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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金陵十二钗之李纨三难贾宝玉】((1-10全)) 作者:lqy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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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母子之乱

  且说天地间造化弄人,真正奇绝,古今阴错阳差之事也多,岂止一桩,不能
尽述。

  这日晚,赵姨娘为巴结贾母、王夫人、凤姐等人,在自家院屋设锦帐围屏,
摆列酒席。宝玉却在怡红院,陪薛蟠、贾琏和贾蓉等吃酒,不在其中。众姐妹围
绕坐着,欢饮说笑,或弹丝或品竹,或歌或唱,好不热闹。

  赵姨娘见了这个机括,心中暗喜,更加周旋,极情曲意地承顺讨好,频频向
王夫人把盏敬酒。王夫人推道酒量浅,略喝了几盏。

  众人心知赵姨娘有愧疚之意,都道:「太太是极贤慧的,既是姨娘客气,倒
让她随意罢。」王夫人见赵姨娘殷勤知趣,心想:「平日赵姨娘不通人事,又不
招人待见。既是她有悔过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心头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说笑了一回,天色已晚,众人掌灯归房。贾母却担心王夫人多喝了几杯,酒
醉路黑,怕有个闪失,便让王夫人暂且在姨娘上房留宿。赵姨娘便移到边上厢房
凑合一夜。

  原来赵姨娘家的房子上房一间,上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厢房六间,独院独
门的,面前就是大厅,厅院后侧有一个小圈门,进去又是后边独院,前后都有假
山花木。中间是回廊相连,东西尽头处都有角门,通着前院上房。出来就不走大
厅,从角门直达正房,甚是方便。

  安顿送走来客,急的赵姨娘团团转,就来寻鸳鸯,不想鸳鸯要相伴贾母,已
自行去了。姨娘无法,只得唤那丫头秋纹,交待她往怡红院邀宝玉半夜里佳期重
会,千叮呤万嘱咐。秋纹自然应承,便往怡红院里来。

  不说宝玉与贾琏、贾蓉等吃酒取乐,单表捱到当晚众人席散之时,宝玉同秋
纹出来,但见皓月半窗,残灯明灭,轻轻开了堂屋角门,顺着西侧回廊,走到前
院上房来。

  却说秋纹平素本是丢三忘四、粗枝大叶之人,加之酒又喝了半酣,竟发昏忘
了赵姨娘与王夫人换卧房一事。只推了宝玉往上房来,自去将院门闩好。

  宝玉到上房窗眼中往里一看,锦衾绣帐里,只见那妇人只着一件蚕丝薄被,
仰睡在床榻。悄悄将房门用手一推,原来是虚掩着的。他心头顿卷起波澜,直酥
到脚跟。蹑手蹑脚,走去吹灭烛火,步到床前,脱裤解衣,揭开帐幔,魂不附体
地捱上床来。

  悄悄掀开了下半截被儿,俯身一看。因天热,王夫人上下没一根丝,一身光
滑酥软腻肉。真是个:「蔺草席上,横堆着一身雪白净肉;帏翠帐里,烛摇着一
枝含露牡丹。」

  宝玉暗想:「姨娘真骚浪的可以!且不弄醒她,教她看我的手段!」不由分
说分开两腿,先摸了摸酥胸嫩乳,渐次摸到那肥凸的妙物,颅肉突起,紧揪揪一
条细缝。借着窗外微光,但见滑滑腻腻一点花心,如鸡冠微吐,微光泛着细细的
几许毳毛。

  宝玉俯下身,与「赵姨娘」揾脸接唇,亲了她几个嘴。鼻中闻得脂香扑面,
嘴中尝得甜唾相濡,真与往日不同。扶着玉茎,对准那风流穴浸浸一耸,但觉那
阴牝内时紧时松,竟似有蛤蚌张合一般。

  可怜王夫人羊脂白玉个人儿,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神智不清,身子已是倦
烦,朦胧合眼,觉得身上有人捱上来,悉悉索索也略略知觉,却昏昏然难醒,晕
乎乎以为在梦中与贾老爷行那周公之礼。不觉出于本能,耸身而就,任他轻薄。

  两人性器交接之间,骨软筋酥,十分得趣。王夫人的牝户从未光顾过这样上
佳的行货,如灵蛇入洞,塞满花心,无微不至,下下皆中骚筋。忽然乍尝鲜味,
享用新乐,只奇怪贾老爷今夜雄风重振,怕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摸乳,右擎
鞭,温柔慢送,尘根渡花岗。」只将身子乱扭乱迎,却啧不出来声,任他往来冲
撞。

  王夫人被弄得面红耳赤,气都接不上来,白瞪着眼,两个鼻孔一翕一合,干
张着嘴,额尖冒出细汗。宝玉见身下「姨娘」性致大发,淫液津津,却不吱声,
未免有些疑惑,又是狂抽滥送,低声道:「我的娘,与你弄过多次,没有今夜这
般有趣,身子滑嫩了些,穴也肥紧了些。小娘,你怎么不啧声?」遂将舌头伸入
她口中。弄到性热情灸之处,宝玉觉得身下妇人肌肤凑理与那做作态度,略有些
异样。

  半似含羞半推托,不比姨娘骚浪狂野。摩弄那香肌细腻,远远胜却姨娘;及
至下身私处,稍觉柔滑丰肥。情知有异,急忙点了烛火,光亮照见,两人惊道:
「天嗄!怎么是你?」

  真的是:

  「母子交媾,两出无心,略觉情形忸怩;一晌欢情,却因乍会,番惊滋味不
同。一个上对闺床肏错娘,一个换对卧房睡错郎。两俱错认,各不落空。一笑复
一叹。」

  宝玉一见玩弄之人,正是自己亲娘,头顶如响个焦雷,怔怔地发呆,心下暗
暗地叫道:「惭愧!谁知也有这日!」那话儿进不得退不得,还戳在牝里。

  那王夫人惊得浑身颤抖,面如火烧,羞煞颜面无地容,颤巍巍地哭道:「淫
乱烝母,污秽宗门,这事要遭天公报应!罢了!就让我自到阴司里去罢了!」

  说毕,抱住宝玉,一声「肉」一声「儿」地放声大恸,道:「我命苦矣!你
老爷日夜只在外头行走,不应家务。我在幽闺自怜,却如守个望门的活寡!」又
想起贾珠来,便叫着贾珠,满脸泪痕,道:「若有你活着,我就死也不管了!」

  王夫人只剩宝玉一子,从来素爱如珍,疼爱他到无可容言处。虽怪他行事荒
谬,时常掰着嘴儿说一阵,劝一阵,哭一阵,但仍任他的性子,真是「慈母眼中
无丑儿」。

  宝玉听道母亲「我在幽闺自怜」等句,心下好生酸楚,越发如醉如痴,暗暗
痴想:「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我娘何尝不是?
我平日只知与姑娘、丫头调脂弄粉,哪知母亲对镜花黄,解衣自怜之苦。」

  一时扪心惶愧,搂抱着王夫人,忍泪含悲地道:「父母生子,原图孝敬,不
然养儿做甚么?况古语说: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事怪不的娘,要有
报应,就教我堕阿鼻地狱好了!」说着,那泪更似走珠一般滚了下来。

  且说,那贾政惟知仕途经济,并不知作养脂粉。王夫人虽为贾府正房太太,
仍是副册十二金钗之数。孤夜寒灯,徒使绣被生寒,孤帏耐冷,真个红颜薄命,
难免「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正如刘姥姥行的酒令:「大火烧了
毛毛虫,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可怜:「一曲红楼好了终,几回风月几回愁;杈缘了却人散尽,惟见春水牝
边流。」

  「我儿莫哭!且先起来。」王氏见宝玉惶悚,忽忆一事,抹泪问道:「暮夜
人静,你为何潜入姨娘卧房中?」

  宝玉晓得遮掩不过,只得将贾璜欲与赵姨娘私通,被自己撞破,姨娘趁隙引
诱自己成奸,今夜相约至此等前事,说了一回。

  王氏终是禽犊之爱,见儿子负疚自责,反深恨赵姨娘,气的蛾眉倒蹙,痛骂
道:「我的儿!这也不干你事,都是那没廉耻的臭娼坑害你!这养汉精的淫妇,
你熬不得了,脱了裤子到街上寻人肏捣去不是!你偷主子儿子就罢了,还要来算
计主子老婆!」说毕,更是泫然泣下。

  宝玉宽慰道:「母亲休与这贱妇计较,无缘无故白受了一场气。」因劝道:
「事已至此,我娘也自保重些儿,就是哭出两缸泪来,也已错了,且将错就错罢
了。」腻到亲娘怀中,搂住亲嘴咂舌,胡摸乱揉那圆翘的白臀。

  王夫人再欲相阻,怎奈周身软绵绵的,竟没有半点气力阻止这逆子,羞得双
腮带赤,惭道:「这怎生使得,怎么对得起祠庙里的列祖列宗?怕阎王爷都要降
罪哩!」说到这里,那声儿哽咽起来。

  真是个:「喝过不伦汤,怎过奈何桥?若求孟婆子,转世再结缘。」

  且说王夫人原以为儿子初出茅庐,不晓人道,不意竟缨枪强壮,杀伐有法。
尝过滋味的到嘴异物,却难忍缄口不用。奈何拘于宗法礼教,心中亦喜亦悲。

  宝玉见母亲不像先时满心悲痛。那一种软怯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言
语形容,心中也宽慰了些,便搂紧她,道:「不妨,今日际遇,既是天作之合,
可谓上应天理;既是你情我愿,可谓下应人伦。祖宗知道,也不会怪罪的。那天
道报应,原都是虚诞的,可是信得的么?我娘勿忧则个!」

  王夫人虽有识见,毕竟是个女流。见宝玉说的话句句有理,难以驳正,心中
稍安,只得长叹道:「前生冤孽!偏能滑嘴,作贱你娘!」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脸面。

  宝玉因道:「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
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我侍奉娘亲,解娘闷悉,与娘情义本笃,男欢
女爱,有情人成了眷属,本是行孝之事,有何不妥?」说着,不由脸贴在妇人胸
乳前,挨挨擦擦。那话儿却在牝里滑滑溜溜,如复苏冬蛇,探头探脑。

  王夫人微有觉察,欲挪挪不开,想放放不下。毕竟是钗榜之数,难免孽缘一
场。脸上泛潮,嫩牝津津,似怒非怒,嗔怪道:「我的儿!满嘴胡言!我给你弄
了,还说这样燥皮的话。不仅孝敬你娘,还把姨娘都给孝敬了,真是难得。二十
四孝中哪有你这一孝,玷辱圣人书卷!」因低声道:「何况你娘老皮老肉的,哪
值得你爱!」眼圈微红,低头不语了。

  原来,每当贾政间或与王夫人同房,不过是古板正传抽弄一会,虚应故事,
适兴而已,并无古怪之处,怎能勾满妇人性欲。这宝玉却是此道中的惯家,适才
弄得妇人魄散魂销,恨不时刻并做一块。一时那宗法闺训,人伦之防,如决堤之
水,不可收拾。

  宝玉道:「子不嫌母丑,我看你还一指甲掐得出水来,娇嫩得很。」言讫,
把那肉蛤轻舔慢噙,如饮醇酿美酝,玉荷斟香,令人心魂皆醉。

  真个是:「秋深村酒熟,露重牝水鲜,儿思浮云外,母爱糯酒中。」

  王夫人臊的心扑扑地跳,尴尬不已,道:「我儿,这如此腌臢的秽物,怎可
入口?」

  宝玉道:「这家酿美味,怕是老爷无福不知消受呢?」舌尖吮吸那阴牝,如
猫舔碗底,滋滋作响。

  王夫人屄中似有蚂蚁叮咬,再难打熬,面色酡红,口里咿呀不绝,急的语无
伦次:「我儿,使不得……快放我起来!」挣扎着,执拗地仰起身。

  宝玉只得扶她坐起,但见两腿间那牝户丰腴肥凸,阴毛卷曲,两片肉唇湿露
露;臀部肥大,却不臃肿;丰乳颤颤,微微下垂。宝玉欲火又升,口干舌燥,那
话儿侧靠着妇人大腿,一跳一蹦,如离水之鱼。俯身口含妇人乳蒂,轻轻吮噬,
咂得渍渍有声。

  王夫人见儿子呢呢喃喃地哼唧着,如情窦初开的孩童,有些痴痴呆呆,道:
「我儿快起来!我身上汗津津难受,想去洗洗……」

  贾府大户人家,长房均日夜备有汤水。宝玉得了此话,正是欢从额起,喜向
腮生,出去掇了一浴桶水来,不由分说,竟怀抱亲娘放入桶内。

  夜深人静,不敢惊动丫头婆子。宝玉收拾香巾、皂角、香胰等物,又砌上两
盏茶。

  水气弥漫蒸腾,宝玉张嘴瞪眼,觑得亲切。平日衣锦披绣的王夫人褪光了衣
裙,羞答答地膝跪于浴桶中,露出了精美细腻的胴体。微光烛照下,真个肤白赛
雪,酥胸似油。那丰乳圆突,肥臀丰润,端的是白如玉,凝若脂,显出闺门贵妇
特有的风韵容光,耀的人眼花屌硬。

  在这孽子痴呆呆的目光注视下,王夫人竟像新妇般羞涩,身子哆哆嗦嗦的,
声音低若蚊哼,羞道:「宝儿,你先去睡罢,我自己来洗。」

  一时间,母子情爱涌上宝玉心头,便下体裸裎跪在地上,哽哽咽咽,垂泪央
道:「从小到大,只有娘亲为儿拭身擦臀、把尿端屎,何曾有子女为娘尽一份心
力。儿之所有,儿之所能,皆赖娘亲。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无父倒罢,无母何
恃?就让儿敬一回孝心吧!」只觉得心突乱跳,口干舌燥。

  王夫人听了悲感交集,不得又滴下泪来,心想:「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儿子,
虽时常纵坏了他,难的痴儿懂的疼娘,不然将来我靠谁呢!」轻声叹息一声,半
晌说不出话来。

  真个是:「儿是娘的肉中肉,娘是儿的骨中骨。万爱千恩百苦,疼儿孰知慈
母。」

  宝玉用香巾蘸了汤水,举起亲娘的玉臂,细洗妇人那白嫩的裸身,从脖项、
肥乳、腰身、玉腿到手臂、玉趾,一寸一寸轻揉细搓,连间露腋下那丛秀毛也不
放过。妇人雪腻的肌肤泛起片片晕红,嫩滑得吹弹可破,始信「肤如凝雪,白如
羊脂」原非虚传。王夫人胸前的双乳甚是丰腴滑腻,宝玉一手拿捏难握,只得埋
下头,脸贴玉乳,舌撩乳头,口吮乳肌,一阵密密吸咂舔吮。

  王夫人粉脸晕红,身子娇颤不住,口中吁吁叹道:「我的宝儿,还这样爱咂
娘的乳,你怎么还是长不大?」

  宝玉笑道:「我的娘,岂不闻诗云:『粉香汗透亲娘身,春逗酥乳融绵膏;
浴罢儿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玉牝湿。』娘的乳,就如握在孩儿手里像睡熟的鸟,
尖的喙,啄着儿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儿的心呢。」

  说罢,又让亲娘弯下腰,撅起臀丘,从后面细拭慢擦两瓣绵股。妇人那丰臀
登时水流如柱,高翘着正对这逆子,臀沟中那菊蕾似扇似闭。洁净如斯的娘亲,
竟也有稀微几根阴毫漂荡荡,在股眼半遮半掩,散发出湿热淫靡的气息。

  宝玉看的喉头焦渴,一时惊呆,竟大起胆子,手指滑入到娘亲的股沟,放肆
地摩那花瓣般的股眼。

  王夫人不堪其扰,惊得「嗳呀」一声娇吟,臀瓣扭的瑟瑟直抖,急道:「我
的儿,快停下!想想你老爷,使不得……」一时哽咽难言,眼里涌出两行泪珠,
僵硬地想爬起身来。

  宝玉不许,满把搂定娘亲,脸贴她香腮,细细舔吸那粉脸儿上或咸或淡的珠
泪,气道:「且休提老爷!老爷他只晓的应酬世务,恋栈专权,对儿严厉,对娘
薄情,夫纲有失,琴瑟失调,心中哪有我们母子……」扳开双股,掬着水往阴牝
上浇,间或手指戏谑地抚触到那阴唇、耻毛。

  王夫人浑身一哆嗦,不由得牝里泱出暗津,双腿来回交错叠放,俏脸掠过红
晕,似嗔非嗔地道:「我的儿,莫胡天胡地的,还是我自己来吧!」暗忖,这痴
儿竟是初生牛犊,如此狂惫不羁,一如魏晋士子,怕也是自己胎里带出的王氏祖
上遗风,咳!真是说不得、道不得,孽缘难尽,天道报应!

  宝玉忍住心中狂跳,使出在女孩儿们身上做工夫的手段,一面道:「我的娘
子,你为儿操劳一生,我岂敢辜负?就是替娘去死也值的了!」一面抬脚进入浴
桶,搂住亲娘,轻撮细撩,熏水澡牝。

  温水适中,宝玉却脸红耳赤,手指颤颤巍巍,轻挑慢捻阴唇,捉狭地撩拨起
那块贲起的羞处,触手之处丰腻异常,滑若油脂。真个是沃土莽原,与寻常女子
不同。心中暗忖:「《医学正传》有云:『口通地气,曰牝户。』又云:『凡锁
器,受者谓之牝。』这所谓器,应是指自己胯下渐渐生硬的阳器。」

  王夫人哪知这孽子正胡思乱想,只觉阴处胀狠,化涎暗流,羞的脸色酡红,
嗯哼着伏在澡桶边,讶道:「啊呀,你这畜生,敢调戏你娘!」斜厄孽子一眼,
心中如五味杂陈,却螓首低垂,不敢与其对视。可叹王夫人平素正色治家,严肃
待众,一时间竟拿这孽子无招,那白嫩两股似紧闭闺扉,被无力分开。

  伴着妇人一声低哼,宝玉拔开那两瓣粘腻的大阴唇,一轻一重,捏揉那紫红
的阴蒂头。王夫人怕人听见,低哼着,娇嗔地道:「我的呆儿!没个正经。」却
把持不住,那骚水流得卿卿呷呷。阴户烂如泥泞。

  宝玉扳过王夫人的脸,舌尖撬开樱唇,深吻一了下,触动文思,一曲《鹧鸪
天》心里有了稿,吟道:

  「好逑心情又一年,胜于勾栏认红颜。

  家翁枉闲误娘田,乱草杂生无人填。

  心慌慌、意绵绵,儿郎无意始耕田。

  一颠一摇娘更甜,惹的儿郎恣意怜。」

  王夫人羞赧无地,没个是处,心里先自慌乱了,竟是小女儿羞态,软绵绵地
躺在痴儿怀抱,任其轻薄。娇羞地嗔道:「这痴儿!子弟读书原是要知孝悌的道
理,你却念些骚词淫诗,欺负你娘!」脸就别过去,两只脚儿不住地伸屈难定。

  宝玉搂住王夫人,道:「我娘差矣!唐宋以来,有多少诗人词客趴在佳人肚
皮上吟诵风月。有好事者考据,《全唐诗》里有二千多首是送给青楼女子。孔子
说『诗三百,乐而不淫』,不过是装饰门面。我这琴棋书画、赋诗填词的学问,
有一半还不是娘教的?」因央道:「夫妻房帏之乐,岂止于画眉?今夜良缘,我
娘可否也填词一首?」

  王夫人听了,一抹晕红袭上香腮,戳了宝玉一指头,啐道:「你这小畜生,
嚼什么蛆,竟把你娘比作烟花娼妓!」虽扭忸再三,推托不得,沉吟片刻,一阕
《虞美人》词从樱唇吐出:

  「夜香烧罢洗新牝,鸳颈才交狂。夫君不及儿郎亲,连枝带叶今宵付儿郎。
娶了媳妇莫忘娘,宛转依儿怀。钗横鬓乱枕边吁,雨收云散还须疼亲娘。」

  宝玉听见,脑子轰然作响,胯下肉杵酸胀,再难隐忍,叫道:「我娘,儿就
来疼你!」澡桶中抱起赤裸的娘亲,不待拭净身子,就势按在床塌,伏上身去,
掀起两股,凑近鼓鼓膨膨的肉户儿,掳着那话就要向胯中捣去。

  王夫人气喘吁吁,手忙挡住那门户,惊呼道:「我儿,说说罢了,千万使不
得!」

  宝玉央道:「母亲腰下阴牝,儿从此处来,从此处去,有何不何?」

  王夫人急的紫涨了脸,期期艾艾地道:「我的儿,这淫污败礼的事儿,做不
得……」毕竟,千年礼教大忌,不是在心中能随意逾越的了。

  宝玉热血上头,喘着气,横蛮地分开妇人两股,几乎要哭出声,道:「我的
娘,休信那些所谓的道学,不过是惯妆架子,里外不一,敢做不敢当……」王夫
人还要做作,被宝玉一下身子扳正,道:「今日便与亲娘做个戏水鸳鸯!」手把
孽根,学那后羿射日之姿,照准阴牝一搠,如擦着火般一阵烫热,充血的茎体渐
次全根没入水美草丰的牝土,母子完全融合为一。

  却有诗为证:

