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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十景缎】【全】作者:方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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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一)

  窃听的对象,包含韩虚清、白超然两大高手,小慕容藏身屋檐之下,一点声
息也不敢泄漏,情知一旦行踪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她听那「裴先生」喉音,心
中立时明白:「是「活判官」裴含英!刚才那两个在外看守的姓林,莫非是那对
箭法了得的双胞胎?嗯,不会错,他们两人答应韩虚清的声音一模一样。」

  既知在外把守的是林秀棠、林秀棣兄弟,小慕容不禁暗想:「韩虚清与龙驭
清为敌,瓦剌断不能同时与两边勾结。如此说来,问题出在这对兄弟身上……韩
虚清派他们守在这里,足见信任之深,莫非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韩虚清派到瓦
剌那儿去的间谍?」

  一想通这点,小慕容心里再无怀疑,心道:「这韩虚清的布置好周密!龙驭
清大张旗鼓,摆明了要图谋十景缎,韩虚清表面不着痕迹,却暗地里来。这儿既
有白超然和林家兄弟,再加上那该死的韩熙,夺香宴、瓦剌军中和靖威王府的动
静,全都在他掌握之中,说不定连皇陵派中也有他的亲信在,无怪乎龙驭清遇着
了他,着着失算!」

  房中的众人并未发现小慕容来到,依然继续密议。只听葛元当的声音说道:
「大小慕容同巾帼庄那群娘们一路,恐怕吴师兄那里照应不来。我瞧还是要利用
萧承月,让他杀了大小慕容。」白超然道:「有理。大慕容虽然在龙驭清手下受
了伤,仍是一等一难缠的角色,当日我在红石岛上与他一战,险些不敌,你们绝
非他的对手。萧承月自居正派,只要想办法栽给大小慕容一些罪名,他定会杀了
这对魔头兄妹,至少也会两败俱伤,那时你们便可乘虚而入。只有一事,巾帼庄
的庄主姑娘们却不可杀,日后韩先生树大招风,可不能留下一点污名,落人话柄。」

  小慕容心中一惊:「不妙,他们若设计那萧承月对付大哥,那就糟了!大哥
那脾气,打起来一定拼死拼活,那萧承月可是一流高手哪!」转念一想:「方才
那是葛元当的声音,韩虚清果然在皇陵派安排了棋子。那吴师兄是谁?是了,葛
元当出身滇岭派,那必定是长陵地宫中的吴公公,他可真是命大。那老太监不是
大哥对手,可是萧承月却看轻不得……我该如何警告大哥?现下赶过去么?」想
着想着,小慕容灵机一动:「还不用急着通知大哥,只消让他们没法传令过去就
成了。」

  却听韩虚清说道:「得了巾帼庄的「花港观鱼」,十景缎只欠三疋,各在任
剑清、文渊的手上。文渊那儿的两疋,一是穆言鼎私自交给紫缘,一是于谦所赠,
他并不如何在意十景缎的秘密,这两疋都容易弄到。任剑清浪迹天涯,居无定所,
他将十景缎藏於何处,才是难题。」

  韩虚清话一说完,忽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十景缎齐全在望,只欠临门
一脚,任剑清是韩先生的师弟,要如何对付他,难道竟没有个底子么?」

  这声音听来甚是悠远,语调平和,却又似乎蕴藏起伏变幻,小慕容一听此人
说话,心口突然蹦蹦乱跳,脑中微感晕眩,不觉暗惊:「有人暗算?不,应当不
是。这人……这人的声音不曾听过,却是何人?」不知不觉之中,小慕容胸口已
微渗香汗,心中乱糟糟地定不下来。

  韩虚清叹道:「我这师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威不能逼,利不能诱,他孤家
寡人,孑然一身,又不近女色,没有亲人可挟以要胁。若要迫他吐实,确是不易。」

  却听那人又道:「此君既是好汉,就得用点阴损的法门招呼。韩先生品行高
洁,不可施为,不如就由老夫代劳。」

  短短数言一入耳,小慕容蓦地眼前一花,身子摇晃,险些挪出屋檐底下,急
忙稳住身形。她只觉一股闷热气息从胸腔上涌,极欲喘一口气,但又怕这些微动
静会给屋里察觉,只有硬生生忍耐下来。这一忍,小慕容胸口便觉燥热不堪,随
即浑身难受,到处都觉得酥酥软软地,彷佛正给人偷偷抚摸,上下其手。小慕容
心中又羞又惊,暗道:「怎么回事?这……这感觉……不是春药迷香,那声音,
那声音……」

  这种凭声音勾动情欲的法门,极似康楚风、康绮月兄妹的「狂梦鸣」淫乐,
但是屋中之人并未演奏乐器,光是口中说话,便令小慕容心旌摇动,岂不匪夷所
思?小慕容纵然难以置信,一时却心乱如麻,无暇细想。偏偏那人尚未住口,接
着说道:「任剑清自诩正派,正是他最大的弱点。我们可以设法将他擒拿,逼他
干些禽兽不如的恶行……」

  那人言语之中,绝无任何挑逗字眼,但是小慕容听在耳里,每个字音都有如
催情圣药,只听得遍体烦热,耳根、乳首、下体等敏感部位全都像给嫩豆腐着意
磨娑一般,刺激阵阵传来,无意中轻喘了几下,不但不能纾解情欲,反而更加心
烦意乱起来。她刚喘完气,立刻大惊失色,暗叫:「不妙!」

  小慕容精晓夜行道理,事先做好了夜行装束的打扮,自然也戴了面罩,但在
面罩之下,仍不能尽掩喘息声,耳听屋中人说话稍一迟钝,显然已经发觉。小慕
容暗地里一咬牙,手探短剑,从屋檐底下一翻而出,秋风落叶般飘入庭园林间。

  说时迟那时快,咻咻咻咻四枝袖箭射穿了小慕容夜中残影。

  白府坐北朝南,袖箭分别自东南、西南二角射来,逼得小慕容只能往北疾窜,
内劲一提,翻墙头出了白府。只听笃笃两响,想是有箭射在了墙上。

  小慕容暗叫:「好险!」急忙拐入小巷,心道:「先走远一点,甩开那对兄
弟,再绕回去同文渊说。」

  就在她转过第二条巷子的同时,一阵衣衫拂动之声从后追至,来势快逾飞鸟,
旋即逼近小慕容。小慕容心中一紧,暗道:「有人追来了,而且轻功厉害得很。
只有一个人?那不是林家兄弟……」

  只听后头那人唤道:「相好的,站住了!」那人一发呼唤,小慕容脚下一软,
险些失足跌倒,顿时惊慌失措:「不好,是那怪人!」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欲望
再度流遍全身,登时难以使劲奔驰,脚步连连错乱,身子一歪,差点撞上一旁墙
垣。

  那人追得奇快,同时笑道:「哈哈,定力这么差,定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
小妹妹,别跑坏了那双美腿儿,乖乖躺下罢!」

  这次那人刻意对小慕容出言诱惑,语音中的魔力更是无可与抗,小慕容心头
猛跳,股间骤然一热,竟似给爱液涌湿了。她心里一慌,忽然迷迷糊糊,步伐滑
乱,虽然没有躺下,却跌跌撞撞地向前扑了下去。

  那人轻功也真了得,小慕容尚未跌扑在地,已趁她气力失却之际追赶上来,
抢先将她抱住,一把扯下她的面罩,咦了一声,叫道:「是小慕容!」语气之惊
喜,就如天赐珍宝一般。

  小慕容胸口闷极,喘气不已,恍惚之间,忽觉自己被人搂着,一惊之下,脸
上不动声色,短剑已悄然刺出。那人不闪不避,只是笑道:「莫要动粗,住手罢!」

  这话一说完,小慕容身子一颤,那莫名的快感再次袭来,又令她真气涣散,
五指一松,短剑只略触那人衣衫,已然脱手落地。

  那人竖起右手食指,指尖轻轻触摸小慕容的左耳垂,轻声说道:「好嫩的耳
朵,真是美妙极了。小慕容,你斗不过我的!」手指沿她脸颊滑落,经过下巴、
颈子,在她乳沟处轻拂了几下,便探向左乳的乳头,嘻嘻怪笑。

  小慕容羞愤难当,偏偏在他言语之下,反觉欲火中烧,娇躯火热,听到这时,
已然无法自制,唔唔嗯嗯地呻吟了起来。她力图镇静,忍住羞耻之情,低声道:
「你……唔唔……你是谁?」她尽力问出这最简短的句子,生怕多开一次口,便
多了几声示弱的娇喘。

  一边问,小慕容同时看清了那人的形貌。那人一身锦袍,中等身材,面容衰
老,至少也年过六旬,脸上却无甚皱纹,奇的是满头须发五颜六色,有青有赤,
有黄有紫,便是没有黑白两色。这人如此异相,嗓音更与年龄不符,理当在武林
有所传闻,但小慕容便是全无印象。

  那人却似很随和,笑道:「我是谁?说与你听也无妨。老夫姓康,江湖人称
「康老祖」,外号「狂梦鸟」的便是。」这几句话说完,小慕容免不了又是一阵
难耐,同时又给他摸了几下胸口,娇啼不已。她听见「康老祖」的名头,顿时一
惊,叫道:「你姓康……是你!」

  小慕容曾与华薇同遭「风月笛仙」康楚风以狂梦鸣迷惑,虽得文渊解围,日
后回想仍觉骇然,曾向兄长慕容修问过康楚风的来历。当时慕容修答道:「这姓
康的祖宗好几代都是淫贼,听说最厉害的人物,是他老子、或是他老子的老子,
也不知叫什么名字,江湖上称他做康老祖。这老淫虫学过云霄派东宗的武功,有
个外号叫做「狂梦鸟」,他从这外号创了一套邪术,叫做「狂梦鸣」的,吹吹笛
子就能勾引女人,邪门得紧。不过在康楚风和他妹子出道以后,就没听说过这老
淫虫的消息,搞不好早就进了棺材……」

  慕容修只知其一,殊不知「狂梦鸟」康老祖仍在人世,只是给韩虚清延请,
进行一件密谋,是以渐渐为江湖中人所忘。他自创的「狂梦鸣」,也不需经由笛
子、琵琶演奏,单凭他喉发异音,便能迷人心魄,有如妖法邪术。

  他好色如命,凭这套本领奸淫过无数妇女,后来武功渐高,技艺随之而精,
竟在随口言语之间,便有使人情欲波动之效,只是限於女子。这自是他喜好女色,
却对男色全无兴趣所致。

  这「狂梦鸣」传给康楚风、康绮月之后,兄妹两人领悟有限,必须凭藉乐曲
施展,与康老祖所使已有所不同。康老祖恃「狂梦鸣」之技,甚至凌辱过许多武
功在他之上的名门侠女,对此他得意非凡,曾道:「使迷药掳掠女子,不过下三
滥的手段,如老夫这般谈笑间征服美人,才能算得上一等风流啊!」然而许多同
道中人却视他为仇敌,程太昊初设夺香宴时,康老祖已因故离开云霄派,程太昊
想起此人,不是发帖相邀,而是派人命他回避。因为此老一到,他无需「夺香」,
只要开口说话,只怕满场女子都成了他的胯下物。是以康老祖销声匿迹时,正邪
两道无不庆幸。

  小慕容夜探真相,不意遇上康老祖,纵有一身机智武功,竟然无从施展,已
在「狂梦鸣」之下喘声连连,毫无抵抗之力。

  深夜京城,小巷中空无一人,面对这诡异绝伦的老魔头,小慕容顿感束手无
策,不由得羞急万分,暗道:「这老贼好生托大,既不伤我,也不点我穴道,就
直接对我这样……好,你小看我,我就有办法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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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二)

  可是一时之间,小慕容实在想不出任何反击之计,反而昏昏沉沉,头脑愈来
愈不听使唤。却听康老祖笑道:「小娃儿实在美得紧,却不知道身材生得如何?
来来来,把衣服脱了罢!」说着放开了小慕容,笑吟吟地退开一步。小慕容软绵
绵地坐在地上,一边轻轻喘着,手便去将夜行护身的皮背心脱下,只是手指不住
颤抖,竟是身不由主。

  背心一脱,紧身衣靠登时将小慕容那姣好体态呈现出来,即使隔着衣料,只
因衣靠够紧,仍将她双乳的圆润展露无遗。康老祖看得两眼发直,脸上首度露出
淫笑,不住点头,说道:「好,好,真是个可人儿,我女儿也没有你这样好看。」

  手一伸,将那虽不丰满,却十足玲珑可爱的乳峰在掌中把玩。

  小慕容轻嘤一声,已然满脸羞红,想狠狠瞪康老祖一眼,可是眼中却只流露
出娇怯耻辱的神色。

  康老祖不住赞道:「好,捏起来好过瘾!」一摸再摸,这才收回了手,道:
「继续脱,要脱得光溜溜的!」

  小慕容娇躯微颤,咬着嘴唇,呻吟之声仍不时透出。手指触及衣靠密扣时,
她眨了眨眼,忽然双眸莹然,流下眼泪,开始低泣起来,呜咽地道:「不要……
拜托不要!」

  康老祖眼中光彩倍增,身手摸了摸胯下,缓缓笑道:「要,当然要了!」话
才说完,小慕容一声娇喘,扣子应声而开。

  康老祖张大眼睛,又摸了摸裤裆底,咧嘴一笑,道:「再脱,再脱!」

  在「狂梦鸣」异术肆虐之下,小慕容只觉身体逐渐燠热,衣靠下渗满汗水,
更是难受。此时康老祖命她脱衣,暴露在外的肌肤感到凉意,虽然舒服许多,却
更加深了小慕容的难堪之情。这时她挣扎不已地脱着夜行衣,满脸含羞带怯的神
情,娇躯渐渐春光外泄,和身上黑衣两相映衬,更显得白皙诱人。

  康老祖胡须颤动,眉开眼笑地道:「好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快让老夫瞧瞧!」

  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将小慕容脱到一半的衣衫向上急扯,只见那柔嫩的双
乳轻轻弹了一下,就此一览无遗。小慕容「呀」地惊泣一声,眼眶中泪水莹莹,
忙环起双臂遮掩,却听康老祖道:「好,接下来把裤子也脱了!」

  小慕容完全无法抗拒「狂梦鸣」,纵然万分羞愧,也不得不放下双手去解裤
子,让康老祖将她胸前美景尽收眼底。她瞥见康老祖眼神中淫欲充盈,心中越发
着急,心道:「这老贼太可恶了!可是……可是……怎么对付他?光是听他说话,
我就受不了了……这等扬声克敌的功夫,以手掩耳自然难收成效;若是从衣物撕
扯破布塞耳,「狂梦鸣」余劲也不会立时便散,在行动自如之前,康老祖轻轻松
松便能取出塞耳之物,又有何用?」

  康老祖见她行动有所犹豫,嘿嘿一笑,沉声催促道:「快一点!你那儿不是
湿透了么?还不快脱得光溜溜的,让老夫好好疼你?」言下之意,竟要在这巷弄
之间对小慕容横加施暴。

  这句话里,又蕴含了更深的「狂梦鸣」威力,小慕容脑中嗡地一响,双脚发
软,不由得跌坐在地,迷迷惘惘地屈起膝盖,将黑绸裤沿着两腿脱了下来,竟拉
出几许湿润的水线,显然私处已给爱液充分滋润了。

  康老祖哗了一声,凑上前去将她双腿向两侧扳开,意欲一睹妙处。小慕容羞
红了脸奋力推阻,娇喘着道:「讨厌……啊,走开!」康老祖笑道:「何必害羞
呢?嗯……哦,真是漂亮,文渊那小子对你挺好的嘛,呵呵!」说着用手指拨弄
小慕容下体嫩唇,继而轻触那充血突起的小花蒂,极意狎玩。

  敏感禁地忽遭毒手,小慕容浑身震动,失声叫道:「啊、啊……」声调已经
十分甘润。康老祖得寸进尺,将那浸淫女子肉体数十年的手指蘸了点爱液,左手
食指、中指一并插进小慕容嫩穴之中,口中不忘说道:「真真的好!这样的紧,
当真开苞过了么?」

  这举动逼得小慕容纤腰一挺,全身紧绷,万分屈辱地掩面咬唇,「呃、呃」
地不断哀鸣,如此毫无抗拒之力地遭人压制凌辱,在她而言还是头一遭。羞惧交
加的表情,同那娇滴滴、水嫩嫩的胴体配在一起,只把康老祖看得满眼血丝,呼
吸粗重,右手不停揉着胯下,左手手指卖力搅弄,连声说道:「果然是又湿又紧,
实乃上佳的好货色!听说那大慕容玩过不少姑娘,想不到连亲妹妹也能调教得如
此,果然有点门道……」

  这话同时损了她兄妹两人,小慕容虽是气愤,但在康老祖手指侵袭之下,身
子像是连遭电掣,酥麻难当,自是无力反唇相讥,只勉强呻吟道:「你、你少胡
说……」

  康老祖既是凭「狂梦鸣」制服小慕容,对她大加侵略之际,口舌自然不能稍
闲,专门说些淫言秽语,不仅调戏小慕容,「狂梦鸣」更是收效宏大,小慕容喘
息越发急促,完全无法掌握身体的反应,随着康老祖手指的插弄动作,身子也跟
着歪歪扭扭地摆汤不已,呜咽着娇泣道:「快……快停下来……啊,拜托你……
唔……我快死了!不要……呀!」

  试问康老祖这等好色之徒,闻此哀求如何能停?手指反而变本加厉地狂插小
慕容深处,给她更为淫恶蛮横的冲击。小慕容脑海轰然空白,纷乱难平,身子忽
然剧烈弹跳,只听她颤声喊道:「文渊……文……啊……啊呀,啊啊!」

  康老祖骤觉她下体一阵紧缩,轻响乍起,一片蜜汁喷洒而出,淋了康老祖满
手。康老祖正觉惊奇,低头去看,冷不防又是一阵汁水飞洒,浇了他一整脸。但
见小慕容纤腰连抖,爱液一阵又一阵地喷了出来,一时满地湿润,月色下晶莹一
片。

