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原创全本] 【大侠魂】 作者:花间浪子

0
         第十八章 颠龙倒凤乐歪歪歌声

  甫落,忽听另一苍劲雄浑的声音道:「朱老儿,好悠闲啊,龙儿若逢不测,
看你这张老脸往那儿放?」

  只听那朱老儿哈哈一笑,道:「出去出去,我知你是耽心你那外孙的安危,
偏要把我扯上。」

  两人这一出言,在场的人,多猜出是当年的神旗帮主白啸天,与逍遥仙朱侗
了,随见林中走出二人。一人身躯伟岸,白眉白发,肤色晶莹,身穿紫袍,正是
白啸天。

  另一人矮矮胖胖,头上童发濯濯,却是丰颐广颊,红光满面,手摇蒲扇,除
了逍遥仙来侗外,再无一人是如政形态。

  华云龙欢声道:「外公,朱爷爷。」

  忽听房隆喝道:「白老儿。」

  朱侗接口道:「叫你家老爷怎地?」

  房隆目光一梭,道:「谁跟你姓朱的讲话了?」

  九曲掘宝,朱侗虽晚至一步,房隆并未见过,但华家友好,他们早已打听的
一清二楚,朱侗相貌奇特,他怎能不晓。

  白啸天却理也不理,峻声道:「龙儿,外公早已说过,你那点武功不足恃,
如今苦头吃足,总信了吧。」虽是峻声而言,那庞爱之意,却是溢于言外了。

  华云龙笑道:「外公的话,龙儿是始终奉为金料玉律,几时不信来着?」语
锋一转,又道:「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龙儿以为这一番苦头,非常值
得。」转来转去,依旧是自以为是,故态不改。

  白啸天怒哼一声,心道:「想我白某人连偌大的神旗帮都整顿的有条有理,
嘿嘿,想不到临老却降不住一个外孙,也是异数。」想训斥几句,却又不忍,向
蔡薇薇道:「蔡姑娘,小孙蒙你援手,得免丢人现眼,老朽这里谢过了。」

  华云龙暗暗笑道:「外公分明是有意给我难看。」轻轻一推蔡薇薇,又低低
地道:「我外公对你说话了。」

  朱侗也哈哈一笑,道:「仙骨珊珊,洗脱凡尘,兼又功力超凡入圣,真是天
上少有,地下无双了。」

  蔡薇薇脱口道:「外公,朱爷爷,叫我薇儿嘛!彼此都是一家人,为何如此
客气?」突然娇羞不胜,螓首低垂。她仓猝间,随着华云龙呼唤,事后回味,大
感羞涩。

  白啸天与朱侗早已隐身一旁,观察蔡薇薇对华云龙的情意,自是洞若观火,
此际见她娇靥飞霞,更添艳色,不由暗道:「此女居然不避人目,众目睽睽下,
投怀送抱,对龙儿的情意,不问可知……论容颜,不减君仪,嘿嘿,天下艳福,
难道都叫华家占尽了。」

  他想在心里,朱侗却笑道:「龙儿,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叫白老
儿外公,白老儿真要喜翻了心。」他口没遮拦,说得蔡薇薇头都抬不起来了。

  几人隔着玄冥教与魔教的人交谈,旁若无人,令房隆与孟为谦等,均觉不是
意思。孟为谦干笑一声,道:「来者可是当年的神旗帮主,及逍遥仙朱大侠?」

  房隆也嘿嘿冷笑,道:「如今也该叫白大侠了。」言下自是讥笑白啸天归向
侠义道了。

  白啸天双目上翻,道:「果然长进了不少。」他这气势,房隆是再也学不来
的,淡然一语,便将房隆傲态压下,再难说出一句讥讽的话。

  华云龙大感兴奋,暗道:「外公不愧为一世之雄,这份大气势,我就望尘莫
及。」要知他禀赋中,即含有白啸天之气质,故有此想。

  但见白啸天冷然一瞥孟为谦,道:「老夫昔日曾闻关外有位天机秀士,以神
鹰八掌称雄白山墨水之间……」

  孟为谦哈哈一笑,道:「鄙野之人,贱号有辱清听。」

  拂髯一笑,又道:「老朽当称白帮主为帮主呢,还是大侠?」

  白啸天暗暗忖道:「这孟为谦,心机可较房隆深多了。」冷冷地道:「老夫
姓白名啸天,随你阁下称呼吧。」

  孟为谦笑道:「那就称白帮主好了。」隐隐讽刺白啸天今昔身份之别。白啸
天冷然一晒,却道:「孟坛主围住小孙及这位蔡姑娘,莫非仍想一战?」

  孟为谦暗道:「观眼下情势,再想得逞,无异于痴人说梦。」竟不与房隆商
议,手一挥,道:「玄冥教的弟子,全部退下。」

  那批紫衣大汉,登时如潮水般退到一边,围在最外的魔教教徒,无可奈何,
任他们通过。仇华老大面现不忿之色,口齿启动,似欲出言,但仍随众退下,不
出一声。房隆勃然大怒,传音道:「姓孟的,你想拆伙不成?」

  孟为谦亦传音道:「眼下形势,房兄当较小弟清楚,动手与否,小弟听凭房
兄之命。」

  房隆心头虽怒,但他非全无心机之人,知道委实无半分胜算,孟为谦话说得
好听,真动上手,不扯自己后腿就是好的了,怒哼一声,传音道:「好!很好!
姓孟的,今天的事,我看你如何向你们教主交待?」

  孟为谦微微一笑,拂髯不语。房隆气无可出,暴吼道:「本教弟子,全部过
来。」

  展眼间,形势大变,似乎俱有罢手之意。蔡薇薇忍不住,道:「外……白爷
爷,朱爷爷,不要让他们逃走了一个,余伯父的事还未了结啊。」

  蔡薇薇这次改口称白啸天为「白爷爷」,白啸天知她女孩子面嫩,倒也不觉
突兀。

  朱侗却专爱挑这些小毛病,笑眯眯地道:「白老儿又要恍然若失了,薇儿,
你可知道?」

  只听房隆狞声,道:「姓蔡的丫头,你口气不小啊!几时让你见识见识老爷
手段。」

  孟为谦却微笑道:「蔡姑娘误会了,余神医现时正做本教贵宾,愿以他的医
术藉本教之力,普济苍生。」

  蔡薇薇先是樱唇一厥,撒娇道:「朱爷爷,亏您还是长辈呢,为老不尊,再
不改,我以后不叫您爷爷了。」继而一撇小嘴,不屑地道:「姓房的老鬼,你有
什么厉害手段,何不现在就使出来?呸!吹法螺,不害羞。」又向孟为谦冷笑,
道:「你这人口蜜腹剑,最坏了,什么贵宾?分明是被你们掳走了,什么普济苍
生?分明是施虐天下,难道云中华家,会比不上你们这旁门邪教?」

  她一张小嘴,既要应付三方面,玉面神色,也转换三次,这一种娇憨活泼之
态,别说朱侗听得呵呵大笑,就连房隆、孟为谦也不觉得挨骂了。华云龙却轻轻
一扯她,道:「你先别插嘴,听我外公处置。」

  蔡薇薇回头道:「我怕你外公不知此事,被他们骗了。」

  华云龙低笑一声,道:「我外公何等人物,焉容这批人占便宜去了,你大可
放心。」

  蔡薇薇这才不语。他俩这情形给旁人看了,有人固然暗赞一对璧人,除了华
云龙,他人也配不上这若解语名花的蔡薇薇,有的人却心中暗妒。尤其那仇华老
三,竟炉火中烧,再也难忍,大步走至孟为谦前,一躬身道:「小侄请命搏杀华
云龙。」

  孟为谦道:「三公子,请退下。」

  仇华老三道:「孟坛主……」

  孟为谦面色一沉,道:「连三公子都知法犯法,教下弟子又当如何?」

  仇华老大忽峻声道:「老三,孟坛主生杀在手,你不知机,是想死么。」仇
华老三悻然退下。

  孟为谦皱眉道:「大公子言重了,老朽承受不起。」仇华老大冷笑不语。孟
为谦暗骂道:「你们自恃教主之徒,胆大妄为,比华家小儿差得不知那里去了,
上去还不是送死。」

  自孟为谦撤退玄冥教徒,至仇华老三出阵退下,也不过几句话工夫,白啸天
已不耐烦道:「是战是和,你们决定没有?」

  孟为谦道:「白帮主与朱大侠来此已久。想来必知本教不过欲请华公子与蔡
姑娘权为敝教贵宾而已,既然诸位不愿,老朽也不好相强了。」说毕,打了个哈
哈。

  华云龙暗道:「这姓孟的脸皮真厚,方才之事,有目共睹,他睁眼胡扯,居
然还面不改色。」只是他平时调皮,逢到这种场合,却识大体,知白啸天必有用
意,并不插嘴。

  蔡薇薇那能忍得住,道:「乱紫成朱,脸皮比城墙还厚。」

  朱侗笑道:「刚才是谁大放臭屁,弄得我老人家连隔夜的粮食,都要吐出来
了。」房隆沉脸不语,孟为谦佯若未闻,都看白啸天如何回答。

  却听白啸天道:「既然如此,老夫等就告辞了。」他气质果以大变,换成以
前,那能连一句讥晒之言都不说的道理。转向华云龙道:「龙儿,走吧。」

  华云龙心念一转,拉着蔡薇薇玉手,神色自若,缓步走向白、朱二人停身之
处。蔡薇薇想起适时情形,觉得实在太便宜了这些人,行过孟、房二人的前面,
不禁狠狠的盯他们一眼。那玄冥教及魔教的人,全都注视着他们,一语不发。

  直至四人会合一起,房隆始震声道:「白老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反正新帐、旧帐,总有结算的一天。」

  白啸天道:「老夫等着。」一挥手,当先走向谷外,三人默默随着,华云龙
心中暗惊,连一向嘻嘻哈哈的逍遥仙朱侗,也是笑容敛起,毫无轻松之色。

  须臾出谷,蔡薇薇问道:「白爷爷、朱爷爷,你们怎么起来这般巧?」

  白啸天面色沉重,并未答话。朱侗又现嘻笑之色,笑道:「那里是巧,白兄
及我早已藏身谷中,若非你们冒冒失失闯入,我门还可以继续偷听下去,你说说
看,该罚不该罚?」

  蔡薇薇嘟哝着嘴,撒娇道:「该罚?朱爷爷该罚,我们已那么危险了,还不
出手。」

  朱侗笑道:「不错,真该罚,不过要罚的是白老儿,不是我,白老儿想要龙
儿多吃点苦头,所以躲着不肯出来。」

  蔡薇薇不依道:「不,我要罚朱爷爷。」

  朱侗摇着头佯疑道:「看来为人还是严肃些才好,笑口常开,就要被人视做
好欺的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谁叫朱爷爷像个弥勒佛,活该。」华云龙始终微笑,看
这一老一少斗口。

  四人无一不是功力超绝,虽未展开轻功,这一阵疾走,已离谷口十余里,白
啸天忽然伫足,道:「就这里了。」

  华云龙一瞥之下,已看清立身之处,又是座荒谷,四外仅有乱石蔓草,并无
大树,藏不住人,显然白啸天有要事欲言,故选择这一片地方。白啸天当先坐在
一块石上,朱侗也一颜笑容,坐在另一石上,华云龙与蔡薇薇,也分别坐下。

  华云龙道:「外公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白啸天先不答他的话,面庞转向蔡薇薇,道:「蔡姑娘……」不俟蔡薇薇出
语,一笑改口道:「恕老朽托大称你薇儿了。」

  蔡薇薇娇声道:「这是应该的嘛。」

  白啸天道:「薇儿,你的师长我虽不知,而必是身负盖世绝技的奇人。」

  华云龙接口道:「薇妹的祖师是当年的武圣云老前辈……」

  蔡薇薇抢着道:「我来说,我外曾祖出家啦!法号元清,家父上元下浩,家
母姓宣讳文娴,白爷爷难道不知道,我娘只怕已到了云中山。」

  白啸天莞尔一笑,道:「白爷爷这些天来忙得很,没空去落霞山庄。」顿了
一顿道:「我本想问你的尊长对此次魔劫的看法,因令尊长虽具绝世武功,却没
然无闻,显然是不愿介入江湖恩怨,现在倒不必了,桑榆之年,又见武圣神功扬
威天下,也是一大幸事。」

  蔡薇薇听白啸天如此看重己家,芳心大慰,道:「为什么又不必问了?」

  华云龙接口,道:「外公是因为令堂,既已愿去我家,显然已决心参与这事
了。」


  蔡薇薇娇嗔道:「你聪明,我不知道,要你插嘴?」

  白啸天和朱侗见他们小儿女之情,相视一笑,仍由自啸天道:「这一月余,
我跑了不下万里……」

  华云龙忍不住说道:「外公干么如此忙碌?」

  白啸天霜眉耸动,道:「干么?哼!还不是为了你这孳障,累得我也顾不得
老脸,重作冯妇,颁下风雷令,通告各地旧属,令他们留意玄冥教的动静。」

  倏然一叹,道:「摸到那支早已尘埃满布的风雷令,连我也不禁感慨万分,
想不到我白啸天临老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这「风雷令」,在当年神旗帮,是最高令旗,除了自啸天父女各有一面,再
无第三面。

  当年白啸天解散神旗帮,他是枭雄之心,事必做绝,本拟将首要之人,废去
武功,后因夫人许红玫、长女白素仪、赘婿彭拜等人劝阻,又念这些人忠心耿耿
跟随多年,也就罢了,不意而今都派上用场了,那些人虽已离散,若接获「风雷
令」,依然不敢不尊命行事,只是既已解散,却又传令,近乎出尔反尔,也难怪
他大感黯然,非是关心华云龙之甚,如何肯为此事?

  华云龙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泪承于睫地道:「外公何苦为龙儿破誓?」

  白啸天道:「外公为此,并非完全为你,主要是你司马叔爷之仇,及江湖大
劫,不容坐视,你也不必说了。」

  华云龙收泪应是,白啸天仰望黑沉沉的天宇,又道:「外公第一件事,便怀
疑玄冥教的来路,因关外之人不少,曾一度猜是五龙侯的后人薛成德。」

  蔡薇薇道:「不可能,我们云祖师,论来犹算五龙候外孙女婿,他老人家道
高德深,后人亦当不差,不可能创出这邪教。」

  朱侗笑道:「薇儿,你们蔡家与薛家近来有否来往?」

  蔡薇薇赧然道:「自从四世远祖戚高曾祖立下不准涉足江湖之禁后,便断绝
往来了。」燕陵世家的宗嗣家法大异世俗,承统者不必一姓,只要肩起世家宗嗣
即可,这也是独乏男丁,无可奈何,形成的事。

  朱侗道:「这就是了,大丈夫难保妻不贤,子不孝,何况四世不通庆吊,又
安知这一代不变成魔头?」

  白啸天见蔡薇薇张口欲辨,忙道:「白爷爷只是说猜测,并非就是啊。」

  手捻颏下三绺白须,又道:「不过也非捕风捉影的猜,他不是说,刚才那孟
为谦就是薛家的管家。」

  蔡薇薇惊声道:「真的?」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白爷爷骗你干什么?」

  蔡薇薇玉靥一红,窘得说不出话来,芳心却有着无比的难过。华云龙见状忙
道:「薇妹何须难过,薛家是薛家,燕陵世家是燕陵世家,何况犹未证实。」

  白啸天也道:「后来白爷爷再一查证,又发现另有他人。」

  蔡薇薇眼下对于此事,比谁都关心,急声道:「那是谁?」

  白啸天莞尔一笑,道:「假如知道是谁,那不就好了?」

  蔡薇薇惑然道:「那白爷爷如何发现另有其人?」

  白啸天道:「别急,我总要讲的。」略整思绪,道:「我当时猜测玄冥教主
是薛成德,忽然野心勃勃,违背祖训,欲争霸江湖,可是这只不过是猜测之事,
对于此人,因为远在关外,对他一无所知。」

  朱侗道:「白老儿,既然对他无所知,你讲这么多废话干么?」

  白啸天笑道:「朱兄少打岔,就是这么一点,我自信也知者不多。」他这一
句,确是实话,要知当年天下,以他最是雄才大略,多少人所不知的奇人,都能
为他网罗。

  朱侗嗤笑道:「自夸自赞,我懒得听了。」

  白啸天简要说了,转面向朱侗道:「该你说了。」

  朱侗淡淡笑道:「有什么可说的,你还探出些微眉目,我可一事无成,惭愧
还来不及。」

  白啸天笑道:「你不愿说,我帮你说了。」转问二人道:「你朱爷爷去黄山
见你瞿伯爷一趟。」

  朱侗忽然想道:「不要谈起他了。」

  华云龙惑然道:「朱爷爷,你为什么对瞿伯爷不满?」

  朱侗略一沉吟,道:「既然你外公说了,我也不瞒你了。」面上忽现愤容,
道:「你那瞿伯爷,嘿嘿!如今道行益发高深了。」
  华云龙虽然明知朱侗在说反话,却陪笑道:「这下就好极了。」

  朱侗一瞪眼,道:「哼!好极了,我以为他瞿天浩好歹总是你司马叔爷的朋
友,其他不说,这几十年喝酒下棋,也该有些香火之情了,岂知他听到你司马叔
爷死讯,淡淡地道:『人生百战,难免一死,早些晚些,也没有什么。』说完就
赶我走,这就是他瞿天浩待友情义了。」

  华云龙剑眉一蹙:「瞿伯爷不是这种人啊。」

  朱侗哼了一声,道:「瞿天浩不是这种人,我朱侗就是诬赖好人了?」

  华云龙道:「朱爷爷恐伯是误会瞿伯爷了,以龙儿猜测,瞿伯爷面冷心热,
只怕朱爷爷前脚出了黄山,瞿伯爷后脚也下山了。」

  白啸天敞声一笑,道:「如何?龙儿之见,与我不谋而合,我看你不如再上
黄山一起,即知瞿兄究竟。」

  朱侗默然半晌,吐出一口长气,道:「或许是我性急了,不过遇见瞿老儿,
我还非得狠狠骂他一顿,他瞿天浩凭什么想一手包办此事,姓朱的与司马长青交
情不如他?」言下虽有嗔意,自是信了,其实他非不知此理,只是心中气瞿天浩
不过而已。对于此事,蔡薇薇根本不识瞿天浩,无从置喙。

  华云龙话锋一转,道:「外公你为什么放过房隆及孟为谦那批人?」

  白啸天哑然一笑,道:「你小看他们了,房隆功力与外公相差极微,放手一
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蔡薇薇憋了半天,忽然道:「我看姓房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信他能接下我
家传的四象化形掌。」

  白啸天笑道:「薇儿,你功力超凡入圣,又当别论。」

  蔡薇薇突然想起,白啸天已言房隆功力与他相差无几,自己这一说,岂不连
白啸天一起看轻了,不由忸怩道:「我功力很差。」

  白啸天道:「你功力之高,有目共睹,那也不必谦虚了。」他深明禁忌,并
未对蔡家武功,略为探询,顿了一顿,道:「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东郭寿已至江
南了。」他淡淡说来,华云龙却大吃一惊。

  要知「九曲掘宝」,星宿派锻羽而逃,临走时,郭东寿扬言十年百年之后,
星宿派若有奇才出世,登门索取星宿一派失物,意思就是要与华家再争雄强。东
郭寿也算一代枭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华天虹功力之高,既已深知,没有
四五分把握,焉敢自取前车之覆。他这一重入中原,一场大战,已是隐隐欲来。

  华云龙一惊之后,旋即平静地道:「东郭寿恁地?九阴教主恁地?那鬼鬼崇
崇的玄冥教主又恁地?」

  白啸天心中暗暗喜许,表面却怒声道:「你连房隆都敌不住,还论东郭寿,
大发狂言,也不惧别人齿冷?」

  蔡薇薇见华云龙受责,不知白啸天内心所思,以为他是真怒,想代他说上两
句话,口齿一张,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华云龙却神色自若,道:「取法乎上,
龙儿不敢自我非薄。」

  白啸天道:「既然如此,让你一个人去吧,外公不管你了。」站起身子,又
道:「朱兄走啦。」

  华云龙大感意外,怔了一怔,也悚然站起,道:「外公您生气了?」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自家外孙,外公有什么好气的。」

  华云龙见他果不似发怒神情,心头略定,愕然道:「那外公为什么要走了?
龙儿还有很多事想向您禀告啊。」

  蔡薇薇也站起娇躯,道:「白爷爷,这般深夜,您老人家去我家休息吧。」

  白啸天道:「下次再说,眼下我与朱兄正有要事待办,倒是龙儿,外公有两
件事要你记住。」

  云华龙肃容受教,只听白啸天缓缓道:「魔教和九阴教就算声势浩大,犹不
足虑,以外公之见,那玄冥教才是心腹之患,玄冥教主是谁,你要好好打听,这
是一件。」

  朱侗在他说话中,站起身来,道:「白老儿,你婆婆妈妈的,我可要先走一
步了。」蒲扇一摇,又向着蔡薇薇道:「薇儿,如今且不忙到你家,待吃你喜酒
时,再去不迟。」呵呵一笑,转身行去,他号称逍遥仙,轻功何等高强,一眨眼
已转入山角。

  蔡薇薇虽是娇靥一红,却高声问道:「朱爷爷,您去那里?」

  朱侗没有回答,白啸天却道:「薇儿,不必理他。」又接下去道:「那玄衣
少女与薛娘,你必须好好保护,因为我怀疑他们与薛成德有关,这一件更要记牢
了。」

  蔡薇薇闻言急声道:「什么玄衣少女,白爷爷。」

  白啸天道:「你问龙儿吧,他知道最清楚。」

  忽听华云龙道:「龙儿都记住了,外公还有教海么?」

  白啸天道:「没有了,只望你好自为之,勿堕家风。」又向蔡薇薇道:「薇
儿,彼此谊属一家,我也不多说了。」

  蔡薇薇道:「白爷爷说不多说,这不又多说了。」白啸天大笑一声,紫袍一
拂,迳自去了。

  华云龙见她在白啸天消失之后,犹自楞楞,不禁一按她香肩,道:「薇妹,
我们也回去了。」

  蔡薇薇应了一声,忽然嗔道:「好哇,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认识一名玄衣少
女,你跟她是如何认识的,快招出来。」

  华云龙那会不知她想些什么,心中暗笑,道:「你又不曾问,这等小事,我
想也犯不着多罗嗦了,既然你要知道,我还能不告诉你。」

  蔡薇薇星眸一横,道:「说呀。」

  华云龙笑道:「此非善地,还是边走边说吧。」

  拉住蔡薇薇玉手,施展轻功,强拖她驰回城中。华云龙对姑娘们心意,那是
清楚中的清楚,他与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也无私情存在,坦然叙来,蔡薇薇自
是疑念尽去。其实蔡薇薇天真无邪,倒不是有什么醋意了,只觉得华云龙认识的
少女,她不知道,芳心总觉老大一个疙瘩而巳。

  他两人何等脚程,谈话间,巳进城中,恰巧樵楼传来四更鼓声,城门未开他
们自是越墙而入。进入自己家中,蔡薇薇仍不叫门,越墙而入,却见大厅中灯火
辉煌,原来谷宏声仍然候着。蔡薇薇向谷宏声道过劳,请华云龙稍候厅中,竟一
人独进后院。

  半响,她忽然玉面凝霜,气冲冲地回到大厅,华云龙连问她二三声,她都不
答,一叠声叫另一个贴身小婢「环儿」,去将谷宏声再找来。

  华云龙知道必有事故,却也猜他不透,好在立可揭晓,便也含笑坐候。不到
盏茶时光,谷宏声已随着环儿入厅,他方回房,犹未及脱衣安歇,急闻蔡薇薇找
他,心中不禁惊疑不定,入厅方道:「小姐……」

  蔡薇薇已截口道:「谷伯伯,瑶池丹到那儿去了?」

  谷宏声惊道:「什么!瑶池丹?」

  蔡薇薇黛眉一扬,道:「天下难道有第二个家派有瑶池丹?」

  谷宏声瞠目道:「瑶池丹,不是仅有夫人及小姐知道收藏位置么?怎么会不
见了?」

  蔡薇薇莲足一跺,道:「唉,真气死人。」

  华云龙闻言至此,已知其故,笑着插口道:「薇妹,谷总管,有事坐下来慢
慢商量,失去了瑶池丹,也没有什么值得急的。」

  蔡薇薇横他一眼,娇嗔道:「你倒说得轻松,你可知道这『瑶池丹』是由千
年参仙、何首乌,及一枝已在三千年以上的茯苓为主药,配上其他数十种灵药炼
成的,当初仅炼成十颗,三百年来珍贵使用,犹余二颗……」

  华云龙打断她的话,道:「薇妹是不是曾服一颗?」

  蔡薇薇「嗯」了一声,道:「我幼年先天不足,几乎死去,所以有幸得服一
颗,故有如此功力,你就知道这『瑶池丹』效力之大了。」

  华云龙笑道:「虽然珍贵,既已失去,也是无法。」

  蔡薇薇见他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大为恼怒,道:「我想拚着违背祖训,要
将余下两丸给你服下,这下好了,你活该。」星眸含泪,又转向谷宏声道:「快
说,是谁拿走了?」

  谷宏声歉道:「这这……」

  蔡薇薇怒道:「不要这这的了,谷伯伯,你不但精明强干,连武功也算一等
一的了,怎连家中失窃也不知,我看金陵世家也要完了。」

  她平时对谷宏声,视做长辈,从不轻忽怠慢,如今急怒交加,竟顾不得轻重
了。话一出口,也觉得太过,歉然道:「谷伯伯,我年纪小,不懂得说话,你多
多包涵。」

  谷宏声当然不会介意,愧然道:「小姐说得不错,我谷宏声也太无能了。」

  华云龙知蔡薇薇之急,全是为他,心中暗感,温言道:「薇妹,你的厚情,
龙哥心领了,我想武功当靠苦练,何必靠灵药。」

  忽听厅口传来一个苍老清越的口音道:「说得好!欲成大功者,必先忍人所
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一味仗恃外力,庸人而已。」

  三人无不一凛,他们都有飞花落叶,十步可闻的功力,而被人无声无息的欺
进厅口,这人的功力也可想而知了。旋目望去,灯光下,却见一位瘦骨磷峋,满
脸皱纹,一袭灰布僧衲,一双多耳麻鞋,正是元清大师。蔡薇薇首先欢呼一声,
扑入他怀中,道:「公公,你知道瑶池丹失窃的事么?」

  元清大师瘦手轻抚她那如云秀发,慈祥地道:「窃贼就是公公,岂有不知之
理?」

  蔡薇薇玉面一仰,尖声道:「公公,您……」倏然住口。

  华云龙蒙元清大师授以「无极定衡心法」的口诀,却未见过元清大师,但他
聪慧绝伦,焉能不知眼前的人即是元请大师。整衣肃容下拜道:「晚辈华云龙,
拜见前辈,并叩谢前辈授艺之恩。」

  元清大师受了他一拜,大袖一拂,华云龙但觉一股劲气迫他不得不站起,心
中想道:「这位前辈的功力,已入神化,不在爹爹之下。」

  只听元清大师道:「孩子,老衲受你的了,站起来吧。」顿了一顿,又道:
「你知老纳为何受你一拜么?」

  华云龙略一吟哦,肃容道:「晚辈知前辈有意成全……」

  他一言甫毕,蔡薇薇已嚷起来,道:「公公,您老人家已至天人之境,难道
还要瑶池丹增加功力?」

  华云龙不得不住口,却见元清大师轻抚蔡薇薇秀发道:「公公年将九旬,快
入土了,增加功力,又有何用?」转面问谷宏声道:「宏声,记得老衲么?」

  谷宏声本来是一脸惊疑之色,这时忽然泪流满眶,撩衣下拜道:「宏声拜见
老主人。」

  原来当年元清大师未出家时,谷宏声正是侍候元清大师的人,那时谷宏声犹
非总管,年纪尚轻,久而不见,元清大师面容亦变,难怪他虽觉面熟,却一时想
不起来。元清大师一抬臂,发出一道柔和的气劲,将谷宏声托了起来,道:「老
衲如今已不是你的老主人了,这些俗礼免了。」

  谷宏声一愕,忙道:「老主人……」

  元清大师摇头叹道:「若是你们见了老衲,都是这般哭哭啼啼的,老衲以后
不再入金陵世家一步了。」

  谷宏声连忙收泪,蔡薇薇人在元清大师怀中,却转过螓首,纤手在玉面上连
羞几下,道:「谷伯伯胡子都这么长了,还像小孩一般哭,也不害羞。」

  元清大师斥道:「薇儿不准胡说。」又对谷宏声说道:「宏声,你且去歇息
吧,这里不须要你,我与华公子及薇儿另有事清。」

  华云龙道:「前辈,你以前叫晚辈孩子多亲切,为什么又改口了?」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好,老衲就喊你龙儿了。」

  蔡薇薇脱口道:「龙哥的长辈都喊我薇儿,薇儿的长辈,也应喊龙哥龙儿才
是呀。」

  谷宏声却道:「小的不累,还是侍候着吧,绝不会打扰老主人与华公子及小
姐的。」

  元清大师欢声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老衲也由你了。」

  走入厅中,将蔡薇薇放了下来,几人都入了座,谷宏声却侍立一旁,无论如
何不肯坐下,也只有由他。又听蔡薇薇叫道:「环儿,看茶来。」

  环儿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元清大师微笑道:「公公又不是客,看什么茶?」

  蔡薇薇就等他这一句话,打蛇随棍上,道:「公公不是客人,那是主人了,
主人那有不住在家中的,您老人家也就别走了。」

  元清大师委实缠她不过,只有笑道:「薇儿你一味胡闹,你听我说。」

  元清大师缓缓道:「我家的无极定衡心法了,此心法别走蹊径,大异于一般
武学之理。」

  他本待详析其理,蔡薇薇却不耐,娇声道:「好了,好了,这些龙哥和我都
知道了。」

  元清大师无可奈何:「你娘真宠坏你了。」语音一顿,道:「简单说吧。无
极定衡心法分三大阶段,第一阶段是逆气行功,先使血气能自然逆行,才能进入
第二层的怀玄抱真,第三阶段最难,要两极浑论,正逆相须相生,才算已达无极
定衡的地步了。」

  蔡薇薇道:「薇儿不必说,是在第二阶段,您老人家想必已达至高无上的境
地了。」

  元清大师微笑。道:「学海无涯,武功亦然,岂有至高无上之说,所谓太极
者,无有不极也,无有一极也,薇儿,你懂么?」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薇儿不懂,薇儿只问您老人家练到了哪一层境地,
您说这些玄言玄语做什么?」

  元请大师道:「公公也未突破两极浑论,而达无极定衡之境,倒是你龙哥大
可于短期内达此处奥境。」

  华云龙脱口问道:「公公已有七八十年火候,犹未能至的地步,龙儿如何能
至?」

  元清大师道:「这是福缘,龙儿,虽说如此,成不成还难讲,而这一关如欲
突破,其艰苦实非人可忍,你意下如何?」

  华云龙虽觉此次反祸为福,突如其来,未免有些突兀之感,忧喜亦是难免,
但面色如常,既为因功力即可至神化之境而喜,也为因元清大师所言破关艰苦而
惧,恭恭敬敬一礼,道:「龙儿听凭公公作主。」

  元清大师道:「好!事贵从速,我们就至茅山。」说着人已站起,似欲立刻
出发似的。这时,已过五鼓,天色已亮,小婢环儿将灯火均皆吹灭。谷宏声见元
清大师欲走,欲出言挽留,却又不敢。

  蔡薇薇却少顾忌,一把拉住元清大师的大袖,道:「就在家中帮龙哥练功不
好?」

  元清大师摇头道:「不行,地近尘嚣,且各方邪魔,大有聚集此地之势。」

  蔡薇薇道:「薇儿自然是同去。」

  元清大师道:「谁都可以同去,就是你不可以。」

  蔡薇薇星目一睁,道:「为何?」

  元清大师口齿启动,却是没有解释。他主要是怕华云龙练功的苦况,让她看
见了,如她心头不忍,岂不反害了华云龙。华云龙随元清大师一同站起,这时忽
道:「公公……」

  元清大师向他望去,白眉微皱,道:「瞧你似有话要讲,那就讲吧。」

  华云龙尴尬一笑,道:「龙儿与那现今的九阴教主,梅素若傍晚有约,在九
阴教金陵分坛……」

  元清大师戳口道:「眼下增进功力要紧,这个约不赴也罢。」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龙儿想,人无信不立……」

  蔡薇薇也想与他多聚一会,她本来反对华云龙赴约,这时却道:「公公,时
间不会浪费的,我们不是仍可练功?」

  元清大师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含有深意地笑道:「也罢,龙儿今夜亥时至
雨花台,老衲走了。」

  「走了。」二字甫一出口,众人眼前一花,元清大师已然不见,大白天来无
踪,去无影,这份轻功,已非惊世骇俗所可形容了。

  折腾一夜,蔡薇薇念华云龙与梅素若之约不可不赴,应当多作休息,当下令
谷宏声等下去,亲自送华云龙入后院歇息。

  华云龙所歇息的房子,是蔡薇薇之父蔡元浩所居,三明两暗,包括了书房、
卧室,宽敞雅洁,虽已无人,仍旧时时清扫,蔡薇薇说是她母亲宣文娴令一切均
保持原状,候蔡元浩归来,惊喜一阵。由此可见他夫妻情义之深重。华云龙见室
中布置,无不古香古色而淡雅朴素,很可以想像出这一代金陵世家之主,是个胸
怀淡泊高古的人。

  蔡薇薇将他送进卧室,正欲告辞。华云龙却忽然一把搂住她柳腰,向她朱唇
印下。蔡薇薇急道:「不要这样,让婢仆见……」话犹未毕,樱唇早被盖住,说
不出话来。她虽感羞怯,但瞬即为华云龙那热情地拥吻融化,也不知不觉地丁香
暗吐,又抱住华云龙健躯。

  两人拥吻片刻,只觉浑身火热,再也顾不得许多,开始宽衣解带。不久,两
人都一丝不挂的站在对方的面前。俩人迫不及待的互相相拥抱,热吻着,热情如
火的燃烧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蔡薇薇肌肤光滑而极富弹性,华云龙在她的身上
狂抓乱吻,贪婪地。

  「啊……啊……唔……唔……噢……噢……啊……」

  「啊……龙哥哥……唔……噢……好……美……哎哟……嗯……嗯哼……龙
哥……啊……啊……」

  蔡薇薇兴奋使华云龙全身的热血沸腾,他用力的搓揉着玉乳,玉乳便不规则
的摇摆。蔡薇薇的胴体不停的扭摆,香汗涔涔而下。她迷人的媚眼微闭,舌尖不
时往外伸并围绕在双唇上下左右打转,更是迷人至极。

  「啊……要死了!噢……嗯……好哥哥!亲……啊……唔……我……啊……
要……你……你……唔……哎……哎……」华云龙把蔡薇薇的大腿分开,那迷人
的桃花洞便出现在她的两条粉腿顶间,淫水已流了一大片,他伸手一探。

  「啊……唔……唔……唔……哼……用……力……用力……唔……不……要
停……不要……啊……要……要死……死……是……是……唔……唔……啊……
用力……插……抽……啊……妹妹……好乐……唔……不要……停……」

  蔡薇薇的桃花洞相当狭小,华云龙再也忍耐不住,立刻起身将蔡薇薇的两条
美腿放在自己肩上,随手抓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肥臀上,这样可以插得得深入些。

  「快快……快等不……啊……好人儿……给我……唔……唔……」

  「哎……哟……哎……哟……龙哥哥……行行……好……快……快给……妹
妹……唔……唔……对了……就是……这儿……啊……插进……来……吧……插
死……妹妹……嗯……嗯……」

  「噢……噢……啊……对……对……用力……顶住……啊……天啊!唔……
好样……啊……好大的宝贝……啊……塞得……好满……唔……妹妹好胀……好
爽……唔……我要……咬住它……唔……嗯……哎哟……抓我……我的奶子……
啊……对……用力……干……干死……我……干……顶……嘘……嘘……快……
快……呀……呀……我……升天……升……天了……」

  蔡薇薇被华云龙干的死去活来,昏昏沈沈,娇喘着,口中一阵狂叫,双手在
他身上猛抓,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交织着一片美女出浴图,因为她的香汗也
早已漓淋而出。宝贝在她的阴户内进进出出,使她更加疯狂了。

  「薇薇,你趴下来,屁股要抬高。」

  「唔……龙哥哥……你好厉害……妹妹都依你的……」

  蔡薇薇的身材真是绝伦无比,这样的姿势使她的曲线更表现得完美动人。此
时,华云龙从后面可以清楚的看清蔡薇薇那醉人的桃花源洞,就在她那屁眼下的
地方,彷佛在向他不断的召唤,阴户的周围尽是方才寻乐所留下的战果,像是沼
泽地带的生态环境。华云龙爬上去,大手就抓着她的两片肥臀,宝贝便对准着她
的阴户。

  「哎……哟……」宝贝进去了,蔡薇薇舒畅的叫了起来。又是一阵猛抽,蔡
薇薇的那对奶子便不停的摇动,华云龙的手也不停的去抓它们。她丰腴的双乳经
过他的抚摸,使蔡薇薇更加的兴奋,阴户内被宝贝猛戮淫水更不停的外泄。而华
云龙则像一头猛狮,一发不可收拾。

  「唔……唔……嗯……好哥哥……好……美……好大……唔……宝贝……用
力……啊……我……来……来……啊……妹妹……快……来……了……」

  「唔……妹妹……等哥哥……等……啊……宝贝被……妹……妹……妹咬得
好……舒服……妹妹……的洞……好美……噢……等我……哥哥……快射了!」

  华云龙此时自知再也忍不住了,于是用力一阵狂插猛抽,把蔡薇薇的阴户搅
得啾啾叫响。过了不久,华云龙的全身一阵抽搐,宝贝一阵抖动,便将他的阳精
射向蔡薇薇的体内。此时欲仙欲死的蔡薇薇被阻精一射,更是兴奋无比。身体一
阵哆嗦,口中喃喃自语,火蛇吐珠似的,朱唇微开:「啊……我……我……也来
啦……唔……」

  蔡薇薇终于达到了高潮,倦伏在床上,被单都沾满了她的淫水。

  忽听环儿的声音:「姑娘,华公子的早餐,啊……」环儿看见床上的两人赤
裸裸的拥抱在一起,顿时满脸通红,差点没把手中的盘子给扔掉。

  华云龙光溜溜的下了床,接过盘子,环儿扭身想跑,却被华云龙一把搂住:
「啊,公子你……」华云龙自然的紧紧吻着她。

  华云龙一把抱着环儿,在她身上抚摸起来。环儿被华云龙的手一摸,全身有
一种舒服而奇异的感觉。

  华云龙的手,摸到了她的乳房了。环儿就感到一阵又痒又舒适的感觉,涌上
全身,她的脸红了,心也跳的厉害了:「公子,你要干什么?小姐……」

  蔡薇薇笑着道:「环儿别怕,龙哥哥很温柔的,你要乖一点。」环儿闻言果
然不再挣扎,柔顺地任由华云龙予取予求。

  华云龙的手往环儿的小腹摸去,还想摸她的阴户。

  环儿不由自主地把腿夹紧。华云龙的手伸不进去,就在她的阴户上轻轻揉弄
起来。华云龙在她的阴毛上揉了又揉,揉的环儿有些控制不住了,华云龙的手,
已伸进她的跨下了。环儿把大腿叉开了些,他的手指摸到了她的阴唇了。细嫩的
两片阴户,下面一个圆圆的洞,也有些湿润起来。

  华云龙一面吻她,一面脱去环儿的衣服。雪白的肉体,细嫩光滑,胸前的那
对乳房,圆滑高挺,十分迷人,华云龙抱起她,放到床上。环儿软弱无力,任他
摆布。赤裸着全身的环儿,本能的把双腿夹在一起,双手掩着小穴。华云龙道:
「让我看看嘛。」

  环儿道:「公子,好羞人,不要嘛。」

  华云龙道:「刚才已经被我摸过了,看看有什么关系?」

  环儿羞道:「怪不好意思的。」

  华云龙道:「这有什么关系,我的宝贝让你摸好了。」

  环儿道:「不要脸,谁要摸你。」口中虽这么说,可是手已伸过去,一把握
住了大宝贝,对着龟头上,捏了两下,华云龙的宝贝翘的更厉害了。

  华云龙这时,也把手伸到她的下面去。环儿把腿张开了些,他的手摸到了阴
户。阴户口上水汪汪的,红嫩的小穴长的好美。高高的阴户上,一片穴毛,黑黑
亮亮。环儿的手套动着大宝贝,华云龙就一翻身,骑到环儿身上。