  慈母裸卧蕴天香,孩儿持戈心欲狂。

  牝关窍开凝气定,抖落新竹破香还。

  王夫人「呀」了一声,扭捏着推拒,几分羞涩、几分娇柔,终不能自持,绷
紧的手不得松了去,犹自交抱双臂,半掩丰乳。

  真是个:「牝里受惠,嘴里便安。」

  妇人两张嘴,上边嘴能说理,终辩不过下边嘴。

  宝玉几番深戳浅插,细细品味,却与前番不同,似觉母亲花房紧厄密匝,牝
径半生半涩,好像少云寡雨之相,心中暗骂老爷迂腐无情,一时如痴如狂,文思
泉涌,揽住娘亲纤腰,吟道:

  「家父不怜孩儿怜,乍雨乍晴,别到杏花肥。说道人伦路何在,肥水东流无
尽期。痴儿慈母堪相与,鸳鸯错结,今宵太荒唐。当初何不种相思,赚来试插慈
母莲。」(《蝶恋花》)

  那王夫人羞愧难当,散乱的鬓发半遮着脸,哪还有当家主母的威仪。竟打熬
不过,不由自主挺起身子迎合,如洞房夫妻厮缠,颤着娇声,一声高一声低,一
阕《思帝乡》嘤嘤吟道:「夜难眠,眉黛无人画。恰遇我儿风流,情难休。娘拟
将身寄与,花心丢。心事母子知,难遮羞。」

  一语未了,忽听隔壁耳房丫头彩云道:「太太,可要奴裨服侍?」原来,其
余丫头婢妇都因昨夜熬困了,沉睡正香。这丫头却乖觉勤快,醒在床上侧耳听多
时,隐隐听见上房微微有淅淅索索声响,疑是太太起夜,便要下地服侍。

  宝玉大惊失色,心如鹿撞,呆呆痴痴的。那话儿僵在阴牝中动不敢动,欲待
要出来,又舍不得,被一吮一吸的难过。王夫人听得耳房屑屑索索的声音,似乎
彩云正穿衣下地,吓的脸色煞白,把头埋在宝玉怀中,摩摩蹭蹭,忙着接声道:
「你自去睡,我不须人作伴。」心中念佛不绝。

  那彩云呵欠连天,正是春困难挡。听见这吩咐,如获赏赐,好不感激奶奶恩
典,体恤下人,应了一声,复躺下睡去了。须臾房中灯灭,声响杳然。

  母子二人嘘了一口气。宝玉犹自惊魂不定,王夫人见他这般,也忍不过,媚
了一眼,撇嘴道:「哪世里造的孽,这会子现世现报,吓成这样!叫我哪一个眼
睛瞧的上!」

  宝玉笑道:「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倘或有个好歹,都是我的罪孽!」那玉茎
跳动几遭,顿觉兴发难禁,一耸一耸乱抽。怕发出声响,惊了外人,眼儿直盯那
屋门。

  那王夫人酥乳晃动,玉齿紧咬下唇,一面嗔道:「你这逆子!且噤声则个,
要让那些妯娌姑嫂晓的了,还不被人前指后戳!我这脸可往哪里搁去!」一面身
摇股凑,娇吁连绵,香汗淋漓,失去平日「尽自矜持,言笑不苟」的家长作派。

  宝玉慰道:「不妨事,都睡了哩!」低头看那胯下的进出,夫人此窍比赵姨
娘紧密些。那瓣花唇被带的卷入翻起。感觉那尘根被母亲的牝户吞没,宝玉鼓起
余勇,一阵乱提狠捣,身下唧唧啧啧乱响。

  屋外淅淅飒飒,又像风声又像雨声。王氏只觉身上发噤,惊恐道:「儿,这
大半夜怕有人会走动……」声音焦急。

  宝玉道:「除非那姨娘来!倘是真来了,也好,咱三人弄个连床会战!」

  王氏又羞又恼,气忿忿地道:「休提那贱人,她敢来,我先拔了她的皮!」

  宝玉应道:「我娘息怒,她若来,儿先拔了她的衣裳!」

  又停了一会子,听得远远的吆呼声儿,却是彩云已在那里睡着,鼻息出入之
声。

  宝玉渐渐放胆,一顿一起,下面一片啾啾唧唧声。王氏弄得浑身酥麻,做出
娇声婉转、哼哼卿卿的声气来,柔声道:「娘的亲肉肉,你弄得娘快活死了。」

  宝玉那孽根轻撩亲娘耻户,似拨琴弦,答道:「我的娘,儿定会叫你快活万
分。」

  言罢狂抽起来,提起尘首,耸必至根,顿觉那牝户纠结逼仄,滑腻如酥,似
蚕吮蚊咬,咂得他的阳茎更是舒畅不已,遂狠命乱捣,急抽骤送。

  今番却又不同,母子二人且惊且喜,难的奇遇,配合玄妙,千般旖旎,万种
温存,重整旗枪,纵情交战。

  王夫人乃名门闺秀,佳人风情,祖传房术,守御有法,「颠、迎、摆、摇、
哼、唧、夹、留、吮」十字真言,无不精通。宝玉亦是后生俊秀,浪子情怀,家
学渊源,攻伐有节,「带、顶、磨、捣、提、擎、啄、捎、刮、抵」十样秘决,
俱各通晓,可知天生一物,必有一配,却是原配最佳。

  两人名为母子,实为闺房同窗。父子同门,母子同乐。虽不曾沾的香榜提名
之荣,却同享洞房花烛之乐。这番温柔乡遇故知,方信「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
插屌,伊人却在牝丛阑珊处!」人生极乐有四,宝玉却偶得其二,真是乐不思蜀
矣!

  真是个:「慈母牝帐一琵琶,父欲弹来理的差。愿借儿屌弹一曲,尤留肥水
在吾家。」

  宝玉翻身下来,将尘根拔出,仰身躺着。王夫人掇身跨下。宝玉手捧着娘亲
那肥臀,一起一落。慈母在上,孽子在下,一蹲一桩,不住套弄。

  宝玉抬头看那出入之势,却似鸟儿扑腾腾飞回母亲窠穴,诗兴与淫兴齐发,
拈词一首:

  「儿伸连理枝,娘露并头莲。凑着牝洞套,圆融真奇妙。鸳帐戏娇娘,花间
深浅儿自知。不信权且试,肥水沥沥不外留。窃玉偷母怎思量,不比谁知详。母
子今夜便亲证,双双谁更狂?说是儿郎,却是儿娘。」(《一剪梅》)

  那王夫人出身名门望族,本是大家闺秀,平素极是正气、闺门整肃,怎受了
这调情撩香的手段,躲过逆子那灼人目光,粉脸深埋,嘴里嗔道:「你这孽障,
小小年纪,专会花马吊嘴的,臊杀你娘!」气喘咻咻,浑身颤颤。

  宝玉诞着脸道:「今宵非寻常,母子花烛夜,娘亲扮新娘,我做娘新郎!」
翻身起来,揉捏着母亲白暂的肥乳,将手指拨弄花心,引得妇人满面胀红。

  间深之处,那话儿顶着亲娘耻处,把牝唇戳进带出。王夫人两脚一伸一缩,
踏刹也似的不住,口内呀呀作声:「我的亲亲肉,你娘熬不得!」口中吴侬软语
甜甜糯糯的,呢喃不休,清雅绵软,似吟似唱。

  那牝户唧唧有声,浪得淫水直淌,就有银丝般的涅白珠浆儿,黏连在母子交
接的私处,欲滴未滴,淫猥不堪。

  宝玉骚兴顿起,央道:「我的亲亲娘,好歹也让我听听你做诗,就是我的造
化。」

  说罢从不同体位,深提重捣,欲填满娘亲空虚多年的牝沟阴壑。

  只几个回合,王夫人哪禁得这番狂舂,软达达地伏在宝玉肩上,云鬓散乱,
身上香汗淋漓,讨饶道:「我的儿啊,且慢些……」咿咿呀呀叫个不止,羞羞迭
迭地吟道:「闺房春意绸,为雨为云牝事忙?两只玉腿儿肩扛,羞羞,初生玉茎
把娘难。忒杀太颠狂,慢点轻点呼儿郎。舌送丁香暗抽卵,吁吁,儿郎滋味胜老
郎。」(《南乡子》)

  一语未了,王夫人全身一阵痉孪,牝肉瑟瑟缩缩,嘤嘤痛哭:「我的儿,快
活死了!丢了!丢了!」云鬓凌乱,凤眼迷离,脚儿打跌。一股股白浆子粘乎乎
直冒,竟流泛到宝玉的肚脐上。

  宝玉见这光景,只觉得心窝燥热,哪顾的甚么三纲五常、人伦大禁,只识的
眼前红粉金钗、亲娘新娘;哪顾的甚么败伦辱节,狼藉声名,只识的眼前倒流情
峡水,满溢巫山云。

  一时间性发如狂,血脉贲张,难以自持,急急尽根送入,幻念迭出,神魂痴
狂,眼前好似那:

  水滴石穿,疾风吹叶。浪卷狂沙,惊涛拍岸。疾风里飞舞,骤雨中生长。春
种秋播,夏孕冬生。人生伊始,生命尽头,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
死,此灭最为乐。

  物是人非,时过境早迁……

  心已成灰泪始干,万世千生难绵念;惟青灯古佛为伴,与亲娘地久天长。

  母爱博大,情滋爱润,血缘脐带,牝屌相连——赐我金刚不坏身。一切有为
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狂风过境,春潮漫卷,奔涌直入紫宵宫……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时迟,那时快,奇痒快感瞬间涌来,宝玉抱紧娘亲的身子,闭着一口气,
紧抵住子宫口,感觉妇人那牝肉咻咻吸动,如慈母盼游子早归,又似落叶回归故
土。

  宝玉再挺忍不住,心中暗祷:「菩萨慈悲,宽恕罪过!」那话儿像失禁般,
一突一突的,猛地激射出一股股腻人的春水,宛如急雨来袭,沛沛然、施施然,
痴儿精露倒灌慈母牝田。真个是:「喜甘雨即施牝田,沛沛然兮声喧豗。母亲大
恩如涌泉,孩儿只堪滴水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母子生死许。忽悟涅盘玄妙
理,步趋菩提真境界。」

  那王夫人口中呜呜悲鸣,会阴部如受潮讯,忽起忽落,感受痴儿射精脉动,
心中暗愧:「与老爷厮守大半辈子,竟不如与孽子春风一度,恁般情意浓浓、高
潮迭迭,何其荒唐也!列祖列宗在上,我有何脸面矣。」忍不住泪流满面。

  宝玉也精疲力尽,喘着粗气,趴在亲娘身上,那话儿依旧在牝窠内。半晌,
宝玉才悠悠醒转,道了声:「恨未让我娘尽兴矣!」眼中也珠泪横流。

  遂吟一阕:「与娘共枕夜暮,儿郎试寻归路。灭烛相戏弄,误入娘牝深处。
轻抽,慢插,惊射一汪春露。」(《如梦令》)

  事毕,王夫人拭了拭宝玉脸上的汗,心痛地腻道:「我的儿,还不拨出来!
不累么?」

  宝玉道:「不累!唐诗有言:我日亲生母,精滴牝下土。拔屌最无情,滴滴
皆辛苦。」将身偎贴着王夫人,挽颈勾肩,摸着母亲毛蓬蓬的耻毛、黏乎乎的肉
唇,道:「我的娘,这花房也和花草一样,多洒甘露,气脉充足,长的就好。」

  王夫人羞的满面飞红,啐道:「作业的畜生!专在这些浓词艳词上作工夫。
你想羞死你娘啊!」螓首微扬,手拿帕子,擦拭不迭两人狼籍不堪的私处。

  宝玉盯着母亲那阴户欲张欲合,馒头似的软绵绵的一团肉,拗道:「娘,我
说的是正理。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
阴阳顺逆;器物赋了,才成形质。譬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日是阳,月就是阴。
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儿是阳,娘是阴。所以我和娘交媾归一,便
是那阴阳互补,清静阴阳,双修双成……」

  王夫人见这痴儿越说越离谱,涨红了脸,掩了他的嘴,羞道:「你这呆儿,
正经书不读,学的贫嘴贱舌的!这阴那阳,偏会欺诳你娘!」

  两个搂抱而卧,又说些相怜相爱的话。宝玉诗意又起,便央道:「我娘本有
过目成诵之才,有雅兴乞再教儿一首!」

  王夫人缠不过,微张檀口,一阕《忆帝京》低声吟道:「今朝母子共拥衾,
乍觉我儿滋味。辗转数泄身,泄了还重入。毕竟非人伦,宛转依儿怀。好难奈,
放儿先起,只叫儿,把莲牝尝。颠倒鸳鸯,轻轻款款,如鱼戏水声声娇。系娘一
生心,负儿千滴精。」


  两人淫兴又动,曲尽温承,挺触了一会,都乏倦了,交股叠肩睡了一觉,醒
来又亲嘴咂舌,两人说些闲话。王氏乃精细之人,前思后想一番,道:「解铃还
须系铃人哩!这事别人可瞒,鸳鸯如何能瞒的?你不如分惠于她,她自然没的说
了,才可遂心。」

  宝玉淡然一笑,道:「我娘休讶,可借东晋谢安一语:小儿郎已然破敌!」

  王氏想不到平时痴呆的儿子竟是脂粉堆中擎旗斩将的英雄,又喜又恼,把他
搂在怀中连亲几个嘴,笑着在颊上轻轻咬了一下,道:「我的儿,还只当你是个
雏儿,原来竟是个『逢佛杀佛,逢祖杀祖』的通家。既如此,就好处了。」

  宝玉趁机说了李纨所嘱之事。王夫人一听,连说不可,道:「这祖上功勋岂
能说让就让?这珠儿媳妇竟会打这私心算盘!」

  宝玉只说李纨母子孤寡可怜,又是千央百求。

  王夫人被缠得不得,只得道:「我且与老爷说去,老爷他自会明断分晰。」
心想:「世袭勋职,乃圣眷龙恩所赐,李纨就算讨得老爷的文书凭证,到头也是
一纸空文。贾府诺大产业,老爷百年之后,还不是宝玉继承。」也就依了这逆子
言语。

  宝玉是只知安乐、不知忧患的人,哪识的其中关窍要旨。两下绸缪,看看天
色渐渐微明,月已西斜,将及天曙。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五下,王夫人正欲起
身,宝玉便一手按住她的头髻,一只手拔了金簪,道:「亲娘,我拿你这个,便
是结发亲情,取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

  王夫人满面飞红,握着他的嘴道:「又胡说了。大凡人念书缘为的是明理,
怎么你越念越糊涂了呢?要是都像你,就连媳妇也不用娶了!」

  宝玉搂住王夫人,摸她锁骨上方那颗美人痣,附耳轻声道:「我的娘,儿没
乱说。欲把我娘比妻子,贤妻良母两相宜。」

  说的王夫人半嗔半喜,噙泪道:「我的儿,好贴心的心肝肉,娘真是没白疼
你!」

  再看两人私处,那话儿对着那风流孔儿,猩红点点,和浪水夹杂在一起,狼
藉一片。王夫连忙拿出香巾,细细拭擦黏兮兮的秽物。

  宝玉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又吟道:「慈母手中茎,游子身上鸡。临行密密
戳,意恐迟迟归。谁言结发情,比得娘心晖。」

  后世红学家评论,宝玉此事极荒诞,有诗为证:

  想君应犯桃花煞,能乱闺中佳人肠;

  千古情痴今属子,只把亲娘唤新娘。

  那王夫人却听了哽咽落泪,心想:「母子连心,还是儿子最疼娘。」那孽儿
宝玉却性发难忍,早在娘亲身上一纵一驰。

  和着母子私处那此起彼伏的进出节奏,王夫人一声一韵,哀婉低回地吟道:
「天与其便,蓬门重开,痴儿轻挑娘花房。儿根初试,母乳重尝。个中滋味,这
番送,那番迎。母子同床,含羞惶惶,养儿却被儿屌缠。哪堪抬首,半推半让。
闻捣屄声,这声细,那声长。」(《行香子》)

  云雨罢了,两下唧哝。王氏摸挲着宝玉的脖项,又叮吟道:「我的儿,你先
去。我做娘的,所靠惟你一人。你若终日游荡,却耽误了功课,叫我怎生放心得
下。」

  宝玉唯唯应命,起来穿衣裳。二人搂抱着,又亲嘴咂舌了一回。

  宝玉走出屋,心思:「这番『观音庙里找乐子——进错了门』,好不懊恼!
冤有头,债有主!须饶不得这赵姨娘!」便转身进了姨娘厢房,自去清帐不提。


              八 妙玉品箫

  话说这天日暮时分,宝玉用过酒食,已带半酣,步出怡红院。

  看林鸟归山,夕阳西坠,不觉信步往栊翠庵来。但见垂柳成行,石径苔封,
楼阁参差,甚是精雅。果是一所幽静的禅院。纵步玩赏,隐隐听得有吹箫之声,
呜咽悠扬,清虚淡远。趁着幽香清风,天空地静,真令人烦心顿释,万虑齐除。

  宝玉的神魂都听得飘荡了,不觉拊心而叹道:「原来妙玉也会此佳调,端的
声韵悠扬,疾徐合节,怎么素日不听见提起?」

  因想着:「《乐记》上说曲乐中吹箫器,是:『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
文,谓之音。』而《思无邪小记》说性爱中吹粗箫,是:『添铛、舐盘者,全凭
三寸舌,卷入两重皮。』正如驴舐磨盘,思得糠壳。亦曰『尝春』。一为乐器,
另一为性器,两者之妙,可谓殊途同归,异曲同工。」

  又暗忖:「不知如何说的妙玉这小妮子,遂了心愿,若能尝尝『口品洞箫,
手摩花钹』的婉转缠绵,品品『这三寸舌尖教子细,一低头处笑郎当』的雅趣风
流,恁般受用,便不虚的此行。」

  暗想着「妙玉云鬓渐斜,半似含羞,在胯下香腮吞吐,含着那话儿」的风情
万种,宝玉胯下那孽根不觉勃得酸胀。

  却说宝玉踱到尼庵门首,妙玉女徒静心闻得宝玉叩门声,便欲半启庵门放他
进来。那静心虽无十分颜色,却也生的秋波含媚,莲脸生春。宝玉见左右无人,
勾住她的粉颈,就势抱住亲了个嘴,道:「好姐姐,几乎想杀我也。」静心且不
推门,手把着,笑道:「好不识羞的,不要馋脸,谁信你这虚情。」

  宝玉笑道:「你若不信,我便和你作个花烛夫妻!」此时色胆如天,也不管
静心肯不肯,向前搂抱,将僧衣乱扯,手探入小衣内,一边摸那酥胸嫩乳,一边
扯那亵裤,直取下体,捏住肉鼓鼓牝户儿,搓揉藏伏深谷的那颗相思豆。

  那静心正是情窦已开之年,被弄得痒痒酥酥,淫兴初漾,却推推搡搡的假作
不肯,红了脸叫道:「二爷,怎的就恁般粗卤!」

  二人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只听后头传来一声清雅婉转的断喝:「猴儿崽子!
擅敢闯入尼庵,孟浪无礼,该当何罪?」

  宝玉一惊,忙撒开手,抬头一看。

  那妙玉含着笑脸,微倚廊柱,当梢而立,俨然如梅花一枝,斜映夜色。细看
之下,只见她头带妙常冠,身上穿一件月白素绸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
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飘飘拽
拽的。

  宝玉观之不足,看之有余,不觉得骨软筋酥,三步那做两步,走上前腆着脸
与妙玉施礼,口里胡说道:「我哄静心顽笑呢。妙师,可当不得真!」

  妙玉红了脸,假意骂道:「你这顽皮赖骨,明明是卖布不带尺——存心不良
(量),做些没正经事体!却会巧言诳骗,真个惫懒!」却又揪住宝玉的耳朵,
道:「好负心的贼!因何一向不来看我,撇得我清冷?」

  宝玉就酥了半边,道:「好姐姐,多感错爱,望穿我眼也!早晚不得见面,
教我思量得你成病。只怕外人知道,因此不敢来望你。」一头说,一头搂住妙尼
亲嘴咂舌。

  妙玉见宝玉说得缠绵知趣,捧过他的脸来,舌送丁香,道:「好个二爷,专
会调嘴弄舌的,与人家歪缠。」宝玉笑道:「承蒙姐姐错爱情难却,当尽心力答
知音!」

  妙玉闻言,扬了扬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原本素雅的娇容一瞬靓丽生动起
来,半是自问半是自语,道:「到底是谁蒙了谁的爱,谁又爱错了谁。」言讫,
二人挽了手进了禅室。(宝玉与妙玉之间的故事,可参见拙作《金陵十二钗之栊
翠庵宝玉品茗问禅》)

  妙玉让煮了一壶好岕茶,女徒静心斟上,同吃了两杯。妙玉开口道:「二爷
从何处来,今日得闲赐顾小庵?」

  宝玉心思:「或是妙玉的机锋?」便答道:「诸事要随缘。不过是来处来、
去处去罢了。」

  妙玉笑道:「阿弥陀佛!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
你可识得自己的来路?」

  宝玉嘻道:「与妙师切磋,自然有所进益,已知略一二。」因答道:「至贵
者化外之身,至坚者菩提之根。阴阳之道双修,宝玉自然是宝玉。」

  妙玉抿了抿朱唇,叹道:「这一番悔悟过来固然很好。可惜我们生来就陷溺
在贪嗔痴爱中,犹如污泥一般,怎么能跳出这般尘网?」

  宝玉答应一声「是」,亦叹道:「妙师所言不差,所谓:内典语中无佛性,
金丹法外有仙舟。想人生在世,真有个定数的。」又赞了一回好茶。

  妙玉因道:「品茶有道。讲究的是中澹闲洁,韵高致静。至若茶之为物,擅
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我
这里的规矩为三点与三不点『品茶』,『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
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点』。所谓:『罢
定磐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九悟了然。』二爷非
那腌臜浊物一等俗人,故有好茶相待。」

