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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十景缎】【全】作者:方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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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

  阴劲摧袭之下,文渊难以凝聚真气,脑中昏昏沉沉,身子不听使唤,眼前尽
是一片黑。黑暗之中,忽听四面八方传来阵阵脚步声。文渊无力多想,低声道:
「是谁?」

  脚步声顿时停了,四下寂静无声,黑暗之中隐隐浮现一张脸孔,僵硬冰冷,
一对目光犹如两道鬼火。文渊心中一震,叫道:「黄仲鬼?」

  一惊之下,文渊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陡地一片光亮,不觉一怔,定神一看,
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普照,已是白日。文渊呆了一呆,心道:
「原来我昏过去了,这儿是巾帼庄么?」缓缓坐起身来,胸口尚自隐隐作痛。向
旁一看,一个女子正趴在床缘睡着,却是紫缘。

  文渊一坐起,紫缘似乎发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张眼一看,见到文渊清
醒,登时倦意全消,喜道:「文公子,你醒啦!」

  文渊左手按着胸膛伤处,微笑道:「醒啦。紫缘,这是巾帼庄么?」紫缘点
点头,道:「是啊。」说着站起身来,坐在床缘,道:「伤口会痛么?觉得怎么
样?」神情极是关切。

  文渊道:「我的伤势不要紧。黄仲鬼呢?他死了么?」紫缘摇摇头,道:「
没有……」便在此时,房门嘎然而开,两个少女走了进来,是华瑄和小慕容。华
瑄奔了过来,欢声叫道:「文师兄,你可醒了!」文渊微笑道:「师妹,你精神
很好啊。师兄呢?他没事吧?」华瑄道:「向师兄很好啊,他只是肩膀受了些伤。」

  小慕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是一整夜提心吊
胆的,瞧,现在不是没事了么?」紫缘微笑道:「多亏慕容姑娘连夜为文公子调
配伤药,文公子才好得这么快呢。」小慕容脸上微红,道:「那可有一半是给我
大哥配的,他才用不着我担心呢。」

  却见慕容修自门外进来,大声骂道:「他妈的,你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担心谁
来着?你至少把九分的药都用在这小子身上了,要是大哥我伤治不好,这双手岂
不废了?」小慕容说着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你武功高强,
这点小伤不必牵挂吧?」慕容修骂道:「真是小伤?我可是用手掌接了两下太阴
刀,你试过这滋味没有?」

  文渊见他双手手掌全部包扎起来,想起太阴刀威力之强,也不禁佩服慕容修
胆识过人,道:「能够击退黄仲鬼,可多亏慕容兄封住了他的行动,否则要刺中
他这一剑,只怕未必能够呢。」此时向扬亦走进房来,道:「黄仲鬼伤势虽重,
但已为皇陵派诸人救去,日后仍是大患。」

  文渊道:「师兄,当时我昏了过去,后来情势如何?」向扬说道:「那时候
我们三人一齐受伤,黄仲鬼尚有余力,第一个便要杀你。」文渊点点头,道:「
我本来想起身迎击,可实在是动弹不得了。」向扬微笑道:「师弟,这你就得多
谢师妹了,当时可是她拼命把黄仲鬼挡住,否则你只怕活不到现下呢。」

  华瑄满脸通红,低声道:「那是因为黄仲鬼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我才能对
付得来……」小慕容一拍她肩膀,笑道:「哎呀,何必这么谦虚啊?我们可都瞧
得清楚,黄仲鬼在你鞭下连反击都有所不能呢。」文渊微微一笑,道:「师妹,
谢谢你了,可惜我没见到黄仲鬼怎样被你打退,当真遗憾得很了。」华瑄颇觉不
好意思,低头摆弄着衣袖。

  向扬又道:「黄仲鬼确实伤重,师妹能够平安,却也相当危险,若是黄仲鬼
拼命一搏,可无人能够阻止了。好在他为了保全自身,无意久战,皇陵派自也随
之退去。龙宫派、神驼帮死伤众多,既无皇陵派领头,未必能与巾帼庄相抗,也
就一齐退走,这一战总算是打成了。」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不然,不然!没
能宰了黄仲鬼,可不痛快!」

  文渊回想起和黄仲鬼交手的过程,暗道:「和前一次相比之下,我的武功虽
然进步了,然而内功还远远不及。慕容修能同时承受两招太阴刀,我却一招也抵
挡不起,倘若是单打独斗,我依然要丧命于黄仲鬼手下。」思及此处,不禁气馁,
忽地却又想到:「如黄仲鬼、慕容兄这等功力,也非一日所能积聚,我现下虽然
差的甚远,加倍努力也就是了,一时优劣何足道哉?」

  当即心情开朗。

  向扬一拍手,道:「好了,现在巾帼庄已然平安,师弟你可不必操心,先将
伤势养好要紧。慕容兄,咱们出去罢。」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小妹,你瞧着,
房里可还有两个对手,要抢这小子,手脚可得快点。」小慕容一听,不觉大羞,
急忙推着慕容修,低声道:「大哥,你……你说什么疯话?」慕容修哈哈大笑,
道:「难道不是么?这小子还受着伤,要同时对付你们三个小丫头,倒不知是福
是祸……」话没能说完,已被小慕容一路推出房门,连同向扬一齐,「砰」地一
声关上了门。

  文渊微微苦笑,稍一运气,但觉胸口真气通畅,并无大碍,原先侵入体内的
阴劲已自行被他所领会的内功法门所化解,修养数日,内伤当可痊愈,当下要移
步下床。紫缘伸手扶着,轻声道:「还好吗?你才刚清醒过来,可别太逞强啊。」

  文渊回以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小慕容笑吟吟地走过来,说道:「紫缘姐,你照顾他整个晚上了,也该休息
一下啰,别要累坏了。」紫缘微笑道:「谢谢,我有睡一下的。」小慕容笑道:
「那是不小心睡着的,怎么算数?」突然伸手指着文渊,娇声道:「喂,你架子
可很大呢,我们三个几乎一晚不能阖眼,你说,该怎么回报啊?」

  文渊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小慕容接着道:「这样罢,华家妹子好几天
都没见到你,你得先赔偿她才是。」华瑄俏脸羞红,叫道:「慕容姐姐,你胡说
什么啊?」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我怎地胡说了?难道你不想念你的文师兄么?

  好啊,你不想,那就请紫缘姐留下来,咱们先出去。」华瑄急叫道:「不…

                 …

  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小慕容一手拉过紫缘,将华瑄往文渊轻轻一推,笑道:「我们晚上就说好了
不是?紫缘姐,我们等会儿再来吧。」说着便拉住紫缘向房外走。紫缘回头看着
文渊,脸上露出又似无奈、又似好笑的神情,轻声道:「文公子,你保重喔。」

  木门关上,房里只剩下文渊和华瑄两人。华瑄似乎十分尴尬,羞红着脸,不
安地搓握着手。文渊只觉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师妹,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华瑄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慕容姐姐说的,紫缘姐姐也一起,嗯……」

  却见华瑄脸蛋越来越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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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文渊见华瑄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模样,更加奇怪,轻轻将华瑄拉了过来。华
瑄不安地拉着衣袖,半晌才道:「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谁?」文渊道:「什么?」

  华瑄红着脸,低声道:「就是……紫缘姐姐、慕容姐姐,还有我啊。」文渊
伸手搂住华瑄纤腰,微笑道:「当然是你啦。」

  华瑄双眼陡然明亮起来,道:「真的吗?」文渊笑道:「谁来问我,我便说
是谁。」华瑄楞了楞,小嘴一噘,嗔道:「文师兄,我跟你说真的啦!」文渊微
微一笑,道:「那我可答不出来了。」

  华瑄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那……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跟谁……跟谁…
…」停了一下,脸上更加红了,才道:「跟谁……做……做那件事啊?」文渊一
怔,道:「怎地问起这个来?师妹,你今天是怎么啦?」

  华瑄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着文渊,低声道:「不……不是嘛……慕容姐姐,
她……她说……」文渊道:「说什么?」华瑄搓着手指,一阵忸怩,才道:「她
……她说我们有三个人,你可能应付不来,所以……所以要轮流……」话没说完,
文渊已忍不住失声而笑。华瑄急道:「文师兄!你……你不要笑啦!」文渊笑道
:「好好,我不笑。今天从你开始轮是不是?」华瑄脸蛋直红到了耳根,低声道
:「是啊。」

  文渊暗暗好笑,道:「小茵这鬼灵精,古怪主意可真多,这种事也要轮流的
么?」华瑄轻声道:「紫缘姐姐跟我都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姐姐就是要我过
来嘛。」文渊手掌上移,轻轻抚摸着华瑄粉颈,道:「听师妹你这么说,你本来
不想要啰?」

  华瑄身子一颤,低声道:「我……我是也很想啊……」文渊微笑道:「师妹
这么喜欢这回事啊?」华瑄一阵娇羞,急忙道:「不……文……文师兄,你别弄
错喔,我只是……只是很久没跟文师兄在一起了……」

  文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拉着华瑄,一起在床边坐下,道:「师妹,帮我
一下好吗?」华瑄嗯了一声,面带羞涩,缓缓解开文渊衣带。文渊执起华瑄右手,
往她腰带上轻轻一按。华瑄脸现红潮,轻轻松了腰带,衣襟放开,似有一股淡淡
的香气飘了出来。

  文渊推开被子,躺到床上,低声道:「师妹,躺下来。」华瑄顺从地躺在文
渊身边,侧过身子,一对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着文渊,轻声道:「文师兄!」

  文渊侧转身体,摸了摸华瑄柔顺的秀发,指尖落在两片樱唇上,温柔地来回
拨弄。华瑄嘤咛一声,不自觉闭上双眼,迟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

  文渊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唇,华瑄娇躯微微颤抖,生涩地吮吻着,发出了「
嗯嗯」的声息。

  看着华瑄认真的回应,文渊也不能只单纯引逗,撤开手指,吻了上去,品味
香唇柔舌。一吻之下,华瑄已是心弦大乱,忘我地回吻。两人交相缠吻之际,更
动手除下对方衣衫。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的热吻,文渊
和华瑄已渐渐沉醉于浓郁的情爱之中,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胡乱拉扯。

  吻到尽头,两人喘息着分开,文渊固然衣物凌乱,华瑄更是曲线毕露,上衫
已被除去,一件鲜艳的红色小兜半掩酥胸,更衬托得她肌肤晶莹如玉,双腿之间
稀疏的小草地满溢露水,诚实地显示出她是如何动情了。

  自邓家店分别以来,两人直至今日方有温存机会,文渊拥抱佳人,登时忘却
了身上伤痛,极尽怜惜地爱抚华瑄肌肤,低声道:「师妹,师妹……」

  双手滑过她手臂、双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爱的胸脯上。

  华瑄双目紧闭,兴奋地喘着气,任由文渊揉动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文渊手
背上,失神地叫道:「啊……文……师兄……」随着两粒樱桃般的淡红色慢慢挺
立,华瑄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泣声。

  看着华瑄渐趋迷乱,文渊忍不住下身硬直,顶端不停磨蹭着华瑄私处,双手
游移至华瑄腰际,身位稍转,自己仰躺在下,让华瑄伏在自己身上,叹道:「师
妹,师兄现在还受着伤,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这次你就自己来吧。」华瑄微微一
怔,却见文渊眼中颇有捉挟之意,随即明白,不禁面红耳赤,摆动腰身,将私处
往那火热的阳具迎去,轻咬下唇,扭腰摆臀,阳具慢慢插了进去。