  华云龙道:「环儿,把双腿叉的开开的,小嫩穴不要夹的紧,放松一点,哥
哥会很温柔的。」

  环儿娇羞道:「公子,你可要轻点呀。」

  华云龙道:「刚开始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环儿这时也欲火上升了,阴户里面痒的好厉害。华云龙用手抓着大宝贝,环
儿的大腿也叉的更开了,露出了整个水汪汪的小嫩穴来。华云龙在她穴口上揉弄
着,小嫩穴里,就流出许多骚水。华云龙的龟头揉弄一阵。环儿的穴,越揉越痒
了。

  环儿实在忍不住了,就说道:「公子,穴里好痒呀。」

  华云龙便把龟头对着她的小穴中,顶了一下。环儿感到一个大肉球挤到里面
来了。虽然有点痛,但并不厉害。她就把双腿,再叉开了些。华云龙用力一顶,
大宝贝就插了一半进去。环儿感到穴里一阵剧痛,小嫩穴好像撕开一样,又像刀
割似的,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叫道:「哎呀……公子……痛死我了……」

  蔡薇薇忙安慰着道:「环儿,你忍耐一下就好了。」

  华云龙见她忍住了,又用力一顶。整根宝贝,都顶到穴里去了。环儿感到穴
里又一阵奇痛,同时插的更深了。华云龙的宝贝插到她的小穴去之后,便伏在她
的身上,一动也不动的,两手抚摸着她的乳房。环儿的穴里,痛的有些麻木了。
可是华云龙揉着她的乳房,又揉她的穴毛,使她感到全身十分舒服。华云龙一面
抚摸她,一面吻着她,她也把舌尖送到华云龙的口中去,两人互相吸吮舌头。

  大宝贝泡在环儿的穴里,泡了一会儿,环儿感到穴里一阵酥痒起来,痒的使
人无法忍耐,又觉得宝贝在穴里一跳一跳的。

  环儿道:「哎呀……我穴心好痒……」

  华云龙于是抬起屁股,向下一压。

  环儿感到穴里,一阵舒坦。这是有生以来,从未尝到过的舒畅,穴心上的痒
味没有了,代之而来有说不出的好法。华云龙轻轻的抽送着,抽插了一会,环儿
心想,抽快一点也许会更过瘾的。她就搂着华云龙道:「公子,你插快些,让我
试试好吗?」

  华云龙知道她尝到滋味了,便抬起屁股,连连的抽插起来了。这样一抽顶,
环儿感到穴里有无比的舒畅,一阵阵的酥酥,一阵阵的奇涨。把小穴插的,只是
直冒水,心头上也美多了。环儿娇声叫到:「啊啊啊……这是什么味……美死人
了……哎呀……好公子……你真会插穴……」环儿一面叫,一面嘴中直喘,双手
把华云龙搂的紧紧的。

  华云龙就用起力来,大力抽插,环儿的小穴开始冒出大量的水来了,小穴中
「滋滋」的响起来了。环儿又叫了起来:「哎呀……我这个……小嫩穴……怎么
插……的会响嘛……好哥哥……用力插吧……」

  华云龙一口气,就插了一刻钟。环儿正在享受着这大宝贝抽插的舒服滋味,
忽然之间,全身都颤抖起来。这一颤抖,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身子一阵酥麻,穴
心一阵快感袭来。人好像要飞起来一样,一股奇特的热流,向外直泄。华云龙的
宝贝一酥,腰上一麻,一股浓精,直射而出。环儿感到穴心上奇烫,有些液体射
到穴心。她的阴精,也同时泄了出来。加上华云龙的热精一烫,穴里好像开花一
样。

  「啊……公子……环儿死了……」她双手一松,人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了。

  华云龙看环儿已经不堪采撷,于是转移到蔡薇薇的身上,又是一阵亲吻、抚
摸,双管齐下。

  蔡薇薇娇喘呼呼的呻吟着,一双乳房不停的抖荡著,是那麽迷人:「龙哥,
别逗妹妹了……受不了了……」她此时春心荡样,全身发抖,娇声浪叫,真是太
美太诱人了。

  蔡薇薇的阴毛浓密鸟黑又粗又长,将整个阴阜包得满满的,下面一条若隐若
现的肉缝,肉缝上湿淋淋的挂满水渍,两片小阴唇,一张一合的在动著,就像小
嘴一样。华云龙把她两条腿分开,用嘴唇先到那洞口亲吻一番,再用舌尖舐吸她
的大小阴唇,舌尖伸了进去舐刷一阵,再用牙齿轻咬她的阴核。

  「啊……啊……哎呀……龙哥……你要弄死我……哎呀……」蔡薇薇被我舔
得痒入心底,屁股不停的扭动,双手抓住华云龙的头发,屁股不断的往上挺,向
左右扭摆。

  「啊……哎呀……龙哥……我受不了了……你……舐……舐得我全身酥痒死
了……我要……了……」华云龙用舌功一阵吸吮咬舐,她的一股热滚滚的淫液,
已像溪流似的,不停的流了出来。她全身一阵颤抖,弯起双腿,把屁股抬挺得更
高,把整个阴阜更高凸起来。

  华云龙看她已经很需要了,就翻身上马,手握大宝贝,先用那大龟头,在她
的阴阜上研磨一阵,磨得蔡薇薇酥痒难当的叫道:「好龙哥……别在磨了……我
里面痒死了……快……快把你的大宝贝插下去……给我止止痒……求求你……快
嘛……」

  「坏哥哥……我都快痒死……你还在捉弄我……快点插进来啊……真急死人
了……快……快点嘛……」

  华云龙不敢再犹豫了,立刻把大宝贝对准穴洞猛的插下去。「滋」的一声,
一捣到底,大龟头顶住了她的花心深处。华云龙开始轻抽慢插,蔡薇薇也扭动着
屁股配合他的抽插:「嗯……好美呀……好哥哥……薇薇的小穴……被你的大宝
贝……搞得好舒服……再快一点……」

  「哎呀……龙哥……你的大宝贝碰到人家的花心了……呀……薇薇被你的大
宝贝……搞死了……我又要给你了……哦……好舒服呀……」一股滚烫的淫水直
冲而出。

  华云龙感到龟头被热滚滚的淫水一烫,舒服透顶,刺激得他的原始性也暴发
出来了,改用猛攻狠打的战术,猛力抽插,研磨花心,三浅一深,左右插花,把
所有的招式,都使出来。蔡薇薇则双手双脚紧紧的掳抱着他,大宝贝抽出插入的
淫水声,「噗滋」、「噗滋」之声不绝於耳。

  「哎呀……好哥哥……薇薇……可让你……你……插死了……好哥哥……哎
呀……我痛快死了……啊……」蔡薇薇这时感到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舒服得
她几乎发狂起来,把华云龙掳得死紧,把屁股猛扭猛摇。

  「哎呀……好哥哥……痛快死薇薇了……啊……我舒服得要……要飞了……
龙哥哥……我不行了……又……又要了……」华云龙是猛弄猛顶她的花心,薇薇
这时已无力再紧抱华云龙了,全身软棉棉的躺在床上,那种模样分外迷人。

  华云龙抽插停正无比舒畅时,见她突然停止不动了,使他难以忍受,双手分
开她的两条腿,抬放在肩上,拿过个枕头来,垫在她大屁股的下面,挺动大宝贝
毫不留情的猛插猛抽。蔡薇薇被华云龙这一阵猛搞、粉头东摇西摆,秀发乱飞,
浑身颤抖,淫声浪叫:「哎呀……好哥哥……不行呀……把薇薇的腿放下来……
啊……我的子宫要……要被你的大宝贝顶穿了……龙哥哥……我受不了啦……哎
呀……我会被你搞死的……会死的呀……」

  「薇薇……忍耐一下……我快要射了……你快动呀……」蔡薇薇知道华云龙
也要达到高潮了,只得提起馀力,拼命的扭动肥臀,并且使出阴壁功,一夹一放
的吸吮著大宝贝。

  「啊……龙哥哥……薇薇……又丢了……啊……」

  「啊……薇薇……我……我也射了……啊……」

  两人都同时达到了性的高潮,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猛喘大气,魂飞不知何去
了。

  休息片刻,华云龙意欲重振旗鼓,蔡薇薇娇声求饶道:「龙哥哥,妹妹实在
不行了,你饶了妹妹吧?」

  环儿羞怯地接道:「公子,小姐累了,让环儿陪你吧。」

  华云龙笑着对蔡薇薇道:「薇薇,你看你这侍女多好,还能帮你……」嘻嘻
一笑,却不说下去。

  蔡薇薇娇嗔道:「你还说呢?像条饿狼,永远也喂不饱私的。」

  环儿禁不住掩嘴娇笑不已,华云龙笑道:「环儿,你敢笑话我,看我有你好
看。你们说我是饿狼,那我就做回饿狼……」说着,只见他如饿狼吞羊般,身子
猛压在环儿的娇艳肉体上。双手张开,把环儿紧紧的搂在怀里,把两片火辣辣的
嘴唇,贴在她的香唇上。

  环儿如饥似渴,像久旷的怨妇,热烈的反应着,她用小香舌缠着华云龙的舌
头,热情又贪婪的猛吸着。同时,华云龙的双手也展开猛烈的攻击,左手紧握着
环儿那又坚又挺的乳房,且不时地用着手指轻揉、轻捏着那两粒如熟透葡萄般的
乳头,并且右手沿着白嫩浑圆的玉腿向上直探。

  环儿修长的粉腿开始颤抖着,纤腰如水蛇般的扭动着。刹那间,环儿已娇喘
嘘嘘,全身酸痒,一双腿成大字般的分开,小嘴不住地呢喃叫春着:「哎唷……
公子……我……我好痒……痒……唔……小嫩穴流水啦……嗯……哼……」

  华云龙更得寸进尺地,对饱满的阴户不停的挑逗着。

  对于女人最敏感的阴核,特别的揉捏一阵。弄得她阴户骚痒难挨,淫水直冒
不已。环儿忍不住地伸出手来,去握住他的大宝贝,在大龟头上同样狠劲的捏揉
着。她满脸通红,有气无力的娇哼浪叫着:「好人……哎唷……龙哥哥……我受
不了……小穴又痒……又酸……环儿要浪死了……哼……」

  华云龙见时机成熟了,忙用手拨开她的两腿,跪在环儿的下体中间。右手分
开她密密的阴毛,左手轻分那两片饱满肥突的阴唇,手触在香穴上面湿滑滑的。

  「哦……」环儿咬紧银牙,瞪着那双勾魂的媚眼望着他,酥胸急剧的起伏,
两只乳房不住的浪摆着:「哼……你好坏……龙哥哥……我……我要你嘛……我
要你的大宝贝……唔……嗯……小穴痒……好难过……」

  华云龙见环儿已经淫荡得浪叫出声,勾逗得他神魂飘飘,宝贝忘形的暴跳几
下。他立刻满足她的需求,展开要命的攻势。屁股开始一起一伏的挺动,大宝贝
对准肥嫩的春穴,狂插猛抽不断。两手各握住一只丰满的乳房,使劲的揉着、搓
著。

  这阵狠劲的插抽,正中环儿的下怀。大宝贝在小穴里抽抽插插,使得小嫩穴
涨的满满地,美的浑身爽快,一阵既充实又酥麻的快感却上心头,使得她忘情的
浪叫着:「哎唷……喂……公子……好……好……哦……再插……啊……小穴舒
服死了……哼……哼……」

  环儿的乳房被揉得痒到心底,屁股拼命上抵,还不时的前后左右磨转,华云
龙也把腰干使劲的往下顶撞,阴户内花心受到大龟头的撞击,既酥麻又快感,只
乐得环儿连连喘着道:「好哥哥……哦……唔……大宝贝哥哥……我好……舒服
啊……唔……哎唷……顶到人家花心……哎……好酸……」

  华云龙听她叫舒服的娇声连天,忙托起她粉白的肥臀,挺着宝贝猛力的大起
大落抽插着。环儿娇小的阴户含着大宝贝进出收缩,穴肉不停的翻吐着,每当大
宝贝往下压时,一股白色的淫液就被挤得溢出小嫩穴,顶着臀肉沟,流湿了整个
床单。

  「啊……龙哥哥……啊……环儿可……可让你……玩死了……哦……要命的
大宝贝哥哥……」

  华云龙见她浪劲十足,忙挺起身子,把环儿的玉体翻转过来。此时的环儿就
趴在床上,望着她那肥白丰满的粉臀,惹得华云龙更是一阵的肉紧万分。他又迅
速的伏下去,贴着环儿滑嫩的背部,伸手分开两片肥饱的臀肉,大龟头找到了玉
户口,忙又屁股一挺,宝贝「卜滋」一声,尽根没入。

  正当舒爽的欲仙欲死时,华云龙却要命的把大宝贝从小穴拉出,使得环儿顿
觉小穴非常的空虚,使她无法忍耐。

  但是身躯被他翻转过来,当华云龙又再次的压下来后,她又重拾那种涨、满
的充实的快感。一根又粗又长的特大号宝贝,深深抵住环儿的敏感花心,她立即
感到全身一阵酥麻,不由得急急往后挺扭着肥臂。

  随着屁股的扭动,大龟头一下下的磨擦着穴心,磨得她突突乱跳的花心好不
痛快。

  禁受不住这心底阵阵传出的骚痒,环儿淫浪得浪哼咻咻着:「哎唷……龙哥
哥……喔……这要命的大宝贝……哼……小妹……唔……真是舒服透了……真美
啊……我……爽死了……哎唷……我……我……我受不了啦……呵……快……我
要丢……啊……丢……丢……了……」

  环儿口里不绝的浪哼,随着华云龙的大宝贝插抽,极度狂浪,神态淫荡的,
乐极魂飞,欲仙欲死。

  环儿粉脸赤红,星眼含媚,不停的浪叫,阴户也颤抖的收缩,一股滚烫的阴
精,浇淋得龟头酥麻,全身遍体的舒畅。

  「环儿……好妹妹……啊……美死了……嗯……好小嫩穴……大宝贝……好
爽……哦……我也……喔……射……射精了……」

  华云龙双手按住她两条浑圆的大腿,猛力的抽抽三下,一股热热的阳精,直
泄入她张开的花心里,使得环儿玉体一阵哆嗦,口中呻吟着:「唔……哥……泄
死我了……」两人销魂的忘情紧紧纠缠着,沉醉在美妙境界之中。

[ 本帖最后由 沐海听风 于 2010-11-16 17:46 编辑 ]

TOP

0
            第十九章 冷艳烈花心意何

  当华云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蔡薇薇和环儿都已经不在了,
于是起身穿衣。见榻沿有个楠木大椅,随手扯了过来,盘膝练功。他先练了一会
华门心法,再将「无极定衡心法」练了二遍。练完心中忖道:「元清大师说我能
将这心法练至无上境地,究竟是什么法子?」想了一想,不得要领。

  他童心忽起,竟想看看如果我练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究竟有什么情
形?他是少年心性,想起来就做,竟不顾那莫测后果。要知一心两用,犹能导致
正气岔道,走火入魔,他居然异想天开,想把两种心法,像幼时搅拌水和泥,塑
成各式泥人、泥物般并用。这后果,好则罢了,不好,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是小
事,真气乱窜,经脉异道,神志狂乱,也是常见的,再不幸,那是死了。

  而这好与坏,并非一半一半,而是九十九与一之比,除非徼天之幸,不然休
想活命。故每一位高人,无论他如何怪僻,也不敢把命开玩笑地送去。更何况这
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一见便可知是互走极端的两种至高心法,无论武
学如何高深的人,也无法找出这两种心法有丝毫溶洽的地方。

  华云龙虽知此事危险,只是一来他生性便爱冒险,二来也是未能深知危险究
竟有多大,故好奇心起,便不顾一切的做去。刚开始,他因为深谙华门心法,一
运起来便不知其他,未能并运。其后,他略为留心些,居然将「无极定衡心法」
也同时运起。

  刹那,那一正一逆两股其气,竟然同在经脉中斗起来,他越欲静止,越是错
乱,虽知不妙,可是那两股真气竟已不受他指挥,如钱塘怒潮,万马奔腾,不可
遏止。他就在这不到盏茶时光中,已是面色通红,大汗淋滴,有如从水中捞起一
般。华云龙暗叹一声道:「罢了。」淡淡处之,不再对身中真气加以控御。忽然
脑中如受雷击,「轰」的一声,他已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转醒,恍疑似梦,略一凝思,方忆起方才之事,心
中一震,暗感两世为人,大呼「侥幸」不已。却觉体内清灵一片,智珠活泼,朗
朗欲跃,细察脉中真气,不禁一阵茫然,莫审祸福。原来他竟觉脉中真气逆中含
正,正中含逆,亦正亦逆。非正非逆,竟连他也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真气
蓬勃,自运自行,似又不见什么祸害。

  他这次不敢冒失了,欲待请教元清大师再言其他。这分明是功力精进之证,
只是他论轻佻,那是轻佻极了,论稳健,也是异常稳健,华天虹谆谆训子,谓天
之降锅,必先以微福骄之,天之赐福,必先以微祸试之,他深凛于心,故不敢便
以为是。正自沉吟间,忽听门口传来一丝轻微声息,他朗声喝道:「谁?」

  门一开,香风随着红影飘入。

  银铃似的声音道:「龙哥好坏,吓了我一跳。」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谁叫你像捣蛋鬼。」却见蔡薇薇已换了红色衫裙,更
显得艳光四射,灼若朝霞。

  她烁然一笑,道:「怎么?龙哥不认识我了。」

  华云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叹道:「的确不认识了。」顿了一顿道:「每当
薇妹换了一件衣裳,我就几乎认不出薇妹。」

  蔡薇薇嗔道:「难道你只认衣裳不认人?」

  华云龙摇头不迭,道:「非也非也,薇妹换一件衣裳,则那风采姿容,又见
一番精神,偏又每一种都令天下粉黛失色,我从不信天底下居然有此美人,自然
要怀疑是不是我的薇妹罗。」他风流不羁,无论是真是假,那甜言蜜语,总是层
出不穷。

  蔡薇薇芳心窍喜,口中却道:「哼,花言巧语。」顿了一顿,又道:「起来
进午餐了,你难道还想练?」

  华云龙道:「我倒有这意思,薇妹如亦不饿,可否将『四象化形掌』的口诀
先告诉我?」

  蔡薇薇却不愿他废寝忘食的苦练,道:「你想饿死,我还不想陪你挨饿。」
见他还坐着不动,上前一把拖住,嗔声道:「还不来。」

  华云龙莫奈何,道:「好,好,去吃去吃。」

  这顿午餐,就在这座独院中小厅内进,小婢环儿一旁待候,仅他二人在席,
但菜肴丰盛精美,十个人也吃不完。看见环儿一脸羞喜的模样,华云龙不禁心痒
痒,柔声问道:「环儿,还痛么?」

  环儿羞红着脸道:「还有些痛,公子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华云龙笑着道:「快活么?」

  环儿娇羞地点点头,轻声道:「快活死了。」

  蔡薇薇娇笑着道:「龙哥,你这是多此一问,不过呀……」突然红着脸,说
不下去。

  华云龙奇道:「不过什么?」

  蔡薇薇低声娇羞地道:「不过龙哥似乎越来越厉害,我越来越感招架不住,
看来该多给你找些人,否则我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华云龙低声笑道:「不是死在我手上,是死在……」说着,指了指裤子上撑
起的小「帐篷」。

  环儿和蔡薇薇二女脸羞得通红,蔡薇薇娇嗔道:「龙哥,你不要一大早就挑
逗人家啊,人家现在还浑身酸软呢。」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们了。薇薇,告诉我『四象化形掌』口
诀吧。」蔡薇薇不忍过拂其意,当下说了。

  那「四象化形掌」共有八式,取义四象八卦,式中含式,相推互衍,变化万
千,华云龙但觉得「蚩尤七解」虽然诡异毒辣,锐不可当,却是不及「四象化形
掌」气势磅礴,奥妙绝伦,果然不愧武圣云震的遗传绝学。那「四象化形掌」,
口诀极简,仅不过百字而已,其玄奥之处,不在当年华天虹获得的「剑经补遗」
之下。

  华云龙边吃边想诀中精义,忽然灵光一闪,手中箸本是挟向一盘鲈鱼的,却
顿在半空中,久久不语。环儿在一旁,不禁罗袖掩口,吃吃而笑。蔡薇薇虽觉好
笑,却知这正是他武功突发猛进的时机,瞪了环儿一眼,阻她发笑。忽听华云龙
道:「薇妹,接我一掌。」手中牙箸一放,右掌似屈还伸,中指独挺,霍然一掌
攻向蔡薇薇,正是那招「变动不居」。

  蔡薇薇骇然一震,也回敬一招「变动不居」迎上前去,叫道:「我不信你比
我聪明那么多。」华云龙这一掌纵然已窥其神髓,怎能与蔡薇薇十年以上苦练相
比。

  只是两掌一接,蔡薇薇却吃了苦头,皓腕如折,娇躯一仰,几乎连人带椅摔
倒。原来蔡薇薇熟知华云龙的功力,故掌中贯足同等功力,不意华云龙的功力大
增,一接之下,虽知不妙,却已不及再贯真力。她满面娇嗔,拂袖而起道:「好
啊,你藏私。」却见华云龙一掌之后,又复跌入沉思,但见他剑眉时蹙,忽又开
展,竟不知她在说话。

  蔡薇薇虽恨不得咬他一口,却也不敢误他武功进展,闷然坐下,只听旁边吃
吃连声娇笑。她气无可出,这下可有对象了,目一瞪,怒道:「你笑,有什么好
笑的?快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环儿与琪儿都是与她自幼一起的,对她性情早已熟稔,闻言并不惧怕,道:
「是,姑娘。」

  才到厅口,却听蔡薇薇道:「你回来,急什么?怕我吃了你?」

  环儿又笑着走回来,蔡薇薇又素手一挥,道:「滚了,我看见你就讨厌。」
环儿噗哧一笑,跑出厅外。

  好半晌,才见华云龙吐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蔡薇薇欢声道:「龙哥,你参透多少了?」她方才望了华云龙半晌,只感觉
华云龙文采风流,颖悟过人,满心爱意,那怨意早不知那里去了。突觉不能太便
宜华云龙,不待华云龙答话,道:「接招。」素手一扬,又是「变动不居」。

  华云龙朗然一笑,也以「变动不居」一招迎上,道:「来得好。」

  两掌相接,蔡薇薇这次有备,自是纹风不动,她想让华云龙吃些苦头,用足
了八成真力。讵料,两掌一接,华云龙掌上其力怪异无比,竟将她真力旁引,他
是稳若泰山。她惊异万分,道:「龙哥,难道你已经取下『瑶池丹』?功力怎么
增进如此之多?那真力尤其古怪。」

  华云龙道:「这倒没有。」略整思绪,将刚才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
并运的效果说来,蔡薇薇代他雀跃不已。华云龙笑道:「薇妹,是祸是福,犹且
难知,假若中虺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则这当说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了。」

  蔡薇薇道:「吠,你少说几句丧气话好不好?」

  两人又谈到酉牌时分,赴梅素若之约的事。华云龙以为既已言明单人赴约,
且他功力大增,谅梅素若已非敌手,就由他一人赴约也罢。蔡薇薇却坚持非二人
同去不可,说是九阴教高手如云,又是不择手段的邪教,群起围攻,华云龙功力
再高,也招架不住。

  争论半天,才决定由华云龙明着赴约,蔡薇薇暗中跟随。这一顿,直吃了大
半个时辰始毕。餐毕,又讨论了一阵「四象化形掌」,华云龙进境之快且不说,
那真力之古怪,更令蔡薇薇惊异不已。问他如何运用,连华云龙自己也不明白,
只觉不由自主的就施展出来了。

  看看申时将尽,红日西斜,两人始动身前往。蔡薇薇虑及暗中跟随,红色实
太夺目,又换上白色衫裙。华云龙佩剑执扇,一副贵公子的模样,那折扇自家中
携来的,早巳失落,这柄是蔡薇薇赠他的。

  由金陵世家至钟山西麓,在他脚程之下,顷刻即至。离那座气象宏伟的宅第
犹远,庄门一开,只见那身材矮小的引荐堂主申省三,领了一批九阴教徒,迎了
出来。华云龙反而放慢脚步,折扇轻摇,走向庄门,那像赴生死之约,倒似参加
知友之宴。待他走近,申省三早已不耐,勉强一抱拳,道:「华公子果是信人,
敝教主有请。」

  龙华云折扇一收,道:「你家教主何在,为何不亲自迎接?」

  申省三阴笑道:「华公子能否代表令尊?」言下之意,是华云龙不配梅素若
亲自迎接。

  华云龙折扇一张,扇了两扇,道:「话不是这么说法……」

  申省三早已不耐,道:「华公子有何见教?」

  华云龙暗笑他太沉不住气了,益发从容,道:「华某与贵教主也算朋友了,
瞧在朋友之情的份上,也该亲身出迎才是,难道如今尊荣,便看不起昔日的朋友
了?」他顺口胡谄,用意在牵住庄中人注意,好让蔡薇薇混入。

  申省三冷冷地道:「如此说来,华公子是非教主出迎,不肯入庄?」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贵教主如今终究是一教之主了,这架子倒也不可不
摆。」折扇轻摇,当先走去。

  申省三啼笑皆非,连忙追上,道:「在下带路。」

  他虽恨华云龙入骨,可是见他轻袍缓带,折扇佩剑,那雍容风度,也不由心
中暗赞道:「不愧天子剑之子。」

  来至上次所见的美轮美奂、金碧耀煌的敞厅前,却见那美艳如仙的梅素若,
手执鬼头杖,阶下相迎,随后是刑名殿主厉九疑,司理堂主葛天都,传道堂主樊
彤。华云龙见梅素若肯降阶相迎,倒是一怔,据他猜想,梅素若很可能是傲不为
礼,企图折辱他一番。心念一转,上前齐额一礼,道:「华云龙拜见来迟,梅教
主海涵则个。」

  梅素若持杖还礼,漠然道:「梅素若有失远迎,华公子海涵一二。」华云龙
见她语声虽冷,却没有什么杀机,心中暗感困惑,她与昨夜并不相同。

  入厅分宾主坐下,华云龙见厅中仅有一席,那酒菜的丰美不说,盏碟银制,
特别精致,不亚王侯,席边三婢侍立,却是梅素若贴身爱婢小玫、小娟、小苹。
虽日犹未没,而八角宫灯,已燃点着。席中梅素若虽未殷殷劝酒,却也无唇枪舌
剑,火辣辣的情形,变成只闻杯盏碰击声,未闻人语,倒似家人聚食,无话可谈
似的。

  华云龙大感意外,忖道:「我就看你这丫头捣什么蛋?」沉住气,静以观其
变。他自恃百毒不侵,垣然吃喝。

  酒过二巡,菜也已经上了三道,梅素若忽道:「华公子可是想知江南儒医下
落?」

  华云龙心道:「你明知故问。」口中却道:「在下恳请梅教主指示我余伯父
下落。」

  梅素若冷笑道:「你以为本座会说?」

  华云龙暗道:「来了。」含笑道:「在下原未抱有太大希望。」

  梅素若微微一怔,道:「那你来此何为?」

  华云龙不答反问,道:「在下敢问梅教主一句,玄冥教与贵教结为盟友,玄
冥教所作所为,教主果然皆知么?在下余伯父,玄冥教似是极为重视,教主果然
知道他老人家下落么?」梅素若冷然一笑,并未作答,龙华云又道:「以在下猜
测,教主恐未必知道。」

  梅素若缓缓地道:「且不问本座知晓与否,你既以为本座未必知道,又何苦
来此?」

  华云龙含笑道:「无他,为一信字而已。」

  梅素若玉面一片讥晒之色,道:「哦,信字对你如此重要?」

  华云龙心中忖道:「这丫头口风好紧,意向莫测,倒不可小看了。」心中暗
筹对策,口中道:「梅教主当知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梅素若轻笑一声,道:「大概华公子还自恃武功高绝罢?」美眸一瞥厉九疑
等四人,道:「不知华公子以为本教在座五人功力怎样?」

  华云龙道:「无一不是绝顶高手。」

  梅素若本来冷若冰霜的玉面,竟然如春风桃李般,绽出了笑容,那份艳麓,
令华云龙目为之眩,只是心中更是警惕大起。但听梅素若道:「不知本座与在席
四位,一起向公子出手,公子逃得了么?」

  华云龙大感骇然,外表却从容一张折扇,笑道:「教主真会开玩笑。」要知
这席上人虽少,却等于九阴教精华在此,真要齐向华云龙出手,华云龙自审虽武
功大进,也难幸免。

  梅素若吟吟一笑道:「华公子真以为本座是说着玩的么?」

  她一反平日冷若冰霜之态,华云龙更惊疑不定,饶他聪明机智,竟也估不出
她葫芦中卖什么药。俊目一闪,打量了葛天都等四人,见他们都面色冷漠,看不
出什么联兆。略一沉吟,他淡淡一笑,道:「教主玄机,恕华云龙愚蠢,莫能揣
测。」

  梅素若玉面忽又森冷一片,华云龙以为即欲出手,心如紧弦,巳准备先向她
全力攻击。讵料,梅素若美眸忽一瞥厉九疑,那目光好难领会,善恶难度。厉九
疑忽然长身而起,向梅素若躬身道:「属下现有急事,及待办理,请教主容属下
中途退席。」

  梅素若漠然道:「厉殿主请便。」

  厉九疑居然也朝华云龙拱拱手,道:「厉某无状,华公子恕罪。」

  华云龙连忙起身还礼,道:「厉段主调兵遣将,想必大费心力。」他以为历
九疑必是去率领九阴教徒,防他逃离,故不觉出言讥讪。却见厉九疑淡淡一笑,
退出厅外。华云龙暗暗忖道:「薇妹不知躲在何处?」

  又过片刻,传道堂主樊彤又起身告罪退出,不及一刻,司理堂主葛天都,引
荐堂主申省三陆续告退,厅中除了斟酒的三个小婢,竟只剩下华云龙与梅素若二
人。这局势大出华云龙意料之外,饶他聪明颖悟,也不知梅素若究竟存了什么主
意,只听梅素若银铃般而又冷若冰霜的声音道:「华公子于此有何感觉?」

  华云龙心道:「这丫头真可谓喜怒莫测了。」吟吟一笑,折扇轻摇道:「在
下以为这情形非常友好。」折扇一收,又道:「如能谈谈心,那当然最好,梅姑
娘以为是么?」他又改口称梅素若为姑娘,俊目注视住她冷艳的花容上,想看出
她的意向如何?

  只见梅素若不羞不恼,若未闻他之所言,顿了良久,方始淡淡地道:「你刚
才在庄外曾说,本座是你朋友,难道你不再与九阴教为敌了?」

  华云龙忖道:「原来她刚才隐身一旁。」沉吟片刻,正色道:「在下有几句
不中听的话,不知梅姑娘可否……」

  小玫侍立于梅素若身后,忽然道:「既然不中听,不必说了,免得我家姑娘
生气。」

  梅素若美眸回瞪她一眼,又面对华云龙道:「你说,本座听着。」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九阴教如能改邪归正……」

  梅素若不待他说完,冷笑一声道:「本教那里邪了?何需改正?这且不说,
依你之言,整个武林,分明由你们华家独霸。」

  华云龙剑眉一蹙,道:「梅姑娘此话怎讲?」

  梅素若冷笑道:「侠义道由你们华家为尊,改邪归正,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
解释?」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侠义道的人,以义相交,谁也不在谁
的上面,何来称尊之说?况家父亦无争霸江湖之心。」

  梅素若道:「那好极了,本教就改邪归正,侠义道由本教为首如何?」

  她改称尊为「为首」,华云龙倒也不能否认,微微一笑,肃容道:「如果梅
姑娘真能为苍生造福,则依梅姑娘所言,亦无不可。」

  梅素若冷笑道:「你说的好不轻松,难道你能代表令尊及整个侠义道么?」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梅姑娘,我华云龙虽是华家子弟,论武功,论名望,
不值一道,论人品,更是轻佻还薄,大为尊长诟病。」

  梅素若玉面一片讥哂之色,道:「你凭什么如此认定?」

  华云龙淡然道:「人心公则一,私则万殊,在下就凭这一点而已。」他虽淡
淡说来,那浩然之气,却沛然不可御。

  梅素若好似挨了一棒,冷艳的面上,一片茫然,要知她受养于邪教中,那九
阴教主纵爱她,所谆谆训示的,无非阴谋诡计,至如诚以待人,在九阴教看来,
那根本是狗屁不通,自寻死路的话,那里会教她,只是先天良知,终不可掩,致
令她劳心杂念纷然,一时竟失了主张。

  只觉得华云龙虽有轻佻之态,而光明宏伟的胸襟,依然不损,邪不胜正,她
虽为一教之主,自愧弗如之心,油然兴起,却为她那孤傲性情,随又芳心暗恼,
心道:「姓华的又有什么了不起。」定了定神,道:「此事口说无凭,不谈也罢
了。」

  华云龙暗自皱眉道:「看来这丫头耳濡目染,执迷已深,再难回头了。」想
到终究要与如此绝代红颜,兵戎相见,这可是弥足遗憾的事,不禁深深一叹。

  梅素若见状道:「你长吁短叹,可是怕了?」

  华云龙朗然一笑,道:「华家子弟,还不知畏惧是何物。」顿了一顿,恳然
道:「不管梅姑娘如何?但如今在此厅中,不知可否暂捐前嫌,饮酒清谈?」梅
素若闻言之后,默然半晌,突然将面前银杯,朝华云龙遥遥一举,轻呷一口,重
又放下。

  华云龙忖道:「她口虽不言,这是应允之意了。」也急忙举杯一礼,却一口
饮尽。梅素若道:「小娟,替华公子添酒。」

  小娟应了一声,执壶为他斟满,趁机低低在他耳畔笑道:「上次你想喝一杯
白水都不成,这一次可高兴了吧?不但美酒佳肴,姑娘还亲自陪你。」

  她语声虽低,梅素若功力高强,如何瞒得,玉面一沉,道:「没规矩,想挨
打么?」

  小娟香舌一吐连忙住口,华云龙笑道:「令婢聪慧可人,这样子一无隔阂,
有同家人,最好不过。」

  梅素若忽然冷声道:「你此言可是真心话?」

  华云龙暗道:「难道这一句话,又惹起她怒火了?」笑容不改,道:「焉能
有假。」

  梅素若凝目望去,见他面上款然一片,且逞迫切之色,心中暗暗叹道:「我
既承恩师衣钵,此生是无法与华家化敌为友了,唉,我……也罢。」心念一决,
忽然灿然一笑,道:「既然你这般说,则这些丫头们放肆起来,可别怪我没管教
好。」

  她不自称「本座」,显然是撇开了九阴教主身份,仅以自身与华云龙相交,
这一点,华云龙倒是明白。只是他又沉醉于梅素若巧笑之下,除了呆目注视,再
也不知其他。但觉梅素若平日冷若冰霜,这一笑,直如冰山冻解,大地回春,百
花怒放,朝霞耀彩,艳丽不可逼视,与方才那种飘忽的冷笑,那自是不可同日而
语了。梅素若本就明艳绝世,除了蔡薇薇外,天下再无一堪与相较之女,尤其她
素日冷峻,像这种巧笑倩盼的情形,更是绝无仅有,难怪华云龙要目不转睛,生
怕失去了这一番福了,连本拟送入口中的杯酒,也忘了饮下。

  梅素若纹风不动,任他注视,道:「假如我现在向你出手,只怕你死了还做
糊涂鬼。」

  华云龙举杯一饮而尽,笑道:「你可知道,我平日以为死当如何,才切合我
华云龙的性情?」他也将姑娘、在下之称省了。

  梅素若黛眉一蹩,道:「好好的何必谈起这丧气事来了。」

  华云龙心道:「你日前还想取我之命,现在却作此言,真是不可思议。」微
笑不语。

  梅素若见他待答,想了一想,道:「你们男子汉,大丈夫,讲究的是壮烈牺
牲,马革裹尸还,想必是你所望的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不是,马革裹尸,壮则壮矣,仍不切合我。」

  梅素若笑道:「那是寿终正寝,死于床上?」

  华云龙摇头道:「这又太平淡了。」

  梅素若嗔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懒得猜了。」

              (19-2)

  华云龙朗然一笑,其实梅素若已知他是说死在她手中的死法是他最愿意的。
他们这时言笑宴宴,由厅外看来,厅中一男一女,把盏劝酒,男的貌赛潘安,俊
美无俦,女的容逾西子,娇媚俏丽,分明一对情侣,那似生死仇敌了。

  梅素若的三名婢女更是心中糊涂,暗道:「姑娘平日对人,都是冷冰冰的,
这华云龙究竟是敌是友,姑娘为什么对他如此好呢?是了,看来准是姑娘最好的
朋友。」

  面对佳人,口饮醇酒,华云龙早已醺醺欲醉,突然,他想起蔡薇薇,忖道:
「薇妹不知躲在那里,见此情形,她会不会不悦?」不觉向厅外望去,但见夜幕
早已悄然下降,厅外昏黑一片,厅中却宫灯辉煌,流苏映彩,假如蔡薇薇就在外
面,很容易见到厅中情形。

  梅素若见他忽然停杯四望,也自按杯,道:「你有什么急事,这般慌慌张张
的?」

  华云龙随口道:「有一位长辈约我亥时相见,地点就在金陵,时间尚早,还
是饮酒吧。」

  梅素若哦了一声,但是也不追问,只道:「听说令堂当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
称……」

  她意犹未尽地停口,华云龙一怔望去,却见她似是极少饮酒,开席迄今,也
不过喝了两三杯,虽功力深厚,却也莲脸生晕,倍添艳色,华云龙暗想道:「而
今这般融洽,片刻后却又需翻脸动手,唉,这未免……」心头一烦,仰面尽杯,
小娟连忙替他注满了酒,他抛去思虑又道:「家母常言,女子重在德行,至于容
貌,乃其余事,不足斤斤计较。」

  梅素若莞尔一笑道:「令堂当年至情至性的事迹,我是敬慕已久。」其实,
白氏夫人而今虽温良有加,当年未遇华天虹前,乖张狠辣,恋上华天虹后,始行
改去,此事华云龙不太清楚,梅素若却是明白,只是此时此境,她当然不会对华
云龙之言,加以批驳。顿了一顿,又道:「你身畔那位蔡家妹妹,德行自是胜我
百倍,论容貌,也是胜我多多。」

  小苹因方才小玫、小娟都曾开口,也不甘寂寞,道:「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
儿,哪家丫头,敢与姑娘比?」

  华云龙见梅素若玉面一沉,似将喝斥,他对这几名灵慧小婢,也异常喜爱,
忙道:「你不是曾说像家人般相处,则她们所说,我不见怪,也就是了。」

  梅素若面容一松,道:「唉,我自幼孤僻,并无朋友,稍可相语的,只有这
几个丫头,以致养成她们没规矩的样子,你可别见笑才好。」她此刻真的将华云
龙视做知心之友,否则以她孤傲性情,如何肯说这等话。

  华云龙心忖:「她以真心待我,我却犹留三分,岂不可愧?」想要劝慰两句
梅素若又抢先道:「你也不必劝,你所劝的,我未必能采纳,也未必喜欢。」悠
然一叹,玉容大有凄然之色。

  华云龙知道相劝无益,心念一转,执杯笑道:「空谷幽兰,独吐芬芳,本即
不见赏于世人。」

  他这几句话深得梅素若之心,梅素若芳心甚悦,微微一笑,道:「你很会说
话。」

  华云龙笑道:「你不骂我讨好卖乖,佻薄可恶了?」谈笑中,不觉戍时已过
四刻,华云龙念起元清大师之约,不觉望了望天色,要告辞,却觉得盛会难再,
竟略一疑迟。

  梅素若见状花容一黯,道:「唉,你要走了,此后相见就要以死相拼了。」
华云龙本即多情种子,闻言黯然,口齿启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梅素若又道:「你不必对我手下留情,我也决不会放过半分杀你之机,到那
时候,你不要怨我无情。」

  小苹插言道:「姑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杀呀拼呀的起来了?」

  华云龙心道:「要我手下绝情,这可是万分难办的事。」站起身来,拱了拱
手,道:「我……但觉无话可说。」语音一顿,又道:「希望下次相遇,仍如今
夜……」

  梅素若忽然变色,截口说:「你别作梦。」罗袖一拂,立起娇躯,竟不再说
半句,已执着鬼头杖,转身向厅后行去。

  就在这瞬间,华云龙已见到她美眸之中,泪光浮动,知她是为了个性高傲,
不欲让自己见到她伤心之态,故拂袖而去。其实他虽自深谙少女之心,可是少女
心,海底针,他终未能把握住梅素若瞬息万变的少女心,扭转乾坤,化敌为友,
致令她变色而去。