  宝玉听得津津有味,起身致谢道:「我真是井底之蛙,今日幸得妙师教导,
方领悟一番超凡入圣的道理,从此可以洗净俗肠,重开眼界。」

  妙玉又叫静心烹了一壶好茶,各吃了两钟,说了些体已知心话,在博山炉焚
些龙涎香。静心接下钟盏,出了屋去。

  妙玉忽忆一事,问道:「适间失迎得罪,不知二爷赐顾,有何见教?」

  宝玉便告知大观园海棠诗社成立,须要一枝梅花装饰等前事,又说了李纨所
托做个功德法会之事。

  妙玉见说,宝玉全是为李纨之事而来,未免夹酸带醋,怨道:「原来,二爷
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竟拿我去当人情!这李纨也是假清高,只怕是假公济私,暗
渡陈仓。」心中暗自冷笑:「我本不是个俗人,自然不会墨守那腐儒的清规。她
却本是个俗人,自然恪守不得那宗法妇道!」便问:「你同她可有私帐没有?」

  且说红梦女子中,若评闷骚,莫若李纨与妙玉,巧在二人均是骚于无形却又
无处不骚,不过一个外表是槁木死灰,内在性情如火;另一个外表是清绝脱俗,
内在却是凡心未泯。真个是明收暗放,钩人魂魄,可谓「风情难言——多一分嫌
骚,少一分嫌闷。」两人平素虽关系淡漠,却也「知已知彼,惺惺相惜」,可知
唯有女人最识得女人,真是一笑。

  宝玉道:「妙师明鉴,我可对天发誓,我不过是『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腿
软』,对她倒有几分牵挂,但也是『拉磨的驴断了套——空转一遭。』」

  妙玉斜了眼儿,说:「我不信!只怕是此处无银三百两。」

  宝玉笑道:「隔壁二爷不曾偷。」

  妙玉啐道:「好个二爷,原来竟是个偷人的小冤家!」

  宝玉笑道:「寡妇不养汉,小叔偷不得。」

  妙玉粉面微酡,骂道:「烧香望和尚,一事两勾当。你家竟是些偷腥吃的猫
儿。」

  二人你言我语,你情挑我,我意合你,真是禅房秘地,好似男女闲话幽期,
房帏之事暧昧难明。

  原来,那妙玉平日虽吃斋念佛,但风闻李纨之事,难免沾醋带酸。怎知宝玉
虽登门奉拜李纨,并不曾做的入幕嘉宾。两军相接,却未曾厮杀。宝玉虽风流一
时,此时不免空担待了些虚名。

  妙玉不死心,又笑问道:「原来还是门外汉。你说实话,我不怨你。这些天
不见你来,又和哪些姑娘姊妹们厮混不清了?」

  宝玉不敢讲与赵姨娘、薛姨妈不堪之事,却把与香菱、鸳鸯等姑娘,男女合
欢之事,一长一短告诉了她。

  妙玉啐道:「好个偷心的浪蝶,女人的花心都被你摘了。」

  宝玉见妙玉嘤腔婉转,语笑如痴,哪堪再忍。上前搂过妙人,递过一杯,令
她略饮半盅,另半盅则自己饮。放下茶杯,解开妙玉衣襟,露出那酥胸玉颈。

  宝玉一手搂着佳人那浑圆细嫩的香肩,一手恣意揉搓那粉红娇嫩的乳尖,低
头满把吮舐,笑道:「读唐人韩偓诗,『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
我常恨古人风流难挡。妙师的乳儿却是形色味质俱全,真乃又白、又香、又软,
煞是可爱,一等妙绝,恐犹胜那盛唐仕女。」

  妙玉多日不交欢,被宝玉一阵狂袭浪卷,素胸顿时泛起一阵鸡皮似的微悚,
娇躯簌簌发抖,嘘气急喘,莲脸晕潮如醉,柳眉低蹙似月,真个是「一笑千花羞
不坼」,嘴上犹自假拒道:「你读书知礼,如何做此孟浪无礼之事?」却细腰款
摆,被宝玉双手搂定,躬身移臀在宝玉腿上。

  宝玉道:「『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皆因出家人空门不空,色净不净,
思慕人间,动摇凡心。学生乃向佛之人,欲相助尔。」

  妙玉听了,挣脱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
会编派我呢!」说着抡起纤纤玉手,来捶宝玉的胸脯。宝玉啄住妙玉香润小嘴,
连连央告:「好姐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

  妙玉羞道:「饶骂了人,才晓的来求饶!到帐子去,吹灭灯火,下了帐幔,
我听你胡调混说。」

  宝玉道:「灭甚灯火!」却把衣裤急褪而下,挽住妙玉,亲一个嘴道:「心
肝,你且脱了衣物罢。」言罢替她脱了衣服。妙玉把绫裙除下,露出纤纤玉足,
宝玉叹道:「只这一双小金莲便勾了人魂。」妙玉动也不动,声也不啧,把眼儿
斜溜着淡笑。

  两人心动,遂相携上床共寝。宝玉攫住妙玉的酥乳,低头细细舔舐,恣意揉
捏,腴实的乳肉温腻如玉,肌嫩若脂,如熟瓜坠地般沉甸绵软,满溢出箕张的手
掌。

  宝玉揉得兴起,轻啮着佳人玉乳上的嫩蕾,将她遍身细细抚摩,真是:嫩乳
新剥荔枝肉,吮到勃然兴发;妙牝微露肉莲蓬,摸到情致如火。

  妙玉修行之体极是敏感,被宝玉弄的心魂欲醉,阵阵酥痒蔓延全身,纤纤小
手本能地左推右拒,檀口娇腻轻哼,似泣非泣道:「我的二爷,别这样,好难捱
哩……」湿发贴鬓,玉靥似醉,娇柔弱质之态竟与平日的端庄贤淑有天壤之别,
说不出的慵懒凄艳。

  宝玉看的心驰神荡,解下腰间大红汗巾,褪下亵裤,手拊那根异物,但见紫
威威一个和尚圆脑袋,青筋盘结,红润润、亮油油,斜指着妙玉那笑靥如花的俏
脸,坏笑道:「适才听得姐姐箫音清雅,好不钦佩!今日何缘,学生愿以尘柄代
箫,请姐姐再试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算疼我一回吧?」

  妙玉听了不解,道:「我的佛祖!吹箫引凤,作鸾凤之响,是寄托相思哀怨
之意。这夜深人静的时辰来吹箫,怪羞臊的!二爷是哄我玩呢,还是要捏我的错
儿呢?」

  宝玉笑道:「妙师经书饱读,没读过禺山老人编的《蜃楼志》上说,苏吉士
相中了丫头巫云,对内眷小霞说,巫云品得一口好箫。小霞道:『我倒不信,她
难道比苏州的清客还品得好!』吉士道:『此箫不是那箫,她品得就是我下边这
个粗箫。』」

  一席话说的妙玉明白过来,脸上的颜色渐渐的红透了起来,撒娇撒痴地道:
「我的二爷,一世的对头冤家!鬼鬼头头的,竟学些市俗粗话,弄些促狭的新样
儿来闹腾人呢?」

  宝玉佯装「噫」了一声,笑嘻嘻地道:「岂不闻:我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
茎所化。品箫乃出家晚修之功课,吾师如何不知?」

  妙玉啐道:「莫要混说!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汝休教我那谄笑胁肩,
撮臀捧屁的下流手段。」因道:「你且说个子丑寅牟来,我便依你。」宝玉因吟
道:「佛经有云:『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 不来亦不出。不俗
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妙玉不禁扑赫一笑,道:「只怕又是杜撰胡诌了!你家好在行的祖宗,才生
下你这样知趣的人来,可爱,可爱!」因她素有洁癖,皱眉道:「到底腌脏的东
西,怎能放入口中。」

  宝玉笑道:「根植于污泥,花出于清水。尘根本菩提,品萧生慧心。人之身
体是父母所生,本是妙极之身,法性之体。真心本性,有何污秽难入?妙师到底
是六根难净?且勿勉为其难。」作势要移走那话儿。

  妙玉听宝玉之言,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竟有些魂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腾,
低头凝想了一会,叹息道:「自未得度,先度人者。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罢了,罢了!你这前生的孽障!大块顽石推移不动,我之清德毁矣!」踌躇片刻
后,只得轻启朱唇,把那话儿半叼住。

  宝玉是灵透心的,见她撑岸来就船,哪有推辞的理,喜欢得几乎打跌,拍掌
大笑:「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妙师果然聪慧,参禅悟道矣!」喘息
道:「心肝,帮老公亲亲。」说着,将涨得发紫的玉茎挺向妙玉的樱桃小口。

  妙玉媚眼迷离,玉颊霞烧,俏脸露出酣醉之态,啐道:「这等下流淫技,还
须悟得甚么道哉?」说罢螓首摆动,香舌舔舐。毕竟不甚谙练,牙子磕到了宝玉
的玉茎。

  宝玉看那佳人俏样儿,托住她的下巴,笑道:「不然,品箫如品茗,亦有道
矣。」

  妙玉吐出那粒龟头,便要请教。宝玉佯作谦逊,道:「但恐俚言粗鄙,有污
妙师清听耳!」

  妙玉笑道:「二爷勿过谦,倒愿闻其祥。」

  宝玉笑道:「持箫之法,须端正身形,不可摇曳无根,当如黄山之松,岿然
屹立。上体中正,浑圆无极矣。两手开合,太极始分;及至吮气入茎,则万物化
生,与道浑然也。此乃三一之法,大道之本。所谓:『锦帐绣帏吹香袋,孽事绵
绵梦已阑;静院可堪谐风月,禅房无日不佳期。』知箫法,讲究『绕、吮、吸、
舔、咽、吞、挑、振』。吮正音呜呜然,煌煌乎有闺德。明者爱其幽雅深邃,持
之修身,可证禅道;持之入世,可达妇德。此品箫之大者。」

  宝玉又秘嘱以萧技,告之:「品箫者,女以口受阳,或以唇里甘棱角。或以
舌抵其马眼,肉音别自唔咿,其趣胜于交合也。

  是春诗曰:

  上口原难慢度腔,秦台萧史属檀郎。

  玉人女弱谁教曲,君子阳阳自执簧。

  卿意云何评竹肉,我闻如是叶宫商。

  又有,壮青咏品箫云:

  裸将郎体赤条条,秋尽情根草未凋。

  梦醒蓝桥明月夜,玉人凑趣学吹箫。

  绝妙天然两足铛,个中滋味耐人尝。

  依卿吐舌成仙易,呼我为猫舔粥香。

  说得那妙玉忍俊不禁,笑道:「这不竹不丝不石的,怎作的鸾凤之响?」她
本有慧心,含羞答答的嫣然一笑,螓首低垂,玉指轻挑,檀唇细吐,把将宝玉那
如春笋般的龟头上,吮咂了起来,时而从根吮至头,时而从头吸到底,弄得那话
儿如:「新笋蓬勃争出土,青天欲刺煞威然。」

  妙玉只得把樱桃朱唇绽合,方能含下。十指纤纤频移,轻揉慢抚,又是一阵
猛咂。真可谓:「呜咂有声,吹不尽法曲仙音;尘柄长拂,卷不开房帏巫云。羞
答答吐舌头,娇憨憨呷尘津。吹嘘得法,怎辩得宫商角徵,只叫情郎呼爹娘。鸾
颠凤倒,却识得深吞舔吐,直让须眉逊巾帼。」

  宝玉被吮得气血乱翻,突突颤跳,欲禁不住,道:「嗯……亲亲,就这样!
先哲曰:家事,佛事,烦心事,事事不须关心。咂屌,吮屌,弄耸屌,屌屌才是
亲亲。」不绝口地赞叹着,但觉元神冲举,真气下聚,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到玉茎
里。

  妙玉微蜷着娇躯,盈满羞意地伏在宝玉身上,丰臀慢摇;散乱的青丝摩娑着
晕红的脸庞,春意酥透胸乳;檀口翕动,唇开朱瓣,将元阳卷入口中,发出呜呜
娇声;嫩玉抬香臂,腕白肤红,玉指纤纤嫩剥葱,细捻玉茎如抚瑶琴,弄弦般雅
致地抚过龟棱;香舌微吐,似垂柳掬水,纤柔处细点肉囊,更摘满袋花香。

  宝玉敛声屏息,嗅着妙玉怀腋乳间的香泽,眼里瞧的怔怔地出神,但觉「伊
人纤指筝音脆,欲醉不得」,全身元阳似乎都融化在佳人舌尖的婆娑缠绵之中。

  顿时,快感直上云天,精意欲透骨髓。一时间,天地玄黄,万古洪荒,宝玉
但觉丹田气出,一点精元周天回转,便化作津液脂髓,从箫口喷薄而出,如亿万
化身倾泄在妙玉嘴里。真是个,「春潮带雨晚来急,扑面润花细有声。」

  那妙玉初觉品箫佳境之妙,口脂含香,贝齿轻啮,咳唾舔茎,不放春闲,正
在郎情妾意,颠之倒之,哪晓的情郎甘露相赠无期,却似月宫涨潮冲了嫦娥,闪
避不及,早有几许精液射咽入口中,直呛得她连咳不止,一阵稠液在嘴里打转,
夹杂着男女欢好残留的腥骚及淫靡霏霏的味道,吐不得咽不得,眼泪直流下来,
满面通红骂道:「好二爷,如此腌脏之物,也是可以下嘴入口的么?」

  宝玉心生悔意,深知自己行事过于荒唐缠绵,怀抱妙玉入怀,赔罪不迭,又
斟了一杯茶给她漱口,言道:「《易系辞》云:『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男女构
精,万物化生。』身体元精,成于男女,所谓合乎阴阳,倒非腌脏之物。只是我
一时唐突难禁,妙师恕罪则个。」

  可怜妙玉此时爱欲盈怀,爱屋及屋,满腔怨气竟发作不得。宝玉捧了妙玉娇
滴滴的粉脸,笑道:「品箫与品茗相比,滋味同否?」心里却甚是珍惜,将她扶
起。

  妙玉如蒙大敕般坐起身来,皱着玉鼻,似嗔似怨地腻道:「好狠心的爷!这
腥燥味儿着实难当。教人吮痈舐痔,舌头酸麻的受不了!」

  可笑妙玉虽一心修行之人,终难能舍房帏之乐。真是个:

  「禅心化作泥飞絮,

  却笑春风半痴狂。

  深吞添吐两情痴,

  不觉悟灵犀味美。」

  原来,那妙玉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佛家云「六根清净,摒绝世俗」,
她却精奕道,谙音律,举凡花卉盆景,古玩茶饮,竟是样样皆精。佛家讲「世法
平等」,妙玉却将吃茶之人分为四等。

  《般若经》上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怜妙玉
带发修行之人,终难断情丝。空有「欲洁」、「欲空」的皮囊,骨子里却是情痴
情种,自然是「由色生情,传情入色」之宿命。

  有一次,妙玉竟对黛玉和湘云说,「不能失了咱们闺阁面目。」可谓,人在
庵中,心却在红尘。冰清玉洁,莫非假清高?青春年华,没有红粉朱楼春梦?似
这般花容月貌,怎就守着青灯古佛?到的此时,可谓:「妙尼翠袖,难揾风尘飘
零泪。坐禅寂走,终归过洁世同嫌。红楼今犹在,唯有风月鉴。」

  可叹妙玉和宝玉,一个情痴,一个情种,结下孽缘,也是难逃在劫。

  却说宝玉用了多少水磨工夫,才哄得妙玉香喷檀口,舔股吸屌。那逡巡畏避
的一段娇羞,自有一番消魂妙境。对妙玉更是轻怜重惜,十分钟爱,捧着她的娇
脸,把那香唇玉舌细细品咂,真是个幽甜濡沁,如麝如兰。

  妙师戏问:「二爷,吃着可好味?」

  宝玉笑答:「妙师亲口吐出玉液,美味非常。」

  妙玉闻言心中迷乱,朱唇微启,含着宝玉的舌头,吮咂了一回,便羞答答地
道:「二爷,天色不早呢,还这般闹人!」

  宝玉闻听此言,微微一笑,便两手捏着两只金莲,看她的牝物时,但见两瓣
鼓蓬蓬的秘唇微微张合,小花蕊骄艳欲滴,碎糟糟如一个肉鸡冠。

  真是个:「奇珍易梦,名花易采,唯羡妙尼此窍诚难得。」

  宝玉便朝胯间嫩穴儿连嗅几回,只觉气味香醇,如兰之馨。便把舌尖将那牝
心舔了几下,阴户津液如蛤之流蜒,咂口调笑道:「多日不曾眷顾,这蛤蚌有些
骚味儿哩!」

  妙玉嗔道:「我的爷!恁样欺心,我每日只用上年蠲的雨水洗牝拭股。恐你
要来,还先薰香澡牝的,哪来的甚么异味?」

  原来妙玉生性好洁,每小解后即以香汤沐浴。临睡前,还以香囊夹放床褥,
所以本性既系高洁,更加馨兰薰透,留香持久。(沐浴的香汤常用五种香汤。所
谓「五香」,就是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五种香料的总称。)

  宝玉一时兴动,遂将妙玉绵股掰开,探手摩挲那尘柄,凑紧窍穴。妙玉忙用
手捂住阴门,道:「今日被你戏弄个够!你且把这妇人出入之户,也说个偈语,
才许你弄。」

  宝玉笑了笑,便口占一偈云:「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既从此门来,应向此
门去,莲牝吞吐晓禅机;你身有我,我身有你,任凭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善根种遍做圆满。」

  妙玉听宝玉说的如此情深意切、机锋慧黯,抱着他亲了个嘴,叫声:「二爷
说的是,男露其牡,女张其牝。到得圆成,无此无彼。你且将小和尚请到里边去
罢。」阴阜底下,白馥馥、嫩茸茸的一团肉蒲突起,里面嫣红的蚌肉翕合蠕动。

  宝玉见了,心中好不动火,笑道:「牝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吾师既开方
便之门,争似小黎漫领菩提之水!说不得,且做个快活道场。」说毕,挺起小和
尚,一头撞将入去,猛捣乱顶,尽根没底,回回实在,弄得妙玉一佛升天,二佛
出世,娇声浪语,嘤嘤难绝。

  宝玉气喘吁吁,两手抱定其股,一泄如注。妙玉在身下莺声娇软,用香汗巾
儿不住地抹拭牝口流出的花露,随出随拭,禅榻为之皆湿。

  他师徒二人,在妙玉是久旱逢甘雨,在宝玉是他乡遇故知,这番云雨起来,
把妙玉弄得果如醍醐灌顶,甘露沁牝,乐不可言,瘫在锦褥上,方才歇手。

  宝玉赤着身子下床,重斟杯酌,热些香茶来。两个素体相挨,叠股而坐。宝
玉手抚丰盈的椒乳,闻着佳人的女儿体香,把盏一递一口喂她吃茶,极尽温存之
态。妙玉只着红绡抹胸儿,娇慵无力地偎在宝玉怀里,纤手不住抚弄他胯下累垂
伟长的那话儿,却搭拉着龟头,软绵萎缩,蔫焉的不似那精神。

  宝玉唬道:「你还吹箫戏弄他哩!这小弟本是文弱书生,这会口吐白沫的,
怕是医不好的了。」

  妙玉啐了一口,凤眼乜斜,道:「我若医的了,却又怎的?」欢情过后,这
妙尼娇嫩嫩的身子,似乎能滴出水儿。

  宝玉笑道:「情愿让他舍身归于妙师门下,也做个光头和尚。」

  妙玉笑瞅了他一眼,挨下身子去,枕着他一只腿,把那话用手笼攥着,放在
粉脸上偎晃良久,说道:「你这厮!惯会打家劫舍的,头里还吹胡子暴眼,把人
奈何昏昏如也,这下晓得脓包诈死!」提弄了一回,真个低垂粉头,丁香舌吐,
挑弄蛙口,吞裹龟头,温柔包容,宛如无牙,往来鸣咂舔扫,啧啧有声。那话儿
登时鼓胀起来,煞煞威威精神壮,磊磊落落气力长。

  宝玉问道:「好吃不好吃?」

  妙玉听见宝玉话里暗藏讥讽,气的伸手把那话儿着实打了一下,道:「闪开
些,这样龌龊东西,偏要与我混帐!不是怕淡了二爷的兴致,拼死也不做这样的
勾当!」

  又勾住宝玉的脖项,吐出嫩舌,央道:「你有香茶与我来润喉。」

  宝玉听了欢喜不已,噙茶哺与她吃,叫道:「乖乖儿,凭般通的情窍,也就
受用些!」便复与佳人交接。妙玉以手导入牝中,两相对凑,渐入大半。

  宝玉垂首往来抽拽,玩吞套出入之势,拽的佳人牝户中米浆似的黏涎渗出,
胶绸绸的,涓涓而下,戏道:「妙师心高性洁,如何也像那些俗妇,会流出些污
秽的白东西?」

  妙玉双腮羞红,水汪汪的乜斜着眼,胸部起伏,喘个不停,只用素帕揩抹着
身上的秽渍,倒也狼狈,心想:「全叫他看将去了,真不知怎个丢人现眼。」因
啐道:「亏你还是大家公子,言语全没个体面。」

