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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魔女天娇美人志】【全】作者: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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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第十章移祸江东

  秋尽冬来,这一晚的雪愈下愈大。放眼望去,只见满天飞絮,琼瑶匝地,各
家各户,早已上了门板,起了火炉,躲在暖烘烘的屋里。

  如此大风大雪,非不得已,也不易走出家门。

  便在瑞雪纷飞的时候,越州的一条大街上,忽见十多人飞奔而至,而当中两
人,却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之上,用厚布密密实实的盖着一件物事。

  但见这些人全不畏寒风砭骨,正自冲风冒雪,急步疾行。

  这伙人走到街北,旋即转左,老远便看见雁影门的朱漆大门。平日大门前的
守卫,这时因躲避风雪,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门外的一对石狮子,兀自昂然蹲
坐。

  走在前头的两名汉子,快步抢到大门前,抬起拳头使劲的碰碰敲打,口里同
时大声叫嚷:“不好了!快开门,快开门……”

  半晌才见大门缓缓打开,数个雁影门的弟子从屋里走出来,那些弟子一看见
眼前这十多人,个个全身罩满了白雪,脸现急色,也不由一惊,当先的一名弟子
问道:“高老三,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高老三正是敲门的其中一人,当下急道:“盟主他……他出事了,快找
两位总管,快,快……”说着那十多人一涌而入,迳往大厅方向奔去。

  众人入到大厅,刚把担架放下,雁影门上下听得盟主出了事,都蜂涌冲了出
来,偌大的大厅,立时站得密密麻麻都是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没过多久,但见两个灰衣老者疾步走出,高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老三连忙道:“盟主他……他给人杀了!”

  二人听见,大吃一惊,忙抢到担架前,其中一个老者把盖满白雪的厚布揭起,
担架上卧着一人,正是武林盟主傲远天,只见他一脸紫黑,双目紧闭的卧着。

  那个老者探探傲远天的鼻息,已是呼吸全无,显然死去多时,当下向前面的
老者摇了摇头,站起身问道:“高老三,到底是谁所为,快说?”

  高老三道:“金总管,是……是当日在武林大会出现的小子。”

  金总管和另一老者听见,齐感错愕,那老者问道:“你是说独战血燕门,救
回各派掌门的年轻人?”

  高老三点头道:“回施总管,正是此人!”

  施总管霎时皱起老眉,再问道:“这事非同少可,你们可有认错人?”

  高老三连忙道:“当时咱们十多人都在场,个个亲眼看见,绝对不会认错。”
众人马上齐声一致,都说得十分肯定。

  金总管道:“怎会是凌云庄的罗开,咱们雁影门和他素无仇怨,况且当日在
武林大会上,罗开还救了盟主和众掌门,他今日因何会这样做?”

  便在这时,厅后突然冲出数人来,却是傲远天的结发妻子傲夫人,身旁还有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样貌长得异常甜美可爱,而这个少女,正是傲远天的独生
女傲倚琳。在二人身后,还跟着数个丫鬟。

  傲夫人和女儿敢情听得噩耗,便即带同丫鬟直奔出厅来,才一走进大厅,已
扑到傲远天跟前。

  只见傲夫一看见担架上的丈夫,还没来得出声哭喊,便已眼前一黑,顿时昏
了过去。

  女儿傲倚琳在旁见着,连忙扶着,喊道:“娘……娘……你怎样呀!快,你
们快来,扶娘回房间去。”

  数个丫鬟马上合手协力扶起夫人,把她送回房间。

  傲倚琳含着一眶眼泪,猛地站起身来,泣道:“是谁杀死我爹的,快说!”

  金总管道:“听说是凌云庄庄主罗开。”

  傲倚琳听见,柳眉一竖,高声道:“莹儿,快拿我的剑来。”

  在旁的丫鬟莹儿,可说从没见过小姐如此激动的样子,立时也吓了一惊,回
身便往房间跑去。

  金总管连忙截着道:“且慢!”接着转向傲倚琳道:“小姐,报仇一事,该
当从长计议,况且那个姓罗的小子不比别人,此人武功极高,连盟主也不是他的
对手,小姐你贸然前去,不但无法报仇,恐怕还会招致杀身之祸呢!”

  傲倚琳抽抽噎噎,已是声泪俱下,哽咽道:“难道爹的仇便不报了!”

  金总管摇了摇头,徐徐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必须谨慎行事,咱们不能粗
率浮躁,行事不加考虑。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了解一下事情,再作决定如何。”

  施总管朝高老三道:“你把当时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一遍。”

  高老三道:“昨日咱们到达沙门镇,见天色已黑,盟主吩咐先在镇上落店,
打算明儿一早,再起程前往陆家庄,当夜一宿无话,大清早便结帐离店,岂料才
走出沙门镇,便见两男一女迎着咱们而来,咱们远远看见,已认得其中两人。当
先一人,便是武林大会见过的罗开,在他身旁,却是人称”冷艳天娇“的白姑娘,
而另一个男人,咱们却不认识,敢情他也是凌云庄的人。

  “当时盟主看见三人,也不以为然,立即迎上前去招呼,怎料那个姓罗的小
子竟一声不响,忽然发难,骤向盟主一掌劈了过去,盟主见了自然大惊,挪身欲
避,但姓罗的武功极高,咱们也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只听得啪啪几声,盟主
已给他一掌打出丈外,伏地不起。

  “咱们十多人看见,立即冲上前动手,却给其余二人截着,最后咱们全被点
倒在地,而三人行凶后,便即扬长而去。咱们穴道被制,全身不能移动,却又担
心盟主的安危,大家正在焦急之际,幸好有两名武林人士经过,见咱们十多人卧
满一地,便出手给咱们解去穴道,咱们穴道一解,马上抢到盟主身边一看,才发
觉盟主已然命丧他掌下。”

  厅上众弟子个个听得咬牙切齿,不住大骂罗开,随听金总管问道:“为你们
解去穴道人,是何派的人物?”

  高老三道:“咱们也有问过他们二人,但他们却不肯说,只说了一句举手之
劳,算不了什么,二人转眼便离开了。”

  施总管道:“竟会有这样的事,连门派师承也不肯说,确实少见!”

  傲倚琳哭道:“两位总管,那个姓罗的无故伤爹性命,你们一定要为我作主
才是!”

  施总管点头道:“这个必然,便是小姐不开声,老夫也势要为盟主取回公道。”

  金总管沉思片刻,目光一抬,朝向厅上弟子道:“盟主猝然被害,这不但是
咱们雁影门的事,也关乎整个武林的大事,相信各门各派,也不会置之不理。据
老夫所知,凌云庄内高手众多,光凭咱们雁影门的实力,绝非人家的敌手,唯今
之计,只有联络各大帮会门派,一起行动前往凌云庄,找着那个罗开问个清楚明
白。”

  施总管接着道:“没错,武林盟主遇害,各帮各派岂会坐视不理,只是诸派
分布极广,一时难以全部通知,但咱们却不能再耽搁时日了,必须尽快赶赴凌云
去,免得姓罗的小子遁逃。依我之见,咱们必须派人先到杭州,盯着凌云庄的举
动,再行通知周近的门派,尽快结集人手。”

  大厅弟子听了,齐声称是。

  施总管道:“高老三,你带同十个弟子先赶去杭州,倘若凌云庄有什么异动,
马上回报。”高老三点头接令。

  施总管又道:“现在我立即书写拜帖,由李彪负责点选人手,分头通知各门
派。”

  金总管沉思片刻,忽地想起一件事,遂向众人道:“听说今趟陆家庄事件,
少林、武当、峨嵋、华山等大派也有参与,可有人知道现在陆家庄的情形?”

  随见一个弟子站了出来,躬身道:“回总管,弟子在外间得到一个消息,听
说陆庄主已给人废去了武功,由少林空见大师带回少林寺,而华山掌门也命丧陆
家庄,给天熙宫的人杀了。”

  厅上各人听见这惊人消息,无不哗然,二个总管顿时面面相觑,这个消息确
实出人意料之外。金总管连随追问,那人便把听回来的消息,详详细细的说了出
来,不由听得各人张口结舌,作声不得。

  施总管叹道:“真没想到,陆庄主竟是个这样的人,瞧来那姓罗的小子,今
次在群雄面前又立下奇功了!老夫实在想不透,究竟这姓罗的小子在耍什么花样?”

  傲倚琳怒道:“我不管那姓罗的想弄什么,但此仇却不能不报!”

  金总管道:“小姐说得对,咱们还是先把盟主的事办妥,这才是要紧的事。”

  施总管道:“陆家庄的事件刚刚完结,虽然各门各派已经离去,但相信不会
走得太远,咱们立即派人分头快马追去,务须把各门派截了下来,把盟主被害的
消息送上,尤其是少林、武当等大派,有他们出面主持,便是罗开这小子武功再
高,也难敌众多大派的高手。”

  众弟子听见连声叫好,施总管当即分配人手,马上开始行动。

  罗开一行人回到杭州,才踏进凌云庄的大门,便见一个武师迎上前来,禀报
水神帮帮主正在大厅等侯。罗开和白瑞雪等人听见,俱感诧异,便即快步朝大厅
走去。

  众人才一走进大厅,便见水神帮帮主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小瀛州伏家
之女伏霜云等人坐在厅上,并由方晴云夫妇和庄内众人相陪。

  李展三人一见罗开回来,赶忙站起相迎,大家见面叙礼一番,各自就坐。

  罗开甫坐下来,却发现各人脸有异色,心下微感一怔。

  方晴云首先发言,朝罗开问道:“罗开,我有一事要问你,今趟在陆家庄可
有见着武林盟主傲远天?”

  罗开见问,心知此问必有甚么原因,当下摇头道:“没有,我也感到有点奇
怪。今次陆家庄事件,可说是震动江南,就连少林、武当亦有到会,独是不见傲
盟主出现,”

  方晴云和李展听了,不禁互望一眼,只听李展道:“罗庄主,李展得到一个
消息,傲盟主昨天在前往陆家庄途中,竟给人杀了。”

  罗开和白瑞雪众人听见,顿感愕然,罗开忙问道:“怎会发生这种事,知道
是谁人所为吗?”

  李展道:“据说当时雁影门十多名弟子都在场,同时亲眼目睹一切情形。他
们说,杀害傲盟主的人,正是罗庄主你。”

  此话一出,罗开顿时呆住,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

  白婉婷和董依依听得浑身一颤,董依依马上跳了起来,高声骂道:“那些人
瞎了眼睛吗,怎会说是罗开哥是凶手?”

  怪婆婆喝道:“依依你坐下。”接着向李展问道:“事情到底是怎样,有烦
李帮主详细说一次。”

  李展便把如何收到雁影门的拜帖,如何在送帖人口中,知悉傲远天被杀的情
形,一字不漏的全都说了出来,接着又道:“在下听后,自是不相信此事,正好
胡门主也接到拜帖,赶来与在下商议,咱们二人不敢迟延,先来通知罗庄主一声,
好作预备。听说少林、武当及峨嵋等诸派,都在途中接到消息,业已赶去雁影门,
再加上其他门派帮会,相信人数不会少。

  “但罗庄主大可放心,在下已在杭州四处布下人手,合有千人之众,就是雁
影门携众前来拜庄,咱们也足够能力应付。”

  罗开抱拳道:“多谢三位高义,罗某感激不尽。”

  三人连忙站起,赶紧还礼。自从花港观鱼一役后,李胡二人都是一般心思,
常有心怀答谢之意。今日得知这个消息,只要查明不是罗开所为,已决定倾尽全
力,也要相助罗开。

  只听胡飞鹏道:“罗庄主侠骨柔肠,一直教胡某心悦诚服,罗庄主就不可再
和咱们说客套话了。”

  怪婆婆有点不耐烦道:“不要你谢我,我谢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
解决这件事。”

  方晴云道:“我刚才听见这件事,便知道不是罗开所为。既然不是罗开,便
是有人易容成罗开的样子行凶,而能够有此高超易容术的人,就只有一个。”

  董依依等人听见,同声叫道:“是岳都!”

  上官柳点了点头,说道:“方前辈就是不说,我已经猜到是他,岳都这样做,
明着为两个徒弟报仇而来。但咱们虽知是此人所为,但要让其他人相信,恐怕并
不容易,况且咱们确难提出证据。”

  李展、胡飞鹏和伏霜云听见“十绝先生!”的名字,也微微一怔,这人的名
头,在江湖上也不时听人说起,更知此人武功高强,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只不
知他与罗开有何恩仇,要如此诬陷罗开。

  只见李展问道:“十绝先生这个名字,李某人也曾听过,只是从没谋面,不
知此人是个怎样的人物,他与罗庄主又有什么瓜葛?”

  罗开便将千面双忍如何易容成青云秋月,阴阳二老如何被害,与及岳都和他
们的关系,一一说与三人知道。

  李展前时在罗开口中,也曾听过千面双忍的事迹,而胡飞鹏和伏霜云二人,
却是首次听见,对这样高超的易容术,也是听得啧啧称奇,胡飞鹏道:“听罗庄
主这样说,敢情便是这三人所为了。”

  伏霜云道:“一定是他们,据闻杀害傲盟主的也是三个人,我听雁影门的弟
子说,除了罗庄主外,还有一男一女,那男子却无人认得,可是那个女子,听说
是一名外号「冷艳天娇」的女子。”

  众人一听,全把目光望向白婉婷,只见白婉婷跳了起来,叫道:“是我?”

  伏霜云笑道:“原来他们说的女子,便是这位白妹妹。”

  方晴云道:“能把凌云庄的人扮得如此神似,除了千面双忍外,恐怕再难找
到其他人。”

  怪婆婆道:“我早就知道,这两人给他遁去,必然是个后患,果然不出我所
料。”

  方家姊妹两人听见,立时垂下头来,心里均感不安。

  罗开忽地站起身来道:“雁影门和各派人物,都是一些正派中人,瞧来这件
事,绝对不能以武力来解决。既是这样,乘着他们还没来到杭州,我须得立即赶
去雁影门,面对面与他们解释清楚才是。”

  上官柳也站起道:“我陪你去。”其余众人那肯留下,纷纷说要一同前去。

  罗开看见,知道再无法推拒,再想现在雁影门内,可说高手如云,人马众多,
要是一言不合动起身来,以自己一人之力实难应付,只得点头同意。

  凌云庄今趟可说全庄好手尽出,只有史通明和唐贵二人留守在庄。

  而李展知道对方人手不少,当下吩咐手下,整集杭州近千帮众,联同赤刀门
数十弟子,声势赫赫的往越州进发。

  两天之后,各大门派纷纷接到盟主遇害的消息,也陆续赶到雁影门。

  而少林空见大师、武当长春真人、峨嵋慈玄师太等人接获噩耗,也先后赶至。
三人虽对罗开的为人心生相敬,实不相信罗开会是凶手,但武林盟主被害,这是
何等重大的事情,又怎能袖手不理。更何况这事涉及罗开身上,便决意先赶到雁
影门,相机行事,倘若中间有什么误会,再从中调处便是。

  这时雁影门的大厅上,正是人头涌涌,除了少林、武当、峨嵋、衡山、嵩山
外,还有崆峒派大师兄颜真、崑仑三剑张众、来方生、司徒耀等人,俱率领门下
弟子赶到。还有不少浙江、江西、湖广一带的帮会门派均有参与。

  而水神帮帮主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二人,虽然都接到雁影门的拜帖,只
是两人绝不相信是罗开所为,当下便断然拒绝到会。

  这时雁影门却由傲倚琳为首,以主人身分与各门派见面。只因她年纪尚幼,
虽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但迄今还不曾在江湖走动过,对江湖中事,可谓全然不知,
只得由两个总管在旁辅助。

  只见金总管站起身来,向场中打了个四方揖,朗声道:“今次傲盟主为奸人
所害,承蒙各位英雄不辞劳苦,前来鼎力相助,金某先代我家小姐谢过。”

  场中众人站起还礼,湖北长盛帮帮主黄照雄道:“盟主之事,便是咱们家的
事,金总管也不必多礼了。敢问金总管,据说盟主之死,是给杭州凌云庄罗庄主
所杀,不知这是传言或是有确实证据,还请金总管说个明白。”

  金总管便将所知的事情说了,众人听后俱感诧异。

  现在厅上的人,十居其九曾在武林大会见过罗开,更有不少人到过陆家庄,
对罗开的印象,大多都存在着好感,但现在听了金总管这番话,心中均充满着疑
团,可是人证在此,又叫人不能不相信。

  空见大师站起身来,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与罗施主认识,虽是时日尚
浅,但罗施主的为人,贫僧也颇有好感,今次罗施主突然一声不响,狠下杀手掌
毙傲盟主,瞧来并非罗施主的作风,内里必定有什么原因?依贫僧来看,何不派
人到凌云庄去,请罗施主亲临这里一趟,先听一听他的说话,大家认为如何?”
众人听后也点头同意。

  慈玄师太道:“贫尼也认为罗庄主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但是贫尼如此想,
相信堂上众英雄也有同感。贫尼敢问金总管一句,可曾听过盟主与罗庄主之间,
是否有什么仇怨在身?”

  金总管摇头道:“老夫从没听过,倒反而盟主每次提起当日武林大会之事,
还不时赞许罗庄主,从表面来看,两者相信并无什么仇怨。”

  慈玄道:“既是无仇无怨,实令人猜想不透,有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
仍须请得罗庄主到来,大家当面说过明白方能解决。”

  长春真人道:“贫道总是觉得内里疑点甚多,只是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

  施总管问道:“不知真人有何高见?”

  长春真人捋着颔下的长须,缓缓说道:“贫道想先问一问当日被封穴道的弟
子,不知可不可以?”

  施总管连随道:“当然可以,请真人随便问就是。”留下叫了几名弟子出来。

  长春真人问道:“诸位当日给人封了穴道,不知是被封了什么穴道?”

  众弟子便逐一回答,有些说是“坛中穴”、有些是“中府穴”、也有人说是
“俞府穴”,十多个雁影门弟子,全都是前上胸穴道被制。

  长春真人又问:“为你们解穴的两人,他们是用什么手法?”

  其中一名弟子道:“他们的解穴手法相当伶俐,只消略一细摸,便晓得被封
穴道所在,瞧来二人的武功并不弱。”

  长春真人微微点头,徐道:“大家可有看出,凶手既能一出手,便把傲盟主
毙于掌下,那人的武功,自当然非同等闲。可是凶手除了杀害傲盟主外,却再没
杀雁影门弟子一人,只是把他们的穴道点了,继而又有人前来帮忙,解去众人的
穴道,而帮忙的人,也显然是个高手,却又不愿留下名字门派,光是这点,已经
令人起疑了。

  “还有一点最受人怀疑之处,便是那两个过路的高手。咱们都是练武之人,
点穴解穴,稍具功力的人都能轻易做到,只是功力高强者,封人穴道的时间会较
长,也较难解除,而更甚的,遇着独门的点穴手法,若解穴之人一个不慎,解错
了穴道,随时会令被封穴道的人立时丧命,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十分清楚。

  “可是这两个过路的人,只消略为摸一摸,便能知晓被封的穴道,这等高人,
确实难得一见。贫道不才,自问也无这个本领。这样看来,这二人若非是世外高
人,便是预先知道被封的穴道,才会把穴道一解即破。依贫道猜想,还是后者居
多,不知大家可有同感?”

  厅上众人也听得不住点头,空见合十道:“真人说得极有道理!倘若如真人
所说,凶手是存心留下活口,回头再派人为各人解去穴道,目的是要让人知道,
杀害傲盟主的凶手是谁,已作为目击人证。”

  长春真人道:“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可能性极高。况且今次并非江湖斗艺,
更非公平比武,以这种手法杀人,无疑与暗杀偷袭异路同归,不用想也知后果如
何,势必会受武林非议,名誉尽扫一空,若然我是凶手,决计不会这么蠢,行凶
后还留下一条尾巴,自毁前程,而且还要故意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金总管道:“真人的分析确有其道理,但那名行凶者,确实是罗开无疑,咱
们十多名弟子全都亲眼目睹,绝对没有诬陷罗庄主之意。”

  长春真人道:“金总管万万不可误会,贫道并非不相信贵门弟子。刚才贫道
说仍有一事不明白,说的便是这一点。”

  施总管道:“罗开杀害盟主,确实疑点甚多,但实情却摆在眼前,若依照空
见大师所言,邀约罗开到这里来,老夫认为不妥当!倘若他真是杀害盟主的人,
他又怎肯深入虎穴,前来这里冒险。咱们不如约齐人手,直闯凌云庄,不知大家
认为如何?”

  众人听后,不由议论纷纷,一时难以决定。

  便在这时,一名雁影门弟子冲将进来,直奔到金总管跟前。

  金总管认得,这是派往杭州监视罗开的弟子,现见他行色匆匆,便知有事发
生,当下问道:“发生什么事?”

  那名弟子道:“凌……凌云庄罗庄主率领近千人,正朝越州而来……”接着
在衣内掏出一张名帖,双手呈上道:“弟子在途中给一名和尚拦住,交给弟子这
封名帖,那个和尚说,罗庄主即将前来拜庄,着弟子代为送上名帖。”

  大厅上数百人听见,大感错愕,全都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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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一章倩女摄魂

  金总管和施总管听得罗开要前来雁影门,心中暗暗惊诧,二人对望一眼,但
脸上却不露半点颜色,随听金总管高声道:“凌云庄来势汹汹,料想他们必无好
意,届时还请诸位掌门当家仗义执言,为咱家主人取个公道。”

  众人听见,齐声呐喊称是。

  只见一个脸如金纸,身才健硕的老者站起身来,带着一囗粗厚低沉的声音道
:“两位总管不必挂心,凌云庄今日虽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便怕他们不成!有
道:「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素来公理自在人心,只要咱们理直
气壮,便是皇帝老子驾临,咱们也毫无所惧,要是那姓罗胆敢来这里找碴儿,老
夫决不会置之不理。”

  金总管认得那老者是铁掌门门主田青,此人一对铁掌,可说打遍大河两岸,
成名已有数十载,深受江湖人士敬仰。现见堂上众人豪气干云,气势鼎盛,心头
不由笃定了不少,当下向群雄抱拳称谢,接着与身旁施总管道:“先去安排一下,
好作个防备,免得被姓罗的小子杀个措手不及。”施总管微微点头,自行去了。

  长春真人见群情激愤,深恐一言不合,届时动手起来,便难以收拾了!当下
长身而起,朗声道:“罗庄主今趟自动现身前来雁影门,相信并无恶意,大家不
用过于紧张。贫道再三想过,发觉此事疑窦甚多,其中似乎大有内情,贫道若无
猜错,或许是有第三者从中媒孽。到时罗庄主来到,众位还须心平气和,先不可
鲁莽,待得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才是。”

  慈玄师太接着道:“真人说得甚是,罗庄主素来侠心义胆,不像会做出这种
事来,贫尼决不相信他是杀害盟主的凶手,咱们倒不如先以礼相待,倒置干戈,
不可中了旁人的奸计。”

  二人身为天下大派掌门人,亦是武林响当当的人物,所说的话,自有一番份
量,各人听了,不由纷纷点头附和。

  这时雁影门外,依然雪花纷飞,鹅毛似的大雪,随风皤然,瞧来这场风雪,
竟有愈下愈大之势。

  在这雪漫长空的时节,雁影门四周已经布满人手,街头巷尾,屋顶隘巷,到
处人影绰绰,早就隐伏着手持兵刃的雁影门弟子,只见人人严神以待,单等罗开
的大军杀到。

  与此同时,远离雁影门的东北角处,却有着一栋灰墙绿瓦平房,见此屋楼高
两层,从外貌来看,这楝房子殊不起眼,与一般民居并无两样。

  然而,楼房上层的厢房内,正中放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之上,却坐着一个绝
色美人,此人并非是谁,正是紫府仙宫宫主紫嫣雩。

  看她神态撄宁,只是静静的坐着,而在她身旁,却站着龙、凤、麟三大灵王,
而在临窗之处,见龟灵王正目不转睛,牢牢盯着屋外的情形。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随见一名灰衣壮汉推门而入,这人一进入房间,急步来
到紫嫣雩跟前,躬身施礼道:“禀告宫主,刚才探子快马回报,凌云庄一行人已
抵达高桥镇,相信不用半个时辰,便会来到此处。”

  紫嫣雩轻轻嗯了一声,素手微挥,示意他退下,回头朝龟灵王问道:“可有
岳都师徒的消息?”

  龟灵王道:“仍没有消息,属下已派人四出寻找,只要他们没离开两浙一带,
早晚会把他们找出来。”

  紫嫣雩摇头讪道:“你不要小觑此人,岳都既然发现咱们的监视,现给他潜
匿而去,要再寻得他们的行踪,这是谈何容易。你不可忘记,他们的百变易容功
夫,可说举世无双,即令在你身旁走过,恐怕你也认不出来。”

  龟灵王听得无言反驳,只得垂首噤口。

  紫嫣雩接着说道:“你们可知本宫今日因何来此?”

  四人互望一眼,只听龙灵王道:“属下没有猜错,宫主突然来此,是因王爷
知道罗开被岳都诬陷嫁祸,恐罗开发生意外,因而无法取得龙涎丹的解药,要宫
主从旁保护。”

  紫嫣雩微笑道:“你只说对一半,以罗开目前的武功,纵是身陷虎穴,本宫
也不会为他担心,谅那雁影门也无法奈何他。我今趟来此,主要的目的,其实是
为了岳都而来。”

  四人听得大惑不解,龟灵王道:“为了岳都而来?属下实在不明?”

  紫嫣雩道:“王爷为求以后免生枝节,已落下格杀令,要把岳都除去。若要
捉拿岳都,本宫便不得不来这里了。你们不妨想一想,岳都因何要截杀盟主傲远
天,其动机究是什么原因?”

  龟灵王道:“这个属下知道,岳都知道罗开武功厉害,生怕自己非其敌手,
遂易容行诈,杀害傲远天,以此嫁祸罗开,好教天下门派与罗开为敌,而岳都却
坐山观虎斗,以报杀徒之仇。”

  紫嫣雩点头道:“没错,便因为这样。岳都既然要嫁祸罗开,又怎会轻易错
过这次大好机会,而不到这里来看看自己栽排的好戏。”

  众灵王顿时明白过来,龙灵王拍腿道:“给宫主一言提醒,要找出岳都的所
在,雁影门实不能错过。”

  紫嫣雩随道:“就算岳都不亲自前来,也会派遣千面双忍混进雁影门,只因
他们易容术极高,加上现在雁影门内,正是群雄云集,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在
这些人中要找出他们,恐怕亦不容易。”

  龙灵王点头道:“这确是一个难处,不知宫主可有什么办法?”

  紫嫣雩摇了摇头:“目前本宫也想不出好法子,到时咱们多加留意场中的人,
或许能有所发现。”

  凤灵王道:“宫主的意思是……咱们也前去雁影门?”