  忽听小玫叫道:「姑娘。」追了过去。

  小苹却愤愤将酒壶向上重重一放,道:「哼,白侍候你半天,却将我们姑娘
气成这样。」也跑向厅后。

  华云龙方自苦笑,只听小娟在背后道:「华公子,你留在厅中,与我家姑娘
再见,就不算下次,岂不即可不必为敌了?」

  华云龙心忖:「这丫头言虽天真,倒是一片好心。」转过身子,道:「我还
有事要办,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啊。」

  小娟抿一抿嘴,道:「您不会办完事回来么?」华云龙哑然失笑,伸手摸摸
她秀发,大踏步走出敞厅。小娟怔了怔,想追下去,倏又止步,改奔厅后屏门。

  且说华云龙走出敞厅,一路上虽见九阴教徒,却未拦阻,他心中暗诧,难道
今夜就让他安安稳稳出庄。他心中警惕,却取出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倒似在家
一般,好不潇洒自在。将至庄门,却见那身形瘦长的樊彤与顶门微秃的厉九疑,
率了十来名九阴教徒,守在门旁,不由暗哼一声,忖道:「今晚看来非经一场激
战,怕不能走了。」但觉这一战已虽不惧,却也有可虑,尤其蔡薇薇迄未传音通
知,与约定不符,未免令他诧异。

  转念间,距厉九疑等已不足三丈,只听厉九疑道:「华云龙,若非本教主传
令放你一马,免得人言本教家中欺人,嘿嘿,本殿主定让你今夜来得去不得。」

  华云龙暗道:「她言虽如此,明是暗存呵护之意,九阴教的人心机深沉,理
当皆知,不知有何感想?我虽不必要她如此,其情却是可感。」也不知是惊还是
喜,一时不由愣住。

  只听樊彤嘿嘿两声,道:「小子,今晚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华云龙明知他们心怀不忿,格于梅素若之令,故欲激他先行出手,好推卸责
任,无奈本已心烦,竟怒火上升,冷然一晒,道:「要打就打,罗嗦什么?」折
扇入怀,龙行虎步,欺身上前。

  厉九疑见他目中无人之态,怒哼一声,右掌抡起,就待劈出,却忽又忍住,
道:「华家小子,动手之责,可由你负。」

  华云龙喝道:「罗嗦。」霍然一掌,已拍向樊彤胸前。原来他机警绝伦,见
樊彤目光一转,猜他欲出手偷袭,故先下手为强。

  樊彤惊怒交迸,狞声道:「好小子。」一式「推山填海」硬接上去。显然,
他是想仗着近一甲子的功力,华云龙必是不敌,故硬接硬架。却见华云龙不避不
闪,迎了上来,心中方喜得计,岂料两掌一接,但觉对方掌力一吞一吐,掌势一
滑,几乎带动身子,总算功力深厚,真气一沉,已然稳住,不禁脱口道:「小子
邪门。」

  华云龙冷然道:「少见多怪。」口中说着,手下却趁势连出「困兽之斗」,
掌掌如巨斧开山,追得樊彤连连倒退,除了见招拆招,见式破式,难攻出一招。

  厉九疑一旁暗道:「这小子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就有这等功力,更难得机警
已极,不趁今夜收拾下来,日后又是一大祸胎。」

  再想起梅素若对华云龙之景,他杀机更炽,觉得不毙了华云龙,绝了梅素若
念头,只怕九阴教就要生生断送了,正欲出手,忽听华云龙激斗中道:「厉殿主
如有兴趣,不妨也上来玩玩。」

  两人对博,劲风激荡,逼得四周九阴教徒纷纷散开,樊彤连退八九步,已出
庄门。高手相战,何能分心,华云龙一开口,立于樊彤可乘之机,他「乱正行迷
踪遁法」神妙无穷,连踏三步,已脱华云龙掌力范围,冷冷一哼,反扑过去,连
连八掌。

  华云龙凝立如山,左封右架,未退半步,蓦地一招「变动不居」击了过去。
这一招玄奥威盛,锐不可当,樊彤心惊之下,迅展「乱五行迷踪遁法」,险险闪
开。但见华云龙并未追击,哈哈一笑,道:「九阴教传道堂主,不过尔尔,华某
失陪了。」身形一掠,倏忽之间,已在十丈之外。

  他们这一场对搏,早已出庄,谁也料不到他方占上风,却暴然退走,连厉九
疑都不及拦阻,遑论其他。樊彤怒发如狂,追上前去,厉吼道:「华家小子,有
种的别走。」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冷然道:「樊堂主。」

  樊彤心头一震,驻足回身,却见梅素若玉面充满怒色,手拄钢杖,站在庄院
门口,厉九疑却满脸惶然,侍立身后,暗道不妙,忙躬身道:「属下在。」

  梅素若美艳如仙的面庞上,突然盖上了一层万载玄冰,道:「樊堂主,家师
虽传位与我,本座却自知年轻识浅,功力薄弱,此不上诸位……」倏然顿住,目
挟霜刀,森然盯住樊彤。

  樊彤冷汗一暴,躬身道:「属下知罪,请教主降罚。」

  厉九疑心中暗暗忖道:「我若正言相劝,她怒火正炽,必同火上添油,不如
这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朝梅素若躬身道:「教主初登大位,而属下与樊
堂主即敢阳奉阴违,不严加惩处,何能以戒来兹?」

  此话一出,梅素若反而面容消霁,道:「本座亦知厉殿主与樊堂主均是为本
教着想。」一言至此,星眸一扫二人,但见他两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
道:「不过本座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们大可放心。」

  厉九疑与樊彤齐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梅素若道:「这番违命之罪,暂且寄下,你们戴罪立功,勉力为是。」语罢
素袖一拂,迳入庄中。

  厉九疑与樊彤,相视苦笑,也随后入庄。

  再说华云龙疾驰向南,忽听蔡薇薇的声音道:「龙哥。」

  华云龙方一停步,香风吹来,蔡薇薇已飘落身畔,道:「时已不早,与尊长
相会,岂可晚至?我们边走边谈吧。」

  华云龙道:「薇妹说得是。」又举步若飞,驰向南方。他虽至金陵不久,也
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宝门外。

  蔡薇薇不疾不徐,与他并肩而奔,道:「龙哥,我见你与梅素若谈得高兴,
所以没有按照约定,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告诉你我存身之处。」

  华云龙听她纯真一片,毫无不悦嫉妒,心中暗感到:「薇妹如此善良,我宁
可死上千遍,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藏在哪里?」

  蔡薇薇道:「就在厅外五丈远的花丛中啊。」嫣然一笑,又道:「梅素若口
中虽说容貌不如我,哼,其实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华云龙听她语气中也有较量之意,莞尔一笑,道:「理她则甚?」

  蔡薇薇默了一默,道:「龙哥,你下次与她相见,真要为生死大敌么?」

  华云龙正为此事烦心,闻言佯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蔡薇薇道:「这件事应该及早拿定主意。」

  华云龙不欲多谈此事,撇开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宽心。前面就是聚宝
山,我们快上。」

  两人何等轻功,虽未尽展,已快逾追风。循着城墙跑,时在夜深城闭,除了
秦淮花舫,笙歌犹传外,未见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见元清大师
灰衣布衲飘飘,盘膝坐在峰顶。华云龙见他宝相庄严之态,不禁下拜道:「晚辈
迟至,公公恕罪。」

  蔡薇薇却奔上,喊道:「公公。」扑入他怀中。

  元清大师修为已入神化,岂不知两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缓睁,道:
「龙儿不必多礼。」忽然一怔,沉声道:「龙儿,你吃了什么?因何印堂神色,
大异晨时。」

  华云龙暗赞他神目如电,起身将情形说了,元清大师又按脉细查,便闭目不
语。蔡薇薇侯了片刻,见元清大师仍一语不发,推了推他肩膀一下,娇声问道:
「公公,怎么了?」

  元清大师睁开双目,微微一叹,道:「你这情形,倒有几分象无极定衡心法
最高之境,正逆合运,生生不息……」

  蔡薇薇欢声道:「那好极啦。」

  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不过老衲却可断言非是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
唉,是祸是福,连老衲也难断定。」。

  蔡薇薇大感失望,元清大师沉吟有顷,忽对蔡薇薇道:「薇儿守护一旁,待
我再查一遍。」蔡薇薇知元清大师想用真气搜脉,这可是异常危险的事,一个不
巧,两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运,忙应了一声,走出二丈,运功戒备。

  元清大师面庞向华云龙,道:「龙儿,你背我盘坐行运功。」华云龙应了一
声,依嘱盘膝坐下。蔡薇薇虽四外严戒,却是不时望向他们。

  元清大师掌按上华云龙「百会穴」,一掌按上「命门穴」,垂帘塞兑。半晌
后,华云龙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薇薇芳心几乎跳出口腔,运功之时,
理当面呈安详,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会呈露。

  忽听元清大师道:「龙儿,不要运功抗拒,顺其自然。」又过片刻,元清大
师忽然收掌,取出一只余瓶,对华云龙道:「服下一粒,运功调息。」

  华云龙一瞥之下,已见瓶高四寸,镌有「小瑶池」三字,他知这必是「瑶池
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宝,昌义兄未服,我岂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
增加内力。」对元清大师道:「大师,目前此丹对我来说,已非必要,不如留着
救人有意义得多?」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说,灵丹是用以济世,希望这瑶
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性命,惭愧的是,三百年来,所用八颗,五颗是金陵
世家用去,其他三颗,所施惠者,也是多少与金陵世家有关系的人。」他言语至
此,两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华云龙所言。蔡薇薇一心只在华云龙身上,大
不以为然,只是元清大师陈义正大,却也不敢争论。

  华云龙站起身子,将玉瓶递回元清大师,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你收着
吧,留着救人,老衲疏懒成性,不欲再动。」

  华云龙也不多说,纳入怀中,忽触那根碧玉书签,心一动,取出奉上,道:
「这根书签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请老公公鉴定?」

  蔡薇薇也「啊」了一声,取出那由陈明达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过去,道:
「这件东西也请公会看看。」

  元清大师一并接过,先对那根上雕「九曲宫经斋」的书签,执于面前,那签
上字,纵小逾蝇头,凭他功力,无殊磐石,略一浏览,耸然动容,道:「九曲神
君,不愧天纵之才,也唯有他那诡异性情,创得出这等诡谲武功。」将碧玉书签
递还华云龙,道:「上面武功,虽漫无体系,但凭你聪明,不难理出头绪,这套
武功虽与你家武功路子大异,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妨采撷精华,融会贯
通。」

  华云龙诺诺连声,收回怀中,却见元清大师又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近鼻端,
蓦地面色一变,盖起瓶塞,连道:「好厉害,好厉害。」

  蔡薇薇急声道:「公公,有大碍么?」

  元清大师长长吸了一口长气,面色回转,将头一摇,道:「还好,不知瓶中
乳汁究是何物,一嗅之下,连老衲也略感昏眩,你们由何得来?」

  蔡薇薇骇然道:「连公公也觉不适,幸而得手之时,未曾开启,否则怕不晕
倒当场。」

  华云龙道:「此物本属余伯父的。」

  元清大师讶然道:「余尚德这孩子因何存此恶物?你仔细说来。」

  蔡薇薇抢着道:「我来说。」急急将获得经过说出,顺便连荒谷夜战,也细
细叙述,叙完又道:「薇儿猜这瓶中之物,必定是与四目天娱、三足碧蜍合药用
的。」

  元清大师静静听她说完,将玉瓶递与华云龙,道:「老衲于药物一道,并未
深究,令堂身为九毒仙姬衣钵传人,还是由你转交令堂,加以鉴定。」

  华云龙点头收下,忽觉元清大师倏然住口,凝目望去,见他眉头一蹙,竟苦
苦思索起来。只听蔡薇薇讶然道:「公公……」他忙一拉蔡薇薇,低声道:「别
吵,公公一定想起什么要事,需要即刻解决。」蔡薇薇抿一抿嘴,不再说话。

  寂然片刻,元清大师突然双目一张,神光斗射,那光芒连天上星月,也似蓦
然一黯般,功力之高,已臻不可思议,两人也不由一惊,却听元清大师肃然道:
「龙儿,老衲筹得一计,可增益你功力,只是此法甚险,略有差错,必致身死,
你意下如何?」

  华云龙见元清大师面容肃穆,隐有沉重之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元清大
师,亦无十分把握,他稳健秉自天生,貌虽轻佻,岂是贪小失大之徒,便欲开口
辞谢。忽然,心头一动,暗道:「不对啊,这位前辈何等人物,纵然亟思造就后
辈,也断然不至出此下策,此中必有讲究,恐怕因说出,徒扰人心,宣不宜之于
口。」就这一忽,华云龙已转了百十个念头,目光一抬,肃然道:「晚辈已然决
定……」

  元清大师截口道:「欲速则不达,见小则忘大,你多想想。」

              (19-3)

  蔡薇薇娇躯忽然偎入华云龙怀中道:「龙哥,公公既说此言,你就不必冒此
大险了。」

  华云龙伸手一摸她如云秀发,道:「薇妹,我的决定,你信任与否?」

  蔡薇薇螓首一点,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转向元清大师,道:
「龙儿有劳公公了。」

  元清大师暗暗叹道:「这孩子果然敏慧,竟让他猜出几分。」点一点头,蔼
然道:「此举虽有凶险,老衲却有八分把握,你不必挂怀,那是最好。」

  华云龙笑道:「公公宽心,龙儿自信这等胸襟还有。」

  元清大师四方一扫,道:「此地一无遮蔽,不宜施术,最好寻一深洞。」

  蔡薇薇本待劝阻,旋又想道:「反正他有不幸,我也陪他,劝既不能,不如
缄默。」一念及此,芳心竟是大感爽然,不觉之中,情根已深种如斯,见状道:
「薇儿以前常来此地拣彩石,熟得很,这附近有五六丈深石洞,干燥洁净,可以
么?」

  元清大师点头道:「虽小了些,也将就用了。」话声中,立起身子。

  蔡薇薇道:「薇儿带路。」抢先走下峰顶。

  那山洞位于山腰,上垂峭壁,藤萝深覆,洞前有若平台,十余丈外却是一片
疏落竹林,洞虽不深,却也宽敞、平坦。这等距离,在三人说来,举足即至。

  入洞之后,元清大师即令蔡薇薇守在洞口,再命华云龙盘膝坐下,他自己却
立于华云龙身后。

  蔡薇薇朝洞外站立,螓首一转,却将一双清澈有若秋水的目光,紧紧盯着两
人。洞中虽暗,如何难得倒她。但见元清大师立身运功,半晌,忽出指连点华云
龙「膈俞」、「肝俞」、「脾俞」诸穴,然后掌心按住华云龙「天柱穴」。这几
处穴道,都属于「足太阳膀胱经」。

  蔡薇薇但见华云龙刚才雨花台上,面呈痛苦,身子略有颤抖,心悬不已。转
念间,只见元清大师忽然收手,后退半步,知道又将施展下一步手法,正欲看下
去,突闻洞外传来衣袂飘风之声,听声音,分明是一流高手施展轻功奔驰,且来
势竟向此洞而来。

  她急转转目望去,却见月光下,一道人影,若风驰电掣,由树梢奔来,距此
不足五丈,不禁脱口喝道:「站住。」喝声出口,追悔不迭,原来她仓卒之下,
竟未瞧出那灰影之势,分明仅是路过,自己这一喝,岂不自露位置,又结怨家?

  只见那灰影闻声之后,略为一顿,身形一闪,巳纵落洞前丈余,两道冷电般
目光,欲透过覆洞藤萝。灰影一顿之际,蔡薇薇已见是一位挽道髻,手执拂尘,
身穿灰布身形道袍,容貌清丽的中年道姑。她知这小洞决瞒不过这等高手,况又
出声。仓猝中,星目一瞥华云龙,却见元清大师已然盘坐地上,右掌压在他亵衣
「灵台穴」上。

  她不假思索,碧萝拂处,穿身而出。灰袍道姑先头闻娇喝之声,脆若银铃,
已知是位姑娘,却不料艳丽如此,月光下,蔡薇薇罗袂飘飘,美若嫦娥谪凡,不
禁微「噫」一声,心念一转,暗道:「难道是她?」手中拂尘一指,道:「你姓
蔡?」

  蔡薇薇本欲出面道歉,打发对方走路,朱唇方启,却听灰袍道姑已喊出自己
姓来,也「噫」了一声奇道:「这位仙姑,你怎么知道的?」

  灰袍道姑所测不错,心中忖道:「这丫头果然明媚绝世,玉儿确不如她。」

  漠然一笑,道:「华姓那小子为何不出来?」

  蔡薇薇听她语气不善,戒心大起,道:「他不在此。」她生平从未撒过一次
谎,话一出口,白玉般的脸上,早是羞红一片。

  灰袍道姑何许人也,一眼之下已自了然,冷声道:「华云龙在炼功么?」

  蔡薇薇芳心一震,暗道:「好厉害。」楞了一楞,道:「你是谁?」

  灰袍道姑仰天厉笑一声,并不答话,拂尘一挥,笼天盖地,当头罩下,那拂
尘上的数百根马尾散开来,根根袭向蔡薇薇要穴。原来灰袍道姑愈看愈觉蔡薇薇
娇艳,那杀机竟掩抑不住,愈来愈炽,故遂尔出手。蔡薇薇冷不防她骤然出手,
惊怒交迸,怒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莲步倒踩,娇躯如行云流水,一退倏
进,一掌反击回去竟未防灰袍道姑乘机冲入洞中。

  灰袍道姑心中虽惊,冷然一哂,拂尘倏转,刷的一声,卷向敌人手腕,左袖
一拂,暗劲陡涌,袭向蔡薇薇胸口。蔡薇薇暗道:「这道姑出招换式,无不见迅
速神奥,自是当世第一流身手,是玄冥教的人么?」心中想着,左掌斜挥,已破
去来劲,右手并指如戟,欺身向前,戳向灰袍道姑的「将台穴」。

  灰袍道姑见她毫不退让,处处抢攻,心中暗骂:「小丫头好波辣。」却也想
到华云龙必是练功正紧,故而如此,倒也怕惊扰了他,转念下,身形飘退二丈。

  蔡薇薇见她退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蹑迹而上,连出七掌。

  灰袍道姑勃然大怒,冷声道:「丫头敢尔。」身形一闪,避开锐锋,右手拂
尘一张,迳袭敌面,拂尘玉柄,倒戳蔡薇薇「章门穴」。两人出手均疾若闪电,
刹那间,二十余招已过。那灰袍道姑招式奇诡,专走偏锋,决不与敌硬拚,只是
招招均袭向敌人重穴,挨上一记,不死也得重伤。

  两人均惧干扰了华云龙,故闷声相搏,一时除了劲风猎猎,带动枝叶沙沙,
无他声且愈斗离洞口愈远,此际,已离开十丈远。蔡薇薇渐感不耐,想道:「这
道姑功力高强,如此要缠战几时,离洞过远,也非所宜。」思忖及此,双掌一左
一右,施出「日月相推」,瞬转「稿仑虚屈」。

  灰袍道姑心头暗骇,道:「武林中何来如此掌法?」但见她这两招,外观平
淡,其实一旋一按,圆通浑粹,蕴八卦太极之势,藏天地运行之机。不敢硬接,
身形一飘,转至蔡薇薇侧方丈余。

  蔡薇薇大感意外,忖道:「她这身法飘逸迅速,比之移形换位,犹胜二分,
不在九阴教乱五行迷仙遁法之下。」

  只听灰袍道姑冷冷说,道:「好掌法,好功力,只是贫道还想领教。」语声
中,拂交左手,碧光一闪,右手已握住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她纵横天下,还没
有被人连番逼退过,心中早是杀机大盛,欲待一拚。

  蔡薇薇并未见过阮红玉,但却听华云龙说过阮红玉的事情,知道阮红玉号称
「玉钩娘子」,不由暗道:「江湖中用玉钩的极为罕见,不知她与阮姊姊有何关
系?」心念转动,娇声问道:「阮红玉姊姊与前辈……」

  灰袍道姑截口,道:「少废话。」一式「天光云影」,碧霞漫天,玉钩挟着
啸啸风声,罗网一般罩了下去,左手拂尘一挥,转袭敌腰。她一钩一拂,两面夹
攻,刚柔互济,势若雷霆,威力大增。

  蔡薇薇怒气一涌,芳心暗道:「她置若罔闻,显是与阮姊姊无关了。」

  忽然,灰袍道姑收招后退,漫天碧霞,消散无踪。蔡薇薇方自一怔,又见碧
光一闪,那灰袍道姑玉钩脱手,势若惊雷,掷向洞口,冷然喝道:「端木世良,
站住。」

  蔡薇薇不顾大敌在前,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红脸白髯的老者,正悄然欺向洞
口。玉钩电掣,闪击那老者亵衣,红脸老者万般无奈,斜身一闪,躲将开来,玉
钩却「呛」地击中洞口旁石墙,冒出一串火花,呛啷落地。蔡薇薇又惊又怒,她
功力虽高,一来经验太少,未料有人偷袭,二来背对洞口,那老者功力甚高,竟
瞒住她耳目,仓猝之中,无暇思索灰袍道姑因何突然助己,闪电般扑上前去,素
手一扬,巳用上十二成功力。

  红脸老者欲加速进入洞,突然感到一股重愈山岳的无形劲气撞来,暗暗惊,
道:「小丫头真有此功力?」身形暴闪,掠出八尺。他年老成精,掠出之际乌光
打闪,已撤出一对细若竹筷,长达二尺的点穴笔,转身护住门户。但他这份心是
白担了,倩影一闪,蔡薇薇纵落洞口。

  只听灰袍道姑冷声嗤道:「端木世良,你半生英名,是如此得来的?」

  任是端木世良老奸巨猾,也不由的老脸一热,本已红脸,倒瞧不出来,微微
一笑,道:「老夫本无英名,何来得失?」顿了一顿,沉声道:「你是否想与本
教为敌?」

  灰袍道姑拂尘一摆,姗姗走来,漠然道:「你不要拿玄冥教吓人,就算惹上
你这位总坛坛主,你待怎地?」

  端木世良嘿嘿干笑两声,道:「也罢,想来你是自恃功力。」

  忽听蔡薇薇喊道:「前辈,你的玉钩。」皓腕一抬,玉钩已飞向灰袍道姑。

  蔡薇薇冰雪聪明,已猜出灰袍道姑十之八九即阮红玉之师,虽不明她猛下辣
手之故,却已视之若友,故拾钩抛还。她匆匆一瞥墨漆一团的洞中,已见华云龙
与元清大师俱安详一片,静座运功,未被干扰,芳心一宽,纤指一指端木世良,
娇叱道:「你这老家伙,鬼鬼崇崇,想干什么?讲。」

  端木世良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未被人如此喝叱,怒涌如山,暗暗骂道:「臭
丫头。」却是进既不可,退又难堪。

  忽听穿枝拂草之声传来,两名紫衣大汉走出竹林,奔向端木世良,端木世良
心头一动,顿时得计,朝那两名紫衣大汉一比手势。那两名紫衣大汉本因端木世
良意欲偷袭,怕他们露出声息,故奉命藏于竹林,眼下见端木世良已发觉,自是
立刻奔出。端木世良手势打出,其中一个紫衣大汉立由囊中取出一枚特制信炮,
抖手朝一块石头掷去。

  灰袍道姑接钩在手,见状骂道:「端木老儿,打不过人家,讨救兵么?」

  不及拦阻,「嗤」的一声,一溜红光直冲霄云,随即「啪」的一响,天空爆
出一大片灿烂金星,排成「玄冥」二字,缓缓飘堕,良久始灭。霎时,远处天空
纷纷爆起金星,竟有六七处左右。灰袍道姑俱然一惊,暗道:「玄冥教群聚于金
陵,是有大事要办?」

  忽听蔡薇薇道:「前辈,他是玄冥教总坛坛主么?」

  灰袍道姑望去,却见她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望着自己,玉面一片焦急,一
点芥蒂不存,心中暗暗忖道:「如此容貌,如此功力,玉儿万万不及。」饶她个
性坚毅,一时间也大感气馁。

  只听端木世良狞笑道:「小丫头,总要叫你见识端木老爷手段。」

  蔡薇薇黛眉一扬,心道:「公公替龙哥施术,也不知需时多久,那道姑来意
莫测,不先下手,待玄冥教徒麇集,悔之已晚。」思忖及此,登时慈心收起,娇
叱一声,道:「接招。」霍然一掌,拍了过去。

  端木世良双眉一挑,道:「来得好。」

  双腕一振,右手点穴笔疾挑敌人腕脉,左手点穴笔,幻出七八根,连点她左
胁诸大穴,辛辣疾狠,火候老到且不说,那尖端劲风,震耳刮肤,功力之深,可
见一斑。展眉间,两人便已激斗起来。忽闻灰袍道姑冷然晒道:「端木世良,枉
你身为前辈,竟以点穴笔对一个空手小姑娘。」她意在扰乱端木世良的心神,字
字以真力送出,透过尖锐笔啸,入他耳中。

  端木世良虽知其意,仍不免切齿道:「臭道姑,现在由你一旁说风凉话,有
朝一日……」

  他先时犹仗手中点穴笔,有攻有守,此刻心头震怒,笔势略偏半分。高手互
搏,招招式式皆当毫厘不爽,虽仅半分,实已是大大破绽,况蔡薇薇功力较他为
高。但听蔡薇薇冷然一晒,身形一转,纤掌划了半个圆弧,好不飘忽虚幻,倏忽
之间,已欺近端木世良身旁三尺,斜劈敌腰。

  端木世良冷汗一炸,总算他身经百战,搏斗经验丰富之极,临危不乱,侧身
急窜,在千钧一发中躲开要害。饶是如此,左肩依然中了一掌,「卜」的一响,
踉跄退出七步,乌光一闪,左手点穴笔已飞出三丈,肩骨怕不已碎成十余块。

  蔡薇薇见他居然逃过这「四象化形掌」第五招「二用无位」,也不由佩服他
功力高强,不忍再行出手,收招玉立,道:「你速速回去……」

  忽听灰袍道姑峻声道:「蔡家丫头,除恶务尽,客气什么?」

  蔡薇薇向灰袍道姑道:「前辈,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灰袍道姑晒然道:「你慈悲,我来。」拂尘一扫之际,身形随之前进二丈,
袭向端木世良胸口。

  端木世良怒极反笑道:「贱婢,你乘人之危。」虽余一臂,无奈左肩新碎,
纵暗提真气,压住翻腾血气,却是难以动手,只有勉强挥动仅余一支的点穴笔,
扶伤力战。

  灰袍道姑一边抢攻,一边冷然道:「贫道这是邯郸学步,比之贵教,差之不
知凡几。」

  蔡薇薇退回洞口,忖道:「这位道姑嫉恶如仇,可惜不知法号,她是否阮姊
姊之师?」

  展眼间,端木世良已险象环生,发发可危。旁边两名紫衣大汉见状,一打眼
色,突然拔剑,双双扑向灰袍道姑身后。蔡薇薇黛眉一挑,方待出手。却见激战
中灰袍道姑冷声叱道:「找死。」左手一扬,二缕乌光电闪而出,两名紫衣大汉
惨叫一声,抛剑扑地倒下,在这一瞬,蔡薇薇已见他们眉心间各插一枚蓝汪汪淬
毒金针。

  蔡薇薇不禁黛眉紧蹙,觉得玄冥教徒,固然死不足惜,灰袍道姑也太狠了。

  端木世良却趁灰袍道姑出手空隙,放弃守势,一笔点向她「京门」重穴。灰
袍道姑虽能拂中端木世良左臂,自己也得陪上一笔,她胜券在握,如何肯干,身
形一倾,避开铁笔,却也拂了一空。灰袍道姑勃然大怒,顿又掣出碧玉钩,道:
「可惜啊,玄冥教总坛坛主,无声无息,死于聚宝山。」

  端木世良心焦如焚,暗道:「信炮已出偌久,因何无人赶来?」他不愧总坛
坛主身份,虽危不乱,也不做遁逃打算,声色不动,道:「只伯没那么容易。」

  灰袍道始冷冷一哼,幌身扑上,钩拂交击,势不可当。端木世良已知迟早必
败,但盼拖一刻,是一刻,以待援手,凝神挥笔,背水一战。这一来,灰袍道姑
虽稳占上风,却也难在三招两式中拾夺对方。

  蔡薇薇看了一看,已知灰袍道姑,百招之内,必可击毙端木世良,想起洞中
的元清大师及华云龙,立刻拂开碧藤,奔了进去。洞深二丈,并无曲折,她其实
根本不必入洞,已可清楚。她悄悄走至两人身畔,垂目打量,只见华云龙面色安
详,无论如何,找不出半丝不适之容,芳心不胜欣慰。

  却见元清大师右掌,依旧按住华云龙「灵台」穴,蔡薇薇柳眉微颦,忖道:
「玄冥教的人即将群至,我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这洞又太浅,些微声息,即可传
入,于洞口迎敌,也不适宜,离开洞口,更是不可,这……」左思右想,竟是愈
感彷徨无策。

  忽见元清大师双目一启,在黑暗中,宛如打了个闪电,她喜得想打跌,正欲
启齿,洞中已闻元清大师细若蚊蝇的声音道:「龙儿用功正紧,不可喧哗,可用
传音入密或心语传声,略谈片刻。」语音一顿,问道:「外面何人搏斗?」

  蔡薇薇急以传音入秘道:「是一位不知其号的道姑正在与玄冥教总坛坛主端
木世良在斗,那道姑薇儿猜她是阮……」见元清大师单掌一直按住华云龙亵衣,
问道:「怎么,还未好么?」

  元清大师点了点头,以佛门心语传声道:「只怕要到拂晓。」

  蔡薇薇尚拟再问,忽听洞外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道:「端木大坛主,今夜怎
么吃瘪了?可要我兄弟相助一臂?」

  蔡薇薇闻言一怔,暗道:「谁来了?好似非玄冥教下,听口气非友是敌。」

  只听端木世良冷然道:「令狐老儿,你少风凉了,三教同盟,早有明言,幸
灾乐祸,你是想自取其亡?」

  先头那沉闷的声音嘿嘿一笑,道:「老二你说如何?」

  又听另一干涩的声音道:「端木老儿所言,倒也有三分道理。」

  蔡薇薇心中暗震,想道:「三教联盟,那是玄冥教、九阴教、魔教了,龙哥
以荡魔为志,这是更为棘手了,不过瞧这光景,并非融洽无间。」

  忽听拂尘玉钩之声大盛,令狐祺哈哈一笑,道:「老二,再不出手,端木大
坛主只怕今夜就得归位了。」话声甫落,一阵衣襟带风之声,随着凌厉的指掌风
响传来。

  蔡薇薇听出令狐兄弟是并肩出手,芳心一震,她当令狐祺一开口,已听出功
力奇高,灰袍道姑以一对一,也未必是敌手,两人齐上,更无幸理。只听灰袍道
姑怒声道:「姓令狐的,你们有脸皮没有?」

  令狐佑哈哈一笑,道:「谁不知道我兄弟遇敌同上,千军万马也是如此。」

  灰袍道姑心头大怒,万般无奈,高声喊道:「蔡家丫头,你死了不成?」

               (待续)

TOP

0
           第二十章 锋芒初露震群魔

  蔡薇薇匆匆一瞥,元清大师又合上双目,幌身掠出,已见灰袍道姑在两名身
材高瘦,穿着及膝黄褂,腰系银龙的老者围攻下,已是险象环生,端木世良退身
林边,喘息不已,她娇声喝道:「好不要脸。」娇躯一掠,掌随身出,叩向令狐
祺天庭。

  高手相斗,眼观六面,耳听八方,令狐兄弟早见一位美艳若仙的姑娘出洞。
但对她那闪电般的轻功,也是一惊,令狐祺反手一掌,硬架上去,两掌一接,蔡
薇薇身形不由一滞,令狐祺却倒退一步,心惊之极,凝目一望蔡薇薇,忽然峻声
道:「老二。」

  令狐佑连劈两掌,逼退灰袍道姑,回头道:「什么事?」

  灰袍道姑见他漫不经心之态,凭她高傲的个性,如何能忍耐得住,暗暗的骂
道:「老鬼找死。」

  玉钩倏出「碧霞钩法」的绝着「残红一抹」,但见碧光一闪,已递至令狐佑
胸前,右手拂尘一倒,疾戳令狐佑「左期门」的要穴。这两招诡奥凌厉,令狐佑
功力虽高过对方,大意之下,也闹了个手忙脚乱。总算他身具一甲子以上绝顶功
力,危急中,真气一提,纵身跃退,「嘶」的一声,他虽毫发未伤,前胸衣裳,
已被钩破。

  灰袍道姑收钩卓立,晒然道:「老鬼,知道厉害了吧?」

  令狐兄弟,绝代凶人,哪里忍受得住,怒极反笑、连道:「好,好。」阴笑
中,右臂一抬,一阵劈拍声响,霍地暴长半尺,一步步走向灰袍道姑。

  灰袍道姑暗道:「通臂魔掌。」心中警惕,玉钩斜举,凝然不语。

  忽听令狐祺沉声道:「老二,正点子在此,再有天大的事,也先搁下。」

  令狐兄弟,性情何等狠厉,照说既已决心报复,焉肯半途作废,奇怪的是,
令狐佑闻言之后,霍然收功,退回令狐祺身旁,也望向蔡薇薇,道:「老大,这
丫头姓蔡?」灰袍道姑暗暗松了口气,她自知功力不及令狐兄弟,岂敢轻易的挑
衅。

  蔡薇薇忽以「传音入密」朝灰袍道姑道:「前辈,请你守住洞中好么?」

  灰袍道姑虽杀机大减,对她犹惑不怿,怔了一怔,也传音道:「你不怕贫道
对洞中人不利?」

  蔡薇薇道:「我知道前辈是阮姊姊之师,你就不能看在阮姊姊面上么?」灰
袍道姑忖道:「给她猜到这可不好动手了。」沉吟不语。蔡薇薇又传音道:「前
辈,我公公在替龙哥华云龙驱虺毒,你帮帮忙吧。」

  灰袍道姑听她软话相求,不觉已慢慢走向洞口,口中却冷声道:「你公公是
谁?时间要多少?」

  蔡薇薇知她已然应允,焦灼的芳心,略为一宽,道:「我公公是出家人,法
号上元下清。」语音一顿,道:「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

  灰袍道姑未听过元清大师之名,但由蔡薇薇功力看来,定是绝世高人,退立
洞口,又听蔡薇薇道:「前辈法号可否见示?」

  灰袍道姑怔了一怔,冷然道:「贫道并无法号,野狐禅而已。」顿了一顿,
又道:「你专心对敌,少说话,这两个老贼是东郭寿师弟,几手鬼划符,倒也不
可小视。」当她们互语时,令狐兄弟忽也同以传音入密之术交谈。

  一刻间,但见皓月清辉下,风摇竹声,沙沙作响,竟是如此和谐之极。见此
情景,任谁也不信前此已有数番生死搏斗,而瞬时之后,又将发生更激烈凄惨的
大战。忽听令狐祺朝端木世良道:「端木世良,这丫头来历你可清楚?」

  端木世良正自运功疗伤,闻言说道:「这丫头近十天来,忽然冒出,谁也不
知她底细,以往……」

  老二令狐佑忽然截口道:「废话。」端木世良对他们方才一旁奚落,早已怀
恨在心,只是自忖功力逊了一筹,隐忍在心,闻言更是恨毒,暗暗道:「令狐老
鬼,看你能神气到几时,只待灭了华家,哼,星宿派也休想存在世上。」

  老大令狐祺道:「洞中藏有何人?」

  端木世良干笑一声,道:「这个只有问那丫头了。」忽然心头一动,忖道:
「瞧那丫头拼死护洞之态,多半是华云龙那小子,虺毒发作,躺在洞中等死……
待我吓吓令狐老鬼。」倏又改口道:「或许是这丫头长辈,隐洞炼功,嘿嘿,两
位虽有盖世神功,怕也难以接下。」

  蔡薇薇不知他信口胡诌,芳心一跳,想道:「难道端木世良已知道了?」

  令狐祺怪目望向洞口,那山洞虽浅,碧箩深覆,灰袍道姑又挡住洞口,况里
暗外明,饶他功力绝顶,也瞧不清洞中景况。他略一吟哦,运功朝洞中道:「洞
中是哪位高人……」

  蔡薇薇原打定主意,拖一刻是一刻,令狐兄弟不动手,她也落得静立观变,
此刻,令狐祺运功说话,声逾洪钟,震人耳鼓,恐惊扰了华云龙,不能再行缄默
了,冷然截口道:「洞中没有人,你休要鬼叫。」素手一挥,迳拍令狐祺腰际。

  令狐祺杰杰怪笑,道:「好狂的丫头。」他方才对掌,落了下风,心中大感
不服,一招「孤雁出群」,反击过去。令狐兄弟一向并肩对敌,令狐祺一动手,
令狐佑也抡掌夹攻。

  这两人功力之高,是蔡薇薇对敌首遇,这一联手,连她也觉吃力异常,心忖
道:「那呼延恭与这两人似是同辈,因何功力相差甚远?」

  令狐兄弟见她年纪轻轻,出招之玄奥也就罢了,纤纤玉掌挥劈,所显现的功
力,高得令人难以相信,心中均骇然道:「这丫头难道吃了灵芝不成,何来如此
功力?」

  三人动手,疾逾飘风,片刻已过百招。先头是含劲敛力,稍沾即退,逐渐双
方火气渐升,透出体外,汹涌彭湃,将地面花草尘埃,皆刮了起来,声势惊人。
灰袍道姑愈看愈觉气馁,心道:「此女貌足倾城,功堪绝世,罢了罢了。」不禁
叹息出声,忽见远处山麓,十余条人影奔来,知是玄冥教后援,心中一紧。

  那十余条人影,若风驰电掣,瞬息已落场中,为首一人,长髯细目,正是玄
冥教天机坛主孟为谦,余为四名身穿海青织锦劲装的仇华,及八名黑衣老者。孟
为谦一入场中,先见激战中的蔡薇薇与令狐兄弟,兀自沙飞石走,呼啸不绝,仿
佛惊涛骇浪,天崩地裂,不觉耸然动容。

  忽听端木世良叫道:「孟兄。」

  孟为谦转目望去,见他口角带血,左臂软软下垂,点穴笔仅余一支,狼狈之
极,冲口说道:「端木兄是……」倏然住口,一扫蔡薇薇,心下了然,迈步走去
了。

  端木世良苦笑一声,待孟为谦领人走近,始低声道:「教主大驾,现在在何
处?」

  仇华老大抢先出口道:「家师现正准备开坛大典,留在总坛。」

  孟为谦皱眉道:「因何又起冲突?」

  端木世良一扫十余丈外洞口的灰袍道姑,道:「我路过此处,见小丫头与程
淑美相斗……」

  孟为谦先时因场中搏斗,掀起尘沙,声势惊人,那灰袍道姑背着月光,伫立
不语,未曾发觉,眼下顺着端木世良目光望去,方始瞥见,哦了一声,讶然道:
「她也入中原了。」

  端木世良切齿道:「破脸啦,今后遇见,全力扑杀。」孟为谦面色一变,但
他城府极其深,冠盖全场,随又恢复正常,朝端木世良道:「程淑美守洞口,洞
中有何蹊跷?」

  端木世良道:「我也不甚清楚。」想了一想道:「或许华云龙小子在内。」

  一提起华云龙,仇华们怒火上升,仇华老五道:「小侄请令,入洞察看。」

  端木世良摇头道:「不可,程淑美功力高强,你差之太远。」

  孟为谦一扫场中,低声道:「且让令狐兄弟与那丫头狠斗一场,最好两败俱
伤。三教虽言同盟,互相仍存着保持实力,这般邪魔外道,那能衷诚合作。」

  这时,令狐兄弟俱施展星宿海一派的「离心夺舍法」辅以「幽书指力」,指
劲掌风,若排山倒海。蔡薇薇身若轻燕,避开令狐佑一指,一掌击向令狐祺。令
狐佑蹑迹而上,一拳击向蔡薇薇亵衣。掌指翻飞,连出八招,蔡薇薇心惊之下,
竟被迫退五六步,令狐祺也全力进攻,霎时,蔡薇薇已落下风。她美眸泛起从未
有的杀机,玉面凝霜,黛眉拢熬,掌势骤变,急攻十余招。

  这十余招,招招是「四象化形掌」,招招凝足了十二成功力,如怒海涛涌,
泰山压顶,无比威势中,又若风云变幻,倏忽万状,神奥莫测。令狐兄弟骤然色
变,身形一闪,并肩而立,四掌齐出,竭立苦撑,依然抵敌不住,连连后退。就
在这十余招中,两人已退了八九步,而且三次遇险,几乎丧命,狼狈不堪。