  惹的宝玉淫心辄起,笑道:「我的亲亲妙师,都浪成这样了!还说甚么『体
面』二字!」把她掉过身子按在僧床,抚着纤腰,那话儿对准黏腻不堪的肉屄,
从后一连几耸,早已尽根,手指顺手地捻了些牝内涓涓流渗出的淫液,在玉人白
臀乱涂乱抹。

  妙玉回首流眸,蹙眉咬牙,不由得颤声哀告道:「我的好二爷,不成的!那
儿呀……腌臜死了!」口中百般柔声颤语,都叫将出来,因吟道:

  「坐蒲团慢释禅机。想风流难拒。娇姿那堪,吹箫初学,香尘独品。说不尽
的恩和爱。雨露洒清凉。恨情郎、何太疏狂,不早与伊相怜。」(《惜春郎》)

  宝玉像老汉推车一般,根推抽顶,因吟道:

  「我将你罗带儿解,你将我玉茎儿舔。语声犹颤不成娇。斜倚朱唇皓齿间,
娇羞一点口儿樱。一曲清歌也销魂。」(《浣溪纱》)

  真个是:「这边是一提一顶点莲穴,那头是一就一俯迎尘根。这边是一抬一
纵鸡食米,那头是一颠一唧流琼浆。」

  渐到要紧之处,宝玉遂觉妙玉那牝户肉唇张驰,莲穴紧锁,不由得龟头一阵
酸涨,畅快莫禁,遂深抽猛送,驰骤数十,下下中那花心,不觉腰一发软,禁不
住一泄如注。妙玉香汗透肉,微有声嘶,四肢瘫软于衽席之上。

  宝玉见了心慌,向案上斟了茶于妙玉呷了一口。

  须臾,妙玉朦胧着星眼,喘气地怨道:「我的爷!你这脏弄人的杀才!成精
鼓捣的,歪斯缠弄的人上不上下不下的,教人出丑到这步田地。」

  宝玉听了,嘻喜道:「俗话说的『无丑不成戏,无噱不成书』。好姐姐,你
会这般解趣,怎教我不爱你!」说着一番大笑,连妙玉也噗嗤的笑了。

  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情爱无加。

  有词《一剪梅·品箫》为证:

  满饮香茗劝公子,心也潮潮,雨也潇潇。

  卖弄杀俏怨冤家,素手拔么,樱口吹挑。

  花自飘零水自流,湿了牝房,酥了纤腰。

  这一夜,这宝玉和那妙玉两个,风卷残荷蝶泣泪,青梅煮茶,羡煞鸳鸯。足
干勾一个时辰,才得了事,雨散云收。

  却说此后二人乐此不疲,云雨常兴。某一日,妙玉行经之后,正值同宝玉弄
了一夜,竟受了胎。宝玉只得将妙玉暗迁出栊翠庵,在宁荣街后五里远近巷内买
定一所偏僻宅子,纳作偏房。为掩其丑,贾府只得托言「妙玉为贼人掳去,不知
所终。」怕走漏了风声,这事自然瞒过宝钗、黛玉等众姐妹。

  可叹妙玉这聪俊灵秀、乖僻邪缪的「槛外之人」,终与宝玉这爱博多情、风
流痴狂的「槛内之人」,执子之手,殊途同归。男人如泥,女人如水。泥遇到了
水,泥仍然是那泥,而水却不是那水了。可谓是造化弄人!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九 惜春破瓜

  当下宝玉、妙玉两人拭抹干净,盥漱吃茶后,共枕同衾卧下。龛焰犹青,炉
香未烬。两个唧哝,妙玉聊起与自己私交最厚的惜春,道:「她虽有出尘之想,
私下说起,她对你甚是有意。」

  宝玉道:「惜春堪同天雨曼陀罗花,奈何有些扎手。」想想黛玉刚进贾府那
年,她还是生得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几年间却长得云髻窝天,乳丰肤白,可不
是女大十八变么?

  妙玉捻了捻宝玉那蠢蠢欲动的尘根,手上加了把劲,道:「你这下流胚子!
花心的大萝卜,还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惹下多少风流债?」

  宝玉笑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双手游移,也把妙玉那酥润香乳顽弄
几把,一坨香滑的乳肉在手中变幻不定。

  妙玉哪避得了这禄山之爪,脸上飞红,嘴中气嘘道:「二爷,古人常说的:
『事若求全何所乐?』凡事讲个『机缘』二字。所谓『随其器量,善应机缘,为
彼说法,是如来行。』二爷含糊不决,必有什么难处,如有见托,或可尽力。」

  宝玉道:「说也不当,料是做不得的,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只盼望吾师能
出百分之一力救我。事若不成,便是那『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
了。」

  妙玉见说得尴尬,道:「卖萝卜的跟着盐担子走——好个咸(闲)嘈(操)
心的小肉儿!什么事做得做不得,且说个明白!」

  宝玉便把那日遇见惜春,如何思慕成痴,若能一了凤缘,在所不惜,说了一
遍。

  自然略去了偷窥、强逼一节,又道:「不瞒妙师说,不知怎的,想起惜春这
雏儿,恰似我命中克星一般,日夜只是放她不下。到家茶不思饭不想,做事倒四
颠三。」

  妙玉笑道:「这事却阴阳无准。她虽与我往来,要撮合这事,真个是水中捞
月、火中取栗的难!」

  宝玉想一想,问道:「吾师既与她往来,晓得她平日爱好些什么?」

  妙玉微哂道:「她这年纪,按说是『寸草亦自知春,惜春更怜风情。』只是
平日见她除了吃斋念佛,琴棋书画,也不见的好甚样东西。」

  宝玉道:「晓得她素日稳重周正,无隙可钻,让人思之神颓气沮。若能成就
此事,便死了也甘心。」

  妙玉也笑道:「好痴话!既有此意,我明夜邀她下棋,你们相见一面。此时
便看机缘,我与你且修一路栈道指引她,若能陈仓暗渡,则好言相劝。你自放出
手段来,成不成看你造化,不关我事。」

  宝玉跌脚笑道:「不意妙师女流之辈,竟是『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全
仗妙师救命则个。」

  妙玉笑骂道:「你这厮,平日里外装单纯、内藏奸诈!真是个金钗堆里的班
头!癞蛤蟆思量着吃天鹅肉!看你嘴脸!」可叹那妙玉既失贞操,陷入淖泥,便
还原女儿家本来面目,百般奉承宝玉,只要笼络那情郎的心。

  是夜,两人恩爱欢娱,并头交颈而眠。不提。

  这里惜春到了这日酉时,果然只带一个小丫鬟入画进院来,见了妙玉,道了
恼,叙些闲话。惜春说起:「平日在家,一个人又闷又闲。今儿妙师既肯赏脸,
肯伴我一宵,咱们下棋品茶,可使得么?」

  妙玉自然欣喜,便打发女徒静心取了茶具衣褥,又去开上年蠲的雨水,预备
好茶。妙玉亲自烹茶。

  两人言语投机,说了半天。那时天有初更时候,入画放下棋枰,两人对弈。

  惜春连输两盘,妙玉又让了四个子儿,惜春方赢了半子。

  不觉已到夜深,正是天空地阔,万籁无声。妙玉道:「我这里有一人,也好
对弈,你与他正旗鼓相当。」叫了小尼静心领了丫鬟入画别处顽耍,对惜春道:
「且到小房少憩。」

  引惜春转了几条转,至小室前,搴帘而入。

  只见宝玉独自在内,桌上都是茶果,吃了一惊,好些忸怩,不敢拿眼看他,
娇怯怯地说:「二哥哥也在这里。」妙玉使眼色道:「正要与妹妹对面一叙,二
爷还不请妹妹进来!」

  宝玉一眼见了惜春,魂灵儿飞去半天。只见她:面如满月犹白,眼似秋水还
清。那一段袅娜风流的身段,那一种娇媚嫣然的神态,令人魂醉,忙趋身向前,
扶惜春坐定。

  三个促膝而坐,惜春俏脸晕红。妙玉道:「二爷心感姑娘盛情,有心腹话于
姑娘细说。我鉴其微诚,做个东道,万勿推辞!」惜春抬起眼来,看宝玉一脸诚
恳,憨秀可喜,心里先自软了。

  宝玉道:「府里传闻妹妹深有慧根,有出世之念。可是岂有公侯家的小姐去
做尼姑的?就是老祖宗许了,恐怕太太、老爷还不许呢!世家姑娘生长在深闺,
处于富贵,何事不顺心,谁像四妹妹恁般多心多事?我常劝你总别听那些俗话、
想那些俗事,只管安荣享贵才是,比不得我们男人,没你们这清福,应该出去混
闹的。」

  惜春见他拿话来探,低头只看茶碗,杯盖在水面上轻轻荡涤。茶是第一道,
还没出味来,尚有一些茶叶浮在上面,几根上下沉浮又静静下坠,落到了杯底。

  心想,嫩茶如雀舌,色泽翠绿,可过了三道就成了一垄黄叶。

  因叹道:「二哥哥,你不是我,焉知道我的苦?人生如纸,并不堪戳破。世
态薄凉,夫复何言。莫看平日里府里热热闹闹的,我说倒不如小户人家,虽然寒
素些,倒是天天娘儿们欢天喜地,大家快乐。」

  说着说着,牵动情肠,脸上的泪水挂不住滴下来,又道:「我们这样人家,
别人都看着我们不知千金万金、何等快乐,殊不知这里说不出来的烦难,不过是
『黄连做棒槌——外面光鲜里面苦』莫看今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到头来
总归是个虚空,谁能躲得过曲终人散那天?」

  心中一阵凄苦,暗思:「哪个背地里嚼舌根的,说甚么我天生佛缘,心有宿
慧,想遁入空门?不是心如古井水,身似朽木根,谁愿意『青灯黄卷伴更长,孤
雁出群无所依』?」

  宝玉笑道:「人事难定,谁死谁活?我一心无挂碍,只知道和姊妹们玩笑,
饿了吃,困了睡,再过几年,不过是这样,一点后事也不忧虑。倘或我在今日明
日、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随心一辈子了。」

  惜春听了这篇痴话,又可笑又可叹,道:「我们这位呆爷,越发胡说了!要
和你说话,不是呆话,就是疯话。」转身对妙玉说:「等这里姐姐们果然都出了
阁,横竖老太太、太太也不管了,我便来和你作伴儿。」

  妙玉都笑道:「姑娘也别说呆话。难道你是一辈子不出门子的吗?」一句说
的惜春也臊了,低了头。

  妙玉一边细察惜春,见其心境起落微妙,如茶叶半展半蜷。奉茶过了,又拿
话解劝:「真是个痴妮子!人生于世,犹如草头之露,不若寻个有情有意的人。
若是象二姑娘迎春,嫁着一个混账不堪的东西,一世不能遂愿。古云:『女为悦
己者容。』这里有个人深爱你,为何要当面错过?」

  惜春见说,不禁红了脸,羞涩道:「我是向佛之人,一念不生,万缘俱寂,
再惹情孽,只怕有碍清修尔。」

  因吟道:

  「春风难渡玉门关,缘聚缘散怎强求,

  红尘声色看不破,断绝贪痴静养神。

  般若檐下避云雨,缁衣顿改女儿妆。

  虽是绣户侯门女,欲卧青灯古佛旁。」

  原来,与贾琏、贾蓉、贾环相比,宝玉不仅出落得品貌风流,且另有一种蔼
然可亲之态,可谓云泥之别。惜春心中自然窃爱,所谓「哪个少女不怀春」。

  又暗思宝玉性情虽好,却是见一个爱一个,贪多嚼不烂的。自己今世怕与宝
玉无缘无份,不如打座参禅,也好了却这红尘烦恼,又恐犯了清规戒律。惜春心
内一上一下,辗转缠绵,竟像辘轳一般,又叹了一回气,掉了几点泪。

  妙玉合掌道:「姑娘怎说这样迂阔话儿。佛家本以『济人之急,救人之危』
为大,但如今礼崩乐坏、人心不古,院寺惟以斋僧布施为事,真持戒律者,奈何
能有几人?」婉尔一笑,又道:「何况清修之人,欲离红尘,却不知红尘之事,
非真修也。苏东坡爱吃河豚,他也说:吃河豚,值得一死。」

  因吟道:

  「禅心要在尘中净,因缘终须世上行。

  悟得真心明本性,便是人间好时节。

  信是至诚能动天,知情识的俏哥哥。

  深信高禅明此意,杨柳何必怨春风?」

  妙玉一席话,说得情理皆有。宝玉暗服妙玉口才了得,忖道:「张仪、苏秦
再生,不过如此之辨矣!」

  亦言道:「四妹妹,普渡众生,本是佛家所愿。正所谓:『慕色本是正道,
好逑自是人伦。』古云:『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下情若此,佛祖鉴察。』佛在
西天,他是大慈悲的,哪里管我们这些闲事,你可曾听见僧尼会上唱的么:『大
的大菩萨,小的小菩萨,他都是爹娘养下。』四妹慈悲方寸,独不施一滴菩提以
救脱阿哥于苦海,心何忍也?」

  妙玉、宝玉两个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一个冰清玉洁的惜春说得两颊微
红,双眸带涩,竟弄得没出豁起来。她本无意出家,好歹也释了心上的忧愁,却
终落在二人机彀中,叹口气道:「真个什么『身具佛骨,心种佛心』,非要修行
成佛的,本非我愿。二哥若是有话,就请直说。」

  宝玉促膝近前,偎其脸,央道:「少年时节便相处着个把,也不虚度青春。
若妹妹不弃,我情愿与妹妹结个善缘如何?」

  那惜春听了脸上红热,心内突突的乱跳,麻了叁四分,忽想起宝玉与宝钗、
黛玉平日相厚,却忧宝玉只是甜嘴蜜舌、只会哄人,便道:「我不信你的话!你
心里头只有宝姐姐、林妹妹。什么姑的表的,我也不知道!哪个厚,哪个薄?哪
个深,哪个浅?看人下菜碟,你就这样拎得清。」一面说,一面俏脸滚下泪来。

  宝玉忙扯衫袖替她拭泪,她把脸又转了过去,用手推道:「你去罢,不稀罕
你这虚情假意。」那红霞映脸,恰如烟笼含苞、雨润桃花。

  宝玉哪里禁得住这话,情思不禁,忙偎抱惜春于怀,道:「我要有一点假心
假意,就天诛地灭。我巴不得来亲近你,因见你见了我那冰冷冷的脸嘴,我不敢
十分放胆。若知你有这好情,我早来陪你了。」

  惜春情欲渐动,把先前矜持模样都忘怀,带着半羞半喜,呐出一句道:「非
小妹不从你也,只恐二哥薄情,始乱终弃。若如此,小妹唯有一死。」

  宝玉便把眼瞅了妙玉一眼,道:「妙师在此,怎好胡说。」

  妙玉道:「我便略回避一步。」站起身就走,又对惜春道:「姑娘是个明白
人,拿主意要紧。没听见俗语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姑娘
若再推逊,便是矫情沽誉了。」扑地把小门关上了。

  宝玉见火候已到,便移到惜春身边,双手抱住,誓道:「若我负了妹妹,天
打雷劈,五马分尸。苍天大老爷作证,日月星辰可鉴。」双腿就要跪将下去。

  惜春慌得连忙扶起这呆痴的兄长,道:「二哥哥哪有听不得一句半句,便要
赌咒下跪,不怕磨破了裤子?」到底尚有踟躇,忸怩道:「你我兄妹,若有此尴
尬之事,实有违礼教,怕贻笑于外人,毁了府里清誉。」

  宝玉将脸偎上来,就要解开惜春小衣。惜春脸一阵红一阵红,半推半就,羞
道:「好哥哥,休胡闹,有人进来看见不好!」宝玉不依,将娇喘吁吁的四妹妹
紧紧搂住,嘴对嘴儿,呜咂有声,说道:「这会还有谁来?怕他怎的。」惜春软
绵绵的娇躯倒在情郎的怀里,如同堕入情障,就有点支持不住。

  宝玉将手伸进惜春小衣内,早触着一对光滑滑、圆润润的小笼包。两手如水
银泻地般淌来滚去,把双乳摸揉了个够,真个是玉软香温。低头一面砸舌,一面
道:「哪家猫儿不吃荤?多在我的肚里。妹妹不要认真,落得便快活快活。你我
今生若无缘,纵生于人世也是枉然的了。我把你当个菩萨天天来敬,捧在手上当
宝贝夜夜来爱,有何不可?」

  那惜春是宦家之女,从小父母管教,习成个端庄样子。见宝玉如此骚情,羞
得俏脸烧红,云鬓蓬松,紧张道:「我与你虽是青梅竹马,可这般搂抱戏狎,岂
是大家子弟所为?」被弄得满身酥麻,娇哼不止……

  宝玉腆着笑脸,嘴里道:「正因为斯文一脉,必须肉体厮偎,深入不毛,方
是骨肉至亲。」边说,手上边贾勇而入,探入姑娘亵裤,捞着了那光肥肥、滑腻
腻的小便处,早有一汪滑腻腻的莹水儿流出。

  这浪子句句调戏之语,听在惜春耳里,却有滋有味。可不是「浪蝶不采蜜,
花儿难自香」么?到底是闺中女儿家恁的性情,虽是意乱情迷,惜春犹自羞道:
「好个馋嘴猫儿,尽说些下流话。」两个相依相偎,耳鬓厮磨,却似擦出火来。

  宝玉笑道:「大凡一个人,总别酸文假醋的才好。俗语说的,『便宜不过自
家人』,我们是兄妹,又不是外人!」说着,就解了姑娘裤裙带扭,褪将下来,
露出雪白也似两腿。真个是「肤润玉肌丰,春逗酥乳融。」腹下三寸,那女儿家
幽谷处,芳草如茵,缝沟含泉,蛤口藏津,花翻露蒂,颅肉起伏,漾出少女特有
的清嫩肤质。

  他先前已有数次阅女之历,驾轻就熟,分开两股,用手拨开阴户,龟头在肉
瓣磨磨蹭蹭。只听得身下惜春俏脸蛋赤红,莺声道:「听嫂子们说,云雨虽好,
破瓜难当。书上还说『巫山雨打泪新斑,洞房破处叫得酸。』好二哥,小妹黄花
未开,可是怕疼死了!」便要拿手来挡。

  宝玉没想到,这憨小妹原来也有知识,越发的堪怜堪爱,笑道:「好妹妹,
你放开手。我爱你还爱不过来,还害你不成?俗语说:『上阵父子兵,上床亲兄
妹。』愚兄不才,开苞见红,却略知一二,自会怜香惜玉。」用手掳了掳胯下蠢
蠢欲动那话儿,贴住惜春微张腥红的阴唇,似要挥戈直入,戏道:「没有这金钢
钻,还揽瓷器活?」

  到这时,好似矴板上的嫩肉,惜春娇眼也乜斜了,身子也柳摆了,芳心也欲
醉了,莲门也开合了,檀口犹自挣扎道:「好哥哥,使不得也!换个时辰,妹妹
依你!」

  却似「肚脐眼里灌汤药——心服口不服」,可不是掩耳盗铃么?可叹宝玉不
是那柳下惠,惜春也难做个贞女子,哪里来得甚么「坐怀不乱」?

  宝玉顾不得多言,与惜春嘴对着嘴,舌尖闯过贝牙相阻,舌唇似粽子相裹相
贴,在姑娘口中放肆搅动,恣意亲咂。手中握住两窝酥乳,叼住了那香馥粉润的
乳头吮咂不止,几多摩弄,几多爱抚,直让惜春姑娘娇声浪叫,欲罢难忍。

  歇一口气,宝玉笑道:「傻妹子,这时辰正是丑时,岂不闻易学说:『丑时
阳气旺盛,阴气不减,阴阳俱胜。运气交接,夫妻合好,情欲必生。』今夜是你
我的好时辰,『洞房里过十五——花好月圆』,四妹妹就放宽心罢。」

  这呆爷一番胡诌故事,倒是引经据典,把个惜查弄得娇羞百态,娇滴滴地嗔
道:「这般歪厮会缠人!哪个先生教出你这样的弟子,真该骂死!」心里深处却
生出一种冲动,浑似狂潮奔涌。可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古皆有,岂止
今朝?