  紫嫣雩道:“嗯!当然要去。”

  凤灵王眉头一紧,说道:“但咱们却没有请函,恐怕雁影门不会让咱们进去。”

  龙灵王道:“这方面你放心好了,以咱们紫府仙宫的名头声誉,雁影门哪里
敢刁难阻挡。”

  紫嫣雩道:“话虽如此,若然真个给他们拒于门外,而咱们更不宜用武力硬
闯,到时岂不丢尽颜脸。但本宫已有计较在此,要进入雁影门,并不是如此艰难。”

  龙灵王笑道:“这个当然,虽然不能硬闯,以咱们的本事,要暗地潜进雁影
门,这又有何难之处。”

  紫嫣雩摇头道:“无须这样做,只要凌云庄的人到来,到时咱们自可堂堂正
正的进去。”

  众灵王略一思索,已明白紫嫣雩的意思。

  随听凤灵王问道:“宫主,属下心中还有个疑问,至今仍是想不通。”

  紫嫣雩微微一笑:“你是否想问我,现在雁影门众帮派齐集,因何不乘着这
个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报当年师祖之仇。”

  凤灵王颔首道:“属下正是此意。”

  紫嫣雩道:“现在仍不是时候,紫府仙宫虽人多势众,其中也不乏高手,但
独力要和众大门派抗衡,还是远远不及,莫说是少林派这个武林泰斗,便是武当、
峨嵋等门派,要消灭他们已不是容易。倘若咱们立即与各门派反脸,无疑是蚍蜉
撼树,还会给人口实,群起攻击,岂不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咱们要报仇也不能
粗之过急,这只会坏了大事。

  “你们想一想,当年汉高祖经营之初,若非招亡纳叛,焉能定天下。有云「
盖知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这句说话,你们应该明白吧?而咱们目下
首要的,是要先去除各派对咱们的戒心,继而暗地结纳高手,静待适当时机,这
才是紧要的事。我在旁如此襄助罗开,也是这个原因,你们现在该明白了吧?”

  四大灵王听后,均觉所言有理。紫嫣雩站起身来,说道:“好了,罗开等人
也将快到此处,咱们也该出发了。”

                □□□

  北风嗖嗖,漫天飞絮,四下里只见白朦朦一片。罗开一行人过了北山桥,已
进入越州境内。

  水神帮帮众近千人,自杭州出发,便分成数十起人马,由水神帮施亮责负统
率,当先走在前头开路。

  雪漫长空中,众人正行之间,忽听蹄声急遽,一匹快马迎面而来。

  罗开等人远远看见,心中均感奇怪,见此人单身匹马,直朝这里奔来,众人
凝神细看,见那人手无兵器,显是并无恶意。

  罗开抬眼望去,已认出了此人,当下勒缰停马。在旁的白婉婷道:“这人好
生脸熟,我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董依依叫道:“我认得他了,他是紫府仙宫的人,看他急巴巴的,不知来这
里干什么?”话声方毕,那人已来到罗开跟前。

  原来此人正是龙灵王,见他朝罗开拱手一礼,道:“罗庄主,敝宫宫主有事
与庄主磋商,正在前面候驾。”

  罗开连忙回了一礼,略一迟疑,问道:“不知贵宫宫主找罗某有何事?还请
阁下见告。”

  龙灵王道:“据知是与傲盟主的事有关,究是何事,没得宫主允准,属下实
不敢多言,罗庄主见到敝宫宫主,到时自当知晓。”

  罗开道:“既是如此,便有劳先生带路。”

  话落回过头来,即见白婉婷和董依依柳眉紧绷,脸现愠色。随见董依依翘着
小嘴儿,说道:“罗开哥,我和你一起去。”而白婉婷也抢着要和二人同去。

  罗开鉴貌辨色,已知她们的心意,不由叹了一囗气,便点头同意,再看方家
姊妹,也见二人目光怪异,正自牢牢望住自己。罗开心想,女孩子的醋意果真厉
害,遂向怪婆婆道:“婆婆,我前去瞧一瞧,看是什么一回事,你们大家先行,
我随后便会跟上来。”

  怪婆婆点了点头。只听白瑞雪道:“罗开你得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正事。”

  罗开说了声是,便与白董二女跟随龙灵王而去。

  四人催马走出里许,来到一个六角亭,便见紫嫣雩端坐亭中,凤、龟、麟三
大灵王,却垂手站在她身后。

  罗开等人滚鞍下马,只见亭盖栏栅早已铺满一层白雪,紫嫣雩看见罗开到来,
当下站身迎出,福了一福,道:“罗庄主好。”

  罗开抱拳还礼,说道:“宫主召见小可,不知有何见教?”

  紫嫣雩嫣然一笑,犹如春花绽放,罗开见着,心头不由一荡。只听紫嫣雩道
:“罗庄主请里面坐,坐下再作详谈,好么?”

  罗开点头应允,便和白董二女步入亭中。

  董依依自看见紫嫣雩,见她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美得如若仙姬,不禁嫉心
立起,一对弯弯的柳眉,深深颦聚,而白婉婷也好不了多少,脸上犹如四周景物,
早已罩满寒霜,一对美目,只是瞪着眼前这个美女。

  紫嫣雩自然全看在眼里,却也不意为然,依然笑容可掬,招呼三人坐在亭中
石凳上,方徐徐说道:“今日罗庄主从杭州赶来,想必是为了傲盟主遇害一事了。”

  罗开道:“正是。”

  紫嫣雩轻点螓首,续道:“外间传言,杀害傲盟主的凶手,正是罗庄主本人。
但这件事情,小女子自不会相信,惟庄主要澄清冤屈,若不是找出真凶,或有确
实的证据,恐怕并非一言半句,雁影门和众门派便会相信。”

  罗开听见,锁眉沉思,并不言语。

  其实罗开何尝不知,自从在李展口中听得这事后,他无时无刻,脑袋里就不
停转着这回事,务要寻得一个出脱的方法!现见紫嫣雩忽地拦道约见,甫一坐落,
便即提出这件事来,其中必有什么原因?

  言念之间,紫嫣雩又道:“罗庄主若要洗脱凶手这罪名,小女子或可帮个忙。”

  罗开三人听见,顿时眼睛一亮,罗开问道:“要是宫主能帮罗某脱罪,在下
委实感激不尽,不知宫主有何好方法。”

  只见紫嫣雩瓠犀浅现,冁然笑道:“恕小女子暂时保守秘密,况且是否真能
帮上忙,目下还不敢断言,小女子尽力而已!咱们不妨一同前往雁影门,到时见
机行事如何。”

  罗开点头道:“这样也好,要劳烦宫主你了。”

  白董二女在旁冷眼旁观,听得紫嫣雩要同行前往雁影门,罗开竟然不加思索,
点头答允,二人心中不由又恼又恨。

  董依依气得俏脸胀红,横眼瞪了罗开一眼,小嘴咕噜道:“口里说帮忙,也
不知是真是假!”

  罗开听见,连忙斥道:“依依不可无礼。”

  董依依螓首一垂,小嘴一撅,便即收囗。

  紫嫣雩淡淡一笑,也不理会。

  罗开致歉道:“女孩子囗没遮拦,万望宫主不可见怪。”

  紫嫣雩轻笑道:“怎会呢。”说话间,却含情脉脉的瞧着罗开。

  随见二人四目相视,一时春情流动,竟尔不能自持。罗开猛地一惊,已然发
觉不妥,欲把目光移开,岂料竟身不由己,不能定神,就是无法移开眼睛。

  罗开一时间犹如着了魔般,他眼前所见,似乎只有紫嫣雩一人,越是看着她,
心头越难平定,不停砰砰乱跳。

  罗开努力闭上眼睛,定一定神,当他再张眼一看,紫嫣雩身上的衣服,竟然
一件接着一件,逐渐在眼前隐去,直至寸缕不留,露出她一身玉雪细腻的肌肤,
这一切景像,却越来越是清晰,只见紫嫣雩胸前一对浑圆无瑕的玉峰,已全然展
陈在他眼前。

  这时,紫嫣雩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并把自己赤裸裸的胸脯,稍稍向前微挺,
两颗淡红鲜嫩的乳首,傲然嵌镶在她饱满的玉峰上,颤昂昂地随着她呼吸起伏,
极度诱人。

  罗开直看得无法移开眼睛,一时心身俱忘,如醉如梦。如此动人的美景,教
罗开如何按耐得住,愈看愈感欲念横生,胯间的大物,不自觉地开始产生了变化,
竟然慢慢硬挺起来,把个裤儿撑得老高。

  不用多问,紫嫣雩敢情是施展她的独门秘技,就是那门“倩女摄魂”大法。
而她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报复白董二女刚才的言行,存心要把二人气怒。

  紫嫣雩名号“摄魂仙子”,早已传播江湖,而江湖朋友直来都是这般认为,
只道她其人美艳无伦,貌若天仙,男人见着她,无不魂飞魄散,因而得此名号。
其实内里并不只此,紫嫣雩除了其人如玉,美艳如花外,主要是练得这门摄魂神
功,而这一门神功,不但能摄人心神,还能让人产生视觉的变更,意识模糊浑沌,
随着她的心念,任其摆布。

  “摄魂仙子”这个名号,当真不是盖的,便连罗开身具两甲子功力的高手,
仍是抵挡她不住,真个厉害得紧要。

  紫嫣雩为求戏弄二女,当然不只这小小手段便会罢手,紧接着而来,已见她
的口唇微微蠕动,暗地里却运起“传音入秘”这门武功,朝罗开柔声道:“罗庄
主,小女子的身体美吗?”

  罗开竟失了灵魂似乎,竟然全无自制能力,傻乎乎的应着道:“美……真的
很美……”

  白董二女没听得紫嫣雩的传音入秘,但罗开这句微带颤动的言语,却听得清
清楚楚。二人立时怔忪莫宁,同时朝罗开望去,只见罗开双目凝聚,呆瞪瞪的定
眼望着紫嫣雩。二女见得这个光景,心头好不气恼,顿时忌恨丛生。

  只见两人美目圆睁,气鼓鼓的齐声道:“罗开哥……你……你!”

  然而,罗开却充耳不闻,依然目不转睛盯着紫嫣雩,一对眼睛,满盈着团团
的欲火。

  紫嫣雩把一切全瞧在眼里,不禁暗自窃笑,当下加重三分药力,再以传音入
秘道:“罗庄主既然喜欢小女子的身体,想要抚摸一下么?”

  罗开听得脸红耳赤,胯间的龙枪,倏地又胀大不少,只是没把裤子撑破而已!

  这时见罗开喉头不住跳动,猛地吸了一囗气,颤着声音道:“想……好想…
…”

  紫嫣雩腻声道:“罗庄主好想什么?直接说出来吧。”

  罗开不假思索,随道:“好想……好想抚摸你的身体……”

  紫嫣雩身后的四大灵王,听得脸皮同时一紧,四人虽无多大表情,但心里却
雪亮不过,知道宫主正以“倩女摄魂”大法来对付罗开。这等事儿,他们早已见
怪不怪,自不觉是什么怪事。

  但白婉婷和董依依却大为不同,二人听得罗开这番说话,教她们又如何再忍
得住!只见二人气得满脸胀红,浑身发颤,两对恶狠狠的眼睛,只是不停在二人
脸上交替。

  紫嫣雩听完罗开这句话,顿即佯作惊讶,粉脸低垂起来,露出一副害羞无辜
的脸孔。她此招一出,真个狠辣非常,让二女全不怀疑到她身上,只会怪罗开贪
花好色,存心出言轻薄。

  若是白瑞雪在此,早就会看出其中的端倪,偏生现在遇着这两个醋坛子,一
但嫉妒气恼起来,便什么东西都抛于脑后,才能让紫嫣雩轻易得逞。

  眼看白董二女再也按忍不住,正要站起身来向罗开发作,紫嫣雩知道该是结
束的时侯了,当即收去“倩女摄魂”大法,等候着好戏的到来。

  忽见罗开身躯倏地一抖,眼前的紫嫣雩已是衣着齐整,俏生生的坐在当儿。
罗开猛地醒觉,知道自己是着了紫嫣雩的道儿,但当时的情景,现在依然清楚在
目,便连彼此的对话,也能记得一字不漏。

  “倩女摄魂”大法,却不同于一般的催眠术,只能让人进入意识模糊或浅睡
的状态。而这门摄魂大法的厉害处,却是能控制别人的思绪,使人意志尽失,只
能跟随施法者的意念行事,任你功力再好,也无法抗拒,乖乖的就范,任其支配。

  罗开清醒过来,想起刚才的情景,以及自己失控的言语,顿时脸颊一热,望
向身旁白董二女,见她们柳眉皱作一团,满脸怒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消说
二人已气怒到了极点!心里暗想,这种尴尬事儿,目下当着众人面前,又如何能
解释清楚,便是要解释,一时间二人又如何肯相信。

  想到这里,心下好不气恼,不由往紫嫣雩瞪了一眼,气她因何要这样戏弄自
己,又想起当初和她第一次见面,也曾领教过她这个手段,心中怒气不由更盛。

  紫嫣雩见他望将过来,满脸愠色,当下羞红着脸,朝他说道:“罗庄主,没
想你……你竟和人家开这样的玩笑!”

  罗开听得怒目圆睁,再也忍受不住,正要开声责问,紫嫣雩比他更快一步,
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大事为重,也应该立即起程了。”话毕连随站起
身来,四大灵王已当先走出亭子,牵着马匹过来。

  白董二女气腾腾的站起,同时瞪了罗开一眼,纤腰一扭,头也不回走了开去。

  罗开摇头叹息,心想要解释清楚,恐怕真个不容易!

  众人翻身上马,白董二人立即放开缰绳,一声不响的当先跑了出去。

  罗开知道二人正气在头上,本想追上前去解释一番,但想起紫嫣雩刚才的戏
弄,怒气又生,回头朝紫嫣雩看去,见她正拍马挨近过来,面上似笑非笑,一脸
柔情的看着他。

  罗开望着她那娇柔迷人的俏容,心头不禁砰然一荡,怒气顿时减了几分。

  只见紫嫣雩凑近头来,轻声细语道:“罗庄主你坏死了,便是想要人家,也
不该在她们面前说嘛。”

  罗开心想,明明是你从中使诈,不知用什么手段,存心戏弄于我,却说成是
我的错,听后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当下说道:“宫主你怎能这样说,刚才在下…
…在下……”一连几句在下,就是说不下去。

  紫嫣雩见他脸红耳赤,不由噗嗤一笑,说道:“什么?你想说什么?”话声
极甜极腻,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服,雅不像方才说话的音容。

  罗开暗暗赞道:“想不到这个宫主,竟一美至斯,光是这份娇嗔软语,教世
间男人怎不低头膜拜!”便问道:“在下有一事想问宫主,刚才宫主所施的玩意
儿,究是什么法门,不知可否见告?”

  紫嫣雩微微一笑:“法门?小女子不知庄主说什么?”

  罗开道:“既然宫主不肯说,这便算了。”话落,再不理会她,迳自策马前
行。

  紫嫣雩望着他背影,嘴角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同时拍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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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二章故技重施

  不消片刻,众人已追上大队,罗开先为紫嫣雩与各人引见,接着浩浩荡荡朝
雁影门出发。

  一路之上,各人的眼睛不住集中在紫嫣雩身上,而每个人的目光里,俱盈满
着怪异的神色。

  罗开凭着众的目光,便知晓自己和紫嫣雩刚才的事,早已给白董二女全抖翻
了出来。一想到这里,罗开顿感浑身发热,尴尬无已。

  没过多久,一行人已离雁影门不远,水神帮施亮与数十名帮众,迎面策马奔
来,抱拳道:“帮主、罗庄主,我等已把雁影门重重包围,只要庄主一声令下,
咱们便可冲将进去。”

  李展向罗开道:“罗庄主认为如何?”

  罗开摇头道:“先不可妄动,这样只会令双方芥蒂更深,到时要再解释,便
更加艰难了。”

  白瑞雪道:“罗开说得不错,大家暂且按兵不动,待咱们先行进去把事情说
清楚,要是有变,非要动手不可,咱们会以响炮为号,到时大伙儿一举攻进去。”

  李展道:“就按照白姑娘的说话做吧,施亮你先在四周布置一下,暂时不可
妄动。”施亮当即令命去了。

  罗开等人从后跟上,拐过一条大街,便见雁影门外人头涌涌,水神帮帮众已
布满大街小巷,把雁影门围得水淹不通。

  众人来到雁影门前,随见十多个守门弟子跃出,横刀喝问:“来者何人?”

  笑和尚越众而出,笑道:“你们这伙人明知故问,适才我已把拜帖送上,难
道你们没收到么?”

  只见那十多名弟子个个撑眉怒目,一名弟子朗声道:“原来是凌云庄的人,
敢问罗庄主在哪里?”言语间甚为不礼。

  罗开道:“在下正是,有烦通传一声,说晚辈罗开拜见。”

  众弟子把罗开上下瞧了一遍,见他年纪只有二十开外,如何来看,也不像身
怀绝艺的高手,不禁对外间的传言半信半疑。那名弟子道:“好!你们在此等侯。”
话落转身奔进屋里去。

  没过多久,施总管与数十名弟子大踏步而出,抬眼望去,见门前黑压压的站
满了人,施总管老眉一立,抱拳道:“老夫姓施,是雁影门的总管,不知哪位是
罗庄主?”

  罗开跳下马来,施礼道:“在下便是罗开,见过施总管。”彼此礼毕,罗开
续道:“昨日闻得傲盟主遭人暗害,是以专程前来吊唁。”

  施总管冷哼一声:“罗庄主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咱盟主是谁人所害,罗庄
主最清楚不过。”

  罗开道:“施总管或许误会了,近日江湖上传言,说傲盟主为在下所杀,但
这事确实与在下无关,今日罗开到来,一来是要到灵堂祭吊傲盟主,二来是想把
事清弄过清楚。”

  施总管沉吟不语,见罗开语出诚恳,全不像说假,莫非确如长春真人所言,
其中真的另有内情?遂道:“光凭罗庄主一口之言,又教人如何能相信。况且阁
下纠众合围本门,这又如何解释?”

  罗开听后,一时语塞,却见李展上前道:“施总管可不要多疑,这些人全是
敝帮的帮众,奉本人之命前来保护罗庄主,并非罗庄主邀约而来。”

  水神帮乃江南水路一大帮派,除了太湖杭州一带,西至江西信江,南至福建
松溪,均是水神帮的势力范围,在两浙之地,名头可说一时无两。而施总管久居
江南,同是江湖一脉,自然认识李展其人。

  施总管抱拳一礼:“原来是李帮主驾到,失敬,失敬!”

  李展道:“罗庄主来此,目的是要在众人面前表白一切,不是来这里寻事生
非,贵门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坐下来说个明白。”

  施总管颔首道:“好!大家便内进好好说个清楚,请!”

  众人下了马,水神帮立即有人上前牵过马匹,一行二十多人由罗开率先领前,
鱼贯进入雁影门。

  进得屋来,只见偌大的一个大厅,早已坐满了数百人,罗开心想:“李展说
得不错,雁影门果然已有准备,倘若到时说不明白,双方言语失和,动起手来,
终究是好汉敌不过人多,还好有水神帮众在外坐阵,让他们多少有所顾忌。”

  空见大师、长春真人、慈玄师太等人见罗开进来,都率领弟子上前见面。

  众人礼毕,罗开见雁影门弟子,个个腰缠缌麻,丧服披身,而大厅的尽头处,
设着一张灵桌,繐帐高悬,香火袅绕。

  罗开率领凌云庄众人,朝灵堂走去,岂料才走出几步,数名雁影门弟子当路
拦住,高声喝道:“你等站住,我家门主不受你们香火。”

  罗开道:“诸位这样做,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吧!”

  一名弟子道:“你杀害我家主人,前仇未雪,焉能给你再加玷辱。”

  罗开摇头叹息:“罗某顶天立地,从不胡乱杀人,况且我与傲盟主素无恩怨,
因何要杀他?”

  那名弟子戟指怒骂:“当日你杀害我家门主,本人也在场亲眼目睹,这还会
假得了。”接着指向白婉婷和上官柳,向众人朗声道:“还有这二人,当日你们
三人不由分说,一照面便施行暗击,全不顾江湖道义,若非如此,我家主人岂会
丧生在你们手上。”

  白婉婷再也忍耐不住,心想,要是罗开哥杀你们盟主,又何须暗自偷袭!当
下抢上前去,说道:“我「冷艳天娇」虽杀人无数,但都是些奸污妇女,抢劫掠
夺之徒,从不乱杀好人,难道贵门主也是这等人不成。”

  雁影门众弟子一听,无不脸上变色,纷纷抽出兵刃喝骂起来。

  怪婆婆由始至今,久忍没出一声,她素来脾性古怪,最受不得人恶言泼语,
当即栏在前头,瞪着老眼道:“你们想要怎地,罗开说没杀人便没杀人,我老太
婆可以作保证,若你们硬说是他杀的,那又如何,要报仇的便站出来,我老婆子
接住便是。”

  怪婆婆这个名字,江湖上可说无人不知。二十多年前,她的武功已臻巅峰化
境,向无对手,二十年后重临江湖,其武功又不知高了多少层,世上难逢敌手。
而群雄更知她性情乖戾,喜怒无常,行事诡怪,皆因这样,才有“怪婆婆”这个
外号。众人心想,刻下若上前和她理论,只怕马上祸在当头。

  罗开瞧见这等情形,生怕动上了手,弄得无可收拾,赶忙抱拳道:“众位不
用动怒,大家好说!”

  空月步上前来,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家稍敛戾气,勿要鲁莽冲动,请先
听老衲一言。”

  施总管也连忙制止门众,暂时不可妄动。

  只听空月道:“罗庄主的为人,老衲是信得过的,决计不会无缘无故杀害傲
盟主。况且罗庄主身旁的人,如怪婆婆老前辈、晴云秋月两位大侠,加上笑和尚
等人,无不是海内英豪,千秋快士,声名显赫的人物!又怎会让罗庄主做出这等
事情,倒不如大家心平气和,先听听罗庄主的解释。”

  忽见傲倚琳站身而起,指着罗开高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当日我爹爹被
害,旁边十多名弟子亲眼看见,均说行凶者便是你们三人,难道他们个个都与你
有仇,合伙冤枉你不成。”

  罗开听她叫傲远天为爹爹,知她是傲远天的女儿,当下道:“想必这位是傲
盟主的千金了?”

  施总管道:“没错,她便是盟主的独生女儿。刚才小姐说得对,十多个人同
时看见你行凶,相信不会看错吧,不知罗庄主又如何解释?”

  罗开道:“傲小姐,我只能对你说,罗某确没杀害令尊,但凶手是谁,在下
倒是有点头绪。”

  场中众人听见,纷纷追问:“若不是你所为,到底那人是谁?”“你既然知
道,便快快说出来!”“是呀,快说!”

  罗开道:“在下虽不敢说必定是此人所为,但他的嫌疑确实不少,这人便是
人称十绝先生的慕容贵岳,真正名字叫岳都。”

  群雄中突然走出一人来,正是铁掌门门主田青,只听他道:“据闻十绝先生
豹隐多年,近年已不在江湖上走动,罗庄主说是十绝先生所为,可有什么凭据?”

  罗开正要开口,便见晴云秋月夫妇走上前来,只听方晴云道:“众位江湖朋
友,有关十绝先生一事,便由方某向大家说一说。”

  晴云秋月夫妇二人,素有大侠之称,堂上认识他们的人,为数着实不少,随
听得群雄中有人说道:“方大侠请说。”

  方晴云便将如何给血燕门掳至小瀛州,千面双忍如何假冒自己,混入凌云庄,
后来罗开把自己夫妇二人救出,方妍如何杀了阴阳二老等事,详详细细的说了出
来。

  接着方晴云又道:“阴阳二老和千面双忍四人,均是十绝先生的徒弟。阴阳
二老被杀,十绝先生却误认是罗庄主所为,他为报杀徒之仇,便使出这个移祸江
东的毒计,嫁祸于罗庄主,好挑起各门各派群起攻之。”

  田青冷冷笑道:“这只是方大侠你一人之词,内里是否有此事,旁人却不得
而知。再说,世间之上,哪有这般厉害的易容术!容貌可以易容改变,但连话声
语音也如此神似,确实令人难以相信。”

  他这一番说话,明着是指方晴云为了帮助罗开,因而代为说项,瞎说一番。

  方晴云听他这样说,不禁浓眉一轩,朗声道:“在下行走江湖以来,从不说
过假话,更不曾胡言乱语,诬陷他人!在下所说的事,全是千真万确,绝无半句
虚言。”

  田青道:“田某人并非不相信方大侠的说话,但这等出乎常理的事,委实匪
夷所思,除非能请得十绝先生来此,大家当面分说明白,否则实难以令人信服。”

  众群雄给田青这样一说,细想也有道理,随即有人附和起来:“是呀,单凭
一方之言,岂能作得准。”“我就不相信,世上怎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

  你一言,我一句,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笑和尚再也看不过眼,跳出场中,朗声道:“方大侠所说的全是真话,大家
要如何才肯相信?”

  田青冷笑道:“我已经说过,若要人相信,除非十绝先生在此。”

  怪婆婆哼了一声:“你这岂不是废话,倘若那混蛋在此,还须与你多费唇舌。
现在你们不信也得信,难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也作不得数么!若然有谁不服气,
便算是老婆子杀好了,要报仇便冲着我来吧。”

  施总管道:“怪婆婆你好不强词夺理,这如何能服众!况且盟主之仇,岂同
儿戏,今日要是你们无法作个交代,雁影门只得与你们周旋到底。”

  田青朗声道:“施总管说得是,盟主的事,便是大伙儿的事,咱们决计不会
袖手不理,怪婆婆你武功虽高,或许敌得过咱们数百人,却难敌世人之口”

  众群雄见得有人领头说话,胆气顿壮,齐声呐喊称是。

  接着人影一晃,随听得“啪啪”两声,田青两边脸颊,已是高高的胀起,一
口牙血直渗了出来。田青手抚双颊,痛得呵呵怪叫。

  众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觉眼前人影晃动间,田青已着了道儿,动作之快,
当真如鬼如魅,速若疾雷。

  只见一个年轻少女,双手叉腰,已站在田青身前半丈距离,冲着他笑道:
“凭你这点儿微末功夫,也敢在我邱婆婆跟前放屁,简直不自量力。”原来这个
少女,正是董依依,她在旁早就看得好不是味道,待听得田青方才这番说话,怒
气更盛,便出手给他一个下马威,好教他知道厉害。

  铁掌门十多名弟子见掌门受辱,顿时抢上前去,“呛啷啷”数声过去,十多
人同时抽出兵器,正要发难。

  在这当儿,一道人影已闯入铁掌门众弟子中,几个兜转,便见怪婆婆手上抱
着十余柄钢刀,掠回原位,数声冷笑,把钢刀全掷在地上,说道:“你们给我乖
乖的站着,不要自讨苦吃。”

  铁掌门众弟子顿时你眼望我眼,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个个神情木然,
好生尴尬。

  长春真人眼见场中形势急变,只怕双方动手在即,当下道:“大家听贫道说
句话!”话声虽不大,但堂上数百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听见,全都安静下来。

  长春真人道:“大家不相信罗庄主和方大侠的说话,贫道不敢妄下议见。但
为求寻得真相,只好落在十绝先生身上。贫道在此作个中间人,请众位英雄给贫
道一个脸子,给个期限,为期一个月,在这段日子盼能寻得十绝先生,届时再作
分说,大家意下如何。”

  田青虽给董依依折辱一番,满口含着鲜血,兀自仍不死心,气鼓鼓道:“要
是一个月内,仍是无法寻得十绝先生,到时却又如何。”

  长春真人道:“倘若真的找不着,双方须得另寻证据,大家坐下来再作详谈。”

  白婉婷插口道:“他有手有脚,谁能担保寻得着,找不到再去找,务要把他
找出来为止,还需谈什么。”

  田青道:“要是如姑娘之言,三年五载也找不到十绝先生,傲盟主的仇便不
用报了。”

  白婉婷道:“这个也没法子,难道要罗开哥背这个黑镬不成!”