  所有的人,无不心头大震,要知这令狐兄弟俱有一甲子功力,联手之下,天
下能够架得住的除了华天虹外,众人均不信尚有他人,而今居然被蔡薇薇逼成如
此狼狈,焉能不惊?就在三人形势迭易之中,竹林沙沙,玄冥教徒已陆续赶至,
竟不下六七十人,均面向石壁洞口,挨林站立,山麓犹不时见到人影向上疾驰。

  其中也有七八名杏黄及膝大褂的魔教单子,靠近斗场,欲待插手,但这等绝
顶高手的拚斗,却非他们所能参与,只得一旁干瞪眼。端木世良与孟为谦心惊之
余,杀气盈眉,已存抛去机心,与魔教联手之备,对望一眼,端木世良道:「孟
兄,兄弟负伤颇重,今夜由你全权指挥,那丫头千万留她不得。」

  孟为谦道:「兄弟放肆了。」举目一扫,又道:「本教高手尽至,谅那丫头
再有通天澈地之能,也只有认命了,况她尚欲守洞。」手一挥,玄冥教徒俱训练
有素,展眼间,已以石洞为中心,悄然成半圆包围,个个掣出兵刃,在西斜的冷
月银辉下寒光荡洋,杀气如云。

  这石洞上依峭壁,此举无异封住退路。孟为谦尚有不放心,又招来十余一心
凝注蔡薇薇与令狐兄弟的恶斗,偶一旁顾,心神一凛,心道:「说不定今夜就得
埋骨于斯,唉。」只是她性格虽怪僻,心存侠义,虽知道情势险恶,一人突围之
念,想也未想,暗暗叹息,怀着满腔忧虑,仍旧注目斗场。

  令狐兄弟毕竟是数十载勤修苦炼,功力精纯无比,惊险万状中,挡过了蔡薇
薇一轮若狂风骤雨,惊雷疾霆般的攻击,蔡薇薇「四象化形掌」八招连环,连施
六遍,依然未伤一人,也是心头暗佩,想道:「这两人功力已如此高强。东郭寿
既是师兄,又为掌教,该有多高,龙哥怕是难以一争短长了。」

  忽听老大令狐祺厉声道:「端木世良。」迸力一掌,霍然劈去。

  端木世良暗自冷笑,忖道:「令狐老鬼,你尝到报应了吧,哼。」欲待不理
他,心念急转,扬声道:「何事?」

  令狐祺心头恙怒,强自捺住,双掌连劈,挡住蔡薇薇一招「刚柔迭运」,怒
道:「还不攻洞……」他才说半句,突然住口。原来蔡薇薇芳心一急,倏出「四
象化形掌」威力最大的「万物归坤」,再也无暇开口。

  但端木世良与孟为谦,已明其意,倏然警觉,觉得目下合力对敌要紧,倒不
能意气用事。两人低声商量几句,孟为谦陡然喝道:「护坛八老,随我攻洞。」
语甫落,大步走去,欲绕过斗场。八名黑衣老者,神色漠然,随在身后。

  蔡薇薇美眸略一顾盼,已然警觉,峻声道:「姓孟的,你是找死。」

  欲待回身拦阻,令狐祺狂笑道:「丫头,这一战未见结果哩。」右手食中二
指斜戳,「嗤」的一声,一股劲风已闪点蔡薇薇「凰尾」大穴。

  令狐兄弟何等身手,凭他们搏战经验之丰富,蔡薇薇想要轻易退下,却是不
能。蔡薇薇回身一掌,令狐佑又已扑至,无可奈何,复又激战起来。孟为谦趁机
绕过三人,迳奔洞口。程淑美玉钩一斜,峻声道:「孟为谦,站住。」

  孟为谦直至洞口三丈,停步抱拳道:「程女侠兰心慧质,理当洞烛时势,老
朽请夫人一旁观战。」程淑美一望天色,但见残月将尽,顷刻已是黎明,不由心
中一宽,只待再拖片时,便可无虑,冷然道:「听说贵教已与魔教联盟?」

  孟为谦心机似海,见她一望天色,面现喜容,心道:「莫非洞中果有高人,
练功正紧?」觉得不可再宕时,拂髯一笑,道:「确有此事,女侠欲闻其详,请
退至一旁,老朽奉告。」说话间,手一摆,立有四名黑衣老者走向洞口。

  程淑美玉钩斜举,冷冷说道:「止步。」

  那四名黑衣老者,并未停步,由中间一名脸形削瘦的老者道:「程女侠闲云
野鹤,何苦淌这种浑水。」

  程淑美忖道:「先下手为强,后动手遭殃,反正已扯破脸了。」银牙一咬,
不再迟疑,拂尘一扫,玉钩一招「雨打梨花」,已是遍袭四人。

  那脸形削瘦的老者道:「程女侠是要一意孤行了。」一招「神龙卸甲」,反
迎上去。他右侧两名黑衣老者四掌齐扬,大股狂飙涌出。左侧的面容刻板老者,
却脚步一错,躲开正面,幌身由死角欺近洞口。显然,四人攻守,很有默契,欲
以三人牵制程淑美,一人伺机入洞。

  程淑美何许人也,焉容他们得逞,冷笑一声,道:「找死。」招式不变,尘
柄倒转,点向那面容刻板老者的「七坎穴」。那面容刻板老者心头一震,仓卒一
掌,身形飘退。

  展眼间,程淑美已连出十余招。那四名黑衣老者三番两次,冲近洞口,都被
挡回,不觉微感难堪,真火暗动,想将程淑美拾夺下后,再入洞不迟,登时改了
主意,不做入洞打算,全力攻向程淑美。一时间,掌风拂影,霍霍震耳,碧光闪
掣,娇若灵蛇,一场激烈的血战,便在将沉的冷月弱辉下,于洞口展开了。

  若论单打独斗,那四名黑衣老者,任何一人,皆难接下程淑美的百招,但四
人连手,则程淑美又非其敌了。然她背倚洞口,无后顾之忧,一钩一拂,防守严
密,那四名老者想在百数十招内伤她,却是不可能的事。孟为谦见状眉头一蹙,
只是那洞口窄隘,五人这一动手,人影幢幢,早已围住,再想派人,也是插不上
手。

  转目望去,却见蔡薇薇与令狐兄弟之战,逐渐移向洞口,距离不及五丈,搏
斗中的掌风四迸,吹得几人衣服猎猎作响。原来蔡薇薇心悬洞中的华云龙与元清
大师,想就近接应,令狐兄弟也打着乘机偷袭的主意,虽目的有异,却是一般心
思,故步步移向洞口。

  孟为谦对他们心意,自是一目了然,心道:「丫头,你敢过来,老夫打你个
措手不及。」一打眼色,通知身旁四名黑衣老者,候命动手,暗聚功力,对洞口
程淑美与另四百黑衣老者之战,反而搁在一边。

  就在他们各打主意之时,天色蓦然一暗,原来正是黎明前一刻,玉兔已然西
坠,朝阳欲出未出的拂晓时分。搏战双方,虽无一不是高手,然在这一刹那,目
力也不由略减。忽听程淑美冷哼一声,袖袍一扬,十余枚淬毒金针,巳夹于钩拂
中,悄然射去。

  猝然中,当中两名黑衣老者齐齐抖掌,劲风呼啸,欲仗掌力卷飞金针,无奈
金针细小,程淑美射得刁钻,两人一觉左腿一麻,一觉右肩一麻,已各中一枚。
最右的黑衣老者,身形疾退,仍是慢了一步,左胸中了一枚。

  那面容刻板的黑衣老者,名列护坛八老,身手高绝,目光敏锐,若非以为程
淑美一拂一钩已竭全力,再也腾不出手施放暗器,不意她金针借拂影钩光掩护,
骤尔射出,竟着了她道儿。那几个黑衣老者只觉中针处麻而不痛,分明是淬有剧
毒,腿上及肩上中针的,忙不迭退出二丈,连点数指,闭住针口附近血穴,以防
毒气攻心,这一来虽暂可无恙,只是却难动手了。

  那左腿中针的黑衣老者,却厉笑一声,道:「贱婢,老夫与你拼了。」不顾
已中淬毒针,猛然扑上前去。

  程淑美见他那咬牙切齿之态,也不由心头一寒,口中却冷冷说道:「凭你也
配?」唰唰两声,拂尘疾袭那名黑衣老者胸口,想将他逼退。

  讵料,那黑衣老者意存拼命,毫不理会击向胸前的拂尘,厉吼一声,双掌全
力击出。程淑美见他竟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大感意外,侧移三尺,避了开来。他
怒火大起,拂尘一摆,挡住那未中金针,面容刻板的老者一掌,玉钩斜劈,欲立
毙那黑衣老者,忽见那黑衣老者一招才递出一半,猛地打个踉跄,险险跌倒,面
上一片痛苦之色,心意倏变,食指疾点他「肩井穴」。那黑衣老者早已毒发,仅
仗着功力深厚,强自支撑,焉能闪避,立刻中指倒地。

  自程淑美射出暗器迄那黑衣老者倒地,不过是一呼吸的事,孟为谦想不到形
势变易偌快,急怒交迸,忽然沉声喝道:「赵护坛,请退下。」那面容刻板老者
虚攻一招,退了下来。

  忽听令狐祺道:「丫头,敢接老夫一掌吗?」

  蔡薇薇嗤声道:「你不要老命,就来吧。」

  令狐祺暴喝一声,劈空一掌击去。

  蔡薇薇心道:「我用十二成功力,好歹令你负些内伤……」素手轻抖,重若
山岳的罡气已自涌出。她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伤了令狐祺,则余下令狐佑一人,
决非自己敌手,则今夜一战,必大有转机。

  不想令狐兄弟,都是积世人精,哪有便宜给她占,明知功力稍逊,却要硬拼
掌。只听令狐祺震声一笑,纵身后撤,藉着蔡薇薇掌力,捷逾电击,冲至洞口。
原来他估计立身处距洞口不过五六丈,程淑美得胜之下,不免防备略懈,那黑衣
老者扑地伏身,正对洞口中间窜去,她如守在中央,势必踩在黑衣老者身上,故
身躯略侧,移守洞边。

  程淑美大惊失色,玉钩劈下。令狐祺计议早定,一招「鹤唳青冥」,硬将程
淑美带斜三步,左手一拂,拨开藤萝。程淑美自知不是令狐祺敌手,只是如容令
狐祺闯入,则一个世外高人,一个绝代奇葩,岂不生生断送了,尤其是华云龙一
死,阮红玉怕也不免肠断而死,到那时候,自己除了自刎谢罪,真无第二条路好
走了。

  她顿萌拼命之心,拂尘击向令狐祺背后,玉钩「月影西斜」,直劈令狐祺天
灵。她这等攻势,俱是门户大开,令狐祺只要全力反手一掌,她就难逃一死,只
是令狐祺也得陪上一命。令狐祺连仔细瞥一眼也不暇,便觉脑后风生,象他这等
盖世魔头,听风声便测出程淑美招式,倒也不敢小觑了,万般无奈,放弃入洞之
机,身形一旋,一掌横挥,一掌下击,破去来式,狞声道:「臭道姑,你活的不
耐烦了?」

  程淑美漠然道:「不知是谁活得不耐了。」

  她口中说的淡漠,却是奋不顾身,招招狠辣万分,一付有敌无我之势。

  令狐祺虽功力较她为高,却被她这种打法,迫得伫立当地,连纵身入洞都不
行。蔡薇薇经验大差竟未能防到令狐祺此举,眼见令狐祺冲至洞口,心急如焚,
竟不顾身旁的令狐佑,莲足一顿,直扑上去。令狐佑哪容她这般如意,一掌遥遥
击向她亵衣,哈哈一笑,道:「丫头,你想走就走,没这么容易。」

  蔡薇薇但觉背后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涌来,忖道:「我回身接掌,势必又被
缠住,岂不让令狐祺乘机入洞了?」银牙一咬,将全身功力聚于背上,竟欲硬挨
这一掌,以及时阻止令狐祺入洞。但听蔡薇薇闷哼一声,娇躯却加速跃去。

  令狐佑未料她胆敢以血肉之躯硬受一掌,心中直叫可惜,暗道:「我这一掌
如用上全力,这丫头不死也得重伤。」

  忽听孟为谦喝道:「出掌。」但见他与那四名黑衣老者,齐齐暴喝一声,众
掌齐挥,都推向蔡薇薇。

  蔡薇薇芳心虽是急怒交迸,只是孟为谦等人,功力无不是高强,这一合力出
掌,那掌风汹涌澎湃,沙飞石走,好不惊人,她挨了令狐佑一掌,虽然未落实印
上,且借势疾飘,卸去不少力道,却也气血翻腾,喉头发甜,实难接下这一掌。

  电光石火之际,美眸瞥见程淑美已奋身阻敌,芳心一宽,真气下沉丹田,娇
躯疾若陨星,倏忽之间,已降落地面,孟为谦等人的掌力,挟着呼啸风声,自她
头上三尺掠去,余力所及,压得她罗衣衣袂飘飞。蔡薇薇莲足着地,不暇出手,
先默运真气,压下翻腾的血气。

  令狐佑大喜过望,霍尔一掌,追击而上,敞声笑道:「丫头,老夫就与你单
打独斗,再接老夫一掌。」蔡薇薇气血未平,不敢硬接,纤腰一拧,斜移三尺,
皓腕轻舒,一指点向敌方「小海穴」。

  忽听孟为谦喝道:「蔡姑娘,可许老朽也凑上一个?」口中似在征求蔡薇薇
之意,人却加入斗场,一招朝蔡薇薇攻去。

  蔡薇薇听得一股凌厉的劲风撞来,猛地娇躯一旋,左手借势朝孟为谦胁下捺
去,冷声道:「我不答应,成么?」

  孟为谦哈哈一笑,道:「姑娘说得是。」抡手一掌,倏地击去。

  蔡薇薇芳心暗恼,峻声道:「令狐佑,你这叫单打独斗?」

               20-2

  令狐佑见她虽已经负伤,犹自有攻有守,未见败征,心中暗道:「这丫头好
高强的功力,就算此刻,老子也未必毙得了她。」心念转动,阴恻恻一笑,道:
「孟坛主的行动,老夫不能干涉。」

  蔡薇薇怒火高涨,心中暗道:「与这批邪魔外道,哪有道理好讲。」冷哼一
声,一招「二用无位」,右掌虚虚的划了个圆弧,倏已递至令狐佑腰际。

  端木世良远远观战,对战时败在蔡薇薇这一招,特别留意,忖道:「这一招
飘忽虚幻,委实神妙之极,若华家剑法是天下第一剑,只怕这姓蔡的丫头所施展
的掌法,也可称为天下数一数二的掌法了。」竭力思索,除了躲避之外,实无其
他破解之法,如果尚有,那便是以高过蔡薇薇的功力,以攻还攻了。抬目望去,
果见令狐佑侧身疾避。

  这一击,虽孟为谦功力比令狐兄弟弱上一筹,且未能如令狐兄弟并肩动手之
配合无间,只是蔡薇薇已负轻伤,又心悬程淑美与令狐祺之战,故虽未落败,也
难抢到上风。两方面对手倏易,然却非平稳。蔡薇薇若拼着内伤加重,终可击溃
令狐佑与孟为谦联手之势,而程淑美与令狐祺之战,更是凶险莫测,时有丧命之
厄。

  此际,黎明已破,朝阳初升,一轮红日,仅露出一半于山头。而谷中又缓缓
升起一阵薄雾,弥漫开来,正同而今武林的状况一般,然灿烂的阳光,终能将雾
气驱尽。则又似象征着邪不胜正的千古铁律。只是在场之人,搏斗者因是全神贯
注,心无旁骛,旁观者亦目为之眩,神为之夺,谁也没有注意到长夜已尽,朝霞
散绮了。

  忽听那面容刻板的黑衣老者道:「程淑美,你不识好歹,连伤我玄冥教下多
人,今后已成死敌,休怪老夫无礼了。」欺步上前,骈指如戟,直向程淑美「灵
台」大穴上点去。

  程淑美本来防于洞口,眼下却被令狐祺挡于洞前,她反是背外出手,竭力阻
止令狐祺入洞,她也知道如此有腹背受敌之虞,只因形势危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了。这刻受那赵姓老者的攻击,实是无力格拒,暗道:「我如闪身避招,则令狐
祺岂不乘机入洞了。」

  她心中—横,已决定拼个两败俱伤,身形微侧,仅闪开「灵台穴」,玉钩电
掣,迳刺令狐祺胸腹之际,看也不看一眼,拂尘反扫。这两式玉石俱焚,程淑美
不但背脊要中上一指,胁下也要挨上一掌,那是必死无疑的了。但她却未免小瞧
了令狐祺,只听令狐祺长声一笑,忽然收掌,双腿猛蹬,已纵身穿萝入洞。

  那赵姓黑衣老者却在心头暗骂:「臭道姑,老夫才不同你拼命。」他身躯一
旋,化指为掌,转拍程淑美右肩。

  忽听孟为谦厉声道:「赵护坛,快闪。」声未落,蔡薇薇已如劲矢离弦,掠
至那赵姓老者身后,一声不响,纤掌一挥,疾拍赵姓老者背上。

  她见令狐祺已入洞,芳心的焦灼惊怒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杀心陡然间大盛,
竟是抑遏不住,故出招也特别的阴狠。蔡薇薇三番两次为敌所阻,来不及赴援,
这次拟议早定,香肩一幌,却是反向纵出,然后倏朝洞口方向激射,果然令狐佑
及余下四名黑衣老者都不及阻拦。

  待孟为谦语声传到,蔡薇薇掌已拍到,那赵姓老者如何躲避得了,只听一声
闷哼,那赵姓老者一个身躯被击出丈外,落地滚了两滚,寂然不动。同时间,洞
中突然传出一种细若蚊蚋,却惊懔人心的声音,那声音虽细,听在耳中,却有若
针刺,好不难过。蔡薇薇等人听出是剑风四迸,破空之声,不觉一怔。

  忽听老大令狐祺的声音道:「华家小儿!」语声显得甚为急促,黄影一闪,
蓦地穿萝退出。

  蔡薇薇与程淑美虽在洞边,一怔之下,竟不及出手,程淑美不由暗叫可惜。
只见令狐祺面色铁青,及肘大袖,被截去一块,看去狼狈异常。众人见状,均知
他吃了亏,魔教及玄冥教下的人,无不心中一凛。只听洞内传来朗然一笑,碧萝
扬处,华云龙轻袍缓带,手持古剑,从容而出,那俊美无俦、意态轩昂的模样,
恰与令狐祺大异其趣。

  蔡薇薇又惊又喜,道:「龙哥,你完全好了?」

  华云龙朝她望了一眼,那目光中,有着轻怜蜜爱,也有着感激之意,却纳剑
入鞘,向程淑美抱拳一礼,道:「前辈仗义相助,晚辈……」

  程淑美拂尘一摆,道:「闲话少说,你知贫道身份么?」

  华云龙向她手中碧光莹莹的玉钩瞥了一眼,肃容道:「晚辈大胆猜测,前辈
是阮姑娘尊师,不知是否?」

  程淑美冷冷说道:「你倒聪明,可知贫道前来找你之意么?」

  华云龙见她神色间,隐有不忿之意,以为是因为阮红玉与他已有夫妻之实,
所以来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忽听令狐祺狞声道:「华家小儿,可敢与老
夫一战么?」

  华云龙抱拳当胸,正容道:「红玉之事,可否请前辈待晚辈了结此事,再听
前辈教诲?」

  程淑美听他直唤阮红玉之名,心中暗道:「他对玉儿并非无情,事情看来好
办一点。」不再多说,退后一步。

  华云龙转向令狐祺道:「也罢,阁下还未尝够华家剑法的滋味,华某又何必
吝惜不舍。」右臂一探,那长达四尺的龟甲古剑,重落手中。

  忽听蔡薇薇促声道:「龙哥。」

  华云龙转目瞥去,见蔡薇薇美眸中透出焦灼之色,知她怕自己不是令狐祺的
敌手,朗朗一笑,道:「薇妹大可宽心,且看我剑败星宿海老魔。」突以传音入
密说道:「你谨守洞口,公公耗去真元殊多,正在调息。」

  蔡薇薇劳心一震,欲奔入一探,突又忍住,心道:「玄冥教与魔教的人,大
概以为洞中仅有龙哥,如再进入,岂不启人疑窦。」

  思忖及此,美目流盼,只见二丈外令狐兄弟并肩而立,稍后数步,是孟为谦
与四名黑衣老者。十丈外,端木世良与四位仇华率着六七十名玄冥教徒,尚有十
余名魔教之人,密密围住,百十道目光尽落在华云龙身上,并无一人望向洞口。
忽见四名仇华互瞥一眼,齐齐走向前来,端木世良眉头一皱,却未出声阻止。

  但听令狐祺狞声说道:「好小子,老夫一时大意,洞中为你所趁,你便猖撅
不可一世了。」

  华云龙朗声一笑,突然一腿踢向不知生死,横伏洞口的黑衣老者胁下,道:
「孟坛主接住。」只见那黑衣老者一个百十斤重的躯体,如激矢般射向孟为谦。

  孟为谦暗运功力,右臂一抄,已然接住,却觉并无劲力,知道华云龙那一腿
劲力玄妙,否则这黑衣老者挨这一腿,肋骨怕不断上二三根,心中瞿然一惊,暗
道:「这小子功力似是大进,实乃一大祸胎。」

  一探伤势,那黑衣老者脸上黑气满布,气息奄奄,犹幸功力深厚,尚余一口
真气护心,孟为谦面色铁青,恨恨一瞥程淑美,却不讲话,连点那黑衣老者胸前
「俞府」「神封」诸穴,交与身旁黑衣老者,道:「权拖一刻,以待解药。」那
黑衣老者应了一声,伸手接过。

  玄冥教高手一死三伤,加上程淑美冷嘲热讽,孟为谦已是恨极,然他城府深
沉之极,却不形诸颜色。华云龙大踏上前,直至令狐兄弟身前丈内,目光一扫两
人,道:「阁下兄弟是要一起上吧?」

  孟为谦暗骂:「小子不知死活。」又扬声笑道:「华云龙,令狐兄弟功力盖
世,岂你所堪并论,大言不惭,难道是华家敦厚之风?」

  他语中煽风点火,令狐兄弟如何不晓,却无暇理会,老大令狐祺突然以练气
成丝,传音入密之法道:「老二,你谨防那姓蔡的丫头插手,我非毙了这华家小
子,不足解恨。」

  老二令狐佑亦以练气传音之法说道:「老大,洞中尚有何人?」目光一转,
瞥了那藤萝密垂的洞口一眼。

  令狐祺略一沉吟,道:「我方入洞中,那华家小子便一剑砍来,不及打量,
洞底似犹有一人,不必顾忌,除了华天虹,他人何所惧哉。」

  华云龙见他们嘴皮启动,却无声音发出,目光又掠向洞口,不禁敞声一笑,
道:「洞中是有一位绝世高人,不过这位高人,尚不屑向阁下兄弟伸手,大可放
心。」

  仇华老大对华云龙那从从容容,好整以暇之状,早怀不忿,闻他所言,冷笑
一声,道:「是何方高人?本公子倒有些不信。」古剑一拔,昂然走向洞口。

  华云龙脸色一沉,幌身已挡在仇华老大之前,道:「仇大公子,此地高人如
林,只怕还没有阁下卖狂的份儿。」仇华老大怒不可抑,突然厉啸一声,一剑斩
去。

  华云龙微微一笑,举剑一格,化解来势,道:「你一人不是我的敌手,不如
将你们师兄弟一起唤上来。」

  他这一格漫不经心,仇华老大却觉虎口发痛,自知不是华云龙敌手,闻言正
中下怀,纵声叫道:「老三你们齐上。」那三个仇华,早已跃跃欲试,闻唤齐齐
一诺,拔剑上前,孟为谦张口欲言,倏又闭住。

  忽听令狐佑冷冷地说道:「老夫兄弟之事,无知小儿,敢胆插手。」右臂一
招,就欲将四人摔出。

  老大令狐祺生性阴狠,暗忖:「这华家小儿功力,似与传言不符,王师弟说
他已中虺毒,何以气色如常?」动念之下,存了一窥虚实之心。道:「老二,你
稍安毋躁,先看看华家小儿功力如何,与我们交手配也不配。」说话中,四名仇
华已围住华云龙。

  仇华老大宝剑一振,斗然向华云龙胸前刺去,大喝一声,道:「华某,纳命
来。」

  华云龙随手一剑,封住攻来剑势,朗声笑道:「华某的命,可没有这么容易
要去。」

  仇华老五一剑劈向敌背,口中喝道:「你看容易不容易。」

  华云龙滴溜溜身子一转,避了开去,道:「凭你们,还差些儿。」

  仇华老大、老五一动手,老三、老六也宝剑一振,攻了上去。这四个仇华,
功力非凡,联手围攻,进退闪避,俱有章法,显系平日连手有素,剑光闪闪,威
势不凡。华云龙力敌四柄古剑,笑容不收,身形飘忽,看上去游刃有余,潇潇洒
洒。

  孟为谦不禁眉头一皱,暗道:「这几个小子平日虽然狂妄,武功却是扎实,
四人联手,连我也不能如此轻松,华家小儿……」思忖及此,凛然一惊。

  蔡薇薇却芳心欣慰之极,暗道:「龙哥功力,想不到进步偌快,公公是用什
么法子造就?」想了半天,她实在不知除服「瑶池丹」外,尚有他法,也懒得去
想,反正华云龙功力愈高愈好,妙目凝光,紧盯着华云龙衣袂飘飘,进退倏然的
身形。

  忽听一个亮若银铃,勾人魂魄的声音道:「这位大哥,请让一步好么?」除
了在斗的五人,余人不由转头望向发声处。

  只见不知何时,在玄冥教与魔教包围外,来了一群绝色少女,或穿鹅黄,或
着嫣红,朝灿之下,灿若春花,乍见令人目眩神移。为首一位紫衣少女,媚眼桃
腮,唇若凝脂,美艳夺目,妖娆缭人,那话正是由她口中说出。旁边玄冥教徒,
本来伸手欲拦,被为首那紫衣少女媚眼一瞟,不知怎地,心头一阵模糊,果真齐
齐退开,让出路来。但觉幽香扑鼻,罗裳摇曳,这一群绝色少女,已款步走入。

  走了大半,一名玄冥教徒,神志忽清,大喝一声,一掌击向一位黄衣少女。
那黄衣少女娇躯一侧,闪了开来,吃吃一笑,道:「这位大哥,这般小气,连路
也舍不得让一让。」手中鹅黄汗巾一扬,只见那玄冥教徒「嗯」了一声,软软跌
倒。旁边的玄冥教徒见状纷纷怒喝,欲待动手。

  忽听端木世良峻声道:「请她们进来。」

  为首的紫衣少女美眸横睇了端木世良一眼,娇笑道:「端木前辈果然不愧玄
冥教总坛坛主,气量、手段不同凡响。」

  端木世良运功戒备,冷冷地说道:「老夫气量不大,手段却狠,姑娘要小心
了。」

  为首的紫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唷,端木坛主说的好狠,把小女子吓得魂
飞魄散,差一点就要回身逃走了。」

  端木世良冷冷说道:「想走已迟了,姑娘还是安下心来吧。」顿了一顿,问
道:「你是那一门派的,叫什么名字?速速说出,休得自误。」

  紫衣少女眼珠一转,倏地掩口一笑,道:「没有门也没有派,名字么……」
她拖长了声音,倏又吃吃一笑,道:「倒有两个,不知端木世良大坛主想知道哪
一个?」

  端木世良心道:「这几个女子,来得邪门,哼,谅她小小几个丫头,也兴不
了风,作不起浪。」冷冷一哼,不再说话。

  此际,这群少女已走进场中,玄冥教徒迅将缺口重又围住。那紫衣少女视若
未睹,莲步款款,行至距孟为谦三人二丈处驻足。孟为谦可不敢小觑了她们,严
加戒备,冷冷说道:「姑娘是友是敌,赶紧说明,免得老朽得罪了自己人,不好
交待。」

  那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不敢相欺,小女子们想高攀云中华家,尚没有
资格。」

  孟为谦暗忖:「说的也是,侠义道中决无这等妖妖娆娆的人。」不禁问道:
「然则姑娘等是本教之友了?」

  那紫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只是却也不齿与鬼物为伍。」

  孟为谦不由震怒,道:「臭丫头。」抡手一掌,就欲击去,但念一转,忽又
顿住,暗忖:「这几个丫头不足为虑,倒是本教熟谙江湖大势,居然未知武林有
此一派,揆之蔡家,则待机而动者,尚恐不少。」

  蔡薇薇见到这群少女中,有在「宜兴楼」所见三名少女,向她微微一笑,却
未招呼,心知这批「倩女教」的,必有用意,也佯装不识,凑近程淑美耳畔,悄
声儿道:「前辈,她们是『倩女教』的,是友非敌。」

  程淑美扫了那群少女一眼,漠然道:「这些少女看来妖媚入骨,不是正经路
数,怎么会是朋友?」

  蔡薇薇急道:「这有什么关系?她们教主是位至情至性的女子啊。」她人本
美艳,诉说间,犹带几分娇憨之气,程淑美虽对她抱有成见,也为她那纯真之气
将芥蒂消尽,莞尔笑道:「孩子,你想得太单纯了,别说善师难保不出恶徒,即
至情之人,如不能善用其情,也……」倏然一叹,突然住口。

  蔡薇薇星眸一睁,道:「难道至情至性不好?」

  程淑美心道:「这孩子天真烂漫,我莫要影响她纯洁美善的心了。」微微一
笑,道:「贫道未说不好啊。」语声微顿,见蔡薇薇犹欲追问,接道:「你看你
龙哥分明绰有余力,为何不收拾下这四个小子。」蔡薇薇果然星眸转向华云龙,
随口道:「谁知道?」

  那紫衣少女的一双美眸,遥遥将蔡薇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低声自语道:
「果是阆苑仙葩,非我这落汤残花所堪比较。」语声中,妖媚之态一扫而空,美
目泪光浮动,大有自我解嘲之状。

  她旁边一位绿衣少女见状,暗暗一叹,低声道:「大姊姊,你……」

  紫衣少女突然峻声道:「二师妹不必多言,我自有计较。」那绿衣少女怔了
一怔,闭口不语。

  紫衣少女轻叹一声,忽然戚容一收,又回复先时烟视媚行之态,曼声唤道:
「华公子……」

  华云龙力敌四柄古剑,进退如鱼游水,好不自在,早已看出那紫衣少女正是
方紫玉之首徒贾嫣,闻唤朗朗一笑,道:「贾姑娘好啊。」龟甲古剑一横,一阵
金铁交鸣之声,已拨开仇华老三、老六两柄剑,又道:「贾姑娘,我们这样称呼
太生份了吧,记得刚见面如何称呼?」

  贾嫣窃窃一笑,突然扬声道:「琦哥。」

  华云龙应声道:「嫣姊。」顿一顿,道:「你已知我不叫白琦,为何仍如此
呼唤?」他随口谈笑,哪像正在搏斗之状,四个仇华怒火冲天,却也无可奈何。

  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作纪念啊。」

  孟为谦暗暗忖道:「这两人一是花丛老手,一是荡妇淫娃,嘿嘿,只怕早有
一腿,只是凭华家在武林中地位,岂容这等女子上门,到头来因爱成仇,哈哈,
老夫就有好戏可看了。」

  程淑美对贾嫣等人观感极劣,见状黛眉一蹙,暗骂:「混帐小子,处处拈花
惹草。」侧顾蔡薇薇道:「丫头,你也不管管那混帐小子。」

  蔡薇薇怔了一怔,道:「谁?」旋恍然道:「您是说我龙哥,龙哥何必我去
管,龙哥喜欢的我也喜欢,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龙哥很聪明,不会有错
的。」

  程淑美暗道:「傻啊,你这丫头。」却对蔡薇薇那份纯情淑德,倍增怜爱,
想起己徒,心头一动,道:「假如贫道之徒与你一起,你高兴么?」

  蔡薇薇欢声道:「前辈是说阮姊姊,那好极了。」

  程淑美闻言暗喜,又暗暗想道:「人心易变,谁知她以后会如何,玉儿是争
不过她的,哼,那不是受罪定了。」一时竟为了唯一爱徒,时爱时喜。

  忽听令狐佑不耐烦地道:「玄冥教的那四个小子,如今黔驴技穷了,速速退
下,免得丢人现眼。」

  四名仇华羞怨交迸,仇华老大厉吼一声,道:「老三,老五、老六,不必再
顾忌了。」忽然身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寒光闪闪,忽焉在左,忽焉在右,若
龙腾蛇行,曲曲折折,莫知所之,那玄奥诡谲,变幻莫测,观战之人,无不耸然
动容,蔡薇薇与程淑美,更是凛然心惊。

  华云龙忖道:「这套剑法玄奥辛辣,大异常轨,他们因功力较弱,故奈我不
得,若碰上玄冥教主,就危险了。」心念转动,顿生一观此剑法的来龙去脉,心
中有个谱儿,以免日后遇上,陷入手忙脚乱之境,笑容一敛,全神运剑,再也不
暇旁顾。

  但听剑风嘶嘶,震耳欲聋,尤其在朝阳映照之下,千百道剑光,寒芒闪掣,
令人耀眼难睁,双方同是气稳神凝,一片严肃,那兵刃交击,动人心魄的声响,
反而少了,一沾即走,此来彼往,却隐藏着更深的杀机,声威之摄人,确属武林
罕见。

  看了一刻,观战之人见华云龙气定神闲,而四个仇华已露急躁之态,胜负谁
属,不言可知。令狐兄弟人虽狂傲,武功见识,确也高绝,看了半晌,令狐佑传
音道:「我先前还怀疑那小子如何能为一教之主,如今见到他徒弟也有两手,倒
非幸致了。」

  令狐祺冷冷说道:「你也太小看那小子了,要没有几手,二师兄岂会容忍至
今。」

  令狐佑切齿道:「那小子,忘恩负义,我一想起便再也难耐。」

  令狐祺冷笑道:「不忍也得忍,灭了华家,哼,你以为玄冥教尚能存在?」

  令狐佑一扫华云龙,道:「这小子,武功之高,进境之速,连我看了也觉心
惊,留他不得。」他这几句话未用练气成丝法,声音不高不低,在场并无庸手,
几乎全已听到,旁人犹可,蔡薇薇芳心一震,凝神登志,准备随时接应。

  华云龙虽在搏战,却也字字入耳,暗暗想道:「哼,这等邪魔外道,什么事
做不出来……」转念之下,顿生速战速决之心,冷声喝道:「四位再不退下,别
怪华某给你们难堪了。」

  仇华老大古剑疾出,狞声道:「华某,嘴上称能没用。」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说得是,阁下请看剑上的。」只见那剑法一改,连
环攻出,那架式之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施展开来,剑风厉啸,劲气汹涌,
当真是风雷俱动,浩浩荡荡,一派君临天下的气象,与仇华所施展剑法的诡异辛
辣,大异其趣,观战之人,无不暗暗赞叹,令狐兄弟也不由将轻视之心一收。

  剑光中,但听华云龙沉声道:「四位仇公子,宝剑握紧了。」但听「当当」
一连串震人心魄的金铁交鸣声,只见四缕白虹冲天飞起,向四方射去。

  两道白虹击中峭壁,呛然落下,一道飞至孟为谦头顶,被他纵身接住,余下
一柄越过令狐佑头上,令狐佑随手一拂,那柄剑更是若离弦劲矢般,直射入十余
丈外竹林中,立时有三名玄冥教徒,看准剑坠处,奔入林中。华云龙宝剑横胸,
吟吟而笑。四名仇华两手空空,都是目瞪口呆,胸膛起伏不定,真是又骇又愤,
羞恼交迸。

  孟为谦怕他们忍耐不住,纵声叫道:「诸位公子,快请退下,何必与华家小
子争这区区胜负。」

               20-3

  四个仇华虽然桀骛不训,却也自知不是华云龙敌手,见有台阶,即便退下。

  仇华老大心有未甘,色厉内茌道:「华某你要记着了,本公子暂将你一命寄
下。」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这可应了阁下一句话,嘴上称能了。」语音微顿,
晒然道:「不过华某深明落败者心情,倒也不必多做计较了。」仇华老大气愤填
膺,重重一哼,默然不语。

  忽听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琦哥真是菩萨心肠,连敌人也如此体谅。」

  此语一出,那群少女齐声娇笑起来,一时莺啼燕语,大大冲淡了场中剑拨弩
张的气氛。

  只有四个仇华却益感难堪,仇华老三性子最是暴燥,认出贾嫣,钩起前情,
更是心火直冒,大踏步走向贾嫣,狞声道:「你这怡心院里的婊子,卖骚竟卖到
这里来了,是想找死?」

  贾嫣黛眉一扬,道:「就是要卖,也不是卖给仇三公子,仇三公子这般凶霸
霸的,干什么啊?」

  仇华老三狞笑一声,道:「好哩!你敢情是不要你那个婊子窝了?」

  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怡心院早候着公子呢,不过公子可得小心点,再
来可没上次那般便宜了。」

  华云龙留意上这边,闻言暗道:「上次仇华老三及老五去了怡心院,不知结
果如何,听贾嫣口气,分明吃亏了,嗯,她明目张胆与玄冥教作对,难道倩女教
准备揭开干了?」

  只听仇华老三厉声道:「三爷爷毙了你这臭婊子。」霍然一掌击去。

  贾嫣吃了一惊,道:「三公子敢情以为弱女子好欺负么?」玉掌一挥,迎上
前去。

  孟为谦见那贾嫣出掌之时,身后几个少女,突然也自出右掌,成串按住前面
一位少女的亵衣,心中暗叫不妙,促声喝道:「三公子快退。」双掌一并,霍地
推出。

  他身旁三名仇华,见状目光一闪,也齐齐推出一掌,四股掌力,朝贾嫣的掌
力斜斜挡去。几人先后发动,去势却都快极,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孟为谦及三名
仇华,全是登登迭连后退,贾嫣连着后面七八名少女,也连退两步,仇华老三却
身形一仰,向后直飞,五官溢血,溅落一地。

  场中一清,孟为谦四人都内腑重伤,血气翻腾,默运真气,四名黑衣老者,
齐跨前一步,一人右臂抄住仇华老三,但见仇华老三面如金纸,昏迷不省,而贾
嫣等不过略觉不适而已。

  贾嫣这一掌威力虽大,但在场高手却看出贾嫣是仗七八名少女,使用借体传
功之术,集数人功力于一身,则威力之大,也毋怪其然,故虽惊不奇。这借体传
功之术,武林高手无一不能,只是像贾嫣诸人这般如臂使指,运用自如,则必有
独得法门了。真以武功而言,贾嫣顶多仅可与仇华之一相当,实较孟为谦差之远
甚,行家眼利如刀,这等结局,实在大出在场高手意料之外。

  端木世良暗道:「老孟自命算无遗策,也有马前失蹄时候,尤其败在几个不
明来历女子手中,更是不值,玄冥教此战当胜反败,高手损伤也就罢了,却拆了
锐气……」心念一转,面寒如冰,低声向旁说了数语,走向「倩女教」的一群,
身后随着两名青衣老者。

  贾嫣虽见他受伤了,可不敢大意,眼珠一转,扭头向身旁低声说了数语。只
见倩影闪动,那群少女位置忽变,以贾嫣为中心,环成一圈,玉手相牵,背向外
方,嫣红姹紫,真若花团锦簇,好看煞人。华云龙暗忖:「她这阵势,又是一拒
敌之法了。」

  令狐兄弟本来未将贾嫣等人放入眼里,不屑理会,这时见状,好奇心起,令
狐佑纵声喝道:「丫头们,捣什么鬼?」

  贾嫣笑,道:「这是贱妾们因功力薄弱,创出的一点防身保命玩意,恕难奉
告。」

  令狐佑傲然一哼,道:「老夫一掌之下,管教你们阵散人亡。」

  贾嫣黛眉一扬,道:「不妨试试。」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们借体传功之术所出掌力,雄浑而不精纯,令狐老怪
功臻化境,岂能奈何得了他,一再撩拨,不是找死?」

  只见令狐佑勃然大怒,杰杰怪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们除了迷魂邪法与借
体传功之术外,有何能焉?」说话中,举步走向贾嫣等人。

  华云龙虽知倩女教的人,技不仅此,可是功力相差太远,无论如何,也不放
心,暗道:「如倩女教的人有个失闪,自己就愧对顾姨了。」他这么一想,目光
一转,向蔡薇薇微微示意,望向令狐佑道:「不知云中山后山小子,可配领教星
宿海前辈高人的绝艺?」

  蔡薇薇一瞧他眼色,已知他要自己替「倩女教」挡住强敌,当下莲足一顿,
飞身降落令狐佑身前,道:「姓令狐的,刚才一阵没有打完,你休得再找他人麻
烦。」

  令狐佑对她深感忌惮,不觉止步,暗道:「老大要对付华家那小子,我一人
只怕难以讨好。」转念间,但听老大令狐祺道:「虽差一点,也马虎可以了。」

  右臂一抬,跨前一步。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请。」铁剑一摆,封住门户。

  霎时,场中一片寂静。这一场搏斗极不寻常,交战之人,一个是凶名久传,
众所周知的魔教高手,一个是名门后代,方出江湖后起之秀,本来人人均认为华
云龙不是令狐祺敌手,然而方才一战,华云龙击败四名仇华所现功力,顿令观战
之人刮目相看,对这胜负,不敢轻下断言了。

  若令狐祺败了,无话可说,若华云龙失手,一则星宿海一派的人心狠手辣,
有逾毒蛇猛兽,人人尽知,况与华家积怨极深,性命堪危,华云龙败在令狐祺手
内,华天虹为子报仇,魔教不甘束手,则江湖上必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故这一场
搏斗,实是九曲掘宝之后,最为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了。

  令狐佑冷冷一哼,转身注目两人,他知蔡薇薇绝不致向人背面下手,至于贾
嫣等人,则他根本不放在眼下。蔡薇薇更是无暇理会令狐佑,提心吊胆地紧紧盯
着。端木世良本待向贾嫣叫阵,这刻也没有了主意,转目华云龙与令狐祺。

  只见华云龙神仪湛然,执剑卓立,有若岳峙渊淳,令人油然而起不可动摇之
感。令狐祺满面狞笑,一步一步走向华云龙,他与华云龙相距不过二丈余,照说
举足即至,可是走到现在犹有二丈,真是慢若蜗牛。愈是这样,愈是险恶万状,
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且极可能一招判生死,敌对双方的人,无不屏气注视,相
机接应。

  其实,令狐祺这一击,毫无必胜把握,败在后生小辈手下,传出江湖,固是
颜面难堪,毙了华云龙,时机失至,实不愿与华家正式决裂,只是骑虎难下,也
只有咬牙挺下去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当儿,一个幌若闷雷声音叫道:「令狐贤弟住
手。」观战之人移目望去,但见两条以淡烟幻影般的人影,由山麓踏枝而来,其
速无匹。

  令狐祺忽然止步,道:「本教教主即至,这一战只有暂且搁下。」

  华云龙闻是东郭寿来了,心凛不已,口中淡然,道:「悉如尊意。」凝目望
去,来者是两个须发皆白的黄袍老者,身法奇快无比,不过用两句话的工夫,已
掠入场中,玄冥教徒让出路来,魔教弟子,却纷纷躬身迎接。

  但见先前一位银髯飘拂,脸色酱红的老者,腰围一条紫金打造的苍龙,那金
龙长约九尺,头尾大如酒杯,身子仅有小指粗细,镌楼的栩栩如生,鳞甲密布,
爪指分明,而且每一片鳞甲俱可活动,说得上奇巧之极,正是传说中魔教教主的
打扮。

  另一个黄袍老者,同令狐兄弟及呼延恭一般系银龙,臂长过膝,面颊干疮,
双目似睁似闭,一副鬼气森森的样子,尤其黄袍褴褛,沾满泥土,活似刚刚由土
中爬出一般。两人进入场中,令狐兄弟走前欲言,东郭寿手一摆,道:「两位贤
弟请候着。」令狐兄弟施礼,转至东郭寿及那鬼气森然的老者身后。

  华云龙冷眼旁观,知道那鬼气森森的老者,身份在令狐兄弟之上,功力只怕
仅在东郭寿之下。只听端木世良道:「东郭教主好啊,恕端木世良有伤在身,未
能见礼了。」

  东郭寿银髯一拂,纵声笑道:「端木兄不必客气。」

  孟为谦原来在闭目调理真气,忽然双目一张,拱了一拱手,道:「久未拜谒
教主,待慢之处,尚请海涵。」

  东郭寿将手一拱,道:「孟兄久违。」目光炯炯,环视众人一眼,仅在蔡薇
薇身上顿了一顿,最后落在华云龙身上。

  霎时,所有目光投向华云龙,都想看他如何应付这盖世魔头。因有华天虹在
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故华家弟子无论置身何等场合,无形中都被视为首脑人
物,当然,华家庭训之严,家规之谨,养成华家子弟皆是气度恢宏,处事公允,
加上武功高强,始能如此,否则江湖人物,那个不是杰骛不驯之辈,谁肯信服?