  那宝玉哪架得住妹子这般百媚聚生,按不住淫欲之情,肩扛其双腿,细意端
详,但见那屄儿岔开,像个鲤鱼儿豁开了口,只等瞅瞅来食。宝玉因停一会,将
玉茎对准着牝门,用些唾津润了,小心翼翼地往里一挺,容进半根。

  惜春叫声:「啊哟!」阴牝内火灼难过,连忙推住了,微蹙双眉,把身体一
歪,额头沁出香汗,便说道:「有些害痛,可慢慢儿……」心中一点灵台清明,
口中佛号低声诵念:「弟子妄心不除,孽缘未了,贪淫、贪欲!恕罪、恕罪!阿
弥陀佛,一声佛号,脱离苦海。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送我上岸!」禁不住曼声
吟诵不绝。

  真是个:「爱欲嗔痴一展现,动念间无非是罪。常诵佛号三昧深,邪淫业障
消无形。」

  宝玉提着气,渐次而入,心中暗笑:「这小妮子,春心萌动如此,仍是浮心
佛性。到底是男人好色,女人亦色,食色性也。色既是空,空既是色。」

  嘴上却宽慰笑道:「好妹妹,你佛眼慧根,难道还有甚看不破、放不下吗?
岂不闻『酒色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吕洞宾还说,『色是药、酒是禄,酒色之
中无拘束』。修行人心中有佛,何惧天道情欲之乐。不能滴水不沾地度过,就难
在世俗中成就。你我兄妹,抱元守一,心如赤子。万事皆缘、随遇而安,何愁入
不了轮回?」

  他虽怜怜爱爱,缓缓浅进浅出,仍觉得牝户紧仄,妙不可言。

  惜春被宝玉这迷肠一灌,道理似通非通,一时间直觉的众人都是佛,独我是
凡人,也不知勘破了「情」,还是悟到了「禅」。心中是凡心与禅心交战,不知
是色空清净了,还是出世双融了?体内却是阳器与阴器交伐,也不知道是采阴补
阳了,还是采阳补阴了?肉牝直如刀割难过,艰涩难容,以后渐渐滑溜,又酸又
痒。

  到此时,方才明白经书中所言:「凡媾合,会女情姹媚,面赤声颤,其关始
开,气乃泄,津乃溢。」的妙处所在。

  倒底是嫩生少女、初发莲蓬,这惜春羞道:「坏二哥,世上的话,到了你的
嘴里也就尽了。」两腮浮出两朵晕云,红得火灼一般,口内佛号吟不是,不吟也
不是,只得蹙着柳眉,颤笃笃承受,嗳呀声不断。

  宝玉听着身下惜春似小媳妇般婉转娇啼,暗暗发笑,倒也不敢大张旗鼓,只
微微见意而已,玉茎轻挑,如橹浆轻划水面,一面抽拽起来,一面暗忖:东周战
国时,那文姜生得秋水为神,绝色无双,却与胞兄齐襄公同衾贴肉,兄妹乱伦,
秽亵阎巷。可见古人当时周礼简约、天性纯朴,哪有后来这般俗恶缛礼,礼教繁
溽。

  所谓「智慧多则心机生,礼教繁则世风颓。」文姜临出嫁之际,齐襄尚且吟
诗赠送,「桃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直。吁嗟兮复吁嗟!」

  妹妹惜春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与眼前佳人裸裎相对,岂能无诗助兴。
因吟道:

  「兄已多情,更撞着、多情妹。俏妹儿,花穴紧闭。轻开玉葩,鸾凤跨、真
蹉呀。射精。这二哥、白绫轻拭。骂声冤家,兄肏妹、前世因缘。俊哥儿、玉茎
暗挺。慢舒牝芽,轻款款、情无限。落红。那四妹、嫣然一笑。」《惜奴娇》

  此时的惜春把柳腰款摆,花心暗绽,脸颊晕烫,胴体燥热,一阵狂一阵颠。

  听的宝玉温存软语,吟诗寄情。到底是兄妹情深,心有灵犀,亦想起文姜那
回赠兄长诗句:「桃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讵无来春。叮咛兮复叮咛。」
真个是儿女情长,兄妹恩爱。嘴中嘤嘤咛咛,莺声百啭,因吟道:

  「柔骨不堪云雨,情哥弄影花丛。兄弹茎暗呈风流,难得良霄曾共。抚尽玉
户潺潺,痴妹一片酬情。妹流丹难遮娇面,且伴片时春梦。」(《西江月》)

  和着惜春语中韵律,宝玉将阴茎慢挺,不即不离,不离不弃,龟头馋吻少女
娇嫩如滴的花蕊肉儿,似运笔行楷,轻重快慢,起伏跳跃。端的是笔画平直,结
构匀称,比例适当,偏旁容让,点划呼应,向背分明,变化参错,好一手凝练浑
厚、纵横跌宕的颜公楷体。

  那惜春就把持不定,腻声腻气娇喘道:「好哥哥!不行了……羞死人了,要
尿尿了……」两条玉足凭空乱蹬乱踢,那白白的浆花儿就从牝嘴里泉涌暗流。顿
时那情窦初开的少女清香,伴随着淡淡的腥秽味,如雨似雾,落叶纷飞,沁入鼻
息。

  宝玉见了情热,那玉茎顿如狂草急书,一阵猛顶狠揉,把那两瓣阴唇揉没勾
起,左驰右鹜,豪迈恣肆,极尽诡异变幻之能事,浑然忘却妹妹还是初学者、未
入门径,顿把小姑娘荡得个魂飞魄散,颤啼不绝道:「坏了!坏了……逼逼要戳
烂了,快停!快停!」牝径就有些泥泞痉挛,绞得宝玉好不快活。

  玉茎虽狂虽草,犹不失法度,一点一画,皆有规矩,真个如「飞鸟出林,惊
蛇入草」。到底是书香门第,家学浸淫,哪似如今国学失落,礼教中衰。一叹!

  刹那间,舟出三峡,浪过险滩!真个是:「舟辞三峡雨,凭君听哀吟。」惜
春心中惊雷突响,脐下三寸,嫩毫浮白,阴窍含红,如同「银瓶乍破水浆迸,雨
打梨花成秋色。」情知苦守多年的处女关已失,如娇儿般玉容悄然涕泪,身子骨
却缓缓松软下来。须臾天开两岸阔,满目风光百媚生。一个似娇花着雨,只余羞
涩;一个似玉茎添香,却多温存。

  真是个:「一枝笔插锦瓶内,精雾洒牝淫雨霏。玉芭轻撩莲蓬湿,甘露罐顶
牡丹开。」

  有诗为证:

  兄乃寻春士,妹是惜春女。

  狂蜂采蜜香,春宵脔禁尝。

  狎亵既竟,宝玉把那话儿拔出,但见惜春阴牝微启微闭,一汪浊乳从穴隙渗
流而出,猩红点点,红白相杂,不绝如缕,身下落红殷褥,实处子也。宝玉取出
绢帛拭擦,遂秘而藏之,爱怜道:「我心里实在爱你,可偏是同门一家。若是有
月下老人,我便求他用红线拴我们到一处。」

  惜春感动得泪水涔涔,叹道:「我也是这样想。可叹婚姻之事,都是依那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入则孝,出则悌,哪有你情我愿的理。若是有来生,愿同你
做个夫妻罢。」

  宝玉见她说的痴情,捧着脸亲了个嘴,道:「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哪里等得
到来生?我们就做不得真夫妻,也做一对鸳鸯,恩恩爱爱。你心下如何?我告诉
你一句打趸儿的话: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如何?」

  惜春叹道:「如今你我之间连理同好,生米煮成了熟饭,却见不得光。说好
听的是芝兰共咏,说不好听的便是兄妹不伦。老爷一味好道炼丹,别的事一概不
管,也就罢了。就怕嫂子知道风声,难以见容。到头来,你我徒污清名,反招物
议。」(注:惜春的嫂子指尤氏。)

  宝玉道:「妹妹说哪里话,怎不知那张生与崔莺莺故事,先以两情相许,后
得百年好合,至今传闻。何况你我至亲堂兄妹,相亲相爱。日后若是事情泄于大
嫂子……」

  顿了顿,却把那话儿凑近惜春那还在微微颤动的牝口,滑滑油油的,散发出
鲜洌中夹杂着秽腥的气味儿,笑道:「最多不过委屈我这小兄弟,也请他到嫂子
的销魂洞里去作客,也让她一起尝尝肉味。大家『情山栖鸾凤,爱海浴鸳鸯』,
岂不更妙!」

  惜春毕竟是大家闺秀,哪受的了这份戏弄,满脸羞红,气得纤手在宝玉那坏
根狠狠地揪了一下,勃然正色道:「好个吾家千里驹,说的什么胡话儿,这等鼠
窃狗偷之事,你也做的?」

  宝玉促不及防,那话儿早受了惜春私刑,情知自己说漏了嘴,一面呼痛,一
面耳缠厮磨、陪礼发誓,却趁势搂住妹子,连亲数嘴,把佳人通身摸遍。

  那惜春正在两情相洽之时,怎能不给情郎台阶下,因道:「既蒙哥哥雅爱,
岂能说忘就忘?就怕嫂子久旷之人,骚浪难忍,到时真的拿二哥来抵债受用,大
家亲情体面上不便。不如我也学妙玉,做个出家尼姑,一了百了罢了!」

  心下暗暗筹画:迎春姐姐折磨不休,史姐姐守着病人,三姐姐远去:这都是
命里所招,不能自由。女子守身深闺,专为生平大事。自己元红已失,更无出嫁
道理。独有妙玉如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我若能学她,与宝玉暗通款曲,就造化
不小了。从此,心里死定一个出家的念头。

  有脂评说:「惜春年幼,偏有老成练达之操。」此时便料事精准,将那三春
看破。他日,惜春虽出家修行,承接妙玉衣钵,与宝玉却仍是巫山常会,云雨重
兴,倒乐的清闲快活。果然,后来尤氏看出端的,欲以此要挟威逼宝玉。宝玉无
奈,只得一展淫才,顺势将尤氏三姐妹同收屌下。这却是惜春始料未及,花谢柳
残待如何?

  可谓:「前身色相难堪破,不听菱歌听佛经。莫道此身沉墨海,性中自有大
光明。」

  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宝玉只当惜春说着顽,全不在意,道:「光阴流转,玉漏易过,你我何
不尽兴此夜。」把锦褥衬在惜春臀下,将她横倒在榻,跷起双足,轻揉阴唇,嗅
之复舔之,只觉妙牝肥肥嫩嫩,喜忖:「好个初蒸馒头,真个鲜嫩馋煞人。」

  手持玉茎,心蓬蓬跳,对着风流孔儿,笑道:「妹妹牝中万千沟壑,哥哥笔
下点滴细节。」借着蛙口涎津浸出,还要研墨濡毫。

  惜春桃腮晕红,心有余怵道:「好哥哥,真个有些害疼……饶了我罢!」言
语间半遮半推,妹牝内早被坏哥儿戳进那屌儿,慢慢尽根。

  宝玉听她软语娇声,犹胜新鸯巧啭,道:「好妹妹,这还怪哥哥刚才草草成
章。没听人说,『黄花女遇情郎,头一次哥哥甜,妹妹苦;第二次哥哥耍,妹妹
甜;第三次哥哥累,妹妹醉、总怨哥哥不来睡。』经书还云:『众生根器不一,
如何使行人渐次而入,开大方便门也。』妹妹与我多结几次善缘,修习几次欢喜
禅,就『自然如是随顺觉性,令闻者觉心顿得光明。』」

  说着,手捏妹子那乳白鸽胸,长枪抖擞,搠入微绽的穴孔,轻轻款款,一连
数抽,渐入窄嫩穴径。

  真个是:「上枪下叶颤摇摇,席染斑红妹呼娇。风狂雨聚羞煞罢,急从花底
怨兄郎。」

  惜春面红耳热,半嗔半娇,轻轻呵气,道:「嗯……二哥哥,你学的好坏!
哪有哥哥欺负妹妹的歪理!」慢慢两手拢来,将他紧抱,胴体轻颤,臀尖掀起相
凑,如迎佳客,不由得酥胸起伏,哀哀道:「二哥,不行了,下面……又要裂开
了!好酸哩!」莲瓣微张,蜜汁津津沁流而出,沾湿身下的锦褥。

  正是:「莲叶喜翻风,藕丝牵作缕。」

  宝玉轻推慢耸,龙根尽入花房,口里哄道:「妹子乖!听话,让哥哥多疼疼
你,就舒服了!」沾着花房氤氲水汽,插得唧唧有声。姑娘牝内,那重峦叠嶂的
莲皱收缩蠕动,似鲤鱼的小嘴翕张不止,吸吮着肉茎。

  身下的佳人,玲珑的小嘴嘤嘤撒娇,美丽的眸子含满雾气,诱人的胴体泛着
一层柔媚。手揉乳峰,茎挑牝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宝玉淫兴勃然,笑道:
「傻妹妹,和块黄泥儿担咱两个,捏一个你,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
妹身上也有哥哥。」咽了口馋唾,那话儿擘开花瓣,轻锐地狂挑狠刺,万般柔情
化作云淡风清,暗袭少女娇嫩的花心,如拨弦琴,忽尔轻弹,忽尔慢捻。

  惜春顿感一股又酸又麻的春意,从牝田冲入心田,浑身陷入销魂蚀骨的泥沼
中,又如漂浮在水面晕眩荡漾,似痛似乐,禁不住咿呀叫出了声:「哥呀!快停
下!好痒痒哩!不是……是又要尿了!呜呜……」一阵酸麻贯穿于少女的会阴,
酥得五脏俱醉欲碎,秘处那嫩花蕊儿被揉得颤微微的、似堕似飞,膣肉隐隐绞紧
蠕动。

  果然是个初春少女!那淫水涟涟,就从阴穴孔处渗将出来,流输不禁,有顷
绝倒。整个阴牝湿漉漉一片,好似远岱含烟千古画。

  这嘤吟娇喘声听在耳中,那宝玉哪堪狂野,守着灵台一丝清明,急忙激流勇
退。

  一时间,似滔滔骇浪化作溪水潺潺,那话儿轻抵在花心,如轻烟淡雾般,一
寸一寸地细研慢磨,真个是爱意浓浓、柔情万情。

  惜春星眼朦胧,桃颊红潮,掐了一下宝玉肩膀,撒娇道:「好个谗猫儿,你
把人家的花心都揉烂了!还不够啊……」不禁心魂俱销,几乎要哭出声来。

  兄妹俩脸儿相偎,腿儿相压,绞缠如藤。宝玉那灵根剧烈充血,粗大的肉龟
顶在柔软的花心,自下而上,自上而下,又擦又研,不紧不慢地浸淫着娇嫩的膣
肉,说不出的爽快。身下玉人婉转承欢,牝眼泉水汩汩,反涌而上。

  宝玉怎不堪怜,轻吻惜春羞答答的乳头,细舔丰润的乳肌,一路往上忽啮忽
吮,吻着光洁的腋窝,舌头舐入樱唇,如鱼取水,搅得玉人津唾津津,果然是味
如佳醴,甘馨清洌。

  宝玉因叹道:「清泉蛤嘴溢,鱼戏莲藕衣。问牝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
来。」

  好妹子,你可谓得趣、知味、入心矣!你我兄妹若能一生相伴,同枕而眠,
永不离弃,该有多好!」

  宝玉这番痴话,让惜春听得受用不浅,心中甜滋滋、意绵绵,颔首点头,娇
哼细喘,笑道:「二哥哥,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方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那么我和你,前世又要修多少年,才能换来这今宵同床共枕呢。」嘤腔中吁喘不
停,反勾住檀郎脖颈,羞中带媚,竟是主动索欢。

  真个是:「前尘应念,谁共年华?红颜谁属,渺渺归心。纵水无痕,尽褪颜
色。必得佳人,才可倾顾。」

  身下姑娘酥胸汗湿,春意盈怀,我见犹怜。那宝玉哪堪隐忍,手持肉茎轻笼
慢挨,欲望冲破牝房层层褶皱,一阵猛爱,一阵痛怜,直贯而入玉人娇躯。挥戈
踏破玉门关,三千弱水一瓢饮。女哼男耸,你迎我入。哥摘花蕊,妹弄玉枝,两
相酣战,如鱼戏水,一个爹妈乱叫,一个要死要活。一个浑身战栗,一个嘤咛乱
语。

  这正是:「玉茎轻撩细雨和,柳荫深处莺声急。妹向情郎迎晓日,已报佳人
牝露湿。」

  那惜春本是决意出家之人,只因与宝玉情缘未了,心中割舍不下。如今二人
情好意合,不胜绸缪,如金针堕海,银瓶落井,真遂了惜春平素的心愿。

  真是:「牝池荷叶舞田田,妹共情郎春兴酽。溪鸟霜花涤尘缘,莲台香烛残
痕连。」

  日后惜春一面笃志修行,一面与宝玉行鱼水之欢,最终功行圆满,全没些影
响。

  有诗为证:

  虽系今世缠绵事,实乃前生未了缘。

  莲蓬任滴云浮雨,一蕊邀迎日茎天。

  且说宝玉殷殷款款,破了惜春小姐的身子。两人恩恩爱爱,唧唧哝哝,句句
都是情话,赤身相抱而卧。

  烛灯下,云雨后的惜春云鬓蓬松,神态娇憨,端的迷人,心想:「承妙玉好
意,才有与宝玉今夜良缘。他两人本来有私,还在我先,不若还个东道之情。」

  拿定计意,便道:「我们这里亲热,却冷冷清清撂着妙玉,让她孤床冷枕,
我心里究竟过不去,你过去陪陪她好了。」就用手推宝玉后背。

  宝玉听了正合意,却佯讶道:「只怕一马跨不得双鞍。」便依言至内房,见
妙玉已倒在绣床,桌上灯火未灭,帐幅在银钩上,走近床沿,妙玉睁开眼问道:
「你来做什么?」

  宝玉道:「深夜寂寂,情难消遣,故敢冒渎相邀。」

  妙玉凤眼乜斜,叹道:「江山代有美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新人如玉自亭
亭,见了新人忘旧人。」

  宝玉笑道:「折杀我了。妙师大德,学生尚未涌泉相报,岂敢谈相忘二字?
何况妙师哪是什么旧人?」一头说,一头搂起妙玉,亲了一回,吮咂不休,道:
「我有一句体已的话,要和你说说。」趁势扯她裤子,妙玉还要假掩时,已被褪
下来,露出肥臀。

  宝玉固然是有意负荆,那妙玉自然也无心拒客。两个偎偎搂搂正要入巷,惜
春也跟了进来,见是这样形景,故意叫道:「嗳,我们妙玉姐姐也就太狠心了!
人家央求了这半天,总连个活动气儿也没有!」剪了剪烛花,便拉住妙玉,耳根
底下不知嘁嘁喳喳的说些什么。宝玉只得避过一边。

  原来,惜春悄声独对妙玉道:「我细想一下,人生缘分都有个定数的了,在
那未到头时,大家都是痴心妄想,及至无可如何,那糊涂的也就不理会了。那情
深义重的,也不过临风对月,洒泪悲啼。算来竟不如做个出家人,与世无争,倒
也心中干净些。」

  妙玉知她是真心,便索性激她一激,说:「太太奶奶们哪里就依得姑娘的性
子呢?那时闹出没意思来倒不好。」

  惜春本来颖悟,又经点化,早把红尘看破,道:「这也瞧罢咧。如今这世道
人情,我略略的领悟了些须,把少时那些迂想痴情,渐渐的淘汰了些!」

  妙玉笑道:「如今知心人就在跟前!出家不出门,出家与不出家,又有何分
别?」

  惜春疑她故意打趣,不觉两颊晕红,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
怕妙师难以相容?」

  妙玉念了一声佛,笑道:「欲离烦恼三千界,不在禅门八万条。心火自生还
自灭,云师无路与君销。如此出世不离群,四姑娘果然是明心见性了!」

  惜春又道:「妙师准了,就是我的造化了!就不知二哥哥心意如何?」

  妙玉啐道:「呸!你这小蹄子,你心里要宝玉怎么样待你才好?女孩儿家也
不害臊。」那惜春听了自知失言,便飞红了脸,反唇相讥道:「你这狐媚子,最
是讨人嫌的,一日家捏酸,别人若见了你,你从不拿正眼瞧一瞧,见了宝玉就眉
开眼笑了。宝玉真要是跟了你,我才趁心趁愿呢!」

  宝玉在边上见两人咬耳私语,笑道:「两个女观音有什么话明白说不得?巴
巴儿的不让人听见。」

  妙玉腻脸偎红,笑道:「你这样蜂缠蝶恋的柔情,只可怜我们一个人真真是
无福消受,想共图琴瑟好逑之乐,又怕你担待不了!」

  宝玉此时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了喜欢的念佛,道:「我自形秽浊,
怕沾污了神仙姐妹!到底姐姐的心肠与观世音菩萨一样,是大慈大悲。既如此,
恕我冒失了,只当化个善缘。」忙上床,宽衣解带。

  妙玉惜春两个心意互通,只碍着彼此的面前,又不好太露轻薄。你看我,我
看你,羞羞臊臊的,缓缓脱去衣裙,露出那一身粉捏似的雪肌玉肌。

  禅室内香烛摇曳,熏香沁人,残灯如豆影幢幢;塌下一对解语花娇媚媚,羞
答答的轻解罗裙。贾府两个美人胚子,潜被情郎卸玉钗,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
香。私处莲瓣若开若闭,时隐时现。真个是:「一痕酥透双乳蕾,半点春藏小蚌
珠。爱杀溪草地,牝房微露蒂。」

  那妙玉、惜春等师徒三人,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莲花座上观音宝相庄
严,捻花微笑。他三人涅槃妙心,实相无相,不着言语,心心相印。

  宝玉看得眼谗,吟道:「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

  忙脱得精光赤条挨将过去,将两位玉人搂抱于怀,两团凝脂般的奶子偎在胸
上,滑腻腻软温温。

  真个是:「檀郎调情扪弄时,雪乳丰盈从君咬。解衣试探木瓜奶,满手肥软
比酥香。」

  宝玉道:「哪世修来的福份,有幸结缘神仙样的姐姐妹妹,恨不能一分二,
遂了你们的意。」欲火如焚,腰间之物硬橛橛翘起,往二女脐下三寸左探右访,
不知欲往哪个门户泊舟。

  妙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的通红了,薄面含嗔,指着宝玉啐道:「你这厮该
掌嘴!竟似把我们二人比作分肥的女强盗,干那下流的勾当。」