  小慕容在「狂梦鸣」刺激之下,高潮来得猛烈之极,顿时虚脱乏力,半昏过
去,一时连喘息也十分微弱。

  康老祖抹了抹脸,忍不住兴奋之情,喜道:「这娃儿竟喷了这样多淫水出来,
果然有个极妙的穴儿,若是十几年前遇上这等极品……嘿嘿,今日若不大干一场,
岂不可惜?」

  这时远处梆子声响,打更的声音遥遥传来,已是三更时分了。康老祖不想给
更夫撞见,平添麻烦,抱起了小慕容,翻墙而过。

  小慕容虽然拼命想保持清醒,只恨遍体酥软,全然使不上力,眼睛也迷迷蒙
蒙,不知身在何方。过得好一阵子,觉得眼前明亮了些,意识也清楚许多,赫然
发觉周遭放了瓮、缸、坛子等物,一张大桌子上刀铲齐全,却是躺在一间厨房的
地上,看那格局,似是客栈或酒楼的厨房。只听康老祖笑道:「醒了么?醒了正
好!」

  小慕容脑里一震,只觉欲哭无泪,知道一听见他说话,「狂梦鸣」的效果自
是持续不消了。她一看康老祖,更是骇然失色,只见康老祖已脱了裤子,衣摆遮
盖底下,股间挺出一根庞然大物,足有六寸之长,隐隐浮着青筋,先端赤红,气
势汹汹,便是壮年人也罕有如此既粗且长的阳物,实在惊人。

  小慕容羞得脸颊火热,心中暗惊:「哪……哪有这么大的……他这么老了,
怎么会……这样……」

  康老祖见她神情惊恐,不禁面有得色,笑道:「小娃儿,吓着了吗?试试老
夫的厉害!」他口中说话,运使狂梦鸣,身子早已扑向小慕容。小慕容为狂梦鸣
所控,根本无法逃跑,举手想要推开康老祖,却也毫无劲道,被他抱个正着。

  康老祖一边嘻笑,一边在小慕容赤裸裸的胴体上四处探勘,揉揉乳房,摸摸
屁股,那根大肉棒却不断往小慕容私处钻去。小慕容惊叫道:「不要过来!啊、
啊、不……呃!」,到得后来,声调已经转为呻吟。

  原来康老祖正要插入小慕容体内,却因阳物实在太过粗大,一时只在小慕容
牝户外频频叩门,沾染不少露水,却难以插进那娇嫩的小径里。康老祖自然不甘
心,龟头硬是往那小小的穴口里挤进去。这种巨大的压迫感,在小慕容是从所未
有,不能不痛苦呻吟,噙泪反抗。

  康老祖将她按在地上,狞笑道:「乖,乖,轻松一点,很快就进去了!」腰
杆加了几分劲道,那阳物虽仍不易攻入,却更加凶蛮地摩擦那珍珠似的小阴蒂,
弄得小慕容脑中犹如闪电乱响,失神恍惚,颤声呻吟:「啊……啊啊啊……」唤
得几声,忽地偏过了头,静了下来。

  康老祖见小慕容双眼朦胧,似已失神,当即啧啧笑道:「又丢了么?这娃儿
真会享受,实在是闺房尤物。」眼见小慕容不省人事,康老祖便站将起来,拨开
小慕容双腿,重新将肉棒照准私处位置,笑道:「老夫就来把你干醒,瞧你丢得
几次,才能让老夫的宝贝心满意足?老夫这宝贝……」

  小慕容突然睁开眼睛,笑道:「是假的,对不对?」康老祖笑道:「不错…
…」猛地大吃一惊,叫道:「呀,你……」小慕容闪电般一拧腰,右掌疾戳,正
中康老祖腰眼。

  眼见小慕容已被自己凌辱得死去活来,康老祖哪会提防?这一招得手,立刻
打得康老祖五脏翻滚,惨呼栽倒。小慕容左手赶紧骈指一点,封住康老祖任脉「
紫宫」、「关元」二穴,制住他的行动。

  康老祖没想到变起仓促,突然阴沟里翻船,一时目瞪口呆,看着脸上笑吟吟、
眼中却深深含怒的小慕容,不禁忍痛叫道:「你、你、你……你没中我的「狂梦
鸣」?」

  小慕容一揽头发,随手梳弄几下,笑道:「要是没着你的道儿,我会给你欺
负成这样么?」康老祖愕然道:「那、那,你……」小慕容俏眉一扬,道:「可
是呢,你未免施用得太过头了,就是逼得我再怎么兴奋,也有个极限罢?」康老
祖神情惨白,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想不到,小慕容含羞忍辱,却是为了挨到自己登临高潮、人事不知的
时刻,耳中不闻「狂梦鸣」,便有一丝清醒机会,藉以反击。她初次丢身清醒时,
「狂梦鸣」在脑中余效未消,以致仍难逃脱康老祖掌握。这回她二度高潮,欲念
已纾解大半,心境清明得多,一醒过来立刻出手,康老祖自恃身负奇技,一心淫
乐,毫无戒备,竟给小慕容一击成功。

  小慕容突然伸手一抓,紧握住康老祖的巨大阳物,奋力一扯。康老祖大叫一
声,声极凄厉,腹部突然裂开一层膜,刷地一声,那「肉棒」连着一大片「皮」
被小慕容扯了下来,却不见血,赫然是人工所造。只见康老祖腹部露出一大片松
弛衰老的皮肤,股间那宝贝的真面目,却是不满两寸的小玩意儿,早已吓得紧缩
成一团皱。原来他早年淫行过度,那话儿出过意外,早已不堪使用了。

  小慕容又抓住康老祖五彩缤纷的头发,使劲一抓,连着头皮上一大层膜都扯
了下来,露出一个光头,额前满是皱纹。小慕容道:「头发也是假的,只怕你全
身上下都多包了一层皮。」说着,心里不禁想起「颜铁」,厌恶之情大起,从一
旁竹篓拿出一大把辣椒,塞满康老祖嘴里,不再看他,悄悄走出厨房外一看,果
然是一处客栈。

  她先找了一间客房,顺手找了件衣衫,匆匆穿好,又折回来厨房,捡起了那
根假阳物,道:「你羞辱得我如此厉害,虽然这东西不是真货,我还是觉得恶心
得很!你说,我该不该杀你?」康老祖口不能言,也发不出「狂梦鸣」来,连忙
摇头。

  小慕容微笑道:「好,我不杀你。」左看又看,捧来一缸猪油,往康老祖股
间那物淋了上去。康老祖正摸不透她的用意,随即给她运劲提起后领,碰碰撞撞
地拉了出去,翻出客栈外头,来到另一处死巷。

  小慕容将他抛下,笑道:「你好自为之!」拍了拍手,走了。

  康老祖见她当真离去,心中又喜又疑:「素闻这丫头是个小魔头,怎么这么
轻易放过我?」正自想着,忽见小慕容的身影在远方一闪,在一旁抓了什么东西,
又奔回来,康老祖一看,却是只野犬。小慕容将那野狗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头,
笑道:「狗儿乖!」纤足一点,又远远去了。

  那野狗流浪大街小巷,本来极饿,性子也凶,只是小慕容手法迅捷,轻轻松
松便逮住它。这时它得了自由,闻到猪油香味,登时张着嘴直哈,一路往猪油香
所在嗅去。康老祖大为吃惊,想要呼救,可惜老齿难以奈何满嘴辣椒。

  野狗嗅到一物,浇满猪油,又多嗅了几嗅,想也不想,也不顾康老祖脸色惨
白,皱纹乱抖,便是「喀滋」一下,咀嚼一番,份量虽少,总算聊以果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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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三)

  小慕容弃康老祖于狗吻而不顾,随即拣小巷绕回白府外,要将听得的消息告
诉文渊。她心知自己不慎打草惊蛇,韩虚清的党羽必已守住了白府周遭,当下小
心翼翼,再三堪视四周,避开了几处似有埋伏之处,悄悄回到文渊所居厢房外,
一阵琴声悠悠流响。

  小慕容手指轻点窗纸,口中低声唤道:「文渊,文渊!」琴声不停,窗子忽
开,小慕容跃入房中,开窗的却是华瑄,文渊仍在弹琴,紫缘静静坐在一旁。华
瑄关上窗子,道:「慕容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小慕容轻声道:「小声一点儿!
可不能给人发现。」

  文渊停手推琴,神情默然。小慕容叹道:「我要说什么,想来你心里也有数
啦。」声音压得如蚊之低,道:「我没跟大哥他们走,半路就折回来了。我偷听
到你那韩师伯与同党密谈,他们果然在收集十景缎。」

  文渊一听,脸色更加沉重,摇了摇头。小慕容将窃听所闻择要说出,包括韩
虚清图谋十景缎、裴含英下手使向扬失忆、以掳走凌云霞设计对付巾帼庄等等。

  华瑄听得满脸不可置信,失声道:「韩师伯……他怎么会这么做?」紫缘不
语,望着文渊,却见文渊双唇紧闭,抑郁之中,又存憎恶之情,情知他心伤师伯
居心险恶,同门之中又起变故,当即低声安慰道:「这事我们也不要声张,只告
诉任先生一人,请他定夺。」

  文渊道:「自然非告诉任师叔不可,不能让他横遭构陷。」叹息一声,又道
:「知道韩师伯有此心思,我再也不想多留此地,只盼即刻便走。可是巾帼庄凌
姑娘未见平安,师兄记忆未复,决不能走。」

  小慕容道:「就算能走,你真要走么?韩虚清岂会容我们平安离去?」

  文渊微笑道:「留下十景缎,便能走了。」

  此言一出,三女无不吃惊。华瑄叫道:「文……」小慕容一拍她背,华瑄耸
肩一惊,压低了声音道:「文师兄,你要把十景缎给韩师伯?」文渊道:「正是。」

  华瑄神情着急,道:「不行啊,你明知道他……」小慕容忽道:「不错,这
法子可行。」华瑄愕然道:「慕容姐姐,你……你也想这么做?」小慕容笑道:
「方才想了想,这还不失为权宜之计。」

  文渊道:「任师叔、师兄和我都有伤在身,元气未复,无人能与韩师伯为敌,
他若要夺取十景缎,此刻正是最佳良机。小茵也说了,他们已准备向任师叔下手。

  我看韩师伯行事,与龙驭清截然不同,似乎有所顾虑,不愿落人把柄,坏了
名声,是以他对我们这些同门格外谨慎,始终不肯破脸。倘若我们主动交出十景
缎,他便没有理由对付我们了,至少在他破解十景缎的秘密之前,暂时不会放全
心在我们身上,如此我们可以安心休养。」

  小慕容道:「就是这样。要揭穿韩虚清,什么时侯都行,只是若不做好十全
准备,说不定我们连着白府上下,全遭灭口。与其如此,还不如交出十景缎,争
取时日疗伤,才有本钱与韩虚清一斗。」

  华瑄面有忧色,道:「可是让韩师伯集全了十景缎,后果会是如何?」

  文渊道:「这就难以逆料了。」脸色一凝,沉声道:「我赌的是,韩师伯得
到十景缎之后,他再无顾忌,那张假面具定有揭下来的一刻。只待那一刻到来…
…」忽一拨弦,声如干戈相斫。

  次日,文渊取了「平湖秋月」、「柳浪闻莺」两疋锦缎去见韩虚清、任剑清
二人,道是皇陵派余孽奸险,自己双目已残,恐怕无力守住宝物,因而转呈师伯、
师叔保管。小慕容则趁夜溜出白府,追巾帼庄一众人马去了,不露半点痕迹。

  其时厅堂中仅韩、任、文三人,韩虚清见文渊如此,沉思片刻,道:「渊儿,
江湖上虽传闻十景缎暗藏玄机,有极大的秘密,但是谁也说不出那秘密的一点苗
头,可说近于谣传。这锦缎你尽管留着,是否将为贼人夺去,也不必过于在意,
何须交由师伯?」

  文渊道:「韩师伯所言固然有理,但是龙驭清生前谋求十景缎已久,或知其
中隐密。小侄猜想,那批袭击巾帼庄的皇陵派残党,或是由龙腾明率领,龙驭清
若知十景缎之秘,最有可能说与他知道。如此一来,十景缎决不能容他夺去。小
侄本领低微,又有残疾在身,不敢担当重任,只有斗胆请韩师伯、任师叔相助。」

  任剑清笑道:「我是无所谓的。本来么,咱们手上都有十景缎,十几年来也
没出过岔子,一人再多一疋,又有何妨?韩师兄,我说咱们拿了也好,敌人若找
上我们,总比找上他们这些小辈要来得好。」

  韩虚清思虑良久,才道:「也罢!渊儿,你这两疋「十景缎」,师伯、师叔
就先替你保管了。尽管如此,你依然不可大意,即使你手中没有十景缎,仍要皇
陵派的余众偷袭报复。」文渊道:「是,多谢韩师伯关心。」

  当下韩虚清取了「平湖秋月」,任剑清拿了「柳浪闻莺」,文渊两手空空地
回房,暗道:「如此一来,十疋十景缎都在韩虚清、任师叔手里了。现在处境最
危险的,便是任师叔。他说有法子故露破绽,让韩虚清将他的十景缎偷过去,不
知有几成把握?也只能盼他顺利了。」

  昨晚小慕容离去后,文渊已同任剑清说明己意,得任剑清认可后,两人想好
了一套应对言词,今日在韩虚清面前表演出来,由文渊将两疋锦缎分别交给韩、
任二人,盖因一次全交给韩虚清,恐怕启他疑窦,是以一疋由任剑清取去。

  在文渊心中,韩虚清虽是师伯,但是相见日晚,除了敬以尊长之礼外,可说
无甚感情,当他知道韩虚清为了十景缎布局已久,心中的不齿还多于顾及同门情
谊的为难。只是韩虚清虽然阴谋深远,却难觅实罪,多以取巧方式得益,名声维
护得天衣无缝,清高地逐步达成目的,令人抓不着短处,知情者徒然鄙视,也奈
他不何。

  十景缎本无主人,谁欲得之,都无涉于道义,如龙驭清那般恃暴强夺,自然
有人仗义共击。但是韩虚清行事隐密,小慕容虽听到他取得七疋十景缎,也不知
是用何手段,难定罪名。这才是想要对付韩虚清罪为难的一点──师出无名,反
而理亏,以韩虚清的手段,必会反过来指责对方居心叵测,为夺十景缎而捏造是
非。

  故而不与韩虚清摆明敌对便罢,否则若不能据理压倒韩虚清,便不可轻举妄
动。在这白府之中,文渊正静待良机到来。左右无事,他又取了文武七弦琴,轻
拨弦音,悠然奏起一曲。

  这段日子里,最常在他身旁的便是紫缘,文渊的言行情绪,紫缘体会得最清
楚。这时文渊弹琴,紫缘在旁聆听,忽然轻声道:「这儿弹错了。」

  文渊愕然收手,道:「错了么?」紫缘点头道:「「秋鸿」之曲,意境旷达
深远,有神游太虚、翱翔云霄之胸怀,何以弹得如此郁郁寡欢?」文渊一听,不
禁苦笑道:「在你面前弹琴,实在半点大意不得。」紫缘柔声道:「这无涉于技
艺,只关乎心境。你心情不好?说给我听罢?」

  文渊沉默下来,面有难色。紫缘见他不答,忽道:「也不打紧。今个儿天气
很好,我想出去走走,能陪我么?」文渊笑道:「好啊。」收琴入袋,背了起来。

  两人出了白府,缓步徐行,走在京城街道上,文渊听得人声喧沸,道:「战
乱已过,又有于大人辅国,看来不用多久,京城定能回复往日气象。」

  紫缘微笑道:「是。」

  一路走出城外,行至郊野,不觉尘嚣已远。文渊但觉凉风习习,带来漫漫芳
草气息,令人神清气爽,只是有些寒意,当下道:「紫缘,你冷么?」

  紫缘道:「不会。」文渊点点头,耳听四野,除了两人言语,更不闻丝毫人
声,便道:「这儿好清静。嗯,前面有水声,有河么?」紫缘道:「是条小溪。」

  略一停顿,悄声道:「我们来过这儿呢。」

  文渊一怔,道:「我们来过?」他看不见周遭景色,当下回忆出城至此的来
路方向,忽道:「啊,莫非是当日,我从铁云镖局带你逃出来……」紫缘轻轻答
道:「嗯,就是那儿。」语气中颇有娇羞之意。

  文渊不禁想起,那一日两人溪畔动情,好事将成而未成,直到夺香宴前,两
人被困在不正宝箱之中,这才结了合体之缘。霎时之间,紫缘那诸般娇艳迷人的
姿态历历在目,伴随着悦耳春声重临文渊脑海,蓦然令他浑身发热,连忙定了定
神,却不自觉地握了紫缘的手,携手走向溪边。

  但听紫缘语气温柔,缓缓说道:「那天你在这儿弹琴,弹的是什么曲子呢?
嗯……是了,是「御风行」,那首曲子谈得真好,你弹完之后,还差点掉到溪里
去。」语调中颇有笑意,却又忽然凝重起来,道:「可是……你看不见东西之后,
以前的曲意全不复见了。虽然你还是弹得很好,意境却失了潇洒韵致。那难道是
……」

  文渊心中纷乱,低头无言,紫缘续道:「……因为弹了「广陵散」吗?」

  两人在溪边坐下,文渊置琴于前,道:「广陵止息,真乃天地间第一奇音,
不愧为千古绝响。初奏此曲时,我以为连琴声也化作魂魄,与我相会。这曲子太
刚烈了,远超过我的想像,用这首曲子练来的功力虽然威力极钜,但稍一不慎,
便有失控之虞。」

  文渊一边说,一边调好了弦,随手一弹,便是「广陵散」的一段。此刻他早
已练熟整首曲子,再也不会像初试琴谱时那样失神入迷,但是琴韵虽然文雅,七
弦音色却有雄烈之风凛然呈现。

  这种犹如铁铸傲骨,有忧无惧的文人气概,文渊深深敬服,也正因如此,这
琴韵才能自他指底弹出。然而,这股风范与他似乎有所格格不入,难以于自身贯
彻。文渊忍不住想起与龙驭清交手的最后一招,败因莫非正在于此?