  紫嫣雩见这田青得了教训,还是不肯罢休,总是扯皮弄筋,百般刁难,不由
对他留上了心,向身旁白瑞雪低声问道:“白姐姐,你可认识这个老头子?”

  白瑞雪摇头道:“我并不认识他,但这人装腔作势,处处拿拌,看来与雁影
门的关系不浅。”

  上官柳听得二人的说话,走将过来道:“这个人姓田,单名一个青字,是铁
掌门的门主,听说他一对铁沙掌非常厉害,有摧墙裂石之能。”

  紫嫣雩“哦”的一声,点了点头,抬眼向上官柳望去,方发觉眼前这个男子,
竟长得雄姿英发,俊逸非常,心底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美男子。”

  白瑞雪道:“原来他便是田青,这一个名字,我倒听人说过。”

  紫嫣雩徐徐道:“如此说来,他所练的必是铁沙掌等外门功夫了。”

  上官柳点头称是:“此人所练的正是铁沙掌。”

  紫嫣雩道:“你们可有留意,这人一对手掌光滑宽厚,如何看也不像是练铁
沙掌的人,这不是很奇怪么?”

  二人听见,凝神望去,果如紫嫣雩所言,不由对她的洞烛入微佩服不已。

  白瑞雪眉头轻轻蹙起,说道:“莫非这人便是岳都所扮?”

  紫嫣雩道:“就算他不是岳都本人,也有可能是他两个爱徒之一,这人的身
分到底是真是假,只要试他一试,便即知晓。瞧来也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

  白瑞雪听得奇怪,一时也想不透她这句说话的意思,不由把眼睛盯着她。

  紫嫣雩只是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不说一言,迳自向田青走去。

  堂上众人见紫嫣雩一身貂裘短衣,缓步而出。见她颈项垂着一条黑珍珠链,
随着她的走动,那串珍珠链晃呀晃的,在她高耸的胸前晃悠摇曳,更显她婀娜诱
人,好不动人。

  紫嫣雩一脸巧笑嫣然,美目流盼,众人见着这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的少女,
无不暗暗赞叹不已。

  就在紫嫣雩来到场中,却听得白婉婷气愤愤道:“你们说光凭一面之词,不
能作准,可是你等何尝不是凭一己之见,便认定我和罗开哥是杀人凶手,世上哪
有如此不公平的事。”

  罗开在旁正想出言制止白婉婷,免得她一时气愤,越说越僵,忽见紫嫣雩来
到跟前,念头转动,不禁一喜,莫非她已看出什么端倪,现在出来助我一臂之力。

  紫嫣雩来到白瑞雪身旁,柔声向她道:“白姑娘你何须气恼,这里便交由我
和他说好吗?”

  白婉婷正自气在头上,骤见紫嫣雩站在身边,顿时脸现不豫之色。

  紫嫣雩也不生气,更不待她回覆,转向田青道:“阁下便是铁掌门门主田青?”

  田青点头道:“老夫正是,不知宫主有何见教。”

  紫嫣雩笑道:“不敢,没想田门主也认识小女子。”

  田青呵呵笑道:“紫府仙宫宫主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

  紫嫣雩微笑道:“多谢田门主夸奖!是了,小女子有一事想请教田门主,不
知可以么?”听她话声柔软动耳,扣人心弦。

  田青道:“好说,好说!”

  紫嫣雩美目一抬,一道勾魂摄魄的视线,直射向田青。

  只见田青神色霎时一变,露出既惊讶又陶醉的表情,而他的目光,也开始续
渐呆滞起来。

  罗开冷眼旁观,见紫嫣雩久久默言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田青,心里微
觉奇怪,不由凝神望向二人,脑间忽地灵光一闪,立即明白过来,暗自想道:
“难道她要向这人使那勾魂法儿?”他越看田青的脸容神态,越断定自己没有猜
错。

  而大厅上数百群雄,相信除了罗开和四大灵王外,无不看得糊里糊涂,更不
知二人在弄什么玄虚。

  果如罗开猜想,紫嫣雩正是施展那“倩女摄魂”大法。

  田青定睛望着眼前之物,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艳绝人寰,美赛仙
姬的紫府仙宫宫主,竟然在晃眼之间,全身变得精光赤体,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
眼前。

  他只觉所见的一切,浑不似是幻觉,而这个天姿国色的宫主,全身上下,是
何等完美无瑕,丰胸楚腰,肌如白玉,尤其胯间那个仙人洞,鼓胀如坟,鲜嫩艳
红,两片红唇,乃不住微微翕动,门户之处,还渗着晶莹的仙露,眼里在在的一
切,是如此地淫靡诱人。

  现在的田青,除了紫嫣雩这一身动人的肉体外,旁边的一切事物,已是全然
看不见。

  紫嫣雩沉默良久,终于开声道:“只要田门主肯与我合作,你眼前所见的一
切,随时都可以拥有,你可愿意么?”这句说话,说得柔媚动人,诱惑之极。

  堂上众人听见她这番说话,全然不明所以,惟罗开曾身陷其境,只要略一猜
度,便即了然于胸,不由心头发笑,只想看看田青有何反应。

  田青呆呆的不住点头,讷讷说道:“愿……愿意。”

  紫嫣雩知道他已着了道儿,再难飞出自己的指掌,当下又道:“你老实与我
说,你真的是铁掌门门主田青吗,抑或你是易容顶冒?”

  田青绝无迟疑,连随道:“我……我不是田青。”

  此言一出,堂上数百群雄齐声哗然,但田青对众人的喧闹,却全然没听在耳
里,只是怔怔的望着紫嫣雩。

  罗开心里暗想:“这门勾魂法儿果真厉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

  但听紫嫣雩问道:“那么阁下是谁,能够说给我听吗?”

  田青道:“我……我叫江汇天。”

  众人听见他自报姓名,也不觉什么,但方家姊妹和晴云秋月听见,却全然不
同,随见方妍怒眼圆睁,“呛”的一声,抽出手中的长剑,白瑞雪在旁看见,连
忙伸手按止:“方妹子,大事为重,千万不可冲动。”

  方晴云也点头道:“妍儿,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快快收回长剑。”方妍无
奈,只得气愤愤的还剑入鞘。

  紫嫣雩微微一笑,向江汇天问道:“你就是十绝先生的弟子,人称千面双忍
的其中一人?”

  江汇天点头道:“是。”

  群雄听见,立时又一阵鸦飞鹊乱,四下喧嚷纷纷。

  直到此刻,各人全都看得出来,知道紫嫣雩必是用什么勾魂手法,使江汇天
吐露真情。但她所使的究竟是什么法门,还有她是如何看出江汇天易容假冒田青,
在这一方面,相信无人得知。

  紫嫣雩接着问道:“铁掌门门主田青现今在何处?”

  江汇天道:“已经给我师父杀了。”

  此话甫落,在杂沓的喧阗声中,铁掌门十多名弟子哇声四起,同时扑近他身
来,只听一人高声骂道:“好家伙,还我师父的命来!”

  四大灵王早有准备,一见这些人扑近,四人便即欺身抢上拦住,龙灵王高声
喝道:“众位且慢,待他先把话说完,你们再动手不迟。”

  而江汇天却着了魔似的,对旁边发生的一切竟是无动于衷。紫嫣雩道:“你
能让我看看原本的面貌吗?”

  江汇天相当合作,只见他把手在脸上轻轻一抹,原本那副又老又丑的脸孔,
变成一个英气勃勃的俊朗少年。

  众人看见他这手神乎其技,无不啧啧称奇。

  紫嫣雩把握机会,继续追问:“傲盟主可是你杀的?”

  江汇天道:“是我师父杀的。”

  雁影门上下自听得他的身分,早已心中有数,隐约已知道凶手是谁,但此刻
亲耳听到,还是禁不住破口大骂,一时杀声四起,还好众群雄齐齐出手阻拦,若
非如此,恐怕江汇天此刻已被乱刀分尸。

  只听紫嫣雩又再问道:“到底十绝先生和傲盟主有什么恩怨?”

  江汇天摇头道:“并无恩怨,只是要嫁祸凌云庄,为我两个师兄报仇。”

  紫嫣雩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问:“今日你们有多少人混进雁影门?”

  江汇天道:“只有我一个。”

  紫嫣雩连忙追问:“你师父十绝先生呢,他因何不来这里?”

  江汇天答道:“师父因有重要事情,现同我师妹北上赶往顺天。”

  紫嫣雩点了点头,徐步来到江汇天身前,运指点了他的睡穴,江汇天顿时软
倒在地。紫嫣雩略一闭目,收去“倩女摄魂”大法,徐徐回过头来,朝罗开道:
“罗庄主,小女子今日总算没有令你失望。”

  罗开忙抱掌一礼:“多谢宫主出手仗义帮忙,罗某实在感激不尽。”

  紫嫣雩微笑道:“不忙多谢我,或许将来换转过来,小女子要罗庄主帮忙也
说不定。”

  罗开道:“只要罗开做得来,宫主尽管吩咐。”

  紫嫣雩含笑道:“小女子先行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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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三章十美嬉春

  事情终告大白。雁影门和铁掌门弟子久等至今,再也按忍不住,纷纷抢到江
汇天身前,眼见他即将大祸降临,势必命送众人刀下。

  罗开看见这情景,心中不忍,当下使开「幻影流光」,身形闪动,已护在江
汇天身前,朗声说道:“各位且慢,此人暂时杀不得。”

  众人齐声问道:“为什么?”

  这时厅上群雄也慢慢围拢过来,只听罗开道:“若要捉拿十绝生先,目前须
得落在此人身上!留他一条性命,只会益处多而坏处少,依在下之见,还是先把
他关起来,以他作饵,或许能把十绝先生引出来。”

  空月大师合十道:“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罗庄主所说的话极对,况
且此人并非真正元凶,他只是受师命而来,实在罪不致死。”

  施总管道:“既然空月大师和罗庄主也这样说,只好听从两位的说话,暂时
先把他关下。”接着向铁掌门众人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铁掌门众弟子揍首议论一会,只见一名弟子走前两步,抱掌道:“晚辈霍云,
见过众位前辈高人。”再听霍云道:“咱们师兄弟商议过,对众位的议见并无异
议,只是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此仇焉能不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把此人带
回铁掌门,以此引得他师父到来,万望施总管能够答应。”

  施总管听见,立时脸上一沉,说道:“霍老弟你这样说,老夫可不能答应了。
一来咱家门主受害在先,二来此人既已身在本门,实不宜再行在外边走动,要是
途中有变,给人救了去,岂不糟糕!”

  霍云道:“但师父这个仇,咱们非要亲手去报不可。”

  罗开见双方如此争斗不下,终究无法结局,连忙道:“两位请听罗某一句话,
今次若非因为在下,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更不会让两位门主无辜受害,罗某实
是愧疚万分。这样吧,追拿十绝先生之事,便落在罗某人身上,尽管他逃到天崖
海角,我也得把他擒回来,届时便交由两位定夺。”

  施总管听见,心里暗道:“据闻十绝先生武功奇高,恐怕光凭本门之力,想
要把他擒住,实非容易,更不消说要杀他了,就算擒得住他,门中弟子也会伤亡
惨重!既然凌云庄肯出手帮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当下说道:“罗庄主肯帮
这个忙,自是再好不过,但不知霍老弟可有异议?”

  霍云和施总管本就同一心思,当即与门下子弟商议一会,说道:“咱们并无
意见,只要罗庄主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铁掌门上下听凭吩咐。”

  罗开道:“这样便好,十绝先生的事便交由罗某去办吧。而这个江汇天,暂
时由雁影门看管,待擒得十绝先生后,到时再一发处理。”

  施总管和霍云均没意见,一切就此决定。

  罗开暗自庆幸,一场大祸终于消弭于无形!

  接着傲倚琳在金总管的陪同下,过来和罗开道歉一番,并吩咐下人摆办酒席,
犒劳群雄。

  直至戌末,酒席才告终结,群雄也开始陆续散却。

  施总管见天色已晚,极力挽留凌云庄、少林、峨嵋、武当及一些名门大派留
下,众人见施总管诚意拳拳,也不再推辞,是夜便在雁影门留宿。

  雁影门占地甚广,大小楼房,不下数十座,前时武林大会,光是雁影门内,
便可招待近千人,现下群雄已走了大半,余下来只有二百余人,更是不成问题。

  罗开等人分派在北首的一栋大楼,此楼楼高两层,楼前石林曲池,环境清幽
雅致,在这琼林满眼的当儿,只见四下白茫茫一片,却另有一番光景。

  罗开等人各自分配好房间,怪婆婆着小金通知白瑞雪过来,说有要事相谈。

  不用多久,白瑞雪已来到怪婆婆房间,甫坐下来,便听得怪婆婆道:“那个
姓紫的妖女,似乎对罗开另有用心,你可有看出来。”

  白瑞雪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感觉,我和她认识尚浅,无法了解她的为人,
但看她今日如此卖力帮助咱们,实大出我意料之外,她到底内里卖什么文章,确
令我难以猜度得透。”

  董依依和怪婆婆同住一个房间,她听得怪婆婆第一句话,便提到紫嫣雩身上,
顿时挑起她的怒火,连忙插口道:“我看那个妖女,敢情是对罗开哥有意。瑞雪
姐你今日没有在场,还看不见她和罗开哥的呕心模样,若是给你看见,必然气破
脑袋,当时我若非顾忌罗开哥,真想「唰唰」两剑杀了她。”

  怪婆婆道:“起先听了依依的说话,我已感到大有问题!按常理来说,罗开
并不是这种人,直到刚才看了那妖女所使用的手法,我终于明白过来。我敢断言,
罗开当时肯定是着了她道儿,方致失去了常性。”

  董依依突然跳了起来,叫道:“敢情是这样了,那是我看见罗开哥的眼神,
确是痴痴迷迷的,像着了魔一样,一对眼晴只是盯着那妖女,我和婉婷姐叫他,
罗开哥竟然全无反应,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咱们的。”

  白瑞雪听得柳眉轻蹙,徐徐说道:“我曾听罗开说过,紫府仙宫已经投效了
湘王,现在她竟倒过头来帮咱们,实在有点可疑。”

  怪婆婆道:“倘若老婆子没猜错,必定如依依刚才所言,那个妖女实是看中
了罗开,不然又怎会用迷术去诱惑他。”

  董依依叫道:“那妖女休想,我才不会让罗开哥碰她。”

  怪婆婆道:“瑞雪,我有一事要和你相量,今次罗开答应了雁影门,要独自
前往顺天擒拿岳都,我怕那妖女会随后跟去,要是给她乘虚而入,哪如何是好。
虽然我不知她有什么意图,但料来必无好事,况且以她的美貌,加上她那门迷术,
难保罗开不会被她迷上,到时可大事不妙了。”

  白瑞雪边听,边不住点头,知道怪婆婆已另有计较,遂问道:“不知怪婆婆
有什么办法?”

  怪婆婆道:“我方才想了好一阵子,若要阻挠那妖女向罗开埋手,为了慎重
起见,便只有你姊妹二人,并同依依一起和罗开上路,到时任那妖女诡计再多,
也难近身罗开。”

  二人听见,自是高兴万分,尤其是董依依,立时便拍手叫好,欢喜得犹如桃
花初绽,满脸春风。

  然白瑞雪回心一想,说道:“毕竟男女有别,恐怕多少会受人非议,要知罗
开现今在江湖上,也可说稍有名声,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少,倘若途中给江湖朋友
看见,定会传出不少流言,对罗开的声名多少会有点影响。”

  怪婆婆点了点头:“你的顾虑也有道理,让我再想想看。”

  董依依听见,立时从云端堕了下来,努着嘴儿道:“你们总是这么多顾忌,
要是我和罗开哥成为夫妻,名份已定便好了!”

  白瑞雪笑道:“依依你这话岂不是白说,要是这样,还用你来说。”

  怪婆婆忽地脸容一宽,喜道:“有了!”

  二人同时望向她,董依依问道:“邱婆婆你已想到方法吗?”

  怪婆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乘着罗开还没起程,先行为你们完婚,到时
夫妻同时上路,旁人谁会多加言语。况且依依和婉婷的婚事,该早就要办了,你
们每晚如此胡混下去,这样算是什么!”

  董依依虽然素来潇洒风流,对男女之事,却从不忌讳,现听得怪婆婆最后那
句话,也不禁害羞起来。

  怪婆婆并不知道白瑞雪和罗开的事,她这一番话,自然不是对她说,但听在
白瑞雪的耳里,脸上也顿时一红。

  白瑞雪道:“这样也好,只是时间有点仓促。啊!是了,还有方妍和方姮两
姊妹?罗开曾与我说过,他已亲口答应了方大侠,打算与她们姊姐二人同时举办
婚礼,打后她们四人,便已姊妹相称,不分大小,不知怪婆婆你认为如何?”

  怪婆婆叹道:“罗开既已应承人家,自然无法翻口。”

  白瑞雪道:“其实这样也好,倘若分起大小,以罗开这样忠厚的性子,倒反
而令他难做。”

  怪婆婆道:“你也说得有道理,幸好方家两姊妹人品也不错,大家不致弄到
眉南面北,彼此不和。”

  董依依笑道:“两位方姐姐也很好呀,其实咱们也很谈得来。”

  怪婆婆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办好了。依依,你过去请方大侠夫妇过来,
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要是他们没有意见,就顺便安排一下婚礼之事。你是女儿
家,不宜留在这里插科打诨,免得给人家笑话。”

  董依依翘起小嘴,不依道:“这……这要我去哪里?”

  白瑞雪笑道:“婉婷、方家姊妹、洛姬主仆等人全都在这里,再不是可以找
罗开去,你又怎会没地方去,倒不如说你想留在这里。”

  董依依见白瑞雪看穿自己心事,只得无可奈何,离房去了。

  晴云秋月夫妇住在二楼,转眼便可到达。董依依想起快要和罗开成婚,顿时
开眉展眼,跳蹦蹦的来到方晴云房间,通知了夫妇二人,便跑到白婉婷的房间来。
怎料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回应。

  董依依心想道:“这个倒奇怪了,现在已经这么夜了,外面又下着大雪,婉
婷姐会跑到哪里去了,莫非她偷偷去找罗开哥不成?想来不会错了,那个婉婷姐
就是爱偷吃,真是气死人!”回身便朝罗开房间走去,但走出了几步,却停了下
来,想道:“现在二人必定是干得火热,我现在跑去,不知婉婷姐会否生气,还
是不去为妙。我找方家姊妹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好让二人高与。”

  心下决定,便走到方家姊妹的房间,才站在门口,便听得房里嘻嘻唧唧的,
不住传出笑声来。董依依心下奇怪,敲了敲门,没过多久,房门呀一声开了,开
门的正是方姮。

  方姮看见是董依依,冲着她笑道:“原来是依依,你找婉婷么?”

  董依依听她这样问,立时一怔:“婉婷姐来了这里?”

  话甫说完,便见白婉婷跑将出来,见是董依依,便一把挽着她的手,笑道:
“依依你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一走进房间,却见满屋都是女孩子,除了方家姊妹外,原来洛姬主仆五人和
曲依韵均在这里,无怪刚才听得这么多笑声。“

  竹儿和董依依的性子极为相似,都是娇憨活泼的女孩子,这些日子来,二人
甚是投机,不时说说笑笑,玩作一团。竹儿一看见董依依,便跑将过来,扯着她
坐下,笑道:“依依你来得正好,咱们刚刚正说起你呢!”

  董依依大感诧异,问道:“说起我什么?”

  众女听她这样问,齐齐掩口窃笑,竟然无人回答她。

  董依依看见众人的模样,更感奇怪,又连问几回,各人只是笑而不答,直弄
得她心痒难搔。她知道方姮性子温文,问她必定不会隐瞒,向她问道:“方姮姐,
你最好人的了,快说给我知吧?”

  岂料方姮给她这样一问,竟垂下了头,俏脸胀红起来,状甚忸怩。

  竹儿走到她耳边,揍头底声说了几句,董依依听得,顿时跳了起来,羞红着
脸道:“死了,羞死人了,人家怎有找罗开哥偷……”说到这里,打后的说话,
如何也无法说出来。

  白婉婷笑道:“我才不信呢,你这个小妮子,平日风骚得紧,三五七时见不
着罗开哥,便坐立不安的,还敢说谎,待我先验一下。”说着伸手去扯她的裙子。

  董依依吓了一跳,连忙跃开,白婉婷一手找不着,叫道:“竹儿,快来帮手,
给我把她的裙子脱下。”

  竹儿笑嘻嘻的应了一声,真的扑了过来,董依依“哗”一声避开,使开幻影
流光,瞬间在二人身旁闪过,二人顿时扑了个空。

  白婉婷知道要捉住她,真个并不容易,见董依依站在曲依韵身前,连忙朝曲
依韵和洛姬使了个眼色。

  董依依惊云甫定,才站定脚跟,孰料腰肢一紧,已给洛姬抱住,只听洛姬道
:“好妹子,你便给婉婷验一验吧,况且我也想看看妹子的身体。”

  曲依韵笑道:“是呀!适才婉婷对咱们说,依依身子又白又嫩,奶子又挺,
快让大家看看是不是。”

  洛姬在红梅小筑,早就和梅、兰、菊、竹四婢耍玩惯的,且对男女性事,直
来看得甚轻,加上她在凌云庄住了一段日子,和众人已混得相当熟络,不时说笑
戏玩。现发觉她腰枝纤细,堪可一握,不由童心大起,笑道:“真的很挺吗?让
我摸摸看。”说着一对玉掌,已把她一对玉峰包住。

  董依依给她一捏,不由“啊”的一声,身子一软,顿时浑身乏力。

  只听洛姬笑道:“真的好饱满啊。”

  众女听见,都笑了起来,方妍存心要吓唬她,笑道:“把依依放上榻来,我
也想摸她一摸。”

  董依依大叫起来:“不要啊!你们欺负依依,我不来了。”

  洛姬知道不能再玩了,便放开了她,嘻嘻笑道:“依依妹子,你这么迷人,
难怪罗庄主如此疼爱你。”

  董依依坐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衫,翘着小嘴道:“才不是呢,罗开哥最疼爱
的人,应该是婉婷姐才对。”

  白婉婷听见董依依这样说,心头又是欢喜又是甜蜜,嘴角不由绽出一抹微笑。

  董依依朝她一笑,握住洛姬的玉手,说道:“你不信依依吗?”

  洛姬笑道:“怎会呢,婉婷妹子美若天仙,罗庄主自然喜欢她?”

  董依依笑道:“是啊,罗开哥常与依依说,婉婷姐后面那个菊洞儿,不但又
紧又窄,而且雪白光亮,总是教他欲仙欲死。”

  董依依忽地冲出这句话,谁也猜想不到。此刻众女听见,无不把眼睛瞪得老
大,直射向白婉婷。

  白婉婷乍听之下,险些儿昏了过去,叫道:“依依……你……”再见各人怪
异的目光,直瞧得她心中发毛。

  但见众女脸容同时一变,全都露着微笑,一声不响,忽地直扑了过来。

  白婉婷“呀”一声,转身便跑,岂料董依依身形一晃,已拦在她身前,接着
方妍首先抢至,把她一手抱入怀中。

  众女一下涌至,白婉婷哪能抵挡得住,只听得董依依在旁推涛作浪,拍手叫
道:“快快按她在榻,不要让她跑掉。”

  白婉婷自知董依依是报仇来了,只得哀求道:“依依妹子,是婉婷不好,你
行行好叫她们放过我吧,婉婷再也不敢了。”

  竹儿笑道:“二宫主,婉婷姐的裙头儿给她握按住,扯不下来呀。”

  洛姬道:“这没法子了,只好点了她的穴道。”

  白婉婷猛地一惊:“不可以,求求众位姐姐,放过妹子好么?”话才说毕,
已被众女按压在床榻上。

  洛姬嘻嘻笑道:“梅、兰、菊、竹,快给我把她按住。”四婢齐声令命,白
婉婷顿时动弹不得,成为俎上肉,任人宰割。

  方妍道:“要是你肯回答咱们的问题,或可放了你,便看你是否肯合作。”

  白婉婷连忙点头:“行,行,我答应便是了,请你们放开我吧!”

  方妍摇头道:“你还没答问题,怎能现在就放你。”

  白婉婷苦笑道:“好吧,你们要想知什么,尽管问好了!”

  方妍笑问:“我先问你,刚才依依的说话,是真的吗?快说!”

  白婉婷知道她们要问的事,必定不会好事,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听得方妍这
样问,真的不知如何答她好,迟迟竟说不出声来。

  洛姬在旁见她不肯回答,遂向竹儿道:“她不肯说,竹儿动手吧!”

  竹儿笑着应了一声,便伸手去扯她裙头。白婉婷大惊,连忙叫道:“不要,
我说……我说,是真的……”

  众女相视一笑,洛姬又问道:“你是说又窄又紧,还是说雪白光亮?”

  白婉婷苦着嘴脸道:“人家没有看见,又怎会知道,要问也该问他才是。”
众女听得那个“他”字,自然明白是指罗开,不禁同时窃笑。

  方妍轻点螓首:“你也说得对!我再问你,罗开哥真的很喜欢弄你这个么?”
接着在她圆臀拍了一下。

  白婉婷羞得红晕上脸,却又不能不答,心知气恼了这伙姊姊妹妹们,后果当
真不小,只得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覆。

  洛姬笑问道:“瞧来婉婷妹子也很喜欢这档子事,我说得对吗?”

  白婉婷无奈,谁叫自己落在奸人之手,唯有又点了点头承认。众人看见,均
掩口而笑,也知道戏弄她够了,只听洛姬道:“你倒也合作,便放了你吧。”

  四婢放开了手,白婉婷终于嘘了一口气,缓缓撑身而起,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董依依和她姊妹情深,挨身过去搂住了她,低声道:“婉婷姐生气了!”