  文渊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间来回抚摸,赞叹道:「师妹,你……你做得很
好嘛。」华瑄羞得无以复加,低声道:「丢脸死了……文师兄最讨厌了啦!」口
中虽然这么说,柔嫩的洞口却焦急地加速包裹着仰天直立的肉棒,给予它温润的
感受,令文渊越来越是亢奋。华瑄拼命压抑羞意,将阳具纳入身体深处,这一番
主动前戏,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断断续续,情欲波动,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
渴望激情的要求。

  文渊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继续。华瑄难为情地凝视文渊,低声道
:「真的……要我来动吗?」文渊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看师妹到
底多厉害呢。」华瑄满脸通红,双手按在床上,藉以撑起上身,柳腰轻摆,开始
慢慢动了起来。

  在华瑄的主导下,文渊轻松地享受华瑄温暖舒畅的身体,一边鼓励道:「对
了,就像这样……师妹………真的很棒喔。」华瑄羞怯地摇着头,发丝飞散,急
叫道:「好……好丢脸……文师兄,我……我……啊啊……」

  文渊轻声道:「别这么说,师妹,你现在这模样真的很好看呢。」华瑄又是
一阵害羞,下身快感渐生,纤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扭动,情绪也更加高亢,一滴
滴汗珠自双颊落在文渊胸前,下体交合处滋滋声不断传出,床单上水痕渐渐扩大。

  「唔唔……啊……嗯……」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华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双乳急速波动,虽然不甚丰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无比的柔嫩,看起来另
有一种诱人韵味,纯洁无瑕的脸蛋布满了羞赧忘我的表情,更令文渊魂为之销,
不再出言引导华瑄,双手突然在她腰边施力,娇躯摇晃得越发浪荡,阳具进出得
更是深入,几乎令华瑄灵魂尽酥,香颈一仰,哀声叫道:「啊、啊呀!」一连串
婉转娇啼随之不绝于耳。

  忽然之间,华瑄双手支持不住,整个趴倒在文渊身上,一对粉唇迷糊地乱吻
文渊肩颈之间,犹自呻吟道:「唔……唔唔……文师兄……文师兄……」文渊双
手动着华瑄腰间,剧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娇嫩的洞穴中一片滚烫,已经到了极限。

  华瑄狂乱地扭曲身体,声音又像哭泣,又像欢叫,大声娇吟:「啊、啊啊…
…快……来……」但见她勉力撑起身体,眼睫颤动,私处已如洪水氾滥似地,爱
液从阳具进出之处大片飞溅。文渊陡然紧紧抓住华瑄香臀,叫道:「师妹……师
妹!」

  「嗯……啊……啊啊啊!」一股灼热无比的力道赫然冲击华瑄,迫使她发出
了极乐的吟叫,在一瞬间,华瑄的意识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文渊的炽热爱意所
灌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颓然倒下,再次娇弱无力地倒在文渊怀里,回荡着
幸福的呜咽。白色的浊液爆发逆流,自花瓣内汨汨而出。

  华瑄微弱地喘着气,柔弱地伏在文渊身上。文渊轻轻将她抱住,虽说胸口负
伤,却也全然不觉,所感受到的只有华瑄嫩乳上柔腻的触感。过了好一阵,华瑄
慢慢仰起头,低声呢喃:「文……文师兄……我……」脸上突然一阵羞红,道:
「刚才……真的好舒服喔……」

  文渊淡淡一笑,慢慢坐了起来,摸摸华瑄头发,柔声道:「师妹,你真可爱。」

  华瑄俏脸生晕,忽现靦腆之意,道:「文师兄,我不想跟慕容姐姐她们轮流
了。」

  文渊道:「为什么?」华瑄低下头去,道:「我……我怕我会等不了两天。」

  文渊一听,不禁笑了出来,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道:「你这个小丫头,
别净想这回事啦。」华瑄也颇觉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娇声道:「可是……我喜
欢文师兄嘛。」文渊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师妹,你先起来,帮我把慕
容姑娘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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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三)

  华瑄眨眨双眼,看着文渊,忽然小嘴一扁,道:「还要找慕容姐姐?文师兄,
你这么贪心啊?」文渊拍拍华瑄的头,笑道:「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有话要问
她。」

  华瑄一边穿着衣衫,似乎不太放心,一边又道:「文师兄,你身上有伤,可
别太乱来啰。」文渊微笑道:「这就奇了,怎么刚才你不这么说?」华瑄脸上登
时一片羞红,转过身去,道:「我……我去找慕容姐姐啦。」说着起身下床,跑
到门边,又回头道:「真的不是?」文渊苦笑道:「千真万确,师兄说话这么言
不符实么?」华瑄嫣然一笑,道:「好啦好啦,我才不会吃醋呢,文师兄,你放
心啦!」随即出房,带上了门。

  文渊摇头笑了笑,穿起衣服,下床走至窗边。窗外便是巾帼庄后院,时近午
天,院子里一片风和日丽,更不复见昨日的激战厮杀。文渊稍稍舒展筋骨,心道
:「倘若昨天未能击退黄仲鬼,只怕今日已无巾帼庄。」忽然想到:「任兄始终
没有来到,难道他当真不知此事么?」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起,木门呀然而开,文渊一回头,只见小慕容笑吟吟
地进了房来,反手把门带上,笑道:「怎么啦?跟华家妹子在一起,该比起我这
个小魔头愉快的多罢?」文渊微笑道:「别乱说了。小茵,那什么轮流的主意,
是你想的吧?」小慕容轻轻眨了下眼,笑道:「怎么样?你谢不谢我?」文渊道
:「有什么可谢之处么?」小慕容抿嘴一笑,道:「让你每天占尽了便宜,难道
还不好么?」

  文渊伸手搂住小慕容,道:「好啦,不说笑了。小茵,你先别弄这些花样了,
这对紫缘不太好。」小慕容奇道:「却是怎地?」文渊道:「紫缘姑娘她对这种
事仍会害怕。」

  小慕容「啊」地轻呼一声,面带歉意,低声道:「我……我忘记了,紫缘姐
她……」话声一顿,又道:「这么说来,你也还没跟紫缘姐做过啰?」

  文渊道:「算是到了一半罢。」小慕容脸上一红,道:「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文渊无奈地笑了笑,道:「情境不甚符合,总之……在紫缘面前,暂且别提
这事较好。」

  小慕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忽然脸上露出顽皮的神气,娇声道:
「那紫缘姐不在的时候呢?」文渊道:「那自然无妨了。」小慕容嘻嘻一笑,脸
颊贴在文渊胸口,轻声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文渊一怔,道:「要什么?」

  小慕容仰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悄声道:「就是……华家妹子跟你做的嘛。」

  文渊微微一笑,拂开她颊边秀发,轻轻吻了一下,道:「才跟你说要注意的,
马上就说回到这上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哪?」小慕容娇嗔道:「又要教训人?

  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哪一句没放在心上了?」语音柔腻之中,情意自然流露,
文渊忽觉一阵感动,抱着小慕容的手臂不觉紧了,柔声道:「是啊,你总能猜得
到我的心思。小茵,如果不是你,我跟紫缘姑娘只怕未必能在一起。」

  小慕容用手指轻轻戳着文渊胸膛,轻声道:「大哥常说我是鬼灵精,华家妹
子也说我聪明,可是啊,就有件事情我觉得自己笨到家了。」文渊笑道:「倒说
说看,是什么事?」小慕容握起粉拳,轻轻打了一下,笑道:「还不就是喜欢上
你这个家伙?」脸蛋不由得红了,更是娇艳动人。

  文渊只觉一阵心悸,低声道:「小茵!」双手微动,让她背倚着自己,手臂
环过她身前,温柔地揉动她的双乳。小慕容娇喘一声,轻轻咬着下唇,心底情欲
渐生,轻声喘着:「唉……嗯……嗯嗯……」

  两人为了营救巾帼庄,虽然一齐自邓家店来到京城,却也无暇缠绵,此时一
番亲匿举动,已让小慕容心魂如醉,口中逐渐发出了各种难耐的声息。

  文渊一边爱抚,一边凑上她耳后,轻轻吹了口气。小慕容浑身一颤,一股酥
麻的异样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娇啼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好……舒服……」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还是这么可爱……」手掌隔着衣衫慢慢拨弄她的乳
头,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带给小慕容的刺激越来越强,呻吟声渐次加大。

  但听小慕容叹气似地喘道:「啊……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文渊悄声道:「小茵,还没开始呢!」小慕容娇羞地点了下头,星眸朦胧,
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呵啊、嗯……」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喘,双手也
开始轻解罗衫,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文渊看着小慕容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轻声道:「小茵,可
以趴在桌上吗?」小慕容心中怦然而跳,轻声道:「你……想这样看我么?」文
渊低声道:「是啊……可以吗?」小慕容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首,将桌上的
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的屁股对着文渊,羞涩地半
回着头,娇怯怯地道:「是……是像这样子么?」

  小慕容摆出这个姿势,看在文渊眼里,可比一时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下
身忍不住整军待发,定了定神,轻声道:「小茵,我想就这样进行……你觉得如
何?」小慕容「嘤」地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从后面吗?」

  文渊点了点头。

  小慕容羞答答地缩着肩,轻声道:「我……随你怎么样都好……我都喜欢的。」

  说话之际,下半身微微颤抖,私处的蜜汁已然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证明
她心中的期待。

  文渊随即现出男子的神兵,走到小慕容身后,爱惜地摸着她洁白溜滑的背部,
下身则抵触着芳草间的可爱花瓣,轻声说道:「小茵,痛的话要说喔。」小慕容
娇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我痛啊?」文渊手掌沿途摸到了她白嫩的屁
股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真把你弄疼,我可舍不得了。」小慕容轻轻颤抖
了一下,轻声笑道:「别捏啦,好讨厌!」

  这话不说还好,既然出口,文渊岂有不肯彻底伺候之理,当下双手放在两个
雪团般的嫩肉上,极其温柔地爱抚起来。小慕容不禁上身一挺,娇声鸣叫:「啊、
啊啊、嗯啊!」

  文渊见她立刻有了反应,心中有数,更是无所不至地玩弄这诱人的屁股,右
手手指轻轻在她股沟外画动,左手四下游走之余,更不忘时时招呼私密的花丛,
带着湿润水液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也令小慕容兴奋的连声喘叫:
「啊……啊啊……文……文渊……文大哥……不要啦……唔唔……文……啊、啊
啊啊、嗯啊!再这样……这样……我……真的……不行……」

  文渊同样是大感刺激,下体阳具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小慕容娇小的私处。

  小慕容额现香汗,口中声音越来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乱抓,只是
桌面毕竟不是棉被床单,无法抓入,无可发泄,亢奋之情越发激烈,不停哀声娇
鸣:「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软的乳房木桌被木桌所挤压,不停变着形状,直到灼热的力量贯入身体,
小慕容也已汗水淋漓,桌面也是一片湿,小慕容上半娇躯随着文渊的突进不住滑
动,完全不能自主。

  由于文渊是从背后进攻,小慕容虽是情欲高涨,却看不到爱人面貌,明知道
在她体内冲刺的便是文渊,但是这种不见其人的情况,却令小慕容心中又是紧张,
又是慌乱。加上桌面汗湿,无可着力,完全任由文渊摆布,那种不安全的心情,
让她在快感连连之际,更增添强烈的害羞和彷徨,樱唇开阖,春声大作:「嗯、
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声音之浪荡,只听得文渊血脉贲张,
下身动作不停加快,几乎热得要出火。