  宝玉笑道:「妙哉!『女』字旁边加个『干』字,到底妙师说话透彻!」

  妙玉凤眼厄斜,骂道:「小淫贼,专会荤言荤语的!谁和你调喉辩舌了?」

  宝玉笑道:「甭把自己当圣贤,搁在肉蒲团上,你才知自己的斤两哩。」言
毕,让妙玉、惜春两人俯趴翘臀,露出扇贝肉儿似的两瓣,拔开那粉嫩的蓬门,
俯身张嘴噙住那点嫣红,时而亲舔,时而刮擦,时而轻噬,耳边传来妙玉、惜春
两人口中咿咿呀呀的惊呼。

  正是:「两只黄鹂鸣翠柳,一支玉茎拨云天。」

  宝玉起身揉搓一回妙玉的椒乳,趁着牝内浪水润泽,扶住那杆孽根,寻往阴
穴戳去,噱道:「小和尚且进去,囫图洗个头罢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提起
双腿,深吸一口气,卵头至根,尽力狂捣。

  果然是:「碧纱帐里卧佳人,烟笼芍药;青草池边池洗和尚,水浸葫芦。」

  妙玉被入得香汗浸肌,嘴里心肝肉肉乱叫,尽力耸推肥臀,车马相迎凑趣,
欲把那卵儿吞进,颤着声儿说道:「我的二爷,且慢缓些!我一点星儿气力也没
有了。」

  宝玉见她递了降书顺表,不敢只寻一处化斋,拨出肉卵,将两女香肩酥胸并
排,横睡一枕,左摸右捏二女阴户,一杆阳枪这边耸耸,那边戳戳,左右开弓。

  果然是怡红一身武艺,肉棒天下无双。好似那「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
嫩荷风。」真个是:「淫林至尊,狂采花心,号令金钗,莫敢不从,倚天不出,
谁与争锋?」两女被耸戳得花容失色,把个身儿不知安排何处。

  弄了半个时辰,妙师慈悲为怀,要为爱徒「减负」,两截藕荷一样的双臂圈
住宝玉脖子,葱指尖尖向他脐下摸去,手捻玉茎,转动细腕,丁香舌吐,含根浅
尝,细品人生。马眼处点缀嗫吮,吐纳欲尽时,便听得滋滋作响。

  宝玉扶着妙玉粉颈,见佳人口吐白唾,残脂留茎,心神顿振,想戏弄一番,
终觉不忍。见惜春在侧眼巴巴瞧的愣神,便取出那话儿,腾身又跨上惜春身子。
腿儿叠着腿儿,脐儿贴着脐儿,嘴儿对着嘴儿,直顶牝关,狂捣猛抽。

  因吟道:

  「牡丹含露团香雪,难逢双美,足堪惊艳。茎入并蒂画入梦,笔描两行诗成
韵。几番春雨洗新牝,一种相思,两处多忙。羞答答谁更风流?不是姐姐,便是
妹妹。」(《一剪梅》)

  惜春仰卧在禅床上,双目紧闭,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口里娇喘咻咻,因吟
道:

  「一夜雨狂,不胜娇困。最爱个、花心哥哥,偏能做、难堪羞事。贪欢处,
轻抚牝弦,别有轻妙。乍露嫩香堪折。春醉洞房。忍不得,恣情呜嘬。锦帐里,
低语偏浓。携尘事,笑问冤家,许伊偕老?」(《两同心》)

  这边宝玉驾轻就熟,那边惜春款款相迎。两个如漆似胶的光景,叫妙玉看得
尘心大动,牝中津津做痒,嘤声细语哀道:「你这痴妮子,好会闲磕牙,全没个
先来后到的礼数。」宝玉便舍了惜春,搂了妙玉粉颈,鸡啄米般一阵乱亲,又手
抚那两窝圆蓬蓬的趐乳,吃得咂咂作响。

  妙玉兴浓,骨碌而动,却将宝玉置于身下,顾不得那龟头沾满淫液,裂开肥
油油阴户,至尾套进。勾紧了粉颈,双乳晃悠,猛迎了几迎,少不得发乱钗横,
摇首嗟吁,气喘嘘嘘道:「啊……呀呀!我受不了哩!」声调竦竦发抖,几带哭
腔。玉腿拼命夹着那阳刚之物,花枝儿乱颤,颤着声,因吟道:

  「与郎共参欢喜禅。语还羞、玉唇微启。少年驰骋长鞭舞。渐深入、牝乡深
处。凤枕鸾帷能几许。情不尽、吐萧含香。双莲承露相与同欢。私语郎、好好怜
伊。」(《思归乐》)

  刹时间,妙玉那牝心深处涌出一阵阵阴精,黏糊尘柄,玉穴内散发出淫糜气
息,腥臊中却留着淡淡的幽禅香味。

  宝玉知其阴精丢了,便又抖擞精神,一路口诛屌伐,吟道:「空门贤师徒,
自家好兄妹。这欢娱共赴巫山。玉茎斜挑狂。一曲好俅歌罢。琼枝玉树相倚。春
水有幸湿嫦娥。禁果敢偷尝。」(《巫山一段云》)

  那惜春见他两人私授真言、欢恋难舍,也暗暗沾酸,啐道:「你们只管州官
放火,怎忘了百姓点灯?」

  宝玉见惜春叩请真传,果然是一片虔诚,便舍了妙玉。胯下那小沙弥棱头棱
脑,重进了山门,与她交媾,又是一番献身说法。

  这呆爷竟成了浪蝶儿,才向东来又向西,乱采花心。三人一床厮滚厮闹,起
身趺坐,做个合欢法会,洒了几多甘露,倒了几番净瓶,念了几回心经,莲池牝
水起起落落,竟是通宵不绝。

  三人搂抱着亲嘴咂舌,摸乳抚阴,着意周旋一番。宝玉笑道:「今宵与二位
仙姑,花开并缔,缔气连枝,真不知是前世敲破多少木鱼修来的桃花运。」

  妙玉说道:「你我彼此有缘,后来却要情长意深。你此行去了,切须谨口慎
言。若有人知晓,你我休矣。」

  是夜,他贤师徒三人,同床竞技,裸裎相对,全无保留,教学相长,交流心
得,果然进益不少。真是欢爱尽情,花憔柳困,享罢巫山之梦,曲尽交媾之道,
直弄得浑身舒爽,雨露均沾。宝玉还恋恋不舍,攥攥妙玉的乳,捏捏惜春的阴,
方才更衣起床出了尼庵。

  (看官试想,如今老师带徒弟,只教个粗叶大叶、皮毛学问。即使是生理课
程,也是挂图教习,从理论到理论,哪曾实弹对真靶,岂不误人子弟?怕是「带
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哪有妙玉、宝玉师徒尽心,真个是人心不古!)

  三人穿裳着履,整理云鬓,凌晨别去,再定佳期,于是潜来暗去又有数宵。

  正是:「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不表。


              十 三难宝玉

  却说这天黄昏,宝玉意欲寻李纨去说话儿,以解烦闷,便逶迤往稻花村来。

  从沁芳桥一带堤上走来。只见柳垂金线,桃吐丹霞,山石之后一株大杏树,
花已全落,叶稠阴翠,上面结了豆子大小的许多小杏。宝玉因想道:「将息了几
天,竟把杏花辜负了,不觉到『绿叶成阴子满枝』了。」因此仰望杏子不舍,心
中惭愧莫明。

  步入院中,鸦雀无闻。宝玉便顺着游廊,来至房中。却见香菱手里做针线,
上面扎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五色鸳鸯。

  宝玉走近前来,悄悄地笑道:「嗳哟,好鲜亮活计。这是谁的,也值的费这
么大工夫?」香菱不防,猛抬头见是宝玉,忙放针线起身,红了脸,羞道:「还
不是给你这——」刚说了几个字,却说下去,又恨道:「你才懂得来,大奶奶身
上欠安哩。」

  宝玉惊道:「大奶奶害甚么病?」

  香菱见问,又往前凑了一凑,向耳边说道:「你挪这时候才来!前阵子妙玉
领了人天天僧道不断做佛事,赵九先生也答应收下兰哥儿,大奶奶十分欢喜。可
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些日她针线慵拈,茶饭懒吃,只是长吁短叹。夜里翻来
覆去的总睡不着,白日眼皮儿不住梭梭跳,愁闷的人颠倒。」

  宝玉戏道:「呵呵!懒将烟粉施,羞对菱花照,大约是寡妇思春,想要我调
理弄经的意思?」搂着香菱亲了个嘴,道:「既是红娘撮合有功,张生敢不以身
相谢?姐姐或不见弃,也分的一杯羹吃。」香菱猝不及防,被他把裤儿扯落,抱
坐在花梨藤心圈椅上。

  香菱嗳呀一声,红着脸推却,啐道:「你做梦呢!大白日做这杀人放火的勾
当!不怕打墙动了土,惊动外人。」

  宝玉立在地上,笑道:「这里可有外人么?」把她两腿拍开,叹道:「多日
不曾相会,我这小兄弟都感到空落落的,成天歪厮缠人,闹要茶吃。」一时精虫
上脑,哪管甚么有人窥见,把那话儿拿在手,粗硬的一截,认准阴户位置,挺身
就要耸入。

  香菱浑身酥麻,用手来挡,急道:「二爷此时竟不能,光天化日的,叫人家
好端端议论。等进去见着大奶奶,说完了正经再来!」嘴里言辞虽厉,语意竟是
开门揖盗之意。可见,宝钗说她「呆头呆脑」,也不无道理。

  宝玉听了这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心中暗算:
「可惜这么一个人,没父母,连自己本姓都忘了,被人拐出来,偏又卖与个呆霸
王。这么一个好女儿家,还是用我这须眉浊物抚慰一下才好!」

  搂定姑娘,那话儿一顶一戳,倒进了全根。原来牝内骚水汪汪,十分滑溜,
因笑道:「你我一则是天缘,二则旧相识的通家往来。叙起亲是姑舅兄妹,怕甚
嫌疑。原来姐姐待我这般亲厚,这里头早备好了茶水,滋润小兄弟。」

  香菱听了这呆爷更痴的话,却碰在心坎儿,脸飞了个通红。到此时,其实是
「恭敬不如从命」,也乐的笑纳。且不管云鬓蓬松,搂定宝玉后腰,被抽得阴户
中响声不绝,如老农犁田般唧唧有声。

  宝玉也是明理世故,自然十分倾力,把那香菱阴户着实舂捣,自首至根抽了
数十,问:「大奶奶真恼了我么?」

  香菱被挣出一身香汗,一面挺牝急急迎凑,一面吁吁发喘道:「你又说什么
呆话了!大奶奶待你的情也算够亲厚了!如此没良心的东西,只贪自家取乐,不
管别人房上漏雨。」

  宝玉把她两条腿架在肩上,恰似个老汉推车,棍如火烧,顶住花心,研磨几
转,又道:「你且告知我虚实,免得没来由的,又空走一遭。」香菱姑娘家何时
承受过这般风月手段,被摩得臀尖又摇又颠,阴唇且吞且吐,骚兴大发,作出些
千娇百媚的浪态,口中哼哼唧唧,哪顾的回覆情哥哥。

  那牝穴内说痒又不是痒,说酸又不是酸,汤水却是连赠带送,流淌不迭,真
叫人:「宾至如归,乐不思蜀,却把他乡作故乡。」又抽了几十抽,宝玉把持不
定,那话儿连蹦带跳,一时阳精大泄在子宫内。果然也是「主敬客,客敬主,有
来无往非礼也,真个妇幼无欺。」

  (看官且看,如今世风日下,商家只管缺斤少两,顾客只管还价打折,哪及
当年香菱待客纯厚、宝玉应酬有礼,一叹。)

  香菱搂定情哥哥,才缓过劲来,嘴中嘘嘘答道:「我的好兄弟,弄得我快活
死了!奴家尚且放心二爷不下,何况大奶奶撂荒了这些年,能怪不得她恼么?她
虽说不出口,我猜大约你若知趣些,她未必硬的下心肠。你就不肯来问候一下?
我听她的口声,心里虽说有些恨你,实在有几分恋你。」

  宝玉方才恍然大悟,匆匆草草收拾。拐过几个弯,跨了几道槛,随香菱进了
里面香闺。但见烛灯半明半灭的,影影绰绰,那李纨淡素妆饰,只着一身白色素
裙,钗歪鬓松,掩着怀,手中控着一条白绫汗巾,玉容寂寞带闲愁,慵懒地斜倾
卧榻,露出白玉似的一截藕臂,丰韵嫣然,好一幅仕女卧榻图。

  这些天,李纨既喜宝玉体贴殷勤,所托之事多已办妥,又恼他有些呆气,不
细察自己一片心思,许久不来看视;想存守贞之志,又觉的是「糟鼻子不吃酒,
空担了虚名」。两下踌躇,日间惟有长吁短叹,夜间槌床捣枕,便觉身体发重,
头昏心慌,四肢火热,只在房中将养。

  俗语说:「女要俏,三分孝。」不想李纨一袭犒素胜似雪,别有一番风韵,
就似羊脂白玉做成的玉人。宝玉见了,魂魄被勾去大半,老着脸上前忙作了揖,
问道:「嫂子身上可好些?」忙陪笑脸,搭讪道:这几日园子里摆酒唱戏,头一
折演的好『白蛇传』,嫂子可有心肠一起去看。」

  李纨乍见宝玉,病倒好了七八分,却又心中羞恼,只满脸娇嗔,正眼也不看
宝玉,半日方说了一个「好」字,便道:「我没这么大福气禁受!我只当宝二爷
再不上我的门了,谁知道这会子又来了。」

  宝玉见李纨不欲理他,待要虚心下气哄她,又见香菱在侧,不好下气的。因
而便寻方法先支她出去,然后又陪笑问长问短,温存道:「嫂子害的甚么病?气
息奄奄的,叫弟弟好不惦记心疼哩。」

  李纨懒懒的,应道:「不过吃两剂煎药,疏散些风寒罢了。」

  宝玉心有所动,便笑嘻嘻挨近前来,悄悄地说道:「我可猜着了,想是嫂子
有了房中的事情,月事不畅,要调理的药,可是不是?我这倒有一个私方子,立
竿见影的灵验!」

  话犹未完,李纨先喝道:「这妇道人家的事情,是你小孩子家该多嘴的么?
真是该死——」刚说到「该死」二字,又把口掩住,两眼就红了一圈。

  宝玉犹自不死心,强嘴道:「嫂子怎知我还是个孩子,你试过了么?」上来
抱住李纨,就要吮唇呷舌。

  李纨将手一挡,心突突地乱跳,脸似晕醉一般红,啐道:「打嘴儿!你个小
猴儿,满嘴喷咀,还不是嘴强人不强?」

  宝玉不服,手拍拍下体,道:「我这里是货真价实,可要比嘴强多了!」

  李纨听了这呆爷戏语,脸上讪讪的,双目恍惚失神,好似参禅的一般,低着
头细嚼这句话的滋味儿,半晌也不肯言语。

  宝玉见这般景象,着了急,慌道:「嫂子,我又把你惹恼了么?」果是「心
有灵犀,情意相通。」李纨方回过神来,娇躯微微一颤,心似乎在隐隐作痛,低
声道:「你明知我会恼,还来拿我煞性子!」竟有些哽咽起来,叹息一声,喃喃
道:「瞧你这话里头,也有些热乎劲,这次不与你计较。」

  宝玉听了,悬着的心方沉下来。

  且说李纨见宝玉一些性气也没有,凭她怎么冷淡呵斥,还是温存和气,自己
倒不好意思的了,脸上方有几分喜色,便说:「你不用和我调嘴戏舌的了,来此
有何事体?」

  宝玉见了这段娇羞,魂都没了,早不胜其情。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便掏出
李纨所嘱物事——贾政老爷亲笔所立的文书,低声哑气地说:「嫂子所托之事,
均已办妥!」

  李纨见了,忙起身,大惊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二爷还当了真,敢是有驱
神召将的符术?」

  原来,李纨所嘱宝玉三事,别有深意。对妙玉,那是假宝玉坏她名节,以泄
相轻之恨;对赵姨娘,那是借宝玉以笼骄蛮之心;对王夫人,则是托宝玉以解后
顾之忧。事若成,渔利之计可售。事若不成,宝玉也须回转覆命,再徐图之。

  稻香老农此计,本想收一石多鸟之效,不料却遇到个呆鸟。这宝玉是实心实
意之人,哪知恩嫂有这般九曲回肠子,这些天竟是一去无音信。鱼儿不咬钩,可
不愁煞了渔翁?

  宝玉见问,因笑道:「若非天作之合,人力岂能为之?这倒不是道家法术,
我行的却是用兵最精的所谓『守如处女,出如脱兔』、『偷香窃玉,出其不备』
之妙法。」又笑央道:「天机不可泄漏,嫂子欲知端祥,可取酒与我吃。」

  李纨便唤香菱准备酒食。须臾,安排果酒上来。李纨暖酒相与合座,桌上别
无他肴,不过清洁果品。二人对酌,香菱边上侍立,扯定宝玉衣袂,斜睨秋波,
暗递眼色。

  李纨斟了一杯酒,手拿着敬了他半钟,剩了半杯自己吃了。宝玉回敬,让李
纨先吃了半杯,自己也吃了半杯。李纨酒量本浅,吃得一杯,两颊晕红,愈加标
致。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风韵。」宝玉见李纨微有醉意,千般娇羞,恨
不得一口吞进肚内。自觉酒沉了,心里突突的往上撞,便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搂
住道:「亲亲,这几个月来,我的魂灵儿随你去了,眠思梦想,废寝忘餐,今日
才得机会。」亲了一口佳人香腮,闻之令人醉魂酥骨。

  李纨佯推佯让,道:「你读圣贤经书,怎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宝玉笑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也不是圣贤所言?读圣贤书,
也要得懂一点人情才是。」那只手悄然从李纨衣襟下伸进去了。

  香菱见他二人谈兴入港,便躲到屋外去了。李纨深以香菱知趣,哪知香菱也
为着自己的心上人。

  且说李纨借着酒意,虽假微拒之态,也似醉如痴,花心无主,任凭宝玉摩其
双乳,佯推阻道:「小贼囚!有这样厚脸皮没廉耻的!连个礼数也不知道。你今
番可是盗嫂了,我若叫将起来……」刚说到这里,却把个脸飞红了。

  宝玉见她几次三番心贞性烈,及听到此语,已明知她心回意转,喜不自胜。

  便拽她坐在膝上相搂,劝酒摸捏,抱着亲嘴,会意地嘻笑道:「恐怕今日非
叔叔盗贤嫂,却是贤嫂来盗叔叔了。捉奸见双,但叫无妨。」

  李纨听得浑身火热,连笑带骂道:「玷辱家门的孽障!家丑岂能外扬,要做
持刀动杖的强盗,还装腔编派人家?」

  宝玉因戏道:「孔子曰,偷书不叫偷,叫窃,读书人的事么;盗嫂不叫盗,
叫淫,自家人的事么。何况你淫我淫,两相情愿的事么,岂通算私通,只能算得
沟通。」掀起她的夹裤,伸手入裤中去摸牝户。

  李纨面上作烧,啐道:「按二爷意思,天下强奸之案竟都是无罪的了。」却
欠起屁股来,让他来摸。

  宝玉笑道:「今日奸情是有,但却是和奸,而非强奸。你我本是一对。」

  李纨把葱指在他脸上一戳,道:「这般涎皮赖脸的,谁会和你配对!」

  宝玉笑道:「如今,我们是『黄鹰抓住鹞子的脚』——两个人都扣了环,怎
么不是一对?」

  李纨讶道:「这些日子,为何我怎么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宝玉探手入怀,扪着胸乳,陪笑道:「我若有福消受嫂子,情愿就这么一辈
子守着你过日子。」

  两个说风话耍子,你戏我,我挑你,愈加亲热,一递一口儿饮酒咂舌。宝玉
伸手摸捏一遍她身上香馥馥的酥胸,又游到她小肚脐下,只觉细松毛下牝肉已湿
乎乎,启开莲瓣,微捻其蕊。

  李纨此时被宝玉春心撩动,蛮腰款摆,揣着羞脸,脸颊升起醉人的酡红,娇
声道:「你好下流!一天大似一天,偏有这些胡枝扯叶的。」

  宝玉见了,心摇目荡,不能定止,口中不说,心中暗道:「我若下流,才不
管不顾呢,哪会挨到今日。」还未开言,又听李纨笑道:「滑嘴的淫贼,我可不
这里闲着和你犯牙儿哩。也罢,既要成全你,须索把话挑明。」那俏脸酡红,顿
了顿,细声道:「二爷,还有一事得相烦则个。」

  宝玉听了此言,如坠泥潭,暗暗地叫苦。本以为咸鱼翻身——好事来了,不
想却是「唐僧取经——八十一难还欠一难」,只得收了燥气妄念,虚声下气道:
「但凭嫂子差使!」

  那李纨扭怩作态,羞讪满面,杏眼含泪,低声道:「你珠大爷过世后,未亡
人蓬门久闭,花径未扫,诚恐云雨难禁,狂将不堪,乞二叔护持。」

  真个是:「万般愁情无计除,低眉拨弄白袖巾。梨花带雨更堪怜,直叫公子
心欲狂。」

  那宝玉得了这几句话,没想到佳人出这难题,却是「卖肉的切豆腐——不在
话下」,乐的两脚打跌,可不是喜从天降?原来,这呆爷因见这珠大嫂子平日闺
禁最严,裙下密壶滋味,怕是「鹌鹑要吃树上果——想吃够不着」。哪知李纨这
座冰山,几次三番早被自己春水暗暗消融,竟是:「世上无难事,也无须登攀。
天上落馅饼,只待有心人。」

  这时节,这呆爷一点灵犀灌顶,却诌一个谎,笑道:「嫂子勿忧,这房事不
适之症,不难治的。我这里却向妙玉禅师讨的一副丹药方:温情脉脉二钱,甜言
蜜语五钱,两情相悦十钱,相思泪两行,爱心丹一个,沧海之水一瓢,巫山之云
一片,佐以羞羞答答几许,以山盟海誓为罐盛之,以阴阳相济之文火慢慢煎熬,
置于香闺锦衾之上,待罐中旷男怨女之气蒸发,以琼浆玉露煽之,以花前月下为
炭,只须春宵一夜,将火势加旺,药剂可成。」

  「每日一剂,其味殊异,温凉兼用,宾客得宜。内则解欲化念,通经理气,
宁神安志,开胃养颜。外则和血脉,舒筋脉,去风散毒。睡前吞服,病重者可早
晚两剂,或酌情加减药量,则云愁雨恨自解。惟其味甘中带苦、酸甜兼容,依弟
愚见,须你我男女共服为宜。」

  「其效如神,用过便知。其中细理,一言难尽。且待我与嫂子两而合一,性
与命和,身心交媾,二气相济,牝穴得阴阳之精,才能神归气复,返本还源,自
然见玄关一窍……」

  话未说完,那满腔春意融心,逗得李纨酥麻了半个身子,就扶着宝玉肩臂,
笑道:「好个歹舌头!说得人哭不得,笑不得!」

  那宝玉因见,不觉神魂摇荡,手舞足蹈起来,扶起胯下那悄然而立的硬物,
嘻嘻笑道:「那药方子缺了一样,还得这劳什子作个药引。」

  李纨纤手捻了捻那话儿,啐道:「怕是这淘气的坏东西,被那骚尼姑吃了头
道哩!」言毕两人逐入闺房,笑解罗带拥入香帏。

  烛光照着李纨胴体丰腴瓷白,嫩乳尖突;腹下耻处,稀松松毛丛掩映着嫣红
穴孔,肉唇儿如受惊小鹿张缩不已;花房里的花蕊探头探脑,娇娇怯怯,如未出
阁小姑娘。

  宝玉分开妇人玉腿,伸出手指轻拨两片秘唇,羞处流出的淫液,沿着牝沟阴
壑津津潜流。埋头嗅了嗅,腻香熏鼻,把嘴对准阴门一阵乱舔,舌头伸入牝中舔
刮。

  「不……不要,好痒痒哩……」李纨丰满的娇躯立时一阵颤栗难奈,双眸朦
胧迷离似笼水雾,雪白的肌肤仿佛要滴出水,潮红如晕,声音若带哭腔。玉人声
如黄莺啁啾、娇娇怯怯的样子,越发令宝玉怜爱不已,屏住气,细端那阴门真个
生得净白,牝丘几根稀疏细毛,淫水微濡,恰似含露桃花摇曳,好不可爱,唇肉
上方还藏粒黑痣。

  大观园最为隐私之秘,就如此暴露无遗,宝玉心头又悲又喜又叹,五脏六肺
都似被汤水烫过,一阵酥麻。原来,那李纨姿色在红楼十二金钗中算不得绝色无
双,偏让这呆爷牵肠挂肚,可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么?