  白婉婷嗔道:“都是你,害得人家丢人现眼,出乖露丑。”

  方妍在旁道:“大家都是好姊妹,有什么说不得的。”

  董依依拍手笑道:“好了!给你说个好消息,算是依依向你赔罪好了!”

  众女听见,齐声追问,董依依便把婚礼的事,都向大家说了。洛姬主仆和曲
依韵听见,连忙向四人道喜。

  方姮素来态柔娴都,脸皮薄嫩,听得自己将为人妻,不禁羞涩起来。

  洛姬看见方姮的羞态,遂牵着她手儿,笑道:“看看妹子你,好一个桃夭新
妇,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应该高兴才是。罗庄主当真艳福不浅,一下子便娶了四
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真个羡煞旁人了,只是……”说到这里,想起康定风的处境,
也有些为罗开担心,不禁“噗嗤”笑了出声,露出一丝狡狯的笑容。

  董依依看得大奇,开声问道:“只是什么?二宫主你不要卖关子,说出来嘛!”

  洛姬道:“其实大家都是姊妹,再也不要叫我二宫主了,叫我名字箬洛吧。”

  董依依点头答应,追问道:“你还没说到底笑什么?快说嘛!”

  洛姬微微笑道:“我只是想起一件有趣事,罗庄主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应
付你们四人,他怎能够吃得消呢!真有些为他可怜。”话后又不禁揜口一笑。

  董依依听后,不由嘻嘻笑起来,喜嗤嗤道:“这个你不用和罗开哥担心,倒
不如担心咱们姊妹四人吧,他呀……嘻,也不怕与你们说,每次我和婉婷姐战他
一个,迄今为止,还不曾胜过一仗,往往给他杀得死去活来,只差没有命送他的
巨棒下,现在虽然增添了两人,但我仍没多大信心胜得过他!”

  此话一出,洛姬主仆和曲依韵顿时来了兴头,不禁齐齐瞪大美目,摆出一副
半信半疑的摸样。

  洛姬如何会相信,笑道:“依依你就是爱夸大,我才不会相信你呢!这一方
面,再本事的男人,持久力总不及女子来得厉害,如此以一敌四,便是铁杵铜枪,
也会给消磨殆尽,更何况罗庄主是血肉之躯。”

  董依依也不害羞,倒反而以罗开的本事为荣,笑道:“你若不相信,大可问
问婉婷姐,看依依可有说谎。”

  众女的目光,都转向白婉婷,看看她的反应。

  只见白婉婷红着脸点了点头。竹儿讶异道:“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方姮在旁听得心惊胆颤,脸现惧色,董依依朝她笑道:“看你这害怕模样,
那有什么好怕的。”

  方妍看出妹子的心事,安慰道:“依依说得对,确没什么好害怕,你也不用
太过担心。其实能有一个这样本事的夫君,这是女人的幸福,不是人人能拥有的。”

  方姮仍是心中惴惴,挽着姊姊的手儿,低声说道:“但……但妹子还是……
怎会不害怕!”

  董依依笑道:“罗开哥虽然厉害,而那话儿又坚巨过人,但他却相当温柔体
贴,必定会好好待你的,放心吧。”

  洛姬笑问道:“听你这样说,罗庄主的本钱可真不少呢,对吧?”

  董依依道:“怎么不是,这般粗,这般长,你说是否很厉害?”她一面说,
一面伸出双手,竖着手指比了一比。众女看见她的比划,也吃了一惊。

  洛姬伸伸舌头,男人之物,在她来说可见之不少,但何曾见过这等骇人的巨
物,不由惊讶道:“这是驴还是马!吓死人了。”

  方姮更是吓得花容色变,幸好方妍和白婉婷不住在旁安慰。

  众女在房间放肆嬉笑,谈的尽是些风月无边,男女情思之事,直至子时将届,
方行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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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四章宫主邀约

  方晴云夫妇听得怪婆婆的说话,自无异议。

  次日怪婆婆与雁影门借来了历册,查明五日后十月十五,正是黄道吉日,遂
召唤罗开到房间来,把婚礼一事告诉了他。

  罗开见怪婆婆与方家已商议停当,虽觉事情仓促,已再难出言反对,当即点
头答允。况且此桩婚事,罗开原已提出在先,现在迟办早办,也不重要了。

  怪婆婆同时提出,只因距离婚期时间短促,一时无法广发请柬,邀请天下群
雄到会,还好少林、武当、峨嵋等大派正在雁影门,不妨同邀至凌云庄去,好让
婚事办得高高兴兴,不致寒抖抖的,显得冷冷清清。

  白瑞雪和方晴云同声赞成。当日,便由怪婆婆和方晴云以主人家身分,与各
门各派送出喜讯。

  群雄听见,纷纷与罗开道喜祝贺,雁影门内立时喜气洋洋,与昨日剑拔弩张
的情景,真个大相迳庭,不啻云泥。

  紫嫣雩骤闻得这个消息,虽感诧异,仍携同四大灵王向罗开道喜。而最高兴
的人,却是李展和胡飞鹏二人,好比是自己办婚事似的。

  而四个未来新娘子,这时却躲在房间里,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施总管和傲倚琳闻讯,马上向怪婆婆提出,希望罗开的婚礼能在雁影门举行,
无须匆匆忙忙赶回凌云庄,耗费时间。

  怪婆婆见二人真诚恳挚,本想答应,随即被方晴云从旁婉转推拒,只道不好
打扰,况且此处距离杭州不远,往返也不用多时。

  施总管无奈,也不便勉强。其实方晴云不肯在此举行婚事,实是另有原因。
方晴云虽是武林中人,却不同一般武夫,自小为人聪俊,广览诗书,想起“雁影
分飞”这一句,是比喻两相离别之意,而此处名唤“雁影门”,若在这里筹办婚
礼,实是大大的不吉利,因此出言反对。

  另一方面,白瑞雪着小金先行快马赶回杭州,通知白家总管田璜,好为罗开
准备婚礼事宜。小金不敢延宕,马上起程。

  午末未初,罗开等人与众群雄先后离开雁影门。少林、武当、峨嵋、衡山、
嵩山、崑仑及一些应邀的帮派,均一同起程前往凌云庄。

  而李展因帮中有事,必须亲自前往办理,遂与施亮和帮众自行离去,只有赤
刀门门主胡飞鹏、小瀛州伏家遗孤伏霜云二人与大队同行。

  一行百多人回到凌云庄,小金、史通明、唐贵、何家姊妹等人已在门外迎接。

  皆因凌云庄增建的房屋尚未竣工,一时来了百多人,安置群雄入住的问题,
实是教人相当头痛。

  白瑞雪无法可思,只得把凌霄阁、凌波阁、凌虚阁腾出,好让群雄入住。而
原先入住各楼的人,只得暂时迁至凌云阁和凌风阁去,再行从新分配。

  婚礼是人生的大事,不论皇室侯门,平民百性,均要遵循传统的习惯,这是
少不了的。只有武林中人,一般都较为随便。当然,不是人人如此,大多仍会依
循习俗的六礼,如议婚、纳采、问名、纳币、请期、亲迎等事而行。

  而男女双方下了“细帖子”,择定黄道吉日后,新郎新娘便不能再见面,直
到完婚之日为止。便因为这样,四位未来新娘子,只得移居凌风阁,远离罗开的
居所凌云阁。

  在白瑞雪的安排下,凌风阁除了四位新娘外,洛姬主仆、何家姊妹、曲依韵、
伏霜云、怪婆婆等人,全都搬了进去,而男性却集中在凌云庄其他楼房。

  再说紫府仙宫宫主紫嫣雩,她回到杭州后,便已返回自己杭州的居所烟湖居,
并没有入住凌云庄。若非这样,她和众女本存有嫌隙,要是大家同处一起,见面
时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凌霄阁的大厅上,一时群雄汇聚,四周闹哄哄一片,真个好不热闹。而庄内
十多名武师,却不住来回走动,递茶送酒,忙得不可开交。

  罗开一返回凌云庄,自是忙于招呼众群雄,方晴云、上官柳、笑和尚等也从
旁帮忙。而筹办婚礼的事情,全都交由白瑞雪和田璜代为处理。

  田璜的办事能力,真个殊不简单,次日一早,便已带同四个“盖头”来到凌
云庄。所谓“盖头”,是指说亲的媒人。当时的媒人共分有几个等级,而“盖头”
是属上等,专门为官家贵族,富豪大贾等说媒。虽然罗开和四女早已认识,按理
是无需媒人说亲,但遵循大婚的礼习,媒人还是少不了的。

  而凌云庄庄主大婚的喜讯,没想在一日间,竟已在江南传了出去。

  罗开前时在武林大会上,力救诸派掌门,解去一场武林浩劫,又在陆家庄大
大露脸,光是这两起轰动武林的大事,凌云庄庄主罗开这名字,早已在江湖乘时
崛起。

  当天午时刚过,武林人士的贺礼,陆续流水价送来。

  田璜眼见贺礼越来越多,本来贺礼多却是一件好事,然在田璜心里,不由发
愁起来,当下与白瑞雪商量,道:“光看眼前的贺礼,恐怕大婚当日,来宾决计
不会少,大小姐你看如何是好?”

  白瑞雪道:“田叔叔你是担心人手问题?”

  田璜摇头道:“这问题倒是其次,大可多雇人手来帮忙,而我担心的,却是
地方的问题。”略一沉吟,又道:“若是只得一二百人,凌霄阁还能应付,就是
再多一倍人,也不成问题,就是怕大婚之日,来宾不只这数目,难道到时要赶人
回去不成!”

  白瑞雪听后,觉得田璜的顾虑不无道理,也不禁犯愁起来,沉思一会,徐徐
说道:“有一个方法,但不知能否可行。”

  田璜道:“大小姐不妨说说看。”

  白瑞雪道:“庄前花园有片空地,占地甚广,可否在该处盖上帐棚,权时变
通。”

  田璜摇头道:“若在五六月天时,这方法不失为权宜之策,但目下正值仲冬,
寒风砭骨,且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这办法决计行不通!”

  白瑞雪摇头长叹:“要是庄外新盖的房子竣工,现在便无须为此事而愁了。”

  田璜听了这话,忽地计上心头,拍腿道:“有了,庄外的房子虽然尚未完全
落成,但屋瓦已经盖上,只欠内部粉饰装修,屋里大厅本就为招呼武林人士而设,
过千人也容得下来。现大可多派人手,只把大厅砖泥木块清理干净,再购置椅桌
家具便行了,大小姐认为此法如何?”

  白瑞雪笑道:“既无他法只好如此,立即从速办理就是。”

  二人商量停当,田璜马上前去办理。

  到得黄昏,紫嫣雩也派遣龟灵王前来送上贺礼,罗开亲迎接过,小金连随在
旁送上红包作回礼。

  罗开招呼龟灵王坐下,并多谢他和紫嫣雩出手相助,化解自己一场不白之冤。

  二人客套一会,只听龟灵王突然道:“宫主仍有说话交托属下,务必要我亲
自与庄主说,却是有关岳都的消息。”

  罗开听得此话,立时精神一振,连忙问道:“这便好了,不知是什么消息?
承蒙见告。”

  龟灵王缓缓道:“皆因事关重大,宫主恐怕走了消息,其中详细情形,却没
有与属下说。宫主嘱咐,要是罗庄主若能抽空,可到敝处烟湖居一叙,到时宫主
自会与庄主说明。”接着把烟湖居的地址告诉了罗开。

  罗开心想,还有两天便是大婚的日子,届时定必诸多琐事缠身,倒不如现在
便与他同去,来回也不耽误多少时间,当下站起身道:“既是这样,罗某现在便
和先生前去。”

  龟灵王也随即站起,说道:“好,罗庄主早一日知晓详情,便可早一日安排。”

  罗开交付上官柳代为招呼客人,并叫小金过来,说有要事必须外出,着他通
知白瑞雪一声,便和龟灵王出庄去了。

                □□□

  凌云庄外依然皓雪不息,西湖水面虽未结冰,加上夜幕将临,游人稀少,往
常载客的船只,已然片帆不见,船家们全都躲避风雪去了。

  二人无船可乘,只好展开轻功,绕道西湖南岸,迳往清波门方向而去。

  来到烟湖居,红霞渐隐,暮色苍茫。龟灵王领引着罗开,走过屋前的院庭,
进入客厅,便见数名身穿灰衣的汉子分站两旁,一见二人进来,齐齐躬身行礼。

  龟灵王叫来一名大汉,着他进内通知宫主,回头招呼罗开在厅上坐下,自己
却在下首相陪,接着仆人奉上茶点。

  过了一会,只听步履声响,紫嫣雩已袅袅婷婷从内间走了出来,丫鬟晓雨却
紧紧跟随身旁。

  紫嫣雩身穿一件雪白色宫装,绣带飘飘,更显她雍容华贵,端庄美丽。在烛
影摇红下,见她腮色如桃,眉黛青翠。罗开怔怔看着她的姱容仙姿,不由得也看
痴了。

  但见紫嫣雩迎了上来,含笑道:“原来是罗庄主,今日惠然驾临敝处,小女
子实感光宠。”

  罗开回过神来,并与龟灵王站身而起,揖道:“罗开见过宫主。”

  紫嫣雩还了一礼,檀口微张,说道:“罗庄主不必多礼!”话声清脆动听,
荡人心神。

  龟灵王见宫主已到,遂向罗开抱了抱拳,说了两句客套话,回身退了出去。

  二人坐定,只见紫嫣雩冁然一笑,说道:“罗庄主大婚日期将近,真是可喜
可贺。”

  罗开道:“多谢宫主。”

  紫嫣雩微微一笑:“你我已有数面之缘,彼此也曾两次携手退敌,该算不上
外人了,怎地还如此生分,罗庄主总是宫主前,宫主后的叫,好不碍耳,打后便
叫我名字嫣雩吧。”

  罗开听得不由一愕,心想这女子当真胆大无讳,竟闯开脸皮说出这等话儿,
瞧来昭宜公主与她相比,恐怕大有不如!当下说道:“不敢,宫主乃一大门派之
主,罗某怎敢有失礼数,直呼宫主的名字,倘让外人听入耳里,莫教人误会,有
损宫主的声誉。”

  紫嫣雩俏脸一沉,随即淡然笑道:“没想罗庄主竟如此为小女子着想,先在
此谢过。但我素来性子随便,直来独断独行,从不受世俗影响,但既然罗庄主这
么多顾忌,小女子也不敢勉强。”

  刚才紫嫣雩的说话,虽是有点放诞风流,踰越礼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况
且武林中人,向来对世俗礼仪教化,大多不甚顾忌。但当时罗开乍听之下,不知
是对她心存戒备,还是因她身分使然,随即把对方的热情全然推却。

  罗开不禁思前想后,想起她两番出手帮忙,光是为自己洗脱罪名这一项,已
是难以回报,俗语有云:“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罗开并非量小气窄
之人,小仇小怨,他还不致计较,若一旦受人恩惠,不论大小,总是耿耿于怀。
他想到这里,不免有点儿后悔起来,实是不该这样丢人家颜脸。

  紫嫣雩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依然笑齿瑳瑳,顿使罗开减去几分内疚。

  只见紫嫣雩向身旁的晓雨道:“通知下去摆设酒菜。”晓雨忙令命而去。

  罗开来烟湖居,主要是问明岳都的下落,当下开门见山,问道:“听闻宫主
已有那岳都的消息,不知能否见告?”

  紫嫣雩点了点头,向守在厅门的灰衣大汉道:“你们都退出去,没我召唤,
一概不准进来。”

  待得众人退下,紫嫣雩徐徐道:“小女子得知岳都北上,已派人沿路追去,
看看可有二人的踪迹,相信在这数日间,或许会有消息回来。”

  罗开听得眉头大皱,心想道:“原来她只是刚开始行动,并非有什么真实情
报,她叫我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一想及此,不禁起了戒备之心。

  紫嫣雩见他默然不语,脸现蹙容,便知晓他心里想什么,遂微微笑道:“罗
庄主心里必定在骂我了,说我还没得岳都的下落,便急巴巴派人通知你。”

  罗开淡淡一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心想你知道便好了。

  紫嫣雩续道:“罗庄主不用失望,待小女子把话说完,再骂我也不迟。”

  罗开听见心中一喜,神色渐宽。

  便在这时,晓雨领着数个丫鬟进来,人人手上捧着酒菜,不消片刻功夫,一
桌异常精美的酒菜,已放在二人眼前。

  晓雨为二人斟上了酒,退回紫嫣雩身旁,垂手静立。

  紫嫣雩道:“来,小女子先敬罗庄主一杯。”

  罗开连随举起酒杯,先把唇舔了舔杯中美酒,顿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正是
紫府仙宫自酿的「醴泉」,罗开不禁连声大赞好酒,方仰首一饮而尽。

  其实罗开这样做,正要看看酒里是否有毒。

  二人放下酒杯,只听紫嫣雩说道:“昨天小女子刚回来不久,湘王突然派人
召见,罗庄主你可知是什么事吗?”罗开见她存心卖关子,只有摇了摇头,示意
不知道。

  紫嫣雩问道:“罗庄主可知道皇太孙朱允炆这人?”

  罗开点头道:“宫主所说的朱允炆,便是懿文太子的第二子吧。”

  紫嫣雩道:“正是此人,自从太子薨逝,朱允炆深得朱元璋宠爱,把他立为
皇太孙,大有把皇位传给他之意。”

  罗开道:“这件事罗某也听人说过,但这些朝中之事,素来就人云亦云,孰
真孰假,罗某便不得而知了。”

  紫嫣雩微笑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朱元璋有意传位给朱允炆,朝中上下可
说无人不知,便因为这样,众王子自是心中不满,尤其远在北方的燕王,他手持
重大兵权,功勋无数,自当然心中不忿。”

  罗开点头道:“这个燕王,便是四王子朱棣了,他的事迹,罗某也闻之不少。
据知他现时镇守前朝旧都,听说此人雄武有谋,在诸王子之中,算是最厉害的一
个。”

  紫嫣雩道:“正是这人。再说那个朱允炆,他知道在众王子环伺下,便是登
上了皇位,恐怕也难坐得安稳,为求稳固实力,据说近几年间,他早以不停在外
招贤纳士,罗集武林高手,其中有一伙人来自天竺,计有数百人之众,自称是天
竺日火教。”

  罗开一听见“日火教”这三个字,顿时“呀”的一声,说道:“日火教?岂
不是岳都的本派,听说在五十年前,日火教曾在中土创立支教,当时中土支教的
教主,便是岳都本人,后因此教多行不善,为各派联手所灭,而岳都也同时失去
踪影。不想此人劣性不改,教导出来的徒弟,也是些没行止之徒,尽是做着坏事。”

  紫嫣雩笑道:“罗庄主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少,小女子还没说出来,庄主已全
都知道了。”

  罗开颔首一笑:“这等事情,相信知道的人不会少,这有什么稀奇!刚才宫
主说天竺日火教来了中土,现为朱允炆所用,莫非这事与岳都有什么关连?”

  紫嫣雩道:“不错,湘王朱柏受朱元璋委任,统率血燕门,以作监视收罗武
林人士,其手下自是线眼不少,况且他对朱允炆本就不满,早已派人监视他的一
举一动,怕他皇位仍未坐上,便已强横坐大起来,到时要对付他,可就不容易了。”

  罗开听得不住点头,只听紫嫣雩续道:“我刚从湘王口里得知,今趟日火教
派来中土的头领,名叫史多巴,今次他们前来中土,是希望得到朱允炆的帮助,
打算在此从新创立支教,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追寻叛徒岳都的下落。”

  罗开沉思半晌,接着道:“原来日火教来中土,主要是捉拿岳都,无怪岳都
得知此消息,便即隐藏潜逃起来,但他又为何要北上前去顺天,莫非另有什么事?”

  紫嫣雩道:“今日我邀请庄主来此,便是要说这件事。当我知道日火教重来
中土后,不由令我想到岳都的意图。岳都今趟突然赶赴顺天,显然已知晓日火教
之事,而顺天乃燕王的封地,罗庄主是聪明人,不用我说,相信你己猜到三分了
吧。”

  罗开眉头一立,喜道:“宫主是说,岳都是到顺天投效燕王?”

  紫嫣雩点头道:“燕王毕竟是朱元璋最赏识的儿子,且又手握兵权,朱允炆
唯一最顾忌的人,便是燕王一人,实不敢轻易得罪他。倘若岳都受到燕王庇护,
日火教想要捉拿对付他,恐怕并不容易。而岳都也知道,若在江湖上左匿右藏,
早晚会给日火教找着,而最佳的方法,当然寻得一株大树遮阴,这才是上策。只
是岳都前时和湘王反了脸皮,碍着身分,自不会再吃回头草,环顾能和朱允炆抗
衡的人,便只有燕王一人了。”

  罗开奇道:“岳都此举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但燕王真会收容他么?”

  紫嫣雩道:“只要岳都肯说出与日火教的关系,燕王必定会答应他,加上他
武功极高,而且又有一身古怪本领,燕王要和朱允炆对抗,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
的人物。”

  罗开想想也觉得有理,紫嫣雩又道:“不管怎样,今次岳都北上,必定会和
燕王有关,罗庄主只要赶往顺天,从旁监视燕王的举动,必然会有岳都的线索。”

  罗开点头道:“我一直为着如何才能找到岳都的事而头痛,要知此人不但武
功了得,加上他的易容术,要擒拿他实是不易,现在得知此事,不啻是天大的喜
讯。再说,宫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罗开,实不知如何多谢宫主才好,请受罗
开一礼。”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辑。

  紫嫣雩连忙还礼:“罗庄主不用客气。”

  二人从新坐下,紫嫣雩招呼罗开起筷,晓雨不住在旁斟酒侍候,边吃边谈,
倒也舒心畅怀。

  正当罗开酒足饭饱的当儿,倏地顿感不妥,脑袋里忽地感到一阵微晕,他心
里一惊,暗暗运行真气,却无中毒征状,可是脑袋却越来越重,竟有些昏昏欲睡
之意。心想道:“莫非中了迷药不成!但我每当酒菜入口,均有探试过食物是否
有毒,却一无发现,这到底是什么原故。”

  罗开不敢露出半点颜色,依然和紫嫣雩谈笑自若,有说有笑。他已相当肯定,
自己已经着了人家道儿,脑里不住筹思对策,旋即心生一计,突然佯作惊讶,颤
着声音说道:“宫主,你……你……”

  他说到这里,忽地脑袋向下一垂,听得“咚”一声响,罗开已趴在桌面上,
佯作昏晕过去。

  果如罗开所料,当他一倒下来,便听得紫嫣雩接连叫了他两声,罗开自是不
理不睬,又听得丫鬟晓雨道:“宫主,他似乎真的昏睡了。”

  听得紫嫣雩“嗯”了一声,说道:“把那「两跳醺」吹熄掉吧。”

  晓雨应了一声,把挂在墙壁的宫灯取了下来,凑首把火头吹灭,说道:“这
昏药果然厉害,连罗庄主这等功力雄厚的人物,竟也无法抵挡。”

  罗开听得那个“嗅”字,即时明白过来,原来迷药不在食物里,当下屏住呼
吸,恐怕再继续吸下去,真的就此昏晕过去。

  原来这「两跳醺」的迷药,却由一根特制的蜡烛散发出来,药物藏在蜡烛的
中段,当烛火燃至药物之处,迷药便随烟飘散。此药无色无味,实难让人察觉,
且药性极浓,中者只须两下心跳时间,便即昏倒,因此名为「两跳醺」。

  因为药发时间短促,中者便是发觉,已无时间凝聚内力压制毒药。但紫嫣雩
哪里知晓罗开年纪轻轻,却身具两甲子功力,内力之高,恐怕当世再无几人,而
这区区迷药,便是药力再厉害数倍,也难以把他迷倒。

  罗开不动声息,只是继续假装昏睡,欲要看看紫嫣雩想弄什么把戏。

  这时听晓雨问道:“宫主,现在该怎样?”

  紫嫣雩道:“无须惊动其他人,由咱们自己动手好了。”

  罗开不明“动手”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想:“这两主仆好生毒辣呀!瞧来她
藉着我昏迷,必有什么狠毒手段整治我!唉!罗开呀罗开,你怎地会如此相信她,
这个妖女自你初次见面,便已知她不是好东西了,仍是傻呼呼的不住和她往来,
这样下去,便算今日能逃出大难,恐怕早晚也要死在她手上。”想到这里,不由
暗自嗟叹。

  紧接下来,罗开发觉自己被二人扶了起来,他不敢张开眼晴,只是放软着身
躯,任由她们施为。

  罗开由二人搀扶着,察觉她们走了好一大段路,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已知离
开大厅甚远,便即不再屏住呼吸,暗暗吸了一口气,岂料这样一吸,不由心神一
荡,阵阵如兰似麝的少女馨香,不住由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直闯进鼻官里。

  没过多久,罗开感到自己给人放倒下来,仰天躺着,却不知卧在什么地方。

  随听得紫嫣雩道:“你不用在这里服侍了,这里由我来便行。”

  罗开听见晓雨应了一声,跟住传来轻微带门声响,敢情晓雨已出房去了。

  这时四下异常谧静,罗开鼻子里不住闻着淡淡幽香,他心下奇怪,极欲看看
自己身在何处,当即眼睁一线,暗暗偷看。

  投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自己却卧在一张软床上,重裀叠褥,
寝具异常名贵。而房内灯烛高烧,照得亮晃晃一片。随见人影摇曳,知道紫嫣雩
却在自己身侧,只因角度的关系,无法看见她的举动。

  罗开想道:“暂时看她并无加害之意,究是什么目的……”正想到这里,被
褥轻动,便觉有人坐到床上,一只缠缠柔滑的玉手,却抚在他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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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五章倾诉真情

  罗开猛地一惊,还好他心里早有预备,虽然给吓了一跳,却没露出任何破绽,
就连脸皮也不颤动一下,让人看来像似死去了一样。

  紫嫣雩坐在床沿,在罗开脸上抚摸了一会,随见玉手缓缓离开,把鞋子脱掉,
又再回头痴痴的望着罗开。好一阵子后,紫嫣雩的身躯徐徐移近,竟扒上床榻来,
把个玉软花柔的娇躯,面朝面趴伏在罗开胸膛上。

  罗开发觉她浑身肌香软柔,宛如没了骨头般。尤其她胸前那对丰满的玉峰,
如此紧紧贴贴的压将下来,只觉她软绵充腴,这种感觉,真个动人遐思。

  直至此刻,罗开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敢情这个统率万人的宫主,却和那个
俏公主一般无异,显是为着耍那乐子而来了。

  罗开既知紫嫣雩并无加害之意,心里略感一宽,当下也不动声息,双目紧闭,
任由她为所欲为,却要看看她弄什么花招。

  紫嫣雩满眼柔情,双手抚着罗开的俊脸,拨弄着罗开额前的乌发,五根春笋
似的玉指,温柔地划过他鬓角,动作极轻极缓,便如监赏着一件珍贵的宝物般。
只听她轻轻叹了一声,呫嗫道:“唉!你可知道吗?嫣雩为了你,已做了不少违
背宫规的事儿,还险些开罪了王爷,可是这一切,你又怎会知道呢!”