  小慕容只觉魂魄尽销,心神飞入一片浓情蜜意里,忽地文渊压低身子,伸手
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热地抚慰着,一边低声耳语:「小茵……小茵……真的太
可爱了……」小慕容禁不住这等调情,耳边、胸前、股间各处都是醉人的强烈快
适,身心都要成为文渊俘虏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声呻吟:「文渊……哥……
哥……啊……我、我……啊、啊啊……!」木桌仿佛随时便要瓦解,喀喀作响,
随着两人的交合剧烈摇晃。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小慕容率先达到了极限,紧跟在后的,是文渊奔
腾而出的阳精热流。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小慕容虚脱地趴在桌上,朱唇皓齿之
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文渊屈手撑着身体,以免压到小慕容,在释出大量气力
后,也是全身乏力,只能微笑着抚摸小慕容犹带桃红的肌肤。

  小慕容温柔地看着文渊,轻声道:「累了吗?」文渊低声道:「比跟黄仲鬼
那场大战累得多了。」小慕容靦腆地笑了笑,轻声道:「上床……睡觉吧。」文
渊微笑道:「是中午哪。」小慕容微笑道:「有我陪你睡嘛,会睡不着么?」文
渊怔了怔,苦笑道:「那可当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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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

  华瑄给小慕容传过了话,便不回房,心道:「就算文师兄不想,慕容姐姐也
该会想要,我还是别待在房里,到时候文师兄又要笑我爱吃醋了。」想到这里,
心里不禁真有些酸溜溜地,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文渊和小慕容缠绵温存的景象,不
觉脸上发热,急忙甩了甩头,心道:「我在想些什么啊?」

  心中正微感害羞,脚下快步走过长廊,忽听一旁厢房门后传来几声铮瑽乐声,
音色入耳舒畅。华瑄停下脚步,暗道:「是紫缘姐姐么?」轻轻推开房门,果见
一名女郎坐在床沿,手抱琵琶,轻轻拨弦奏曲,正是紫缘。

  紫缘听得有人开门,转过头来,见是华瑄,登时脸露微笑,道:「华姑娘,
有事么?」华瑄有些慌乱,快速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啦,我是听到紫缘姐姐
的琵琶声好好听,所以开门看了一下。紫缘姐姐,会不会打扰到你了?」紫缘微
笑道:「怎么会呢?来,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你一直照顾文公子,一定很累
了。」华瑄喜道:「好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道:「累是累,可是不完全
是照顾文师兄的关系。」

  紫缘走到桌边,放下琵琶,倒了杯清茶给华瑄,道:「文公子好多了吧?」

  华瑄道:「是啊,文师兄很有精神的……」想起先前的一番云雨,不由得耳
根发烫,不好多说,喝了一大口茶。紫缘似乎心里有数,脸上也有点红了,轻声
道:「那就好啦。」纤指轻颤,继续弹奏着悦耳的音韵。

  华瑄从未跟紫缘单独相处,此时偷偷望了紫缘几眼,越觉得她容貌灵秀出俗,
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叹息虽轻,紫缘依然听见,不禁好奇,停下琵琶,问道:
「华姑娘,怎么了?」华瑄低声道:「紫缘姐姐,你跟慕容姐姐都这么漂亮,就
只有我还是长不大的小丫头……」紫缘一听,不禁微微脸红,道:「华姑娘说哪
里话来?我们也只差一两岁罢了,不都是小丫头么?」说着掩嘴笑了笑。

  华瑄怔怔地看着紫缘,道:「可是……紫缘姐姐,你就是比较漂亮嘛。我也
说不上来,不过……感觉上就是如此。」紫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管容色如
何美丽,待得数十年后,也就不复存在了,我倒是不看重。」华瑄低声道:「可
是文师兄喜欢啊。」

  紫缘轻轻握住华瑄的手,道:「华姑娘,你为什么会喜欢文公子呢?」

  华瑄愣了一下,道:「这个……」迟疑片刻,红晕飞上双颊,低声道:「文
师兄他……从小就一直照顾我,又很温和……虽然向师兄人也很好,可是文师兄
更好……嗯……然后……嗯……嗯……」一边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害羞的微
笑,稍稍低着头,道:「其他的,我也不太会说啦。」

  紫缘拍拍华瑄的手背,笑道:「那不就是了么?文公子他会喜欢我们,也不
是凭容貌来决定的。虽说男子都喜爱美貌的姑娘,可是那毕竟不代表一切。我跟
文公子初次相会时,连一面之缘也不可得,然而我听到他的琴声,就知道他……

  他的心意了。」说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轻声道:「至于我们三人谁
漂亮些,自然就不是文公子喜欢谁的原因了。当真说起来,只怕文公子自己也不
能解释。」

  华瑄听着,静了一会儿,突然道:「紫缘姐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生
气喔。」紫缘微笑道:「什么事?」华瑄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才低声说
道:「那天文师兄把你接出水燕楼,其实……我有点不太开心。」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道:「紫缘姐姐,你别误会喔!你能离开那种地方,
重新生活,我很替你高兴的,真的喔!我……我……我只是……怕文师兄太喜欢
你……好像有点……吃醋吧。」

  忽听紫缘噗哧一笑,轻轻举袖掩嘴,笑道:「华姑娘,你真的很纯朴呢。」

  华瑄心中一急,叫道:「紫缘姐姐,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啊!」紫缘微笑
道:「我知道,我都听啦。」华瑄拨拨手指,低声道:「你会生气吗?」紫缘嫣
然一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次你跟慕容姑娘躲在我房里,把我跟文公子
吓了一跳,当时我也不太舒服呢,就像你一样,有点醋意吧。」

  华瑄睁大眼睛,道:「紫缘姐姐,你也会吃醋么?」紫缘脸上微现赧红,道
:「偶尔也会啊。知道文公子有两个这么可爱的红颜知己,我哪能放得下心?」

  说着朝华瑄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不会了,既然在一起,像姊妹一样不就
很好吗?」

  华瑄顿时心情开朗,高兴地握住紫缘双手,欢声叫道:「紫缘姐姐!」

  紫缘轻轻回以一笑。两女之间原有的隔阂,尽数化为烟消云散。

  数日过去,巾帼庄中诸人伤势较轻者多已愈可,元气渐复。危机既已消解,
向扬不觉思念起赵婉雁来,只因文渊内伤尚未尽愈,同门三人有机会相聚,也就
不先行离去,自与众人谈笑解闷。

  大敌已退,庄中气氛不复如之前的兵凶战危,人人均已展颜之际,唯有蓝灵
玉心里最是烦闷不堪。原因无他,正是因慕容修之故。

  慕容修助华瑄从康楚风处夺得解药,因而救了杨小鹃,于击退黄仲鬼尤其居
功厥伟,石娘子亦于事后致谢。可是蓝灵玉心里却是矛盾之极,想到慕容修对她
大肆轻薄之举动,固然羞愤难当,但是他却对保全巾帼庄出力极大,更在饕餮太
子、睚眦太子手下救过自己,实不知要以何种态度面对他。几天以来,每次在庄
里和慕容修照面,慕容修皆是不言不语,只对着蓝灵玉微笑。蓝灵玉心底厌恶之
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午后,蓝灵玉来到巾帼庄后院闲步,时当六月,暑气逼人,蓝灵玉更是
心烦意乱,信步走到平日练武的院中空地,解下腰间双戟,心道:「这几天如此
烦躁,不如练练功夫,发泄一下。」

  当下蓝灵玉双手分握短戟,使开「飞燕戟」招数,一招招练了下去,风声飒
飒,银光霍霍,双戟轻快如燕,转瞬之间,一路飞燕戟将要使完,蓝灵玉两支短
戟脱手射出,「双燕分飞」作为收尾,去势快如流星,同时钉入一棵大树之中。

  蓝灵玉戟法练毕,呼了口气,走近那树,要将双戟拔出,忽地树后传出一个
人声,说道:「可真危险,要是这两戟刺穿过来,我岂不是当堂毙命了么?嘿嘿,
嘿嘿!」但见一个人影从树后缓缓绕了过来,正是慕容修。

  蓝灵玉脸色大变,停步不前,咬牙瞪着慕容修。慕容修笑道:「干什么咬牙
切齿的?唔,这两戟丢得可准,一高一低,上面的刚好穿心,下面的可就厉害了,
死了还得变太监。」蓝灵玉气得满脸通红,叫道:「下流,让开!」继续走上前
去,斜眼看着慕容修,迅速拔出双戟,立即跳开。

  慕容修笑道:「做什么?怕我吗?你特别挑这棵树出招,难道不是要叫我出
来?」蓝灵玉怒道:「谁知道你在那里?早知道的话,这两戟应该射穿过去。」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脾气还是这么硬。」朝蓝灵玉身上来回打量,又道
:「流了不少汗啊,内功修练可还得多下工夫了,还是当真太热了?」蓝灵玉一
怔,这才发现衣衫在汗湿之下,贴身甚紧,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再一看慕容修的
眼光所至,登时又羞又气,叫道:「你少啰唆!」一收双戟,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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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五)

  才一转身,却见青影一闪,慕容修已晃至蓝灵玉面前斜侧,笑道:「这么快
便要走?」蓝灵玉怒道:「你管得着么?」慕容修面露冷笑,道:「嘿嘿,你可
真是越来越倔了。难得我来帮你们巾帼庄退了敌人,你是这样对待人的么?」

  蓝灵玉气得握紧双拳,用力呼吸几下,道:「不然你想怎样?」慕容修微笑
道:「咱们来把上回没干完的事解决了如何?」蓝灵玉再也忍耐不住,握住双戟,
指着慕容修怒声大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恶贼,还敢提那件事?我看在慕容姑
娘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跟你算帐……」慕容修背着双手,笑道:「要算帐,也得
到床上慢慢算哪。」

  蓝灵玉见他毫不在意地嘲弄自己,心中羞怒交集,满腔怒火无以压制,右手
疾进,一戟刺了过去。慕容修侧身让开,笑道:「好戟法,这是想把我杀了吗?

  我这一双手掌接了太阴刀,伤可还没好哪,不大公平罢?」蓝灵玉明知他武
功远胜于己,如此说话不过存心戏弄,然而慕容修所作所为,几乎令她失去名节,
教她如何不怒?此时蓝灵玉已顾不得一切,连连出手,招招都是杀着。

  慕容修步伐悠闲,好整以暇地避开戟上招数,笑道:「啧啧啧,美人儿生起
气来,可也挺迷人的。」蓝灵玉不去理会,双戟越使越快,恨不得一戟在他身上
刺个窟窿。慕容修不住闪避,一边笑道:「怎么还刺不到我?我可要还手了。放
心罢,反正我双手受伤,就不用手了。」

  蓝灵玉奈何不了慕容修,心里又急又气,听他这么一说,只道他要以腿法相
攻,正待抢攻下盘,忽见慕容修步法一变,盘行如蛇,诡异莫测,迅速之极地在
她身旁绕了两圈,突然凑近蓝灵玉耳后,轻声道:「小心了!」跟着朝她耳根后
缓缓吹了口气。

  蓝灵玉大吃一惊,回身就是一戟,却只在慕容修眼前疾探而过。慕容修看准
蓝灵玉手臂到处,忽然把头一探,舌头伸出,往她右手腕「大陵穴」顶去,内劲
传出,蓝灵玉只觉手腕一麻,竟握不住短戟,铿啷落地。

  这可让蓝灵玉吓了一大跳,武林中点穴法门固然极多,也从来没有用舌头点
穴的功夫。慕容修见她面有惊色,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道:「蓝三庄主,皮
肤依然细嫩得很啊!」蓝灵玉气得面红耳赤,左手短戟直挥过去。

  慕容修右脚猛然踢起,将短戟踢上半空,笑道:「接下来换我显显本事了,
嘿嘿,我就用这条舌头对付你,看你能否应付得来?」脚下一转,又到了蓝灵玉
身后。

  蓝灵玉急忙回身,但觉后颈「大椎穴」被什么东西飞快地触了一下,又已被
慕容修舌尖所制,顿时全身酸软,缓缓跪倒,虽能勉力动弹,却已使不上力气,
心中一凉:「这恶贼如此厉害,我无论如何制裁不了他了。」一瞥之间,见到慕
容修低头看着自己,嘴角边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感到说不出的害怕。

  慕容修笑道:「怎么不站起来?我没用上多少内劲,你也还能动才是,何必
跪在这儿?」蓝灵玉羞愤不堪,勉强地站了起来,然而双腿无力,不住颤抖,眼
见随时便会倒下。慕容修冷笑几声,轻轻抚摸蓝灵玉的脸颊,另一只手则伸进了
她的衣襟之中,肆意揉动两个丰盈的乳房。

  蓝灵玉无力反抗,羞耻之余,更是惊骇,急忙叫道:「不要!」两人身在巾
帼庄后院中,随时可能有人走过,蓝灵玉极力挣扎,却也只能扭摆着身子,哪里
收得到成效?