  只见华云龙剑已入鞘,泰然自若,双手一拱,道:「山西华云龙,见过东郭
教主。」

  东郭寿并不还礼,两道神光闪闪的眼神,向华云龙上下一扫,倏地冷冷说,
道:「华公子,请将虚礼免了,想令尊当年仗恃武功高强,欺压星宿派的事,华
公子十分清楚。」语声愈来愈冷,杀机隐隐。他语气不善,蔡薇薇莲步悄移,挨
近华云龙。

  孟为谦暗忖:「对头难惹,让你们先打头阵,倒也不错。」手一摆,率人退
至东郭寿左后方,受伤的仇华老三及黑衣老者均交给教下弟子。程淑美见敌方全
退出洞口六七丈外,且全注意着华云龙,守此何用,拂尘一挥,至华云龙之旁。

  那「倩女教」的十名少女,仍于原地,恰居双方之中,个个面含巧笑,俏立
一旁,倒似看热闹的第三者。本该壁垒分明的两方,被她们这一扰,略显混乱,
然东郭寿却视若无睹。玄冥教与魔教的人加起,几近九十,而华云龙这方仅有三
人,那声势之悬殊,真若楚汉之别。

  华云龙暗暗想道:「这东郭寿枉为一教之主,居然颠倒黑白,当年明明是星
宿海魔教欲坑尽天下群雄,独吞宝藏,而被爹所惩治,他却说是爹仗武功欺压他
们。」

  转念,镇定逾恒,道:「当年之事,是非曲直,天下英雄,有目共睹……」

  令狐佑冷哼一声,道:「天下英雄?神旗帮、天乙子、伍玄子是黑道人,余
下的是你们华家死党,难道就是天下英雄?」

  华云龙听若未闻,继道:「在下出生也晚。事未经见,不敢妄加论断。」他
语音一顿,抱拳一礼,朗声道:「今曰之事,是战是和,还请东郭教主示下,在
下虽然未学后进,武功肤浅,不自量力,愿一力承担,其余无关的人,教主一代
宗师,想来不屑加以留难。」

  这番话,不亢不卑,虽富豪气,却无骄意,大有铁肩担当之概,才出于学,
器出于养,在他是毫无所觉,东郭寿心头暗暗道:「好小子,有你的。」

  令狐祺冷冷诧道:「口气倒不小,你配么?」

  东郭寿手一摆,正欲开口,忽听贾嫣娇笑道:「东郭教主是绝代高人,如何
能向后生小辈出手,华公子此言不嫌狂傲?」

  华云龙眉头一蹙,暗道:「你虽是好意,东郭寿何许人,岂不惹火上身?」

  只见东郭寿淡然朝贾嫣一瞥,旋又面向华云龙,意似不屑。

  贾嫣却觉得他目光如电,她虽天不伯,地不怕,也不由心中一凛。但听东郭
寿道:「这位小姑娘练的是姹女心法,闻说当年掘宝,姹女心经为顾鸾音取走,
想是顾鸾音门下了?」

  华云龙对他目光之锐,暗暗佩服,淡淡一笑,道:「教主找的是华家的人,
他人何必多问。」

  东郭寿嘿嘿冷笑,道:「不愧华家子弟,英气豪爽,老夫也佩服得很。」倏
地神色一弛,道:「华公子,恕老夫托大一句,令尊虽功力绝世,仍属晚辈,那
位小姑娘说得对,老夫再不顾身份,也不该向你出手。」

  忽听贾嫣娇笑道:「我姓贾名嫣,谁小来着?」

  令狐佑怒道:「丫头闭口……」

  东郭寿哈哈一笑,道:「四师弟不必多言。」银髯一拂,对着贾嫣道:「诸
位姑娘的芳名,老夫倒要请教请教了。」

  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这才像是一代宗师的气度,像刚刚那一种气吞河
岳的声势……」娇笑一声住口。星宿派的人,一听语带讥讪,无不怒目相视。

  东郭寿却不以为意,笑道:「姑娘请说。」

  华云龙暗道:「她如此不慌不忙,意态闲散,想来是胸有成竹。」

  转念间,但听贾嫣银铃般的声音,媚态横生的将十余位少女的名字说出,皆
是姓贾,名字中皆有女旁,东郭寿不由暗道:「她适时说有二名,则贾嫣之名,
分明是假。」想着哈哈一笑,道:「诸位姑娘姓贾,名字谅也是假。」

  贾嫣吟吟一笑,道:「大千世界,一切皆假,何况于我们这一行,更是虚情
假意,自是什么都假。」

  蔡薇薇突然问道:「嫣姊姊,你是干那一行的?为什么虚情假意?」

  贾嫣风情万种的瞟了华云龙一眼,笑道:「这个我可不敢说,说了你龙哥一
定会生气。」

  蔡薇薇樱唇一抿,望向华云龙,华云龙的确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笑声道:
「别听她的,你这位嫣妹姊是游戏风尘,一切事都真真假假。」望着东郭寿,淡
然道:「东郭教主既不愿对晚辈出手,然则奈何?」

  东郭寿捻髯笑道:「连老夫也是煞费踌躇哩。」

  华云龙移目到他背后那鬼气森森的老者,道:「是否由教主身后那位高人动
手?」

  那鬼气森森的老者自入场中,一直立于东郭寿身旁,默然不语,眼下分明听
见了华云龙的话,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东郭寿闻言,突然仰天大笑,半晌始止,华云龙不动声色,等他笑毕,道:
「不知何事惹得东郭教主如此好笑?」

  东郭寿捻髯一笑,道:「连老夫也不愿对你下手,这位是老夫师兄申屠主,
武功高过老夫百倍,如何能向你这晚辈的下手?」

  华云龙暗道:「他此言虽有夸大,只是这个申屠主武功不在他之上,东郭寿
也不会这般说了。」朝申屠主望去,见他始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知道愈是如
此,愈是难以揣测。

  蔡薇薇也暗暗心惊,她却不愿东郭寿倚老卖老的样子,樱唇一撇,道:「教
主的师兄弟辈,倒也领教过三位了,好像没有什么了不得嘛。」

  令狐兄弟勃然大怒,令狐佑生性爆燥,厉声道:「臭丫头……」

  蔡薇薇截口道:「这就是前辈高人的吐辞?」

  东郭寿呵呵一笑,道:「四师弟的确该炼炼火气了。」接着朝蔡薇薇笑道:
「姑娘是……」

  忽听贾嫣娇声接口道:「这位姑娘可是有天大来历的,别的不说,论武功,
怕教主也无法稳操胜券……」

  东郭寿将蔡薇薇从头至足,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老夫老眼未花,这姑娘的
功力,焉有看不出之理。」

  贾嫣笑道:「论姿容嘛,有如月殿仙子,瑶池玉女,与我们这批凡俗女子,
更是有云泥之判了。」抿嘴一笑,倏然住口,说了半天,连蔡薇薇的名字都未说
出去。

  蔡薇薇赦然一笑,道:「我丑的很,诸位姊姊才美呢。」

  只见令狐祺忽然闪身向前,将蔡薇薇及适才的事,低声禀告东郭寿。东郭寿
面色微变,望向蔡薇薇,道:「若老夫猜测不错,蔡姑娘想是武圣之后。」东郭
寿久不见答,干笑一声,道:「好娇憨的丫头。」

  华云龙双眉一耸,正欲答话,贾嫣格格笑道:「教主怎么漏掉了这位仙姑不
问?」说话中,纤指一指程淑美。

  东郭寿看了程淑美一眼,淡然道:「关外高人,早已认识。」程淑美冷冷一
哼,默然不语。

  华云龙一心宕时,忙道:「既然教主与令师兄俱不屑动手,则今日的事,是
否就此了结?」

  东郭寿微微一笑,道:「今日玄冥教与敝派倾力而来,却虎头蛇尾,华公子
请讲,传出江湖,人们要如何说话?」

  华云龙暗道:「他言辞反覆,不知存有何意?」心念连转,不禁冷冷一笑,
道:「教主之意,在下不解。」

  东郭寿沉声一笑,道:「华公子真的不知?」

  华云龙也沉声道:「请教。」

  东郭寿忽变悠闲,手捻银髯,笑道:「华公子也不是不知,大概因令尊华大
侠谦恭为怀,以致让华公子忽视了华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令尊高不可测的武功,
如今再加上武圣嫡传……」

  他捻须含笑,华云龙却听出他语中杀机,暗忖:「原来是蔡家与我们华家站
在一起,故令他不顾一切,欲抢先下手,如此看来,魔教这番高手云集江南,果
是想先对付蔡家。」

  他忽然觉出形势险恶,东郭寿既已杀机大动,凭已方三人,就算搭上了倩女
教一群,也是以卵击石,自己死了也罢,蔡薇薇、程淑美、贾嫣那十余名少女,
却是为己拖累,尤其元清大师,功力盖世,不是为己迫毒输功,何惧之有?华家
纵有通天之能,眼下却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心急电转,脱口道:「教主是真要与
华家一拚了?」

  东郭寿目光倏然一冷,道:「这仅是迟早之事而已。」华云龙见话已至此,
拖无可拖,暗暗一叹,就待出言挑战,好歹想办法扣住东郭寿,一场一场较量,
则至少可多挨些时辰。

  忽听洞中传来一个清越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

  这佛号好生怪异,全场的人都觉得声音似不由耳中传入,而由心中响起,且
感心胸祥和一片,那批玄冥教徒及星宿派弟子,执剑之手,竟不由缓缓下垂,功
力稍差的,不由失手,一时啷呛之声,纷纷传来。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忽改
要死不活的样子,细目一睁,精光暴射,直似烈日金芒,令人不敢逼视。

  华云龙、蔡薇薇、程淑美就在他对面,更觉一惊,知道此人功力,果胜东郭
寿不少。东郭寿双眉微耸,道:「好高明的『叩心钟』神功,是哪一位高人,东
郭寿拜见。」

  洞中传来元清大师的声音,缓缓说道:「不敢,老衲元清拜见东郭教主。」

  声甫落,洞口碧萝无风自动,只见一位骨瘦磷峋,满面皱纹的灰衣老僧,倏
然而出。

  霎时,全场一片死寂。东郭寿,这一个盖世魔头,令狐兄弟,这两个绝世凶
人,端木世良、孟为谦等心机深沉,驰骋江湖的草莽人物,无不瞪口咋舌,只有
那申屠主,死板板的面上微有抽动,瞬又恢复原状。原来元清大师,并非步出山
洞,而是盘膝而坐,若下有莲座,浮空三尺,缓缓飘来。

  华云龙忽然惊觉,侧行三步。元清大师却飘至东郭寿身前三丈,口宣佛号,
缓缓降落,宝相庄严,神仪湛然,几令人疑真佛下凡。东郭寿已知元清大师这么
一个人,却未料到元清大师功力高到如此地步,他乃一代枭雄,怔了一瞬,狞声
一笑,道:「莲台虚渡与叩心神,两般绝世神功,东郭寿算开了眼界。」

  目光一转,朝申屠主微微示意。

  申屠主突然跨前一步,一声不响,右臂一伸,五指箕张,隔着二丈余远,虚
虚抓向元清大师。他这一抓,毫无啸锐风声,如同儿戏。元清大师面容一肃,合
什胸前的双掌,微张又吸,只是除了少数高手之外,余者均未看见这微乎其微的
动作。

  众人方自讶异间,却见立足于元清大师与申屠主周遭的人,衣袂猎猎,直向
外飘,忽又向内一收,始知二人已较量了一招。元清大师上身转仰,旋又竖立如
山。申屠主目光一变,身躯前倾,竟前移半步。

  华云龙大感兴奋,暗道:「瞧这光景,明是申屠老怪败了。」

  申屠主虽然败了,却无半分激动之色,回过身子,生硬冰冷的道:「走。」

  东郭寿一怔,随恍然想道:「老和尚功力奇高,何苦硬拼。」他转念下,顿
萌退走之心,拱手一礼,道:「今日看在大师面上,就此了结,希望来日能再见
大师神功绝艺。」

  东郭寿顿了一顿,一捻银髯,道:「愚意江湖中杀戮连绵,血腥遍地,华家
久霸武林,同道好友,受欺非一日,业已忍无可忍,八荒四海,无数高人奇士,
而今群策群力,欲共歼灭华家,覆败已在近日,这—场杀劫,无不避免。大师世
外高人,理当啸傲烟霞,枕流漱石才是。」语下之意,是要蔡家退出武林。

  华云龙因事关蔡元浩安危,虽听他指鹿为马,却默不作声。元清大师不动声
色,听他说完,淡然道:「教主美意,老衲十分感激,只是我佛有言,我不入地
狱,谁入地狱?江湖纵然扰攘,岂容老衲抗志山栖,除魔卫道,人人有责。」

  东郭寿暗道:「这老和尚顽固之极,倒不可操之过急。好在双方辞俱隐约,
犹未各走极端。」拱手一礼道:「既然如此,没有什么可说的,告退了。」

  元清大师合什相送,端木世良与孟为谦,虽心有未甘,震于元清大师绝世神
功,也不得不见风收帆,孟为谦喝道:「走。」率领玄冥教徒离去。

               (待续)

TOP

0
           第廿一章  淫母荡女齐上阵

  蔡薇薇莲足直跺,道:「公公怎么放走东郭寿他们?」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却不答话,转面向程淑美道:「道友……」

  程淑美微微一欠身,道:「大师齿德俱尊,程淑美不敢当得。」语音微顿,
道:「请恕晚辈犹有他事,就此告退。」

  华云龙急声道:「前辈……」

  程淑美冷然道:「我在山脚候你顿饭的工夫,你如真有几分情义,就速速赶
来。」拂尘一摆,驰下山去。

  华云龙转向元清大师,欲言又止,元清大师一摆手,道:「你也等等。」双
眉微耸,对着竹林道:「林中两位施主,可否劳驾一会?」

  林中传来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大师之命,晚辈本应遵从,唯另有要
事,请恕违命之罪。」

  贾嫣与那十余名少女,闻声齐唤道:「师父。」

  华云龙也听出是方紫玉口音,暗道:「凭公公功力,决不致听错,另一人是
谁?」心念一转,想起长恨道姑,脱口道:「顾姨。」

  只听方紫玉道:「大师如肯慈悲嫣儿,略施教诲,其余人就由媛儿领回总坛
吧!」

  其中一位绿衣少女,正是方紫玉的次徒贾少媛,急躬身道:「是。」

  又听长恨道姑的声音道:「龙儿,顾姨原来不愿让你知道我来了,想不到又
给你猜到,顾姨也不忍心置之不理,不过你也不必妄费心机,顾姨不会听的。」

  蔡薇薇急道:「顾姨,你不喜欢我了?为何不理我?」

  只听长恨道姑笑声道:「你这孩子鬼的很,顾姨怕上当,所以不理你了。」
声音渐传渐远,显然人已离去。

  元清大师转面向贾嫣:「贾姑娘,令师既然有言,你愿意随老衲几天否?」

  贾嫣欠身道:「前辈垂青,这是小女子大大福缘。」

  忽听蔡薇薇道:「公公,你怎么放过魔教的人?」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不答反问道:「微儿,你自信能对付几人?」

  蔡薇薇略一吟哦,道:「那两个姓狐的老鬼,微儿自信还接得住。」

  华云龙暗感焦急,忖道:「阮红玉的师父,对我似有不满,迟了更是火上添
油,只是……」

  忽听元清大师道:「龙儿,你敌得住东郭寿么?」

  华云龙赧然道:「龙儿虽蒙公公成全,自知还差上一截。」

  元清大师一扫贾嫣与贾少媛等十余少女,道:「诸位姑娘……」

  贾嫣螓首一摇,道:「前辈千万别算上小女子,我们只可以摇旗呐喊,对付
魔教教下的罗喽而已。」

  元清大师莞尔一笑,道:「姑娘客气了。」微顿一顿,又道:「那位道友,
不是老衲小觑了,怕也远非东郭寿敌手,如此焉能留下魔教的人,况玄冥教也不
会坐视。」

  蔡薇薇讶声道:「公公忘了自己哩?」

  元清大师苦笑一声,道:「老衲如今已无能为力了。」

  此语一出,蔡薇薇与倩女教的少女们,全满面诧色,华云龙面露惶恐,呐呐
道:「一定是龙儿害的……」

  元清大师蔼然道:「五阴本空,一切风真,又有什么害不害的?龙儿但知努
力,也就不枉这一番因缘了。」

  华云龙唯唯受教,蔡薇薇急声道:「公公,究竟是怎么了?」

  元清大师淡然道:「也没有什么,休息一阵也就可以了。」

  手一挥,道:「那位道友要你去,你可以走了。」

  华云龙躬身应是,却又嗫嚅道:「只是公公而今……」

  元清大师淡淡一笑,道:「老衲很好。」

  华云龙不再疑迟,回身望着蔡薇薇,口齿启动,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一狠
心,道:「薇妹珍重。」转身向贾嫣诸人绕行一礼,道:「嫣姊姊、诸位姊姊,
临危援手,彼此谊属一家,兄弟也不谢了。」

  忽听蔡薇薇促声喊道:「龙哥,你快去吧。」华云龙又瞥了蔡薇薇一眼,疾
奔而去,展眼不见。

  且说华云龙奔至山麓,已见程淑美正伫立一株槐树之下,他正想开口招呼,
程淑美冷冷瞥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驰去,只得咽下,默默跟随。一直到
渡了长江,两人踏上北上淮阴的官道,依然未交一语。华云龙闷了半天,终于忍
不住问道:「前辈,阮姑娘如何了?」程淑美恍若未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华云龙暗忖:「这位前辈好像对我深怀忿意,不只因生性孤僻……」华云龙
碰了一个钉子,不再多问,低头疾赶,只见官道上,一先一后,两道轻烟,疾驰
而过,两人武功均齐顶尖高手之流,普通人仅觉清风过身,抬起头来,两人正似
风驰电击,冲出数十丈外。

  此际,烈日当空,午末未初。程淑美忽然慢下脚步,冷冷说道:「贫道记得
前面有家酒店,进餐后再赶。」

  华云龙也慢下步子,道:「晚辈不饿。」其实他自昨夜已来,连番搏战,已
略有饥意。

  程淑美冷然道:「你不饿,我饿。」

  华云龙微微一怔,旋又晒然,忖道:「这位前辈虽冷僻,倒是很体谅人。」
一会,已望见绿阴深处,挑起酒帘,两人随放慢脚步,像常人般走入,随便寻一
张桌子坐下。这种荒村野店,虽是粗竹搭成,器物简陋,但绿阴清风,却是颇为
舒爽。

  华云龙目光微转,巳看出座中尽是商旅农夫,并无一个武林人物,那般人见
到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与一位中年清丽道姑入内,静了一瞬,旋又吃喝起来。

  店小二虽觉扎眼,却瞧出两人是江湖人物,忙不迭送上酒菜。华云龙边吃边
道:「前辈今后欲居何处?若无他事,可否枉驾寒舍?」

  程淑美放下筷子,冷然道:「关外。」

  华云龙怔了一怔,放下碗筷,道:「前辈不是与玄冥教已扯破脸了?瞧端木
世良与孟为谦,似已对前辈万分恨毒?」

  程淑美道:「你放心,贫道虽居虎口,却安若泰山。」垂首进餐,她虽无法
号,仍属三清弟子,荤酒俱禁,饭量也不大,略进些许,便掷筷抬头。

  华云龙食量虽大,吃起饭却很快,早已吃饱,店小二虽送来一壶酒酿,他也
善饮,碍着程淑美在侧,也就未动,折扇轻摇,默然等候。正欲启齿,忽听一阵
马蹄杂着鸾铃之声,隐隐传来,瞬息之间,蹄声铃声,已是震耳,瞧那来势,分
明是匹日行一千两头见日的精驹。

  武林中人,爱名驹不下宝剑,华云龙与程淑美不禁皆转目望去。

  只见黄尘滚滚中,一骑如飞,似风驰电掣般冲过,以华云龙目力,也仅看出
那匹马毛色如墨,鞍上的人,体态婀娜,裙袂飘扬,似是一位少女,至于那少女
的容貌,却因马行太速,又属侧面,却未看清。

  酒店中人,听得蹄声有若擂鼓,也纷纷扭头望向店外面,凭他们这些村夫俗
汉,更是仅见黑影扫过,马上依稀有个人影。黑马一过,立刻议论纷沓,吵成一
片。

  华云龙想起自己那匹「龙儿」,在荆门被贾嫣所掳之后,便莫知下落,但他
并不担心,自信那匹「龙儿」,性已通灵,常人驾御不住,高手不忍心伤害,同
道好友,识者不少,决然无虞,说不定这时已回到了落霞山庄了。

  忽然程淑美「噫」了一声,道:「这丫头为何也来了……」语未罢,右掌一
按桌面,人如巨鸟,已然出店。

  华云龙急声道:「前辈……」

  只听程淑美道:「你等贫道一下。」

  华云龙站起身了,随又坐下,心道:「我既未曾看清楚,她功力不在我上,
想也强不过多少,这少女定是她熟人,始可一瞥之下,便知是谁。」满座食客全
都目瞪口呆,偷眼觑着华云龙,似是怕他变鸟飞走,一时间,鸦雀无声。

  华云龙对那般村汉旅客的目光,视若无睹,候了片刻。程淑美仍未回来,百
般无聊,便自斟自饮起来。

  那一壶酒盛量不多,一会便已喝光,当下扬声道:「小龙哥,再来一壶。」
那店小二早候在侧,闻唤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忙不迭的送来一壶酒,将空壶拿
走。

  华云龙见他满面惶恐,蹑手蹑脚的样子,笑道:「我是煞神?何必如此?」

  那店小二急声道:「爷是煞神……」他本待说不是,不料忙中有错,反说成
华云龙是煞神了,一时面如土色。

  华云龙哈哈一笑,掏出一锭银子,抛在桌上,道:「拿去,免得你以为我是
白食的。」

  店小二弯腰哈背道:「不要那么多。」眼睛却偷觑着那锭银子,恨不得一把
拿过。

  华云龙将手一挥,笑道:「赏你的,拿去。」店小二连忙探手拿过,弯腰不
迭的谢了,屁股一扭,急急奔向店后,似怕华云龙反悔。

  华云龙微微一笑,转面向店外路上瞥去,忽见一条纤影,勿勿躲入了绿荫幽
篁。他一眼便已认出是薛娘小主人,那迄今不知的玄衣少女,欲待追去,忽然想
道:「她已看见了我,这般躲避,显然不欲相晤,追上前去,既不好强逼,也没
什么结果,若错过了程前辈,岂非得不偿失?」这么一想,顿时重又回座。

  他所行所为,旁若无人,满座的人,窃窃私议,只是聚蚊成雷,那声音也就
可观了。过了片刻,华云龙已渐感不耐,暗道:「阮姑娘的师父当然不会跟那匹
神驹赛脚程,必是出声召唤,难道要与那姑娘谈偌久……」沉吟未已,忽听程淑
美的声音,由路上传来,道:「华云龙,上路了。」

  华云龙闻唤,身形一长,已扑出店外。只见程淑美当他掠出店门,即身形展
动,疾驰而去。他忙跟上,高声叫道:「前辈,那姑娘是谁?」

  程淑美身形不停,冷声道:「你就会问人家姑娘。」

  华云龙啼笑皆非,道:「干么这样急?」

  但听程淑美道:「还要快,要赶五百里。」

  华云龙举步若飞,猛然冲上,道:「到那里?」

  程淑美道:「淮阴。」回目瞬地一眼,黛眉一蹙,道:「省些力气,这一段
路不短。」

  华云龙笑道:「不打紧,小子撑得住。」程淑美哼了一声,倏地加速。华云
龙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气运转,迸力追赶。两人这一阵疾驰,快逾飘风,跑到
日暮,全部喘息有声,减慢脚步。

  忽听程淑美道:「华云龙,你要不要歇息?」

  华云龙道:「不必,晚辈能支持到淮阴。」

  程淑美道:「好。」倏地脚步加快,向前疾奔。

  华云龙紧随在后,忖道:「她原来未尽全力,看来这位前辈功力虽不及东郭
寿,轻功却可一较。」

  丑牌时分,前面黑黝黝的夜色中,矗立着一座城池,正是南北咽喉,江浙要
冲的淮阴古城。程淑美香汗淋漓,忽然煞住脚步,喘然道:「华云龙,咱们先调
息一阵,恢复功力,再行入城。」

  华云龙急欲见到阮红玉,当下道:「晚辈不累,前辈可否告知令徒居处,让
我先见阮姑娘。」

  程淑美转目望去,只见华云龙虽亦满头大汗,喘息却微,尤可怪的是神采亦
亦,反胜午时,与自己疲惫欲绝,大不相同,暗暗讶道:「就算玄冥教主或申屠
主,也没有在五百里长驰后,反而精神益长的道理。」

  她不知道元清大师以佛门「圆光莅顶」大法,增益华云龙功力,这番奔跑,
反而渐渐与华云龙己身真气,互相融合,获益匪浅,故暗暗讶异。华云龙虽知此
事,也未料到收效如此,心中暗暗感激元清大师。

  程淑美想了一想,道:「既然你不累,咱们这就进城。」

  「前辈……」

  程淑美截口道:「少罗嗦,话可说在前头,遇上敌人,你上前拼命。」纵身
上了城墙,华云龙连忙跟上墙头。

  只见城内屋宇鳞比,在月光下,沉沉一片,除了深巷犬吠,寂无人声。程淑
美喘息一声,道:「玉儿住在城北一座玄妙观中,那观中的主持静逸道姑,是贫
道之友。」

  华云龙随口道:「那位观主,想来也是高人。」

  程淑美道:「你猜错了,她不会武。」顿了一顿,道:「华公子,现在我和
你说正事,你既然和红玉已经……就不应该始乱终弃,弃红玉于不顾?」

  华云龙大惊道:「前辈何出始乱终弃之言,我和红玉是真心相爱,到底红玉
怎么啦?」

  程淑美叹口气道:「红玉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她去找你,却发现你和蔡家丫
头双宿双栖,所以伤心而回。老实说,我们红玉是比不上蔡家丫头。」

  华云龙大吃一惊道:「前辈,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早跟红玉说过,一待事
了,我就带她回云中山,她怎么这么傻呢?」

  程淑美闻言面色一喜道:「这么说,你要我们红玉?你是真心的?」

  华云龙苦笑道:「前辈,我华云龙怎么会言而无信,前辈,你放心,我不会
辜负红玉的。」

  程淑美转颜为喜道:「这么说是红玉自己死心眼,我就说嘛,这就好了,你
见着红玉把话说清楚就行了。到时候,你要敢不要我们家红玉,我就找白君仪去
评理。」

  华云龙也笑了,程淑美突又黯然道:「其实我是红玉亲娘,我一直没敢告诉
红玉。」

  华云龙大吃一惊道:「为什么,伯母?」

  程淑美道:「只怪我遇人不淑,他狠心的爹不堪忍受清贫的隐居生活,舍不
得花花世界,在红玉周岁时丢下我们娘俩,后来死在江湖上。我含辛茹苦把红玉
拉扯大,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玉再走我的老路啊。」

  华云龙心中也是无比同情,接道:「伯母,我希望我和红玉成亲之后,您能
住到我们落霞山庄,这样红玉也能长见着您。」

  程淑美道:「真的?不怕到时候你欺负玉儿的时候我帮玉儿的忙?」

  华云龙心中一动,道:「娘,您说笑了。」

  程淑美浑身一震,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华云龙道:「我叫您娘,有什么错吗?」

  程淑美惊喜地道:「你肯叫我娘,我当然高兴。」顿了一顿,又道:「红玉
还不知道此事,我……」

  华云龙道:「娘,这件事情您早就应该告诉红玉,不应该瞒着她,要不,我
去告诉她。」

  程淑美沉吟一会道:「嗯,红玉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

  华云龙道:「娘,其实您才真的受苦呢,就让龙儿来孝敬您后半生吧。」

  程淑美感动得眼泛泪光,激动地道:「龙儿,你真是个好孩子。」顿了顿,
接道:「我们快去见红玉吧。」说话中,二人已踏着栉比的房舍,来至一栋碧瓦
红墙,修竹精舍的道观,虽无广厦高堂,却是清幽一片,确是养病善地。程淑美
领他至后院,道:「夜阑人静,敲门徒然扰人清梦,还是自行进入。」

  华云龙点一点头,翻墙至一栋荷池假山,花木扶疏的精舍之外。抬眼一望,
不禁泪盈满眶,心弦震动。

  只见神舍内火烛犹明,窗户敞开,阮红玉玉手支着香腮,玉容清减,目噙清
泪,痴痴的望着中天皓月,神情凄绝。

  华云龙心中暗喊:「她瘦了,为什么……」

  忽听阮红玉凄声自语道:「今夕何夕?云龙……你在哪里?也会想我么?」
螓首一摇,又自语道:「不,我不要你想我,只要你快快乐乐活着,我……忘了
我也行。」断断续续的数语,包含了说不尽的情爱,那一种至情至性,浑然忘我
的感情,又何必斤斤计较对方的反应?

  华云龙再也忍不住,泪水籁籁流下,低声呼道:「红玉……」

  阮红玉闻声一惊,霍然转头望向他,只是她内功散失,别说华云龙立于花荫
之中,即使伫立旷地,也难看清,看了半晌,她凄然叹道:「唉,我思念太过,
竟幻出他的声音来了。」倏然低首,幽幽吟道:「红楼日晚流春水,柔魂常欲绕
瑶台,如何梦为相逢少?怕我愁多不肯来。」

  古今诗词,至于魂梦相通,已是至情,如今反成微不足道,尤其她一脸缠绵
徘恻,神思迷惘,就算铁石人,也得动心。华云龙泪如泉涌,悄然越窗,行至阮
红玉身后,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柔声唤道:「红玉。」这一连串行动,阮红玉功
力已失,毫不知晓,直到他轻抚阮红玉秀发,阮红玉始霍然惊觉。

  她回眸凝视华云龙,良久,始才痴痴说道:「你昨天已来过了,不该再来了
的,来的次数太多,薇妹会不高兴。」

  华云龙忽然感到心中一痛,暗道:「她还以为这是梦中,连在梦中她都顾虑
薇妹,我实在是薄情之人。」他乃重情尚义之人,一激之下,险险一口鲜血吐了
出来,急忙提起真气,运功一周,始平定了血气,柔声说道:「薇妹是不会不悦
的。」

  阮红玉螓首一点,痴笑道:「真的?是真的?」继而美目一阵眨动,皓腕一
伸,似欲碰触华云龙身体,以证实是否真的。只是,忽又一缩,但恐证实是假,
她魂牵梦萦,念念难忘之人,伫立眼前,只不过是幻影而已,那时心碎肠断,更
是难耐。

  华云龙噙住眼泪,虎躯微俯,轻搂住阮红玉的纤腰,柔声道:「你信了?」

  阮红玉娇躯一颤,突然哭道:「云——龙。」娇躯一侧,偎入华云龙怀中。
她惊喜交集之下,又觉悲不可抑,亟欲痛哭一场,紧紧抱住华云龙,低声啜泣,
刹那泪水已湿透了华云龙的衫袍了。

  华云龙手抚她的秀发,柔声劝道:「不要哭,不要哭……」一时间,他也浑
忘所以了。

  半晌,阮红玉始逐渐恢复平静,埋头问道:「你好吗?」

  华云龙垂首道:「我很好,你也多多保重。」见她仍旧紧抱住自己,仿佛只
要一松手,自己便会杳然而逝,遂又说道:「我们坐下来说。」

  阮红玉在他怀中点一点头,缓缓松开藕臂,目光转动,已见这间屋子似是明
间,一桌四椅,桌上燃着一根细烛,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十分萧条。华云龙强笑
道:「夜已深了,你这样于体有损。」

  阮红玉淡淡一笑,道:「我不想睡。」顿了一顿,道:「其实也没有关系,
你看我不是很好。」

  华云龙凝视着她清减至极的玉靥,心中又痛又怜,怔了半晌,道:「你瘦了
不少。」阮红玉淡然一笑,摇一摇头。

  华云龙道:「红玉,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一待事了,我们就
一起回云中山?」

  阮红玉低下头道:「你和那位蔡姑娘才是天生一对,我实在是比不上她。」

  华云龙低声道:「傻子,在我心里,你们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你
莫要看轻了自己。」

  阮红玉抬头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我千里
迢迢,风尘仆仆地赶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师傅也不说,害得我担心得要
死。」华云龙苦笑道。

  阮红玉也意识到自己多心了,闻言歉然道:「龙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别生我的气。」

  华云龙道:「我不是生你这个气,而是生你不知爱惜自己的气,你知不知道
这样对待自己,我多么痛心么?不为别人,为了我,也该保重自己啊。」

  阮红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龙哥……」扑进华云龙的怀里,吻
向雨点般向华云龙脸上吻去……

  华云龙立刻抱住阮红玉亲吻起来,吻着她的额头,她那紧闭的双眼,鼻尖,
和那微微张开的樱唇。华云龙一边吻着阮红玉,一边将她的衣服脱掉,也解掉了
肚兜,顿时阮红玉的玉乳,又呈现在华云龙的眼前,看到这对白嫩的乳房,华云
龙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阮红玉也想迎合华云龙,但是地只挺了两下,就任由华
云龙的吸吮。

  华云龙这双魔手,在她的背上、腋下、小腹,来回的抚摸,在不知不觉的情
况下,华云龙和阮红玉已是一丝不挂了。阮红玉的肌肤是那么的润滑、细腻,摸
起来真的好舒服。

  华云龙把阮红玉放倒在床上时,也开始了交欢前奏曲——爱抚。华云龙侧身
偎着她,一只手搓揉着乳房,另一面嘴轻含着另一乳房,手轻轻的扣弄着阮红玉
那最敏感的地带,伸了进去,淫水在她的小穴里,也开始慢慢的增多了。

  顺着奶头吻下去,到了阮红玉那丰满而又色丽的阴户,舌头轻巧的舔弄着阴
唇,阴蒂一和阴唇的内侧,阮红玉全身上下敏感的抖了好几下,下体更是时而抬
高,时而挺送,配合著华云龙的舌攻。淫水汨汨流了更多,她口中在这时也发出
了声音。

  「嗯……嗯……龙哥哥……好哥哥……红玉好美……嗯……好舒服……好哥
哥……嗯……红玉的穴好爽……嗯……嗯……红玉的穴好美……」

  「哦……嗯……不要再舔了……嗯……嗯……红玉的小穴好痒……哦……哥
哥……嗯……小穴好痒……嗯……又痒又舒服……嗯……」

  「哦……不要舔了……嗯……再舔下去妹妹会受不了……嗯……」阮红玉的
手,此刻猛拉华云龙的头,一下往下按,一下又往上提。

  「好哥哥……红玉的小穴好痒……用你的大宝贝……好哥哥……不要……求
求你……用大宝贝来干红玉……快……不要舔了……嗯……」

  「嗯……嗯……好舒服……小穴好奇怪……嗯……好哥哥……呐……」

  华云龙慢慢的往上再吻同去,终于四张唇又胶合在一起,他的大宝贝并不急
着进去,他还要逗她。华云龙把大宝贝头,整根宝贝,来回地在她阴蒂上磨擦,
直弄得阮红玉不停的浪叫:「好哥哥……嗯……快点进去……嗯……不要再……
逗我……嗯……」

  「嗯……快点放进去……嗯……嗯……不要磨了……小穴痒死了……」阮红
玉的屁股,情急拚命似的,一直往上顶,可是大宝贝始终就是不进去。

  「龙哥哥……求求你……快点干小穴……小穴痒死了……嗯……嗯……大宝
贝哥哥……快一点干我……嗯……嗯……」

  「嗯……我受不了……嗯……小穴痒死了……嗯……」

  听到她如此的浪叫,如此的淫荡,华云龙将大宝贝移到洞口,滋的一声,大
宝贝整根入底,紧紧的美,又是一种肉碰肉的滋味。

  「啊……啊……小穴美死了……好哥哥……红玉爱死你了……嗯……」华云
龙的大宝贝插入穴洞之后,立刻探取慢工出细活的办法,慢慢的抽送,慢慢的干
着她,让她好好享受被干的滋味。

  「嗯……好美……嗯……小穴……好舒服……嗯……哥……嗯……好人……
嗯……我好痛快……嗯……好美……嗯……」

  「哦……哦……红玉……呷……小穴真美……小穴真好……嗯……」

  「大宝贝哥哥……好哥哥……嗯……你的宝贝真好……嗯……好哥哥……红
玉太爽了……红玉要好好的爱你……喃……」

  「啊……啊……小穴要美死了……小穴……痛快死了……咧……啊……好哥
哥……啊……小穴要升天了……啊……我美死了……啊……」

  阮红玉的胴体痉挛再痉挛,阮红玉有气妩力的呻吟叫:「好棒……哦……小
穴爽死了……哦……太爽了……」

  「红玉,你舒服吗,哥哥干的好不好。」

  「好哥哥,你干的红玉美死了,红玉好爽。」

  华云龙轻轻的含着她的奶子道:「红玉,我们再换个姿势好不好?」

  「好,我们换什么姿势?」

  「狗爬式,就是你跪在床上,头低下去,屁股翘超来。」

  「这样的姿势,会爽吗?」

  「好妹妹,等一下你就会知道。」

  阮红玉照着华云龙所说的,把姿势摆好,华云龙轻抚着她那雪白的大屁股,
大宝贝狠力的往穴内一插,华云龙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腰,一送一放的开始干了
起来。

  「啊……啊……大宝贝干得真好……啊……真舒服……啊……」

  「好妹妹……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哦……哦……」

  「嗯……嗯……我的小穴好舒服……好棒……好哥哥……嗯……你太会……
干了……」?