  练成「广陵散」之后,变故迭生,压得文渊难以喘息,却又无计回避。

  心志愈是刚强,竟是愈难禁受连番折腾。文渊抚弦之际,忽地气涌喉间,陡
然张口长啸,如飞龙冲霄,欲登云气,文武七弦琴之声撼天动地,山水共应。紫
缘身子一颤,忽然遽感不安,眼眶中一阵温热,急忙从文渊身后紧抱住他,整个
身子扑了上去。

  文渊再啸一声,猛弹琴弦,声响跌宕远播,似欲泄尽连日来的不快,手上劲
力源源注入琴中,反震之力同样猛烈得惊人,令他咬紧牙关方能化解。

  正当他难以自制之时,紫缘温暖的身子一贴上来,忽如一阵春风,安抚了他
烦躁不堪的心绪。

  自文渊失明,又修练「寰宇神通」人字诀以来,不独耳力特异,其余诸般感
官也已不同于常人。此刻他与紫缘娇躯紧依,一怔之余,旋即心神激汤,虽然目
不能见,紫缘那无暇胴体的形态却似乎清晰异常,醉人的体香缭绕着他,令文渊
的对琴曲的狂态尽数转到了紫缘身上。他松开紫缘的手,转过身来反抱住她,激
动得像是久别重逢,叫道:「紫缘……紫缘啊!」

  紫缘被文渊抱在怀里,只觉他身子出奇火热,甚感错愕,但紧跟着察觉文渊
的情感变化,心神随之荡漾起来。两人搂抱着滚倒在地,忽然一阵湿凉,却是滚
到了溪边石滩上。

  溪水虽凉,却也消解不了两人热切的欲火。文渊一边探索紫缘的身体,一边
喘息着道:「附近……有没有人过来?」

  紫缘娇喘道:「没……没有……」

  文渊道:「若有人来,你要说一声……我,我现下只听得见你……」说着,
忽然吻上紫缘的唇,吻得极尽缠绵。

  紫缘满脸羞红,身子因难忍情欲波动,轻摆不已,衣衫早在溪水中湿透,轻
衫下若隐若现的肢体紧缠着文渊。文渊虽已失明,但是对紫缘身体的感受反而增
强,以往感受不到的、隐藏在她绝美体态下的真实精髓,此刻突然鲜明无比地涌
现,紫缘回应他的每一分力道,都真诚地诉说着自身的情绪,给文渊窥见了她兴
奋、羞耻、慌张而又期待的内心。

  文渊血脉贲张,感到从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在他脱尽紫缘的裙裳,直接抚摸
到紫缘的肌肤时,文渊更是一惊,双手急将紫缘的双乳捧住,几近恐惧地轻轻以
掌心摩娑,手中的乳房柔嫩坚挺,固不待言,紫缘因害羞而轻轻发抖,使双峰轻
颤时,那绝妙的弹动感更令文渊着迷不已,不知不觉中,下体阳物已精力弥漫,
胀热无比。

  紫缘被他摸得浑身酥软,呻吟不止,忍不住道:「渊,不要了……唔唔……」

  断断续续地说得几字,便已难言,只能继续娇吟而已。

  文渊听了,更是亢奋。这是他失明后首次再与女子肌肤相亲,却想不到他感
官变化极钜,对人身的各种感受都更为细微深入,再不拘于眼睛所见的外表。而
紫缘不独有容貌,身体更是稀世美质,其中妙处感受得愈精微,愈是令人酣畅。

  他还想逐一品味紫缘全身上下,但是光是享受一对美乳,已让文渊久未动用
的阳物濒临失守,前端不断将松未松,堪堪要泄。文渊一揽紫缘柳腰,喘道:「
紫缘,我……我实在受不了……」自己往岸边一坐,搂着紫缘跨坐其腰,阳物顶
至牝户,意欲长驱直入。紫缘羞得双手抚颜,摇头喘道:「怎么这么快……啊、
啊哈,不行……我还没……还没……」

  文渊一摸紫缘私处,柔软的细毛之下一片湿嫩,爱液已溢,但要交合似还稍
早。此时文渊下身猛震,心急如焚,无暇做足前戏,当下道:「紫缘,对不住了!」

  手指轻捻紫缘阴蒂,忽然运起内家玄功,一股和暖真气逼上指尖,跟着戏弄
那粉红色的小珍珠。

  紫缘蓦然失声惊叫:「啊──」

  一声叫过,紫缘往后一仰,竟给这一下刺激得将近晕厥,若非文渊一手仍搂
着她,便要落入水中。

  但她随即被紧接而来的快感冲醒,又或者是半昏半醒,如梦如醉,被文渊那
一丝真气逗弄得失魂落魄。紫缘对武功一无所知,文渊却在爱抚阴蒂时暗施内力,
虽然使劲极轻,但是用在这敏感无比的地带,顿时逼得她浑身失控,娇躯狂颤,
转瞬间满身淋汗,爱液决堤涌泄。

  如此一来,那私处已然潮湿得无以复加,足堪文渊进入了。紫缘含泪娇喘,
羞不可抑,若带呜咽似地呻吟道:「啊、啊……渊……呃呃、呃……」

  在她的呻吟声中,文渊已悄悄放开了手指,趁势叩门入关,插入紫缘体内。

  紫缘「唔唔」几声,颓然跌进文渊怀中,迷迷糊糊地道:「好大……啊啊,
渊……轻一点,呃……嗯嗯……」

  文渊挺腰抽动,只一会儿,便亢奋得心跳如狂,只觉紫缘蜜穴之中紧紧收缩,
温柔的力道不住催人解放,摩蹭的刺激感远胜以往,似乎紫缘遍体酥软,所有劲
力都集中在这些柔润嫩肌上了,而这力量当真令人飘飘欲仙。忽然,紫缘柔弱无
力地摆起腰来,一边细声喘道:「渊……喜欢……吗?」

  这些微力道的介入,在如今的文渊感受起来,就如紫缘手握玉茎,将之一圈
圈摇了起来,还一边搓弄挑逗它一般,顿时令他热血翻腾。而且紫缘身体一动,
丰盈的香臀也开始左右膣内劲道,更是变化多端,加上饱满的乳球也在他胸口挤
动起来,这份香艳尤其非同小可。

  紫缘这一摆腰,身体马上增添无尽魅力,纵然练武有成如文渊者,也难坚守。

  文渊忍得片刻,享受不久,霎时肌肉紧绷,下体一松,紧按紫缘后腰,再也
无法克制,顶腰狂放阳精。

  这一泄将积存已久的份量悉数释出,紫缘失神呻吟,被冲得腿股发颤,急促
低喘。文渊一抽出来,紫缘嘤咛一声,垂首软瘫在他怀里,一片白浊汨汨流出,
和着晶亮蜜汁,浓稠得滴垂了数寸。

  紫缘喘了一阵,依然满脸酡红,似难言语。文渊也喘气甚促,道:「紫缘…

  …还要不要?」紫缘闻言大羞,悄声道:「什……什么?」忽地低头一望,
见到文渊下体渐复元气,竟似意犹未尽。她连忙转开视线,手抚心口,羞答答地
道:「我还……还想要。渊,你再来……不要紧的……」

  她一边说,一双纤纤玉手已摸上那宝贝,强抑羞意,着意呵护套弄起来。这
一来更不得了,紫缘这双抚弦妙手之巧,堪称天下无双,被她这么一摸,文渊已
被刺激得浑身剧颤,还没完全振作,已经忍不住想一射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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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四)

  文渊与紫缘缠绵多时,方才重返白府。经此一番调剂,此后数日,文渊似乎
心情大好,兼以「文武七絃琴」练功调养,内伤复原甚速。

  他隐隐察觉,「广陵散」之音虽是刚强无俦,以之与龙驭清交手时,也的确
发挥了莫大威力,却总像是有所缺憾,但又难以捉摸。此时文渊已决心与韩虚清
周旋,自知武功不及,更是时时潜思「寰宇神通」人字诀的奥妙,以期能与韩虚
清相抗,同时也等着大小慕容回返,增添助力。

  一日,任剑清悄悄来到文渊房中,朝文渊道:「成了,我手上那两疋十景缎,
现下全落到韩虚清手中了。」文渊道:「没露出破绽么?任师叔,你是怎么做的?」

  任剑清笑道:「简单之至!我将你交予我那疋「柳浪闻莺」,拿去我收藏原
有那一疋锦缎的地方,路上故意让韩师兄的眼线追踪下来。我将这两疋锦缎藏在
一起,第二天再看,就给偷换成两疋寻常锦缎了。不过这第二回去,可没给他们
察觉了。」

  文渊沉吟道:「如此一来,韩师伯当已集全了十景缎,我们暂时可以摆脱凶
险。任师叔,那追踪你的人物,你可有看破他的身分么?」任剑清道:「这倒看
不出来。追踪我的至少有两人,一个离得较近,我瞧他身法甚似滇岭派门人,但
还及不上白超然、葛元当的功力,想来不足为惧。还有一人远远相随,轻功大是
高明,但实在隔得远了,完全瞧不出门道来。」文渊道:「也罢,无论何人,功
力总不会高过韩师伯去。」

  任剑清脸色忽转肃穆,道:「文兄弟,你现下伤势如何?可大好了罢?」文
渊道:「是,气力虽未尽复,但不成大碍。」任剑清道:「我中了大师兄那两招,
全亏得底子打得不差,死是死不了,但是伤了筋骨,实在有损功力,若要跟韩师
兄动手,更为难了。偏偏向扬把「天雷无妄」功力给忘了,真正不妙。老实说,
现下我们谁也不是韩师兄的对手,倘若当真要动手,你别顾忌良多,我们一出手
就要合力毁了他。」

  文渊虽已有准备,知道或有一天要与这二师伯正面为敌,但是听任剑清一说,
不免心头一震,想起同门相残之惨,不禁黯然。任剑清沉默良久,暗一咬牙,低
声道:「他妈的,若非华师兄过世得早,岂会有这种混帐事!」

  就在此时,文渊耳中轻轻一响,听得廊上传来急促步履之声,心中一紧,面
朝任剑清,微微颔首。任剑清一见便即会意,轻轻点头,不再说话,心底微感惊
异:「好小子,耳力已精到这等地步?──喝,我现在才听到了。」

  只听来人脚步声赶到房外,随即一阵叩门声,跟着那人唤道:「文公子,您
在么?」语音似很惶急,却是秦盼影的声音。文渊道:「我在,姑娘请进。」心
中暗觉不安:「秦姑娘怎地如此着急?」

  话一说完,秦盼影便开门进来,道:「文公子!啊,任前辈也在,这好……」

  喘了口气,又道:「师姐她……她……」

  文渊懔然起身,道:「呼延姑娘怎么了?」他顾及任剑清在旁,没说出「韩
姑娘」来。秦盼影神情着急,道:「师姐她、她去找韩虚清了,她说要问个究竟
……」文渊道:「问?问什么?」任剑清一拍文渊肩膀,道:「还用问,当然是
认父亲!」

  文渊吃了一惊,微微侧首,道:「任师叔,你知道呼延姑娘的事?」任剑清
道:「那日我前来京城,路上遇见她,她向我打听过「韩近仁」这人,一谈,我
就全明白了。」顿了一顿,道:「我也知道她不姓呼延,本姓是韩,更知道韩近
仁是什么人。我们师兄弟四人,拜师之后,依「清」字辈改名,韩师兄韩虚清,
本名韩近仁!」

  文渊闻言,更是震惊,倏地想起当日韩凤对他诉说往事,说起父亲是「用剑
高手」,自己也曾一度想起韩虚清来,却不料真是韩虚清。但他此时已知韩虚清
城府深沉,图谋者大,乍闻此事虽然吃惊,却无所怀疑,胸臆间怒气勃发,道:
「韩师伯……韩虚清,他就是那忍心杀害女儿之人?任师叔!你知道了,该早些
告诉我……」

  任剑清低声道:「早先可说不得!一传出去,韩师兄非把我们灭口不可,咱
们一个个伤得有气无力,难道急着找死不成?」秦盼影道:「那,现在……现在
怎么办?我想劝师姐,她却直往后院跑……」

  文渊道:「后院……后院?啊,她莫非并非去找韩虚清,而是先去找韩熙?」

  任剑清一拍拳头,道:「若她没见着韩师兄,事情没闹起来,还来得及阻止,
必要时先宰了韩熙那小子,快走!」

  韩凤自在皇宫中了龙驭清一掌,负伤甚重,所幸中招之际,及时以金翅刀斗
篷护体,伤势较穆言鼎、秦盼影轻得多,连日疗伤,已然康复泰半。

  她自与文渊一度春风之后,便即离京寻父,莽莽乾坤,却不知往何处去。正
徬徨无措之际,途中巧遇任剑清,知道他是文渊的同门长辈,又是江湖有名的高
人,有意无意间,便向他打听「韩近仁」此人,殊不料这正是韩虚清的本名,任
剑清一答出来,韩凤登时呆在当场,惊讶、愤恨、哀伤、畏惧,种种思绪缠绕心
头。

  她得知瓦剌入寇的消息,随任剑清回到京城,率云霄派同门反击皇陵派,在
奉天殿上见韩虚清来到,其时她满心震愤,若非伤重难以动弹,当场便要上前质
问於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

  回到白府,看着韩虚清与韩熙的对答,韩凤竭力冷静,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
哥哥,便是韩熙。四岁之前的记忆,她全用在牢记父亲的罪行之上,对这大她两
岁的兄长实在十分模糊,但他仍是她的兄长。

  此刻韩凤身子大好,已能使动金翅刀的诸般招数,她心中立时决定:「我得
去见这个哥哥,问他一问,我爹到底是怎样的人?你这哥哥,可知道还有我这么
一个妹子?」

  想起韩熙伤了文渊的眼睛,韩凤对这素不相识的哥哥,又多了一份莫名的憎
恨。她不顾秦盼影的劝阻,来到囚禁韩熙的厢房外。两名守门人都是白嵩的弟子,
算是云霄派的门人,见了韩凤来到,各自行礼。韩凤道:「你们都先退下,我有
要事。」一人答道:「呼延掌门要进去是不妨,我们可不能离开,师父要怪罪的。」

  韩凤皱眉道:「白师叔那里,自有我来交代,你们担心什么?下去!」两人
不敢违逆,只得离去。

  韩凤走进房中,但见房中阴气惨惨,韩熙垂首坐地,手足均被铁炼扣锁,炼
子直连身后房柱,无可挣脱。他察觉有人进来,缓缓抬头,眼中精光闪烁,虽然
衣衫破烂,模样狼狈,神情却显得精力瀰漫,不见困顿神气。一见来人是韩凤,
韩熙只微微冷笑,道:「想不到我这行屍走肉,还能劳动呼延掌门芳驾。」

  韩凤朝他一望,心中一动,暗叹:「他是我哥哥,同样给我爹害了!」

  看着韩熙,忽然觉得亲近不少,亲情顿时将恨意沖淡了。她不动声色,说道
:「韩……韩前辈生出你这等儿子,也算家门不幸。你可有兄弟姐妹?」韩熙冷
冷地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韩凤这一问,本是要试探他是否知道原有
个妹妹,不意此时听他反问,只哼了一声,一时没能答得上来。

  韩熙道:「我死期将至,待在活受罪,早就了无生趣。你既然来了,用那金
翅刀给我一个痛快的罢!」韩凤脸色微颤,又哼了一声,道:「我没打算杀你。
倒是你变装潜入王府,苦心孤诣,却落得这个下场,难道不恨你父亲么?」

  韩熙心中暗疑,摸不透韩凤所为何来,当下笑了一笑,道:「我爹是侠义道
的巨擎,名满江湖,武功出神入化,我有大半本领是受他所赐,为何要恨他?我
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我本就该死!」说着乾笑几声,却似乎刻意而为。

  韩凤深深呼吸几下,道:「你此话当真?」韩熙道:「到此地步,我何须骗
人?」

  韩凤一咬嘴唇,沉声道:「若是你有机会杀你爹,你肯干么?」

  韩熙心头一震,目光牢牢盯住韩凤,道:「你……」一吸气,低声道:「你
究竟想做什么?」

  韩凤正欲开口,忽听身后一人说道:「呼延掌门,你挑拨我儿,意欲何为?
有什么话,何不直接说与我听?」

  来者悄然入房,韩凤全无知觉,大惊之下一回身,见着一张湛然隽朗的脸孔,
不是韩虚清是谁?

  霎时之间,长年恨意涌向韩凤心头,登时掩盖了惊恐之情。此时韩虚清语带
质问,脸上却仍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微笑,直与当年要取她性命时的表情一样!

  想到当年丧母之惨,韩凤眼眶一热,咬牙切齿,直指韩虚清,喝道:「你来
得好!你不过来,我也要去找你──韩近仁,我不姓呼延,我也姓韩,我是韩凤!」

  韩虚清眼神骤变,冷锐如剑,一看韩凤,她已潸然泪下,一双美目却狠狠反
盯回来,毫不放松。只一瞬间,韩虚清已回复了平和神色,微笑道:「姑娘竟也
姓韩,真巧。熙儿,你说是罢?」韩熙却显得十分错愕,态若恍惚,脱口叫道:
「韩凤,是我妹妹的……」韩虚清斥道:「胡说,你哪来的妹妹?」这一斥极具
威严,韩熙顿时住口,却直望着韩凤,惊疑不定。

  韩凤神色淒惨,怒视韩虚清,厉声道:「韩近仁,我知道你就是我爹!我四
岁时,你把我和娘推下山崖,娘死了,我却被师父救了,你想不到罢!你这么害
我们,到底为了什么?你说!」

  韩虚清皱眉道:「我并无女儿,此话从何说起?姑娘,说话当有凭有据莫要
信口胡言。」一望韩熙,道:「熙儿,你看如何?」

  父子两人目光交接,韩熙默然片刻,道:「我娘是急病辞世,并非被人所害,
我也没有兄弟姐妹,韩家本该由我继承。」韩虚清微笑点头,道:「不错,正是
如此。」

  韩凤气得浑身颤抖,一展金翅刀,喝道:「到这地步,你还不承认……」韩
虚清本来怡然而笑,一见金光闪动,忽然拔剑,手法快得难容一瞬,太乙剑迅如
电光,直刺韩凤心口。韩凤见机也快,身子一闪,凭着云霄派绝顶轻功,竟避开
了这雷霆一击。她衔恨含悲,震开金翅刀无数锋芒,惨然道:「你这残酷无情之
辈,竟然是我生父!」

  生离死别逾二十年,当年韩虚清要杀她,今日两人互晓身分,韩虚清仍要杀
她,毫不留情!