  慕容修笑道:「怎么?怕给人看见么?光天化日之下,蓝三庄主赤身裸体地
在院子里发浪,岂不美哉?」蓝灵玉羞得几乎要流下泪来,只得出声哀求道:「
拜托不要……要是……要是被看到了,我……我……」慕容修置之不理,一把扯
开蓝灵玉衣襟,拉下贴身兜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阳光照射之下,更是白得
耀眼,绮丽动人。

  蓝灵玉心底一阵绝望,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胸前。却听慕
容修道:「你怕了么?」此时蓝灵玉也不能倔强,啜泣着点了点头。慕容修道:
「哼,本大爷最不喜欢姑娘们哭哭啼啼的。听好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在
这里让我摸一摸、看一看就好,还是要到你房间床上去?要是在房间里,我可不
保证会做到什么程度,嘿嘿,嘿嘿!」一边说着,一边用指甲挑动她左乳的乳头。

  蓝灵玉心中来回挣扎,一时没了主意,颤声道:「我……我……」慕容修冷
笑一声,将她衣襟右边也拉了开来,一对美丽的双峰呈现出来。蓝灵玉无法多加
考虑,忍着羞愧,低声道:「房间……」慕容修道:「房间什么?说清楚!」蓝
灵玉嘴唇颤抖,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慕容修笑道:「好好讲,这可是你来求我。到哪里去,和谁做些什么?」蓝
灵玉哪里说得出口,双目含泪,低着头,断断续续地道:「到……我的房里……」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嬉闹声,似是丫环们来到后院游戏。慕容修笑道:
「看来有观众要到了。」说着随意搓着蓝灵玉的双乳。蓝灵玉既惊且急,忍住羞
耻,颤声道:「到我的房里……我……我……随便……随便你怎么样都好……」

  说到后来,已带着呜咽声。

  慕容修眉头一扬,笑道:「这可是你说出口的,嘿嘿!」将蓝灵玉衣服拉好,
拉着蓝灵玉,飞快地自院落另一头进了屋舍。

  慕容修步法如飞,来到蓝灵玉房门前,走了进去,这才放开蓝灵玉,坐在一
张椅子上。蓝灵玉关上了门,正靠着门板喘着气,却听慕容修道:「还不脱下衣
服?」

  蓝灵玉知道定然抵抗不得,虽是万般羞耻,却也只能听慕容修的话,颤抖着
双手,将腰间系带解了开来。慕容修神色悠哉,道:「先脱了靴子,然后脱掉裤
子、上衣,那件兜儿留着。」蓝灵玉咬着下唇,依其所言,身上衣物一件件卸了
下来,只剩下贴身小兜,自然遮掩不了她健美诱人的体态,如雪肤光之中,透着
羞人的淡红。

  慕容修眼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道:「坐在床上,把腿分开来。」蓝灵玉身
子一晃,低声道:「大慕容,你不要太过分!」慕容修笑道:「好罢,那么把门
窗通通打开来。」蓝灵玉娇躯一震,心中无助地哭泣着,缓缓坐在床边,强压羞
意,将两条修长的美腿左右分开,清楚地展示她那神秘而艳丽的花丛。

  慕容修摸了摸下巴,笑道:「比上次更迷人了,嘿嘿,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玩
自己的洞啊?」蓝灵玉一听,忍不住想到和华瑄在竹林里的一番亲匿举动,对慕
容修的嘲弄否认不得,脸上红潮涌现,下体一阵温热,开始流出了些许蜜液。

  这个景象看在慕容修眼里,心中登时欲念大起,走到蓝灵玉面前,将她推倒
在床上,冷笑道:「居然这么容易就湿了,是不是想让我插进去了?」

  蓝灵玉羞不可抑,连忙伸手遮掩股间,哀声道:「不要……」

  慕容修冷笑一声,轻易拨开她虚弱乏力的双手,伸出右手食指,往湿润的秘
洞中粗暴地戳了进去。蓝灵玉娇嫩的肌肤渗出了点点汗珠,苦涩地喘叫:「啊…
…啊呃……」

  湿暖的肉壁却紧紧包裹住慕容修的手指,跟她口中楚楚可怜的叫声迥异。慕
容修在她柔若丝绢的大腿上四处捏着,笑道:「不错嘛,竟然还这么紧,看来你
没玩得太厉害,可以让我好好疼一疼。嘿嘿,黏答答的,像盘丝洞一样,看来你
心里也很淫荡嘛……」口中持续调戏蓝灵玉,食指却毫不稍待,在狭小的洞穴中
不停搅动,湿润的水声不绝于耳。

  「呜……我……不是……啊啊……啊……」蓝灵玉承受着羞辱的刺激,心中
虽然悲哀,身体却无奈地迎合慕容修的侵犯,小兜已经被汗水湿透,衬托出那对
成熟丰满的乳峰,双腿间也溅满了黏稠的蜜液。慕容修的手指恣意进出,身子却
向下一俯,咬住了小兜上缘,猛然抬头,登时将小兜扯落,香艳的胴体再无任何
掩蔽,完全暴露在慕容修的眼前。

  慕容修笑道:「上次本大爷在你这对奶子上干得挺舒服的,这次要在哪里呢?
小浪货,说说看啊?」蓝灵玉气喘吁吁,哀声吟叫道:「啊……不要……呃……
呃……」她虽是一心想要反抗,然而在慕容修手指剧烈的侵袭下,不可思议的快
感竟然源源而生,心里跟身体无法合作,勉力表示的拒绝,都似乎成了口齿不清
的春声。

  手指动得正急时,慕容修忽然拔出手指,面露冷笑。蓝灵玉正被强烈的羞耻
和异样感受所摧残,突然骤失刺激,下体一阵空虚,一波淫靡的浪潮跟着飞洒而
出。

  「啊、啊啊……哈啊……」蓝灵玉若有所失,脑袋中一片迷糊,昏昏沉沉,
汁液慢慢从私处涌出,大声喘气,高亢的情绪慢慢平静,心中羞惭莫名,不知所
以。却见慕容修爬上床来,冷笑道:「舍不得么?还不快来帮本大爷宽衣?先前
可是你求我到房里来的,可得招待一下罢?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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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六)

  遭受手指的一番入侵,蓝灵玉的理智已近崩溃,大片汗水沾湿了床铺,大声
呻吟,双手不知不觉地往慕容修伸去,心中浮起一个堕落的念头:「他的武功这
么高,心机多端,我根本对付不了他。连在巾帼庄里都不能反抗他,我……我真
的完了……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双眼一闭,噙着泪水,悲哀地放弃抵抗,嘴里微弱地喘息,一边解开慕容
修的长袍。慕容修用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笑道:「这样才乖。怎么样?想让
我上你了么?」蓝灵玉娇躯一颤,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双颊,不敢作声,毫无力
气地摇了摇头,手里却继续替慕容修脱衣服,到了裤子时,犹豫着不动。

  慕容修见她不再动作,索性自己拉下裤子,那巨大的物事对着蓝灵玉傲然直
立。蓝灵玉看着,心中不禁一阵凄楚,肩头微颤,低声呜咽道:「不要……真的
不要……」

  慕容修握住她那两只纤细的手腕,拉到阳具旁边,低声道:「好好握着!」

  蓝灵玉尽管感到无比羞辱,也无选择余地,柔嫩的手掌轻轻握住那粗大的阳
具,但觉手上一热,一种异样的感受直逼心头,不禁轻轻咬住下唇。

  却听慕容修笑道:「小浪货,你可曾尝过男人的这根宝贝?」蓝灵玉娇弱地
垂着头,又是几滴泪水落下,低声道:「那是……什么意思?」慕容修嘿嘿一笑,
手掌在她的头顶来回抚摸,道:「不会么?现在你便来尝尝罢。嘴巴张开,慢慢
吞进去,好好地舔,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像是吃了一惊,颤声道:「我……要我用嘴……」慕容修道:「还不
快点?」蓝灵玉「唔」了一声,心中明知是羞耻之事,身体却听话地弯下腰来,
朱唇离阳具先端不过寸许,樱口微开,带着些许抖动,总是不敢动作。

  不料慕容修手一按,蓝灵玉的小嘴正好凑到阳具之上,盛怒的肉柱立刻塞进
了湿柔的口中。蓝灵玉又是惊慌,又是羞愧,却是不敢违逆慕容修,唯有竭力忍
受,轻轻含着,喉咙之间发出「唔唔」的声响。

  又听慕容修道:「怎么?开始吸啊,舌头别忘了好好舔,这感觉可会让你爱
死的,嘿嘿!」蓝灵玉羞得浑身发热,双手仍然握着阳具下半段,口中开始缓慢
地吸吮舔弄。

  慕容修则摆动腰,竟直接在她口中冲刺起来,笑道:「手也别闲着,让我看
看,你要多久才能让我发泄出来,换到下一个洞?」蓝灵玉一听,心中登觉悲哀,
心中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凌辱,但是努力含弄,反而会加速自己的失身,不禁要哭
出声来。可是她口中正承受着阳具的蹂躏,只能发出无辜的唔嗯声,心中更加羞
愧不已,身子却跟着慕容修的冲进摇摆起来。

  只听得慕容修笑道:「啧啧,从上面看,你的屁股可也很美哪,又圆又白,
摆来摆去的,嘿嘿……」蓝灵玉羞的无地自容,一边卖力吞吐,下体也被他的言
语刺激得氾滥成灾,身体越来越是空虚难受,口中快感却源源而生,嫩唇柔舌生
涩地服务着,十根手指在阳具下头不断抚摸搓揉,对两颗小球所在也尽力施为,
只盼慕容修能够满意,让她不至于遭受太大的痛苦。

  蓝灵玉努力进行,身体已是全然的顺从配合,心中却仍然感到难言的羞意,
口中漏出了又腻又柔的声音:「唔……唔唔……呃、呃……咕、唔唔……」

  慕容修见她双颊通红,眉梢紧蹙,满身淋漓香汗,忽然又转粗暴,抓住她的
头发,腰力快速挺进,阳具连续冲击着她的喉壁,叫道:「他妈的,小浪货,快
加把劲!」蓝灵玉几次被冲得难以呼吸,唇齿间传出柔弱的哀鸣声,只有在手上
增加力道,一边安抚着愤怒的大家伙,一边把阳具吐了出来,稍解压力,不顾一
切形象地亲吻舔舐,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水,唇间满是黏稠,发出模糊的喘声:
「啊唔、唔、唔……唔、唔、嗯……」随着舔吻的加快,喘声也渐转急促。