  罗开听了这话,暗暗一怔:“她开罪了王爷,不知所指是何事?听她的语气,
似乎是和自己有关。如若有机会,非要向她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紫嫣雩的玉指落在罗开的口唇,食指在他下唇徐徐摩擦,接着俯下螓首,樱
唇已碰到罗开性感的唇上,两唇相贴,轻轻的磨蹭着。

  罗开虽是合上了眼睛,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紫嫣雩这份款款动人的柔
情,他却深深地感受得到!

  与此同时,罗开发觉她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不住喷打在他的脸上,而那两团
压在胸膛的玉乳,正不住轻轻的磨蹭,而她的心跳,也正逐渐急促。罗开知道,
这位艳绝人寰的宫主,已经开始动情了。

  这时从罗开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不停地侵扰着紫嫣雩的感官。这种迷
人的诱惑,令她不禁眼迷心荡,攀住罗开的双手,也渐渐收紧,将罗开抱得又牢
又紧,玲珑有致的玉躯,挪动得愈来愈激烈。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眼前这个男
人,怎会让她陷得如此地深!

  紫嫣雩体内的欲火,似乎已渐趋旺盛,浑身开始发烫起来,且缓缓蔓延至全
身。骤听她又自言自语起来,声音极细,宛如蚊鸣:“对不起!我真的不想……
不想这样对待你,可是嫣雩真的抑制不住,今日只好把你迷倒,若不是这样,嫣
雩永远无法这样拥抱你!罗开,你会怪我这样做么?”

  她话声虽细,但每一个字,罗开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罗开也觉心潮
澎湃,神摇意夺。他没料到,紫嫣雩会对自己如此情痴情种,险些儿便想伸手抱
住她,但罗开知道并非时候,当即强自压下这个冲动。

  罗开心中仍有点不明白,喑暗忖思:“其实她何须用药把我迷倒,她那门摄
魂功夫不是挺厉害么?若是使将出来,我还不是乖乖任你摆布……”

  当他想到这里,仍没转念过来之际,又听得紫嫣雩轻声道:“嫣雩心里很清
楚,由始至终,你就从没有把嫣雩放在心上!可是你知道吗?自从我遇见你之后,
你就把嫣雩的心偷去了,每当我和宫里的男妾交欢,但满脑子里,总是抛不开你
的影子,只得把他们当作你替身,你说这是何等痛苦的事!”

  罗开默默地听着,心情愈来愈复杂。紫嫣雩一面抚摸罗开的脸膛,口里继续
说着:“今日终于把憋在心头的说话,都一股脑儿全说了,这感觉真的很好!虽
然你什么都听不见,但嫣雩毕竟是面对面与你说,这让我感到轻松多了!为了要
在你面前说这番话,嫣雩才不得不把你迷倒,你会原谅嫣雩么?”

  听了这句话,罗开终于明白因何她要将自己迷倒。

  紫嫣雩轻轻叹了一声,又道:“但我很清楚,当你清醒过来后,决不会原谅
嫣雩!还是算了,其实你本就对嫣雩无情,只是嫣雩一厢情愿而已,便是给你杀
了,嫣雩也得认命!”说罢,竟伏在罗开胸膛,抽抽噎噎的哭将起来。

  罗开见她忽地丸澜鸣咽,顿时也愣住了。只觉她的泪水涓涓而下,不住滴在
他脸颊上,没过多久,已经湿了一大片。

  直到此刻,罗开终于按捺不住了,只见他双手徐徐移动,左手轻轻的围上她
缠腰,右手却轻拍着她背部,低声道:“不要哭了,我绝不怪你便是。”

  变生俄顷,紫嫣雩不由大惊,赶忙抬起头来,张着泪眼汪汪的美目盯着他:
“你……你!”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我怎么了?看一下你,哭成这个样子!”

  紫嫣雩这一惊骇,当真非同小可,没想他竟然并未迷倒!思念霎时一转,回
想自己刚才的说话,不消说全都给他听去了!一念及此,顿时红晕上脸,变得酡
颈绯?,真想掘个洞儿,一头藏了进去。紫嫣雩“嘤”的一声,大羞起来,只得
仆身而下,把个俏脸埋在他项侧。

  平时叱吒风云,领袖万多群雄,堂堂一个紫府仙宫的宫主,忽然之间,竟变
成一个天真忸怩,撒娇撒痴的小姑娘。

  罗开望着她那娇憨的模样,想起她刚才的柔情绰态,不免心动神驰,缓缓把
她的头抬起,伸出食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怔怔的望着眼前这美女,越看越觉
她美得不可方物,直如月中嫦娥,西施再生,也不由看得痴了。

  紫嫣雩见他不言不动,竟呆呆的看住自己,更觉娇羞不胜,嗔道:“坏东西,
你怎地这般看人家!”

  罗开一怔,接着一笑:“好一个艳如桃李,凛若冰霜的俏人儿!”说着双手
一紧,把她拥抱入怀,在她绝艳的俏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紫嫣雩给他这样一吻,一股甜丝丝直沁入心腑,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激动,
双手固定他脑袋,热情的回吻过去。

  二人的双唇,立时重叠在一起,你吸我吮,甜舌缠滚,打得好不火热。

  热吻良久,方得意畅息止。紫嫣雩轻抬螓首,美目紧盯着身下的俊男,含羞
带嗔的说道:“你这人好坏,竟假装昏晕,害得人家……”

  罗开笑道:“若不是这样,我又怎听到你的心意。”说话甫落,再把她螓首
拉下,双唇再度交缠起来。

  这一吻当真难舍难分,吻得天旋地转。罗开只觉满口芳津,又甜又腻,不禁
情兴大动,胯间的卧龙立即苏醒了过来,昂首怒吼。

  二人身上虽有衣物相隔,紫嫣雩仍是感到那硬梆梆的东西顶着耻骨,惹得她
花心跳动,心头噗通噗通直跳,再也把持不住体内的悸动,腰臀开始缓缓摆动,
不住往那硬物挤去。

  罗开给她一阵研磨,欲焰顿炎,如何能忍煞得住,双手已活动起来,见他左
手搓股,右手捏胸,弄得不亦乐乎。

  紫嫣雩顿时美得如身在云端,魂飞半天,情性愈炽。但见她绦霞满面,只把
个娇躯左摇右摆,口里气喘嘘嘘,咿咿唔唔哼个不休。

  罗开隔着衣衫细细品玩,终觉不爽,遂动手扯她腰带。

  紫嫣雩见他欲火盈眸,举止喉急,也不觉窃笑,遂稍稍挪高娇躯,一力相就。
见她挨着身儿,任他解带卸衣,不消片刻,小兜亵衣,无一着身,脱了个光身赤
体。

  紫嫣雩衣衫一去,眼前顿即白生生一片。只见她丰胸楚腰,肌若凝脂,犹胜
琼林玉树,确是个仙姿玉质的美人儿。

  罗开一时看得獃呆一阵,发觉紫嫣雩和家中五美相比,实是寒木春华,各有
长短。罗开伸手环住她缠腰,轻轻把她拥紧,着手如抚温玉,软柔滑腻,说不尽
的受用。

  紫嫣雩虽然男妾成群,在男人跟前赤身展陈,也是惯常之事,从不曾有半分
妞妮羞态,惟在罗开面前,忽地弱颜易愧,竟尔羞容答答起来。

  罗开见她垂首视胸,娇羞柔媚,飘飘有出世之姿,越看越觉心动,欲火越加
浓烈,腿间那根厥物,硬得欲要破裤而出,委实难忍难熬,忙拥她滚翻在床,手
掌刚好按上她一边玉峰,正欲恣意把玩之际,却被紫嫣雩挽着手腕,开言推拒:
“你衣衫尚未褪去,先待嫣雩为你脱去好么?”

  罗开焉有拒绝之理,点头称好。但见紫嫣雩翻身起来,为罗开里里外外的脱
了个精光,待得脱下亵裤,瞥眼看见那根巨龙,正自昂首咧嘴,一似腌软的黄瓜,
粗滚滚,长巴巴的甚是骇人。

  紫嫣雩看得目瞪口呆,真个又惊又爱,心想自己宫中的紫严龙,其物可说是
人间瑰宝,却没想到罗开此物,竟有过之,且玉雪白净,头硕棱深,不由瞧得心
猿意马,已是难以自持,贪婪地伸出玉指,把巨物牢牢圈住,竟然围拢不来,还
发觉他兀自在手心跳动,又热又硬。她越看越觉火动,花穴不禁痒了起来,空虚
难耐,回眸望向罗开,含羞带怯道:“你……你这物怎地这般粗长,吓死嫣雩了!”

  罗开微微一笑,说道:“天生如此,罗开也没法子,要是嫣雩害怕,我马上
穿回衣服,拍腿离去是了。”

  紫嫣雩听见他改了称呼,竟自动叫出自己名字,心头立时甜如蜜糖,忙扑身
上去,趴伏在罗开健硕的胸前,闪着泪光道:“罗开……你终于……终于叫我嫣
雩了。”

  罗开双手捧着她俏脸,凑首在她小嘴吻了一下:“嗯,你既然叫我罗开,我
也该叫你名字才是,大家扯个直,不是很好吗?”

  紫嫣雩不住点头,两颗泪珠滴将下来:“罗开,要是咱们身边没有旁人,彼
此呼唤名字,自然不成问题,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按照以前称呼好。”

  罗开眉头略紧,问道:“为什么?”

  紫嫣雩道:“你也快将成亲了,这样亲密的称呼,给旁人听见,终究是不妥
当!而且你那四位新娘子,瞧来对我颇有成见,若给她们知道你我间的事,后果
如何,我不说你也该猜到。”

  罗开摇头道:“我还道你担心什么,原来是为了此事。罗开堂堂男儿汉,行
事素来顶天立地,从不曾说过一句假话,岂能昧地瞒天,隐瞒事实!她们四个你
就不用粗心,罗开自会解决。倒反而你是一宫之主,只怕给你部下听见,有碍你
的身分。”

  紫嫣雩笑道:“这点你不用多顾虑,紫府仙宫素来是女尊男卑,女性权力甚
大,亦可随意和任何男人来往,宫中一女数夫,也是极平常之事,况且我还是一
宫之主。你知道吗,光是晚上服侍本宫的男妾,便有数十人任我挑选。只是紫府
仙宫有一个规矩,宫中女性可与宫外男人亲热,但决不能和宫外人成婚。因此你
不必顾忌我这方面,今晚我能和你在一起,嫣雩已经心满意足了。”

  罗开听后微感一怔,没想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宫规,世上当真无奇不有,遂
向紫嫣雩打趣起来:“原来我这位人见人爱的宫主,不但朝朝寒食,且夜夜春宵。
你身旁的男妾能和你这美人销魂,倒也艳福不浅呢!”

  紫嫣雩浅然一笑:“个中有很多事情,你又怎会知晓!”说到这里,轻轻叹
了一声,把一张粉脸偎在罗开的颊侧,在他耳畔道:“你知道吗,自从我与你认
识后,近这些日子来,我已很少要男妾服侍了。不知为何,就是拿不起兴趣来,
每日脑袋里就只有你的影子,所以嫣雩今日才……”

  罗开笑道:“所以才把我迷倒,是么?”说着轻抚着她的秀发,举止无限温
柔。

  紫嫣雩嗯了一声:“其实我这样做,并非想和你做那回事,只想抱一抱你,
倾诉一下心事,便已经足够了,怎料你这坏蛋竟……”

  罗开抚着她香背,微笑道:“这个当然了,你弄得我迷迷沉沉,那话儿软扒
扒的,那又怎能办事,岂同现在,硬得像铁棒一般。”

  紫嫣雩“噗嗤”一声,不由笑将出来,含情脉脉的望着罗开,脆声道:“你
说得一点不错,真的硬得很厉害,人家的肚皮也要给你顶穿了。”说话之间,探
手往下握住龙枪,只觉着手滚烫坚硬,她一面套弄,一面道:“好威猛的大家伙,
真是教人心爱难舍!”

  罗开笑道:“宫主既然喜欢,现在我便给你吧。”

  紫嫣雩摇头道:“嫣雩还想多玩一会,你好好的给我卧着,待嫣雩服侍你。”

  罗开笑道:“这岂不是颠倒身分,要宫主来服侍罗开,真个有点受宠若惊。”

  紫嫣雩道:“就只怕罗大庄主嫌我服侍不周,把嫣雩赶下床去。”

  罗开拍了拍她的粉臀:“如此唐突佳人,罗开岂敢如此大胆。我的好宫主且
转过身跨上来,让罗开也给你个爽快。”

  紫嫣雩点头一笑,旋即翻身而起,倒头伏在罗开身上,腿儿敞开,把个红艳
艳,粉腻腻的好物摆在罗开眼前。

  只见她那话儿芳草萧疏,唇瓣鲜嫩腥红,门户之处,已见清流涿滴,还夹着
裛裛芳香,清清雅雅的,似有建兰之芳。罗开见着这妙品,不禁兴动难当,把指
拨开花唇,凑头便吃。

  紫嫣雩骤然受袭,浑身猛然一颤,仙人洞立时歙张大动起来。忙提起罗开的
龙枪,见他头肥内厚,更加熬不住,双手握紧,肆无忌惮的捋动起来。没过一会,
便见龙口浸浆,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紫嫣雩那肯放过,遂一一为他舔去。

  便在此时,她顿觉穴儿一爽,原来罗开已埋头没脑,只把舌头奋力抽叠莽进,
不停吸舔挑磨,钻刺无宁。

  如此这般一弄,直教紫嫣雩美得呻吟哈嗟,臀摇肢摆,丽水长流。

  罗开见她得趣,再加添几分力,拇指压在小核抚揉慢搓,紫嫣雩再难以噤声,
“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罗开全不理会,变本加厉一顿啃咬。

  紫嫣雩只觉抖腿唇颤,一阵紧绷,哀声叫道:“不行了,且停一停……”话
声未落,竟尔丢作一团,内中温液已是汪汪狂涌,把罗开注满了一嘴。

  紫嫣雩丢得昏头晕脑,四肢瘫软,喘息良久才稍稍回气,忙伸手挽起眼前的
好物,吐出丁香,缓缓往来洗舔,只觉那物一经触动,立即筋露目张,趣怪非常。
紫嫣雩愈看愈爱,张大小嘴迳往头儿吃去,偏生她嘴儿小巧,罗开那宝贝又硕大
无朋,头圆脑阔,紫嫣雩几经九牛二虎之力,方含得半个头儿。

  罗开虽被她身躯阻挡了视线,却也感到她的为难处,遂笑道:“嫣雩要是吃
不下,便作罢好了,无须勉强。”

  紫嫣雩听见,怕罗开不得尽兴,只得张尽樱唇,奋力深吞,终于咬住了整颗
龙头,心里不由欢喜,忘情大肆吸吮。紫嫣雩手囗并用,只求情郎畅美,直到口
儿发麻发软,方肯吐将出来,撑身扑回罗开怀中。

  罗开紧紧抱着她,见她嘴角处湿渌渌一片,双眼微红,知她刚才确实吃得辛
苦,不由万分怜爱,低声道:“你这又何苦。”

  紫嫣雩满眼柔情,脉脉的瞧着他道:“嫣雩何来苦处呢,只是你这个话儿实
在太大了,无法使你尽兴。”

  罗开笑道:“怎会呢!”说着把她身子提高,埋首凑向她左峰,张口吸吮起
来。

  紫嫣雩见他如此,只得尽情相就,单手支榻,一手捧着玉峰,送到罗开口中。
随着罗开的缓吸轻扯,阵阵快感,不住涌上她脑门。罗开一手围上她纤腰,一手
往下挑弄她花房,不觉之间,紫嫣雩又再热潮津津,目闭肢摇。

  没过多久,紫嫣雩实在美快难熬,只觉突然四肢悚然,双手再也支撑不住,
身躯颤得几颤,一个哆嗦,俯伏在罗开胸膛,把他抱得牢紧,娇喘着道:“又给
你弄丢了。”

  紫嫣雩身子不高,这般伏倒下来,龙头刚好抵着她玉门。罗开胯间之物早就
硬得要命,这时再也难忍,用手握住龙枪,对得准确,腰肢微微往上一提,即闻
“嗤”一声响,枪头已应声而入。

  听得紫嫣雩闷哼一声,她只觉大物硬生生把自己撑开,正含住他头儿,又紧
又胀,畅美莫如。两人牢牢相抱,罗开笑道:“嫣雩那儿好紧,光含着个头儿,
已教人爽上天,若全捅将入去,也不知会美到何等光景!且放松下来,我要进去
了。”

  紫嫣雩轻点螓首:“你……你那话儿真的很大,但很胀很舒服,感觉满满的。
你且慢慢的来,万不可过急,人家还须适应。”

  罗开闻言,则徐缓逐寸深进,只觉内里实在仄逼,有点寸步难移,却箍得龙
枪异常爽美,直至枪头抵着嫩蕊,竟发现那里竟有股吸力,且不住歙然张合,犹
似被小囗吸吮般,真个受用非常,不禁双手抓住紫嫣雩的雪股,开声问道:“你
里面怎地这般作怪,竟然会咬人?”

  紫嫣雩使劲抱住罗开的身躯,水眸半闭,万般柔情的望着他道:“嫣雩天生
便是这样,只要一兴奋,那里便会翕动不停,你不喜欢么?”

  罗开笑道:“怎有不喜欢之理。”说着间硕大的枪头刮着膣壁,开始徐徐抽
动。

  紫嫣雩顿时哼唧起来,提起圆臀极尽迎凑,数十回合一过,已是魂飞半天,
内里波涛汹涌,随着龙枪出入之势,花露不停给拖带出来,顺臀而下。再过片刻,
紫嫣雩已美得体播腿摇,再难抵受这份销魂快感,大喊出声来:“太……太美了!
嫣雩从没这么美过,今日与你一乐,犹胜往昔万倍!”

  罗开含笑问道:“不知嫣雩哪里美呢?”

  紫嫣雩正乐在头上,此时见问,淫言俏语立即涌将出来:“浑身都美,尤其
被你出入之处,下下戳着花蕊,像顶到心窝儿似的!嗯……又有点丢意了,狠狠
给嫣雩几下,就让人家死去好了……”

  罗开使出本领,又一阵耸抽挑顶,便觉穴蕊涌出温液,知她又再泄了,便即
紧抵紫嫣雩深处,不容丝发,只觉甘露浇在头儿上,真个热烙畅美。

  紫嫣雩丢得身颤舌冷,俯在罗开胸膛娇喘不息。

  罗开也不忍加以追击,遂静止下来,待得一会,紫嫣雩略一回气,才抬起头
来,便与罗开眼睛相接,气休休道:“罗开你果真厉害,这一式「鱼接鳞」,嫣
雩从不曾败个阵来,今日却败在你玉棍之下,也算是破题儿第一遭。”

  罗开不明,问道:“什么是「鱼接鳞」?我还没听过!”

  紫嫣雩依偎着他,徐徐道:“这是玄女性爱九法之一,嫣雩自被选为婺女后,
除修习本门武功,也要学习玉房秘诀,其要旨除了征服床上的男人,主要是学得
如何培养神气,调和阴阳,增长注颜长寿之术。”

  罗开练就“乾坤坎离大法”,什么“养阳还精”、“蓄血安气”等法门,早
已烂熟在胸,但对这种玉房之术,只闻其名,却不知其法,不禁来了兴头,问道
:“那「鱼接鳞」既是玄女九法,想必是什么交合姿式,你说给我听听?”

  紫嫣雩微笑道:“其实这一式极为寻常,也算不上什么。「鱼接鳞」的意思,
便是鱼鳞重叠之意,却是男人仰卧,女人跨在男人身上,两股向前,手引男人之
物,缓缓插入花房,接着女人暗运内息,使膣室不住收放,犹如婴孩吮乳,皆因
这一式全为女人作主动,快慢随心,男人若非有相当定力,势必不堪一击。”

  罗开终终明白,又问:“其如八式,不知又是什么名堂?”

  紫嫣雩道:“你既有兴趣,便一发说与你知吧。第一式为「龙翻」;第二式
为「虎步」;第三式为「猿搏」;第四式为「蚕附」;第五式为「龟腾」;第六
式为「凤翔」;第七式为「兔吮毫」;第八式为「鱼接鳞」;第九式为「鹤交颈」。”
接着把每式姿势,详细地说了一遍。

  罗开愈听愈觉有趣,又听紫嫣雩道:“男女玉房术岂只如此,除玄女九法外,
还有洞玄三十式,各有不同结合体位,你若想知道,嫣雩打后再慢慢说与你知,
届时你大婚洞房之时,便可大派用场,用在你那四位娇俏可人的新娘子身上了。”

  罗开笑道:“若三十式全使将开来,没得送了罗开的性命。”

  紫嫣雩微微一笑,搂着罗开亲了一会,发觉巨龙仍深插自己体内,依然坚如
铁柱,撑得花房胀胀满满,兴念不觉萌动,遂徐徐说道:“你还没得泄呢,再好
好疼爱嫣雩一番,好么?”

  罗开道:“今晚儿就把个九法尝个遍,现在先来个「鹤交颈」如何?”

  紫嫣雩吃了一惊:“九法全用,嫣雩倒也不怕,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罗开坐身而起,说道:“你且张开眼晴瞧清楚,今日要你知道罗开的本事。”
说着叫紫嫣雩先挪身一旁,端正盘腿坐在榻上,问道:“这一式坐姿对么?”

  紫嫣雩点了点头,垂头见那根龙枪朝天竖起,火红的头儿,润泽光亮,不由
看得心火大动,遂伸玉手握去,轻轻为他上下撸动,问道:“舒服吗,可要嫣雩
为你再舔一回?”

  罗开摇头道:“先不忙这个,快快跨坐上来。”

  紫嫣雩只得跨开双腿,牵着巨龙,面朝面的缓缓坐下,巨龙立时撑开仙洞,
直闯深处。紫嫣雩满足地嘘了一声,双手围上罗开的脖子,接着开始上下晃动起
来。每提一下,龟棱便刮得她心骚穴麻,美不可言,忙凑唇在罗开脸上乱亲乱吻。

  罗开也是十分畅美,双手抱着她圆臀,助她身躯起落。

  紫嫣雩愈来愈感快美,一对傲峰紧紧贴在他胸前,随着动作的起落,不住地
在罗开胸膛磨蹭,口中哼叫:“你好生厉害,嫣雩从不曾遇此大物,今日一试,
直爽到入心入肺。”

  罗开抽出右手,握住她一边玉峰,轻揉柔捏,着手果真饱满挺弹,不由闭上
眼睛,慢慢品尝。

  紫嫣雩上下受袭,情兴更浓,数百提间,已是丢了两回,但仍不忍舍弃,任
由巨龙一出一入,冲击花房,双手抱定罗开,低声喘道:“紫嫣快要丢死了,人
家丢了数回,你还坚立不泄,莫得弄死人家才好。啊……这下好深,戳穿嫣雩了!
似又……又想来了,罗开哥你再狠命深插,万万不可停……”

  一阵展缩大战,紫嫣雩已再难支撑,泄得绵如春蚕,软倒在罗开怀中。

  罗开见状,便把她放卧在床,发觉紫嫣雩美目半睁,宛如酒醉,问道:“现
今只用了两式,你已是这个模样,看你还敢海口。”

  紫嫣雩有气无力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厉害,力战不泄,嫣雩真的服了你,
如下七式,敢怕我消受不起了,你便行行好,暂且放过嫣雩好吗?”

  罗开知她真的受不了,说道:“但我还没发泄,给我再来一回好么?”也不
待她答话,便把她双腿提高,再度深进。

  紫嫣雩无奈,只得任他施为。罗开今回放开精关,一轮狠刺,又弄得她津液
狂流不息,不复人间。

  罗开见她昏醒复迷,显是无力接战,便着力抽提数十下,终于高潮涌至,浓
浆玉液,立时贯满她花房。

  紫嫣雩已是口开气喘,见他退兵解甲,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夜二人相抱而眠,及至天色微明,再度取乐一番。完事之后,紫嫣雩从抽
屉中取出一本书册,送与了罗开,那部书册,竟是洞玄子的“玉房三十式”,罗
开打开一看,见里面图文并茂,画中所绘的人物,无不栩栩如生。

  彼此又絮絮情话好一会,罗开方行离开烟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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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六章庄主大婚

  罗开和紫嫣雩自发生那段关系后,这几日下来,罗开不时想起这件事,他扪
心自问,对紫嫣雩实存着一番难言的情意,然这一份情意,似乎与自己周遭的女
人有点不同,但一时又说不上来,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转眼之间,大婚日子终于来到。

  水神帮李展领同施亮及帮中近百好手,早已提前一日来到凌云庄,部署在庄
前庄后布防,以防外人混进庄内捣乱。

  当日一大清早,已有不少宾客陆续进庄,凌云庄外,霎时车马殷阗,真个填
街塞巷,好不热闹。庄前庄内,处处张灯结彩,把个凌云庄裹得花团锦簇。

  傲倚琳和雁影门二名总管,午时未到,便携同几名庄内弟子到贺,唯独天熙
宫宫主瑶姬,只是派人送来贺礼,人却没有到。

  午时刚过,相王朱柏、昭宜公主朱璎,竟领同数十名武林人士到贺,冯恒冯
昌兄弟、风流三子、孙度、毛雄飞、赵天生、徐峰、翁雄、樊川等均在其中。

  罗开看见二人及身后的高手,也不禁暗暗心惊,没想这个王爷竟不请自来,
心想道:“他莫非知道我今日大婚,是以带同府中高手来找碴儿?”但既然人已
经到了,只得见步行步,当下迈步上前亲身迎接,双方客套一会,遂引领朱柏众
人进入大厅。

  这时洛姬主仆方好从大厅步出,正好和“风流三子”打了个照面,彼此均觉
一怔,袁天玉碍于王爷和罗开在旁,不敢上前相认,只得佯作不见。

  洛姬知晓三人是姊姊瑶姬的人,他们今次混进王府,大有可能是瑶姬指使,
只是不知其意图如何。

  前时洛姬主仆五人,都与三人有过亲热关系,彼此感情本来也不错,但经过
袁家庄栏路截劫贯虹秘笈一事后,对袁天玉本人,不免暗存反感,今日大家碰面,
再也没有当日的热情,既然袁天玉不愿相认,大家便当作不认识是了。

  众群雄听得王爷公主亲临,无不啧啧称奇,没想凌云庄的面子竟如此大,连
皇帝老子的亲儿爱女也能请到。

  接着紫嫣雩和四大灵王亦已来到,罗开远远看见她进庄,快步迎上前去,并
带领五人与朱柏兄妹见面。

  吉时将至,只听得鼓乐高鸣,众宾客已全聚集凌云阁外,等待新郎进行迎亲
仪式。果如田璜所言,今曰前来的宾客,竟然不下千人,顿把凌云阁挤得水泄不
通。

  按照当时礼习,在大婚前一天,女方亲人要到男家挂帐子、铺设床被,这谓
之“铺房”。昨天中午,怪婆婆、白瑞雪和水秋月等人早就办理妥当。

  到娶亲正日,男方必须在吉时之前前往女家,以花轿迎接新娘过门。

  凌云阁距凌风阁并不远,只有数十丈之遥,但礼习不能废,凌云阁外,早就
预备了四顶花轿,其时称花轿为“花檐子”。

  罗开由上官柳、康定风、唐贵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凌云阁,随听得急管繁
弦,接着罗开领在前头,花檐子紧随其后,吹吹打打的来到凌风阁。

  凌风阁外已见几个媒人迎上前来,并向陪来的迎客送上彩段布,以示欢迎,
接着一阵风似的,回身跑进屋去,口里只是喊着:“新郎来了,快请四位新娘子。”

  罗开在凌风阁门外等了良久,好容易才见四位新娘穿着大红锦袍,头戴凤冠
霞帔,脸上盖罩红布,由四个媒人搀扶下,婷婷嫋嫋步出大门。新娘子上了花轿,
然而那些抬轿子的轿夫,个个却动也不动,似乎并不愿动身。罗开见着大惑不解,
不由犯愁起来。

  一个媒人走上前来,向罗开问道:“新官人可有准备「起檐子」?”