  因笑道:「恭喜,嫂子真是有福之人,兰哥儿将来必定金榜高中,大嫂子还
要带凤冠、穿霞帔呢。」

  李纨奇道:「好个不害羞的涎脸,混说甚么痴话?」

  宝玉道:「我常听见相面的说,屄里养颗痣,养儿成大志。」

  李纨听了半信半疑,喜道:「但愿应了二叔的话,也不枉——」

  说到这里,宝玉褪下亵裤,胯下甚长大那累垂伟长的肉具,颤巍巍,露棱暴
筋,红润润的一个尖头,比寻常分外粗大。妇人灯下看见,唬了一跳,用纤手扪
弄,沉甸甸,亮光光,心中爱煞,却佯惊道:「嗳哟!这硬东西是甚么药引?」

  宝玉笑道:「我的大奶奶,吃了酒,也拿我来打趣着取笑儿了。这乃是小爷
身上的造化之物。」

  李纨不觉嫣然一笑,戏道:「有甚要紧的东西要带身上,不怕人偷了去?」

  宝玉笑道:「嫂子若是喜爱,尽管拿去品尝便是。」手把住那累累坠坠的孽
根,递到妇人唇边。

  见此久违好物,一时间李纨心头扑扑的乱跳,桃颊泛潮,情动难忍,乜斜了
双眼,心中叹了几回:「真是冤孽,这童子鸡的味儿,真个早忘了。」双手执定
宝玉那嫩屌儿,果然是英雄年少,就有驰枪跃马之势,把个久旷妇人瞧得眼热,
低垂螓首,香津频咽,啐道:「好个祸害妇女的班头、滥采花心的强盗,却叫人
爱不的、恨不的!」

  说毕忍不住,竟款启猩唇,香舌沿着玉颈缓慢游移,时而舌尖舐其马眼,往
来品咂;时而拨刮龟棱,粉脸挨擦,百般爱抚;时而挑弄两颗春丸,含在口里,
吞入裹出。让宝玉惊诧莫明!

  原来,李纨与妙玉虽同属闷骚型女人,却平素关系不洽,老死不相往来,也
算美女间彼此相轻。两人又都有相同的闺房绝活——品得一口好箫。

  不同之处,她们二人与宝玉承欢相戏时,那李纨主动些,初次交媾,就一展
媚力,算是老马识途、重操旧业,到底是老成持重。那妙玉被动些,还是宝玉这
师傅领进门,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算是后生可畏。相比之下,妙玉虽是后起
之秀,毕竟姜是老的辣,李纨略占上风。

  不过,若单评技艺而言,那妙玉品箫是含根浅尝,细品人生。那李纨品箫是
品咂玉茎,如吞人参。两人滋味虽有不同,只是技法有别,箫功却同属一流。想
来能上「红楼梦」十二金钗正榜的绝世佳人,都是脂粉堆的英雄。看官不可不仔
细。

  且说不消半柱香,宝玉那英挺之物没棱露脑地摇撼,越发撅硬起来,豪气迎
人,竟不知个谦逊三分的礼数。这小和尚竟与大和尚一般呆鸟,可叹!

  「没想到贤妻良母的大嫂子,也这般狂野!啷哩个啷,还让不让人活了!」
宝玉脸上阵阵火烧,愈发且惊且喜且叹:「本是个千娇百媚的如花美眷,却被逼
成槁木死灰的贞节烈女,可不是比逼良为娼更可恨。我今以情动之,以情诱之,
她就有这些惜爱之态。始信窃玉偷香之事,有志者事竟成。可知普天之下守寡女
子,如她者又能有几人矣。」

  正胡思乱想,只听外头丫鬟说:「宝姑娘来了。」却是宝钗随身丫头莺儿的
声音。

  那李纨、宝玉二人真个是贼人胆虚,躲藏不是,穿衣不及,在床上唬得浑身
乱颤,身体没个安排处。

  香菱也听见声响,穿不及中衣,迎出来,连忙道:「原来是姑娘来了,大奶
奶才躺下睡着呢!」

  宝钗笑道:「因见这两日大嫂子声色怠惰了些,不似往日一样,便顺路来问
候。适才听袭人说,宝兄弟也来了!」

  香菱乍着胆子说:「二爷才坐一会,有事早走了。回头我自会告诉大奶奶,
姑娘惦记着她呢!」

  宝钗见香菱脸上神情阴晴不定,话语吞吞吐吐,不是往常磊落大方的模样,
又见屋内残灯闪灭,心中诧异,却早料定十分之六七。

  暗想:「这香菱疏于人情世故,扮不来假戏,定是其中有诈。前些日子,诗
社即景联句,就窥见李纨与宝玉眉来眼去,叔嫂二人戏里戏外似有情丝。难道平
日自己与黛玉两蚌相争,反倒让李纨这稻香老农坐收了渔人之利?好个口口声声
槁木死灰的大嫂子,原来竟是盗香老农,偷腥不留痕!」

  虽甚实伤心,口中却道:「那倒不必,你替我多照应些大嫂子就是了。」

  眼前似乎望见屋内两人邪淫难言那种光景,宝钗只觉身子阵阵燥热,一泉黏
腻的淫汁从秘处涌来,挂在蛤嘴欲滴未滴,脸似火烧,心如刀绞。再坐不住,又
假意和香菱殷勤了几句,便起身去了。一路上蹙眉咬牙,嘤嘤泣泪,痛恨李纨不
守妇节,思忖:「你做的初一,我就做不的十五?」暗暗拿定收拾之计。

  有诗为证:

  宝黛当初偶未成,此时谁合更关情?

  可怜稻香风华在,百年犹传禁脔名。

  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听的宝钗出了院门,宝玉脸上犹热,心内突突的乱跳,真是意外之事。

  因想这事非常,若传出来嫂弟私通,自己倒罢了,李纨一命难存,保不住还
要带累旁人。暗谢香菱这回心机沉稳,学得几分急智,若圆谎不住,就露出马脚
来了。

  李纨却想,怨不得别人都说那宝姑娘心肠好,会做人。因定了一会,见宝玉
仍是神魂未定,笑道:「人家牵肠挂肚的寻你,你自顾这边高乐去,抽闲也去看
看人家也是。」

  宝玉摇头道:「我何尝不知宝姐姐的心意,只怕偏了这头,林妹妹心里又不
自在了。」亲了一下李纨那琼鼻,又掏了一把那丰满的白臀。

  李纨叹道:「昵而敬之,恐拂其意,爱博而心劳,最终恐虎头蛇尾罢了。」

  说的宝玉满腹狐疑,李纨怕勾出他的痴病,忙移了话题,道:「日后你便自
知!」

  又说:「宝钗和黛玉都是仙女似的,只爱和别人胡缠。明儿让人知道了,看
你有什么脸见人!」

  宝玉怀着鬼胎,正色道:「其实她们与你比相比,还有一样不如。」李纨依
偎在他怀里,讶道:「是哪一样?」宝玉笑道:「堂前扮贞女,闺床变淫妇,她
们还逊嫂子三分。」言毕,仰首大笑。

  李纨脸上嫣红一片,丰满酥胸急剧起伏,嗔口骂句粗话:「小屄样子!狗嘴
里吐不出象牙!就会说些侮辱斯文的话!」嘤咛一声,披着头发,骑在宝玉身上
来膈肢乱挠。宝玉触痒,笑的喘不过气来讨饶,李纨方住了手,笑问道:「你还
说这些不说了?」

  宝玉笑道:「再不敢了!」翻身起来,把李纨推在枕上,将两只金莲搁在肩
上,笑道:「是贞是荡,不试怎知?」探手把玩起的一对椒乳,胸前乳鸽肥硕难
握。玉山高耸,两点嫣红处,如新剥鸡头肉般。

  这呆宝玉吮其双乳,咂咂有声,细细端祥一番,心中胡思乱忖:「毕竟是府
里的大奶奶,连奶子都比姑娘家的大得多。」嘴里因笑道:「嫂子,你这右乳略
大,左乳略小,乳头仰上,乳毫二三根。果然是:『罗衣解处玉乳颤,两点风姿
雪成峰。谁消受,春宵云雨同眠时,曾呼二爷亲口尝。』相书说,此女主贞。嫂
子乳丰肉美,健欲善育之征,子女多福泽也。」

  李纨此时心如酒醉,任他顽弄,口中哼道:「这才是读书知礼的正经话。」

  宝玉忍住笑,手指摸了摸妇人腋下,一本正经道:「嫂子腋毛柔细,主聪敏
而谨慎、和顺而贤淑。」又俯身嗅了嗅,又道:「嫂子腋下有汗香,全无狐骚,
真正上品秀女,主性明敏而贤良,且子女亦贵。此古人选妃之定法也。」两手借
机向下揉捏妙牝、向上揣摸香乳,如孩子吃奶一样,得了这个又舍不得那个,细
细将李纨玉体雪肌到处品咂一番。

  李纨被吮摸得兴起,脸衬桃花,意乱神迷,讶道:「二叔,司塾里也有教这
样的学问?」却由得这呆爷胡摸乱捏。少顷,一个如醉如痴,一个四肢酥麻,两
人满脸都憋得通红。

  宝玉荡意悠悠,故作神秘笑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面相学问,
天机不可轻泄。」

  拨转妇人玉体,让她手膝支身,屁股高耸。从背后空隙看去,但见高翘的肥
臀正朝着自己,浑圆光洁,在她有意无意的扭动中,不知羞耻地摇晃着;纤柔的
腰肢玉环般弯下,整个的粉白的背部和高翘的雪臀,幻成优美的弧线;浓黑的阴
毛丛里粉红牝穴,微微翕张;玉腿间的桃花源淫露津津,清莹白浊流到股沟间,
羞怯微皱的菊蕾紧涩濡湿,似乎不染一丝浊气。

  想不到素日青春孀居的大嫂子,何等端庄幽雅,眼前竟是口中哼哼叽叽的,
扒腿翘股,张牝露屄,隐私之处纤毫毕现。这喷血画面,别有一番销魂之态。

  宝玉心想:「原来天下女人都似水,所谓贵贱之分,不过是一块遮羞布挡住
而已。罢了,我这污浊男儿,少不得要为妇伸屌、替天行淫一番。」可叹,这呆
爷受了圣贤之书教诲,竟是如此「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后世子弟,不可不引
以为戒!

  且说宝玉一时欲罢难忍,情不自禁分开了妇人肥硕的臀瓣,手指沾点牝穴花
蜜,蜻蜓点水地揉搓那娇嫩菊蕾,在嫩湿的皱褶上轻按几许,探入腻滑蜿蜒的秘
道。果然,是门户层叠,宫院深焉。

  李纨双颊红晕似火,秀眉微蹙,似有几分幽怨,娇喘微微道:「好二爷,这
排粪腌脏之处,也何好看的!」

  宝玉听了童心大起,竟用手指捅了捅李纨粪门,俯耳低声道:「嫂子肛门无
疮无斑,便孔不痔不疡,真难得洁净矣!」

  李纨情知被这呆爷戏弄,玉靥羞红,啐道:「你这下流种子,果然是亲近不
得,尽说这样没根蒂的话!」在他额上敲了个爆粟。

  宝玉只把两颊相偎,鼻孔向着李纨玉体乱嗅,两个情意浓稠,因笑道:「我
的亲亲嫂子,人家说的可是正经学问,所谓『身无疮疣,方生净土』。岂不闻
『昔日东汉皇后梁莹进宫裸检时,皇帝圣旨所命:周视动止,审悉幽隐,其毋讳
匿,朕将采焉。』今日兄弟择贤作俪,传宗接代,斯事甚大,岂是顽笑之举。劣
弟不才,也是按朝廷选妃成法,摸其乳,探其秘,闻其味,察其肤……」说着,
又以手抚其妙处。

  却见妇人脐下三寸之地,颅肉隆起,牝毛疏秀,正中肉缝翕合失度,如嗷嗷
待哺的雀嘴。再细观摩弄一会,牝荫中臊水湿漉漉的,将舌尖放进,牝肉噙了多
时,舔得李纨酸胀难忍,口内气喘不绝,胀红了脸,怨道:「我的呆爷,只管舔
弄人那小便处做甚?叫人魂灵都飘散了!」

  这呆爷知她情动,却佯作不解,噫了一声道:「怪哉!真异相也!」李纨见
他说的郑重,且又正言厉色,只当是真事,因问:「有何奇怪?」

  宝玉见问,忍着笑顺口诌道:「牝户者,即生殖器是也。坎中之精,丹中之
铅,外阴而内淫。关系女子之重要部位也,牵乎闺阁名誉气节。是为贵贱之门,
亦生死之户也。」

  顿了顿,因叹道:「好嫂子,你这牝户真天下罕见!唇肉莹然,血色充盈,
阴毛稀疏,春水鼓荡,此女贞淑幽娴,守贞可靠,乃温文尔雅、善事夫婿之相。
可惜细观之下,阴唇肥厚,玉门狭窄,形如蛤蛙。凡此妇者,必春情早熟、贪欲
宣淫类也;况且,阴肉内摺,阴蒂贲起,牝形丰突肥腻,是为色情旺盛,守贞中
变之征。」

  说着,将手覆在那柔软嫩肉上轻捻,掌心来回婆娑两粒挺凸的相思红豆,沉
吟道:「嫂子这牝户,其色主贞,其形主淫,种种轻浮,贞洁断难矣!」

  李纨被宝玉搂在怀中,口中香舌,任其品咂,呜呜难啧出声来,好容易挣脱
一口气,翻身爬起来,用手指戳在宝玉额上,按定宝玉,笑骂道:「我把你这烂
嘴的小淫棍,满嘴里放屁胡话!却还会佯憨,倒和我拿三撇四的!」说着便拧。

  宝玉搂定李纨,连连央告:「好嫂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我因见你的牝
户可爱,忽然想起这个相书故事来。」

  两人浓兴叠叠,脸偎着脸,厮偎厮抱;吻唇咂舌,呜咂有声;你摸我,我摸
你,直觉遍体滑若凝脂,熏香如梦,真个是:「性趣盎然,情痴如迷。」

  宝玉留个心眼,暗暗把将那话儿,凑准佳人软软腹下那细缝儿,抹弄半晌,
颠了两颠,往内一耸。因牝里液露汩汩,不需用力,祇一下,便尽根没入。

  李纨还在宝玉耳边莺声燕语、撒娇撒痴的,出其不意之中,那温酥如馒头般
的牝户内送进一根擀面杖,口中「嗳哟」一声,不觉将肥臀迭得甚高。

  宝玉心里甚是怜惜,有意百倍温存,将那话儿趁水带滑,浅进缓出,轻抽慢
提,孜孜地舞弄起来,心想:「嫂子她青春美貌,守了十年寂寞,好不容易春心
复萌。待我与她个甜头,不要负了她这片情。」龟头乱研乱擦,竭力奉承。那嫩
穴骚水又淋淋流出,其滑如油。

  宝玉浑身畅爽,禁不住覆耳对李纨道:「好嫂子,莲门久闭不见客,一经入
内爱煞人。」至此,这呆爷方晓得,「拿面仗吹炉火——一窍不通;持玉杵捣牝
门——阴窍便通。」原是典书上重未载明的至理学问。

  那李纨四肢耽然于枕褥之上,被戳得酥酥溜溜,痒痒痛痛,扭不是,不扭又
不是,翕翕然畅美,一言难语,娇吟道:「好兄弟,花径重开缘叔扫,乍觉人间
好滋味。」

  宝玉见李纨如此风流情趣,不由兴起,一发显手段,尽狠拨出,或猛或缓,
一掀一颠。那肉根如蛇钻、如猫舔,椿到佳人花心,椿得李纨口呻气喘,蹙眉啮
齿,不由阴户淫水浸浸,屁股乱耸乱颠,肥乳乱扭乱颤,声娇气微,娇唤道:
「好弟弟,要快死我了!」

  宝玉情兴骤起,曲了双膝,将李纨两腿岔开些。那话儿在阴户中如牛拱地,
来回穿梭,真个是:紧也可,慢也可。重也可,轻也可。深也可,浅也可。仰也
得,覆也得。前也可,后也可,弄得李纫情软心怯,娇躯摇了几摇,摆了几摆,
口里鸣哑不止。

  良久,宝玉复令李纨跪于床,耸起肥臀,展露那鼓蓬蓬、黏腻腻的阴耻处,
从后悠然戳屄,极力抽拽,往来上百回,直抽得个李纨阴牝内汁水直流,后臀一
点低一点低地塌下去,檀口挤出若断若续的浪叫声。

  宝玉也不动,就伏在李纨背上,轻抚乳肉,揉捻乳头,笑道:「问贤嫂,你
是贞,还是淫?说是贞,屌来抽。说是淫,屌不抽。只说贞,只顾抽。」说着,
腰间那话儿恣意戏弄,一抽一送,眼瞅着牝缝中蜒渗出湿答答的黏液,沾湿了一
丛乱蓬蓬的阴毛。

  宝玉嘴里啧啧赞道:「好嫂子,你这牝田肥水多汁,号称稻香老农,果然不
假哩!」腰部不断耸动,那根硬物似长蛇引路,直入直出,疾戳那紧窄的门户;
又似初生牛犊,粗犁狂耕,狠狠蹂躏妇人的柔软花蕊。

  那李纨凤眼半闭半睁,臀部一迎一送,酥胸挺起放落,不断迎合那生猛的穿
透;阴牝或吞或噬、半包半容,感觉到少男阳牝每一寸颤动,身体每一个毛孔都
要张开迎接;淫谷内翻江倒海,一股浓冽的浊流如春潮涨满又慢慢退落,似乎有
嘘嘘的尿意,又夹杂些便意。阴牝深处的那份苦闷、辛酸、兴奋和甜蜜,似乎如
阳光照到心田,万物争荣,奇峰竞秀,又柔和又灼热。嘴里想哭哭不出,想乐乐
不得,呢喃不清,呻吟不绝。

  猛然间,这呆爷戏语听在耳里,李纨反似得到解脱,睁开眼,啐道:「小坏
蛋,小男人,就会欺负你嫂子!你怎么不说你是……噢呀……轻点……」被宝玉
屌儿一掀一顶,她的下体乱扭,颤着接着道:「说你是……是那淫红公子!」身
子猛然抽搐,按捺不住嚷了一声,双腿死命地夹着宝玉那坏根,牝缝里早漾出一
股浪水儿。