  慕容修也已亢奋起来,猛力抽动,叫道:「吞进去,快吞进去!」蓝灵玉不
及多想,慌忙张口含住前端,正在吹弄,忽听门外响过一阵脚步声,杨小鹃的声
音跟着传来:「三姐,三姐,你在么?」

  蓝灵玉吓得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脚步声响,杨小鹃没听得回应,
又已走了。蓝灵玉心神稍定,又被慕容修的巨物冲得香魂欲碎,「嗯嗯」几声。

  忽听慕容修大声呼气,叫道:「小浪货,舒服么?」

  蓝灵玉羞惭无地,心中虽然悲苦,却不能否认身体所感到的快意,不及作出
反应,慕容修已经在她嘴里释放出汹涌的阳精,一举冲到她喉头深处。

  「嗯、嗯嗯、咳、嗯嗯嗯!」蓝灵玉一仰头,柔唇离开了阳具,被这猛烈的
摧残呛了一下,几欲作呕,发出了哀怨凄绝的叹息,旋即乏力地垂下了头,不住
喘息,白热的阳精随着喘气时的双唇开合而滴落。

  慕容修呼了口气,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蓝灵玉心头一震,知道了他的意
思,「啊」地叹了口气,含着眼泪,伸手捂住嘴,紧紧闭起双眼,眼睫颤了一颤,
将口中的男子精华咽了下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剧烈的喘着气。

  一低头,见到放射过后的阳具沾着不少白浊,又伸出舌头舔舐清理。慕容修
笑道:「唷,小浪货倒学得挺快的。」蓝灵玉的矜持已被蹂躏殆尽,听到慕容修
的嘲弄,只是红着脸,不断舔着开始重新养精蓄锐的肉棒。

  忽听门外脚步声又再次响起,停在门前,一个女声叫道:「三姐,原来你在
里面嘛!怎么不回我一声……」蓝灵玉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门板呀然打开,
杨小鹃拿着自己的两支短戟走了进来,说道:「三姐……」才说出两个字,喉咙
登时塞住了,睁大眼睛,呆在当场。

  眼前所见,蓝灵玉全身赤裸,和慕容修同在一床,趴在他身前,小手轻轻摸
着他的肉棍,丁香小舌舔舐着上头的白污,美丽的身体被汗水浸濡得闪亮,绛唇
之间是一条条稠黏丝线,口中还回荡着无奈而诱人的唔唔声音。杨小鹃惊声大叫,
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地道:「三……三……三姐,你……你在跟……慕……慕…
…」她从未见过这位义姐有如此放浪形骇的模样,登时心中慌乱,一张脸红得如
苹果一般。

  然而蓝灵玉更是震惊,一时之间彷若五雷轰顶,慌忙抬头,道:「四……四
妹,我这是……这是……」却见杨小鹃低头跑到桌前,放下双戟,低声道:「三
姐,这是……你……你的……掉在后院了,我……我……拿来给你……」见到慕
容修投射过来的眼光,心中一急,更说不好话,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
我、我……我……我出去了!」一个箭步冲出门去,砰地关上了门,廊上脚步声
飞快响过。

  蓝灵玉惊叫道:「四妹,我不是……不是……」身子一软,卧倒在床,脑中
陡然清醒过来,想到刚才杨小鹃进房时自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想是自愿的动
作,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再回想先前屈服于慕容修所作之事,简直是自己
想都不敢想的淫秽行径,居然顺其为之,身体还觉得舒服难言,心里对「小浪货」
的称呼丝毫不能反驳,一想之下,当真羞惭无颜,双手掩面,呜咽着哭了出来,
泪水滚滚而下,几乎泣不成声。

  慕容修眉头一皱,拿起蓝灵玉的衣服,往她肩上披去。蓝灵玉一把夺过,哭
叫道:「你别碰我!」慕容修却无甚反应,看着蓝灵玉一边啜泣,一边穿上衣服,
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干嘛哭得这等厉害?」

  蓝灵玉穿好衣物,哭声仍止不住,大声叫道:「你满意了没?连四妹……四
妹都看到了……我……我这种模样……」慕容修微笑道:「可美得很,不是么?」

  蓝灵玉似乎没有听到,屈身抱头,哭成了个泪人儿,喃喃地道:「小浪货,
小浪货……我……我怎么去见庄里的姊妹……」慕容修束好腰带,笑道:「这又
如何?再简单也没有了,你嫁给我不就顺理成章了?」

  蓝灵玉羞愤已达极点,下了床,回头瞪着慕容修,一抹眼泪,叫道:「大慕
容,你作恶多端,别想再得寸进尺!」慕容修收起笑容,道:「你当我是说笑么?
我慕容修看得上眼的女人,却也不多。」蓝灵玉怒声大叫:「不要说了,我不会
再被你羞辱!」

  蓝灵玉说毕,走到桌边,抄起一支短戟,朝慕容修望去,轻声道:「大姐、
二姐、四妹,来世再会!」手腕一转,戟锋银光回划,猛地往颈中疾划而过。

  慕容修大惊,叫道:「你干什么?」他只道蓝灵玉持戟,是要来跟自己拼命,
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挥戟自戕。但见银芒闪过,一瞬之间,慕容修飞身而至,右手
疾探,牢牢抓住戟柄,然而蓝灵玉颈中鲜血已飞洒开来,锋刃染红,蓝灵玉向后
颓然倒下。

  慕容修夺过短戟,随手一抛,将她平置地上,叫道:「笨丫头,干嘛寻死?」

  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压住她胸口「紫宫穴」,真气源源注入,右手立即封住
她颈周穴道。蓝灵玉痛苦地呻吟一声,低声道:「你还想把我怎么样?我想要死,
你也要插手?」

  她这一下挥戟自杀,来得太过突然,慕容修武功纵然极高,仍然被她划出了
一大条血痕,若再迟得一瞬,此时蓝灵玉已然香殒玉碎。慕容修取出金创药给她
敷上,怒声道:「傻丫头,是上最蠢的便是自残性命之人,你怎地这么想不开?」

  蓝灵玉伤处剧痛,咬紧牙关,低声道:「活着再给你糟蹋凌辱?我不如死了
干脆。」

  说着几乎又忍不住落泪。

  慕容修哼了一声,拿过自己的衣服,撕下袖子上一条布条,将伤口包扎妥当,
站了起来,沉声道:「你当真觉得如此痛苦,宁可一死?一点快乐也没有么?」

  蓝灵玉按住伤口,缓缓起身,并不言语,望向一旁,眼中神色又是冷漠,又
是哀凄。

  忽见慕容修左手一张,道:「既然如此,就是我错了?嘿嘿,要我慕容修认
错,可也难得!」说着右手四指握起,食指伸出,左手掌握住食指,猛地用力一
拔,但听一下「喀剌」声音响起,慕容修右手食指指骨断碎,整根手指自指根处
起被拔离手掌,鲜血泉涌飞溅。

  蓝灵玉骇然失色,叫道:「你……你……」慕容修左手往桌上一拍,将右手
食指放在桌上,手掌断指处血肉糢糊。但听他说道:「这根指头第一个污辱你,
我先把它给除了。至于下面这个害你的东西,日后你若要动手,悉听尊便,慕容
修说话从不反悔。」说话之时,神色凝重之极。

  蓝灵玉既感意外,亦觉骇异,向那根血淋淋的断指一望,再一看慕容修,右
手鲜血尚在不断滴下,自己拔下自己的手指,光是思及便令人失色,慕容修脸上
却无半分痛意,只是表情十分沉重,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低声道:「你不痛么?」

  慕容修嘿嘿一笑,声音却有些干涩,道:「大慕容从不知疼痛为何物?」又
道:「你若不想现在动手,我可要走了。」蓝灵玉却不回答。

  慕容修右手拿起床上的衣袍,鲜血立时沾染了一片红,回头看了看蓝灵玉,
身形一起,推开窗子,自窗口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即失了踪影,房中只有蓝
灵玉一人悄然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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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

  蓝灵玉望着慕容修身影远去,心中如同一团乱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瞥
眼,见到桌上断指,对慕容修的厌恶之情不觉稍减,心道:「他倒不是穷凶极恶
之辈。」再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暴行,心里登时一片迷惘,叹了口气,在房中找
了个小盒,将断指放在其中,拭去桌面血迹,以免他人见到。

  整理妥当,蓝灵玉拿起小盒,不知如何处理,眼前忽然浮起慕容修欺侮自己
时的得意神情,不禁怒从心起,叫道:「这等恶徒,何必理他?」将小盒往墙角
用力一掷,「啪啦」一声,盒盖撞开,断指跳出,角落地上又洒上了不少残血。

  蓝灵玉怔怔地看着,又是一声叹气,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重新将断指收在
盒中,慢慢清理着血污,心道:「他以为断了一根手指,我就会原谅他么?」又
想:「这人品行如此可恶,又何必会要他人原谅?可是他却弄断了自己的手指。」

  她经此一番变故,只觉疲累不堪,对于慕容修之事避而不思,趴在床上,不
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之中,却仿佛见到慕容修身影轮廓在眼前飘
动。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几下叩门声传来,蓝灵玉慌忙起身,应道:「是谁?」

  外头那人道:「三姐,是我啦!」蓝灵玉听是杨小鹃,微感尴尬,低声道:
「进来吧。」

  杨小鹃开门进房,脸上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关上了门,道:「三姐,刚才…
…刚才……你,你跟那个大慕容……」蓝灵玉心中大为紧张,连忙道:「四妹,
你可别跟别人说起。」杨小鹃道:「我不会乱说的啦。只是……三姐,你……你
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我……我都不知道呢……」

  蓝灵玉一顿足,叹道:「唉,四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杨小鹃睁大眼
睛,奇道:「那是怎么样?」蓝灵玉羞于启齿,只得道:「别问啦。四妹,让我
静一下罢。你可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起,大姐跟二姐更加不行,不然我……我…
…我真没脸见人了。」

  杨小鹃见她神情异于平时,也不好多加追问,当下道:「我知道,三姐,你
放心吧。」顿了一顿,又低声道:「既然三姐你这样说,那……三姐,我走啦。」

  蓝灵玉无力地点点头。杨小鹃也不多说,快步出了房去,蓝灵玉一人独坐床
沿,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当天傍晚,众人便发现慕容修失了踪影。蓝灵玉知道其中隐情,却如何能说?