  「哦……哦……我爱你……妹……妹……我要让你美死……哦……」

  「大宝贝哥哥……嗯……小穴……让你干……永远……嗯……我也爱你……
嗯……」

  「嗯……小穴真爽……喃……嗯……小穴爽死了……嗯……」

  「好小穴……你的穴美死我了……大宝贝好舒服……哦……哦……」这时侯
的华云龙,依然采慢工出细活的办法,大宝贝尽根到底,又慢慢的全部抽出来。

  「哦……好哥哥……你太会干穴了……嗯……干的小穴快升天了……嗯……
嗯……龙哥哥……你真会搞我……嗯……我会爽死……嗯……」

  「好哥哥……快一点……红玉又要泄了……快……大力一点……哦……大宝
贝哥哥……用力干我……小穴要升天了……啊……啊……我……哦……哦……好
哥哥……红玉又升天了……我好爽好爽……哦……」

  华云龙又是缓缓地拉出大宝贝,这一拉出来,立刻带出了不少的淫水,阮红
玉好像太舒服了,整个人倒在床上,娇喘嘘嘘,不停的喘气,脸上身上流着渗渗
大汗。华云龙亦是如此,唯一的不同的,就是大宝贝仍然硬挺挺的,好不威武。

  沈寂了好一会儿,阮红玉才又说话:「龙哥哥,我今晚真的是升天了,我太
舒服,太幸福了。」

  华云龙笑着道:「现在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害得娘多为你担心。」

  「什么娘?龙哥哥,你说什么?」阮红玉诧异地道。

  华云龙叹了口气,将程淑美是她娘的事情告诉了她,阮红玉眼泪又出来了:
「娘原来是个苦命人,娘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华云龙安慰道:「红玉,娘是为了不让你伤心,娘真是煞费苦心啊。」

  阮红玉含着泪道:「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孝敬娘,不要再让
她操心。」

  华云龙点点头,沉默一会,华云龙笑着道:「别再说这些事了,搞得气氛怪
怪的。」阮红玉羞笑不语,华云龙接着笑道:「红玉,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一
下再继续的玩,等一下的味道,会和先前大不相同。」

  「龙哥哥,玩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泄,可是我已经泄了两次,我真服了你。」

  「红玉,你的穴真美,大宝贝插得实在好舒服。」

  「龙哥哥,我真的好爱你,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你。」

  听到阮红玉所说的这些话,华云龙感动也冲动的抱住她,深深的给她一吻。
阮红玉的性趣似乎又来了,她的手,抓住了华云龙的大宝贝来回的套弄。

  「你们男人,就是这根东西让我们女人心服口服。」

  「红玉,你们女人的小穴一不是一样,让男人想要猛往里面钻。」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打不完的战争。」

  「红玉,哥哥想再干你的穴。」

  「你上吧,就这样子吗?」

  「不,妹妹,你靠近床边躺下,脚向上抬起来。」

  魁梧而又火烫的东西大宝贝,这次的干穴,将使出混身解数,不同于前几次
的温和。华云龙要尽所有的力量、摧残、狠干,把小穴给捣穿。所以华云龙告诉
阮红玉:「红玉,你要忍着点,哥哥用的力量会很大。」

  「好哥哥,我知道,我想那可能是另一种舒服。」大宝贝先是慢慢的在小穴
中抽插,让淫水多流一点,免得小穴多受皮肉之苦。

  「嗯……嗯……好美……好舒服……嗯……好哥哥……嗯……美死了……好
美……我爱你……嗯……喃……哦……小穴好舒服……嗯……」

  华云龙看着阮红玉那如痴如醉的神情,口中轻声的淫叫,华云龙看了一下大
宝贝在小穴中进出的情形,他知道,要开始疯狂了,要大干一场了。慢慢的提出
大宝贝,拍的一声,揭开了疯狂的序幕。

  「啊……啊……你的力量好大……啊……小穴有点……受不了……啊……好
哥哥……轻一点……啊……轻一点……啊……不要那么大力……」

  「红玉……你忍着点……过一会儿就好了……」

  「啊……哥哥……慢一点……啊……不要用那么大的力……啊……」

  「哦……妹……忍耐一下……哦……大宝贝会爽死你……哦……」华云龙的
大宝贝每一下都插到底,每一下都相当相当的重,干,干,干。

  「啊……啊……大宝贝哥哥……小力一点……啊……小穴会痛的……好龙哥
哥……小力一点……小穴会受不了……啊……啊……」

  「好哥哥……啊……我会痛死……啊……小穴痛呀……」此时的华云龙,已
失去理智,已失去怜香惜玉之心,全然不埋会她的嚎叫。就这样狠插猛干的干了
一百多下,华云龙已是大汗淋漓,阮红玉呢,已不在喊痛,反而是舒赧、痛快的
呻吟。

  「吗……哼……好……哥……哥……啊……小穴美死了……哼……大宝贝哥
哥……我好痛快……我好爽……哼……好爽……」

  「红玉……妹妹……哦……你爽了吗……哦……你舒服了吗……哦……」

  「哼……哼……你真会干阮红玉……干得我舒服透了……美上天了……好哥
哥……大力的插小穴……哼……大力的干我……哦……让红玉去死吧……」

  「大力的干……哦……哦……哼……哦……大力用力的插穿小穴……哼……
快……快……再快……哦……再快……小穴要美死丁……哦……大宝贝……用力
使劲的干……哼……快……快……哼……」

  「好小穴……屁股顶上来……哦……让大宝贝……插到……花心上……挺上
来……」华云龙汗水如下雨般流着,宝贝、小穴的淫水也小停的流着,拍,拍,
又是一挺,干得阮红玉爽到天边去了,插得阮红玉的穴,不停的抽搐。

  「红玉……哦……妹……屁股顶上来……哦……妹……我爱你……」

  「哼……哼……红玉快不行了……哦……红玉实在是……好过瘾……哦……
哥哥……你快大力用力的干我……哦……小穴美到了顶点……哦……」

  「哦……我要泄了……妹……快顶……哦……快顶……哦……」

  「快……大宝贝……用力……啊……哦……红玉也要……哦……」

  「啊……啊……妹……妹……我爱你……啊……妹……妹……啊……啊……
妹。」

  「哦……我……泄了……好哥哥……哦……红玉爱死你了……哦……」

  一场人类最原始的战争,就如狂风暴雨后的晴天,整个停下来。沈重而又急
促呼吸声,在他们的耳边传送,汗依然是流着,可是华云龙和阮红玉却因为高度
的满足而为它流,满足后的瘫痪,满足后疲乏……

  渐渐的,汗水不再继续的流,呼吸也正常了许多,华云龙轻吻着那已湿的发
梢,吻着那享受高潮后的眼神、樱唇……

  「龙哥哥,我们一块去洗澡,刚刚流了太多的汗,该去洗一洗。哥,你刚刚
真的把我干上了天边,我今天真的是好过瘾,好爽。」

  「红玉,你能过瘾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的义务。」

  「你真会说话,走,妹帮你洗澡去。」

  「哎哟。」

  「红玉,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小穴会痛,可能是你刚刚插我时的力量太大了。」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红玉不会怪你,走吧,进去洗澡。」

  阮红玉替华云龙洗澡时,真是细心,身上每一部位,一寸一寸梳洗乾净,洗
得华云龙通体舒泰,混身上下好不舒服。

  「红玉,我也替你洗一洗。」阮红玉的肌肤好白好嫩,竹笋般的乳房,丰满
而又圆厚屁股,阴毛适中而肥厚的阴户,这些华云龙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藉着洗
的机会好好把玩一番。

  「龙哥哥,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那么顽皮。」

  「没办法,谁叫妹妹长得那么漂亮,个性又温柔体贴,爱乌及屋嘛,我然也
喜欢它们。」

  「少在那里油腔滑调,快点洗。」洗完了澡,整理一下战乱后的现场,华云
龙拥着阮红玉,在她温软的胴体下,一起寻梦,共同入睡。

  他们倒是睡着了,可有一人却睡不着了,谁?当然就是阮红玉的母亲程淑美
了。她就在隔壁,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生怕华云龙和阮红玉再闹出什么
不愉快。

  及至听到后来,阮红玉的呻吟声由隔壁房传过来,程淑美不由脸一红:「红
玉也真是的,叫得这麽大声,一点都不怕羞。」心中不由一动。她已经守寡了十
多年,乍听此鱼水欢浓声,不由心旌动摇,再也忍不住。

  程淑美心神荡漾,悄悄来到外间,从那纸窗中向房内一瞧。这一瞧,只瞧得
她面热心跳,春潮泛滥。

  那房中,华云龙,真是好一个风流俊俏的人物,除了有一张令异性动心的脸
之外,尤其那腿下之物,粗壮长大,红通通光亮亮的大龟头,直挺的摇摆不停。
程淑美心神一荡,欲念横生,娇身发软,抖颤若倒,淫液直流,暗思天下有这样
的粗壮长大宝贝,挺硬之式,令人心动神摇,其威武之势,定使人乐疯了。

  房内阮红玉骄哼浪吟,房外偷看的程淑美也是涨红了脸,夹紧了大腿。听得
一会,程淑美只觉欲念如潮,再也不敢听下去,赶紧溜回屋去,可是隔壁的骄哼
浪吟仍是不绝于耳。程淑美有如万蚁穿心,浑身酥痒,恨不能冲进屋去,代替女
儿的位置。好不容易,隔壁终于沉寂下来,但她的心却是有如一池平静的春水,
扔进了一个石子,荡起无数涟漪,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华云龙醒了过来,外面依然是黑黢黢的,屋内一烛如豆,看
着身旁的阮红玉,依然是睡得那么香甜,沈稳。华云龙用手撑着头,仔仔细细的
看着阮红玉,她那美好的脸蛋,白里透红的皮肤,可说是吹弹欲破,凝脂如玉。

  华云龙情小自禁的低下头吻上她的脸颊,吻上她的鼻尖,并在她唇上轻轻点
了一下。突然阮红玉一把勾住华云龙的头,自动的献上香唇香舌,于是华云龙又
倒下压在阮红玉的身上,肌肤的磨擦,手的爱抚,又激起他们的欲念。

  「红玉,我又要。」

  「哥哥,你真是急性子,色鬼。」

  「红玉,你在上面,套弄我,好不好?」

  「我没有用过,不过我试试看。」阮红玉跨上华云龙的大宝贝,只见她用手
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慢慢的张开阴户坐了下来。

  「啊……啊……哥哥……你的大宝贝好烫……烫得小穴好温暖……」

  「红玉,你一上一下的套弄,我在下面会配合你的。」

  「啊……啊……怎么大宝贝每下都顶到花心……啊……我要美死了……」

  「好红玉……小穴要用力夹紧……对……就是这样……」

  「哥哥……嗯……嗯……红玉的小穴太美了……嗯……」

  「嗯……嗯……我好美……哦……好舒服……嗯……嗯……」

  「哦……哦……妹……屁股要转几下……哦……」

  「嗯……好舒服……哥哥……红玉的小穴好舒服……嗯……」华云龙看阮红
玉,此刻已是淫娃,他的双手也伸向她那挺立如竹笋般的奶子。

  「嗯……嗯……怎么会是这么舒服……嗯……怎么会是这么美……嗯……大
宝贝哥哥……嗯……小穴美死了……嗯……」

  「哦……哦……妹……妹……你套得我好舒服……好美……哦……」

  「嗯……哥哥……红玉才舒服……哦……小穴爽死了……嗯……好哥哥……
红玉的小穴痛快死了……嗯……嗯……」

  「好小穴……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哦……」

  「红玉……屁股要转……才会舒服……哦……对……对……」

  「嗯……好……你真会干穴……小穴会美死……嗯……」在下面的华云龙,
一面挺送着宝贝,配合著阮红玉的套弄,华云龙的手不时的给予她的乳房轻捏或
重压,以增加刺激她的快感。

  「嗯……哦……我舒服死了……哦……小穴太爽了……嗯……」

  「红玉……哦……大宝贝让小穴夹得好痛快……哦……好痛快……」

  「嗯……我的好哥哥……我永远爱你……嗯……小穴快要美死了……」

  「大宝贝哥哥……你快点动……哦……动快……一点……哦……小穴……」

  「好红玉……你多转几下屁股……哦……哦……对……转几下……」

  「啊……小穴要泄了……小穴……啊……啊……小穴升天了……啊……好舒
服……哦……小穴好爽……哦……哥哥……哦……红玉泄了……嗯……」

  「红玉……你再多套几下……哦……等会儿……我们再……换个姿势……」

  「好哥哥……你真行……红玉服了你……红玉爱死你……哦……」

  「红玉……你下来……下来嘛……红玉……你躺着……背着我……让我的手
伸过去……好……把脚抬起来……对……就这样……红玉……这个姿势……你满
意吗……大宝贝干得舒不舒服……」

  「哦……好哥哥……红玉又开始舒服了……又开始痛快……哦……啊……轻
一点……哥哥……你抓痛了我的乳房……喃……好美……」

  「好小穴……这样好受吧……哦……哦……红玉的穴我干的好舒服……」

  「我好像腾云驾雾……又舒服又过瘾……嗯……嗯……」

  「大宝贝哥哥……哦……哦……我好爽……嗯……」种背后侧交的姿势,最
让女人舒服了,手不但可以扣弄着乳房,而且也可以撩挖着阴蒂,大宝贝进出抽
插,直接由两瓣阴唇紧紧的夹着,紧紧的磨擦,女人当然好不快感,好不舒服,
阮红玉当然也不例外。

  「哦……我的好哥哥……红玉美死了……哦……小穴好痛快……」

  「哥……你的宝贝真够力……干得小穴美上天了……哦……嗯……」

  「好骚穴……哦……大宝贝被小穴夹的好舒服……叹死了……哦……」

  「嗯……快一点……哦……快……红玉又要……哦……快……」

  「好哥哥……啊……爽……爽死了……咧……红玉升天了……」

  「啊呀……哥……我……嗯……我要……丢了……我的……亲哥……啊……
我……流出来了……龙哥哥……我要死了……喔……喔……」忽然阮红玉全身无
力倒在床上,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小穴内肉壁痉挛着,一股热流喷向华云龙的
龟头,喷的华云龙的宝贝更加的膨胀着。

  看着阮红玉再次的高潮后,整个人几乎在半醒半醉之间的瘫痪着,华云龙强
忍着更加兴奋的情欲,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搅动着,他吻着她的唇,
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刮着,华云龙的手又握着她饱满的丰乳,一
重一轻的压揉着……

  隔了一会儿,阮红玉慢慢地睁开眼睛,楚楚动人的深情地望着华云龙说道:
「哥,你真强。」华云龙吻着她前额上的汗水,她双手在华云龙的背上抚摸着。

  渐渐地,阮红玉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着,她羞答答地在华云龙耳边说:「哥,
你还没有完吧?红玉还可以……」她又开始不安份的扭动着。

  华云龙听到阮红玉的话后,浸在阴道里的宝贝,不禁更加坚硬的跳动着,阮
红玉的双手紧紧地按着华云龙的腰下,向前压挤着。

  华云龙一次又一次地,慢慢的提起宝贝退出到小穴口,扭动着屁股,再慢慢
的、将宝贝深深挤入阴道,直到宝贝根部碰到穴口,旋绕在阴道里面的宝贝,在
四周刮动,再慢慢退出到小穴口,由慢渐渐加快,弄得阮红玉阴道淫水泛滥,口
中大气直喘,秀发凌乱,全身不断的扭摆着。

  「龙哥哥……啊……你的大……宝贝……要插死……我……了……啊唷……
我又忍不住了……要丢了……喔……丢了……哎唷……」平时温柔的她,如今像
荡妇般风骚入骨,令人色欲飘飘,华云龙的抽插动作也由慢而越来越快。

  「哥……龙哥……哎唷……啊……啊……啊……红玉又丢了……丢了喔……
又丢了……哎……唷……娘……救我……啊唷……我受不住了……娘……你……
救……救我……」

  阮红玉忽然用手轻轻地捏了华云龙一下,用娇媚的眼神向华云龙瞟了一眼,
然后,往房门斜望着,她半闭着双眼,整个人像似无法动弹般的躺在床上。

  「龙儿……你太粗鲁了,红玉身体这么虚弱,受不了你的折腾……」程淑美
不知什么时候战在了门口,她走到床前,带着怜惜又娇羞的眼神,满脸涨的红通
通的埋怨着。

  此刻的程淑美已经脱去了道袍,只穿着紧身的白色亵衣,曲线毕露,像未经
人事的少女一样。欲火沸腾得如火山将要爆发的华云龙,看到程淑美,猛地挺起
身体,伸出双手,猛然的抱住她的腰,她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床上,华云龙翻身紧
紧地搂着她。

  程淑美欲拒还迎的轻轻挣扎着,这时躺在身边的阮红玉忽然坐起,满脸泛红
的将衣服穿好,瞅着华云龙,含羞带笑娇媚地说:「龙哥,娘为了我们,实在是
受苦了,你替我好好孝敬娘吧。」

  阮红玉说完就下床离开了,到隔壁去睡去了。

  「红玉太乱来了,哪有母女共一个男人的,会羞死人的……」程淑美羞红着
脸挣扎着说道:「龙儿……你……不要……不行……龙儿……我是……你的……
唔……不……唔……」

  欲火焚身的华云龙,无视她的惊慌,一只手紧紧勾着她的头部,火热的双唇
紧紧盖住她的嘴,一只手慌乱的在她丰满的胸部抓捏。程淑美惊慌的扭动,挣扎
的想推开华云龙,但华云龙却搂得更紧了,手很快地、往下滑入了她的亵衣裙腰
里,光滑的肌肤散发出,女人芳香的体味。

  华云龙的手伸在她两腿间,不断的抚摸,坚硬的宝贝在她的大腿侧,一跳一
跳的往复磨着。渐渐的,程淑美挣扎的身躯,逐渐缓和了下来,呼吸也逐渐急促
着,华云龙轻柔地含住她的耳垂。程淑美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口中也发出了细细
的呻吟声,华云龙扯开她的亵衣和肚兜,饱满的乳房,顿时就像皮球似的弹了出
来。

  华云龙本能的低下头来,一只手搓揉着丰满的乳房,舌头则在另一边乳房前
端,快速地舔吮着。

  程淑美的乳头,被华云龙那贪婪的嘴唇玩弄、翻搅,忍不住发出呻吟:「龙
儿……不行……我……不……龙儿……不……不……不要……」

  华云龙将半裸的程淑美环腰托抱着,腹下硬梆梆的宝贝,隔着短裤顶在她的
小腹下,感觉她已湿淋淋的内裤,贴在华云龙的小腹上,她把头靠在华云龙的肩
上,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华云龙将她推倒在床上,程淑美忽然羞愧的、将双手掩住胸部,紧紧闭着眼
睛。华云龙迅速的压在她的身上,扳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扯去她的亵衣,张开
嘴压在乳房上,把乳头含在嘴里吸吮着。

  「不要……龙儿……这样不行……我是红玉的……娘……龙儿……不要……
哎……唔……这样会……羞死人……哎……求求你……不要……啊……唔……」

  程淑美羞愧的、将双手掩着脸,身体无力的扭动抵抗着。程淑美含羞挣扎的
神情,华云龙一手扳开她双手掩住的脸,抬头将嘴迅速盖住她的嘴,一只手更用
力搓揉着她丰满的乳房。华云龙用脚撑开她的双腿,腹下越发膨胀的宝贝不停的
在她的双腿间抽磨着。

  渐渐地,程淑美摇摆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咿咿唔唔性感的呻吟声,双手也移
向华云龙的下腹,不停的摸索着。华云龙连忙将她身上衣物扒掉,又迅速的压在
她的身上,而程淑美似乎也欲火高涨了,一伸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

  「哎呀……龙儿……你的好大……好硬……」程淑美的手碰到华云龙的宝贝
时,低声的叫了起来。虽然如此,但她的手仍然引导着它指向穴门。

  华云龙感觉程淑美的阴道有点紧迫,于是抽出了宝贝,挺起身子,再一次进
去,就很顺利的深入了,温热的肉璧包裹着华云龙的宝贝,一阵阵热电流不断由
下体涌上,兴奋刺激不断的升高、再升高。

  华云龙慢慢的来回抽动,程淑美的脸涨的通红,双手用力抓住了华云龙的肩
膀,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嘴里一声声不断的淫叫。

  「哎……哟……龙儿……你的……太硬了……哎……哟……好硬的宝贝……
哎……唉……美……好美……哦……爽死了……」

  渐渐地,华云龙增快了冲刺的节奏,程淑美也更加淫荡的叫着:「哦……哎
呀……龙儿……你好大的宝贝……太硬了……喔……爽死了……喔……好美……
哼……哼……小穴好涨……舒服……娘被干得……太舒服……快……快……又顶
到花心了……我……爽的快死了……哎……唉……」

  华云龙的宝贝在程淑美的小穴里,不停的抽插着,感觉到它是越来越湿。程
淑美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忽然,程淑美双手紧紧的勒着华云龙的背部,仰起
上身不断的颤抖:「龙儿……不行啦……要泄……泄了……喔……喔……」

  华云龙感觉到小穴中一股湿热喷向自己的龟头,紧窄的阴道剧烈的收缩着,
宝贝就像是正被一个小嘴不断地吸吮着似的。看着程淑美脸颊泛红,人无力的倒
在床上,华云龙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抽送,一边捻着她的耳垂,一边揉捏着她
的乳房。

  渐渐的,华云龙感到一股热流急欲冲出,抽插愈凶,抽插愈快,倒在床上的
程淑美,呻吟声又渐渐地高亢:「龙儿……不行了……我又要泄……哎哟……不
行了……又泄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哎……唷……喔……」

  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布满全身,华云龙顿时感觉全身发麻,滚烫的精液像火
山爆发般的,用力的射进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的激射。程淑美的身体在剧烈的
颤抖着,华云龙也飘飘欲仙,舒服的趴在程淑美身上……

  一阵休息后,华云龙睁开双眼,仔细的看着被压在身下沈睡的程淑美。白皙
中带点粉红的艳丽脸庞上,那俏丽的黑痣,在微微上翘的嘴边,显得更加挑逗,
伴随着均匀低微的呼吸声中,半球状的丰满乳房上、葡萄大的乳尖,骄傲的起伏
着。

  华云龙的欲火又起,宝大贝仍然坚硬的塞在程淑美阴道里,硬梆梆的宝贝又
开始顽固的跳动着,本能的,华云龙两手又开始抚摸着程淑美丰满的乳房,舌头
埋在乳沟中慢慢地舔着,下体也再开始慢慢的上下抽动。

  「龙儿……哦……你又要了……哎……你……太强了……唷……喔……」

  程淑美从睡中醒来,虚脱的又开始低声的呻吟着。

  她的叫声逗得华云龙、像头野兽般的,欲火更加高昂,华云龙起身跪着,将
她的双腿分开高架在肩上,提起宝贝,全根尽没猛力插入。程淑美眯着双眼、长
喘了一口气,轻声哼着:「龙儿……我的好龙儿……喔……天啊……太美了……
我……痛快死了……我……我又……要升……天了……」

  这时的程淑美面泛红潮,娇喘浪声哼叫,嘴边俏皮的黑痣,透露出淫荡的春
情,胸前丰满的乳房,随着华云龙一次次用力抽插,不断的上下晃动着,看的华
云龙欲火更旺,抽插速度也越快。

  「啊……啊……龙儿……我……从来没有……这么……痛快……我……真舒
服……死啦……可……重一点……快……我……又要泄了……」

  平常如长辈般的程淑美,随着华云龙次次尽底的抽送,变的如此风骚入骨、
娇媚淫荡,挺着屁股,恨不得将华云龙的宝贝都塞到阴户里去。

  华云龙次次到底、奋力的抽插推送,但由于刚泄了一次,所以这次可以抽插
得更久。程淑美被华云龙插的死去活来,似乎有些承受不了。

  「龙儿……喔……我爽死了……好龙儿……求求你……你快泄吧……我……
已经……不行了……我……要泄死了……哎……唷……要泄死了……」

  浪叫声渐渐低微,人似乎陷入昏迷,阴道里连续阵阵的颤抖,淫液不断的喷
流着。华云龙的龟头被热滚滚的阴精,喷的猛地感到阵阵快感袭上身来,人不禁
也一抖索的,热烫的精液又由龟头急射而出,直射的程淑美又不断的颤抖。当充
分满足后的宝贝,滑出程淑美下体后,华云龙也迷迷糊糊的,躺在程淑美身边睡
着了。

  华云龙半夜时忽然醒来,发觉程淑美已不在身边,只听到浴室传来冲水声。
华云龙起身走向浴室,发现门是虚掩的,并未上锁,随手开门后,原来程淑美正
在洗澡。她被华云龙突然闯入吓的愕然呆住,瞬然脸泛粉红,转身含羞的低下了
头:「龙儿……是你……」

  程淑美仍然溅着水滴的背部,看起来非常细腻滑润,也许因为正在洗澡的缘
故,在日光灯下雪白的皮肤中有些微粉红。华云龙眼便看见程淑美胸前两颗肥嫩
的胸脯,而丰乳上两点粉红尖挺的乳蒂更是娇艳欲滴。由下一瞧,那整理乾净的
茂盛阴毛覆盖在程淑美幼嫩的肉穴,显得格外的淫猥性感。此时的程淑美因受了
温水的滋润,她那雪白的胴体宛如是被泄上一层粉红色底,更是被衬托得娇媚。

  程淑美的脸蛋、姿色,宛如是天仙般的美貌,她的姿色充分的显示出少妇的
成熟抚媚,而程淑美那肥嫩硕大的丰乳,并未因年纪增长而下垂,她那高耸柔嫩
的乳房依然足以令男人痴醉。华云龙再往瞧着,自己下半身仍维持着那水蛇般的
细腰,而在细腰小腹之下的三角地带,有着一排茂密的黑色嫩草,正覆盖着足以
使男人疯狂的肉穴。而往後一看,形状美好的肥硕臀部正丰满的挺立着。

  华云龙觉得程淑美并未因岁月的摧残而显衰老,反倒是经历了时间的美饰,
变成一个风姿卓约的性感少妇,这份成熟娇媚的美更是年轻女子所比不上、学不
会的,何况程淑美今年芳龄也只约莫三十五、六岁左右,而她受尽多年苦难的折
磨,使得程淑美在气质上更有着一股令男人忍不住想要怜要她的特殊气息。

  华云龙得血脉贲涨,刚刚熄灭的欲火,又熊熊燃烧着。他伸出双手,从程淑
美的腋下穿过,握着她丰满的乳房,轻轻地捻着,他的宝贝又兴奋勃起的贴在她
的臀部上,轻轻跳跃着。

  「不要……龙儿……不要了……」程淑美颤抖地、轻轻的挣扎着:「我不行
了……龙儿……我们这样不对……我是红玉的娘……这样不行的……龙儿……你
不要了……」

  「我要你,娘,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会给你快
乐……」华云龙温柔地在程淑美耳边说着,手指捏着她两个乳尖、慢慢地捻着,
宝贝顶在程淑美两腿间跳动、摇摆着。

  「不要这样……龙儿……这样……不好……哎……唷……你不要……啊……
我……哎……龙儿……你又……喔……」程淑美乏力的一手按着墙壁、一手按着
浴桶,华云龙膨胀坚硬宝贝,从她两腿间,熟悉的顶进温软的肉穴中,又开始慢
慢的抽送。

  「哎……哟……龙儿……你又硬的……好大……娘……不要……喔……太硬
了……龙儿……我……又荡了……龙儿……你害了娘……喔……我……又要……
淫荡了……」

  「快点……用力……重一点……喔……哟……我……太……痛快了……你快
把……我干死了……啊……啊……娘又要……丢了……又丢了……喔……娘……
今晚……太爽了……」

  程淑美的阴道内淫水在泛滥着,口中大气直喘,秀发凌乱,全身不断的扭摆
著,股股的淫液不断的延着大腿往下流,人也无力的滑到地上。

  华云龙已是欲火高烧,干的正起劲,于是,华云龙将她抱到房内床上去。双
膝翻入她的双腿内,把她的双腿分开,华云龙跪着身体,挺着火热的宝贝,屁股
猛然用力一沉、猛力直插。

  「哎呀……冤家……好龙儿……你真……会干……娘……我……我痛快……
干的……我……舒服极了……哎……唷……又要泄了……」

  「哎呀……插死……我了……我要……一辈子……让你插……永远……让你
插……我……今晚……要被你……干死了……你干死……我了……太痛快了……
哎……唷……又泄了……」

  程淑美被华云龙干的七晕八素,像发狂似的胡言乱语、欲火沸腾,下体急促
的往上挺,不停的摇头浪叫,痛快的一泄再泄、全身不断的抽搐着,人像已陷入
虚脱、瘫痪。虽然华云龙正干的起劲,但看到程淑美如此疲惫倦态,华云龙抽出
依旧昂然竖立的宝贝,放下她的双腿,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脸
颊。

  程淑美在华云龙温柔的抚慰中,慢慢地从虚脱中醒来,感激般的回应着华云
龙的轻吻,慢慢地俩人四片嘴唇紧紧地合一起了。程淑美用她的舌头,在华云龙
的唇上舔舐着,她的香舌尖尖的又嫩又软,在华云龙的嘴边有韵律的滑动,华云
龙也将舌头伸入程淑美口内,用舌头翻弄着,她便立刻吸吮起来。

  程淑美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又撩起华云龙的性欲。她的脸颊,渐渐地变
的粉红,她的呼吸也渐渐地急促着。

  「龙儿……你太强了……」

  忽然程淑美翻身将华云龙压着,两团丰满的肉球压在华云龙的胸膛,她低着
头用舌尖,从华云龙的脖子开始,慢慢地往下撩动着,她两团丰满的肉球也随着
往下移动。

  程淑美用手托着她丰满的乳房,将华云龙硬梆梆的宝贝夹着上下套动,她用
舌尖舔着正在套动中的龟头,弄得华云龙血脉贲涨、欲火焚身,华云龙两手不自
禁的、插到程淑美发中用力压着,嘴里不禁也发出「喔」、「喔」的叫声。

  程淑美一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一手扶着华云龙的卵蛋轻轻地捻着,她侧着
身低头用嘴、将华云龙的宝贝含着,用舌尖轻轻的在龟头的马眼上舔着,慢慢吸
着、吻着、咬着、握着宝贝上下套动着,弄得华云龙全身沸腾,不断的颤抖,双
手猛力的拉着她往上提。

  程淑美看到华云龙情形,她起身骑在华云龙的身上,像骑马似的蹲了下去,
双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对准了她的穴口,身子一沉,向下一坐「滋」地一声,
华云龙的宝贝已全被她的小穴给吞了进去。

  「这次换娘好好服伺你吧……」变的淫荡的程淑美说着,她双腿用力屁股一
沉,把宝贝顶在她的花心上,紧窄的阴道肉壁剧烈的收缩着,夹的华云龙全身麻
的发软,真是美极了。

  「龙儿……现在换……娘插你……舒服吗……」程淑美娘半眯起眼睛,淫态
毕现,一上一下的套着宝贝,看着她春意荡漾的神色,华云龙连忙伸出双手,玩
着她那对丰满的乳房。眼睛看着程淑美小穴套着宝贝,只见她的两片阴唇,一翻
一入,红肉翻腾,华云龙的快感逐渐上升着。

  「嗯……啊……我的好龙儿……娘插……得你痛快吗……娘插龙儿……好过
瘾喔……你要泄了吧……龙儿……你痛快吗……哎……唷……娘又要泄了……」

  程淑美一边浪叫着,一边上下用力的套动着,一刻之后,猛地感到她一阵抖
索,一股热滚滚的阴精,直喷而出,浇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她长长的喘了口气:
「啊……娘美死了……」整个人伏在华云龙的身上。

  华云龙也被那股湿热,喷的只感到腰身一紧、一麻,火热的阳精,全部射在
她的身体内……

  窗外的鸟鸣声,将沉睡中的华云龙吵醒,已是午正。正在疑惑,程淑美端着
一碗汤进来了,娇媚的看着华云龙、轻声的笑说:「你睡醒了,这有碗汤,你先
喝了吧。红玉昨天太过度了,现在还躺着呢,你呀……」她话说完,娇靥一红,
含羞的低下头笑着,那神情真像一位新婚的小媳妇,看得华云龙不禁心神荡漾。

  「我还不饿……我……」华云龙靠近她,伸出双手将她抱进怀里,她丰满的
双乳顶在华云龙的胸膛,华云龙的宝贝又开始膨胀着。

  「你昨晚太累了,年轻轻的,也不知要爱惜自己身体,你先坐下把汤喝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程淑美说完,一只手将华云龙正在膨胀的宝贝轻轻的一捏。
一只手轻轻的将华云龙顶开,脸色涨得更红,低着头,人又吃吃地不断的笑着。

  程淑美将华云龙推着坐下,将汤放在他面前,人也挨着华云龙坐下,华云龙
看是一碗龙眼乾煎蛋煮的肉块麻油汤,于是扭头问着:「娘,这……」

  华云龙话没说完,程淑美已低着头,在华云龙手臂上钻,用手在华云龙的大
腿上轻轻地拧着,她的脸红得更厉害,口中又吃吃地笑着嗲声说:「傻瓜,不要
问嘛,赶快喝了它。」人像软糖般的黏在华云龙身上,她的神情,让华云龙看的
真想伸手立即将她抱在怀里消消欲火。

  程淑美推开华云龙、挺身坐直,等华云龙吃完汤后,她靠着华云龙坐在了床
上,轻轻的说:「龙儿……我本想……红玉的终身有靠……我就可以放心了……
没想到……昨晚……娘……却和你做出这种羞耻的事……」

  程淑美说着,眼眶有点湿润润的,声音也渐渐的沙哑。见到华云龙疑疑看她
的眼神,程淑美瞬时脸颊又红通通的低下头:「龙儿……你……唉……真是……
作孽……」

  「娘,我爱你。」华云龙将程淑美揽进怀里,她稍微挣扎着,最后还是靠在
他的胸前:「娘,我要你,你是我的,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会给你快乐……我会
带你回落霞山庄,到时候呢和红玉就可以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龙儿……昨晚娘也……太糊涂了……必竟我是你的长辈……而且是红玉的
娘……却和你……发生这种羞耻的事……」程淑美声音嘶哑着:「龙儿,你才十
七岁,娘已经三十六岁了,虽然现在还有些姿色,但隔几年后、娘老了会变丑,
你会后悔……」

  「再说,娘怎么有脸跟你回落霞山庄,娘跟你在一起会害了你……」依偎在
华云龙怀里的程淑美,声音呜咽着。

  「娘,你听我说,我爱你,我要你,你不用担心我的家人,你听我说……」
华云龙一只手紧紧的抱着程淑美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将在
华家的事情告诉了程淑美。

  「什么?」程淑美简直是惊呆了,她不能相信华天虹的早逝,不能相信华云
龙和自己母亲、姐妹的恋情。好半晌,才回过神道:「龙儿,你就不怕……」

  华云龙声音渐渐地激昂的说:「娘,我既然要你们,我就不信、也不怕会遭
到什么报应。娘,我不后悔,就是明天我会死……」

  「龙儿,你不要乱说……」程淑美慌张的用手掩住华云龙的嘴,泪眼盈眶的
抬起头望着华云龙说:「龙儿,娘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还年轻……这样……娘会
害了你的……唔……」

  程淑美那梨花带泪的神情,让华云龙忍不住的托起她的脸,激情的吻着,她
仰面靠在华云龙的臂弯里,柔顺的任华云龙的嘴吻遍她的脸。最后,当华云龙吻
上她的嘴唇时,她也紧紧抱着华云龙,热情地回应着。

  一阵缠绕对方热烈的长吻后,又勾起了华云龙的欲念,蠢蠢欲动的宝贝,开
始不安份的顶在程淑美的背部膨胀、跳动着。

  「龙儿……不……不要了……哎……唷……你怎么又硬了……唔……大白天
的……哎……哟……冤家……我……羞死人了……你要……害死娘……喔……」

  「冤家……哎呀……你……要插死我了……哎……你……太硬了……我……
要……哎……我又……痛快……我……美死了……哼……唔……」

  「哎……教我心疼的……冤家……我……这滋味……真美……好久……没这
样了……唔……我好……好爽……哦……宝贝顶得好深……嗯……哎唉……顶到
花心了……我……」

  「哎呀……又顶到花心了……唔……我的冤家……你好坏……快……快……
我快忍不住了……哼……喔……爽死我了……唔……我不行了……哎……要……
丢了……啊……丢啦……啊……我快泄死了……」

  程淑美神情放浪,腰不住的摆动着,似乎完全沉醉在性爱的欢娱中。华云龙
被湿热的肉穴包住的宝贝,在程淑美深处变得愈来愈硬,他感觉程淑美的肉穴阵
阵的抽搐着。

  这时隔壁的阮红玉,又满脸绯红的走进来,她脱光衣服后,就躺在华云龙的
身旁。她伸手摸着程淑美的一只大圆球,一面用嘴吸吮着程淑美的大乳房,这些
情景让华云龙的动作更加疯狂,用劲的抽插。程淑美上面被阮红玉吸吮,下面被
我华云龙猛攻,她全身不停的哆嗦着,人像虚脱般的躺在床上。

  华云龙正干得兴起,看到程淑美的情形,就把程淑美放下,转身又压到阮红
玉身上,把更坚硬的大宝贝塞进阮红玉早已湿淋淋的阴道里,然后用力的抽送。

  「哎……唷……龙哥……啊……红玉又浪了……我的小穴……痒……嗯……
你……快……大宝贝……太棒了……哼……小穴好涨……哦……插死妹妹了……
哼……再用力……快……我快……忍不住……哼……哼……红玉又丢了……快泄
死了……亲哥……哦……」

  阮红玉玩弄的性趣正浓,刚好接着了华云龙发飙的疯狂抽插,次次都碰及花
心,强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体一阵颤抖后,跌
落在床上,人也不禁的阵阵的颠抖。

  华云龙的龟头受到阮红玉滚烫的阴精一波又一波的喷射、子宫强烈的收缩,
我觉得腰部麻酸,禁不住的大力的抽送了几下,龟头一麻,一股热烫的精液,由
龟头急射而出,直射在阮红玉的穴心深处,人也脱力的趴在阮红玉身上。

  华云龙的手伸到了躺在阮红玉身旁的程淑美丰满的乳房上,享受着这雨过天
晴、得来不易的幸福……

               (待续)

TOP

0
           第廿三章 连番征战乐淘淘

  一旁观战的紫薇仙子,看的芳心颤抖,叹为观止,想不到那个郎生有特异的
天赋、持久的战力,等下若亲身经历,那痛快之情,不知是何滋味?再看二人正
在甜睡中,自身欲火高烧,全身奇痒无比,无处发泄,又不能强要他即来替自己
解决性欲,因他才刚刚泄精,非休息一段时间是无法再战的,只有强忍欲火,等
待着快乐的来临。

  梨花仙子睁开迷人的双眼,长长吁一口气:「龙儿,你醒了,累不累?」

  「二姑姑,我不累,舒服吗?」

  「嗯……好舒服……姑姑还是第一次领略到这样美的滋味……小亲亲……姑
姑好爱你……好爱你……」说完紧搂着华云龙像发疯似猛亲猛吻,使得在一旁忍
着满身欲火无法解决的紫薇仙子,是又气又恨的道:「二姐,我难受死了,你已
吃饱喝足了,我还饿着呢。」

  「对不起,三妹,我爱他爱得忘形了,宝贝,快去亲亲你的三姑姑去,让她
尝尝龙儿的狠劲吧,你们玩吧,我好累,要睡了。」

  「三姑姑!对不起,冷落你了。」

  「哼,你还记得三姑姑……」紫薇仙子气鼓鼓的哼道。

  「三姑姑,别生气,等下龙儿给你意想不到的乐趣,算陪罪好吗?」

  「嗯,那才差不多。」

  华云龙一手抚着紫薇仙子梨子形乳房揉摸着,口含另一粒乳头吸吮着,另一
手伸入多毛的禁地,抚摸两腿间高突的阴户,食、拇二指先揉按,摸揉阴核一阵
后,中指轻轻插入阴道里面不停的扣挖,弄得紫薇仙子春情撩升,全身颤抖,肉
缝里春水泛滥,湿淋淋、滑腻腻顺着手指流出。