  韩凤舞开重重刀芒,护住全身,心中却茫然若失,心道:「他翻脸不认人,
竟一点也不愧疚,只想着杀我灭口。我决不能让他杀了,但……难道我要杀他?」

  这片刻恍惚,顿令韩凤处境凶险。对手乃是韩虚清,当今武林一代宗师,岂
容她有些许分神?韩凤身法稍滞,太乙剑虚势已封尽她周遭退路。韩虚清霎时佔
尽优势,一剑刺出,直取韩凤咽喉。韩凤步履回旋,娇躯一翻,陡然死中求生,
如飞鸟避罗网,险之又险地逃出剑光封锁。

  可是房中周旋余地太小,这一翻,韩凤已被逼到墙边。韩凤一牵斗篷,金翅
刀羽翼铺张,反攻韩虚清,韩虚清挥剑如风,叮叮数响,金翅刀上竟被削断七枚
刀羽,太乙剑却丝毫不损,当真是罕世神剑。

  韩凤见状一呆,知道凭金翅刀无法抵挡太乙剑,自己功力又不及韩虚清,这
一仗绝无胜算,只能竭力求生。她一引真气,叫道:「文渊──」求援之声只出
二字,忽然腰际一紧,一股凌厉劲力直透经脉。韩凤身躯一震,嗓音不禁哑了,
后面的话便叫不出声,更因腰间穴道被拿,筋骨酸软,再也使不上半点力道。

  她回目一看,登时满心冰凉,偷袭她的人却是韩熙,双手已脱离铁炼束缚,
这一招既狠且稳,功劲十足,只是他低下了头,不看韩凤一眼。韩凤颓然松劲,
登时眼泪盈眶,颤声道:「连你……你也不认……」

  韩虚清微笑道:「很好,很好!熙儿,你果然很懂是非,这样很好。」

  左手连点数指,封了韩凤各处重穴,令她无可反抗,又道:「呼延掌门……」

  韩凤抬头朝他一望,朦胧泪眼中带着鄙夷之意。韩虚清叹道:「你出口污衊
於我,又出手相害,如此行径,实在居心险恶,韩某人亦替云霄派多年清誉一叹。」

  韩凤一听,肩头一颤,陡然哈哈大笑,厉声大叫:「韩近仁,你真会作戏,
这么会颠倒是非,我佩服你!」

  韩虚清道:「熙儿,你虽然犯过大错,总算受我教诲多年,尚能看清这女子
的鬼蜮伎俩。她冒充你的妹妹,你相信么?」

  韩熙低声道:「孩儿……当然不信。」

  韩虚清微笑道:「这就对了。虽然如此,为父总不放心,你且证明给为父看
看。」

  韩熙一听,顿时明白父亲用意,喉头一嚥,望着韩凤的身子,心中颇为矛盾。

  韩虚清沉声道:「怎么了?」韩熙一惊,道:「没什么,孩儿……遵命。」

  把心一横,扯去了金翅刀斗篷,伸手猛撕韩凤衣衫。

  韩凤大惊,正要呼叫,韩熙已撕下一团破布,塞进她口中,令她不能叫嚷。

  韩熙伸手一摸,把她丰满的乳房揉了几下,沉声道:「你是我妹妹?哼,倘
若如此,我现下上了你,岂不是乱了伦常?我会干这种事么?」唯一迟疑,又补
上一句:「我爹最重仁义道德,又岂会容得下这等事?」说着说着,已将韩凤的
衣物撕扯得破烂不堪,处处露出肌肤。

  韩凤惊恐之余,同时已对这两父子绝望,心道:「他们不单是不认我,还要
自欺欺人。这两个人……不,他们不算是人!」

  「嘶」地一声,韩熙扯裂了韩凤的裤子,私处登时曝露在外,白嫩的肌肉微
微耸起。韩熙脱去虚锁双足的铁炼,掏出渐次粗长的阳物,呼了口气,道:「你
瞧,你瞧……愈来愈大了,哥哥怎么会对妹妹这样呢?」说着拼命搓揉韩凤遍体
肌肤,尤其不放过那一双美乳,口中胡言乱语,欲念愈增,以镇压过自惭之意。

  韩虚清微笑旁观,毫无制止之意。

  韩凤口中不能说话,眼泪却不住溢流,然而韩熙视而不见,待得阳具坚硬,
便向那两片稍见湿润的肉唇挺进,腰际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说道:「你决不是我
妹妹,不是,当真不是……」

  在喃喃自语声中,韩熙缓缓插入了韩凤体内。韩凤紧闭双目,喉间发出苦楚
的呻吟,纤腰如水蛇般摆动不休,似欲抗拒。韩熙高高抬头,咬唇顶腰,猛力插
至深处,神情竟有些恍惚。韩虚清却轻轻点头,颇有讚许之意,笑道:「很对,
很对!」

  韩熙听见此言,咬紧牙关,抱着韩凤的腰,猛烈冲撞起来。韩凤呜呜低唤,
白雪般的肌肤汗出如浆,艳丽无比,但她眉头紧皱,泪珠连串滚落,却是极悲。

  韩熙不敢多看,只有不断抽动下体,低声说道:「你不是,不是……」

  猛听一声如雷怒吼:「韩熙,你做什么?」门板骤然震飞,任剑清当先破门
而入,文渊、秦盼影随即冲进房中,秦盼影一见房中景象,失声狂叫:「师姐,
师姐!」

  事出意外,韩虚清脸色一变,厉声道:「逆子,你好大的胆子!」竟不看三
人,倏然一掌打在韩熙肩膀。韩熙双眼一瞪,动作停下,缓缓倒在韩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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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五)

  韩虚清掌击韩熙,不容他发出半点声响,便已失去知觉。但是文渊虽目不见
物,任剑清、秦盼影却都看得清楚,在前一瞬间韩虚清尚袖手旁观,任韩熙奸污
韩凤,这一掌打得虽快,毕竟瞒不过明眼人。任剑清厉声大喝:「韩师兄,你!」

  韩虚清陡然拔出太乙剑,朝着韩熙骂道:「你这不肖子,又犯下这等恶行,
天地间容你不得!」一剑刺向他背心,风声奇响。任剑清上前一探手,喝道:「
且慢!留他一命,我要问……」

  突然之间,一股暗劲无声无息,藉着太乙剑破空之声掩护,悄然自韩虚清左
掌涌出,直逼任剑清。这一下袭击威力大得惊人,任剑清竟然抵受不住,被震得
反退几步,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他正张口欲呼,冷不防韩虚清左掌追击一招,掌心中又生潜劲,如雷疾吐,
一击正中胸口「膻中穴」。霎时之间,任剑清浑身失却主宰,但觉这股内劲犹如
一颗铁球在全身经脉迅速滚动,所过之处,无不如火烧雷殛,恣意摧毁体内血肉,
竟是无可与抗。

  秦盼影见师姐惨遭凌辱,悲愤之际,忽见任剑清受袭,还没会意过来,韩虚
清跟着催出第三重劲,却是打向秦盼影的小腹。便在平时,秦盼影要避开韩虚清
这一手也是千难万难,何况这时她心神正乱?这一击打在她身上,只微微一颤,
便觉脑中一阵晕眩,当堂摇摇晃晃,昏死过去。

  房中骤然一片寂静,韩虚清刺向儿子那一剑,却在离背数寸之处停了下来。

  文渊站在当地,静静地不动声色,脱口便问:「韩师伯,呼延姑娘在这儿罢?
她怎么了?」

  韩虚清叹道:「当日留下这逆子一命,实在是一念之差,招致大祸。这畜生
竟然对呼延掌门施暴……」

  文渊陡然睁开眼睛,早已毁损的双目直对着韩虚清,韩虚清陡觉心中一寒,
愕然之际,忽听文渊纵声长啸,震遍园林,声音动荡不定,竟充满了悲淒悔恨之
意。

  韩虚清欺他失明,悄悄制住了任剑清、秦盼影,令他们无法声张,此刻又一
声长叹,直欲潸然落泪,道:「渊儿,事已至此,你还要替我这忤逆儿子说情吗?」

  文渊啸声止歇,掩面摇头,咬牙切齿地道:「错了,错了,我害了韩姑娘…
…」猛然疾指韩虚清,厉声道:「为了顾全师门之谊,我始终寄望你得了十景缎,
便不再耍弄手段,不危害旁人。韩姑娘是你的女儿,你竟然还忍心害她?韩虚清,
跟龙驭清相较之下,你更不配当我的师伯,我已经忍无可忍,再也不能忍了!」

  「锵」地一声,骊龙剑出鞘,直指韩虚清,文渊已经豁出去了。

  韩虚清万万也想不到,文渊生平最恨的是奸淫女子之徒,韩凤不但被韩熙强
暴,更兼乱伦,文渊就算自知时机未到,也不能再以大局为重,宁可身死,也要
替韩凤报仇。韩虚清脸色为之一变,随即宁静下来,微笑道:「原来你知道的事
这么多了。难为你隐忍至今!」

  这一句话出口,文渊之前得知的种种图谋,如今都已由韩虚清亲口承认。他
自知先前一阵长啸,只怕已惊动白府上下,韩虚清自当明白,若不能在片刻之间
将文渊灭口,事迹立时彻底败露。这时他凝气於剑,「广陵止息」至刚至强的威
力如箭在弦,随时都要作舍命一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非我心软,姑息了
韩虚清,韩姑娘也不会受此大辱!我若与韩虚清同归於尽……」

  却听韩虚清笑道:「任剑清该死,这秦盼影也该死,可是我决不杀你。你还
是把一切都忘了,再安分一阵子,直到我大功告成罢!」

  文渊怒道:「忘?你要我忘什么……」说着陡然脑海一掠浮光,暗道:「且
慢,他说要我忘……师兄忘了「天雷无妄」,莫非……」

  电光石火之间,文渊顿觉全身笼罩在一股巨力之下,正是韩虚清出剑,「南
天门」之势浩瀚无匹,太乙剑挟此功力刺出,真有天神之威。文渊不加思索,「
广陵止息」随之出手,双剑将交,忽然另有一道功劲袭来,压制得文渊身形一滞。

  神不知、鬼不觉,「活判官」裴含英赫然现身,左手「生死簿」页页飞舞,
罡劲铺盖四面八方,判官笔乘势疾点文渊额头。

  「南天门」与「广陵止息」同是寰宇神通的高深境界,一属天字诀,一属人
字诀,各有千秋。可是文渊的功力本就不及韩虚清,「广陵止息」剑气如虹,无
止无歇地朝韩虚清凌厉冲击,然而「南天门」融会了寰宇神通、指南剑两大绝学,
深闳广大,竟能将「广陵止息」的磅礴剑气化解於无形。文渊被韩虚清牵制住,
根本无法避开裴含英的袭击,一笔点中,脑中影像倏地四分五裂……

  韩虚清剑上劲力一吐,猛地将骊龙剑反震回去。文渊被判官笔点中,全身意
志为之崩解,竟无丝毫反抗之力,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颓然倒地。

  裴含英阖上生死簿,笑道:「这小子的武功,可比向扬差得远了。」一指秦
盼影,道:「韩先生,这丫头如何处置?」韩虚清道:「她是生是死,都不影响
大局,连同这呼延凤一并囚禁起来便是。」裴含英一望韩凤,笑道:「韩先生,
你当真舍得令嫒……」韩虚清眉头一皱,似含不悦。裴含英笑道:「好,她不是。
那么这任剑清呢?」

  韩虚清沉吟道:「若是现下杀了他,不好交代他的去向,姑且留他一命。也
给他「一笔勾消」罢!」

  裴含英点了点头,手中判官笔指向任剑清额头,笑道:「韩先生都这么说了,
任剑清,你就把今天的事忘个精光罢!」一笔点出,突然一只手横里伸来,抓住
笔桿,猛然往回一送,裴含英猝不及防,被这股劲推得倒退三步,一惊之下,却
听文渊喝道:「害了向师兄的,就是你这招「一笔勾消」么?」

  文渊已重新站了起来。

  裴含英被他这一推,险些站立不稳,不禁心下大骇,叫道:「你……你……」

  他并不惊於文渊的功力,而是他中了「一笔勾消」,竟然并不昏厥失忆,难
道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奇技,竟然对他无效?

  这「一笔勾消」之技,乃是凝聚独门内劲於判官笔尖,招招攻人头颅。

  一旦内劲入脑扩散,便能对人脑造成损害,消灭人生记忆,自中招之日回溯,
时日或长或短,连出招者都没有十足把握。这门奇技比运气於经脉穴道更加緻密
千百倍,动手过招之际虽无威力可言,但是一旦中招,足可毁人一生,而中招者
尽忘前事,连这一招的蛛丝马迹也说不上来,是以放眼武林,如慕容修、任剑清
这等高手,也不知裴含英习有这门绝技。

  韩虚清与裴含英合作,恃此「一笔勾消」之技,全不惧计划中出现任何破绽,
有谁察觉他的阴谋,能杀便杀,不能杀的就让他遗忘一切。韩虚清为了不造成人
情骚动,当日不杀向扬,便用这「一笔勾消」抹杀了他的记忆。

  但是,文渊与裴含英所遇的任何对手都大不相同。他失明之后,练了「寰宇
神通」人字诀,脑子剧烈变异。常人对自己的筋肉气血控制有限,武学高手却能
驾驭之。不过再厉害的高手,也难以掌握自己的脑子,裴含英学了「一笔勾消」,
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文渊却已踏入这个领域。

  尽管只是初探,但是文渊已能清楚感受到那股「劲力」在脑中四散开来,尝
试侵犯他的记忆所在。韩虚清消解文渊的功力,使他即将倒地之际,他的意识依
然保有清明,将「一笔勾消」的劲力分布如烙印般刻画下来,霎时窥破了其中一
切奥秘,再也不足一哂。裴含英不但没有让文渊失忆,反而使自己的得意本领悉
数泄底。

  文渊重持骊龙剑,面对韩虚清与裴含英,凛然不惧。

  裴含英一身冷汗,脸色惨白,不敢去看韩虚清,叫道:「岂有此理!」

  疾扑上前,又使出了「一笔勾消」。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虽高,但犹不及白超然,之所以能为韩虚清所看重,正是
因为这「一笔勾消」之长。倘若这一招对文渊无用,对其他人也可能失灵,韩虚
清要「勾消」的记忆,必是对他极其不利,而又杀不得其人。如果「一笔勾消」
已然无用,韩虚清甚至可能怀疑从前亦曾失手,无形中坏了大事,将如何对待他,
实是难以想像。

  他力求取信於韩虚清,这一笔出尽了全力,宁可让文渊忘却生平一切,也要
毁去他的记忆。文渊听出这一笔来得虽快,所含潜劲却极小极奇,当下不闪不避,
任他一笔点中自己额头。

  裴含英大喜,叫道:「文渊,这回你可完了!」岂料文渊突然出剑,来势奇
快,骊龙剑尖也点中裴含英额头。他这「神剑点穴」的本事,对龙腾明已然用过
一次,此时更是驾轻就熟,裴含英竟没损伤丝毫皮肉。可是判官笔上「一笔勾消」
的劲道,却从文渊脑门转上脊髓,闪电般直窜经脉,透臂传出,自骊龙剑尖重返
裴含英额头,直震入脑。

  这是武林中前所未有的「借力打力」。裴含英大叫一声,往后纵跃翻倒,生
死簿、判官笔同时落下。

  文渊垂剑指地,淡淡地道:「作法自毙!」转头朝向韩虚清,虽无犀利目光,
韩虚清却感到极不自在,不禁皱眉,正要开口,却听文渊哈哈大笑,道:「韩虚
清,对一个瞎子而言,带着面具没有用!」

  韩虚清神情一变,心道:「裴含英已不值得信赖,非得当机立断不可。」反
手一剑,倏然斩向韩凤。文渊听出风声有异,抢上前去挥剑一格,韩虚清手中剑
去而复返,转刺文渊,文渊横剑便封,「噹」地各自分开。韩虚清趁势一退,冲
出房外,竟然先行遁走。

  文渊喝道:「到哪里去!」正要追出,忽听一人说道:「韩虚清交给我,你
留下来救人。」

  这声音冷酷阴沉,文渊一听便知其人,不禁愕然止步,只觉身旁似有寒风拂
过,追韩虚清去了。这人之前几乎不出一点声响,似连呼吸心跳都已停止,文渊
这才没有察觉,只听裴含英大声惊叫:「有鬼,有鬼啊!」那声音却显得十分幼
稚,像是小童的害怕惊呼。

  「一笔勾消」毁去了裴含英几十年来的记忆,连同所有武功历练,全都消失
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七、八岁时的回忆。

  只听四处脚步乱响,华瑄的声音当先叫了起来:「文师兄,你还好么?啊,
呼延姑娘!你,你怎么……」又听向扬叫道:「师弟,怎么回事?韩熙那小子呢?」

  文渊一懔,道:「他跑了?我可没察觉。」

  又听紫缘惊道:「任先生、秦姑娘受伤了……」

  众人闻啸赶至,房中霎时乱成一团,紫缘、华瑄等女子慌忙去救韩凤。

  向扬一搭文渊肩头,喝道:「师弟,你跟谁动手了?有没有见到……遇到黄
仲鬼?」一瞥眼间,见到裴含英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禁愕然。

  文渊耸然动容,道:「刚才那人……果然是黄仲鬼?」

  向扬道:「是,他来找婉雁……」微一犹豫,道:「这话晚点再说。」

  文渊道:「对,晚点再说。师兄,我要还你该有的东西!」

  向扬一怔,道:「什么?什么东西?」

  文渊道:「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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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六)