  杨小鹃不明究里,又答应了蓝灵玉,自也不说。小慕容却甚感奇怪,暗道:
「旁人看大哥神出鬼没,也就算了,大哥要走,总该跟我说一声,怎地一声不响
就走了?」

  她心中疑惑,却也想不到是跟蓝灵玉有关。既然兄长不在,长夜无事,小慕
容自是往文渊厢房去。一进房,便见文渊、紫缘、华瑄都在房中,文渊正将文武
七弦琴放入琴囊之中。华瑄见小慕容来到,甚是欢喜,叫道:「慕容姐姐,你来
得正好!来,我们一起去。」小慕容眨眨眼,道:「去?去那儿?」华瑄道:「
文师兄正要出去练功呢,紫缘姐姐也要一起去,我当然也去,慕容姐姐,你也会
去吧?」

  文渊微笑道:「师妹,你又不听我弹琴,来了岂不无聊?」华瑄微微噘嘴,
道:「谁说我不听啦?我只是听不大懂嘛。」小慕容笑道:「我可也听不大懂。
你又要用这张琴练功么?那也不必刻意跑到外头,在房里不也能弹琴吗?」

  文渊道:「房里不够宽敞,我要练练外门功夫,还是在外面比较施展得开。」

  小慕容见紫缘抱着一张琵琶,笑道:「紫缘姐,这琵琶里面也有玄机么?」

  紫缘微笑道:「就只是琵琶罢啦。」

  文渊系上长剑,看着三个姑娘,不禁微微苦笑,道:「不过是去练练武功,
你们不必通通跟来罢?」小慕容笑道:「有什么不好?又不会碍着你。」文渊笑
了笑,道:「走罢!」

  巾帼庄位在半山腰,四人出了巾帼庄,往山下缓缓走去。夕阳西斜,晚霞渲
染得长空一片红艳,四人沿路观赏山中景色,甚是惬意。山路上有几处巾帼庄设
置的守栏,留守的女子见到四人,自也一一开栏让行。

  来到山下郊野,文渊取琴端坐,将习过琴曲开始一一弹奏起来,心道:「要
胜过黄仲鬼,内功一时是敌不过的,但要在武功招数上求胜,却是可行。想要另
辟蹊径,得先参透文武七弦琴跟武功上的关系。」十指抚琴之余,更凝神思索琴
音和武学的种种融会变化之道。

  紫缘则弹起琵琶,音色轻柔,与文渊的琴曲互相呼应。文渊潜心领悟武学,
于乐律变化不免稍有分神,紫缘之所以跟来,主要便是助他在音律上多有领会,
进展更速。但听草原上乐声盘旋,直教人分不出何者为琴,何者为琵琶。华瑄和
小慕容虽然不晓音韵,也听得心旷神怡。

  奏完了一曲「文王操」,文渊又奏「醉翁吟」,一曲曲弹奏下去,紫缘的琵
琶也配合得丝丝入扣。弹着弹着,弹完了一曲「八极游」,文渊登时想到了任剑
清,心道:「当日得遇任兄,他便是送我这一曲「八极游」,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心思一转,琴弦「铮」地一响,文渊陡然起身,衣袖一摆,将先前所奏琴曲
演练于武功之中,似有招、似无招,连绵不绝,行云流水般练了起来。

  待再巾帼庄的一段时日中,文渊对琴曲转化为武艺的诀窍时常加以推演,已
经能有所掌握,现下尝试施展「八极游」功法于掌法之中,真气运转流顺自如,
掌路纵横来去,毫无羁绊,招招俐落,掌风卷袭平野长草,气势开阔,将「八极
游」曲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在全心投入之际,小慕容陡然拔剑在手,身影一飘,短剑霍地刺向文渊。

  华瑄吓了一跳,不禁失声惊叫:「慕容姐姐,你干什么?」

  文渊反应快捷,小慕容这一剑虽是突如其来,但他步法一变,向左微转,依
然轻易避开。小慕容「霓裳羽衣剑」后着立至,接连三剑,如同风中飘雪,以极
为奇幻之方位攻至。文渊使开「御风行」秘诀,身形飞展,尽数闪过。

  小慕容微微一笑,朝华瑄叫道:「妹子,还不来帮忙?」华瑄这才意会过来,
小慕容只是跟文渊对拆几招,助他练武,当下抖出长鞭,叫道:「文师兄,你小
心啰!」文渊笑道:「先请师妹手下留情。」

  紫缘放下琵琶,在一旁看着。华瑄和小慕容皆负上乘武功,文渊身当「八方
风索」和「霓裳羽衣剑」的夹击,本该难以应付,但他此时武学造诣已大为精进,
华瑄跟小慕容也不能当真跟他死斗,十数招过去,华瑄首先被文渊夺下长鞭。

  小慕容笑道:「华家妹子,你也让得太明白了罢?」华瑄脸上一红,道:「
我本来就打不过文师兄嘛。」说话之间,小慕容心神微分,文渊右掌已按在小慕
容背心,笑道:「还打吗?」小慕容伸伸舌头,道:「不打啦!打也打不过你。」

  紫缘道:「向公子的武功不是十分高强吗?若是他与文公子交手切磋,当会
有益得多。」华瑄道:「是啊,我看向师兄这几天在庄里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
着嘛。」文渊面露微笑,道:「我可还打不过师兄,倒真可练一练。」

  其时山头只余残阳,将要入夜,郊野远方三五骑者纵马奔驰。小慕容收剑回
鞘,忽然说道:「大哥这会儿不知上那儿去了?要是他在,也可以跟你练练剑法。」

  文渊道:「巾帼庄危机已除,慕容兄想来也无意久留,是以自行离去。」小
慕容俏眉一扬,笑道:「你可不了解我大哥了,巾帼庄里这么多好姑娘,我大哥
才舍不得走呢。」

  华瑄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直往文渊看。文渊一怔,道:「师妹,
怎么啦?」华瑄嗯了一声,并不说话。紫缘似乎猜到了华瑄心思,抿嘴一笑,道
:「文公子,瑄妹在担心你呢。」文渊奇道:「我不是好端端的么?」紫缘微笑
道:「她怕你看上了巾帼庄的姑娘呢。」

  小慕容双掌一拍,叫道:「对对对,你啊,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还赖
在巾帼庄不走?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快快说来?」文渊哭笑不得,道:「没来由
的,怎么又怀疑起我来了?」小慕容笑嘻嘻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素行不良?」

  在一旁的华瑄倒颇感不好意思,说道:「我想文师兄不会的啦。」

  四人正自说笑,远方数名乘马者已驰近过来。当先一名仆役模样的男子勒缰
停马,翻身下鞍,向文渊一拱手,道:「这位可是文公子?」

  文渊见来人识得自己,不禁颇为意外,当即拱手还礼,道:「在下文渊,不
知有何贵干?」那人尚未回答,后头一名青年已下马行来,道:「是华师叔门下
的文师弟么?这几位想必是华师妹、紫缘姑娘、慕容姑娘了,幸会幸会。」

  这青年约莫二三十岁,眉目俊朗,眉宇间流露一股英挺秀拔之气,背负一口
长剑,大有侠客风范。文渊听他说出「华师叔」三字,心中一惊:「这人称师父
作师叔,又知道我们几人,莫非是龙驭清的弟子?」当下道:「阁下是皇陵派龙
掌门的高徒么?」

  那青年道:「龙师伯反叛师门,与本门已无瓜葛,文师弟不必疑虑,在下韩
熙,家父于师门排行第二,名讳上「虚」下「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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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八)

  华瑄一听,不禁惊呼起来,叫道:「你是韩师伯的儿子?」韩熙道:「不错,
家父身有要事,命我来此报讯。向师弟应当也在此地罢?咱们先进庄里再说。」

  小慕容忽然叫道:「且慢!你来历不明,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韩家子
弟?」韩熙点头道:「此言不错。」当下缓缓抽出背上长剑,朗声道:「文师弟,
请拔剑接我一招。」文渊也有几分怀疑,依言拔剑,道:「请赐教。」

  韩熙手中长剑霍地一立,直指文渊,三尺剑锋灌注内力,笔直一线,摆的正
是「指南剑」起手势。文渊见他架势稳重,心道:「此人指南剑造诣甚高。」猛
见青光一闪,韩熙长剑突刺,「铿」一声响,文渊随手架开,两人旋即分开,各
自收剑。文渊微笑道:「当真是指南剑,货真价实。」任剑清曾言,指南剑仅有
韩虚清、华玄清二人得传,此人身分自然属实。

  韩熙道:「家父交代之事,急迫异常,需得立即同巾帼庄四位庄主以及诸位
商讨。」华瑄甚是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啊?」韩熙向她微微一笑,道:「先
到了庄上再说吧。」

  说话之间,韩熙所带四名随从皆已下马。韩熙道:「文师弟,你们都上马罢。」

  文渊一怔,道:「那么这四位呢?」先前那仆役说道:「不劳文公子挂心,
我们跟在后头,不久便赶上来,先处理此事,才是要紧。」

  小慕容微笑道:「巾帼庄已离此不远,韩公子好意,我等就心领了,还是请
四位自乘坐骑。要赶路,也不急这些许山路罢?」说着一拍文渊肩后,道:「走
吧,回巾帼庄去!」说着脚下一腾,施展轻功,先行往山上奔去。

  文渊见小慕容奔出,当下轻轻搂住紫缘纤腰,道:「韩师兄,师妹,走罢!」

  带着紫缘,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华瑄又跟在后头。韩熙回身一挥手,众随
从各自上马,一齐行去。

  不多时,众人已到了巾帼庄前,阿缨、阿穗两个丫环正在门外嬉戏。阿缨见
文渊等人回来,身后却多了一群陌生人,不禁甚感奇怪,问道:「文公子,这几
位是?」韩熙勒定缰绳,道:「烦请两位姑娘通报,云南苍山韩熙求见四位庄主。」

  阿缨、阿穗一听,登时脸现讶色,互望一眼。阿穗道:「韩公子跟韩虚清师
傅如何称呼?」韩熙道:「便是家父。」阿穗更是吃惊,躬身行礼,道:「请韩
公子在此稍待。」两女便即入内。

  不一会儿,庄门又开,石娘子带着缨穗二婢出迎,道:「韩公子光临敝庄,
未能远迎,实是不恭。」韩熙下马作揖,道:「事出紧急,在下不曾先行来讯,
惊动石庄主出庄,何以克当?」石娘子淡然一笑,道:「韩公子多礼了,先请入
庄,有何要事,再行切磋相商。」

  众人进到巾帼庄大厅,向扬和其他三名庄主也已来到。众人一一见过,各自
就座,一旁丫环奉上茶水。

  韩熙首先道:「家父听闻皇陵派勾结了龙宫派、神驼帮前来侵扰贵庄,本来
月余之前,便该到来相助,不料龙驭清极是狡猾,得知讯息,便派人阻截,耗费
不少时日,没能及时赶到,在下代家父在此陪罪。」石娘子道:「苍山到此,路
途甚遥,韩先生特意远来相助,巾帼庄上下已是同感盛情,皇陵派从中作梗,韩
先生得保无恙最是要紧,「陪罪」二字,如何敢受?」

  凌云霞道:「令尊韩先生不问世事已久,韩公子远来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韩熙道:「说来惭愧,此事原是本门不幸,向师弟、文师弟、华师妹应当都
已知晓,便是皇陵掌门龙驭清残害同门之事。」

  文渊道:「任师叔曾经提起,龙驭清投入皇陵派后,对韩师伯、先师及他都
加以逼迫捉拿,夺取师门宝物。」韩熙说道:「不错,家父之所以隐居,便是要
避开龙驭清。龙驭清几次派人来到苍山为难家父,都被打发了去,只要不是他亲
自前来,以家父的武功修为,尚能对付得来,因而未曾迁移。

  华师叔已然过世,三位师弟妹也需得多加提防。任师叔四处为家,居无定所,
却无时不刻在与皇陵派作对,处境最是危险。」说到此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石娘子见他如此,道:「莫非任大侠出了什么事么?」韩熙默然半晌,道:
「就在贵庄受袭的前后几天,皇陵派已在京城选出了新的长陵守陵使,石庄主可
曾听闻?」石娘子道:「约略知道有这回事,但是庄中情势紧迫,无暇顾及详情。」

  向扬道:「先前我一直待在京城,但是在文师弟找来之前,也不知道龙驭清
和本门关系,没有太在意皇陵派有何行动。」

  韩熙叹道:「如此说来,各位都是不知道的了。」小慕容双眉一扬,道:「
你不说,我们怎会知道?」

  韩熙停了一会儿,道:「任师叔到龙驭清任命守陵使的会场上大闹了一番,
将新任长陵守陵使当场击毙。」众人闻言,均是大为惊异,文渊暗暗咋舌,心道
:「任兄当真说到做到。」