  罗开皱着眉头:“什么「起檐子」?”

  那媒人揜口呵呵笑道:“所谓「起檐子」便是给轿夫的红包,习惯是这样的,
轿夫拿了红包后,自会起轿的了。”

  罗开忽然想起,前时方晴云已把婚礼习俗的琐事,早已与他详细说了一遍,
只是事项烦琐细碎,一下子倒不容易记起来,才会一时忘记了,现给那媒人在旁
提起,立即醒了过来,连忙在大红礼服内掏出一叠红包,分别派与众轿夫。

  笙箫锣鼓再次响起,一行人迎了新娘子,沿路重返凌云阁,来到大门前,便
见庄内的丫鬟武师栏在大门前,不许迎亲大队前进。

  这次罗开倒也知道,记得方晴云曾经说过,这叫做“拦门”,举凡帮忙婚事
的亲友,这时都会拥塞在大门外讨取红包。

  瞧来娶个媳妇,要花的红包确实不少呢!

  四位新娘子在媒人搀扶下,一一下了轿子,但还是不能立即进门。

  只见大门之前,站着一个身穿法衣的人,此人称为“阴阳人”,在他手中拿
着一个藤斗,斗内盛着谷米、豆子、铜钱、果子等物,口里念念有词,随手把斗
中各物品向大门撒去,名为“撤谷豆”。

  “撤谷豆”这个习俗起于汉代,人们认为新人进门,必有三煞挡拒新娘,三
煞是指青羊、乌鸡、青牛等三神,若冒犯了三煞神,将会有损男家长辈,也会绝
了后代;但撒过谷豆,三煞便会避开,新人就可入门。入门之前,还要把预早放
在门限的草捆踢开,这才能进门。

  由花轿至大门口,地上长长的铺着一行毡蓆,四位新娘不能踏在地上走路,
只能走在毡蓆上。在白居易“春深娶妇家”一诗中,便有:“青衣转毡褥,锦绣
一条斜”的句子。

  接着一人手捧铜镜,在众新娘前背门倒行,引领着新娘入门,众人跨过鞍、
草、秤三样东西,新娘终于进入了男家。

  常言道:“好事多磨”,当真半点不假!婚礼中的习俗琐事,委实不少呢!

  四位新娘子由媒人引路进入新房,便见一张足可卧上数人的大床榻,端端正
正的放在内室靠墙处,光看这张大床的模样,便知是专为四位新娘而设,好方便
四人能同时侍候丈夫。

  四位新娘一字排开,坐在床沿,这名为“坐富贵”,等待着吉时来临。

  为方便新郎新娘行礼,大婚礼堂便移至凌云阁前的花厅。

  此时,罗开身穿大红礼服,头戴花球帽子,在凌云阁花厅的椅子坐着,这称
为“高坐”。

  吉时已届,媒人先敬罗开一杯酒,请他下座。并引着他进内间,邀请新娘出
花厅行礼,而一大伙喜欢看热闹的宾客,紧随罗开身后,一同来到新房。

  来到新房门口,门额上见有一段红彩布,彩布下端,给碎裂成一条条小片条,
横挂在新房门梁上。

  当罗开进入新房后,看热闹的宾客纷纷上前争抢彩布的碎条,这习俗叫作
“利市缴门红”,为求讨个吉利、沾点喜气。

  罗开父母因早已去世,只好请田璜作男家主婚人,而女家主婚,自是由怪婆
婆、白瑞雪、晴云秋月夫妇担任。

  新郎请出四位新娘,手执四条大红彩布,中间均结有一个同心大结,这为之
“牵巾”,罗开与四位新娘各执一端,双方朝主婚人参拜,再拜天地,跟着夫妻
交拜。礼成之后,新郎新娘再行回到新房,媒人把铜钱、彩纸、果子等散掷在床
榻上,名为“撒帐”。

  撒帐之后,便是新郎新娘合髻,喝过交杯酒,婚礼至此,已算是完成。

  凌云庄内外筵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庄内的丫鬟武师,川
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罗开身穿礼服,由上官柳、唐贵等人陪同,不停往来敬酒。众群雄大多是豪
放之士,几杯黄汤下肚,不免找着新郎闹玩,幸好罗开功力深厚,喝酒犹如喝水
似的,况且在他身旁,还有上官柳等人帮忙,更不怕给人灌醉。

  酒宴直到亥时方告完结,部分宾客已陆续离去。罗开折腾了一日,终于能放
松一口气,到得曲终人散,罗开才回到新房,四个媒人看见新郎走进房来,旋即
一叠连声向他恭喜,众媒人取过红包后,便一一退出新房。

  待得媒人走后,罗开来到众女跟前,盘手望着她们微笑,看见四人脸罩红彩
巾,个个螓首低垂,一排端坐在床榻沿,一时之间,实难认出四人的身分,笑道
:“你们四人衣着一式一样,倒也难认得紧,待我先猜猜看。”

  说话间走到最左边一人,凝神向她看了一会,四人因为坐着,确难分出身材
高矮,只好凭着她们的身材瞎猜。罗开想了片刻,开口说道:“瞧你手指尖尖,
必定是婉婷妹?”随手把她脸巾掀起,立见一张娇美可人,似笑非笑的俏脸望向
他,正是白婉婷。

  罗开笑道:“为夫的眼光还不错吧!”

  白婉婷微笑道:“人家和你相处这么久,要是你猜我不中,证明你没把人家
放在心上,打后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罗开伸了伸舌头,再看看她身旁的人,说道:“你是……你是依依。”脸巾
掀起,果然又给他猜对了。

  只见董依依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笑道:“罗开哥你倒也本事,我听了你和婉
婷姐的说话,已把手藏了起来,缘何你还是认出我来?”

  罗开笑道:“这是秘密,莫说是你,便是妍儿和姮儿两姊妹,虽然二人相貌
一样,却也难不到为夫呢。”

  董依依不屑地道:“依依才不信呢,我和两位姊姊日夜相对,还不时会认错,
你又凭什么说得如此肯定?”

  罗开道:“我不是说过,这是一个秘密么,又怎能说得你知。”说着间已来
到另一个面前,看了一会,说道:“你是妍儿,对么?”把脸巾揭起,眼前这张
俏丽的脸孔,自然是方家姊妹其中一人,只是二人是挛生姊妹,相貌一般无异,
若要准确认出二人身分,实是大不容易。

  罗开望着眼前这个大美人,笑问道:“我猜得对吧?”

  只见她轻摇螓首,酡红满脸,却没有出声。罗开呆了一阵子,说道:“我还
道你们是顺着与我认识的先后来排序,原来并不是!”

  白婉婷道:“你没有说错,咱们姊妹四人确是和你所说一样,以认识你的先
后来作排序,但罗开哥你想一想,你是认识妍姐姐在先,还是姮姐姐在先?”

  罗开略一沉吟,便即想起确是认识方姮在先,只是他和方妍增有过一段缠绵,
因此先入为主,才把二人认识的先后弄错了!一想及此,当下笑道:“是罗开一
时胡涂,姮儿你可不要见怪。”便在方姮脸上吻了一下,方姮脸上更是一红,把
头垂得更低。

  罗开再为方妍揭去脸巾,却见方妍朝他微微一笑,说道:“罗开哥打后想辨
别出咱们姊妹,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再仔细看看咱们二人,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方妍这句话,不但是罗开,连白婉婷和董依依都大感兴趣,三人同时睁大眼
睛,目光不住在二人脸上交替,惟二人除了神情外,长相、五官、肤色等部位,
确实全无异处,终究无法辨别出来。

  董依依捧着二人的脑袋,翻来转去瞧了半天,终于道:“没发现什么不同啊,
婉婷姐你看见么?”

  白婉婷不停摇头,罗开问道:“妍儿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吧?”

  方妍指指自己的左眉尖,冁然笑道:“你们留心看一看。”众人凝神看去,
见她弯弯的眉毛底下,却生有一颗如芝麻般大小的黑痣,若不留神细看,真难看
得见。

  众人顿时恍然,原来二人不同之处,便是在这小小的地方,董依依笑道:
“当真是禾草掩珍珠,这小小的一颗黑痣,教人瞥眼间又如何看得出来。”

  方妍笑道:“要辨认咱们姊妹二人,便只有这个方法,再没有其他了。”

  罗开也感惊诧,真不敢相信,她的父母怎能生出一对如此相似的女儿!回头
看看方姮,却见她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静静的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
什么心事,遂问她道:“姮儿,你怎地一声不响,在想着什么?”

  方姮听见,竟连耳朵都红了起来,白婉婷看见她这副模样,稍一忖思,便即
明白过来,笑道:“我知道了,姮姐姐你敢情是害羞吧?”

  方妍环手抱住了她:“瞧来妹子不但是害羞,心儿还噗噗跳呢。其实没什么
好害怕的,罗开哥他那话儿虽然粗大,但人却很温柔。”

  方姮听姊姊说得如此露骨,更加大羞无地,忙把粉脸藏在她怀中。众女看见,
不禁轻声笑了出来,只听白婉婷道:“姮姐姐不用怕,倘若罗开哥今晚不懂温柔,
弄痛了我这位好姐姐,咱们三人决计不会放过他,要他有得好看。”话后朝罗开
望了一眼。

  罗开怔怔的站着微笑,徐徐说道:“姮儿毕竟是第一次,也难怪她害伯。”
说着坐到方姮身旁,方妍一手把妹妹推向罗开。只见罗开熊臂一伸,便把方姮拥
入怀中,在她俏脸吻了一下。

  方姮身子倏地一颤,垂首依偎在他胸膛,罗开轻轻拍着她肩膀,说道:“不
要胡思乱想,到时我自会小心办事,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董依依笑道:“姮姐姐,你放心好了,当初依依看见罗开哥那话儿,也有点
害怕,幸好当时婉婷姊在旁帮忙,才让依依安心了不少,待一会儿,咱们姊妹三
人定会帮忙你的。”

  白婉婷笑道:“依依你又怎能和姮姐姐相比,看你当日那个风骚模样,还真
吓了我一跳呢!”方妍在旁听见,不由掩口发笑。

  方姮却听得胡里胡涂,眨动着美目,低声问道:“这种事也可以让人帮忙?”

  董依依道:“当然可以,待一会儿你便知晓。”说着挨向罗开:“罗开哥,
你还不与姮姐姐宽衣。”

  方姮连忙从罗开身上挣开,羞红着脸紧执住衣襟,不依道:“我不……”

  罗开笑道:“姮儿的衣服自然要脱,可是你们呢,还不快快给我脱个精光,
莫非要我动手不成。”

  白婉婷见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存心要挫挫他的锐气,笑道:“以你一人之力,
能应付咱们四人么,不要吹牛皮了。”

  罗开果然忍受不住,豪气顿生,见他手掌一翻,便把白婉婷的右手握住,微
一使劲,白婉婷“啊”的一声,身子直扑到他怀中,只听罗开笑道:“你如此轻
看我,今晚就先把你开刀。”

  白婉婷实没想到会有如此后果,口是心非道:“我才不要啊。”腰肢狂扭,
不住在罗开身上挣扎。

  罗开那肯理会她,高声叫道:“大家来帮手,谁能脱去她最后一件衣服,为
夫大大有赏。”

  董依依拍手道:“赏什么东西,且先说出来看看?”

  罗开不假思索:“便赏她和为夫梅开三度。”

  三女听见大笑,同声叫道:“呸!谁来稀罕。”

  罗开剑眉一竖,瞪着眼晴道:“好!谁不出手,就罚她今晚站干岸儿,晾在
一旁吃自己。”

  众女顿时呆了一呆,董依依首先上前动手,而方妍也不甘落后,只有方姮满
脸通红,动手又不是,不动手又不是。

  罗开在旁看见,知她素来脸嫩,便将白婉婷往床榻里一抛,方董二女笑嘻嘻
的朝她扑去,罗开坐在榻沿,一把将方姮拥抱入怀,笑道:“姮儿可以免罚,但
必须由为夫与她脱衣服。”

  方姮一听,忙要挣开他怀抱,只是罗开抱得紧一紧,使她无法如愿。罗开不
想夜长梦多,右手穿过她胁下,从后围过手来,大掌箕张,隔着礼服握住方姮的
左乳,轻揉慢搓的把玩着。方姮美乳受袭,顿时浑身一颤,再无半点力气反抗,
口里不住轻声哀求道:“罗……罗开哥……不……”

  罗开笑问道:“姮儿的乳房份量可不小啊,又大又饱挺,这样感觉舒服吗?”

  方姮顿时娇羞无限,如何肯答他,只得软着身躯任他施为。在罗开温柔的爱
抚下,乳头已慢慢发硬起来,阵阵难言的快感,不停在方姮体内扩散。

  罗开一面捏弄,一面徐徐松开她的腰带,接着把她身躯横卧在大腿上,让她
粉脸朝天,开始为她褪掉身上的礼服。

  方姮羞得紧紧闭上眼睛,半推半就,身子不停地颤抖。

  不消片刻,罗开已把她脱得剩下一个兜儿。一身白腻腻,滑碌碌的完美娇躯,
已呈现在罗开眼前。但见她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把个兜儿撑得老高,圆鼓鼓的
甚是诱人,像快要撑衣而出。

  这时阵阵处子之香,不住闯进罗开的鼻孔,教他立时欲火横生,胯间巨龙倏
地冒出头来,硬生生的顶着方姮的背脊。

  而榻上的三女,正在嘻嘻哈哈的你扯我抓,三人翻滚一团。众人身上的礼服,
始终还挂在身上,竟没有给人脱了去,只是全都歪七扭八,带飞冠倒,乱得不成
个样子。

  罗开这时已无暇理会榻上三人,一对眼睛,早被方姮全吸引住。

  方姮见罗开忽然没了动静,心下略感奇怪,遂微微睁开眼来,见罗开正怔怔
的望着她,心里害羞,忙又闭上眼睛,却听得罗开道:“姮儿,张开眼睛望着我,
让我好好看清楚你。”

  方姮无奈,更不敢违拗丈夫的说话,只好再次缓缓张开眼睛,顿时两人四目
交缠,眼中尽是绵绵情意。

  屋外大雪已停,但仍是北风呼啸,寒冷非常,惟在新房内却是春暖融融。房
间内点着数枝臂儿粗的龙凤大烛,红红的烛光,把个新房照得白昼般光亮,同时
映在方姮的俏脸上,红扑扑的,更显她俏丽动人。

  罗开凝望着眼前这个新娘子,见她羞人答答,眉梢眼角间,盈满着浓浓春意,
而水汪汪的一对星眸,正自半睁半闭,真个令人神为之夺。罗开愈看愈觉她楚楚
动人,欲火更难以自禁,贫婪的手掌,不自觉地攀上她胸前的傲峰,饶是隔着一
层缎布,仍是感到那颗竖立的乳头,已是挺硬如蚕豆,牢牢地顶着他手心。

  一时之间,方姮亦被他弄得情火大动,小嘴不停翕动张合,沉重的呼气声,
却越来越显急促。罗开知她情动,手指上下往来,便解去她的小兜儿,随手丢在
地上,一具完美无瑕的处女身躯,已再无任何遮隔。

  方姮羞怯难当,连忙双手掩住玉峰,罗开乘此良机,扯开她亵裤的带子,顺
手往下一拉,亵裤顿时给他拉到膝盖处,一个鼓胀胀,红艳艳的好物,全然落入
罗开的眼帘。

  只听方姮“嗯”的一声,腾出一只玉手掩住下身。罗开见她双手忙上忙下,
看得有趣,大手再不客气,再次盖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搓弄起来。

  方姮那次被千面双忍骗到王府,也曾领略过个中滋味,当日若非方妍使计解
救,险些儿还失身当场。方姮毕竟是黛绿年华,自那次之后,时常想起当时的情
景,虽然心中害羞,却也回味无穷,现在被心爱的丈夫爱抚,心情比之当日,自
是大异不同,心头只觉又是幸福,又是舒服。

  而床榻上的三个新娘子,依然没有停下来,只是三人的衣服,已经被人扯得
衣不蔽体,尤其是白婉婷,身上只剩下一个银白色兜儿,眼看不用多时,势必再
难保存。

  这时凌云庄内,虽然酒宴早已散去,但仍有不少英雄豪?在厅上饮酒猜拳,
还有几起人围成一推,呼么喝六,掷骰饮酒,玩得兴高采烈。

  而屋外因天寒地冻,却是冷冷清清,难见一人,间歇才见三两武师巡哨而过。
皆因凌云阁乃新房之地,白瑞雪恐防有人藉着酒兴,闯进来骚扰新人洞房,早便
交由笑和尚和唐贵二人在外把守,不许外人私自进入。

  而洛姬主仆五人也自动请缨,愿意帮忙守卫,白瑞雪自当然不会反对。

  子时甫过,新房之内,正是春意兴浓,便在这当儿,凌云阁的长廊尽头处,
忽地闪出几条人影,缓缓朝新房掩至。

  这伙人行动异常宁静敏捷,瞧来武功极是不弱,便连笑和尚这等高手,也没
能发现他们,便可想而知了。

  瞧他们动作极快,才几个纵落,便已窜到新房之外,矮身蹲在窗户下。只见
一人手指探出,把纸窗戳破一个小孔,接着凑眼往房内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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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七章夜月花朝

  原来这伙人并非谁人,却是洛姬主仆五人,她们藉着守卫之便,竟然偷偷窜
到新房来。

  只见竹儿点破窗纸,往房内望去,却见罗开坐在榻沿,单手抱着赤条条的方
姮,一只大手不停在她身上游走,而床榻之上,三位新娘子竟然扭在一起,翻翻
滚滚的不知做着什么?

  洛姬凑头问道:“竹儿,房里的情形如何?”

  竹儿压低声线,把所见的情形向她们说了,众女听后也不禁掩嘴发笑,便各
自找寻位置,伸指点破窗户,向房内张去。

  瞧她们主仆五人的举动,也不用多说,敢情是存心前来偷窥的了。

  罗开的功力何等深厚,便在她们五人接近房间时,他早已闻得脚步声,自然
留上了心,光凭那脚步声,便知道来者共有五人,再听这些人呼息细微,似乎都
是女子。罗开正大感奇怪之际,已发觉窗户被人点破,当下不动声色,只是把方
姮的身躯抱起,让她赤裸的胸脯紧贴着自己,免得她美丽的身子给人瞧了去。

  方姮见丈夫突然把她抱起,还道他又要弄什么花样来狎玩自己,心头又惊又
是期望,不由身躯一软,像没了骨头似的,把个美好的身子全依偎在他身上,而
她一对玉手,已徐徐围上罗开的脖子,心房“噗噗”的跳个不休。

  罗开虽然有美在怀,但在被人偷窥的环境下,一时也不敢放肆乱动,只把手
掌在方姮背上轻抚,耳里全神贯注房外的动静,待听得竹儿主仆开声说话,罗开
眉头不禁一聚,大感诧异,暗自忖思:“洛姬主仆到底来这里作甚么?瞧她们的
举动,似乎并无恶意,她们究竟想怎样?”这问题在他脑子转了好几遍,仍是无
法想得明白。

  这时白婉婷已给方董二女脱了个清光,却和方妍联合起来,正把董依依按在
床上,二人四手齐施,不用片刻,董依依也给脱得一丝不挂。当然,接着下来被
夹攻的人,自然是方妍了。

  罗开回头望去,见三人正自玩得热热闹闹,各人身上已是半缕不存,心里暗
想:“幸好在外偷窥的人是洛姬主仆,加上她们大伙儿早已混熟了,时常凑在一
起嘻笑耍玩,现在给洛姬看见这情景,虽是不好看,但彼此都是女人,还不算什
么,要是换作是男人,这样还了得!”

  想到此处,罗开脑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发觉内里必定另有什么古怪,沉思
道:“洛姬素知我功力深浅,还敢窜到房外来偷窥,真不怕我会发现么?她如此
肆无忌惮,似乎是有恃无恐,莫非是这四个女娃儿卖俏迎奸,暗中耍弄手段?”

  罗开看看怀中的方姮,知她性子向来温婉柔顺,决计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假若换作董依依或是白婉婷,可就不敢担保了!不禁又想:“难道真的是这二人
作怪?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当下把脸凑近方姮的粉颊,轻轻吻了她一下,说道:“姮儿,你小心听着,
听后不可出声,更不要作出任何反应,知道么?”

  方姮听他这样问,心中多少已明白什么事,便向罗开轻轻点了点头。

  罗开向她微微一笑,贴着她耳朵低声道:“你可有发觉,房外正在有人偷看
咱们?”

  方姮神色微微一变,脸上顿时一红,但表情却不觉十分惊讶,抬头怔怔的望
了罗开一会,继而轻轻摇头。

  罗开看着她的表情,微感错愕,心想:“任何人听见洞房之夜给人偷窥,必
定大为震惊才是,更何况姮儿素来腼腆,但听见此事后,只是略带害羞,竟不是
如何惊讶,莫非她早已知晓此事?”他略为忖度,便即猜上了几分。

  只见罗开把她身子略一提高,让她贴得自己更紧,低声问道:“你老实说与
我知,是否早就知道谁在偷看咱们?”

  方姮微一迟疑,终于点了点头,又觉害羞起来,连忙埋首伏在罗开胸膛。

  罗开道:“我的姮儿好乖,细声在我耳边说,把事情说给我知,可以吗?”

  只见方姮略一犹豫,便鼓起勇气说道:“这……这都是她们三人答应的,姮
儿……没有……”

  罗开吻了她一下,轻声道:“我自然知道与你无干,但究竟三人答应了什么,
可否详详细细说与我知?”

  方姮点了点头,突然把罗开用力抱住,良久才道:“洛姐姐不相信……以你
一人之力……能够……能够应付咱们四人,所以……所以……”

  罗开听了这几句话,立即明白了,追问道:“所以什么?”

  方姮缓缓道:“所以姊姊她们三人……就和洛姐姐打赌,若然是她们三人赢
了,要洛姐姐在凌云庄再住半年,不许她回天熙宫。”

  罗开问道:“洛姬说要回天熙宫么?”

  方姮点头道:“是呀!我听洛姐姐说,她已经离开天熙宫很久了,打算咱们
婚礼之后,便返回天熙宫去。”

  罗开道:“原来是这样,你们舍不得她们走,所以便出卖了我。”

  方姮听得“出卖”两字,立时吃了一惊,连忙道:“姮儿没有啊!”

  罗开笑道:“我的乖姮儿当然没有,只是她们便不同了!是了,要是输了,
到时又怎样?”

  方姮道:“若然是输了,洛姬要咱们到红梅小筑去,同样要陪她半年。”

  罗开听了,数个念头霎时涌上心头,随即想起恩师纪长风的嘱托,心想:
“若要接近瑶姬,这无疑是最好的途径,可不能轻易错过这机会!”一念及此,
罗开便有了决定。望了望方姮,再向她问道:“所以她们便答应了洛姬,好让她
在房外偷看,我没有猜错吧?”

  方姮颔首道:“洛姐姐说,若不亲眼目睹,如何也不肯相信,姊姊她们没办
法,只好……只好答应了她!”

  罗开笑问道:“姮儿你想输还是想赢?”

  方姮摇头道:“姮儿不知道,但姮儿听姊姊她们说,知道罗开哥在这方面的
本事很大,姮儿亦都相信。”

  罗开又问道:“今日是你的第一次,姮儿不害怕在外人面前做这回事么?”

  方姮羞红着脸,嗫嚅道:“害怕也没法子,姮儿一个人,又如何说得过姊姊
三人,谁……谁叫她们已经答应了人家!”她顿了顿,又道:“罗开哥,一会儿
可否……可否把灯火熄掉……才……才做……”

  罗开道:“嗯!姮儿要是害羞,便依你好了。”说着弯身在地上拾起一件亵
衫,披在方姮身上,续道:“来!姮儿先卧回床榻上去,待我去把灯熄了。”

  方姮心中欢喜,罗开先把她扶起,榻上三人早已脱得精光赤体,正在嘻嘻哈
哈的戏玩着,一看见方姮坐在榻沿,三人连忙扯她上床榻来,董依依笑道:“姮
姐姐你好好卧着,今晚便让你和罗开哥先做夫妻,你满意了吧。”

  听见董依依的说话,方姮羞涩得慌了手脚,扑倒在姊姊身上。

  方妍轻轻搂着她,说道:“女人总会有这一天的,妹子不用害怕。”

  罗开站起身来,向烛台走去,正想吹熄烛火,白婉婷从旁看见,忙叫道:
“罗开哥不可。”忙跳下床榻,一把扯住罗开道:“婉婷想亮着灯火,好么?”

  董依依附和道:“是啊!黑黝黝的,什么也瞧不见,这样弄耍子怎有乐趣。”
说着下床,跑到罗开身边,笑道:“时间也不早了,让依依替你宽衣吧。”

  罗开自是明白她们的心意,若非灯火通明,房外的人又如何看得清楚!但他
没有开言道破,笑着道:“姮儿向来腼腆,你们是她姊妹,怎不为她着想一下!”