  韩虚清提剑冲出白府,凭着卓绝剑法,无人能拦,所有见到残影一闪的白府
仆役,尽在眨眼之间命丧太乙剑下。

  打从文渊一语道破其所谋,韩虚清便已决定灭尽白府中人之口,不容任何人
泄漏他的真实面貌。他一出府外,藏匿在白府内外的大批部下便即动手。光天化
日之下,滇岭门人施放毒气,林氏兄弟连放羽箭,无数亲信入府杀人,转瞬间把
广厦府第变做人间炼狱。

  与韩虚清合谋的几名高手分站树梢,守住整个白府的情势。事情被揭露太过
突然,着实也令他们措手不及。虽然这场灭口屠戮发动得相当俐落,毕竟是在意
料之外,无从准备,只不过是韩虚清一声令下,将一切杀人手段全数使出来罢了。

  所以他们才要监视全府,不容一人走脱。向扬失忆,任剑清受袭负伤,韩党
最在意的只是文渊一人。自韩虚清以下的几个顶尖好手,都是一个念头:只须杀
了文渊,白府中便无人能逃。府外街道上行人本疏,这时几名杀手混进人群,转
眼间竟是杀了个精光。

  韩虚清立於白府门前,斜眼自大门望进庭院深处,暗自皱眉,心中却有一丝
悔意。这悔意当然不在於杀伤人命,而是暗想:「失策,这可出来得早了。我只
顾着不露破绽,却没先杀了文渊,徒留后患。」

  他明知文渊惊动府中,众人转眼即至,一心要尽早离开,以免更多人看透自
己的图谋,却因为这保护身份的念头来得太过自然──便与他平时无数次的掩饰
功夫一样──而使得他没能先击杀文渊。

  韩虚清持剑沉吟,摇了摇头,向已来到身旁的白超然道:「事出突然,难以
两全,见了文渊能活捉最好,捉不到便杀了。唯有我那华瑄姪女,万万损伤不得,
必定要生擒下来。」

  白超然笑道:「韩先生不必忧虑,我已经吩咐过了,谁也不许杀伤了华姑娘。」

  一指白府门户,道:「除了华姑娘之外,谁想生出此门,恐怕难如登天!」

  忽听「啊」地一声惨叫,一名汉子自厅堂直摔出来,在院子里翻得一翻,便
不再动,却是滇岭派的门人。一个灰沉沉的身影自厅门转出,若有冷风随之而来,
面孔一侧过来,冷若坚冰。

  黄仲鬼来了。韩虚清脸色一变,白超然心头一惊,居高临下的诸多围府杀手
尽皆讶然。

  黄仲鬼缓步踏出,足履踏地,便有一阵白雾浮散。待他走到大门,身后已扬
起了长长一道白龙举尾般的寒烟。

  门里门外,互相对峙。黄仲鬼沉声说道:「我不是生人,可要走出此门了。」

  白超然神情僵硬,勉强嘿嘿一笑,道:「只怕韩先生不准。」

  韩虚清乍见黄仲鬼现身,便已飞快猜拟了七八个他可能来此的理由,但是一
加推敲,却难以定论,当即不动声色,笑道:「黄先生,你们皇陵派掌门已然伏
诛,你若还要负隅顽抗,殊为不智。」

  黄仲鬼灰暗的眼珠直视韩虚清,道:「靖威王府的人,是你指使川中萧承月
所杀?」韩虚清微微一怔,却没想到他问上这件事,便道:「黄先生此言差矣,
萧大侠除恶务尽,原是我辈……我辈中人所为。」他本来要说「正道中人」,却
想起白超然在旁,殊难自圆其说,索性省去。

  黄仲鬼目绽寒光,道:「那么是你所谋了。你害得「她」如此伤心……」缓
缓举起右掌,太阴真气满掌攀缠,霎时阴风大盛。只听他冷冷地道:「我又多了
一个杀你的理由。」

  韩虚清猛觉不妥,蹬足疾退丈余,身前寒风如刃,「太阴刀」已在他原本站
立的地方直劈而下,地面遽然陷裂尺许!

  白超然喝道:「黄仲鬼,皇陵派已经败灭,你还逞什么威风?」立刻疾运「
炼血手」拍出。黄仲鬼武功奇高,韩党中没有人希望他这一来是意在动手,也不
想平添强敌,但是黄仲鬼既然出招,就不能不战。白超然一出手,三条人影同时
分扑而来,两样兵器、一记重拳联手合攻,务求片刻之间将之击杀,免除后患。

  黄仲鬼神色平静如故,冷冷的眼神倏然扫过四名敌人,太阴刀也随之扫过一
遍。平平一刀圆弧斩过,激起三声惨嚎,一声狂呼,除了白超然之外的三人都已
被齐胸剖开,创口足可掏心挖肺,「炼血手」的五彩气劲消弭碎散,不复凝聚。

  皇陵派大败,「守陵使」之名已如镜花水月,然而,黄仲鬼还是鬼。这个鬼
彷彿已自更深层的地狱磨砺而回,冷彻绝伦的一刀,毫无破绽!

  白超然的武功虽然足以保命,却已大为震骇,不敢再撄其锋,不由得退了好
几步。黄仲鬼不去理他,阴寒的眼光又转回韩虚清脸上。

  韩虚清淡然一笑,功聚太乙剑,说道:「自来正邪不两立,今日就让我降魔
卫道。」笔直一招指南剑刺出,架势稳凝如山,一招间攻守兼备,的是妙着。

  虽是妙着,却非杀着。黄仲鬼一眼便即看穿,韩虚清这一剑意存试探,一测
出他的功力高低,接踵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杀手。他眼光深沉,再运太阴刀,
却与从前的刀势大相迳庭,迥然有异,一道雪亮精光自手心冉冉吐出,循掌缘窜
昇指尖,赫然迸发出约莫两尺的惨白弧光,宛若一弯月牙,凌厉诡异,寒风四射。

  这是修练太阴真气已达颠峰境界的证明,「太阴刀芒」。

  刀芒一现,不惟旁人惊骇异常,韩虚清亦是一懔:「这廝武功竟如此之高!」

  剑出无回,依然直取黄仲鬼中盘。却见黄仲鬼弯臂斜掌,刀形气芒霍然斩出,
竟然隔空将太乙剑来势硬生生荡开,偏离尺许!

  韩虚清手臂一麻,心中大吃一惊:「果然厉害!」顺势转身卸劲,转折之际,
再出一剑,这一招却是气象雄伟,无数后着宛若重重堂庑,一进比一进开阔堂皇,
已经用上了「南天门」境界。

  黄仲鬼凝视剑光,冷冷吐出一语:「我一定杀得了你!」太阴刀如幽灵之飘
昇,如星殒之崩落,手掌一抬一劈,刀芒又破一重剑气。一刀既出,又是一刀,
黄仲鬼单凭一只右掌凝聚之刀芒,一刀、一刀、又一刀,「南天门」有多少重劲,
便给他破了多少重去,竟是不能稍加摧挠刀势,刀锋直逼太乙剑──

  陡见剑光一弹,太乙剑又被震偏,「南天门」赫然被破,黄仲鬼目中光芒大
盛,太阴刀芒已横过韩虚清咽喉。韩虚清大叫一声,猛然向一旁翻倒过去,「砰」
地摔在大街上。

  黄仲鬼正要上前补上一刀,突然止步,凝目盯着韩虚清,反而后退一步,冷
冷地道:「这是「黄袍加身」。你练成了……「皇玺掌」?」

  韩虚清虽然摔得狼狈,但是这时缓缓起身,一抬头,嘴角竟存笑意,目光十
分深沉。他右手依然持剑,左手轻轻一摸脖子,并无半分血痕,反而似有光华浮
动,气象威严,正是运起了皇玺掌护身秘诀「黄袍加身」的形象。

  黄仲鬼沉声道:「除了皇陵派掌门,世上竟还有懂得皇玺掌的人?」

  韩虚清微微一笑,缓缓地道:「自然是有。比如说……皇帝。」

  文渊掌按向扬左右「太阳穴」,内力有若无数游丝,渗入他头脑血脉之中,
遇阻即绕,已然穿越头骨之内,四散探索。两人对坐在地只不过片刻,却都全身
汗水淋漓,如在大雨之中,神色凝重。

  如文渊先前所说,他正帮向扬「回复记忆」。他掌握了「一笔勾消」的奥妙,
心知这是让向扬重拾记忆的唯一希望,只要向扬唤回「天雷无妄」的神功境界,
这等连龙驭清都无可匹敌的威力,韩虚清无论如何不能小觑,已方的胜算全看这
一着。

  只是这脑中抢救记忆之举才开始,两人宛若神游太虚,不觉外物,敌人便已
大举攻入。

  韩虚清的同党杀入白府,华瑄急使「八方风索」替两个师兄护法,又得保护
紫缘、任剑清安危,登时忙得娇喘吁吁,几乎不敌。韩凤已经穿好了衣裳,披上
金翅刀,面无表情,大开杀戒。赶来助阵的柳涵碧、柳蕴青还不知道师姐发生了
什么事,一边应敌,一边叫道:「呼延师姐,你……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呀
呀呀!你砍掉那个人的头了啦!」

  韩凤给韩熙制住之前,并未负伤,这时咬牙连出狠招,招招都是杀手,转瞬
间把六、七个滇岭派的好手毙於金翅刀下,脸色满是痛恨悲愤之意,柳家姊妹面
面相觑,不敢多问,只是忙着保护秦盼影,四下乱斗。

  穆言鼎年老气衰,虽然功力深厚,伤势总是复原较慢,这时只回复五、六成
功力,虽然足堪自保,但是对方忌惮他是皇陵派守陵使,来围攻的好手格外的多,
却也斗得颇为艰难。他一招「五音弹指」无声弹出,击得一名黑衣汉子吐血而退,
口中喝道:「文公子、向公子尚未大功告成么?」

  华瑄急道:「这……这……应该快了罢?我、我哪会知道!」啪的一鞭,打
倒了一个刚伸出毒掌的滇岭门人,只听一旁哇哇虎吼,苗琼音护着赵婉雁也来到
这处厢房,小白虎随之断后,居然有模有样。

  原本这里是囚禁韩熙之处,此时众人反而被围困在此,难以脱身。华瑄打得
急了,叫道:「那个黄仲鬼干嘛那么快就追出去!现在……现在可好了!」此言
果然不错,若是黄仲鬼在此,这许多敌人只怕皆如纸糊草紮,不堪一击。

  只是黄仲鬼是敌是友,华瑄实在不甚了了,只是刚才听向扬说黄仲鬼来看赵
婉雁,并无敌意,而又急追韩虚清而去,总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异人似乎该伸出援
手,一清群敌才对。

  赵婉雁听得华瑄呼喊,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黄先生报了仇,千万
……千万不要死……死……」手中紧紧拿住一物,却是一本灰黑封皮的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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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七)

  白府内外激战,向扬、文渊身处其中,却都置身事外,对身外一切置若罔闻。

  两人精神之所关注,只在找回失落的记忆。

  在文渊的引领之下,向扬的脑中涌出无数回忆,犹如天光云影,变幻无定,
自童年至今,各种大大小小的经历接踵浮现。一切的情境,全都重现得巨细靡遗,
甚至连飘过眼前的几缕发丝都历历在目。

  许多被向扬埋藏在记忆深处、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一并倾了出来。在无穷无
尽的回顾中,突然出现一团朦胧扭曲的异象,无从辨认……

  一瞬间,向扬陡然重获意识,心中似有个声音狂呼:「就是这个!这正是我
所遗忘的一切!」他急欲将之取回,但它却迅速在记忆的洪流中飘离而去。文渊
送入向扬脑中的内力,就在此时发挥奇效,似在这虚无之境伸出了无形的双手,
要将那记忆拾取回来……

  终於到了最后关头。

  向扬,缓缓睁开眼睛……

  「轰」的一声,太阴刀芒、指南剑气再次交锋,两股惊人威力震荡之下,一
旁的白超然亦不禁退开数步,以免遭余劲波及。

  一运起「黄袍加身」,韩虚清再度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连接黄仲鬼三刀,
势均力敌,不复落於下风。

  黄仲鬼收势沉思,不再妄攻。「皇玺掌」乃皇陵派镇派绝学,向来只有掌门
能够获传,韩虚清如何得练,委实难以理解。倘若韩虚清习得了整套皇玺掌,那
么他的功力绝不逊於龙驭清,更可能超乎其上……

  灿黄真气突然一晃,韩虚清身形倏起,一招「指南剑」出手,剑光迸射,奇
快奇猛。黄仲鬼眼中寒光一闪,掌上刀芒一落,正要迎上剑锋,忽听一声厉喝:
「不能接!」

  白光一闪,黄仲鬼同时看出危险,手腕一翻,没有硬接太乙剑,侧身退开一
步。但见太乙剑上光芒大亮,凝聚着的真力激荡剑脊,嘤嗡响动,这一击恐怕已
非太阴刀芒所能凭空拦截。黄仲鬼要是与之硬撼,只怕要当场赔上一条手臂。

  韩虚清微微一笑,望向声音出处,只见穆言鼎自白府之中走出,白髯飘飘,
目光严厉。他与黄仲鬼目光一交,说道:「黄尊使,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本派变
故迭生。你若感念掌门恩情,须得保全有用之身,不可为此小人而平添伤残。」

  黄仲鬼冷冷地道:「不劳费心,我早已不算活人。」眼望韩虚清,道:「这
里也只有我能制他。」

  韩虚清面怀笑意,似是不以为意,心中却颇存疑:「白府里应当已凶险无比,
这穆言鼎何以迳自出府,竟不助他们?一群伤残,如何能敌我手下精锐?」

  一声威猛之极的长啸陡然自府中深处传出,直欲冲霄,赫然回答了韩虚清。

  白超然脸色一变,道:「白府里还有这等高手?这,这人却是……」

  院子里突然骚动起来,无数韩党杀手发喊,却又在转眼之间,悉数灭绝。只
见向扬大步迈出,气流滚动浑身衣衫,脸上虽无怒容,目光却像是灼人烈焰,直
逼韩虚清。

  「我全想起来了。」

  向扬缓缓开口,沉声道:「若不是我失忆,那一晚你们早该原形毕露。现在
一想,当夜陆道长必是受你所害,才会死在萧承月刀下……」言语至此,想到了
赵婉雁伤痛欲绝的神情,向扬怒意更炽,一字一句狠狠吐出:「韩虚清,我饶不
了你!」

  刹那之间,向扬提起右掌,神态稳敛沉着,绝无狂怒暴躁之象,但却深不可
测,气势广无边际,有如万里云空。精纯无比的玄功内力畅流全身,宛若新生─
─这正是「天雷无妄」。

  韩虚清不禁为之耸然,手心竟捏了一把冷汗。他见到裴含英的「一笔勾消」
对文渊无效时,便已想到向扬重获记忆的可能,不过反正自己的企图已被文渊揭
破,向扬是否恢复记忆已无关紧要。

  但是,他却十分忌惮那大败龙驭清的「天雷无妄」。当夜他以「南天门」接
了向扬一招,还是佔了向扬不知他有此修为之利。如今的向扬,却必定将他视为
比龙驭清更甚的强敌,一出手,必然全力以赴,「天雷无妄」将发挥多大的威力,
着实难以估量。

  向扬踏步上前,赫然出掌。韩虚清左掌拍出,「皇玺掌」劲力出手的同时,
右手太乙剑隐蕴功力,双掌相交的同时,一剑急掠向扬颈侧。

  向扬大喝一声,左臂疾振,瞬间轰出「雷车奔轨」猛招。这一招本需凝劲良
久,方能发挥巨大威力,但在「天雷无妄」境界催动之下,却是应手而发,而威
力绝无稍逊,犹有过之。雷掌猛劲隔空重击太乙剑,韩虚清骤觉掌心剧烈撼动,
急催神功握稳剑柄,转腕卸去向扬后劲,抽掌退开,心中暗惊:「天雷无妄果真
厉害,这小子也将「天字诀」修得十分透彻!」

  韩虚清所学的「寰宇神通」天字诀,乃是从太乙剑中自行参悟而来,虽以此
得窥指南剑的「南天门」境界,精微之处,更胜龙驭清所学之心法,但说到应用
变化,却也只在指南剑一项,用於指掌招数之上,竟是难有大成。

  向扬修练的是师传正宗的心法,又参透了「天雷无妄」,天字诀境界远胜龙
驭清。

  韩虚清知道自己的「南天门」未臻完美,这才辅以「皇玺掌」出招,初次交
手,不分高下。向扬却甚是诧异,心道:「韩虚清居然也会使「皇玺掌」,这却
是何道理?」一招「雷鼓动山川」击出,掌影铺天盖地而至,韩虚清剑掌并施,
一一破去。

  就在此时,文渊、华瑄等亦走到门口,静观此战。文渊为了挽救向扬记忆,
大耗心神,此刻犹如虚脱,光是走几步路便有力不从心之感,华瑄、紫缘在旁搀
扶,才不致腿软跌倒。他听见两人激斗的风声,只觉力不从心,难以辨明局势孰
优孰劣,当下低声朝华瑄问道:「你看师兄……他现在如何?」

  华瑄用力点头,道:「好,好得很,一点也没弱了!」文渊有气无力地一笑,
轻声道:「还好!」

  白超然见文渊等人出来,知道府中的杀手必然已被重展功力的向扬牛刀小试,
尽遭歼灭。府外同党中高手虽然不少,但实力顶多与自己相去不远,同样不是向
扬对手,却已足以对付韩凤、华瑄等人。此刻向扬与韩虚清交手,白超然心觉机
不可失,悄悄打了个暗号,伴随几个人影一齐冲上前去,毒掌挟腥风扑出,极其
凌厉。

  林秀棠、林秀棣兄弟跃上院中树木高枝,各挽硬弓,抽箭连射。韩凤舞开金
翅刀,拦住了一边箭丛,另一边也给华瑄挥鞭挡住,穆言鼎出指弹向白超然,指
劲如剑,正敌住白超然的毒掌。

  赵婉雁心系向扬安危,也已来到门口,眼见混战一片,惟独黄仲鬼冷观韩、
向交手,无人敢招惹於他,微一踌躇,轻声叫道:「黄……」稍微提了提声音,
道:「黄先生,你没事罢?」