  紫薇仙子被逗的眉骚眸荡,口里淫声浪语:「宝贝……姑姑……被你吻得浑
身酥痒……小穴被你挖……挖得难受……死了……」

  「三姑姑,你出来了。」

  「都是你……小亲亲……坏死了……别再……摸了……」

  「唉呀……龙儿……别挖……挖了……姑姑……受……受不了……了……要
儿……的……」

  华云龙的大宝贝早已青筋暴露,高高翘起,充份完成攻击的架式,一见紫薇
仙子淫水泛滥,骚痒难忍的荡样,分开修长丰满的大腿,挺着大宝贝对准紫薇仙
子深红色、湿淋淋的肉洞,用力插了下去,只听「滋」的一声,同时紫薇仙子也
「哎唷!」一声浪叫,华云龙粗长的宝贝直抵花心,紫薇仙子紧窄的小穴被塞得
涨满,阴壁一阵收缩,一阵松开,花心吸吮了大龟头数下,使得华云龙一阵快感
布满全身。

  「三姑姑,真看不出你的身材苗条,想不到你的小穴里面的穴肉还真肥,挟
得我的宝贝好舒服,好销魂啊,三姑姑,你的内功真棒,我好爱你。」华云龙又
开始抽插,先用三浅一深的插法,抽插五十余下。

  「啊……龙儿……你太会玩了……三姑姑……的水又出来了……」紫薇仙子
娇躯痉挛着,双手双脚紧紧的挟抱住华云龙,一阵颤抖,一股淫水随著宝贝的抽
插,一涌而出,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三姑姑,你又出来了,你的水真多啊。」

  「宝贝,姑姑从来没被大宝贝插过,今晚第一次遇上你这大家伙,才搞出这
么多的水……出来了……」

  「三姑姑,还早呢,我要把你的水掏乾、掏尽才罢休。」

  「龙儿,看你的本事啦。」

  「好,看招。」于是华云龙用枕头垫在夫人的肥臀下,双手握紧两条大腿,
推至紫薇仙子双乳间,两膝跪在床上她的双腿中间,使得紫薇仙子的阴户更高挺
突出,举起宝贝猛力插入,狂抽猛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狂顶花心,紫薇仙
子被搞得小穴痛、涨、酸、痒兼而有之。

  只见她,一头秀发洒满在枕头上,粉脸娇红、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柳腰款
摆、肥臀挺耸、淫声浪哼:「啊……好龙儿……三姑姑……好舒服……快……用
力……操……操死我……你的大宝贝……是我一个人的……好龙儿……要命的小
冤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龙儿……用力……插……插……我小穴
就行了……唉啊……唉啊……你真凶……三姑姑……又……又要……要泄了……
啊……」

  紫薇仙子说着,肥臀猛摇,挺腹收肌,一阵痉挛,一阵吸气,吐气,满脸生
辉,媚眼冒大,艳唇发抖,欲仙欲死,小穴里,又是一股淫水冲击而出来。

  「三姑姑,我也要出来了……」华云龙此时也已快到顶峰,大龟头一阵酥麻
暴涨,猛力的一阵冲刺,抵紧子宫口,滚热的精液,射进子宫里。

  射得紫薇仙子,浑身颤抖,花心的快感传遍了全身,口里缺浪叫道:「好龙
儿……烫死我了……」一口咬住华云龙肩肉不放,双手双脚紧紧抱住华云龙,媚
眼一闭。

  华云龙泄完精后也感觉疲倦,压在紫薇仙子胴体上,双双闭目昏昏睡去,也
不知睡了多久,床上三条肉虫,悠悠醒转过来,二位中年美妇的两双美目注视华
云龙良久,梨花仙子道:「宝贝,二姑姑活了四十多岁,今天第一次才领略到人
生的乐趣,我好爱你……」

  「龙儿,三姑姑活了四十多岁,也是第一次被你领到了快乐的巅峰。龙儿,
我真爱死你了,假若不遇着你,我这四十多年真是白活了。」二美妇说毕,抱紧
华云龙狂亲狂吻不休。

  大兰花仙子推门而入,一看地毯上散乱地放着男女三人的衣裤,再看床上的
三条肉虫,虽已转醒,但仍贴胸叠股,全身一丝不挂,紧紧搂抱着,卿卿我我,
纠缠得爱不释手。

  「恭喜二位妹妹啦。」兰花仙子逗着二位师妹道:「怎么啦,玩了一夜还不
够吗?到现在还舍不得放手啊?」

  「啊,大师姐,不要看嘛,真羞死人了……」梨花仙子娇羞的用被单盖在身
上。

  「还怕羞呢,昨晚一夜又哼又叫的到天亮,就不怕羞吗?」兰花仙子也继续
调笑着。

  「不来了……大师姐好坏……」紫薇仙子粉脸羞红的钻入华云龙怀中。

  「大姑姑,要不要躺下来,大家亲热一下。」

  「不用啦,以后有的是时间亲热,快起来吃饭吧。」

  这晚,一男三女赤裸于紫薇仙子之床上,实行四位一体的游戏。华云龙细观
三美妇,尤其妇人到了中年,由于善于保养,其成熟之风韵,非少女所能比拟,
细观其各人之外貌及胴体各有不同。

  兰花仙子,生得高贵大方,娇媚之态不现于形,风姿万千,皮肤雪白娇嫩,
光滑柔细,乳房丰满,属球型。乳头大而呈艳红色,乳晕呈粉红色,平坦的小腹
上并无花纹,阴阜似小馒头高高凸起,阴毛乌黑密生,玉腿修长,臀部丰肥。

  梨花仙子,面如满月,雍容华丽,爽朗热情,娇媚之态,现于眉目,皮肤白
皙,娇躯丰满,嫩滑揉润,乳房圆大饱满,属篮球型,乳头大而呈深紫色,乳晕
呈艳红色,其阴阜高突似大馒头,阴毛乌黑浓密又长又多,长满小腹及两胯间,
玉腿修长,臀部肥大肉厚。

  紫薇仙子,姿容秀丽,天生一付美人胚子,娇艳妩媚,杏眼桃腮,一笑两个
酒涡,热情似火,皮肤光滑细嫩,乳房虽不肥大,但属于梨型,弹性十足,乳头
呈褐红色,乳晕呈艳红色,其身材苗条,小腹平坦。阴阜与呈小馒头形,阴毛乌
黑而短短的,但却浓密的包着整个高突的阴户及阴唇两边,玉腿修长,臀部肥圆
高翘。

  「宝贝,看够了没有啊?姑姑们等得都不耐烦了,龙儿还慢吞吞的,快点来
吧。」兰花仙子道。

  「大姑姑,等一下嘛,让我先和你们调一调情,等你们的浪水流出来后,我
再开始给你们一顿痛快的美食。」

  「宝贝,我们都听从你的,可是你只有一条宝贝,我们有三个人,是怎样玩
呢?」梨花仙子亦问道:「谁先,谁中、谁又最后呢?」

  「二姑姑,你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使你们三人同时痛快,绝对公平,一
视同人,同尝甜头。」

  「好,好,我们听你安排。」紫薇仙子言道。

  于是华云龙下得床去,拿来纸、笔写好三张号码:「各位亲爱的姑姑,我现
在写好三个号码,分别是一、二、三号,谁抽中第几号,就照抽中的号码,顺序
而上。我躺在床上,由抽中第一号者将小穴套坐我的宝贝,以五十下为限,不可
贪多,到了第五十下就停止抽出来,换抽中第二号者上来,以此类推。」抽签的
结果:一号梨花仙子,二号紫薇仙子,三号兰花仙子。

  于是华云龙仰卧床中央对紫薇仙子、兰花仙子道:「三姑姑、大姑姑,你二
人斜躺在我左右两边,把腿张开,我替你二人扣挖止痒。」二美妇一听此言,欣
喜万分:「龙儿,你真体贴。」依言而行。

  梨花仙子立刻翻身而上,用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把自己的大肥穴,对
准了龟头,臀腰用力猛往下一压:「唉呦……我的妈呀……好痛……好涨……」
梨花仙子感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棒,被自己硬生生的坐插在自己
的肥穴里面,穴里面的肥肉被撑得涨涨的,一丝快感,流遍全身百骸,又麻、又
痒、又酸、又酥五味杂生,说不出的舒服。

  「龙儿……姑姑是……又痛快……又舒服……」

  「那你快动吧。」适时兰花仙子及紫薇仙子也被华云龙的手指摸、挖得淫水
直流:「宝贝……大姑姑……三姑姑……被你挖得……爽死了……我……我受不
了……了……出……出来……了……」二美妇同声浪叫。

  此时梨花仙子道:「龙儿……快玩我的奶……快……」于是华云龙停下摸、
挖动作,双手用力握住梨花仙子之肥奶,猛揉乳房及捏弄奶头,软中带硬,细嫩
光滑,摸揉起来,真是过瘾极了,屁股随着梨花仙子的肥臀,一上一下的挺刺。

  梨花仙子被顶的媚眼翻白,娇喘连连,花心大开,全身血液沸腾,一阵酸麻
酥痒上身,使她颤抖起来,不停的扭动臀部,口中呻吟着:「哎呀……喂……龙
儿……好龙儿……哦……哦……我好舒服……我一个人的……小冤家……你要奸
死姑姑……了……又……又碰到花心了……姑姑……要泄……泄了……」

  说完一股阴精直泄而出,她的一双玉臂双腿,已不听使唤的瘫痪下来,娇躯
软绵无力的压在华云龙的身上,樱唇猛吻着华云龙。兰花仙子一看她已经达到高
潮,急忙将梨花仙子推下马来,手持毛巾,为华云龙擦去汗水和淫液,观其宝贝
虽经一战,还是直挺挺的一柱擎天,粗壮长大赤红的大龟头,耀眼生辉,真有一
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三姑姑,该你了,别像二姑姑那样急,不然我的大宝贝刺痛你的小穴,我
会心疼的,慢慢的玩才过瘾。」

  「嗯。」紫薇仙子翻身跨坐其身上,玉手握着大龟头,对准多毛肥厚的阴户
慢慢坐压下去。当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坐入时,紫薇仙子顿时香汗淋淋而下,全身
不住的发抖:「啊……好涨……」

  华云龙忙双手握住肥大如篮球型之乳房,又揉又捏。下面的大宝贝,被肥满
的阴唇紧紧包挟住,暖暖的,真是受用极了。紫薇仙子感觉华云龙的大宝贝,像
一根烧红的铁棒,光是进去一个龟头,就涨得四肢百骸,酥、麻、酸、痒,其味
真是不可言状,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宝贝……好涨啊……也好舒服……」慢慢的扭动臀部,华云龙双手揉着她
的一对肥大乳房,尤其是那如葡萄般一样大,而呈紫红色的乳头,艳丽耀眼,真
使华云龙揉得爱不释手,越揉越起劲。虽然手上的感觉是很过瘾,但是下面的大
宝贝才刚插进一个龟头,还是不能满足华云龙的需要,于是挺起臀部用力往上一
顶。

  「哎呀……龙儿……轻点……好痛……」紫薇仙子一声惨叫,一双美目都翻
白了,娇喘吁吁,真是淫媚极了,她双手紧紧抓着华云龙的肩头,娇喘连连道:
「好龙儿……刚才你那用力一挺……差点把姑姑的老……老命都……报销了……
狠心的龙儿……」

  华云龙低头含着紫薇仙子的大肥奶,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她的大乳头,一手在
她腋下及乳房边缘腰的上下,不停的抚摸,揉捏不已。而大宝贝也慢慢的一点一
点的往上挺,紫薇仙子也扭摆着细腰,旋转着她的臀部,配合宝贝的挺进,坐压
到底。

  「好龙儿……小冤家……你碰到姑姑的花心了……你真是我的好龙儿……宝
贝……大宝贝哥哥……你顶死我了……」

  紫薇一面淫叫,一面疯狂的抛动那肥大白嫩的臀部,拼命的套动,双手紧紧
抓着华云龙胸前肌肉,全身抛动,香汗淋淋,动作越来越快,还不时的在磨、在
转。花心不时的在收缩,放开著地吸吮龟头,使华云龙痒到心里,舒服得直叫:
「三姑姑妹……好……好功夫……真美死我了……再套重一点……小肥穴……再
吸……我的龟头……」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浪成一团,紫薇仙子套得更快,淫声百出:「龙儿……
我……我……不行了……我被你的大……大宝贝顶……死了。喔……好痛快……
啊……要命的……我泄……了……」浪声未完而一泄如注,淫水顺着宝贝流出,
弄得二人阴毛湿糊糊的,娇躯一阵颤抖,精疲力尽的压伏在华云龙的身上,而香
汗淋淋,娇喘吁吁。

  华云龙双手抚摸着细腰肥臀,嘴唇也吻着紫薇仙子那迷人的樱唇,二人是又
亲又爱的尽情缠绵。休息片刻,紫薇仙子悠悠醒来,长吁了一口气:「龙儿,姑
姑觉得刚才好像是死过去了一样,好龙儿,你真厉害,我这一辈子是爱定你了,
我真少不了你啊。」

  华云龙轻揉爱抚过紫薇仙子一番后,将她推下身来,回首先望一望二美妇,
见二人粉脸带着满足的笑意,闭目而睡。再回首见兰花仙子,坐在床头,一对水
汪汪的媚眼,瞧着自己高翘、一柱擎天的大宝贝,粉脸通红,欲火充满双眼,呼
吸急促,酥胸起伏不定,一对肥乳,一上一下抖动着,华云龙翻身坐起,搂着兰
花仙子,手抚肥奶,口吻樱唇,先来一阵事前的亲热、爱抚。

  「大姑姑,害你等了这么久,待会让龙儿好好伺候你。」

  「龙儿,你累不累?大姑姑真怕把你累坏了。」

  「大姑姑,我不累,刚才都是她们二人在上面套弄,我睡在床上没有出太大
的力,怎么会累呢?大姑姑,你上来吧。来,爬到我的身上来,把大宝贝套进小
肥穴里去。」手指不停的捏着奶头。

  兰花仙子被华云龙摸捏得全身痉挛,阴户骚痒难忍,非得有条大宝贝插入,
才能解饥止渴,也就顾不得羞不羞,翻身跨上,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对准
自己肥白多毛的桃源洞,臀部用力往下一压。

  「哎呀……好痛……」兰花仙子双眉一皱,樱唇一张,响起了一声娇叫,美
艳娇容顿时便成苍白色,头上香汗淫淫而下,娇躯一阵颤抖。华云龙双手揉摸兰
花仙子的肥奶及粉臀,感觉自己的大宝贝被她的小肥穴,紧紧包挟住,暖暖的、
湿湿的,畅美舒适,好受极了。

  「大姑姑……还痛啊?」

  「嗯……不太痛了……只是好涨……」

  「大姑姑……还没有到底呢……」

  「乖乖……先别顶……等大姑姑的水多一点再动……好龙儿……乖……你要
爱惜大姑姑……」

  「我知道……大姑姑……我会永远疼你……爱你……请大姑姑放心吧……」

  「龙儿……」兰花仙子伏压下娇躯,双手搂紧华云龙,把一双丰满肥大的乳
房,贴着他雄健的胸膛研磨着,两片湿润的樱唇,含着爱儿的舌头猛咬猛吮,柳
腰肥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扭摆套动,小穴里的淫水潺潺而流。

  「宝贝……你的大……大宝贝头……碰到……大姑姑的……花心……了……
大姑姑好舒服……」兰花仙子被大宝贝顶得神魂颠倒,花心一阵收缩的吸吮着大
龟头,吸得华云龙畅美非凡。

  「大姑姑……你坐正身体,动快一点,你压着我不好行动,快……」

  「嗯……」兰花仙子依言挺腰坐正,华云龙双手扶在她的腰臀之间,帮着一
上一下推动,兰花仙子配合儿子的推动,一起一落的套动。

  「啊……龙儿……宝贝……大姑姑……大姑姑要给你顶……顶……死……死
了……我不行了……我……丢……了……哦……」

  兰花仙子说罢,淫水大放,紧跟着娇躯一阵痉挛,一头栽倒在了华云龙的身
上,樱唇大张,连声娇喘,闭目小睡过去了。华云龙一看,三美妇都已昏昏沉沉
睡去,无法再战,而自己的大宝贝依然一柱擎天,刚硬如故,想战嘛又无对手。
只好摇头苦笑一声,闭目养神,等待下一个回合了。

  经过一阵不算太短时间的休憩后,三美妇才悠悠醒转过来,紫薇仙子嗲声嗲
气道:「龙儿……你真厉害,我们三人都被你弄得爬不起来的。」

  梨花仙子道:「你们看,龙儿的宝贝还翘得那么高,真吓死人了。」兰花仙
子和兰花仙子一看,心中是又惊又喜,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气概。

  华云龙道:「三位亲爱的姑姑,你们真是太自私了。」

  「我门什么太自私了?」三美妇同时问道。

  「你们都满足了,倒头就睡,我的宝贝一直硬到现在,还未出火,你们痛快
过后就不顾到我难不难受了。」

  「龙儿,对不起嘛。」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不成吗?」

  「那……龙儿你要怎样才高兴呢?」

  「看我的……」华云龙说着翻身而起,命三美妇,靠床边仰天躺下,每人肥
臀下垫一个枕头,双腿张开,华云龙就站立床口,双手握着梨花仙子两条粉腿,
将小腿放在肩上,来个「老汉推车」的姿势,挺枪就刺。华云龙也不管梨花仙子
是否疼痛,腰臀用力的狠抽猛插。

  「啊……龙儿……小冤家……姑姑……好痛……也好美……浪穴……被你操
得……要上天了……好龙儿……用力……快……快……我要……会插穴的小祖宗
啊……我不行了……」梨花仙子已被操得花容失色,淫液一泄如注。

  「龙儿……姑姑的好龙儿……你操得姑姑爽死了……小穴好舒服……快……
用力操……操死浪穴……吧……」华云龙此时满头、满身和如雨下,加快速度,
全力冲刺三十余下。

  「啊……龙儿……姑姑……要上天了……我……又泄……泄了……」梨花仙
子被操得欲仙欲死,一泄而出,人也瘫痪了。华云龙将梨花仙子双腿放下,拔出
湿淋淋的大宝贝,它还是坚硬如铁,青筋暴露,雄纠纠、气昂昂的高翘着。

  「三姑姑,龙儿来伺候你了。」

  「龙儿,三姑姑的穴小,你是知道的,你的又大又厉害,别像操二姑姑那样
太用力,乖肉,要爱惜三姑姑,等三姑姑适应后,叫你快、叫你用力时,再快再
用力,好吗?」

  「好,三姑姑,龙儿都听你的。」

  「真是我的好龙儿,三姑姑好爱你,龙儿来吧。」于是华云龙抬起紫薇仙子
两条粉腿,将小腿架在肩上,大宝贝对准丰肥的阴户口,慢慢往里面插入,因紫
薇仙子生得体态娇小苗条,阴道又紧小,当华云龙的大龟头插入后,感觉涨痛异
常。

  「哎呀……宝贝……好痛……好涨……停一下……再……」华云龙的大龟头
被紫薇仙子紧窄的阴道紧紧包住,异常舒畅。再看她粉脸一阵青、一阵白,紧皱
双眉,知道目前不可再插入,于是放下双腿,伏在紫薇仙子丰满胴体上,亲吻樱
唇,抚摸乳房,安抚一阵。

  紫薇仙子在涨痛之余,得到华云龙一阵温存安抚,内心万分甜美,脸颊也渐
渐恢复粉红色,于是一面轻轻的摆动着肥臀,表现出女人天赋上需要的本能,一
面娇声嗲气道:「龙儿……三姑姑要……你大宝贝……用力插……到底……」

  「好。」华云龙闻声,知道她需要狠的了。于是挺起上身,再将紫薇仙子的
两条粉腿抬高架好,腰部用力一挺,大宝贝直捣黄龙。

  「啊……天啊……好痛……插死人的冤家……」华云龙也不顾她的叫痛声,
猛力大抽大送。

  「哎呀……好龙儿……我……好痛……好涨……也好舒服……要命的小……
小冤家……快……快用力……我……完了……我的小穴……要给……龙儿……插
穿……了……」华云龙咬牙闭嘴,收缩肛门,埋头苦干,越插越快。

  「好龙儿……我……我真的美死了……我要登天了……我的……好龙儿……
我……三姑姑……不行了……要丢给龙儿……了……」紫薇仙子的淫水大量泄出
后,人也瘫痪在床上。

  「大姑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华云龙拔出湿淋淋的宝贝,搂抱兰花仙
子,爱抚安慰着。

  兰花仙子手拿毛巾,替华云龙一面擦汗,一面说道:「宝贝,大姑姑不急,
你看你累得一身是汗,气喘如牛,快点先休息一下,不要过度的作乐,不然会损
坏的身体。」

  「大姑姑,不会有事的,龙儿的身体健壮如牛,精力充沛,又正在年轻力壮
的时候,你怕什么嘛?」

  「嗯……话虽不错,可是不能太贪欢,身体要紧,大姑姑看你累得这样,不
知多心痛,乖,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大姑姑,我还未射精呢,涨得好难受,给我好吗?」

  「你呀,真是我们的魔星,大姑姑先抱着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下再给你,好
吗?」

  「嗯,好吧,都听大姑姑的,以后我一定保养体力,全心全力爱你,使大姑
姑获得人生的幸福、快乐和满足。」

  「啊……这才是我的好龙儿、宝贝。」俩人热烈的拥吻抚摸一阵后,相搂相
抱进入梦乡。

  华云龙和兰花仙子二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悠悠醒来,见其余的二美妇尚在酣
睡,也不惊醒二人,两人先去厕所小解一番,相拥进房,上得床去热烈亲吻、爱
抚,终使已平息的欲火,再度暴发,随之再度展开战火。

  兰花仙子先跨身而上,玉手握住宝贝,将整个毛短而浓的阴户,套座下去,
华云龙双手握住兰花仙子胸前一对梨子型乳房揉捏起来。兰花仙子因欲火高炽,
淫水早已流满整个阴道,也不管自己阴道紧小,是否容纳得下华云龙的大宝贝,
即一坐到底,娇躯痉挛,头上香汗淫淫而下。华云龙的大宝贝被紫薇仙子肥满紧
小的阴户包得紧紧的,子宫口在龟头上一吸一放,美妙极了,于是挺动屁股,一
顶一顶的配合著。

  「哎呀……龙儿……你……顶轻一点……大姑姑……受不了……你那又……
粗……又大……的宝贝……顶得我的……花心……都麻……了……我……」兰花
仙子也拼命的套坐着肥臀,磨揉着大龟头,光拣阴道里面,痒的地方来止痒。

  兰花仙子此时紧紧搂抱华云龙,肥臀坐套扭磨,越来越快,口中梦呓般呻吟
著:「好龙儿……你要了我的命了……我被你顶……顶出来了……哎呀……」一
股热液冲击着华云龙的龟头而出,娇躯随着伏压在华云龙的身上,喘声吁吁,美
目紧闭。

  华云龙却并不满足,等兰花仙子休息一会之后,再度翻上兰花仙子之娇躯,
提高两条粉腿,手握宝贝,先再阴核上揉擦一阵,只痒得兰花仙子肥臀乱扭。

  「乖宝贝……别逗大姑姑了……大姑姑……小穴里面……好……好痒啊……
快……快……插进去吧……龙儿……」

  「哎呀……轻一点……龙儿……痛……痛死了……」

  「大姑姑……才进去一个头呢……真的这样痛吗……」

  「你不知道……你的宝贝有多大……塞得满满的……」华云龙也知道兰花仙
子之阴道窄小,再看她粉脸苍白、咬牙皱眉,现出满脸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的
道:「大姑姑……你真的这么痛,那我拔出来好了。」

  「不……不要拔出来……让它在里面泡……泡一会儿……就像现在这……这
样……停住不要再动……就不会那么痛……等水多一点……再动……乖啊……」

  兰花仙子嘴里虽然叫痛,但双手像条蛇般的,死死的缠着华云龙,用胸前一
对肥奶,磨擦着他的胸膛,细腰肥臀也扭动起来,小嘴含着华云龙的舌头吸吮,
增加自己的快感,以备应接激战,她只感觉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像条烧红的火棒
一般,插在小穴里面,虽然有点涨痛,但是又有点麻痒,由阴户的神经枢钮,直
达全身百骸,舒畅极了,淫水缓缓而出。

  「啊……好美……好舒服……龙儿……你动吧……大姑姑……要你……再插
的……插深点……」兰花仙子粉脸娇红,媚眼含春,淫声浪语,嗲劲十足,那淫
荡的模样,真是勾魂荡魄,使人心摇神驰,非大块朵颐才得为快。真想不到兰花
仙子,在床上是如此骚浪、淫荡、销魂蚀骨,看的华云龙禁不住欲火高涨、野性
大发,再也无法怜香惜玉、温柔体贴,于是挺动屁股,用力一顶,一插到底。

  「噗滋」一声,接着直听兰花仙子娇叫:「哎啊……好龙儿……这……这一
下真……真要了……大姑姑……的命了……」小穴里,淫水都被大宝贝迫压出阴
道外,流得二人的阴毛及大腿两侧全湿了。

  兰花仙子双手双脚紧紧缠住华云龙,梦呓般的呻吟着,快感的刺激,使她感
觉到整个人像是置身在熊熊的火焰中,被焚烧一样,拼命扭腰抬臀,使阴户和大
宝贝贴合得更紧密,一阵阵的麻痒,从阴户敏感处,花心的神经传遍全身,不由
得她娇呼出声:「龙儿……真美……你动吧……大姑姑……要你操我……我的小
穴……小穴好痒……动……吧……乖……」

  华云龙眼见兰花仙子之骚媚淫态,刺激得他欲火更炽,宝贝硬得涨痛,也暴
发了男人原始的野性,挺动腰臀拼命抽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兰花仙子的小
穴,就像个肉圈圈一样,把整条的大宝贝紧紧包住,每当顶到底时,花心一闭一
合,吸吮着大龟头,再配合抽插「噗滋」、「噗滋」的淫水声,真是美妙绝顶。

  「啊……宝贝……我的好龙儿……大姑姑……美上天了……大姑姑花心……
又被你碰……到了……好酸……好麻……好痒……好龙儿……快……用……用力
点……操死……大姑姑……大姑姑也不会怪你……的……」华云龙的全身汗如雨
下,气喘如牛,拼命苦干,他也是舒畅极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蠕动飞跃,连
续不停抽插了两百多下。

  「哎呀……龙儿……大姑姑……美死了……会插穴的……龙儿……你真要奸
死……大姑姑了……呀……我泄……泄了……」美得兰花仙子双手双脚死死缠绕
着华云龙,玉齿狠狠咬着华云龙的肩肉,全身一阵痉挛,飘飘欲仙,进入晕迷状
态,乐得芳魄出窍、云游太虚。

  华云龙也在一阵畅美晕眩中泄精了,兰花仙子被强有力的热精,射入花心,
烫得她又是一阵颤抖:「啊……龙儿……好烫好有力的甘泉……射得大姑姑的花
心……真舒服……真美……大姑姑的小冤家……大姑姑爱死你了……」

  「大姑姑……我也好舒服……」

  「嗯,好龙儿,睡吧……」

  缠绵几日,「苗岭三仙」因为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就离开了徐州。这日
清晨,华云龙正漫步院中花径,忽见店伙领着五六人走来,早就吩咐店伙如有人
访,直接带至独院。华云龙一瞥之下,看清前面四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正是蔡昌
义、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后面一个年约五旬的壮位老者,却是蔡家的管家
谷宏声都来了,薇妹因何未至?

  五人也见到了华云龙,全都面呈兴奋之色,蔡昌义性子最躁,飞奔上前,一
把拉住华云龙双手,敞声笑道:「云龙弟,闻你在徐州呼风唤雨……」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昌义见此言不妥,能呼风唤雨的,非仙即妖,小弟
不足称仙,又不愿为妖,如何呼风唤雨?」

  蔡昌义眼一瞪,道:「不是呼风唤雨?大下武林人物,都给你一把抓到徐州
了,还说不是呼风唤雨。」

  说话中,四人都围了上来,华云龙不暇与他胡扯,拱手作揖,笑道:「诸位
兄长好,谷总管好。」

  只听高领平笑道:「云龙弟,你可知道,咱们沿途而来,但听人声载道,谈
的都是你,人人均欲一睹华家华公子的风采,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树大招风,名高招忌,小弟在徐州这番作为,也是
万分不得已。」

  余昭南道:「然则何为?」

  李博生道:「让我猜猜,云龙弟可是为了唤起江湖上的注意三教,以免各个
击破,声讨搏力,共来群邪?」

  华云龙含笑道:「还有为了扭转彼我之势,坐镇徐州,若玄冥教、九阴教、
魔教果然来袭,则迎头痛击,可收以逸待劳之优势。」

  蔡昌义敞声一笑,道:「着啦,把他们杀得丢兵曳甲,一个不留。」

  华云龙微微一笑,忽然见店伙追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叫道:
「站住!」

  「嘿,难道连小乞儿也要来除魔了?」

  华云龙料是查幽昌派人传讯,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

  那小乞儿跑上前来,店伙伸手一拦,未曾拦住,叫道:「小牛儿,慢着,你
给我安份点。」

  奔上就要抓住那小乞儿肩膀,那小乞儿往旁躲开两步。大眼一瞪,道:「你
别狗眼看人低,拿不准人家大爷会把我当客人一般看待,否则我敢进来么?」

  华云龙莞尔一笑,朝店伙一挥手,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上宾,你们去
吧。」店伙一楞,嘟嚷着走了。

  那小乞儿好生得意,冲着店伙的背叫道:「你瞧怎样?」

  华云龙面庞转向那小乞儿,蔼然道:「小兄弟,你叫小牛儿么?是不是一位
姓查的老爷叫你来的?」

  那小乞儿怔了一怔,摇头道:「不,是一位姓陈的大爷叫我送信来的。」顿
了一顿,道:「我就是小牛儿。」说话神气活现,倒像名满天下。华云龙暗道:
难道我猜错了?

  只听蔡昌义哈哈笑道:「小牛儿?没听过这名字。」

  小牛儿向蔡昌义瞪了瞪眼,道:「你的名字我也没有听过。」

  蔡昌义笑道:「你又不知道我姓名,焉知必未听过?」

  小牛儿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华家华公子,就决未听过。」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晓得他不是华公子?你是怎晓得谁是华公子
的?」

  小牛儿道:「华华公子哪会像他这般毛毛躁躁的。」伸手一指华云龙,道:
「这位一定是华公子了,嘿,华家的人才有这般……这般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
然来。」

  蔡昌义笑声不绝,道:「好小子,有你一手。」

  华云龙见那小牛儿眼珠灵活,一副聪明的样子,不由好感立起,笑道:「小
兄弟,有什么信息?」

  小乞儿探手抓破衣捣了半晌,又空着手拉出,搔了搔沾满油腻的头发,道:
「糟,不要掉了。」

  蔡昌义失声道:「掉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翻翻靴统。」

  小牛儿吃了一惊,连道:「对,对,我怎未想到?」

  谷宏声、余昭南、李博生也注意到这小牛儿的皮靴很新,也不当是他这等人
穿的,都会心一笑。小牛儿蹲下身子,果然由靴统掏出一张三叠的纸条,双手捧
至华云龙而前,苦着脸道:「华爷……」

  华云龙嗤笑一声,道:「你要什么?」

  小牛儿嗫嚅说道:「那位陈姓大爷说,消息送到,华公子必会照顾一顿,赏
赐不少。」

  高颂平笑道:「为什么不早取出?」小牛儿面红耳赤,呐呐说不出话来。

  华云龙笑道:「你不够高明,想要伸量我,得先拜我为师,再学上十年,以
后鬼心眼少用。」转向谷宏声道:「谷管家,可否请你照顾这位小兄弟一下?」

  谷宏声平视他为蔡家的未来姑爷,闻言笑道:「华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招
呼小牛儿一声。小牛儿被华云龙说破心意,躇踌不安,借势开溜。

  华云龙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简单与道:「一手执鬼头杖之美艳少女,领
有多人,昨晚居于城外西北曹大户家,东郭寿今晨率数十人住人城外曾家废园。
城北王家老栈,则有一玄衣少女,携仆滞留不去。」下款署名「查幽昌」三字。

  华云龙心中暗道:「果然是他,想他一来自恃身份,二来目标太着,自不会
亲自与一小叫化打交道,此人做事,倒也稳重。」只听蔡昌义促声道:「我看看
写些什么,谁写的?」

  华云龙将纸条递给蔡昌义传阅,淡淡说道:「送字条的是北地武林健者,梅
素若与东郭寿都来了,那申居主却不知何往。」

  蔡昌义亢声大笑,道:「好极,热闹来啦,咱们正好轰轰烈烈干上一场。」

  华云龙道:「你别把事情视之太易了。」

  李博生道:「云龙弟对敌之策,是否已有成竹在胸?」

  华云龙道:「也只有随机应变了。」语音一顿,苦笑道:「主要是因我方友
虽多,而能与东郭寿对抗的,却无一人,群起而围攻,纵能毙敌,但死伤必大,
况……」

  蔡昌义叫道:「别长他人威风,公公说你必可击败那老鬼。」

  华云龙摇了摇头,道:「将来或可,如今只怕还差了此。」

  蔡昌义口齿一张,又待讲话,华云龙却转向余昭南道:「伯父母有消息?」

  余昭南容色一黯,却静静地道:「未得近讯,不知玄冥教对他们两位老人家
如何?」

  只听蔡昌义道:「我说去沂蒙山区闯闯,他人都没反对,偏是他独持异议。
我妹妹随侍公公,公公说他要找一处地方去闭关,修复原有功力,另外还有那贾
嫣……」

  华云龙面色倏变,惊声道:「公公怎地了?」

  蔡昌义浓眉一轩,道:「你不必大惊小怪,公公说没什么。」华云龙暗暗忖
道:「以公公胸襟,天大的事也淡然处之。」当然说没什么,目光一转,见余昭
南、李博生、高颂平,俱面现茫然,似是对元清大师向他施「圆光灌顶」大法,
毫不知情,略一沉吟,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忽听蔡昌义道:「公公命我带一句话给你。」

  华云龙敛容道:「公公有何教诲?」

  蔡昌义道:「公公说,仁心即佛心,你本着仁心,如何做都可以,只是你机
智虽够,德量未弘,劝你于此多加磨练。」

  华云龙点头道:「他老人家的教诲,我必永铭于心。」

  蔡昌义突然笑道:「其实我总觉得他老人家未免仁慈过份,婆婆妈妈的,依
我脾气,打就打,讲什么德量。」

  众人不禁齐齐展颜一笑,忽听一个宏敞的声音笑道:「说得是,应该,应该
的。」

  由独院小厅走出侯稼轩,拂髯长笑,蔡昌义冲口道:「你是谁?」

  华云龙笑道:「这位是侯伯伯,大名稼轩,当年人称翻天……」侯稼轩截口
笑道:「够了,够了,龙少爷何苦将老朽昔日匪号抖出。」华云龙微微一笑,替
双方引见毕,几人进入小厅,也不分宾主,随意落坐,自有一番商量。

  华云龙问及元清大师与蔡薇薇闭关处所、时间,谁知连蔡昌义也不晓得,心
中虽然惦念,也只有暂且搁下。当晚,蔡昌义等便宿于院中,这座独院颇大,有
厅有房。

  初更,华云龙依然轻袍缓带,单人携剑飘身上屋,直奔城北「王家客栈」。
这家客栈规模可较「天福客栈」小多了,并无独院,上房仅有五间,皆是黑沉沉
一片,查幽昌笺上并未言明在哪一间,华云龙猜薛灵琼主仆必是选位置偏僻的,
略一沉吟,正待弄出声响,引她出来。

  忽听房中传出悠然一声长叹,及蹀踱之声,隐见窗上一系纤细黑影幌动。华
云龙心念一转,身形一掠,闪电般启窗而入,房中虽暗,他神目如电,见房中一
位玄色劲装,腰插一柄短剑,琼口瑶鼻,楚楚动人的少女,正是于司马家的钟山
见过的那玄衣少女。那玄衣少女听窗棂响动,一惊回身,娇躯转处,光华一闪,
已将短剑掣出。

  华云龙哈哈一笑,拱手齐额,道:「有扰清眠,恕罪恕罪。」

  玄衣少女见到他,并无惊容,玉面反而掠过一抹喜色,纳剑人鞘冷冷说道:
「深更半夜,你来干么?」

  华云龙暗道:「她只怕早料我会来此。」吟吟一笑道:「一日不见,如三秋
兮,况将近半年,在下心头思慕难禁,不觉失礼,姑娘原谅。」玄衣少女玉面微
晕,朱唇一启,方待说话。

  忽听房门一响,薛娘的声音道:「姑娘谁来了?」

  玄衣少女道:「你别管,去睡去。」

  只听薛娘的声音道:「是姓华的那纨绔小儿?」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玄衣少女峻声道:「你好罗……」忽听「嚓的」一声,房门一开,当门立着
那肌肤如玉,而脸上伤痕累累的薛娘,盯住华云龙。

  玄衣少女芳心大为不悦,道:「退下。」

  薛娘一指华云龙,道:「他……」

  玄衣少女王面一沉,怒声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不认我这个主
人了?」薛娘呆了一呆,狠狠的盯住华云龙,一步一顿,退了出去。

  玄衣少女莲步轻移,将房门重又掩上。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瞧尊仆的神
态,我若要对姑娘不利,她非将我生吞不可。」

  玄衣少女冷然道:「凭公子的武功,她还不是找死。」

  华云龙放声一笑,道:「薛姑娘……」倏然改口道:「姑娘大概奇怪在下如
何知姑娘尊姓?」

  玄衣少女樱唇一撇,道:「这有何奇,你必由薛娘身上猜出。」

  「我还知道姑娘芳名灵琼,姑娘必然惊奇了。」

  玄衣少女娇靥微现讶色,随又漠然道:「你见过那丫头了?」华云龙心中暗
道,看她与那雪衣少女之间仇隙不小。

  只见玄衣少女薛灵琼行至桌边,皓腕一抬,燎亮火折子,欲点亮桌上油灯。
华云龙却一把将火折枪过,灭去放在桌上。薛灵琼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华云龙含笑道:「姑娘猜猜看。」

  薛灵琼心道:「这华云龙死不正经,不要做出什么无礼举动。」只见华云龙
却倏地从怀取出描金折扇,展开轻摇,道:「姑娘放心,在下只是觉得星月之光
已够,何必点灯,并无他意。」

  华云龙若无其事,目光一转,见室中仅一榻一桌二椅,迳往椅上一坐,折扇
一指另一木椅,道:「姑娘也坐。」

  薛灵琼远远站着,冷然说道:「我站着很好,不劳费心。」

  华云龙也不再说,折扇一摇,道:「姑娘一闻在下巳晓姑娘芳名,即知是玄
冥教主那女徒所说,知姑娘姓名的,必是极少……」

  薛灵琼截口道:「自然比不上你花花公子名满江湖。」

  华云龙继道:「因何不猜是遇上玄冥教王,那教主必知姑娘吧?」

  薛灵琼一听他提起玄冥教主,美眸中突然掠过一丝恨色,道:「如逢上了,
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

  华云龙心道,她与玄冥教主必有大仇,口中却道:「哦,玄冥教主怎这般厉
害?」

  薛灵琼哂然道:「几时见了,你就知道。」

  华云龙忽然收起折扇,肃容道:「姑娘所知定然不少,如蒙见示,在下必当
有以报命。」

  薛灵琼一抿朱唇,道:「如果不说呢?」

  华云龙诚恳的道:「在下知姑娘必有凄凉身世,此乃彼此两益之事,姑娘何
乐不为?」

  薛灵琼冷冷说道:「我就不乐为。」华云龙剑眉轩动有些不悦,忖道:「我
好话说尽,你这般拒人千里,也太岂有此理了。」

  只听薛灵琼道:「咱们主仆,纵然武功低微,人单势孤,却从不能受威武所
屈。」

  华云龙暗道:「原来她秉赋高傲,不愿受人之助。」念头一转,微微一笑,
道:「算在下求姑娘如何?」薛灵琼闻言,怔了一怔,樱唇微动,却未出声。

  华云龙沉声道:「姑娘……」

  忽听房门「呀」的一声,推了开来,薛娘重又入内,却奔至薛灵琼身旁,急
声道:「姑娘,你就答应了吧。」

  薛灵琼垂目望地,道:「先头是你力加反对,现在赞成的又是你,不行。」

  薛娘怔了一怔,嗫嚅道:「这……是为姑娘好……」

  薛灵琼截口道:「决不。」娇躯忽转,面向墙壁,香肩微微抽动。薛娘手足
无措,望着小主人。

  华云龙蹙眉道:「薛姑娘还不满意?」

  薛灵琼头也不回,道:「你嘻皮笑脸,那有半分诚意。」这一开口,顿时忍
不住啜泣之声。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好一份傲骨,微微一笑。」道:「姑娘说怎么办?」