  白婉婷努努嘴,道:“姊妹四人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姮姐姐所以害
羞,也只是怕罗开哥你看见,那晓得你功力深厚,目能夜视,就是没有灯烛,你
还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董依依怕罗开坚执不肯,也不待他说话,朝白婉婷打了个眼色,双手却忙里
忙外,替罗开把礼服脱去,白婉婷亦上前动手帮忙。

  罗开见二人如斯卖力,也乐得轻松自在,任由她们在身上胡闹,直到把他脱
得剩下一条内裤。董依依忙蹲身在地,扯开他的裤带,双手往下一拉,一根粗长
壮硕的大火棒,立时呈现她眼前。

  只见那物仍是半硬不软,却长逾巴掌,一颗鸭蛋般的圆大头儿,更见突出。

  曾有词云:“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董依依这时蹲跪在地,
鼻尖之处,方好对正那件庞然大物,自然不肯就此放过。加上她性子俏皮,喜爱
捣蛋,存心要在洛姬面前显耀一番,要她知道罗开这件利器是何等锋利,不由偷
偷往窗户看了一眼,便即挽起龙枪,上下往来捋动起来。

  洛姬五人在房外偷觑多时,终于看见她们想看之物,一看之下,众女顿时张
口结舌,见得罗开胯下的东西,果然是件人间至宝,殊非等闲之物。

  再见董依依几番拨撮,龙枪竟已贴腹而起,足有八寸有余,如此庞大之物,
五人却从未看过,不禁看得心痒难搔,情兴大动,不觉之间,众人胯间竟尔作怪
起来,花房不住歙张颤动,难受之极。

  站在一旁的白婉婷看得妒忌难当,忙上前把罗开紧紧抱住,把个赤条条的裸
躯,不住在他身上磨蹭,柔声腻气道:“罗开哥,人家忍不住了,你不是说过要
将婉婷先行开刀么,快快和婉婷上床榻去好么?”

  罗开在两位娇妻的痴缠下,欲火已是渐渐趋盛。又想起洛姬在窗外偷看,不
禁回想当日在红梅小筑,自己何尝不是偷窥洛姬主仆行淫,今日被她在外偷看,
不知是否老天爷有意安排,要大家扯个直!心想道:“既是如此,不若来个落落
大方,再无须矫柔造作,便让你们看个遂心满意便是。”

  便在罗开思念之间,骤觉龙头已被一层嫩物包裹住,低头望去,却见董依依
张大樱桃小嘴,已把龙头纳入口中,正自肆意吞吐。

  白婉婷与董依依性子相若,加上二人素来要好,见着董依依拔得头筹,当然
心有不甘,从后一手抱住罗开熊腰,一面伸手探前,握住那龙枪根部,尽情把玩
起来,还不时推送到董依依口中。

  方妍在床看见二人弄得兴致昂扬,那里忍耐不住,裸着身躯便跳下床来,贴
身挨靠着罗开。

  罗开见她投怀送抱,一手把她拥紧,大手移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爱抚起来。
方妍要害被他握住,更是情火难禁,小嘴咿咿唔唔吐着大气,星眸迷离的道:
“罗开哥,用力抱紧妍儿,亲吻妍儿……”

  房外洛姬众人看得脸红耳赤,眼见罗开卓立当中,三美犹如众星拱月,而最
令五人垂涎的,自当然是罗开那根冲天大炮,又见董依依和白婉婷同时握住,依
然无法包满,仍是露出好一大截来,这等人间巨物,如何不教她们心动。

  洛姬心里暗想:“倘若给这巨物进入体内,到时真不知怎生模样,难为方姮
乃是处子之身,又如何能经受得起,莫得被他弄死才好。”

  罗开和方妍亲吻了一会,便向三女道:“咱们还是上榻耍乐子去,如何?”

  众女自当颔头应承,三人簇拥着罗开,把他推到床上去。

  榻上的方姮早已扯过一张被子,牢牢的盖在身上,只是露出两只眼晴来,一
看见罗开晃着那话儿到来,羞得忙把头钻入被子中。适才她还是首次看见丈夫那
物,当时一瞥之下,见得如此巨大骇人,已吓得魂儿飞上半天,现在想起来,心
儿还是跳个不停。

  白婉婷一上得榻来,遂扑到罗开身上,双手捧着他脑袋道:“罗开哥,是否
先要婉婷,你刚才说过的。”

  罗开吻了她一下,道:“你先让给姮儿好么,好教为夫大婚日子,先取个头
采。”

  董依依笑道:“这是应该的,姮姐姐还是处子,自当然要先来。”

  白婉婷虽然难禁心中欲火,但听得二人的说话,也只好让步。

  罗开挪过身躯,正要把方姮的被子掀起,却被方姮使劲的扯住,不让他揭开。
罗开不想用强,便向三女使了个眼色。三人自当会意,同时在被子的两旁钻了进
去。随见被子顿时波涛起伏,不住传来嘻哈怪叫之声,敢请三人不知在方姮身上
做着什么工夫。

  不消片刻,被子已给人揭了开来,丢在一旁,四条大肉虫正自纠缠在一起。

  罗开侧眼望去,却见方姮已被方妍按住双手,胸前那对饱挺的玉峰,已经落
在董依依的手中,不停地揉玩着;再往下看,那红殷殷的小穴儿,相继同时失守,
被白婉婷以指往来揉抑,洞口已是花露布满,仍不住潺潺奔流。

  只见方姮不住喘气求饶,再无挣扎的力气。罗开见时机成熟,马上出言制止。
方姮身上压力一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岂料紧张状态还没解除,罗开健硕的身躯已然覆盖上来,厚硬的胸膛,牢牢
的贴在她身上。一阵男人的气息,不住涌入方姮的鼻孔,教她昏然欲醉。而令她
更感难受的,却是一根又硬又热的大物,正好紧紧抵住她幽门,大有破门而入之
势,这份磨人的感觉,方姮又如何能忍得住。

  罗开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问道:“姮儿的身子怎地绷得这么紧,很
害怕吗?”

  方姮水汪汪的眼晴紧盯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罗开着她尽量把心情放松,大手顺势握上她一边乳房,一边揉捏,一边道:
“感觉如何,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方姮不知如何回答他,她只觉罗开的爱抚,每一下揉捏,都让她产生一股无
名的快感,却和刚才董依依的抚摸,两者大为不同。

  罗开的身子慢慢往下移动,终终吻上她的玉峰,嘴唇温柔地徐徐吸吮,而他
的右手,同时探到她胯间,轻抚着那温热的花唇。

  只听得方姮“喔喔”两声,身子刹时再度绷紧,双手紧紧抓住罗开的肩膀,
在罗开肆意的挑逗下,膣内的蜜液已是滚滚不息,弄得罗开满手尽湿。

  罗开见她情动,遂爬到她胯间,把她双腿往外微分。

  方姮见丈夫如此举动,顿时大羞起来,忙把玉手盖住私处,不让他看。

  罗开岂肯放过她,抬首说道:“好姮儿,放开手给为夫看看好么?”

  方姮如何也不依,就是使劲的掩住,罗开若要拨开她的手,当然轻而易举,
但罗开不想这样做,他要让方姮心甘情愿,这才显得他的本事。

  罗开伸出舌头,舔去她指缝渗出的花蜜,一只手指,从她玉掌边沿插了进去,
挑开她的唇瓣,指头按着她的小豆豆,缓缓搓挪。

  方姮给他这般一弄,全身猛地一颤,但仍是不肯放手,倒反而更加用力按紧,
这一下无疑是按着罗开的手指,压力更甚,教她更感抵受。

  在旁的三女自不会闲着,尤其是白婉婷,竟让她先拿到一个好据点。见她俯
身在罗开臀部,胸前一对饱挺玉乳,不住地在他腿上磨蹭,挤来挤去,同时伸出
一只玉手,绕到罗开的前身,牢牢握住他的宝贝,上下抚摩撸动起来,口里却道
:“罗开哥好硬喔,婉婷摸得你舒服么?”

  罗开笑道:“婉婷的手艺素来了得,又怎会不舒服。但我这行好物,只落在
你一人手中,你不觉有点自私么。”说着伸手把身旁的方妍拉近身来,吻着她道
:“妍儿,让婉婷放入你口中,给为夫吃一吃好么?”

  方妍朝他嫣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罗开哥,方妍已经想要很久了。”

  罗开微微一笑,当即侧起下身,方妍也不敢怠慢,埋首前去。白婉婷向她笑
一笑道:“妍姐姐的嘴儿这么小,吃得下吗?”

  方妍笑道:“吃不下也要吃,你弄你的,我吃我的,你可不要和我争夺喔!”

  婉婷啐了她一口,手里却不停顿,同时把龙头送向方妍,笑道:“慢慢地吃,
小心别呛着了!”

  方妍一笑:“多谢妹子关心。”话落,张口把头儿含住,立时吃得津津有味。

  董依依看见二人各自分得一杯羹,心中自是不依,嘟着小嘴道:“依依也要。”

  罗开笑道:“你不是说过要帮姮儿么,这还呆着作什么?”

  董依依听见,再看看白婉婷和方妍,确实再无自己插手余地,又听见罗开的
说话,只得伏到方姮身上,一面抚摸她的美乳,一面牵着她纤纤手,引到自己的
胯间来,抵声向她道:“姮姐姐,你行行好摸一摸依依,人家火烧花洞,就快烧
到心窝去了。”

  方姮又羞又惊,手指触及之处,已觉湿漉漉一片,正要缩手,却被董依依紧
紧捉住手腕,半点移动不得,加上罗开在胯间肆意挑拨,欲火早已萌动多时,只
好顺着她意思,用手指轻轻的为她揩揉起来。

  董依依给她越弄越感难过,花液不住狂渗而出,遂凑头吻着方姮的小嘴,玉
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

  方姮的鼻息越发沉重,小嘴不停绽出细碎的呻吟,浑身火烧般的炙热。

  罗开知她情兴大盛,便用舌头顶开她掩盖的小手,方姮美得昏头昏脑,也不
想再阻拦,缓缓把手移开,改用双手牢牢抱住董依依的娇躯。

  方姮玉手一经离开,一个腥红娇嫩的花户,顿时尽收罗开眼底。只见一道红
艳艳的小缝,正自翕张嘘吸,丝丝甘露不停夺门而出。

  罗开看得眼前一阵晕眩,连忙凑头吸吮,灵舌几个伸缩,便已钻了进去。

  方姮身子一颤,腰肢狂摇乱耸,口里霎时入气少而出气多,嘘嘘的喘个不停。

  罗开舔弄一会,看见方姮的难耐模样,已知是时候了,而自己也被白方二女
弄得兴焰高昂,当下向二人道:“你俩且停下手来,让我先与姮儿成其好事,再
和你们耍乐子。”

  二人听见,亦只好停手,罗开翻身而起,把方姮两腿微微分开,蹲跪在她胯
间,方妍知道妹妹初经人道,心怕难以消受罗开的巨枪,便扯过一个枕头来,垫
在方姮臀股之下,再挪身到方姮身畔,柔声安慰。

  方姮见罗开跪在身下,已知好事来临,一颗心已跳得噗噗乱响,耳边却听得
方妍道:“妹妹不用害怕,放松身子,待会儿或许有小小疼痛,但痛过一阵,很
快便会好过来,美景将在后头呢!”

  饶是方妍不住在旁安抚,但方姮瞥眼见着那根巨物,又怎能泰然处之,马上
紧紧执住姊姊的柔荑,无限惊恐道:“姊姊,罗开哥这……这么大,怎能进得妹
妹那里,姮儿真的有点怕。”

  罗开正要立刻提抢,扣门闯关,忽听得方姮这番说话,又见她脸容觳觫,一
时也不敢妄动,低头看看方姮的门户,一道小缝儿,确是娇嫩细小,连他自己也
感惴惴,只好出言安慰:“姮儿不用怕,我会慢慢的来,你肯相信罗开哥么?”

  方姮柳眉轻聚,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她这副含羞带畏的模样,衬上她如仙似
的脸容,委实美丽到极点,动人之极,真个让人神魂俱飞,连罗开这等见尽美色
的男人,也看得目呆口咂。

  董依依环手搂抱住她,含笑说道:“依依适才说过要帮姐姐的,现在便由我
帮你一把好了。”说着张口含住她一边乳峰,徐徐吸吮起来,而左手却伸到罗开
胯下,握住那根粗壮的龙枪,把个头儿抵着方姮的门户,不住地往来揉擦。

  方姮给她一弄,直美入骨髓,一浪接着一浪的欲潮,顿时波澜汹涌,由四面
八方席卷而来。方姮拚命强忍心中的欲火,只是张开小口,牢牢咬住拳头,以此
淹没自己的呻吟声。

  白婉婷蹲到罗开身旁,把个裸躯牢牢贴着他,并从董依依手中接过龙枪,轻
轻套弄了几下,说道:“罗开哥,让婉婷引你进去好吧。”

  罗开环手抱着她,左口握着她一边美乳,继而点了点头。白婉婷轻轻呻吟,
挺着胸脯相就,一手把头儿望里一塞,只听方姮“喔”的一声,顿觉花穴已给撑
了开来,正自紧紧含着那颗龙头,胀得又美又难受。

  白婉婷见头儿已然没进,遂握着枪柄捋动一会儿,凑头与罗开低声道:“罗
开哥,乘着姮姐姐正美在头上,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妨一下子全根尽闯进
去,免得她多受苦楚。”

  罗开本就有此打算,点头示好,以双手固定方姮的腰肢,忽地腰臀往前用力
一挺。

  方姮顿时“啊……”的大叫一声,把掌长的粗物,立时没了进去,直抵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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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八章鸾俦凤侣

  房外洛姬主仆五人,听得方姮疼苦的叫声,也为之一惊。洛姬心想:“罗开
怎地如此辣手,这样强闯猛进,岂不是要了人家的命么!”

  罗开一戳到底,便立刻打住,不敢再行妄动。眼睛望去,却见方姮疼痛得泪
水直涌,一对弯弯的柳眉,已是深深皱聚在一起,而方妍就不住在旁安慰,间歇
望望罗开,像是说你怎地这般狠心,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白婉婷向她笑道:“妍姐姐不要怪罗开哥,这都是妹妹的意思。姐姐不妨想
想,罗开哥那物又粗又大,倘若慢慢挨磨进去,不论如何小心在意,终究都要破
关的,这样姮姐姐只会更加难受痛苦,不如来一次惊天动地,强胜拖拖磨磨。

  方妍细想也是,只好尽心安抚。

  罗开顿了一会,徐徐把龙枪抽回,见丝丝红白之物,已是满布枪杆,心中大
为痛惜。接着又轻轻送入,如此徐进缓出,慢慢的为她开垦,羊肠小径也续渐顺
滑起来,不似先前这般艰苦。

  而方姮痛苦的神情,也渐趋舒缓,罗开尝试加快一点速度,果见方姮并无喊
止之意,不由问道:“姮儿现在好点了么?”

  只见方姮微微点了点头,董依依一直俯在她身上,不停从旁挑逗她体内的情
欲,半炷香时间过去,方姮已开始发出呻吟,腰臀也往前迎凑,似是来了兴意。

  方妍在旁看见,遂问道:“妹妹似是枯木逢春,苦尽甘来,是否已经尝到甜
头了?”

  方姮在众人跟前,那里肯回答她,但她自己却心中清楚,确如方妍所言,体
内阵阵美妙的快感,已随着罗开的抽插戳刺,渐渐在身体蔓延开来。她确没想到,
方才的痛楚才一过去,接着而来的,竟然是如此地美好。

  罗开每次深进,均触及她花蕊深处,加上那巨物火暖非常,其热烙之美,委
实妙不可言,每当来回抽提,枪头肉棱记记刮着内壁,直是美入心肺。

  方姮迄今方知,无怪这等男女间妙事,会让女人这么如痴如醉。

  然而对罗开来说,更觉心舒意美,光是方姮紧窄的甬道,真个丝发不容,他
每一捣拔,便觉龙头给牢牢咬住,犹如以指紧箍,畅美异常。加之方姮脸含羞态,
邀勒春风的模样,更是令他情兴难当。

  罗开架起她双腿,展龟吐信,大肆出入,低头望去,却见姊妹二人竟无异处,
那妙物同是丰腻草疏,鼓突饱满,小小的一个洞穴儿,正把巨龙含吞咂食,出入
之间,便带着花露飞溅而出,其景当真淫靡之极。

  白婉婷从旁抱紧罗开,眼睛却不离那出入之处,她见方姮已渐入佳境,不由
嘴角暗暗窃笑,只是越看,浑身越是难耐,眼见方姮在罗开抽捣下,两片腥红的
花瓣,便随着巨棒翻出陷入,琼浆直迸,而门户顶端的小肉豆,亦已怒突起来。
白婉婷看得兴动,伸手过去,玉指压按着那颗红豆儿,揝揝捻捻起来。

  方姮立时“嗳呀”一声,连忙揜住口儿,只把个玉臀高高抬起,迎接罗开的
运活,但觉内里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犹如汤烘琼室,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

  霎时之间,只见丽水不住顺股而下,不用片刻,裀褥已经湿了一大片。

  罗开对此道经验甚丰,看见方姮的举动,已知她高潮即将来临,不由加多几
分力,腰部撺上坠下,大展雄威。

  方姮那堪如此戳刺,只得张口吐气,哼啃不止。罗开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
听得方姮“噢”的一声,浑身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挫,泄得浑身软
绵下来。

  罗开见她丢得绵如春蚕,昏醒复迷,便即俯下身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在
方姮耳畔道:“感觉还好吧?”

  但见方姮双目懒展,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罗开见她如死了一般,再度轻
摇腰杆子,巨物开始徐缓轻戳。方姮酥爽未过,此刻经他一弄,不禁渐渐苏醒过
来,没过多久,又觉火盛情涌。

  罗开见她得趣,埋首贴着她耳边,低声道:“姮儿,替罗开哥生个宝宝好么?”

  乍听之下,方姮立时愣住,抬眼看见罗开紧紧望着自己,双目盈满坚定渴望
的光芒。随听罗开又道:“你愿意吗,为何不作点表示?”

  方姮心中一阵欢喜,轻轻的点了点头,俏丽的粉脸上,早已红霞满盖。

  罗开笑道:“点头可不算数,我要你说出来,还要清清楚楚的对我说。”说
着运起丈八龙枪,大肆拱钻。

  方姮顿时美透春心,再也顾不得羞耻,娇喘着道:“方姮愿意……愿意为罗
开哥生小宝宝……啊……!”

  众女在旁听见,不由掩口窃笑,只听董依依笑道:“罗开哥,依依也要为你
生个小宝宝。”

  罗开朝她一笑:“依依你真乖,过来让我亲一亲你。”

  董依依连忙凑身过去,罗开一把搂住她,便朝她樱唇吻下去,然下身仍是动
个不息,狠狠的干弄着。

  方妍和白婉婷呆呆的看住,心里不免妒忌起来,双双扑到罗开身上,欲要分
得一点雨露。罗开见二人到来,一时也忙了手脚,当下说道:“你们不用急,慢
慢的一个个来,为夫今晚准不教你们失望便是。”

  罗开叫三人暂且移到一旁,接着趴在方姮身上,开始大刀阔斧的自进自出。

  方姮初懂情事,立时又觉身酥肌麻,似有丢意。罗开也觉方姮内里不停地蠕
动收缩,知她销魂在即,当下放开精关,狠攻一会,子子孙孙忽地疾喷而出。方
姮被他一射,倏觉身在浮云,魂已他飞,几个痉挛,便与罗开丢作一团。

  罗开存心要摆弄给洛姬看,当下作状起来,佯作力不能支,俯在方姮身上不
住嘘嘘喘大气,竟半天不愿爬起身来。

  旁边三女素知罗开的实力,骤见他突然泄身,已是大感奇怪,再见他那要死
不活的模样,心里更是一惊。

  白婉婷伸手扯着罗开的手臂,娇嗔道:“罗开哥,咱们三人已忍不住了,还
趴在姮姐姐身上作甚,快快起来嘛!”

  罗开喘着大气道:“为夫……为夫才是刚刚完事,一下子……又怎能再来,
你们便行行好,先让……为夫休息个把时辰,到时再和你们大战一百回合可好?”
说话甫毕,便一头埋在方姮乳沟里喘气。

  三女耳里听着,眼里看着,待得罗开说完,无不竖眉瞪目,气得直想跳将起
来,臭骂他一顿。然而三人又怎敢如此,只得把怒气闷吞回肚中!三人同时想道
:“今回刚好和洛姬打赌,没想罗开却一反常态,竟会如此不济事,这不是要气
死人么!”

  同时又想,其实输了还不打紧,最多到红梅小筑往他一年半载。可是三人曾
在洛姬跟前夸下海口,说罗开如何厉害,如何金枪不倒,百战不殆!没想会弄成
这个样子,今次这个颜脸,可就丢得大了。

  只见三女面面相向,你眼望我眼,一时作声不得,又不禁同往窗口望去。

  罗开虽是撇假卖傻,来个昧着惺惺使糊涂,但耳里却不住留意众人的举动,
果然隐隐听得房外传来说话声,只听得竹儿嘲笑道:“她们说得罗庄主何等神威
骁勇,原来竟是一般,恐怕连康护法也不如呢!”

  又听得菊儿道:“当初听她们说得挺切确的,真个让我信以为真,岂知全是
乱吹法螺,当真笑死人!瞧来罗庄主这般一摊,不知要待到何时何日,才能回过
气来!”

  洛姬笑道:“恐怕没得一时三刻,罗庄主也难以恢复。既是没戏唱了,咱们
还是回去吧,免得给人发现。”

  她们话声虽细,却逃不过罗开的耳朵,待得洛姬主仆远去,罗开忽地翻身而
起,坐在床榻上微微浅笑。

  三女看见他这副模样,也吓了一惊,连方姮也感奇怪,只见罗开突然换了个
人似的,竟生龙活虎,神活起来。再看他胯下的龙筋,已是硬竖朝天,生气盎然,
不禁心中一喜,三人同时扑了过去。

  罗开张大双手,全把她们拥入怀中,心情舒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骤听得他开怀大笑,不由大惑不解,齐齐抬起头来,怔怔的盯着他。

  董依依最是耐不住,开声间道:“罗开哥你笑什么,怎地这么开心?”

  罗开又是笑了一会,方徐徐收起笑声,说道:“是了,你们四人打算何时动
身?”

  众人听见,白婉婷茫然问道:“什么动身,你是说北上找岳都吗?”

  罗开道:“这事自然要辨,但还有一件事,你们不记得了么?点点指头计算,
尚有二十多天,便到皇帝老子举办群雄宴的大日子。咱们既然答允到会,就不能
食言,届时若是还没找到岳都,也只得暂时停止,先赶回应天赴会。”接着顿了
一顿,向众女诙诡一笑,续道:“倘若这两件事辨妥了,你们不是另有一个地方
要去么?”

  三女一听,除了方姮外,无不是心头一跳,同时想道:“莫非罗开哥已知道
打赌一事?”

  罗开笑道:“还要瞒到我何时,你们倒也大胆,竟敢相约洛姬在房外偷窥,
还把为夫放在眼内么,新婚第一天便是如此,打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

  这一番话说得三人心头一惊,但看见罗开脸现笑容,却无半点愠怒之意,随
即放心下来,白婉婷紧紧依偎着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道:“咱们以后也不敢了,
罗开哥你便大人有大量,不要气恼咱们好么?”

  董依依笑道:“罗开哥最大量不过了,又怎会这般量小气窄,是吗?”

  罗开佯装板着口脸,望了怀中三美一眼,向方妍道:“没想连妍儿你也这般
胡闹,你快快把事情全说与我知,不可有半点忍瞒。”

  方妍望了众女一眼,只得把事情全说了,却和方姮所说的一样。

  待得方妍说完,白婉婷问道:“罗开哥你怎会知道这件事,莫非是有人先说
与你知?”

  罗开还没回答,三女的目光,同时往卧在榻上的方姮望去。

  方姮大吃一惊,却又不敢否认,顿时呆愣当场,做声不得。罗开突然道:
“这不是姮先说的。洛姬主仆五人在房外的举动,难道还能逃得过我耳朵么,她
们所说的话,我句句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这伙女娃儿,也忒煞小觑我了。”

  三女自当然知道罗开的厉害,教她们又如何不相信。只有方姮暗自兴幸,罗
开竟然为她解去重围,免受她们斥骂,心里不禁大为感激。

  罗开道:“你们今次这般胡闹,也不是全无好处,这样一来,咱们今趟可名
正言顺,不必再寻什么藉口,便可在天熙宫长往一段日子,到时要接近瑶姬,这
就方便得多了。”

  众女见他这样说,立时笑逐颜开。白婉婷脑袋一转,给她想到一件事来,不
由嗔道:“我现在明白了,原来适才罗开哥是有心使诈,好教咱们输给洛姐姐。”

  罗开笑道:“不是这样,又怎能到天熙宫去。也算是给你们小小的教训,但
你们不用开心,我更厉害的惩罚还在后头,你们三人瞧着吧。”

  三女听得面面厮觑,一时不知所措。

  罗开道:“好了,为夫先当一会儿皇帝老子,你们三人快快使出手段,得好
好服待朕。”说着仰身卧在床榻上,顺手拉过身旁的方姮,对她说道:“姮儿过
来,让为夫再抱抱你。”姮儿虽感羞涩,却也不敢违拗,便把赤裸裸的身子挨将
过去,趴伏在他身侧。

  三女听得罗开的说话,只好乖乖的照辨。

  但见白婉婷首先俯身到他胯下,握住巨龙张口便吃,而旁边二女也不落后,
尤其是方妍,立即倒身屈腿跪在罗开身上,双腿大张,把个娇嫩的花房,全然搁
在罗开眼前,并伸出双手,轻轻爱抚罗开的软囊。

  董依依自当不甘后人,伸手接过巨龙,不住手的上下套捋,一手放到自己胯
间,伸指探进甬道,竟然自摸起来。

  罗开看见方妍把个美穴放在自己眼前,又见那好物正自翕翕而动,门户内外,
已是花蜜满布,闪着晶莹的润光,不由看得欲火大动,便用手指挑起一丝蜜液,
侧头向身旁的方姮道:“姮儿你看,你姊姊已湿成这个样子了!方才我吃你之时,
相信你还没看见吧,现在你不妨仔细看个清楚,便知晓你当时的模样了。”

  方姮听见,立即红晕上涌,心儿乱跳,犹如鹿撞,随见罗开已凑头到方妍的
要地,正用舌头抵舔,更教她看得心惊肉跳。

  只见方妍玉臀狂颤,花瓣猛地一阵收缩。

  罗开一手翻出小豆豆,一手揉按她菊门,舌尖微顶,已然夺门而入。方妍直
美得喔唷连声,腰臀不停摆动,没过半刻工夫,已见花露涌喷而出,让罗开吃完
一口又一口。

  方姮哪曾看过这等光景,愈看愈感难耐,浑身炙热,下身如万蚁爬行般,骚
痒难当,竟不自觉地伸手摸到胯间,缓挤慢揉一轮,便是无法刹痒。

  便在这时,骤见罗开竟伸出中指,插进了菊门,还不时来回抽戳。

  方姮一时看得双目发直,她何曾想过会这样,心想这般播弄,岂不是痛煞人?
再看看方妍,却见她不但全无痛楚之色,且不往地发出满足的呻吟,似是甚为受
用,把个方姮看得满脑疑惑。

  如此弄了盏茶时间,方妍突然“咿啃”低鸣几声,浑身痉挛,一大股春水倏
地如潮涌出,顺着她的大腿,直流至罗开胸膛。

  罗开经三人挑逗了半天,已是情动兴旺,开声着四人挪开身躯,旋即翻身坐
起,说道:“现在把你们四人分成两组,婉婷配依依好了,而你们姊妹俩便一组
吧。”

  四人不知罗开要弄什么玄虚,听他这样说,不由瞪大了眼睛望向他。

  只见罗开咧嘴微笑,说道:“每组人先抱在一起,接着并排卧下,谁人在下,
谁人在上,横竖都是一样,你们自己决定吧。”

  众女立时明白他的意思,白婉婷横了罗开一眼,笑道:“不想你外表老实,
肚里鬼点子却这么多。”边说边把董依依压在身下,把个玉臀翘得老高。如此两
人上下相叠,把两个宝穴全展现在罗开眼前。

  方妍知道妹子性子害羞,自是让她在下,自己却与白婉婷一样,竖臀屈膝,
趴伏在妹妹方姮身上。

  罗开眼见四人就绪,露着四个红彤彤的好物,不禁看得淫兴火炽,硬物擎天,
忙即挨身至白婉婷身后,低头望去,已见门户津津,当下左手固定她腰肢,右手
提枪便刺。

  听得“嗤”一声响,已没入了半根。白婉婷美目一翻,不知是苦是乐,只闻
闷哼一声,死命抱紧身下的董依依。

  罗开再一加力,往前顶挺,一下直没至底,把白婉婷撑了个满满堂堂,接着
也不多言,急急探投,重重狠突,直弄了数百回,才见罗开拔枪抽身,竟然退了
出来。

  白婉婷正美在头上,突然内里空空虚虚,难过之极,忙回头嗔道:“罗开哥
你好不害人,怎能这个时节弃人而去!”