  这宝玉手指沾些阴唇开合处渗出的牝水,嗅了嗅,又伸到李纨唇边,哪顾得
贤嫂满面羞郝,笑道:「好嫂子,你这闺懿闺范,真该让姐妹们学学才好哩!」

  那李纨早识得这呆爷胸中学问,哪敢接招,只腻声:「好哥儿,不要这样孩
子气!」用纤手轻捶情郎胸部解恨。

  两下尽情绸缪,宝玉兴发,喘口气,因吟道:

  「水中月,镜中花,如花寡嫂懒梳妆。惜娇花,叔堪怜,痴情谁种,新婚燕
尔。抽!抽!抽!鸳鸯枕,何曾共,云雨巫山叔嫂情。叔屌硬,嫂牝嫩,玉杵轻
捣,欲拒还迎。送!送!送!」(《钗头凤》)

  李纨紧绷着肥臀,被顶得一拱一颠,身子飘飘如坠云雾,心帙摇荡,回首流
眸羞道:「活油嘴,你怎么学得这许多鬼话儿在肚里?」双颊酡红,颤着声,因
吟道:

  「嫂如飞絮,叔如流水,相沾便肯相随。灵根乍进,恩爱重圆,匆匆共惜佳
期。欲去又依依。似蜘蝶迷花,鸳鸯戏水。永久相亲,叔嫂共戏,鱼和水。哪堪
狂抽急捣。低声嘱情郎,莫太轻狂。嫂为叔痴,叔为嫂狂,倒凤颠鸾堪爱。半羞
还半喜。香阁共此时,与郎相偎。好一个风流郎,不肯将奴放。」《望海潮》

  两人谐谑笑语不断,待麈柄出入稍缓,宝玉笑吟道:

  「手把玉茎插嫂田,低头便见心中怜。

  拥衾吻嫂品牝香,退茎原是更向前。」

  又道:「考评至此,聊占一偈,权作贤嫂考语。」因吟道:「我退你进,贞
焉淫焉?非贞非淫,亦贞亦淫。卿乃何人,卿本花魁。」

  李纨听了玉颊绯红,翻身起来,纤手狠掐宝玉,笑道:「你这歪刺骨,真真
就是我命中的『天煞星』,我把你烂了嘴的!」

  宝玉连声告饶:「唐突佳人,罪过!罪过!」俯倒闪避。

  李纨淫兴更炽,就引纤手拽那麈柄,翻身坐上宝玉,柳腰探了几探,以牝口
就麈柄,遂成倒浇蜡烛之姿,至尽其根,便一举一落,往来起坐,狂浪起来。妙
牝儿如活生生的鲤鱼嘴,或夹或吮,或点或吸,竟将宝玉那话儿裹挟套弄得欲酥
欲脆。

  毕竟妇人力气有限,渐至玉腿酸麻,四肢乏力,胸乳颤颤,香汗腻腻,支撑
不住只得俯倒在宝玉身上,下身仍竭力起伏下桩,口中娇声不绝,笑吟道:

  「倒插叔茎入花田,眼前春色梦中颜。

  滴滴珠泪为谁咸,寡牝哪堪公子怜?」

  亦道:「春试至此,也送你一偈,便作贤弟考语。」因吟道:「我下你上,
奸焉盗焉?非奸非盗,亦奸亦盗。君乃何人,君本花贼。」

  他两个贾府鸳鸯,情兴摇荡,淫水淋漓。宝玉淫兴更炽,翻身又起,抖擞精
神,复用九浅一深之法。玉茎挤开花房细褶,浅送轻抽,就觉花径紧腻包容,宝
玉笑道:「到底是大嫂子,这牝肉厚腴,岂是姑娘家可比。」

  李纨双脚搁起,臀儿乱颠相凑,只觉牝内一阵麻痒一阵酥软,沁骨难挨,一
声声娇颤:「好弟弟,好酸……好胀哩!轻点,慢点插……」

  这软语嘤啼听在耳里,好似发情春药。宝玉笑道:「我倒是全依得嫂嫂,只
是下面这小僧恐不依的,他在这里寻事哩。」反愈戳愈勇,玉茎如鱼翔浅底,深
送尽根,把那凸起的肉丘顶到极至,龟头连触玉人娇弱的花蕊,娇嫩滑溜难言。

  这下子可是「龙王爷凑着了热闹——涨大水了!」李纨只觉花房最柔弱最要
紧处,被浪蝶狂采狂袭,一道极酸极痒直贯心田,仿佛被顶穿了身子,虾卷起娇
躯,哆哆嗦嗦地反手来推,嘴里乱呼乱嚷:「好弟弟,莫弄了!要丢啦!那儿要
丢哩!不,不是!是要尿啦!啊啊……嗳呀!」果然禁受不住,牝穴内飙出一大
股不知是尿水还是淫水的白沫,湿透床褥一片。

  宝玉正在稻香花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仔细埋头,翻犁勤耕。
不意间牝缝里春水决堤,迸出一大泡热乎乎的白浆来,玉茎一片粘黏花白,子宫
内那颗花心似咬似吮着龟头,真个酥透入骨。

  宝玉顿感新鲜妙绝,故意把那话儿拖在牝口只摩不入,李纨问:「偷心贼!
为何戏弄人?」宝玉淡笑不语,李纨哀求道:「好弟弟,你是最可怜疼人的,哪
有做事做一半的理。牝内作起怪来,恰似有百十只蚊子咬痒般难禁。」

  宝玉笑道:「好嫂子,只听闻『嫂溺授之以手,权也!』可这出牝入阴的,
却是夫妻房事。嫂寡,授之以屌。劣弟帮贤嫂,不知是权的,还是权不的?」

  李纨牝内正痒的猫挠狗舔一般,如「吊桶落在井里——难上难下」,听了这
呆爷半疯半傻的痴话,又是气又是恼,心摇神荡,软语求道:「好恨心的弟弟,
好……好羞人哩!你要怎样?」那杏眸流转,一抹嫣红嫩酥胸。

  宝玉见嫂子这语声娇颤、发乱钗脱之态,心中大乐,戏道:「你从前床上怎
么叫我哥,今天也怎么叫我。」

  李纨大窘,半晌难言,低声不住叫亲亲。宝玉笑道:「不够亲热。」李纨脸
上飞起一片红晕,低哼道:「等会……」宝玉复逼之,李纨方狠狠心,咬银牙,
启檀口,声细如蚊地唤道:「达达、亲达达……」不觉将宝玉搂紧连亲嘴儿,亲
得呜咽有声,玉手握住那根热乎乎的香肠,恨道:「还不把这害人的东西放进去
吗!」

  宝玉笑道:「嫂子,你这久旱之田,正该徐徐蓄养。你号称稻香老农,怎不
明此农耕之理?」

  可怜外表闺容整肃、内心苦楚孤独的李纨,此时如同宝玉拽在手里的风筝,
挣不得也脱不得,骂不得也笑不得,反而是「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幽
咽泣道:「你这毛孩儿,懂得甚么世道艰难,你可尝过『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
黑』的滋味?」一头说,那珠泪早流满面。

  这呆爷这才着了慌,搂住佳人千哄万劝,连连亲嘴赔礼。遂将功补过,尽根
顶入乱抽,低头眼见那妇人牝户时锁时张,一幅殷勤相邀、难割难舍的模样。

  刹时间,那龟头胀麻难忍,浪得发酥,不由得重抽轻拽,连耸带叠,长短急
徐,愈进愈力。真个是:「行之力,则知愈进;知之深,则行愈达。」

  弄得李纨梦呓般地低一声、高一声地细吟:「喔……我的二爷!好难捱哩!
不行了!要……又要丢了!快快!哎……哟!」随着呆爷由根至底一杵,嘴里失
声唤了一声。

  宝玉心里似猫挠似的难受,全失了法度章法,尘根在水汪汪的湿穴中冒冒失
失地左一舂、右一捣,哑着声问:「嫂子,我把你戳疼了?」

  李纨劈张着两腿,那湿漉漉的私户迎门开张,层层褶皱的嫩肉收缩翕合,吞
噬着少年莽撞青春的欲望,嘴里呓语般一边哼道:「不!不是疼!是痒……是逼
逼痒!呜……好羞人!」

  一边高翘粉臀,极力迎合着宝玉那偌大阳物雁来又去的舂捣。那肉户缠绕、
蠕动、挤压着肉茎,滋溜滋溜地响个不停。丝丝隐隐的腥臊味伴着妇人香腻的体
味,在闺室中散之不尽。果然是:「玉杵沉钩摇,密壶微滴长。浮桂弄嫦娥,露
寒凝白露。」

  身下妇人已是意乱情迷,两人交接羞处缠缠绵绵、迭迭重重纠缠着,宝玉不
禁心旌摇荡,口中胡乱道:「天有日月,地有山川,嫂牝芬芳,弟承兄后……」
耸身大弄,直抵花心,渐渐语无伦次地问道:「好嫂子!你怕痒……我,天天来
戳你逼逼……好么?」心中那份怜爱满足、那份不伦羞耻、那份狂乱不羁,如细
雨飘逝流连,伴着阳具轻柔的顶套,绵绵密密地耸入那肥腻腻的肉穴。

  李纨被戳得阴户燥热,樱唇微张,似哭非哭地泣道:「好弟弟,逼逼痒……
要天天……戳!夜夜戳!」

  随着这一进一捣,李纨似乎被弄得晕死过去。心底最深处那份少女如水的柔
情、新婚燕尔的羞郝、怀孕乳儿的母爱、青春寡居的痴怨嗔恨、无可挽回的宿命
和沧桑感,各种滋味如百味杂陈般翻涌而出。如霜如雪的白沫不时从牝孔泛将出
来,顺着腚沟往下淌。牝户泥泞不堪,室内春意摇曳。

  那宝玉见了,愈发慈悲,吟声:「阴藏其气,阳发其精。放之不失,收之不
盈。」

  方才精关大开,浴佛放生,将养多日的小蝌蚪游入妇人牝田,去寻机缘,总
算得偿自己平生夙愿。果然是:「因佛心者,大慈悲是,今能放生,即具慈悲之
心,能植成佛之因也。」

  李纨偎贴情郎,承受其精,只觉一股热流浇牝蕊,心飞飞,魂荡荡,如大病
未愈一般浑身乏力,瘫倒在枕席之上,半晌方醒,喘吁吁道:「心肝二爷,真要
了我的命!」妇人闪白闪白的胴体沁着香汗,漾着微芒。那阴牝处浊液潺潺,床
褥上污迹斑斑,真个说不出的香艳淫秽。

  宝玉那话儿郎当而出,男人精水混着妇人爱液,泉流无声,滴落直下。

  正是:「爱如泉涌涓涓注,两岸牝草争肥茂。香溪水美碧腻色,清浊相间自
分明。」

  李纨牝户狼籍一片,忙取出汗巾抹拭牝口残汁,因笑道:「你这偷花贼,我
生生被你奸污了。我如今月事才净半旬。掐指算来,恐是受孕之日。若这一下被
你弄得了胎,待分娩生下来时,算你的小侄,还是算你的儿女呢?」

  宝玉也笑道:「俗语说的,寡妇嫁人,给个驴钱。不过是兄死弟娶其嫂,我
多给了驴钱罢了。」把个妇人雪白身子、酥润香乳又摩了一遍。

  不想二人一时戏言,竟一语成谶。日后,宝玉、宝钗二人成婚后,李纨仍难
断与宝玉的旧情,常借请宝玉辅导兰哥功课为名,与其私相暗通,绸缪依旧。

  贾府满门被抄时,负责查抄的官员上报,李纨守寡多年,又不理家,贾家各
罪,暂无她参与的证据,而皇帝最提倡所谓贞节妇道,故将她们母子除外,不加
拘禁,仍住稻香村里。在贾府被查抄以后,大观园里其他地方都被勒令腾空,加
上封条了,唯独栊翠寺、稻香村两处允许暂住。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宝玉与惜春、李纨旧情难断,尤其是稻香村
依旧雄鸡唱晨。两人男欢女爱,一来二往,「功夫不负无心人」,李纨竟意外怀
孕中标,分娩一子。幸得宝钗大义识体,为全李纨贞名,便谎称自己所生。此事
令李纨、宝玉、贾兰感谢莫名,均称宝钗为「德言容工,四德俱全」。

  李纨遂更加严格地督促儿子苦读。贾兰也不负母亲一片苦心,中举得官,建
立功勋,而李纨也就终成诰命夫人。李纨移花接木,自以为得计,哪知宝钗假痴
不颠,静不露机,却借此轻剪枝藤,叫宝玉恩移爱易,终让那情郎的万千恩宠集
于自己一身。

  李纨平日虽是心机暗藏,浑不似凤姐那般聪明外露,其结局也不过是:「桃
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可见警幻金陵十二钗判词,本已是命中注定,并非空言。此是后话,按下不
表。

  却说李纨笑道:「说嘴的郎中没好药,我敢嫁,你可有胆娶我么?」

  宝玉亲着嘴,道:「心肝,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哩,我告饶罢。」

  李纨闻话,默然良久道:「与爷苟合,节行已亏,将来仍终身守节,也是有
名无实。欲做个长久夫妻,又苦于有口难言。必须想法,要得长久相与才好,勿
使剩蕊残葩,空随流水。」又虑长住荣府,虽则老太太疼爱,终是依人门下。想
到这里,抽泣起来。

  宝玉不忍,慰道:「嫂子说的是,就守着清白,也没人来替你造牌坊,落得
空担虚名。我决不让你孤帏守老,依然寂寂春宵。」又发誓道:「我若负于你,
明儿我掉在池子里,叫癞头鼋吃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
病老归西的时候儿,我往你坟上替你驼一辈子碑去。」

  说的李纨「嗤」的一声笑了,一面揉着眼,一面笑道:「还只管胡说。呸!
把你当块肉儿,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宝玉接过汗巾来,也将那话儿拭净,对李纨道:「你这汗巾与我罢。」

  李纫道:「脏兮兮的,你要他做甚么?」

  宝玉把她抱得紧紧的,道:「好嫂子,我留着作纪念,闲时当念想,睹物感
嫂情,两不见,但相思。」一连亲了好几个嘴。

  李纨心想,她同贾珠正经夫妻一场,也不曾有这番恩爱,真是个:「别有欢
娱处,承恩乐未穷。」便一把搂过他脖子来,说道:「亲弟弟,你我若能一辈子
这般亲亲爱爱,就是死也心甘。」把个嫩生生的舌尖递入他口中呜咂不休。

  二人重聚风流,勃然淫兴又起,再行合卺之礼。妇随夫唱宛转,男俯女仰,
枕畔情态,压倒牛郎痴女。

  真是个:

  「一个是青春孤孀,十载回春,渴中求水,再尝初婚滋昧;

  一个是少年英俊,今朝风流,乐善好施,亲承雨露之恩。

  一个是朦胧初醒,粗壮玉茎顿雄,探肉穴,提抽顶揉,风流如似偷香蝶;

  一个是热闹重兴,嫩娇阴牝宣淫,叉玉腿,颠迎摆摇,合欢裁就两情浓。

  一个是鸳鸯枕上施媚,观音坐莲,玉腿盘根弄精神;

  一个是红罗帐中逞勇,拨草寻蛇,抄点斜劈来刺牝。

  一个是久旷的文君,寡闺空闲,且顾眼前之好事;

  一个是独居的潘安,嫂弟情分,只是帮衬些为妙。」

  你既空虚,我亦寂寞。互借枕席,侍寝良宵。旧嫂子便为新娘子,小叔伯更
作大丈夫,更觉你贪我恋,方才是雨腻云香,氤氲调畅。从此「二五之精,妙合
而凝」。

  这一夜,这少妇与那少年罗帏共寝,尽情恣意,相亲相爱,两意相投,几度
香汗透胸,玫瑰着露。两个贤嫂弟,闺床竞技,你替我舔屄亲乳,我替你吮屌吹
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竭力盘桓,无一丝羞怯之态,果然有「更高、更快、
更强」之风采。

  云雨既散,二人同衾共枕,极情尽致,曲尽温存,各诉衷曲。此时闻更鸡唱
晓,李纨对镜梳妆,宝玉便为画眉理鬓。少顷妆毕,相顾而笑。宝玉意欲未尽,
叹道:「真是欢娱嫌夜短,却恨金鸡报晓早。」李纨叮嘱道:「好二爷,不可走
漏了风声,行事隐慎些。」宝玉点点头。

  至晓临别,两人一夜未曾合眼,卿卿哝哝,道不尽的温柔,说不出的缠绵。

  李纨殊有恋恋之意,遂起身叫醒香菱,一路往后园而去,引至院门,香菱自
回楼去了。

  话说李纨与宝玉私盟订情后,两个云情雨意,温柔缠绵,难舍难分。宝玉博
爱无私,抽空还要去栊翠庵,与妙玉、惜春相亲相近,贤师徒三人共参欢喜禅,
同悟男女双修之妙境真谛。

  这呆爷倒慷慨大度,每回挺起灵根,妙植佳人牝户,情浓欲尽时,这边收取
些牝池之琼浆玉液,那边布施些自家之雨露恩泽。这少年纯阳精液,可谓是天之
灵、地之气,直把妙玉、惜春浇灌得更如初浴少女,越发红润饱满,盈盈款款,
一时间羡煞鸳鸯,妒煞比目。

  宝玉三天两头也去伴宝钗、黛玉、湘云、探春等众红楼姐妹,掏心掏肺的,
互诉些心曲。

  贾府乃礼义大家,宝玉免不得还要抽身向王夫人、薛姨妈、赵姨娘那头晨昏
问安,受命留下来伴眠解乏,行些儿子天伦孝道。宝玉有时到贾母住处点卯,请
安道乏,那鸳鸯姑娘服侍贾母睡后,就要拉着宝玉到自己小屋内,两人少不得一
番鸳鸯戏水,共浴爱河。这宝玉就有些分身无术,却不忘警幻训言,替天行淫施
爱,从无怨言牢骚。

  那李纨自与宝玉阴阳交媾后,如同久旱之的后得了及时雨,更是春意盎然、
含露生鲜;又好似少女初恋,爱慕宝玉风姿,食髓知味,如饥思食,起先仅要求
情郎五日一小聚,十日一大聚。两个新欢是一来两往,情好无比。

  那呆小叔宝玉倒也罢了,毕竟少年英雄,招之即来、来之能战,自然是拿得
起、放得下。这贤嫂李纨却犹嫌不足,越发性起,真把小叔视为自己造化之物,
如同「盘中之餐,一日不可或缺」,短日长夜的轻易不肯放过,勉强要求三日一
小聚,六日一大聚,才堪堪满足心愿。

  日间两人是唇舌交缠,耳鬓厮磨,或谈些虚诗闲词,或是弹琴弄箫,或是赏
云观花;夜间相拥而眠,肌肤相亲。真个是:「云淡淡天边鸾凤,水沉沉交颈鸳
鸯。」

  李纨处事精细小心,生恐下人嘴多言杂,走漏了消息,偶尔就拉香菱,与宝
玉同上闺床。主仆二人效那娥皇女英,赤身露体地共侍一夫,其情可鉴。加之李
纨自幼饱读圣贤诗书,为人端庄贤孝,自然明白「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不
若与人。」的道理,又让宝玉施惠给屋里的小丫头龄官、执事的周瑞家媳妇。

  那宝玉乃是信纯厚实之人,有甚事只顾贤嫂吩咐,无不欣然领命。果然是:
「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那小丫头龄官,本是贾家买来唱戏扮小旦的,生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
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黛玉之小女儿娇态,且戏又唱得极好。元春省亲时,她
的演唱便得到了贾元春的称赞。她本与贾蔷相好,哪知贾蔷竟是情薄义寡之人,
待到宫中老太妃薨了,朝廷下令,各官宦家中凡养优伶男女者,一概蠲免遣发。

  贾府决定,买来的十二个伶官愿意回去的,叫父母来领回去,有不愿意回去
的就留下。危难时刻,龄官竟不到贾蔷的相助,幸亏李纨收留在屋内,龄官、贾
蔷两人就此恩断情绝。

  龄官遭此情劫,本已是心如死灰,哪知还能得到宝二爷情爱,如同「天降甘
水、地出澧泉。」真个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宝玉初识龄官
风情,果然是嫩枝新芽,欲情勃发。两个越发如胶似膝,难舍难分,只盼年年有
今日、岁岁有今朝。

  那龄官小姑娘不通世事,倒也罢了。周瑞家媳妇虽生得白净丰满,却是好花
不结果,婚后八载竟是膝下无子,平日暗自哀痛声声、涕泪纵横。没想到与宝玉
一晌贪欢,这呆爷将无数精血注入妇人牝内,虽是春风一度,却产出个大胖儿子
来,可见:「子息从来天数,原非人力能为。」这周瑞家媳妇乐得念佛不迭,对
李纨、宝玉二人感恩不尽,暗暗把李纨视为观世音转世。

  那李纨的住处稻香花村,仅有数楹茅屋,外面编就两溜青篱,在堂堂赫赫贾
府中,只能算是陋室清居。但李纨善持家事,却是满园杏花红,草色入帘青,谈
笑有情郎,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牝琴,阅性经。无丝竹之乱耳,有性爱之滋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曹公曰:何陋之有?果然是和谐府第、有容乃大,充
溢着情馨爱香的雅致情怀。看官仔细思之,这李纨本是青春丧偶,材不足以成大
事,却深明「女人当自强,情爱不等人」的道理,自然稳稳做的贤妻良母。凡此
种种境况,一言难叙,可见人生情缘,各有定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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