  黄仲鬼斜眼回瞥,突然身形晃动,只一闪便到了赵婉雁身前。赵婉雁吓了一
跳,张口欲呼,忽听旁边「刹」地一响,一枝羽箭给黄仲鬼抓在手中,反手一掷,
树上林秀棠一声惊叫,手中弓弩已被来箭掷毁,折了个对半,自己幸得及时一个
翻身,没给洞穿胸膛,却已惊出一身冷汗。

  赵婉雁看的心惊胆战,口中嚥了一嚥,悄望黄仲鬼,低声道:「多谢。这、
这书……」将那本灰皮破书递了出去,道:「我想,我还是别收的好。这是你练
武的凭藉……」

  黄仲鬼道:「我练完了。你用不着,向扬也不会练它。你不喜欢这自损性命
的「太阴真气」,自可以将它毁了,好让我死后再无新鬼。」赵婉雁面有不忍之
色,轻声道:「你……你不练的话,就不会死……」

  文渊在一旁听着,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心中大奇:「难道黄仲鬼这一来,竟
是为了要把武功秘笈交给赵姑娘?」他之前听向扬说过黄仲鬼救了赵婉雁,又对
她自述修练「太阴刀」的经过,此时又以毕生所学相赠,听其言语,竟似自知来
日无多,交代后事一般,不觉开口问道:「黄先生,你这是为什么?」

  黄仲鬼转头一望,冷然不语。

  他自从在巾帼庄一败,伤癒之后,便潜心练功,将自身武功中种种不足之处
一一弥补,终於在日前将「太阴刀」修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练就刀芒之境。

  太阴象月亮之意,月亮光华最盛之际,在於满月,但此后便将逐渐消减清辉,
太阴真气亦是如此。黄仲鬼修练此功,大伤其身,功力大成之后,虽身负绝世神
功,但是亦可预见死期。他自知离死不远,於是前来将「太阴密籙」交给赵婉雁,
以为遗物。赵婉雁若留下它,日后向扬武学见识渐高,或能另闢蹊径,将密籙中
的武功创出不伤人和的路子来。若是赵婉雁不留,将之毁去,亦自无妨。

  说到底,他只想在手刃仇人、静待身死之前,找个再见赵婉雁一面的理由。

  这个在他当「鬼」之后,唯一触动过他心灵的姑娘,对黄仲鬼而言,只想断
绝她走上他这人中之鬼覆辙的一切可能──其他人都无所谓,唯有赵婉雁不能像
他一样,变成一个鬼。尤其在靖威王府上下惨死、向扬遽失记忆的这关头。

  现在赵婉雁似乎已好得多,黄仲鬼看在眼里,向来不起波澜的心似乎更安稳
了些。他一看向扬,重拾「天雷无妄」之后,功力之强,比起上回败在他手下的
时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黄仲鬼一瞥赵婉雁,淡淡地道:「我该走了。」

  他举步走过穆言鼎身旁,太阴刀芒挥出,一招便将白超然的左手臂劈断,刀
芒之锋锐竟无异於钢刀。白超然骇然惨呼,暗着血流如注的断臂,痛得几乎当场
昏晕,穆言鼎弹指连环,登时将他胸腹重创,委顿倒地。

  黄仲鬼脚下不停,继续朝韩虚清走去,挥掌劈出。韩虚清大吃一惊,挺剑相
抗,喝道:「好,你们倚多为胜!」向扬厉声道:「用不着人帮,我一人便足以
对付你!」掌心「夔龙劲」吐出,九重内劲层层叠叠,猛地将太乙剑震飞脱手。

  黄仲鬼一攻即退,不再上前。却听远方一人喝采:「打得好!」

  韩虚清脸色大变,双掌齐推,皇玺掌劲力暂阻向扬猛攻,眼角余光一扫,却
见小慕容远远飞奔而来,慕容修、萧承月和巾帼庄四名庄主均随后而来。文渊听
出她的声音,叫道:「小茵,你回来了?」小慕容笑道:「回来啦,人也救到了,
事情也说清楚了!」一看韩虚清,颇为幸灾乐祸地笑道:「韩前辈,您也该倒楣
了!」

  韩虚清脸色更是难看,眼见凌云霞随众人回来,萧承月怒目望向自己,慕容
修冷笑一声,手中抛出一物,在地上滚了一滚,一停下来,赫然是吴公公的人头。

  只听他狂笑道:「韩虚清,你让这等货色来算计咱们?算了罢!好歹来几个
手底硬点儿的,杀起来还痛快些!」

  那日小慕容追上巾帼庄众人,说明原委,把韩虚清的图谋一一告知,其中萧
承月本来不信,后来寻得吴公公所率领的皇陵派门人,慕容修捉来一一盘问,吴
公公吐露实情,萧承月方知自己上了韩虚清的大当,愧怒之余,随众火速赶回京
城,一见白超然倒地,韩虚清与向扬交战方炽,登时忍不住怒喝:「韩虚清,你
当真……呸,我竟然被你骗得杀……杀……」一见赵婉雁站在远处,更是难以成
言。

  到了这个地步,韩虚清心中已是焦虑异常,好不容易觅全十景缎,只待破解
其中奥妙,多年苦心便可大功告成,岂知转眼之间变故横生,环望四周,自己竟
将近孤立无援。此时向扬固然缠斗不休,黄仲鬼、慕容修分佔前后,萧承月已不
可能再相助於己,莫非自己真要功败垂成,一切图想化作镜花水月?

  已到成败关头,韩虚清再也无法从容伪装自己,霎时目露凶光,厉声大喝:
「谁也阻我不得!」拍出一记皇玺掌中的猛招,将向扬稍阻一阻,欲窜身冲出重
围。黄仲鬼横出一刀,韩虚清随手招架,只化解三成威力,刀芒余势已扫过他的
左肩,登时皮开肉绽,鲜血迸散。

  韩虚清忍痛吃了一招,但也争取到一丝逃出生天的余暇,飞奔而去。向扬拔
足欲追,却听身后风声大响,林家兄弟袖箭自半空打来,分封他前后各路。向扬
雷掌吐劲,随手尽摧来箭,但只这稍许耽搁,韩虚清已凭绝顶轻功遁逃入巷弄之
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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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八)

  既已重得「天雷无妄」功力,向扬又岂容韩虚清如此遁走?陡然一声怒喝,
正要循韩虚清去路猛追,忽闻一人大叫:「向公子,往南边!韩虚清那廝绕过去
了!」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石娘子早已高立白府屋宇簷角,遥指南方,引出韩虚清
去路。向扬叫道:「多谢!」身法迅如雷霆,疾奔而去。萧承月以韩虚清蓄意相
欺,愧恨难当,也跟着追了过去。第三个追过去的,却是一片灿烂金光,眨眼间
越过向、萧两人,金芒犹如一道水蛇般倏然窜去,那是韩凤。

  文渊听出那风声如鸟振翼,知道除了韩凤之外,再无其他人的云霄轻功有此
造诣,心中一惊:「韩姑娘身遭不幸,必是要找韩虚清拼命,但她若抢先落单,
怎是韩虚清的对手?」开口欲喊,却已不及。

  这时四方骚动隐隐,白府这一场恶战早已惊动官面,韩虚清设在四周的同党
均已逃散,无人阻挡官兵来探。林秀棠、林秀棣兄弟助得韩虚清逃离,此时也跟
着要打退堂鼓,急急踏簷欲走。石娘子喝道:「呔,两位留步!」

  刷刷数声,一阵飞石分两路打出。林家兄弟头也不回,反手连发袖箭,但见
矢锋石稜满天互碰,一一落下。

  杨小鹃纵身跃上墙头,叫道:「大姐,我帮你!」手扣弹丸,一手连珠弹猛
打林秀棣,真如骤雨急雹,乱弹丛发。林秀棣猛然折身回头,双臂齐振,一轮袖
箭星散而出,一颗弹子也没漏掉,通通打了下来。

  一时之间,半空中箭矢、弹丸、飞石络绎不绝,斗得十分紧凑。双方均是手
法奇快,空中彷彿飞蝗肆虐,无数暗器成群坠落。突然之间,空中石弹潮涌,原
来久战之下,林家兄弟身上的箭已全部使光。

  兄弟两人不约而同,转身急闪,背后的连串狙击悉数落空,却见眼前一亮,
赫然是慕容修挥剑拦路。两人被石娘子、杨小鹃纠缠片刻,已然失却脱身时机。

  林秀棠叫道:「弟弟,今日拚命了罢!」林秀棣应道:「正是!」

  兄弟联手出招,四掌齐击慕容修。

  慕容修武功超卓,连日来一心疗伤,皇城一战的伤势已无大碍,此刻功力煞
是强悍,吴公公便是在他剑下一命呜呼,岂惧两人?当即冷笑三声,说道:「好,
本大爷就多杀一双!」大纵横剑法「卅字剑」出手,一道剑光猛将两人分开,紧
跟着直劈横削,光焰阑干,坼裂风云的凌厉剑风逼得两人险象环生,转眼间纷纷
挂彩。小慕容急忙奔前叫道:「大哥,下手慢点!这两个人不能杀,要捉活的!」

  慕容修侧目一瞪,道:「不能杀?」剑法略一迟缓,林家兄弟勉强喘得一口
气,却已给跟着赶来的华瑄、石娘子分别制住。小慕容摇着手指笑道:「当然不
能杀。要是向公子他们没逮到韩虚清,还得请教他们,该上那儿找他去啊!」

  慕容修瞪着眼睛,「锵」一声收了剑,说道:「也罢!」

  经此一战,文渊等人已与韩虚清决裂,为了避免与官府纠缠解释,众人随即
离开京城。好在白嵩在京城人面甚广,不难善后。黄仲鬼早已飘然离去,云霄派
诸女要寻韩凤,穆言鼎欲留京城,也不同行。於是文渊与紫缘、小慕容、华瑄护
着赵婉雁及负伤的任剑清,慕容修守着林家兄弟,同巾帼庄众女离开京城,先至
巾帼庄休养生息。文渊又请白嵩帮忙,若是向扬回来,便转告他到巾帼庄会合,
白嵩自然答应。

  到了巾帼庄里,众人问起凌云霞被掳的经过,凌云霞只是红着脸不答腔,显
然引以为耻。最后还是石娘子一一道来:「这次我们可弄清楚了,那天袭击我们
的皇陵派门人,皆是东厂吴公公所指挥,他也与韩虚清勾搭了。」

  文渊皱眉道:「他的党羽也真不少。」

  石娘子道:「韩虚清为了这十景缎,下的功夫着实不少,皇陵派、东厂、靖
威王府、甚至瓦剌都有他的人在。云南那儿的正邪两道更不用说,天府神刀、滇
岭派都为他所用,势力不可谓不小。好在如今他的助力多已瓦解,现在就等向兄
回来,再做打算。」

  然而一连数日,向扬皆无音讯。到得第十天上,巾帼庄山门前突然送来一个
黑布包裹,沉甸甸地不知何物。守门的护卫呈与石娘子,石娘子心觉有异,取来
一剑挑开布结,包裹解开,赫然是一颗齐颈而断,双目凸睁的人头。

  一旁的女卫失声惊叫,不胜骇异,石娘子镇定如恆,笑道:「别怕,谁没看
过人头吗?」细辨面目,见那乱发披盖之下,竟是「天府神刀」萧承月的首级。

  石娘子脸色一沉,叹道:「萧大侠一生侠义,全给韩虚清害了。」

  转身吩咐道:「请文公子、慕容姑娘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众人齐至大厅,见到萧承月的人头,无不吃惊。赵婉雁神情茫然,
似是百感交集,深深叹息,道:「这……这不是向大哥做的罢?」石娘子道:「
想必不是。若是向兄下手,决不会送人头过来,自己又不现身。」

  小慕容抿着嘴唇,轻声道:「他去追韩虚清,结果被他们杀了。他的武功实
在厉害,要杀他,恐怕非得韩虚清动手不可。看来向公子没逮着他,他却反过来
杀人!」慕容修冷笑几声,道:「好得很,这老贼真有胆子,还派人送来这一颗
头,想吓唬谁?」

  杨小鹃惊道:「哎呀!向公子他、他该不会也遇上什么……」一想到赵婉雁
在旁,赶忙住口。文渊说道:「裴含英、白超然都已给毁了,韩虚清的同党里,
应该再没此等高手了。以师兄的武功,若只应付韩虚清一人,应当不会出岔子。」

  小慕容道:「话是这么说,可是韩虚清老奸巨猾,只要给他一点余暇休养,
就不好对付了。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他,不能单等向公子回来了。」华瑄道:
「可是,怎么找呢?」小慕容笑道:「当然要着落在那对孪生兄弟身上了。」

  华瑄皱眉道:「要拷问他们吗?这……这有点……」神色显得不大忍心。石
娘子鉴貌辨色,笑道:「慕容姑娘想必有高招能套出他们的话,这就要烦劳你了。」

  小慕容眨眨眼睛,笑道:「我可没有把握,如果不成,再让大哥试试。」

  文渊心想:「若是慕容兄下手,手段定是威胁恐吓,无所不至。」暗拉小慕
容衣袖,道:「你打算如何套话?」小慕容笑道:「随机应变。嗯,我先去准备
准备。」

  林家兄弟被擒至巾帼庄后,便被囚禁在一间石室,各遭镣铐连墙锁住手脚,
枯坐在地,不得脱身。

  这兄弟两人幼时得遇明师,习得施放袖箭与甩手箭的绝技,又在塞外练了一
身盘马弯弓的身手,而被韩虚清派在瓦剌军中的手下看中,回报韩虚清之后极力
网罗,入了韩党,一齐混入瓦剌军队,不久便因箭术高超,双双被也先提拔为护
卫。

  两人感於韩虚清知遇之恩,为他出了死力,如今命悬人手,倒也傲然无惧。

  小慕容一进石室,便见两人目光同时射来,随即转开。她笑吟吟地走上前去,
道:「两位将军,怎么都不理人?」

  兄弟二人一齐望来,说道:「什么将军?」小慕容道:「你们都是也先的手
下大将,不就是将军么?」林秀棠道:「我们是护卫,不是将军。」林秀棣道:
「我们当这个护卫,也只是奉命而为,又不是我们想当。」小慕容笑道:「好,
就不叫将军。」眼眸滴溜溜地把两人一望,道:「你们……可想离开这儿?」

  林秀棠叫道:「当然想!但是你们居心不良,岂肯放人?」林秀棣道:「那
天就是你在嚷着活捉咱兄弟两人,还不是想逼问韩先生的事?」林秀棠道:「论
武功,我们兄弟是栽了,可是还知道大节所在,绝不会出卖韩先生。」林秀棣道
:「你有什么威胁利诱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大小慕容阴险狠毒,无恶不作,我
们久仰大名,甘愿领教。」说得气势汹汹,面不改色。

  小慕容笑道:「哎呀,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就把人家说得这么坏。你们两
张嘴巴,倒像是一个人说话,我也不跟你们辩。」说着走到林秀棠面前,弯下腰
来,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却不言语。

  林秀棠回望过去,喉头忍不住「咕噜」一声吞了口水。小慕容刚进来时,两
人倒还不觉得如何,这一弯腰,林秀棠却觉得她的衣衫似乎宽松了些,衣襟悄悄
敞开,一眼望进去,足可瞧见桃红色的绣花抹胸,若即若离地掩着圆嫩的双乳。

  霎时之间,林秀棠只觉裤裆一紧,立生反应。小慕容忽然朝他一笑,娇声道
:「你在想什么?」林秀棠脸色骤红,满脸怒容地撇过头去。小慕容一瞥林秀棣,
同样也是马上转头,脸色却还算泰然,从他那儿看不进小慕容的衣襟。

  小慕容笑着转了个身,在两兄弟之间蹲下身子,朝林秀棠笑道:「喂,你这
儿怎么啦?」说着手指往他股间一指,林秀棠慌忙把身子一缩,怕她触及要地,
口中大骂:「你、你走远点!」不经意间,瞧见小慕容的襟口似又敞开了些,不
觉目光闪烁,闪闪躲躲地偷看。

  小慕容假做不知,心中却暗暗好笑:「果然如此。这样都会不好意思,我看
他们比华家妹子还嫩呢!」

  来此之前,小慕容刻意回房换了衣服,故意诱惑两人,观其反应。她想起两
兄弟袭击于谦府第时,看见柳蕴青胸口衣衫破损,两眼便直勾勾地发呆,却不似
起了淫意,神情反倒显得生涩。她料想两人年纪轻轻,却对这男欢女爱之事半呆
不精,自然从这方面下手戏弄,心想:「上回那康老祖害得我好惨,这回算你们
倒楣,我也得来上这么一下子。」恶谑之念一起,小慕容登时兴高采烈,能否问
出韩党潜藏之地还在其次,却非要把林家兄弟大加耍弄一番不可。

  她看了看林秀棠明显耸起的裤裆,心中微感害羞,暗想:「文渊,我只是耍
耍他们,可不是要给你戴绿帽哦。谁叫……谁叫你为了帮师兄,累成那样,也不
来找人家……」想着想着,已经伸手把林秀棠的腰带解开。林秀棠惊叫道:「喂,
你……你想怎样?」林秀棣给小慕容背影挡住,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总之不是
好事,也跟着大叫:「住手!该死,你要是敢害我哥哥,我跟你一辈子没完!」

  小慕容回头笑道:「别急,别急,你也一样。」转身也给林秀棣解了腰带。

  林秀棣吃惊之下,开口要骂,但也随即见到小慕容酥胸半露,登时同他哥哥
一样不知所措,下身突耸。片刻之间,兄弟两人都给小慕容脱了裤子,两条一模
一样的宝贝高挺而起,一齐对着小慕容。

  小慕容一看之下,也不禁面浮红晕,暗道:「果然是双胞胎,还真是全身上
下,无处不像。」她一望左右,见两个少年神色惊疑,当即抿嘴笑道:「怎么啦?