  蓝灵玉道:「委任守陵使,现场应是聚集了皇陵派各大高手,任大侠岂不…
…岂不是十分冒险?」韩熙点点头,道:「正是。任师叔独自一人闯入,虽然大
挫皇陵派威风,但是却无法脱身,被龙驭清所擒。」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震骇,文渊叫道:「任师叔被捉住了?」韩熙道:「龙
驭清武功之深,更在任师叔之上。当天黄仲鬼尚已动身来攻巾帼庄,但有龙驭清
在场,任师叔依然脱逃不出。」

  石娘子道:「龙驭清并未杀死任大侠,想必另有所图。如此说来,任大侠性
命暂且无忧,却得想法子前去营救才是。」韩熙道:「家父得知任师叔落入皇陵
派手中,亦极力思计搭救,苦在势单力薄,无法与皇陵派相抗,是以派在下前来,
联系贵庄以及三位师弟妹,合力救出任师叔。」

  小慕容笑了笑,道:「这倒有趣,本来是赶来帮巾帼庄,结果成了向巾帼庄
求援。」韩熙彷若不闻,道:「石庄主,龙驭清不知何时会对任师叔不利,曾闻
任师叔和贵庄颇有交情,在下斗胆,恳请石庄主一同相救任师叔。」说毕,离座
而起,竟然跪了下去。

  石娘子连忙将他扶起,道:「韩公子何必如此?任大侠慷概豪爽,人所仰慕,
既然落难,自当出力助其脱险。」韩熙这才回座,道:「多谢石庄主高义。家父
现下正在京城中,探察动静,到了京城,再行会合。」

  众人商议一阵,决定明日前往京城,设法营救任剑清。石娘子以皇陵派势大,
高手如云,要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齐前往京城。华瑄颇觉不安,道:「巾
帼庄中不留高手,万一皇陵派的人攻了过来,可怎么办啊?」石娘子道:「不打
紧,他们意在夺取十景缎,要对付的,只是我们四人,不会乘虚而入。现下任大
侠的安危更是要紧。」

  议定妥当,当晚巾帼庄为韩熙安置客房,众人各自安歇。

  文渊独自坐在房里,运功十二周天,畅通经脉,心道:「任兄竟然被皇陵派
捉住了,这可棘手得很。不知那黄仲鬼伤势是否已然痊愈?光是黄仲鬼一人,便
如此不易对付,更遑论龙驭清。虽说韩师伯到了京城,却不知他的武功能否与龙
驭清相抗衡?慕容兄却又不告而别,真是雪上加霜了。」

  正自想着,小慕容走进房来,轻声道:「在想什么?还不睡么?」文渊道:
「不知任兄现下如何,可真令人担心。」小慕容道:「担心又有何用?明天到了
京城,探听消息之后,怕还有得担心呢。」说着坐在他身旁,道:「紫缘姐跟华
家妹子都没来找你?这可难得了。」文渊微笑道:「师妹才走不久。」

  小慕容轻轻靠在他身上,忽然道:「喂,你看那姓韩的怎么样?」

  文渊道:「你说韩师兄么?他仪表堂堂,言语温和有礼,武功也甚高明,可
算是青年才俊。」小慕容道:「就这样?」文渊道:「不然是如何?」

  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是了,我总觉得你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韩师兄过不去,
却是为何?」小慕容眨眨眼,道:「你没瞧见么?那韩熙从一遇到我们,便不停
往华家妹子看。」文渊道:「这我倒没发现。」

  小慕容道:「你没发现,华家妹子似乎也没察觉,我可看得清楚。」文渊笑
道:「想来韩师兄多了个美丽的师妹,一时忘形了。」小慕容道:「哼,我总觉
得他不老实,你可要小心点了。」文渊奇道:「小心什么?」小慕容嫣然一笑,
道:「那姓韩的既然有你说的这么好,要是他来跟你抢这个美丽的师妹,那可不
是大大的不妙?」

  文渊将她抱在怀里,笑道:「他要是来跟我抢小茵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小慕容轻轻吻了他一下,柔声道:「他抢不走。」文渊笑道:「这话能不能
信?」小慕容娇嗔道:「好啊,你不相信我?」文渊拍拍她的香肩,轻声道:「
紫缘姑娘、师妹、还有小茵,我全部都信。」小慕容微笑道:「是啦,华家妹子
早被你收得服服贴贴了,也不必你担心。」文渊道:「那你呢?」小慕容面露红
晕,轻声道:「我呀,有得你担心啰。」樱唇微启,两人缠绵无比地拥吻起来,
缓缓拉下了床边罗帐。

  夜色已深,华瑄一人躺在床上,兀自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她刚刚才跟文渊
在他房中调情一番,只是她怕文渊明日精神不足以应付大敌,是以没有要求那巫
山云雨之事。回到自己房里,却又觉有些难耐,辗转难眠之下,又下了床来,心
道:「不知道紫缘姐姐睡了没有?去听她弹弹琵琶好了。」

  当下华瑄出了厢房,来到庄中庭园,往另一侧紫缘的厢房缓缓走去。走到庭
中,但见月色莹然,光华铺洒石径,夜里微风吹拂,树影摇曳,宁静安详。华瑄
登觉心情一阵舒畅,心道:「倘若每天日子都是这么太平,不是很好么?」

  她正要走开,忽听一个男子声音自背后传来,说道:「华师妹,睡不着吗?」

  华瑄闻言,回头一看,一个青年缓步走来,正是韩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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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九)

  深夜之中,庭院无人,突然见到一个不甚熟识的男子,华瑄不禁有些慌张,
道:「韩师兄?你……你也没睡啊?」韩熙微笑道:「有些烦心的事,想出来散
散步罢了。」说着走上前来,稍一抬头,道:「今夜月色如此美丽,值此良辰美
景,若是一睡了之,岂不可惜?华师妹,你若不累,我们来谈谈如何?」

  华瑄霎了霎眼,道:「谈什么啊?」韩熙道:「我们虽是同门,却是第一次
见面,彼此都不甚了然,本该认识认识。华师妹,你能说些华师叔的事给我听听
么?」华瑄对这个初来造访的师兄也颇为好奇,当下微笑道:「好啊!」随意坐
在一块太湖石上,右手指头轻轻点着双唇,思索着要说些什么。

  韩熙坐在离她身侧两三尺远的石上,先行说道:「华师妹,师叔他只有你一
个女儿么?」华瑄道:「对啊。」韩熙道:「没有兄弟姊妹,难道不会寂寞吗?」

  华瑄露出天真的微笑,道:「不会啊,向师兄跟文师兄都很好,我们从小相
处在一起,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说到这里,不由得想到:「文师兄跟我,
却不止于这样了。」心里登时甜丝丝地,脸蛋现出了微微红晕。

  韩熙微笑道:「能有师兄呵护,真是幸事。」说着微一低头,说道:「我也
是韩家独子,却没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华瑄侧头看着他,道:「韩师伯不
收徒弟吗?」韩熙摇摇头,道:「父亲将本派传承重任,尽数寄托于我。其实我
资质平庸,不足以担当大事,便说到武功修为,看来也不及向师弟、文师弟,父
亲实在应该收几个弟子的。」

  华瑄听他语气低沉,连忙道:「不会啦,韩师兄,我看你对文师兄施展的那
一剑,功力相当纯熟,架势又稳,你的武功绝对厉害,嗯,最起码比我厉害呢。」

  韩熙摇头笑道:「未必,未必!我修习武功,总是难以定心。」

  说着凝视华瑄,微笑道:「要是我有个像你一样可爱温柔的师妹,为了保护
她、照顾她,修练武功或许就会刻苦得多了。」

  华瑄听了,不禁面红耳赤,别过头去,慌忙道:「才没有呢,我……我……」

  韩熙双手互握,放在膝上,微笑道:「我可不是在哄你。瞧,你现在这样子
就迷人得很了。华师叔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好福气。」华瑄的脸更加红了,
心中怦怦直跳,支支吾吾地道:「哪、哪有……紫缘姐姐、慕容姐姐都比我好看
多了……」韩熙柔声道:「在我看来,她们都不如师妹你美。」

  华瑄见他投来的柔和目光,不禁大羞,慌忙起身,道:「我……我要去睡了!」

  韩熙稍一沉默,道:「华师妹,你生气了么?」华瑄急道:「不……不是,
可是……韩师兄,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韩熙笑了笑,道:「原来是华师
妹会害羞啊,当真抱歉。」华瑄拉拉衣袖,低声道:「韩师兄,你不用道歉啦,
只是……只是……」她既已心属文渊,面对别的青年男子称赞自己容貌,自然有
些不自在,颇觉对不起文渊。

  韩熙站了起来,微笑道:「好了,我以后只在心里想着你的美丽,不随便乱
说就是。然而我所说的,可是实情。」华瑄更是羞得不知所措,叫道:「我、我
真的要睡了!」一转身,快步奔离庭园,也不去找紫缘了,飞也似地跑回房中,
关上门,一头栽在床上。

  她兀自脸红心跳,趴在床上,低声道:「文师兄,你可别生气喔,韩师兄他
口没遮拦的,我……我可只喜欢你。」心中一阵迷糊,又想:「韩师兄怎么这样
说我?难道……难道他对我生了情意么?」一想到此,登时慌乱不已,翻了个身,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道:「怎么可能嘛?我们才刚刚见面呢。再说,我已经有
文师兄了……」想到文渊,华瑄只觉一阵甜蜜,登时不再想着方才之事,面现浅
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

  次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前往京城,石娘子向庄中诸女交代守御要务,便即
上路。文渊想起当日在王振府中救出紫缘之事,心道:「今日我跟紫缘又到京城
来,可得小心谨慎,别给认了出来,多生麻烦。」紫缘心中也颇为担心,向文渊
道:「文公子,我们到了京城,得先找好藏身之处才是。」文渊点点头,道:「
不错,我们此行只是对付皇陵派,若再招惹官府,要救任师叔便更难了。」

  向扬一听,登时想到了赵婉雁,暗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颇有来往,这次
营救任师叔,倘若要跟靖威王府中人敌对,该当如何?」他实不愿令赵婉雁为难,
当下向文渊道:「师弟,如果我们跟靖威王府的人对上了,只好麻烦你出手收拾,
我对付皇陵派。」文渊也知向扬处境,当即答应。

  一行人快马赶路,到得未时,已到了京城不远处。韩熙道:「石庄主,我们
先去和家父会面,再行拟定计划。」石娘子道:「正该如此,有劳韩公子领路了。」

  进了京城,诸人各自留神戒备。皇陵派眼线极多,遍布京城,倘若其中有参
与巾帼庄一战的,便极可能认出,行踪暴露,更难救人。众人混在大街人潮之中,
随着韩熙来到一处客栈前。韩熙低声道:「我和家父便是于此落脚。」石娘子点
点头,道:「大家分批进去,别要惹人注意。」

  韩熙交代了自己房间所在,便先带着随从进了客栈。华瑄、小慕容跟着进去,
同掌柜定了房间。文渊、紫缘正要进去,忽听大街一旁传来几声调笑声,一个轻
浮的男子口音笑道:「邵先生,你瞧这小姑娘如何?」另一个男子道:「小王爷
的眼光,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了。」

  文渊和紫缘一齐望去,但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自大街另一边走来,嬉
皮笑脸,正摸着一个小姑娘的脸蛋,乃是靖威王世子赵平波,邵飞、柯延泰在旁
护卫,方才答话的便是邵飞。

  向扬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家女子,甚为恼怒,然而被他发现众人,更
是不妙。他曾和赵婉雁同住一起,赵平波自然认识他,当下转身相避,低声道:
「是靖威王世子。」文渊道:「现在不能对付他。」向扬道:「不错,大事要紧。」

  话是这么说,无法出手惩戒赵平波,可也十分气人。

  紫缘秀眉微蹙,轻声道:「这人本性不改,仍然如此行止不端。」文渊道:
「等此间大事一了,我再跟师兄教训他一番。」两人定了房,先跟小二上楼,赵
平波才到客栈门前。向扬早已转身避过,赵平波一副心思只放在女人身上,哪里
去注意向扬?