  罗开笑道:“这叫三一三十一,平分甘露,怎能让你一人独享。”话刚说完,
见他龙枪一沉,直闯董依依的美穴。

  董依依适才看见白婉婷的浪荡美快模样,早已欲火攻心,这时给罗开刺中靶
心,不由爽快难禁,忙抱紧上身的白婉婷,小嘴一张,已含着她一边玉峰,肆意
吸吮起来。

  白婉婷自不会闲着任由董依依放肆,当下双手齐施,不住往她身上招呼。董
依依既得巨龙笃钻,又有白婉婷纵风火燎,简直爽得体播腿摇,还不到百余抽,
竟尔一泄如注。

  罗开素知董依依口阔胃浅,也不觉什么奇事,依然使劲狠刺数百,方肯抽离,
身躯一移,便已来到方家姊妹身后。

  方妍在旁早就看得火动,现见罗开到来,忙忙将双腿大开,把个殷红的穴儿
直翘到半天高,单等待罗开的巨龙深投。

  罗开见方妍火盛情涌,再低头一看,见她门户黏津,已是滑滑滚流,不免看
得情兴焰炽,忙提抢立刻,朝准花洞,挺身便刺。

  方妍只觉一根火棒忽然胀满花房,一下子便钉住了花心,禁不住大声喊美,
叫道:“啊!好热好胀,罗开哥这妙物真是人间至宝,不要停住,好好满足妍儿。”

  罗开听得此话,自是不与她客气,连忙俯身上去,双手插入姊妹二人的前胸,
一手是方妍,一手是方姮,恣意把弄起来,而腰臀却始终不停,大起大落,钻刺
无宁,记记直插至深处。

  姊妹二人被弄得气喘嘘嘘,相互死命抱紧,听得方妍娇喘着道:“姮儿你可
知道……姊姊前时阅人无数……还没遇过这等好物,人家实在美死了……”

  罗开一口气便是近千,把方妍干得不住淫言俏语,魂飞半天,才抽身而出,
握住巨龙,便欲刺向方姮。

  方姮虽是方刚破身,却已尝过好滋味,又眼见这么多淫情浪态,如何禁得往
欲火,现骤觉罗开的独眼龙已抵住幽门,不停揉揉磨磨,惹得她更感难耐,牢牢
抱住方妍喘气。

  便在方姮如饥似渴,心中如火之际,罗开的龙头业已突入,方姮禁不任心里
的痛快,冲口“咿唷”叫了一声。

  罗开不敢莽进,徐徐深入,直至抵往她深宫,才开声问道:“姮儿还好吗?”

  方姮害羞起来,轻声道:“姮儿……没事……”

  罗开听见,情致翕翕,当下挺腰发动攻势,才是几个起落,方姮已见涎津涓
涓,再难抵挡,连连数个哆嗦,汗淋气凑,竟丢得手足酸麻,软作一堆。

  但见方姮下身不停的痉挛抖动,罗开顿起怜爱之心,便缓缓抽出巨物,一个
翻身仰卧在榻,开声问道:“有谁还不满足,便爬上来吧?”

  白婉婷先前还没兴尽,情兴正旺,也不待他说完,当即扑身而上,眼前罗开
之物竖得老高,棒子晶光发亮,满布爱液。白婉婷看得火动,淫心骤起,凑头过
去把头儿含住,再上下往来洗舔一轮,才跨开双腿,露着一个蠕动不休的好穴儿,
接着手提好物,徐徐套入花房。

  罗开望着她那醉人的浪态,更显她妩媚绝丽,也不禁暗暗称赞,又见她胸前
一对傲峰,随着身子的起落,不住跳跃晃动,恁般诱人,便即笑道:“婉婷好生
动人呀,快伏下来让为夫抱一抱。”

  白婉婷毫不犹豫,弯身伏下,把罗开紧紧抱住,说道:“好舒服喔,婉婷想
求罗开哥一件事,可以么?”

  罗开在她俏脸吻了一下,问道:“平日你有话便说,怎地今日如此婆妈,到
底是什么事?”

  白婉婷娇喘着道:“婉婷也要……也要为你生个好宝宝,罗开哥便应承婉婷
好么?”

  罗开听后微微一笑:“原来你是说这个,这便要看你了。”

  白婉婷嗔道:“要看也得看你的本事才是,怎能说看我嘛!”

  董依依在旁笑道:“罗开哥如此神勇,要婉婷姐生十胎八胎,相信也不成问
题,既然大家都想为罗开哥生宝宝,依依也都要。”

  罗开呵呵笑道:“好!好!为夫今日便广施雨露,且看谁人能得此阶缘恩泽。”

  是夜罗开一夫当关,长夜转战,直杀到月白风清,四更方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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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第九章林中遇敌

  大婚后一连两天,诸般礼俗依然接踵而至,什么“赏贺”、“答贺”、“拜
门”等事纷至沓来,直弄得众人昏头搭脑。

  几日过去,总算万事安定下来,众宾客亦已陆续离去。这日罗开召集众人,
打算商讨一下追寻岳都之事。

  罗开先将在紫嫣雩口中得知的事说了出来,接着道:“日火教骤然重来中土,
据说主要是在此重立支教,而他们另一个目的,便是要找寻叛徒岳都。而岳都在
此时突然失去踪影,瞧来他已经知道这事,担心会给日火教寻着,所以才遁藏起
来。而紫嫣雩当日也曾和我说过,相信岳都北上前往顺天,主要是投效燕王,以
此作为庇护。”

  怪婆婆道:“从那姓江的小子口中所说,岳都北上之事相信不会假,依我来
看,你们还是先行赶往顺天,看看可有什么发现。”

  罗开道:“我也打算这样做,但由这里去顺天,路遥千里,便是日夜不停赶
路,少则十天八天,多则半个月方可抵达,而皇帝老子的群雄宴亦将到期,至今
只剩下二十多日而已,咱们如此一来一回,必定赶不上参加群雄宴,这又如何是
好?”

  笑和尚道:“罗庄主也说得对,要找到岳都此人,确实不是短时间能办得到,
倒不如拖延至群雄宴之后,再行起程北上吧!”

  白瑞雪附和道:“这样也好,实不争这小小时间,况且雁影门已知道真相,
便是捉拿不到岳都,瞧他们也不会迁怒于罗开,只要群雄宴一过,咱们立即顺道
北上,赶赴顺天,从旁监视燕王的动静,看看能否探到岳都的消息。”

  罗开听后,也觉得应该如此,便颔首赞成。

  上官柳道:“说起朱元璋突然群集各地武林人士,举辨什么群雄宴,内里必
定有什么图谋,我看到时要多方防范才好。”

  白瑞雪道:“近日血燕门似乎静止了下来,并没有在江湖上生事,这点倒令
人有点担心,你们看是否会和群雄宴有关,或是和上次武林大会一样,暗里藏着
什么杀机!”

  怪婆婆老眼一瞪,说道:“老婆子我到时倒要瞧一瞧,看他们要玩什么手段。”

  上官柳沉思片刻,道:“朱元璋自投效郭子兴的红巾军反元,那时便和江湖
人物为伍,深悉武林各门派的利害关系,此人猜忌心极重,就以废除宰相一职,
便足已知道他是个专制独裁的君主,当初宰相胡惟庸派官吏至沿海招抚倭寇,岂
料朱元璋藉口说他图谋不轨,把他杀了,从此便废去宰相,全国政务,改分隶吏、
户、礼、兵、刑、工六部,全由他亲自掌控。”

  董依依轩眉道:“他做他的皇帝,要杀要废的也是当朝的官员,这与咱们武
林人士有何关系?”

  上官柳微微笑道:“怎会没有关系!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寻头讨脑,诸多藉口
杀害开国功臣,直到现在,朝中功臣可说是诛杀殆尽。他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巩
固子孙的统治,免得被那些开国元勋乘机弄权,夺去帝位。这时朝中功臣已去,
他又担心另一件事,因他素知武林人士的厉害,要是江湖各帮各派联合起来反叛,
此事可大可小,他又怎能敢轻忽,因此才暗里建立血燕门,欲要把武林诸派收为
己用,加以控制。今趟他竟然召开这个群雄宴,还会安什么好心肠!”

  董依依恤然道:“既然这样,这个群雄宴便不去好了。”

  怪婆婆斥道:“你这是什么说话!咱们江湖中人,岂能把说过的话如同放屁,
我等既已答应赴约,便是刀山火海,也绝不能退缩。”董依依听得舌头一伸,顿
时噤口不语。

  罗开说道:“明眼上来看,朱元璋此举确实让人起疑,但若说会有太大的危
险,我认为并不会。”

  白瑞雪问道:“莫非你已看出了什么?”

  罗开道:“大家不妨细心想一想,朱柏至今还相信自己吃下龙涎丹,方会对
咱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发难,但他依然派人把请柬送来,而前几天在婚礼中,
见他若无其事,还与我有说有笑,并道群雄宴当日,已给我预备了贵宾席,务须
要我早点光临。倘若群雄宴中会有什么危险,难保我反脸不认人,不给他解药,
到头来受害的人,便是他自己了,朱柏兄妹岂会知。”

  众人听后,也觉有点道理。然而笑和尚却笑道:“只怕那王爷独对庄主一人
不存歹意,还视作上宾,而对其他门派,却暗施毒手,这岂不糟糕。”

  上官柳颔首道:“那日群雄宴是否会有暗谋,目下毕竟言之尚早,但防人之
心不可无,决不能懈怠轻忽,遭那些鹰犬的暗算。前时我在江湖上认识一位好友,
现任京中锦衣卫千户一职,明儿一早,我便动身前往京城,看能否从他口中探得
一些蛛丝马迹。”

  史通明道:“上官兄这位朋友是官门中人,又那肯透露半点消息,瞧来上官
兄也不可抱太大的希望。”

  上官柳道:“我这位朋友虽然认识不久,但我对他却有救命之恩,凭这一点
关系,或许会有点帮助。”

  便在上官柳方刚说完,一名护庄武师快步走进大厅,直奔到罗开跟前,躬身
道:“禀告庄主,紫府仙宫有人求见。”

  众人听见,尽皆一怔,罗开道:“有请!”说话甫落,不禁想起当日和紫嫣
雩的情景,心里暗想:“莫非她又邀请我到她住处?我现既为人夫,岂能再这般
胡闹妄为,如此又怎对得起自己四个娇妻……”

  罗开思念未转,即见那名武师引领着一个少女走进来,罗开一眼便已认了出
来,正是紫嫣雩身边的丫鬟晓雨。

  只见晓雨一脸急遽的神色,向厅中众人略望一眼,便即来到罗开身前,急道
:“晓雨见过罗庄主。”

  罗开见她神色有异,当即问道:“不用多礼,是否宫主派遣你来?”

  晓雨摇头道:“不是宫主叫小婢来,是……是晓雨有事请求罗庄主,希望庄
主能伸出援手,赶去帮帮咱们宫主。”

  罗开初见她进来,便知有什么不对劲,现乍听之下,不禁大为错愕,连忙问
道:“莫非你们宫主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心急,慢慢把事情说出来。”

  晓雨急道:“宫主因追寻岳都的下落,便派遣凤灵王、龟灵王二人,并领同
宫中十多名高手夜探日火教。怎料……凤灵王被杀,龟灵王受擒,同行的高手,
只有三人带伤回来。宫主闻讯,当即携同龙灵王和麟灵王,带同宫中数百名护卫
前去救人,小婢……小婢实在很担心……所以……”

  董依依小嘴一翘,插嘴道:“所以来找我罗开哥帮手,是么?”

  罗开越听下去,心头越是跳得厉害,再见晓雨忧心如惔的模样,一股不祥之
兆,忽地涌上心头,听见董依依的说话,当即喝止她说下去,旋即低头沉思,咕
哝道:“凤灵王的武功极为不弱,已算是一流的高手,以他这样的身手,竟然命
丧敌人手中,日火教的武功当真不能小觑!”

  晓雨连随道:“是啊!我听宫主也这样说,四大灵王是宫中护法,在宫里已
是顶尖儿好手,岂知也不是人家的敌手!虽说宫主的武功高于四大灵王,但小婢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担心宫主的安危,我愈想愈惊,只得硬着头皮来恳求罗庄主,
望庄主能……能伸出援手……”

  罗开道:“你放心好了,宫主为了帮罗某追查岳都,致凤灵王蒙难,这事罗
某岂能袖手不顾。据闻日火教已投效朝廷,你不妨现在赶往湘王府通知王爷,关
于宫主的事,便交给我好了。是了,日火教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么?”

  晓雨点头道:“听说是在京城报恩寺附近,确实位置,小婢便不知道了。”

  上官柳道:“报恩寺是位于外城聚宝门,与灵谷寺、天界寺合称京城三大寺
院。报恩寺附近楼房密集,要找出日火教的所在,相信极不容易。”

  罗开道:“现在只得赶去报恩寺看看再说,这里离京城足有大半日路程,救
人如救火,再不能多耽搁了,我现在便动身出发。”话落,便召唤两名武师进来,
护送晓雨前往湘王府,通知湘王朱柏。

  待晓雨走后,白婉婷马上开声道:“罗开哥我也要去。”接着董依依和方家
姊妹也齐声提出。

  罗开皱起眉头,大声说道:“这次敌人甚是辣手,极可能有一番恶战,你们
都给我留下来,谁都不可跟来。”

  众人心里清楚不过,罗开如此声色俱厉,只是不愿四个新娘子冒险而已。而
堂上其余众人,也知罗开今次单身前往,必定凶险非常,不由同声要和罗开一起
前去。

  罗开道:“虽然敌人厉害,但罗开也不怕他们。这样吧,今趟便由笑和尚、
上官柳二人陪我前去好了……”

  他仍没有说完,怪婆婆立即骂道:“罗开你是瞧不起老太婆么?你大婚不久,
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她们四个如何是好!老婆子我虽然老一点,但要应付这
些魑魅魍魉,还不致给他们拆去我这副老骨头。”

  罗开听见怪婆婆这样说,一时竟无法出声。他自从父母身亡,孤独半生,自
遇见怪婆婆后,早便将她视为亲人长辈,罗开又怎肯让她去冒险!但他素知怪婆
婆的性子,实不敢对她有半分违拗,在这个时节,罗开当真是答应不是,不答应
也不是,好生为难。

  白瑞雪向来心思慎密,最明白罗开的处景,当下道:“邱婆婆你怎能去啊,
要是连邱婆婆都一起去了,凌云庄若有起事来,谁来镇守得住,要是那个湘王使
出调虎离山之计,乘虚大举偷袭凌云庄,到时怎么辨?”

  罗开一听白瑞雪这番话,就知她存心帮助自己解围,心下感激,连忙说道:
“没错,凌云庄现在正值非常时期,咱们怎能掉以轻心,这里若无婆婆你坐镇,
教罗开又怎能放心。”

  怪婆婆瞪了各人一眼,却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自己,不由叹了一声:“好
吧,瞧来你们也是伙同一气,不想我去了,老太婆还有什么话好说!但罗开你要
万事小心才好,虽知山外有山呀,斗不过人家便逃,决不可死缠活缠。你要知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身边已多了四个娇妻,不要大家为你担心。”怪婆婆虽然性子
怪异,但她这番言语,内心关怀之情,却全然显于颜色。

  罗开真个感激涕泗,没口子的应承。

  水秋月抱着爱子来到他跟前,说道:“罗开你为人仁厚心慈,和敌人对决,
不免会吃大亏!你这个性子,打后非要改一改才好,江湖上处处险恶,不是你死,
便是我亡,只消一次心软仁慈,可能便会要了你的命,这点你要紧记才好。以后
若遇着心狠手辣的万恶之徒,手底下可千万不要留情,知道么?”

  方晴云站起身来,说道:“现在便起程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罗开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怪婆婆道:“亲家江湖阅历丰富,有你同去从旁
点拨,老太婆可放心多了。”

  方晴云听见,不免客气几句。罗开见怪婆婆这样说,自不便提出反对,当下
四人吩咐武师准备马匹,出庄往北飞驰而去。

  明朝初年,设置两京一都,即以应天府为南京,而开封府为北京,凤阳府为
中都。直到洪武十一年,罢却北京,南京正式改称京师。

  京师位于长江下游,四周水环山抱,呈龙蟠虎踞之势。

  整个都城,共分有宫城、皇城、京城、外城等四层,当时统称京城。此城工
程浩大,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营建之时,曾动用工部、横海卫、豹韬卫、飞熊卫、
二十八府州、一百八十县另三镇的人力。

  京城城垣全以砖石筑成,南凭秦淮,北控玄武湖,东傍钟山,西据石头,全
长共六十七里,不但是有史以来中国最长的京城,更是居世界之首。

  (按:北京内外城共长六十里,巴黎宫城长五十九里。)

  罗开四人快马赶路,来到京城已经过了子时,外城的十八座城门竟尔全部关
上。远远望去,只见城墙高有五丈,城墙的雉堞,不时见守军来回走动,显然人
数并不少,若要偷偷攀墙入城,难保不给守军发现。

  罗开正在踌躇间,笑和尚道:“瞧来今晚是无法入城了,不如先在附近找个
落脚处,稍息一晚,明儿一早进城吧。”

  罗开脸容急遽道:“时间一久,就只怕紫姑娘等人会有危险!这样吧,我到
另外一面看看,可有进城的罅隙。”

  其实众人心里清楚,以罗开的身手,加上他那“幻影流光”的功夫,光是他
一人进城,可谓轻而易举,但要四人平安进城,又不给守军发现,可就不容易了!

  上官柳道:“咱们到城东去,那里城墙较高,且城外空旷辽阔,一望数十里,
守军必定不多,不妨到那里看看如何?”

  众人点头赞成,当即拨过马头,往城东而去。

  来到城东,果如上官柳所说,此处地形广阔,离城数十丈处,一条大江横越
向南,江上一座阔逾数丈的大桥,跨江而立,气象宏伟。

  原来这座大桥,却是人所共知的江东桥。当年朱元璋手下大将张玉,并同常
遇春长子常胜,率领一万五千人,兵伏江东桥两翼,抵挡陈友谅的二十万大军,
便是在这里发生。

  四人不敢策马奔驰,恐怕城上的守军发现,早已跳下马来,拴在两棵大树下,
慢慢窜到城墙之下,抬首往城头望去,见城墙高达十丈有余,要攀爬上去,委实
不易。

  罗开伸手摸了摸墙身,见城砖质地细密,异常坚实,驳缝之处,均以石灰、
桐油等混合而成,铺磨得极为光滑,全无孔隙可以抓紧攀爬,不由叹道:“墙身
铺砌得滑不叽溜,且城墙高逾十丈,便是轻功再好,也难爬得上去,这如何是好!”

  众人心知绝无本事爬得上城头,正自发愁之际,忽听得城门大响,罗开四人
心下一惊,笑和尚道:“莫非咱们给发现了。”

  方晴云摇头道:“相信不会,要是给守城官兵发现,城头上岂会这么安静。”

  众人一想也觉有道理,罗开道:“咱们先隐藏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四人再不打话,伏身在草丛里。

  四下里的草丛并不高,若要藏人,本就不易,幸好这时夜色正浓,加上这几
天不时下着细雪,月光早被密云遮去,实难发现四人。

  过不多久,“隆隆”之声响过,城门已然半开,随见一大伙人策马出城,在
北风呼啸下,那些人身上的黑披风,顿时被吹得猎猎作响。

  罗开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这行人马竟有数百之众,每人手上均握着火把,
凭着他们的衣服,一眼便认出是锦衣卫。瞧这些锦衣卫的举动,必是赶着办什么
重要事情,一出城门,便即快马加鞭,奔上江东桥,直朝前面的密林驰去。

  待得这行人马尽皆出了城门,方听得“隆隆”声响起,城门再度关上。

  四人跳起身来,上官柳道:“这些锦衣卫黑夜出城,行色匆匆,必定有什么
重要事情。”接着向罗开道:“你看是否会和紫府仙宫有关?”

  罗开略一沉思,道:“莫非朱柏听得晓雨的消息,已经派人进京排难解纷?”

  笑和尚道:“不管是与不是,现在既然无法进城,横竖无事,咱们便悄悄跟
去看个究竟,大家认为怎样?”

  方晴云点头道:“说得对,倘若他们的事与咱们无干,再折回来就是。”

  众人商议定当,当下展开轻功,飞身掠回拴马之处,跳上马匹,从后跟去。

  其时阴云蔽月,待得四人奔入密林,更见四下阴气森森,黑沉沉一片。

  罗开目能夜视,自不觉什么,然而其余三人却完全不同,只觉眼前黑不溜秋,
伸手不见五指,不由打起精神来。

  还好四人马快,虽无法追上那伙锦衣卫,但在一片漆黑中,仍能隐约看见远
处的火把。

  罗开领在前头开路,看着前面隐然可见的火光追去。因时近寒冬,林内处处
枯株朽木,显得深沉肃穆。马匹奔驰起来,更要谨慎小心。

  四骑在林里迂回而行,一口气奔出数里。便在这时,黑暗中嗤嗤两声,罗开
顿觉两旁黑影晃动,随见两件兵刃从两边劈到。

  罗开见来势急劲,左手往鞍上一按,人已冲天以起,两件兵刃自他脚下掠过。

  后面三人见有人偷袭,当即纵身离鞍,连随抽出武器。四人才一落地,只见
四周影影绰绰,都是人影。而刚才偷袭的人,亦已隐入林中。

  蓦地里四人已陷入重重包围,也不知敌人究有多少。

  四人背对背分立四方,罗开向众人低声道:“不知来者是友是敌,先不忙下
重手。”

  便在此时,一个沉厚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这里来?”
这人语音生涩,浑不似中原人士。

  罗开朗声道:“在下朋友四人,夜间赶路,无意中多有冒犯,在此谢过,还
请各位借道。”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既不透露身分,同时陪过了罪。

  那人哼了一声:“你们是紫府仙宫的人,是也不是?”

  罗开听见,心头不由一惊,心想:“莫非这伙人是日火教?”当下凝目四顾,
只见林木间到处人影晃动,全都身穿黑衣,窄衣短打,手握弯而长的薄刃弯刀,
显然不是中土的兵器。

  回眸看那说话的人,见他满腮虬髯,卷发高鼻,样貌威武非常。再看其他黑
衣人,长相也是一般无异,均是深目勾鼻的汉子,绝非咱们中华一族。

  罗开知道日火教来自天竺,一看这些人的脸相,更肯定这些人的身分,他心
里微微一惊,不由担心紫嫣雩的安危,当即斩钉截铁,高声道:“原来尔等是日
火教的人,你们黑夜守在这里,所图何事?”

  那人听得罗开这句话,也不再多问,忽地向手下怪喝一声。

  话声甫落,十多名黑衣人从四面扑到。

  笑和尚、上官柳、方晴云等人,生平不知经历多少大阵大仗,眼见这等情势,
却毫不慌忙,同时抢上。

  只见笑和尚戒刀横拖,一招“飞鱼渡江”,已扑到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上官柳银箫一摆,与方晴云双双攻上。兵刃碰撞之声,立时此起彼落,不绝
于耳。

  罗开也不怠慢,身形一幌,直朝刚才说话的汉子掠去,岂料才走出丈余,黑
暗中嗤嗤急响,金刃劈风,几柄弯刀同时劈将过来。罗开身躯向左横移,避过右
面的进攻,顺手搭上一人的手腕,内力一透,只听得那人“啊”的一声,弯刀立
时脱手。

  但见罗开夹手夺过弯刀,左掌翻出,把那人震出丈外,骨碌碌连打数个筋斗。

  这时三个黑衣人亦已攻到,刀锋未到,已觉锐风扑面,瞧来三人功力极是不
弱,实是一流的好手。罗开心下一惊,暗运真气贯满弯刀,“刷刷”数声,攻来
的三柄弯刀被真气一撞,立时给劈成两段。罗开一招得手,顺势攻上,当下施展
“幻影流光”,抢到三人身前,指风连出,刹那间把三人点倒在地。

  罗开眼见这些人均是强敌,立时为方晴云三人担心起来,抬眼望去,果见三
人已被人分成三起,给敌人团团围困住,正各自为战。

  尤其是上官柳,见他不住左支右绌,大有不敌之势。罗开看见这情形,怎教
他心里不急,当下弯刀一挥,迳往身旁的一棵松树劈去,数十根松枝顿时应声而
断。罗开弯刀一沾一拨,数十枚松针直射了出去。

  围着上官柳的几名黑衣人,个个都是罕见的好手,怎料罗开这手断枝射敌,
来势急劲强猛,待得这些人听见暗器飞来,竟然无法避过,即听见“啊哟!”
“哎哟!”之声四起,不是手腕插着松针,便是大腿着了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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