  怕给我看么?大不了我也给你们看看。」说着伸手抚胸,似欲拉开衣襟,却
又停手不动。只见林家兄弟双目圆睁,屏息凝神,下体耸至颠峰,已有几丝晶亮
的液体涌出。小慕容反而把衣衫拉好,笑道:「偏不给你们看。」

  兄弟两人同时面现失望之色,两具宝贝颓然失势,颇有将倒未倒之态。

  小慕容却突然俯身,右手握住林秀棠的肉棒,柔声说道:「不行,不行,怎
么可以倒下去呢?」玉指轻拨,将那包裹龟头的薄皮往后一退,轻轻朝它呵了口
气。

  小慕容这一挑逗,林秀棠登时浑身血行加速,下体骤然硬挺,口中失声叫了
出来。小慕容把那宝贝套弄了几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处使劲,没两三下,便把
林秀棠弄得咬牙切齿,连声叫唤:「啊、啊,你……你这个……」

  说到这把玩宝贝的功夫,小慕容早就深有心得,这时弄得慢条斯理,单手套
弄,却已将林秀棠逼得把持不住,两腿骤然冒汗,即将泄精。林秀棣见哥哥神情
恍惚,吃惊不小,不住怒喝:「休得害我哥哥!」小慕容转头笑道:「那好,连
你一起来。」左手伸出,把林秀棣的肉茎也握住了,片刻之间,林秀棣也被摆佈
得下身酸麻,只得咬紧牙关硬忍。小慕容双手各握一棒,分别套弄,脸上却也不
免流露羞态,心想:「哼,便宜你们啦,要不是本姑娘正好想要……」悄悄分望
两边,却见两人都正气喘吁吁,紧盯着自己的身子看。

  林家兄弟感情极笃,又兼有点傻气,兄弟两人事事共享,便是娶妻也相约同
时,但要兄弟两人同时找到爱侣,却煞非易事,以致两人迄今皆是童子之身。他
们两人血气方刚,在小慕容纤纤玉手玩弄之下,又瞧着她容貌俏丽,体态诱人,
便有天大的定力也忍耐不了。

  突然之间,两人齐声喊叫,小慕容忽觉手里一紧,心中怦地一跳:「他们…
…要出来了!」她抓紧这男人快感最强烈的时机,手指迅速套动,顿时让林家兄
弟犹如升天,飘上云端。只听两人大叫不绝,两股浓浓的乳白阳精猛喷而出,噗
滋、噗滋,一大半都射在小慕容的绸裙上头,缓缓流动。

  小慕容但觉心跳如狂,害羞与兴奋交织,且又带着点心虚,暗想:「这该没
对不起他罢?」看着两兄弟恍惚失神的模样,小慕容不觉颇为得意,笑道:「怎
么样,舒不舒服啊?」松开了手,两条阳具缓缓下垂,先端仍涌着残留的精滴。

  林家兄弟低头喘息,一时之间彷彿虚脱。

  小慕容眼珠一转,忽然拎起裙子,惊叫道:「看你们弄得!啊,我的裙子…
…这可见不得人了!」瞧着上头的白稠汁液,状甚气恼。林家兄弟听得她大发娇
嗔,一齐抬头,却见到裙摆下一双白嫩的小腿,不由得睁大了眼,不知不觉中压
低了身子,却抬高了头。还没多看到一些春光,小慕容却已将裙子放下,笑道:
「还想偷看?」林秀棠嗫嚅道:「我可没有。」林秀棣同样神态狼狈,说道:「
我也没有。」

  小慕容笑道:「嗯,又不是不能给你们看……」此言一出,兄弟两人的目光
马上亮了起来。小慕容眨了眨眼,娇声道:「可是呢,我有些事想知道……你们
绝对不肯说,那我也不想给你们看。」林秀棠昂然道:「是么?那也无妨。你…

  …你是很美,可是天底下的美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林秀棣道:「不错,
要看美人,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我们兄弟绝非不顾信义之辈。」

  小慕容抿唇笑道:「咦,我又没说要问什么事。你们不想看,那最好啦,本
来么,比我美的人多的是。只是你们能否离开此地,尚且难说;我走之后,还有
没有其他人会过来,只怕你们也做不得主。看来你们只好多练童子功,以补缺憾,
否则到死也没碰过一个女人,岂不悲哉?」这话一说出来,林氏兄弟面面相觑,
均有不安。小慕容笑道:「你们可仔细想想,我得去换件衣裳。」将要出门,又
回头笑道:「这回你们可不许弄脏人家。」

  林家兄弟一听,似乎还有香艳待遇,下身精神甫振,小慕容却已出门去了。

  一离石室,小慕容便飞也似地奔回房间,赶紧脱下弄脏的裙子,暗暗一吐舌
头,心道:「还好,没人发现。」一看裙子上的汙迹,只觉呼吸微微加促,伸手
一摸自己下体,居然颇为湿润。小慕容心中一羞,赶紧拿了新裙换上,暗道:「
只是捉弄他们来发泄一下,居然真的湿了……如果,当真要给他们看……那不行!」

  她一边走回石室,一边寻思接下来如何引诱林家兄弟,让自己不会吃亏,又
能逼他们道尽所知。方才一番戏弄,小慕容已知道「色诱」的手段绝对有效,只
是自己不能跟他们来真的,除了一双巧手,总该有其他让林家兄弟如登极乐的法
子。小慕容走着走着,手指轻点樱唇,暗道:「用嘴么?嗯,这似乎还可以……」

  脑中略一拟思,想像起自己手引两具阳物,宛转舔舐、而又难以一齐纳入口
中的淫靡情景……想得几幕,小慕容已然双颊火热,急忙奋力摇头,叹道:「这
不行,这还是太过火了!」

  走近石室门外,小慕容微微沉思,心道:「好在他们都没碰过女人,只要给
他们看一点点,应该就够刺激了。只是,这戏要怎么样演呢……」她正在用心思
量,忽然听得门后一声轻喘,却是女子喉音。小慕容闻声一怔:「这,这怎么?
这不是他们的声音。可别是有巾帼庄的姑娘闯进去了罢?」她想起了临走之际,
还没给两兄弟穿上裤子,如果巾帼庄诸女撞见,不免大为尴尬。

  她悄悄推开一点门缝,窥看室中动静,眼前情景,却大出她意料之外。

  林家兄弟的身上,居然各自多了一名娇小的少女,衣衫不整地抱着他们。小
慕容大为愕然,心道:「这两个姑娘是谁?这……这背影好眼熟。」

  再一看,这两名少女装扮皆是一身青绿,体态亦极为相似。小慕容登时恍然
:「啊,是云霄派那两位柳姑娘!」

  果不其然,抱着林秀棠的少女稍一转头时,映入小慕容眼中的面貌,正是「
镜里翡翠」之一的柳涵碧。另外一个少女,自然便是柳蕴青了,姊妹两人满脸通
红,神情却十分兴奋。只听柳涵碧喘道:「蕴青……蕴青,我下面……下面湿掉
了……」柳蕴青往林秀棣身上不住磨蹭,同样地娇喘道:「我……我也湿了……
怎么办?湿得好厉害……可是……我没带其他衣服来……」柳涵碧道:「我……
我也没有啊!」柳蕴青喘息不已,声如呜咽地道:「那、那、那……那到底怎么
办嘛?」

  小慕容撞见两女偷闯巾帼庄,还跑来「袭击」林家兄弟,正觉惊讶,同时不
动声色地暗中偷看,突然听两女为此小事大伤脑筋,顿时一阵无力,心道:「这
两位姑娘的脑筋究为何物?」心念一转,突然一想:「她们怎么没跟云霄派的人
走,反而跑到这里来?不过……这不打紧,慢慢再问。反正她们都……都这副模
样了,我稍稍利用一下她们,应该不过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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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九)

  若论耍诈使计,原是小慕容的拿手好戏,不过多久,她便已想好办法,当即
推门走进,笑道:「两位姑娘,你们怎么自己跑进来啦?」

  柳涵碧、柳蕴青一惊回头,见是小慕容回来,赶紧跳离林家兄弟身子,慌慌
张张地便往外冲。小慕容立刻关门拦路,笑道:「别走!我可有话跟你们说。」

  柳氏姊妹互望一眼,神情颇为忐忑。柳涵碧整了整衣衫,道:「慕容姑娘,
我们可没做坏事。」柳蕴青道:「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来看看他们,你……你
可不会生气罢?」小慕容笑道:「我干嘛生气?」跟着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先出来!我有事问你们,你们可要照实说来。」说着挽着姊妹两人出了石室。

  门外守卫因为小慕容要求暂时回避,现下也还没回来,石室外就只三女谈话。

  小慕容道:「好了,你们为什么偷偷到巾帼庄里来?刚才那又是怎么回事?」

  柳氏姊妹低垂着头,都是一脸无辜。柳涵碧道:「我们……我们只是想做做
看嘛。」柳蕴青道:「除了他们,我们找不到其他两个长得一样、又那样好看的
人啦,不找他们,还能找谁啊?」小慕容乍听之下,颇觉一头雾水,皱眉道:「
做?做什么?你们……」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昔日初会云霄派时,她曾偷看
到文渊被柳氏姊妹要求交合,最后虽以相吻了事,却也让小慕容借题发挥,故意
大发娇嗔,把文渊着实吓了一回。

  她记得这对姊妹手足同心,决不愿只有一人破身,另一人却要另待机缘,文
渊才得以化解这尴尬局面。这时找上林家兄弟,莫非也是同一理由?於是问道:
「你们……喜欢他们两个么?」柳涵碧略一沉吟,道:「这个……

  他们是长得挺好看的,武功也不错……」柳蕴青跟着道:「虽然他们以前欺
负我,还把我的衣服射破了,不过我已经缝好了,也不是缝不起来……」姊妹两
人喃喃几句,这才异口同声地道:「大概罢!」

  柳氏姊妹本来好奇心盛,在云霄派里看多了师姐们的虚凰假凤,对这翻云覆
雨之事早就跃跃欲试。两女自见过林家兄弟以来,左思右想,觉得他们兄弟既如
一人,那么姊妹两人各择其一,最是公平。

  於是林家兄弟被擒之后,柳氏姊妹便跟着来到巾帼庄,这一日偷偷潜入,凭
着轻功颇精,居然没给人发现。两女趁着小慕容离开石室,悄悄溜了进去,不巧
撞见林家兄弟光着下半身,神情惘然,竟还沉醉在小慕容巧手余韵之中。

  姊妹两人一见此景,同时大惊。柳蕴青掩嘴惊叫:「啊唷,你们怎么没穿裤
子?」林家兄弟的吃惊可还更甚於她们,却苦在手脚不得自由,完全遮掩不得。

  林秀棠道:「又不是我们不穿,是给人脱了。」林秀棣也道:「你们把我们
这样锁住,怎能怪我们不穿回裤子?」柳涵碧道:「什么你们我们,又不是我们
把你们关起来的,我们是刚刚才进来的啊。」

  柳蕴青道:「涵碧,别多说啦。我们还是快开始做,要是等会儿有人来了,
岂不糟糕?」柳涵碧点头道:「对!」当下显得十分雀跃,一下子上前拥住林秀
棠,笑道:「还好你们给锁住了,这就不会乱跑。」

  林秀棠惊道:「你……你做什么?」一看弟弟,却也给柳蕴青抱住了,一脸
错愕。一对姊妹花忽然投怀送抱,林家兄弟受宠若惊,想起先前小慕容的手段,
脑里不免遐想连连,下身颇有高举之势。柳涵碧立刻发现,指着林秀棠的下体叫
道:「啊,它会变大!」柳蕴青则摇了摇林秀棣的宝贝,轻声道:「这还可以变
更大么?应该多大比较好呢?」

  两兄弟大受刺激之余,目光无意间互望,忽然起了跟柳氏姊妹相同的主意:
若能寻得一对只胞胎作为情人,对於事事分享的兄弟两人实是妙计。在这之前,
他们可是连共娶一妻的念头都打过了。柳氏姊妹这一来,无疑是天降姻缘契机,
她们来此的目的,兄弟两人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只不过这两对手足合计四人,对於男女情爱之事,委实糊涂得可以,虽然四
人拥抱之际肌肤相亲,情欲自然勃发,但是柳氏姊妹空自娇喘呢喃,却在此裹足
不前,不知如何更进一步。直到小慕容回来,四人还没能开始男欢女爱。

  小慕容费了一番旁敲侧击的口舌,总算弄清楚情况之后,立时笑道:「原来
如此,那好极了!我帮你们指点一下,保证你们做……做得尽兴,轻松愉快。」

  心道:「既然是你情我愿,本姑娘帮你们成就好事,可是顺水推舟,不能算
是害你们。」

  柳蕴青喜道:「真的吗?」小慕容含笑点头,忽将手指一竖,说道:「不过,
你们得记着!我等一下跟你们进去,一切要听我吩咐,不要出错。」

  柳氏姊妹连连点头,齐声道:「好!」

  林秀棠、林秀棣才刚被柳氏姊妹勾起欲火,不消片刻,却又给小慕容带走了
人,不禁都咬牙切齿,暗骂小慕容狡猾。林秀棣道:「哥哥,那小慕容是故意吊
我们胃口!」林秀棠悻悻地道:「那还用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可是人家的阶
下囚。」林秀棣叹道:「好不容易有这一对孪生姊妹,现在……现在可又……唉!」

  就在此时,三女重返石室,小慕容听得林秀棣叹气,首先笑道:「叹什么气
呀?你们两个呀,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家兄弟转头相望,还没来得及怒目相视,一看眼前景致,却先傻了眼。柳
涵碧、柳蕴青出去时只是衣衫不整,回来时却都脱去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精巧可
爱的小肚兜,也是色作翠绿,衬得肌肤娇嫩欲滴。姊妹两人本就娇小,那肚兜却
更是小巧玲珑,几乎不太能掩盖下体,股间的细软芳草呼之欲出。

  姊妹两人含羞带怯,遮遮掩掩地来到林家兄弟面前,立刻受到两柱擎天的热
烈迎接。柳蕴青悄声朝柳涵碧耳语道:「你看,他们那下面真的挺起来了。刚才
慕容姑娘说……那是代表什么?」柳涵碧低声道:「好像……好像是说,那代表
他们也想要……应该没记错吧!」

  在带她们进来之前,小慕容为防两女对男人一窍不通,特地谆谆教诲了一番,
把男女同赴巫山的过程简略交代,煽情之处却大肆添油加醋,说得两个纯洁如白
纸的小姑娘目瞪口呆。小慕容先不管这对她们以后是否影响深远,只求弄得两姊
妹春心荡漾,更哄得她们先脱了外衣,以便行事。果然一到林家兄弟面前,两女
神气大不相同,神态娇羞,衣着更是香艳,马上挑动两兄弟的满腔情欲。

  小慕容见林家兄弟反应热烈,马上轻推柳氏姊妹,笑道:「照我刚才教的做,
去罢!」

  於是石室中两场好戏同时上演。但见柳涵碧俯身捧起林秀棣的阳物,细细舔
弄,伴随着阵阵喘息,好不淫靡;柳蕴青却伏在林秀棠的身上,两人下体缓缓廝
磨,那娇嫩的花蒂同林秀棠的阳物来回擦动,登时使得柳蕴青神情恍惚,不时娇
声呻吟。

  林秀棠虽是男子,此时居然也涨红了脸,随着柳蕴青的娇躯律动而喘起气来。

  林秀棣下身所受刺激更大,口中「唔唔」几下闷声,颇为艰难地道:「我…
…我要,我求你……」柳涵碧挪棒离唇,娇喘吁吁地道:「好……好啊……可以
啊……」

  话才说出口,旁边柳蕴青「啊、啊」几声呻吟,已经先一步坐在林秀棠腰际,
缓缓将肉棒纳入嫩穴之中,柳叶般的眉毛紧蹙起来,显得颇为辛苦,汗水淋漓的
喘息之中,却又有种不住跃动的快感。

  柳涵碧见状,有点着急地叫道:「蕴青,你、你……你怎么先开始了嘛!」

  她不落人后,紧跟着骑乘在林秀棣身上,把眼睛一闭,朝着挺立的肉柱坐了
下去。

  小慕容突然瞧出不对,连忙叫道:「啊,慢着……」

  只听林秀棣与柳涵碧同时「啊」地失声叫喊,原来柳涵碧冒失出错,这一下
没有对准,把那直挺挺的肉棒压倒在腹,差点没把林秀棣当场压得软了。柳涵碧
慌忙起身将之扶起,不迭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林秀棣脸色古怪,难过地
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何意思。小慕容掩了掩嘴,心底暗笑。

  好在林秀棣年轻力壮,这一压没折损雄风,一会儿柳涵碧重新来过,甫一结
合,便逼得她仰首呻吟,失魂落魄地叫了起来。由於林家兄弟手脚被锁,两边均
是由柳氏姊妹掌控全局,纤腰狂摆之下,石室中的叫唤当真此起彼落,没半点停
歇。

  小慕容原本还只笑吟吟地作壁上观,看到后来,眼见这两对只胞胎干得有声
有色,柳氏姊妹虽然貌似娇羞,小小的身体却是浪态百出,不禁有些心神不定起
来,暗道:「她们倒还真有天份,第一次就可以这么……这么野……啊,居然还
那样扭腰!这……这一定是看她们师姐偷学的……」看着看着,小慕容不觉嚥了
嚥口水,悄悄夹紧只腿,只觉得一阵湿湿凉凉,登时有些怅然若失,喃喃叹道:
「文渊,都是你啦!我……我也想要……」

  再看片刻,小慕容已觉胸口鼓动,忍不住喘了口气,又感觉水珠流下大腿,
久旷难耐的欲念蠢蠢欲动,实在难以忍受。她看林、柳四人正干得火热,料想无
暇旁顾,当下隔着绸裙,悄悄把手放在私处,低声喘道:「文渊,文渊……」手
指隔裙轻戳,以为无奈之下的抚慰。

  但是随着柳涵碧与林秀棣、柳蕴青与林秀棠愈弄愈快活,小慕容的指下举动
也难免愈演愈烈。她竭力把自己娇吟之声压抑下来,却压不下胸口的急促起伏,
换来的则是更多无处宣泄的欲念。好几次柳涵碧、或是柳蕴青失神浪叫之际,小
慕容也差点跟着叫出声来,迷濛的眼眶里热得似欲流泪,不过泪是没流下来,裙
底下的地板却点点滴滴,流了一大滩忍不住漏下的爱液。