  石娘子低声道:「咱们进去。」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一进门。杨小鹃
走在后头,却被赵平波见到。赵平波、邵飞、柯延泰都不知道巾帼庄四位庄主长
相如何,本当无妨,然而杨小鹃相貌秀丽,赵平波却看得清楚分明,哪能让她走
过,当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前去,拉住杨小鹃衣袖,笑道:「小姑娘,何必走
得这么快?」

  杨小鹃见到他欺侮民女,本已不悦,只是大事为重,只能忍住不出手,不料
他却找上自己来了。她本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这时不由得不气,一挥袖,甩开他
的手,瞪着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想干什么?」

  赵平波一怔,随即笑道:「唷,小美人儿生气起来,倒也另有一番风韵。」

  他也不知杨小鹃是何人物,便伸手去搂她纤腰,笑道:「来来来,让我抱一
抱,看看这腰有多细?」

  杨小鹃气极,哪肯让他占这个便宜?一时顾不得许多,右掌一挥,狠狠甩了
他一个耳光,叫道:「不要脸!」

  这一巴掌动作奇快,赵平波武功平庸,全然挡架不了,「啪」一声响,脸颊
火辣辣地,但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柯延泰和邵飞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赵平波。

  邵飞骂道:「小妮子,你好大的胆子!」出手向杨小鹃抓来。

  杨小鹃一出手,立即后悔,暗道:「糟啦!」她心念急转,知道不能累得众
人行迹败露,当下发足狂奔,叫道:「给你们这些纨裤子弟一个教训!」一路沿
街冲去,要将王府护卫引开。

  赵平波兀自头昏眼花,大为惊怒,叫道:「快抓住她!」邵飞得令,疾步追
去,柯延泰也紧随在后,其他数名侍卫连忙照顾赵平波。

  石娘子等三女和向扬看在眼里,不住叫苦。凌云霞跺脚道:「这小丫头,就
是耐不住性子。」向扬怕杨小鹃有失,低声道:「我去照应。」他武功绝佳,一
闪而出客栈,王府众人忙着查看赵平波情况,谁也没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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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

  以武功造诣来说,杨小鹃与邵飞、柯延泰相差不远,以二敌一,极是不利,
向扬心下了然,一路追去,绝不放松。

  杨小鹃步履轻快,在人群中东奔西窜,邵飞和柯延泰一时也难以追及,向扬
武功远胜,倒是游刃有余,只是不愿惹人注意,脚下时快时慢。

  杨小鹃不知向扬来援,一心只想尽快摆脱邵柯两人,当下不停往小巷里跑。

  邵柯两人本以为她不过是平凡民女,哪知一番追逐,竟然无法赶上,这才知
她身负武艺。追赶之间,只见杨小鹃翻过一座高墙,躲进一处大宅院内。邵柯两
人大喜过望,心里暗叫:「这小丫头可是自投罗网。」向扬却连声叫苦,心道:
「唉,杨姑娘哪里不好躲,偏偏躲到这里来?」

  这座大宅,原来便是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杨小鹃哪里知道,翻墙而入,便
是后院,一时也不知做何主意,一闪身,先藏身在树丛之中。邵飞和柯延泰随即
跟到,四处拨打花木察探。向扬飞身而起,踏至墙头,又是一跃,藏匿墙边于一
棵大树之上,只隐隐约约见到杨小鹃蹲在草木丛中。

  却听柯延泰叫道:「众兄弟快来,后院有人潜入!」杨小鹃心头一惊,暗道
:「怎么?难道这儿是他们的地方么?」暗暗窥伺一周,见这庭院建构华美,屋
舍也是富丽堂皇,不禁暗暗咋舌,心道:「十之八九,当真是王公贵族的地方,
这可糟了。」正想趁两人不备时溜出后院,大批王府卫士却已闻声涌至,四下搜
寻。

  这么一来,杨小鹃顿时无路可走,只有尽力隐藏,摒息不发一声。忽听一个
中年男声道:「吵吵嚷嚷,在干什么?」但听柯延泰答道:「陆道爷,我们在追
捕一个冒犯小王爷的小丫头,被她逃进了庭院里,正在搜索。」

  向扬一看,正是陆道人来到,事情更加不妙,暗道:「原来陆道人已经回来
了,倘若救任师叔时,真与靖威王府动手,可多了一个棘手对头。」杨小鹃却不
知陆道人的功力深厚,也不甚在意。只听得陆道人哼了一声,道:「连个小丫头
都捉不到?她是什么来历?」柯延泰道:「小人不知,但是她出手甚快,轻功不
弱,看来是习武多年。」

  陆道人默然不语,缓缓在庭中绕了一圈,走近杨小鹃藏匿的树丛之时,突然
停步,道:「小姑娘,还不出来?」

  杨小鹃见他朝自己方向说话,吓了一跳,心道:「这道士难道发现我了?」

  但也不知他是否仅出言试探,当下一动也不敢动,自叶隙查看动静。陆道人
右掌缓缓提起,沉声道:「不知好歹!」四字吐出,掌力倏然下击,「刷」地一
声,树丛乱叶飞舞,尘土四散,杨小鹃见机得快,一个翻身,避开掌力正击,一
个纵身,往后飞奔。

  陆道人提气一跃,身法奇快,立时赶到杨小鹃后头,左手探出,直捉向她肩
头。忽听嗤嗤声响,杨小鹃霍地回身,手中已握弹弓,两枚弹子疾射陆道人面门。

  但见陆道人左臂一圈,袖风呼呼,两枚弹子一齐被卷入袖中,紧跟着右手递
出,手法快捷如风,立时拿住杨小鹃左肩「缺盆穴」。杨小鹃武功实是不及,无
可反抗,动弹不得。

  陆道人低哼一声,道:「你这弹弓手法,是哪里学来的?」杨小鹃不肯透露
来历,道:「自己练来玩的,不行么?」陆道人又道:「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弟
子?师承何人?」杨小鹃挣扎不脱,气鼓鼓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什么小
王爷,小王爷就可以随便欺侮姑娘家,动手动脚么?」

  陆道人一听,已猜到了大概,不禁暗暗皱眉,向邵柯二人道:「小王爷有吩
咐要捉住这女子么?」邵飞道:「是。」陆道人面露不悦神色,内劲发出,封住
杨小鹃穴道,缓缓收手,道:「你们把她带下去。小王爷回来时,告诉我一声。」

  说毕,转身回往屋里。

  杨小鹃大急,叫道:「臭道士,你去哪里?快放了我!」邵飞冷笑道:「小
丫头,别鬼叫了罢!小王爷下令拿你,可是你的福气,等小王爷回来,有你快活
的。」说着嘿嘿笑了几声,众侍卫便上前押着杨小鹃进屋。杨小鹃运气冲穴,但
陆道人功力深沉,哪里能够奏效?

  向扬见杨小鹃被擒,却不能跟进去,心下暗道:「要不惊动他人而救出杨姑
娘,可得花点功夫。」想着想着,心中已有计较,眼见众人各自离开,后院无人,
当即轻轻落下树来,从后院绕到一处房舍后。

  他悄悄走到一处窗旁,轻轻打开窗子,飞快起身,迅速之极地窜了进去。房
中一个少女见有人闯入,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一怔,叫道:「向大哥!」向扬低
声道:「婉雁!」

  不用说,这便是赵婉雁的房间。赵婉雁见他回来,又惊又喜,投在他怀里,
柔声道:「向大哥,我想死你了!」向扬笑道:「我才想你。过得还好罢?」赵
婉雁道:「没有你在,就不算好了。」脸上满是温柔欣喜的神色。

  小白虎正在床边趴着,见向扬回来,也往他怀中跳来,向扬轻轻接住,笑道
:「来得好。」

  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你怎么不从门口进来?」向扬道:「我正有要事
在身,必须避开王府中人。婉雁,现下有件事,得请你帮忙了。」赵婉雁奇道:
「什么事啊?」

  向扬道:「我有个朋友,跟你哥哥起了些冲突,刚刚被捉住了,不知带到了
哪儿。我现在不能露面,得要你查问一下。」赵婉雁茫然不解,道:「是怎么回
事?」向扬便把杨小鹃方才所为简单说了。赵婉雁听了,不禁叹气,道:「哥哥
就是这样,唉……向大哥,这……真是对不起。」向扬微笑道:「又不是你的过
错,何必道歉?」

  赵婉雁道:「哥哥当然是不会道歉的了,只有我说啦。向大哥,我怎么帮那
位杨姑娘?」向扬说道:「只要问出杨姑娘在府中何处,我再前去解救,那便成
了。」

  赵婉雁稍加思索,道:「我知道了,向大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向扬点
点头,道:「要小心,千万别透露我在这儿。」赵婉雁微笑道:「好。

  来,先把宝宝给我。」向扬手一松,小白虎便跳到赵婉雁臂弯里,又回头看
看向扬。赵婉雁摸摸它的头,朝向扬笑道:「宝宝也在想你呢。」向扬微笑道:
「先去找人吧,事情解决,我们再好好聚一下。」

  赵婉雁嫣然一笑,抱着小白虎出了房门,走过回廊,见到邵飞和柯延泰正从
前方走来,当即叫道:「柯先生,邵先生!」

  两人听得郡主呼唤,连忙快步上前,齐声道:「郡主有何吩咐?」赵婉雁道
:「刚才后院是怎么回事?我听到有陌生姑娘的声音。」邵柯二人侧头互望,邵
飞首先笑道:「郡主,怕是您听错了吧?」

  赵婉雁蛾眉微蹙,道:「不会的,我有听到陆道长跟她说话了。」又道:「
或是你们两位不在院子里罢?我去问问陆道长好了。」说着便要离开。

  邵柯二人暗叫不妙,陆道人生性严峻,若知道自己对郡主所言不实,难免印
象不佳。倘若陆道人说出杨小鹃之事,郡主娘娘乃是女子,一不高兴,两人定要
受苦,不由得犹豫不决。

  赵婉雁故意稍一停顿,道:「两位先生不必顾忌,是不是我哥哥在外面看上
了哪家的姑娘,要两位带回来?否则何以我哥哥尚未回府,两位便先回来了?」

  此言一出,两人慌忙跪下,柯延泰道:「郡主既然猜到,小人也不能隐瞒,
小王爷确是吩咐我等带了个姑娘回来。」赵婉雁道:「嗯,她现在在哪里?」柯
延泰道:「正在小王爷的房间里,陆道爷封了她的穴道。」赵婉雁微微颔首,不
再说话,往赵平波的房间走去。邵柯两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郡主要做何处理,
却也不敢贸然跟上。

  到了门前,赵婉雁轻轻开门,走进房去,但见一个少女坐在床边,全身上下
一动不动,正是杨小鹃。她也不知赵婉雁是来帮她,只道她衣着华美,看得出是
王府中人,眼角一扫,露出充满敌意的目光,哼了一声。赵婉雁一怔,轻轻关好
房门,小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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