  忽听林秀棠声音微颤,「啊、啊」地低声呐喊,全身骤然紧绷,柳蕴青同时
往后一仰,惊慌失措地叫道:「有东西、有东西出来了……啊、啊……啊!」最
后一下呼喊彷彿满怀羞耻,却又极尽悦乐,就这样在呻吟声中,整个人无力地软
倒下去。小慕容身子忽觉大为燥热,羞得急忙按住裙子,奋力忍住将至的高潮,
浑身稍一僵硬,才把差点失控的快感压下来。她看了看那当先完事、气喘不已的
两人,那一对赤裸而汗湿的肉体令她看得有点晕眩。

  紧接着林秀棣低鸣几声,似乎也已到极限。小慕容听出端倪,不觉只颊火热,
心道:「又……又要来了……」才这么想着,柳涵碧丢身前的最后呻吟随即喊出,
再次冲击小慕容的心神。小慕容内心一紧,感觉下体的肌肉几乎不听使唤,两腿
更是早已酥软,随时都要就地坐倒……

  这时柳蕴青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边离开林秀棠的身子,一边喘着气道:「好
热……真的好热,你那里射出来好多东西……」蜜穴与阳物缓缓分开之际,混浊
黏稠的浆水缓缓泄流,登时流了一地。小慕容低声道:「还真的不少,都出来第
二次了……」一看柳涵碧,也正慢慢爬起身来,娇喘声中,却见那私处情景同样
淫靡,阳精与爱液混成一片,拉线垂珠,不可收拾。

  这些在小慕容看来,在在都让她回想起与文渊的种种欢好,在她欲念高涨之
际,无疑是火上加油。小慕容身子一颤,心道:「不行……不行!」再也无法忍
耐,索性撇下柳氏姊妹,转身走出石室,快步来到文渊房里,一进门便大叫:「
文渊!」

  文渊正在房中静坐,一听小慕容急闯进来,不禁愕然,道:「怎么了?你不
是在问……」不等他说完话,小慕容已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热吻起来。

  文渊虽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何以忽然如此热情,倒也顺其自然,
极尽温柔地吻了她一阵,直至她轻轻把头仰开,才听她娇声喘道:「我……我要!」
文渊苦笑道:「你要什么啊?」小慕容嗔道:「你……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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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一十)

  文渊虽然看不见她渴求情欲滋润的神情,但被她进门一吻,又察觉怀中娇躯
火热,自然猜得透她的需求。只是小慕容明明正在盘问林家兄弟,如何会忽然春
情勃发,实在令人费解,当即稍稍推开小慕容,笑道:「该问的还没问出来,怎
么就来胡闹?」

  小慕容倚在文渊身上,软绵绵地说道:「马上就问出来啦!你……你先奖励
一下我。」文渊伸指朝她额头一点,笑道:「你人在这儿,却怎么问得出来?没
来由地要什么奖励?」小慕容怡然自得,笑道:「不急,不急,一会儿我回去,
什么都问得出来了。」文渊奇道:「你还真胸有成竹,却哪来这等把握?」小慕
容眼珠一转,笑道:「我替那两兄弟促成了美满良缘,料想他们心存感激,自然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文渊愕然不解,道:「什么美满良缘?」

  小慕容便将柳氏姊妹潜入庄里,意图一会林家兄弟之事说了,自然也提及了
自己一手策划的春宫好戏。文渊听罢,直是哭笑不得,道:「你这岂不是乱点鸳
鸯谱?那两位柳姑娘思虑天真,未必当真对那兄弟有情,你……你可别害了人家
才好。」小慕容笑道:「人家兄弟姊妹凑成两对,佳偶天成,双宿双飞,分明是
绝妙姻缘,我该算做了好事才是。那两兄弟若因此与我们化敌为友,更加妙不可
言,要问什么都没问题。偏有你这么爱操心!」

  文渊苦笑不已,摇头道:「真是胡来!」忽觉裤底一阵刺激,正给小慕容悄
悄抚摸,血气大旺。只听小慕容呼吸加促,倚着他软绵绵地撒娇道:「该说的我
都说啦,那……该换我们来了罢?」纤纤玉指稍加挑拨,文渊裤裆里顿时坚实起
来,反应激烈。

  自文渊失明以来,目不能见美色,从三位爱侣那儿得来的刺激自是少了许多,
又因揭露韩虚清真面目一事,文渊实无心思与作乐,连日来沉默时多,谈笑时少。

  虽有紫缘与他分忧解闷,却也还不能尽解烦忧。小慕容却是时时言笑晏晏,
罕有愁容,此时更热情地挑逗自己,似乎没把日前那许多事端放在心上。然而,
文渊看不见小慕容的神态,却彷佛在她娇嫩和暖的胸脯底下,听见了一丝不安、
紧张、甚而可说是恐惧的心跳。

  不只如此,文渊凭着敏锐的各方感觉,深觉小慕容心里藏着一个莫大的不稳
情绪,与她种种诱惑自己的动作互相牵动,似有关联,就像是为了消弭那股不安
而做。文渊为之怔然,只觉那紧贴着自己的娇躯似有颤抖之意,突然醒悟:「小
茵在担心的……是我啊!」

  文渊顿时明白,无论紫缘、小慕容或是华瑄,都已与他的心思纠缠牵连,再
也不能各自分开。小慕容决非当真无忧无虑,她最担心的,却是自己不能当真振
作、因师门诸多事故而悒悒不乐。现下她种种求欢表现,非是为了纾解自己的情
欲,却是为他而为,试图令他有所鼓舞。

  这诸多领悟也不过於刹那间在文渊脑中流过。但他这时身受小慕容的爱抚,
却不禁起了感激之意,心道:「小茵为我付出良多,若还令她为我牵挂,岂不当
受天罚?韩非子曰:「颦有为颦,笑有为笑」,当真不错。我也该打起精神,莫
让人担心了!」

  想到这里,文渊心神一爽,更不能辜负小慕容的好意,搂住了小慕容,柔声
说道:「小茵,多谢你了。」小慕容微感错愕,道:「啊,什么?」文渊在她耳
朵上轻轻一吻,笑道:「没什么,待我来回报你的好意。」礼尚往来,也往小慕
容下体摸索过去。即使看不见,也不难找,湿得最透的那地方便是。

  当文渊摸着那湿润的秘境、手指轻轻戳动之际,但听小慕容颤声呻吟,轻喘
声中,那不安的心跳忽地消失无踪了。

  自小慕容前去向林家兄弟套话,华瑄便一直坐立不安,一边希望小慕容早早
带着好消息出来,一边又好奇她用何手段,以套得林家兄弟招出韩虚清的巢穴。

  她在房里不住踱步绕圈,又担心起师兄向扬的安危来,一阵胡思乱想,始终
不能安心。

  紫缘见她心神不宁,当即柔声道:「瑄妹,你也不必这么着急,一切等茵妹
出来交代便是了。」华瑄状甚无奈,「嗯、嗯」地点头应声,却仍踱来踱去地打
转,喃喃说道:「慕容姐姐怎不快点?也好些时候了……」

  就在此时,隔壁厢房里忽然传来些许异声,似乎夹杂少女呻吟,听来颇为暧
昧。虽然声音轻微,但是华瑄耳目灵敏,听得清楚,不觉一愕,眼见紫缘若无其
事,并未听见,心想:「隔壁是文师兄的房间,这是怎么了?」心中狐疑,一溜
烟便跑了出去。紫缘微微一怔,说道:「瑄妹,怎么了?」

  华瑄跑到文渊房外,侧耳倾听。只听房中男女喘息、低沉交撞之声荡漾不绝,
其中更传来小慕容娇艳缠绵的喘叫声:「再一点、再一点……啊,好棒哦……啊
……」

  耳闻此声,华瑄霎时满脸通红,蓦然间心中一急,想也不想便开门而入,大
声叫道:「慕容姐姐!」

  这房中情致正在火热之时,小慕容仅着抹胸,柔弱无力地趴在张檀木几上,
文渊自后抚弄香臀,裤带早解,深深缓缓地推送着。小慕容浴汗喘息,娇嫩的脸
蛋上满是飘飘然的神态,眼见华瑄进来,也只是稍添羞赧,喘道:「妹子,你…
…啊……先、先关门……」华瑄赶紧进房,啪一声关上门,睁大眼睛、面红耳赤
地问道:「慕容姐姐,你不是……你不是去问话吗?为什么……又在这边?」

  小慕容正被文渊弄得万分陶醉、欲仙欲死的时候,哪有余暇分神解释?

  只迷迷糊糊地喘道:「我……我问啦……所以才受不了啊、啊……」头一低,
侧首贴在几上,声音更趋娇润:「啊、啊啊……」却全部剩下兴奋的吟哦,没能
回答华瑄质问了。

  华瑄转而望向文渊,急道:「文师兄!你……你也是!」文渊微微愕然,道
:「我怎么了?」华瑄脸上一热,低声道:「你……你偷偷跟慕容姐姐……」文
渊苦笑道:「不是我偷偷摸摸,是你慕容姐姐急着要啊。」伸手往小慕容胸口抚
摸一阵,笑道:「你还不知道她怎么套人家话呢,可真是该罚!」说着奋力抽送
一阵,只听连番滑润水声响起,两人紧密结合之处水珠争落,爱液不绝涌泄。

  小慕容随着文渊的顶弄前后摇摆,发丝散乱,宛若失神,脸上神情似满足、
似不足,白嫩的脸蛋透尽绯红,湿润的双唇不住吁着娇喘,耳听文渊挖苦自己,
只觉正沉浸在绝大的幸福之中,心道:「他能高兴起来就好了,这才是我喜欢的
……嗯……」突然浑身颤抖,原来是被文渊进到了体内深处,触及了极端敏感的
所在。小慕容忍不住大声呻吟,极其亢奋,但觉遍体酥软,灵魂若要向四面八方
散去。

  文渊陡觉小慕容下体紧缩,紧裹着玉茎不放,也不由得有所反应,极欲将全
身精力倾放而出,愈发奋力抽送,几令小慕容难以喘息。片刻之间,小慕容已然
不能自制,呻吟声紊乱不已,彷佛一阵紧促的娇泣。

  眼见如此情景,华瑄也难免心神摇荡,双腿不觉紧并起来,其间却似乎已有
些湿润。她咽了咽口水,悄悄走近一点儿,低声说道:「文……文师兄……」文
渊应道:「嗯?」身子动作并不稍停。华瑄摸摸脸蛋,赧然说道:「等一下你跟
慕容姐姐……做完,我、我……可不可以也来一次?」

  文渊凝神一听,似乎听得华瑄心头悸动,透着强烈的渴望意味,不觉失笑,
说道:「你也不让师兄休息一下,这么心急?」华瑄心中大羞,却因久久没能与
文渊缠绵,不肯失却良机,依旧嗫嗫嚅嚅地求道:「可是我……我好想要嘛。」

  就在此时,小慕容娇躯一阵失控乱颤,「唔唔」几声低鸣,神情在刹那间透
着失神的悦乐,柔美的肢体从绝顶亢奋的紧绷,慢慢酥软了下来。文渊轻轻吁了
口气,笑道:「累煞人也!」缓缓拔出宝贝,前端犹有残精。

  小慕容伏在桌上,唇间发出微弱的喘息,迷迷糊糊地道:「我……我快死了
……好棒、好棒……」文渊将她横抱而起,笑道:「你也该歇歇了,别要待会儿
站不起来,怎么见人?」说着把小慕容抱到床上,要替她盖上被子。不料小慕容
拉住文渊的手,虽然气力虚弱,神情陶醉,娇声道:「我不要休息,我……我还
要一次,再来一次。」

  华瑄急忙赶上前去,抢先抱住文渊,慌忙叫道:「不行,应该轮到我了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含笑看着文渊,柔声道:「喂,你……你还能来几次啊?
乾脆把紫缘姐一并找来,加倍热闹,岂不是好?」

  文渊在她头上轻轻一拍,笑道:「你真想累死我?以众击寡,胜之不武。」

  又轻轻搂着华瑄,道:「师妹,现下可不能再玩了,咱们还得去把林家那两
兄弟的话给套出来。」华瑄哪里肯依,急道:「啊?可是……你都跟慕容姐姐做
过了,为什么我就……」

  才正抗议着,华瑄忽觉腰后微痒,却是文渊正悄悄抚摸着她,不禁身子一热。

  却听文渊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待到夜里,师兄再同你陪罪……嗯?」

  华瑄心头扑通一大声跳,蓦地羞涩不已,有些恍惚地应道:「嗯,好……好
罢……」文渊笑了一笑,在她唇上一吻,笑道:「师妹好乖!」穿好衣物,先行
走出房去。

  华瑄怔然良久,忽向小慕容道:「慕容姐姐,文师兄好像心情好多了,是么?」

  小慕容慵懒地卧在床上,笑意盈然,柔声道:「你说呢?」华瑄凝望着她,
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你倒是开心多了啊。」

  过得半个时辰,小慕容与文渊一齐重回石室,验视局面。只见凌乱的衣衫散
落一地,林家兄弟、柳氏姊妹两两纠缠,极尽缱绻。小慕容既与文渊一番温存,
心满意足,此刻看着四人情状,全然不起遐思,笑吟吟地道:「四位都已尽兴了
罢?」

  林家兄弟看见文渊来到,先是一惊,意图遮掩柳氏姊妹的裸体,却见文渊双
目俱阖,这才想起他早已失明。林秀棠紧抱着怀中少女,说道:「慕容姑娘,你
想问什么,尽管问罢。」小慕容奇道:「咦,是怎么了?我什么也没问啊。」林
秀棣道:「纵然你不问,我们也得要说的。关於那韩虚清的种种,我们兄弟俩知
道多少,就说多少。」

  柳涵碧回望小慕容,脸上犹带云雨后娇羞之色,欣然说道:「慕容姑娘,我
们已经把韩虚清是何等样人,跟他们说的一清二楚啦。」柳蕴青也道:「是啊,
是啊,我们呼延师姐被他害得好惨,是个天大的恶人。他们以前都不知道,现在
可知道了,怎么能再帮着他?」林秀棠道:「不错!先父教我们立身处世,要以
大义为先。」林秀棣道:「韩虚清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们以往助纣为虐
而不自知,今日得知真相,自当与此人不相来往。你们要对付他,我们还得拔刀
相助呢。」

  小慕容笑道:「很是,很是!」眼珠一转,悄悄捏了文渊的手,颇为得意。

  文渊笑道:「两位林兄所言不错,足见深明大义。韩虚清为非作歹,天下共
击之,能得两位相助,善莫大焉。」心中暗想:「他们当真知道韩虚清干了什么?
回心转意如此之快,自是两位柳姑娘口舌之功。古人有言:「娇妻唤做枕边灵,
十事商量九事成」,果然大有见地。」

  於是林家兄弟偕同柳氏姊妹穿戴整齐,一齐随文渊、小慕容来到巾帼庄厅上。

  众人见林秀棠、林秀棣、柳涵碧、柳蕴青四人亲热异常,莫不诧异,这四人
却浑然不觉,深以得遇佳侣为乐。

  石娘子当先谈起正题,问道:「两位林公子原属韩虚清麾下,如今弃暗投明,
再好不过。如今向公子追踪韩虚清而去,连日未归,依两位公子看来,韩虚清应
当是躲到哪里去了?」

  林家兄弟互相对望,一齐思索。林秀棠首先答道:「韩虚清本来住在云南苍
山,人尽皆知。说不定他是躲回去了罢?」石娘子道:「他大事未成,想来不会
就此打道回府。他在京城一带,没有巢穴么?」林秀棣道:「我们平日与瓦剌军
同在,不得号令,不能擅离。若非韩虚清派人过来,我们平常也找不到他。」

  听到这里,一旁的慕容修鼻中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说这些岂非全无用处?
都是废话。」小慕容暗暗瞪他一眼,示意哥哥不要坏事。只听石娘子又道:「韩
虚清找你们时,可有个经常会合的地点?」林秀棠道:「这倒是有的。每当他要
找我们,都在十王府街的一口井边碰面。」林秀棣道:「没错,城里人管那口井
叫甜水井。」石娘子问道:「只此一处?」林秀棠道:「甜水井会面,是要我们
去找他时。平常他对我们下令,也只派人到瓦剌营中通报一声。」林秀棣道:「
韩虚清的几个亲信,各有一个会面的所在,别人的我们可不知道了。」

  石娘子听罢,沉思片刻,说道:「如此说来,韩虚清在京城一带的根基何在,
颇难察见。不过要找到韩虚清人在何处,倒是有一条计策可行,只是要请两位林
公子帮一个忙了。」林家兄弟齐声道:「石庄主但说无妨。」

  石娘子微笑道:「这计策说来简单得很,但请两位回到瓦剌军中,别人问起
如何平安无事,只说奋战突围便了。韩虚清的党羽受创甚钜,势力大衰,知道你
们回去之后,定然还会找你们调派事务。如此一来,你们便能伺机摸清韩虚清的
动向,暗中回报我们,这就大功告成了。」文渊听了,心中暗想:「原来如此,
这说穿了就是用间之道,派个「内间」便是了。虽然简单,听来倒也实用。」

  此计一出,林家兄弟满口答应,说道:「没有问题,这事就着落在我们兄弟
身上。」却听小慕容笑道:「石庄主这计策固然好,且容我再来个锦上添花。」

  朝柳氏姊妹分别一指,道:「你们把两位柳姑娘一起带回去,就说是云霄派
的人追击你们,反而失手被擒,韩虚清定然相信。如此一来,四位暗中还可互相
照应,岂不美哉?」

  这几句话说出来,林柳四人俱皆欢喜,齐声叫好。紫缘听出小慕容话中玄机,
朝她微微皱眉,轻声道:「茵妹,你别净爱调侃人,人家可不知道呢!」小慕容
嘻嘻一笑,悄声说道:「就是人家听了不知道,才有的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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