  薛灵琼面对墙壁,道:「假如我不说,则华公子不肯白走一趟,非将咱们主
仆搁下了?」她微微抽咽,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三句话说了半天。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姑娘将在下说成邪魔了,若是如此,在下也只有黯
然退走。」

  薛灵琼默然半响,似在沉吟,忽然说道:「既然如此,你发一个誓,我就讲
出。」说话中,缓缓转回娇躯,只见她玉颊清泪阑干,娇靥一片凄凉之色,本来
楚楚动人的容貌,而今更弥足颤人心弦。

  华云龙睹状又心头一软,忖道:「她主仆虽势穷力蹇,却傲然不屈,无论如
何,我也当尽力臂助。」心念一转,苦笑道:「姑娘何必逼人太甚,在下乃诚心
相助,发誓却又何必?」薛娘突然悄然退出房中,反手掩门。

  只听薛灵琼道:「好吧,我就说,只是我所知不多,你可不要失望,或认为
我隐瞒了。」

  华云龙将手一拱,道:「在下只感盛情,焉敢再费猜疑。」

  薛灵琼一抹泪珠,道:「野外说去。」莲足一顿,幌身欲出窗子。

  华云龙知她防隔墙有耳,却含笑拦阻道:「我们就在此处不好,何苦去野外
喝风?」幌亮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亮。

  薛灵琼立定旋身,道:「就在这里?」

  华云龙笑道:「在下觉得姑娘未免多虑了。」

  薛灵琼冷笑一声,道:「华公子必是自恃功力,以为敌人欺近,必可察觉,
其他不说,玄冥教中高过公子的,怕不下十人,华公子保的住?」话声中,却坐
了下来。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哦!玄冥教高手偌多?」

  薛灵琼道:「华公子大概以为小女子耸人动听?」

  华云龙笑道:「岂敢。」

  薛灵琼见他意似不信,冷冷一笑,话题一转道:「华公子心急玄冥教内情,
小女子……」

  忽听华云龙截口道:「在下急欲一聆的,是姑娘身世。」

  薛灵琼微微一怔,道:「大丈夫总以天下事为重,况小女子身世平常,不闻
也罢。」

  华云龙哈哈一笑,忽又由怀中取出折扇,「唰」地打开,扇了两扇,始道:
「天下的大丈夫,或许均是如此,在下虽幼而不肖,长无经世之才,却是独重美
人……」薛灵琼面上一热,螓首一侧,望向他处。只听华云龙继道:「何况姑娘
这等佳人,遇有不幸,在下若不略效绵薄,如何安得下心来听?」

  他的话半真半假,薛灵琼芳心直跳,半晌始道:「玄冥教与我身世有关,那
一个先叙,皆是一般,还是先讲玄冥教的事。」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悉听尊意。」

  薛灵琼转过面来,道:「那玄冥教主小女子倒见过几次……」

  华云龙道:「姓名是什么?」

  薛灵琼道:「不知道。」略一沉吟,道:「他说的名字,必是假的。」

  华云龙却摇头道:「不然,那玄冥教主必是狂傲绝伦之辈,只怕不肯改名换
姓。」

  薛灵琼微微一哂,道:「你可听过武林中有姓施名标的?」

  华云龙想了一想,苦笑道:「或许是未出过世的魔头。」

  他心中却暗道:「那玄冥教主与爹妈有怨仇,理当行走江湖过,只是……」
饶他聪明绝顶,一无头绪,却是猜不出来。

  只听薛灵琼道:「那魔头犹在盛年,三绺长须,面目倒也不恶,最扎眼的穿
着一袭大红长袍,教中对外称教主,自称神君……」

  华云龙陡然道:「是否九曲神君?」

  薛灵琼星目一睁,道:「你怎么知道?」

  华云龙忖道:「我说那根碧玉签上武功,如何与那几个仇华所施相像,果然
如此,难道『九曲神君』另有传人?」他暗念不已,道:「我见那仇华武功似是
九曲宫一脉。」

  薛灵琼讶然道:「九曲神君的武功,从未流传世上,华公子如何得知?」

  华云龙道:「我偶得一记有『九曲神君』武功之物,故而得知。」只见薛灵
琼朱唇微启,旋又闭住。

  华云龙知她是想一观,微微一笑,由怀中掏出那根碧玉签,递给薛灵琼,说
道:「姑娘请看。」

  薛灵琼怔了一怔,心道:「他将此物任由我看,显然是真以我为友了……」
却又恐华云龙不过是弄手段,面庞一仰,两道秋水,澄澈的目光,投注在华云龙
脸上道:「华公子,妾身与那玄冥教仇若海深,既有此物,可否请公子成全?」

  华云龙慨然道:「此物对在下用处不大,姑娘既是急需,就请收下。」

  薛灵琼也不客气,果将那碧玉签收入怀中,沉吟有顷,忽然忙道:「华公子
之言,贱妾可有些不信哩。」语气神态,都益见缓和。

  华云龙楞了一瞬,笑道:「姑娘何处动疑?」

  薛灵琼道:「华公子正向玄冥教挑战,若得玄冥教主武功,岂能说用处不大
吗?」

  华云龙「哦」了一声,道:「姑娘原来谓此。」

  薛灵琼道:「有何不对?」

  华云龙道:「非是在下自夸,击败玄冥教主之徒,易若反掌,要对付玄冥教
主,则那魔头已炼至炉火纯青,想要由此寻出破绽,那是休想。」顿了一顿,说
道:「当然亦非毫无用处。」

  薛灵琼浩叹一声,道:「事实如此,则我领你之情。」忽将那玉书签重又掏
出,送至华云龙面前,道:「华公子请收回。」

  华云龙略一沉吟,笑道:「在下倒变成出尔反尔的人了。」摇一摇头,收回
书签。

  只见薛灵琼嫣然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嘛。」

  她原来无论何时,都是幽怨满面,生似永远不知天地间,复有欢乐之事,虽
与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有异,却同样令人感觉无法亲近,眼下灿然一笑,则是寂寞
已久的芳心,骤然受到了滋润,故忍不住发山欢笑,那完全是由内心深处而起,
自然而然,连她自己都未觉出,愈见出色,愈显得美艳。

  华云龙也为之欣然,饱餐秀色之余,不禁暗暗想道:「她有何憾事?致今她
这样本该是终日巧笑的少女,竟是满怀郁郁?」华云龙转念上下,但觉让如此佳
人,日坐愁城,乃万分残酷的事,道:「姑娘身世……」

  薛灵琼截口道:「你不必问。」语音微顿,幽幽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
如今却又改了主意。」

  华云龙柔声道:「你最好是说,这样会好受些。」

  薛灵琼螓首微点,忽又笑道:「我先将玄冥教内部简单说明吧。」想了一想
说道:「玄冥教教主以下,设有副教主一人……」薛灵琼又道:「再下是总坛与
天、地、人三坛坛主,分司内外,各地分坛坛主,武功不高,不说也罢,非同小
可的是万有殿供奉了一批奇人,个个莫测高深……」

  华云龙暗道:「听说九曲宫当年也有座万有殿,那魔头既自命九曲神君自然
要仿建当年的九曲宫。」转念下,道:「那批人再高也高不过玄冥教主吧?」

  薛灵琼怔了一怔,道:「应该是在玄冥教教主之下。」

  华云龙忽然放声大笑,道:「想那批人不过玄冥教主手下奴才,如何够得上
奇人之称?」

  薛灵琼方自一怔,忽听「嗤」的一声锐响,一缕劲风直接华云龙面门。华云
龙何等身手,如何会被击中,头一偏,却不慌不忙地躲开,那颗小石却「碰」的
一声,穿破门扉。但听一声长笑,窗外有人道:「小子贫口薄舌,理当一惩。」

  华云龙身若闪电,穿窗而出,大喝道:「说要一惩,因何逃走?」

  这两句话,洪声震耳,客栈中人,及左邻右舍,早被惊醒,只是知道江湖人
争杀,少惹为妙,一个个装聋做哑,依然一片沉静。华云龙上了屋瓦,依稀见一
条人影,向东北激射而去,心中一转,疾追了上去。忽然听薛灵琼叫道:「华公
子……」

  华云龙略一驻足,回头道:「薛姑娘,此人非除去不可,你快些迁居。」话
甫落,见那人影在城头闪了两闪,已然失踪,心中大急,拼力追赶。

  追出城墙,依稀见前面数十丈,一条人影,他越发拚出全力,只因听那人口
气,似是玄冥教人物,走脱了此人,薛灵琼主仆更是危险。这一阵奔驰,疾逾电
闪,已将徐州城远远抛下。又过一程,华云龙忽见前面那条人影停了下来。华云
龙暗忖:「以轻功而论,此人已是顶尖高手,我要取胜,怕不容易。」转念间,
已冲至那人近处,只见原来一个面若重枣的青袍老者。

  只听那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迫老夫怎地?」

  华云龙止住脚步,道:「闲话不说,只问阁下是要受一段拘囚时日,或是埋
骨于此?」

  他淡淡说来,那青袍老者怒涌如山,暴喝道:「好狂的小子,老夫……」忽
然惊觉,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吃过的盐,比你的饭还多,焉能
阴沟里翻了船?」

  华云龙确有激他心浮气燥,相机取胜之意,也暗赞那青袍老者不可轻视,龟
甲古剑一拔,漠然道:「我也是真话,听不听由你。」

  那青袍老者一瞥他手中古剑,道:「你已准备与老夫一拚?」

  华云龙冷然道:「你知道就好。」振腕抡剑,劈了过去。

  那青袍老者视如不见,仰天大笑,道:「可惜啊,可惜。」

  华云龙见那青袍老者不避不架,他虽自幼刁钻古怪,却天性豪侠,只得硬生
生收回到招,道:「可惜什么?」

  那青袍老者笑声一收,道:「你以为老夫是什么人了?」

  华云龙夷然道:「大概就是那玄冥教主养在万有殿的那批人。」

  青袍老者道:「老夫可惜的即是,你事未弄清,即轻举妄动,兵凶战危,岂
可不谨慎。」

  华云龙暗暗冷笑,道:「看来阁下倒像一位长者,尊谓如何?」

  青袍老者淡然道:「又不作状具结,报名干什么?」

  华云龙剑眉一轩,道:「可惜无论如何,今夜是必领教领教了。」

  此际,天将破晓,四野茫茫。那青袍老者震声一笑,道:「好小子!老夫不
给你点教训,也不知你将来要狂上哪一天了,也罢。」

  只见金光一闪,那青施老者已双手各执一大若海碗,外缘平滑,内若锯齿的
金环,既不似龙虎钢环,也不似护手圈,倒是从未见过的奇门兵刃,华云龙不由
暗付:「这兵器必可锁剑,只是咱们华家剑法,岂是你可所想像。」但听那青袍
老者道:「老夫这月日双环,招式另有神妙,你当心了。」

  华云龙道:「华家剑法的奥妙,想来是不必说了。」他杀心虽以稍减,却不
甘轻易放走那青袍老者,心念一转,扑了过去,古剑斜挥,拦腰斩去。

  他这一剑平平淡淡,乍看一无威势,那青衣老者却瞿然一惊,暗道:「如此
功力,不愧天子剑之子。心急电转,仆身避过。」

  华云龙晒道:「我当阁下武功多高,原来深谙闪避。」

  那青袍老者怒气一涌,暗骂:「好个狂小子,非给你一顿教训不可。」心中
虽在想,口中却道:「好啊,你不是要领袖群伦?玄冥教比老夫高的大有人在,
打不过老夫,还是乖乖滚回落霞山庄去。」语声中,金光闪掣有若一座金山般,
朝华云龙当头罩下。

  华云龙也暗暗心惊,却昂然不俱,手中剑一振,猛然迎上。只听一阵金铁交
鸣之声,华云龙登登登连退三步,左手痛麻不已,心头一震,但见那青袍者者亦
飘退丈余,面上微现惊色,暗道:「他未必占便宜了。」

  那青袍老者心神震动,喝道:「好小子。」金环互击,发出一阵震耳之声,
扑身上前,双环一击华云龙百汇穴,一袭小腹。

  华云龙身形凝立,刷的一声,古剑闪电般点向敌胸。他这一式,妙处全在一
个快字,后发先至,竟比那青衣老者犹快了一线。那青袍老者瞿然一惊,忖道:
「这孩子,剑法竟已练到这等地步。」心中在想,口中笑道:「孺子可造。」招
式一收,转至华云龙左侧。

  华云龙身随剑走,古剑指定那青袍老者,忖道:「这青袍老者来的突兀,虽
似恶意不深,但同道中并未闻用日月双环的,不可不防,天色巳明,伍伯伯及昌
义兄等见我失踪,怕不大肆搜寻,还是速战速决为是。」心念电转,大喝一声,
刷刷两剑,全力进攻。

  那青袍老者挥环迎敌,暗道:「瞧他似已视我为大敌,要不要将身份讲明?
他一念犹豫,已被华云龙抢了先机。只听华云龙一声朗笑,一连攻出十余剑,攻
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那青袍老者功力固高,手中一双金环,虽有傲视江湖
的造诣,一时间也势穷力蹙,招架唯艰,再也不暇旁虑,全力对敌不遑了。」

  那青袍老者如陷泥淖,缚手缩脚,数次抢攻,都扳不回平手,他个性高傲,
如何肯于此等情况说明身份,心念数转,忽然甘冒奇险,卖个破绽。这等高手互
搏,稍一疏忽,那是必死无疑,那青袍老者也不过是奋力反攻,略为急燥一点。

  华云龙动在意先,自然而然就欲施出一招「大河星散」蹈隙而入,却忽然想
道:「我这一招施出,他是不死必伤……」不觉剑式一顿,欲吐还吞。

  那青袍老者等的就是这个,震声一笑,金环疾出,连连进击,华云龙顿时失
去上风。只见朝阳照耀下,一团金光中,一道青光,翻腾不歇,刺目惊心,那金
环与古剑劈风之声,如狂风怒吼,震耳欲聋。华云龙心神凛然暗道:「天下奇人
果若过江之鲫,这老者我何尝听过了,竟有这等功力。」

  忽听那青袍老者沉声道:「华云龙,你还不认输?」

  华云龙冷然道:「你这话说早了。」说话中,但听呛啷巨响,剑环交击,两
人兵器都蕴足了真力,一震之下,顿感虎口一麻,华云龙手中剑固远远荡开,空
门大露,那青袍老者左手金环,也被挑飞。金光冲天而起,一闪而逝。

  那青袍老者哪顾及护回金环,只听他哈哈一笑,右手金环一插,疾朝华云龙
左肋击下。这一环快如闪电,华云龙看着难以躲过,谁知他不躲不闪,黾甲古剑
由左而右,借势一招「龙战于野」,亦将点上那青袍老者腰际。

  那青袍老者未待金环沾衣,即便收回,也算小胜一场,眼下却见若不撤招,
则必拚个两败俱伤,无奈之下,金环一收,飘退二丈。但听华云龙大喝一声,如
影附形,紧随而上,古剑倏吐,沾衣即即古剑归鞘,拱手一揖,道:「晚辈得罪
了。」

  那青袍老者为之气结,道:「好小子,老夫那一环如原势不变,你现在只怕
只可申吟了。」

  华云龙笑道:「晚辈早料前辈是位尊长,必然不会击下。」

  那青袍老者怔了一怔,道:「小无赖。」

  华云龙含笑道:「何况前辈此来必是试试晚辈武功机智,能否应忖强故,小
子如窝窝囊囊岂不惹前辈不悦?」

  那青袍老者暗忖:「好聪明的孩子。」心中暗赞,口中却道:「少年人要忠
实点,你一味卖俏不嫌肤浅?」

  华云龙已笃定他必是同道尊长,道:「老人家教诲,小子敢不拜领。」果然
仆身一拜。

  那青袍老者侧身避开,道:「老夫也当不得你的礼。」

  华云龙肃容道:「老人家尊号……」

  那青袍老者截口道:「你还想刮老夫的脸皮?」

  华云龙陪笑道:「小子是怕失礼。」

  那青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早失礼了……」倏然顿住,目光一闪,向右
边一座青葱茂森望去。

  忽听华云龙道:「来者是友。」

  那青袍老者冷冷一笑,道:「是女子?」

  华云龙一点头,道:「老人家功力高强,老远便听出来了。」

  那青袍老者脸色一沉,道:「好极了,随处都有腻友,嘿嘿,老夫真不信你
是天子剑的儿子。」

  华云龙心头一震,随笑道:「老前辈……」

  但见那青袍老者猛地身形一幌,掠身捡起那只飞去金环,毫不停顿,向东而
去,华云龙忙叫道:「您去哪里?」但那青袍老者并未答话,人已无影无踪。

               (待续)

TOP

0
           第廿二章  苗岭三仙送上门

  与程淑美、阮红玉母女俩厮缠几天之后,华云龙让她们母女回「落霞山庄」
等着自己,因为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这天,华云龙来到了徐州。这日申牌
时分,华云龙步入徐州东门。他人是俊逸绝论,轻袍缓带,佩剑持扇,又是贵胄
公子的模样。

  华云龙先行至徐州首屈一指的「天福客栈」,包下了一座独院,盥洗进餐完
毕,然后唤来一个店伙,递予店伙一锭银子,道:「你去买一匹白布及与我身上
同料同式的衣履来,快一点。」

  那店伙接过银子,躬身应是,心头却不住嘀咕,忖道:「要白布干么?难道
是作丧事?」方一转身,忽听华云龙道:「伙计。」

  那店伙连忙回身,道:「爷台还有什么吩咐?」

  华云龙道:「你将帐房的笔砚借一借。」那店伙躬身退出。

  不一刻,那店伙已将白布、笔砚、衣履,尽皆送入院中书房。华云龙撕下四
条二丈七八长的白布,铺在桌上,然后研墨醮饱,振笔疾书。半晌,四条白布都
图写完竣,换过衣履,墨已干燥,他将四条白布,作成一卷,即离开客栈,至于
左肩的伤,早已自行治好,倒毋须烦劳大夫了。

  此时,天色入暮,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如织,夜市刚刚开始,热闹万分。华
云龙走遍四门,在万人注目中,施展轻功,将白布条挂于门楼,旁若无人。

  他一挂妥,人们立刻蜂涌而上。只见布招上仅有十二个斗大黑字,那是华云
龙挑战玄冥教、魔教、九阴教。九阴教与魔教东山再起,知者不多,玄冥教与华
云龙鏖战数场,除了当事的人,更是连教名也不知晓,此招一出,众人更是议论
纷纷,不知「玄冥教」究是何物?还有人提议破门而入,向华云龙问个明白,但
也说说而已,并不敢真的这么做。

  匆匆一月,江湖鼎沸。天下的武林人物,无不朝徐州赶来,有的是想助拳,
有的是想看热闹,不管为什么,总是来了,徐州突然增多了许多箭衣佩剑,劲装
疾服的人。

  徐州的酒家菜肆,秦楼楚馆,无不感谢这位华家公子,因为华云龙给他们招
来了许多顾客,那些顾客们一个个出手绰阔,却也终日悬心,因为那些顾客多是
横眉竖目,高头大马的江湖好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则店主人就要遭殃了。
总之,正如华云龙所预期,整个江湖,都注目徐州。

  外面扰攘不堪,华云龙却清清静静,闭户苦练,饭菜均由店伙送至院门,他
自行取用,一切厮役,概行屏退,有时店伙计取出饭菜,犹是原封不动,其勤可
知。他深懔妖气再起,风雪隐隐,眼下虽方兴未艾,而大有席卷江湖之势,听祖
母与父亲语意,似有何难言之隐,不拟再履江湖,则万斤重担,就要落在自己肩
上了,岂敢虚度岁月,而不发奋图强。

  这日晨间,华云龙正在院中练剑。起初,每剑一出,风雷俱动,院中的假山
石上,花草树木,被剑上罡气,毁得一塌糊涂,好在事先言明,全部赔偿,客栈
老板,也就不加过问。近数日来,他可以含蕴真力,令威势万千的剑法,悄无声
息,进境之速,连他也觉意外。

  忽听一阵急骤的敲门声,夹着店伙的叫声道:「华爷,华爷。」

  华云龙剑势一收,怫然道:「伙计,我是如何关照你的?因何……」

  那伙计隔着院门,道:「华爷,你老挂在门楼的布招,不见了啊。」

  华云龙瞿然一惊,暗道:「来了。」当下持剑拔开门闩,启扉道:「什么时
候的事?谁做的?」

  那店伏瞠目结舌,道:「这……」

  华云龙早料到这些人如何能知?这一问,不过随口说出而已,观状抛去一块
碎银,道:「劳你报信,赏你。」那店伙就是讨赏而来,哈腰接过,欢然而去。

  华云龙暗暗想道:「若是玄冥教主或东郭寿,必是直接找我,不会一声不响
的取走布招,看来是梅素若了。」念头一转,觉得别人既已对自己挑战,则再想
清闲,殊属不可,即走出独院,向客栈门口行去。穿过弄堂,全堂的食客,都知
他就是落霞山庄的华公子,群皆注目。刚欲出去,忽听掌柜地叫道:「华爷。」

  华云龙停足扭头,道:「何事?」

  掌柜的弯腰由柜下抱出一堆泥金拜帖,道:「这一月来,不少爷台来拜访华
爷,却因华爷吩咐,访客一律挡驾,弄得小店好不尴尬,有些暴躁的爷台,几乎
都要将小店拆了。」

  华云龙冷冷一笑,道:「贵店包打听,也赚了不少吧。」

  掌柜的一脸尴尬,道:「那有这事。」原来这一月来,访客见不到华云龙,
又不敢窥他动静,怕被华云龙误会为仇敌,就拿钱叫店伙留心。

  这一件事,不要说华云龙刁钻古怪,瞒不过他,以他功力而论,凝神听察,
店前的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掌柜的不知他如何得知,心头忐忑,就怕华云
龙因此发怒。华云龙接过拜帖,见第一张是几个金字,是「淮南查幽昌顿首」,
他略一凝思,记得好像听人说过,此人算得上淮南一霸,当然,在华家人眼中,
则又当别论。

  翻开第二张,则是「西蜀杜青山顿首」,暗道:「连川中都已震动,江湖消
息,真是快速。」又翻了几张,居然连陕西、福建的都有,不禁想道:「看来我
这一举,真是震惊天下了。」拜帖不下二三十张,略略一笑,不再翻阅,当下搁
于柜上,道:「掌柜的。」

  掌柜的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了,不由面色苍白,嗫嚅道:「华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代我将每一封拜帖,都送帖回拜,帖中写明,翌
日午时,我在城西『旷观楼』设宴,务请必到。」

  掌柜的急声道:「是,是。」

  华云龙道:「来得及?」

  掌柜的心虚胆怯,急道:「来得及,来得及。」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好,漏掉一个,唯你是问。」说罢举步走出店门。

  华云龙将整座徐州,都逛了一遍,见到无数佩刀带剑的江湖人物,都以奇异
眼神看他。他暗暗想道:「彼等大概都知有人挑上了我,等着热闹瞧。」其实,
徐州城中,知道此事最晚的,怕要算他华云龙自己了。

  逛了一阵,所见都是二三流人物,顶尖高手未见,想见的人,也未现身,心
道:「三教的人不找我,是山雨欲来的征兆,不足为奇,家中任我胡闹,不闻不
问,也在意中,唯有外公、薇妹他们,怎么讲,也该来了,莫非出了事?」

  忽见一个淡黄面孔的中年男子,趋前为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华公子?」

  华云龙抱拳还礼,道:「在下正是,兄台……」

  那淡黄面孔的中年男子忙接口道:「兄弟杜青山。」

  华云龙还记得此人送来拜贴,道:「原来是杜兄啊,杜兄远自蜀中,迢迢万
里,兄弟未曾接待,尚请海涵则个。」

  杜青山听华云龙知道自己,喜不自胜,连道:「哪里哪里。」语音一顿,又
道:「今日得观华公子丰采,真乃……」他似想说几句奉承的话,无奈突然间口
拙舌笨起来,呐呐难言。

  华云龙见四周那些江湖人物,都围了上来,忖道:「不妙,如每人都来搭讪
两句,今天怕唇焦舌烂了。」思忖中,截口道:「兄弟明日午时在『旷观楼』设
筵接待各路朋友,杜兄请赏脸。」

  杜青山连声道:「兄弟必到,兄弟必到。」

  华云龙微微一笑,周围一揖,道:「诸位前辈、英雄,如若有暇,亦请拨冗
光临。」四周的人,皆哄然答应,百十余人一齐开口,又个个中气充沛,声势惊
人,如晴空打了个霹雳。

  华云龙又四方一礼,朗声道:「有劳大驾。」便抽身走了。他至城西「旷观
楼」,抛下四颗珍珠,包下整座酒楼,可上一百桌流水席,然后溜回客栈。回至
独院书房,却见檀木大案之上,搁着一大卷白布,纸镇下压着一张花笺,不禁掀
眉冷笑。

  那一卷白布,他不必看,便知是先后悬在门楼的布招。抽起花笺,一行墨迹
犹湿,龙飞凤舞的草书,那是「传言失实,不过尔尔」,并无上下款。华云龙见
字,反而怒气全消,暗道:「若是梅素若,仅会去取布招,决不会再来这一手,
嗯,难道除了玄冥教、魔教、九阴教外,还有他敌?」

  将那花笺上字,再一揣摩,觉得虽是龙飞凤舞,依然有种娟娟秀气,似是女
子手笔,沉吟半晌,猜不出究是何人,蔡薇薇自然不会,「倩女教」的,也不会
杀他威风,连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都想过了,亦觉不可能,且笺上语气,似是初
会。

  他想了又想,最后哑然一笑,自语道:「水落石出,我想他干么?」欲待揉
碎花笺,心头一动,忽又凑近鼻端,但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改将花笺收入怀中,
暗暗忖道:「何方大胆丫头?竟敢藐视你家华大爷,日后若逢上,不让你哭笑不
得,你如何知道,华家的大爷,是否不过尔尔?」

  略一思忖,将那卷白布,付之一炬,又将整座独院大略一查,见无被翻阅移
动的情形,即往椅上一坐,以手支额,计议着下一步细节。

  次日,午牌时分,城西那座宏敞高大,金碧辉煌的「旷观楼」,筵开百席,
谈笑风生,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上下两层,聚满了上千位江湖好汉,有那来迟
的,都设席街上,溽暑挥汗,可是来者络绎不绝,那份热闹,为徐州近十年来所
未有。楼上宴客,半数都是递帖拜访的人,一个不缺。

  华云龙主座相陪。由于事情发展,均顺利之极,故他一切按步就班,不慌不
忙,好整以暇,大有搅响中原,顾盼生姿之概。那雍容之度,衬上俊逸之表,见
者无不心折。

  忽见客席首位上一个长髯及腹,相貌魁伟的老者,执杯而起,道:「华公子
啊,老朽久居徐州,勉强算得半个主人,此宴本该老朽作东,替各路欲瞻华公子
丰采的英雄,一洗风尘,不料让华公子破费了。」此人正是淮南一霸的查幽昌,
今日之宴,他还不配坐在首座,一则强龙不压地头蛇,二则外路英雄,谁也不服
谁,因此这座位,顺理成章,由他坐了下来。

  华云龙站起身子,朗声笑道:「区区小数,谈不上破费,查老英雄如果看得
起在下,就请勿言此事。」这几句话,声音不高,只是无论楼上楼下,直至街口
的人,无不清晰入耳,好像华云龙就在身畔。

  人群中够得上一流高手的,无不刮目相看,不敢视他为一个倚仗父亲声威,
无真才实学的纨绔子弟。二三流人物,虽觉有异,却不惊奇,原因是他们对华家
出来的人,有若神明。查幽昌拂髯一笑,道:「将门虎子,华公子寥寥数语,豪
迈绝伦,大有令尊当年风范,老朽敢不从命。」

  语音微顿,扫视四座一眼后,道:「云中山华家,久为武林泰斗,令尊华大
侠,更是江湖定海之针,不是老朽阿谀,江湖上这二十年来的太平局面,完全是
拜华大侠之赐,老朽的话,在座各位高朋,想来皆有同感?」此语一出,所有的
人哄然应是,连有些未曾听清的,也同声附合,人声如雷,震得酒楼簌簌震动。

  忽听一个娇脆欲滴的声音道:「胁肩谀笑,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几百人的
喊声,竟压不住这几句话,人人皆闻。

  顿时,桌椅一阵响动,刷的站起一大群人,个个怒目四顾,只是那声音骤起
骤灭,嘈杂之中,任谁也没留意,竟寻那说话人不出。华云龙自始至终,神色如
常,未露出骄矜自得之色,也未现出忿怒之容,不少人暗暗点头。

  忽听一个中年壮汉,冷声道:「华公子,各位前辈英雄,这位说话的朋友,
藏头露尾,分明是见不得人之辈,诸位又何必介意?」

  华云龙也是摸不准声音来源,但他心思敏捷,那中年壮汉一出口,他功聚双
耳,果听一声冷笑,由对街一座酒楼传来,那冷笑极其轻微,换成常人,丈外便
已难闻。他身形一动,即欲飘身过街,擒住讽语的人,忽又想道:「听那声音,
多半是名少女,她一个妇道人家,被我捉住,众目睽睽,岂不难看,何苦为了这
点小事,令她羞愤欲绝。」

  心念一转,想起那摘招留字的女子,猜是一人,暗道:「她既一再挑衅,这
次宴会,必至终席始行离去,我待散宴之后,再找她理论也还不迟。」

  转念至此,朗声笑道:「各位前辈英雄,这位兄台之言甚是,想来出声之人
敢作而不敢当,左右不过是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之辈,欲出风头,故作惊人之
语,咱们如大惊小怪,正让她暗中得意,不如置之不理。」他既然这般言语,那
些站起的人,重又落坐。

  忽听华云龙道:「查老英雄,似是言有未尽,还请继续见教。」

  查幽昌暗道:「我先前见他在徐州胡闹,以为不过是纨裤子弟,意在炫耀,
如今看来不是。」哈哈一笑,道:「华公子雍容大度,老朽钦佩之极。」

  华云龙暗道:「你们以为我不过膏梁子弟,倚仗我父势,岂会不知。」微微
一笑,道:「在下自知少年气躁,涵养毫无。」

  查幽昌端起酒怀,道:「天下英雄首睹华公子丰采,由老朽做代表,敬公子
水酒一杯,聊表仰慕之诚。」

  华云龙笑道:「不敢,在下年轻识浅,武功肤薄,岂不折了在下的福,理当
由华云龙敬诸位前辈英雄一杯。」举杯仰面而尽,然后四方一照,算是向所有的
人敬酒了。四座的人,也齐说不敢,饮干一杯。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悬招门楼,挑战三教,豪情胜慨,更令天下英雄敬
服。」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不会仅吹嘘我几句而已。」微笑静待下文。

  但听查幽昌道:「魔教与九阴教东山再起,又欲施虐江湖,诚足以令江湖震
惊,而那玄冥教,又是什么门派,可否请华公子一开矛塞?天下英雄,皆欲同听
调度,共驱妖人,但来路不明,则不知如何着手了。」

  华云龙暗道:「看来他们都对三教意存轻视,焉知如今三教,声威虽未如昔
日『三大』,实力却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念电转,含笑道:「诸位心存侠
义,欲共襄盛举,在下无任感激,想在下不过一介未学后进,主其事者,理当为
前辈高人,怎么说,也轮不到在下……」

  忽见下首,一个劲装持剑的少年,站起高声道:「华公子何必谦虚,想华大
侠当年,也是在华公子这等年龄,便领导天下英雄,与群邪周旋,这主持全局的
人,是非华公子莫属了。」这劲装少年一嚷,少年喜事,在场年轻的,登时纷纷
叫好,乱成一片,上了年纪的,却默坐不语。

  华云龙暗暗皱眉,忖道:「这些人徒然激于意气,既无通设计划,又欠高强
武功,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华云龙沉吟有顷,扫视四座,道:「诸
位谅已知晓,敝司马叔爷又称『九命剑客』,已遭不幸的事。」

  查幽昌惋然一叹,道:「司马大侠的死,江湖同道,无不扼腕。」

  华云龙道:「此事即玄冥教所主谋。」

  楼中的人,闻言大哗,公孙平脱口说道:「华公子请言其详。」

  华云龙暗道:「此事九阴教也牵连在内,凶手未缉,细节不明,暂不能言,
好在经此一说,他们也当将轻视之心收起。」心念一转,道:「司马家的命案,
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彼时必当明告武林同道,此时言出过早,公孙兄请恕方命
之罪。」

  顿了一顿,不待别人问话,又道:「在下有几件极重要的事,就此通知各位
同道。」众人本欲追问司马长青命案的事,闻他所言,又凝耳倾听,静待他一人
讲来。

  只听华云龙沉声道:「而今九阴教主,由前代教主之徒接任,也是女子,名
叫梅素若,年事虽轻,武功却高,此其一。魔教已大举而入中原,东郭寿有个名
叫申屠主的师兄,功力犹在东郭寿之上,此其二。至于玄冥教,则神秘莫测,教
主是谁,犹未探出,只是高手如云,已知者,有总坛坛主端木世良,天机坛主孟
为谦,徒弟皆名仇华,显然是冲着寒舍来的,总坛在沂蒙山中。」

  语音一顿,环视众人一眼,道:「诸位如有疑问,尚请提出切磋。」

  忽听一个黑衣劲装少年道:「那梅素若的武功,比之华公子如何?」

  华云龙暗忖:「她而今功力,当逊于我了。」口中却道:「兄弟与此女曾于
金陵较量过,武功约略相若。」

  忽听那杜青山道:「华公子,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武功究有多高,九曲
掘宝,因何未见此人?」

  华云龙道:「武功高不可测,诸位如是遇上,还是避之为上。」语音微顿,
道:「九曲掘宝未见之故,据在下所测,恐那申屠主正在闭关也不定。」楼中的
人,多感不服,有的还打算找上申屠主,斗上一斗,他们都是江湖豪客,心有所
思,脸上登时表露出来。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可否将那申屠主的像貌指点出来,免得江湖朋友,
失了趋避之道。」

  华云龙暗道:「究竟是上了年纪的,有些计较。」微微一笑,道:「那申屠
主好认得很,诸位只要看见腰系银龙,鬼气森森,有若从墓穴里爬出来的老者,
便知是申屠主了。」

  忽听有人道:「华公子言,玄冥教主之徒皆名仇华,敢问玄冥教主,与府上
有何一天二地的仇恨?」

  华云龙心道:「程老前辈虽言那玄冥教主与咱们华家有杀师大仇,可是我想
不出,谅他们也猜不到。」转念下,觉得还是探清再讲为佳,当下道:「这只有
日后当面问那玄冥教主了。」

  忽听席上一个身形伟岸的老者,道:「华公子既然力挑三教,想来对三教实
力,十分清楚,孰强孰弱,如何着手,必已胸有成竹。」

  华云龙收回目光,首席的人他都认得,此人乃是以破甲神拳,称雄南昌的范
通,他微微一笑,道:「胸有成竹,倒是来必,以眼下情形而论,九阴教主引退
之后,梅素若年事既轻,资质再佳,也不如那些老魔,九阴教当属最弱;魔教则
东郭寿同辈师兄弟,犹有敌人,势力最强;玄冥教则实力莫测,依在下浅见,只
恐犹在魔教之上。」

  范通道:「如此说来,如欲动手,当先歼灭九阴教?」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三教已然联盟,牵一发则动全身,他们决不会让咱
们一个个对付。」顿了一顿,道:「何况良贾深藏若虚,到了后来,说不定九阴
教反而最强。」

  范通点头道:「华公子之言甚是,这般大奸巨恶,不到最后,谁也不肯尽出
全力。」

  忽听查幽昌道:「关于那九阴教主忽然引退的事,华公子以为是好是坏?」

  华云龙略一吟哦,道:「九阴教主乃心机深沉之辈,此举必有用意,以好地
说,则存了与咱们化敌为友之心,以坏的方面来说,则退居幕后,另存诡计,是
好是坏,有待日后发展,非日下可以断定了。」

  这一次聚会,大家很少动用酒菜,多是执杯倾听,华云龙既未殷勤劝酒,那
些江湖豪客也不在意。宴会接续两个时辰,直至申末始毕,仍以尽欢而散,华云
龙无法一一相送,一揖而已,只有首席的十来位,说来都算是一方群豪,不敢怠
慢,始一一道别。

  走时,范通洪声道:「华公子,想当年九曲掘宝,若非令尊,寒家拳谱安能
物归原主,令尊武功盖世,老朽无由报答,今日得识见公子风范,恍见令尊当年
风采,公子既有豪情壮志,老朽愿候吩咐,万勿客套。」

  华云龙忖道:「这位老前辈肝胆照人,值得深交。」心中暗感,朗声笑道:
「当年掘宝,家父为所当为,前辈取所当取,何来恩德?」面容一整,又言道:
「前辈既作此言,晚辈也不见外,若言报答,则前辈是视华家为小人了。」范通
先是微怔,继而哈哈大笑,不再多说,执手而别。

  查幽昌对华云龙处事稳健,也暗感佩服,拂髯笑道:「老朽忝系为地主,其
他的不行,手下倒还有几个兄弟,跑跑腿,传传消息,倒还办得到,华公子如有
用得到的地方,不必客气。」

  华云龙也不客气,拱了拱手,道:「查老英雄鼎力相助,在下甚为感激,如
徐州来了神情绝异的人,请通知一声即可。」

  查幽昌笑道:「小事一件,华公子尽请放心。」也道别走了。

  送走所有客人,席终人散,偌大「旷观楼」显得一片冷清清的,华云龙也未
多留,交待店家几句,便也离去,瞬间,消失街口。

  寂然片刻,忽由对面酒楼,跃出一位面挂白纱,身着雪色衣裙,背搭宝剑的
女子。她登上旷观楼,略一逻巡,见除了几个店伙在收拾残肴剩菜,江湖人物,
一个不留,哺哺自语道:「哼,孟伯伯、端木伯伯、师兄们回到总坛,说华天虹
这个儿子如何如何,其实不值一道,我摘招讽语,他又拿我奈何了?」

  语毕一声轻笑,香风过处,飞身出楼,迳往城外奔去。那批低头清扫酒楼的
店伙,抬头四顾,不见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来。

  「姑娘留步。」那女子一怔之间,风声瑟瑟,面上纱巾,已被揭去,面前忽
然站着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手摇折扇,另一手提着一柄光华闪闪的宝剑,食中
二指,挟着纱巾,一脸笑容。

  华云龙揭下那女子面纱,一瞥之下,只见是位眉目如画,美艳夺目的少女,
最奇的是,面庞居然与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我若不是已知彭姨父仅有一
子,年与炜弟相似,定要以为她是姊妹了。」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觉华云龙
手中宝剑,有点眼熟,探肩一摸,己剑果已不翼而飞。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还我。」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敢不从命。」折扇入怀,右手执持剑柄,递向那雪衣
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这乃极其危险的事,如敌方握柄前送,则自己
纵有绝顶武功,也难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远,则绝无幸理。她料华云龙有诈,
一时间,竟踌躇不敢伸手。华云龙等了一瞬,摇头叹道:「真是未料,姑娘胆小
乃尔。」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过,冷笑一声,玉掌一探,竟然毫无困难夺过。她怔了一
怔,霍然一剑,刺向华云龙胸口。华云龙早已有备,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轻弹。
那雪衣少女陡觉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剑不住,宝剑脱手。华云龙右臂一伸,
剑已入手。那雪衣少女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华云龙怒声道:「你心肠如此歹毒,华某容你不得。」但见白光一闪,
剑已递至面前。

  雪衣少女无力抗拒,美眸一闭,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却觉痛楚毫无,星
目一睁,却见华云龙笑脸吟吟,描金折扇,又已握在手中,轻摇不已,宝剑已不
见。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宝剑,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剑鞘。原来华云龙刚刚
不过吓她而已,其实却将剑送还。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胆寒,虽剑已得回,也不敢动手,美目望着华云龙,怔然
失措。其实,她武功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非心慌意乱,加上华云龙早有成算,
再是不济,居于这等有利形势,也不会一招接不住。只见华云龙将她蒙面纱巾凑
至鼻端,闻了一闻,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花笺,又闻了闻,哺哺自语道:「不错,
香味一样。」

  雪衣少女见是自己留字客栈所用的花笺,不觉羞愤交加,道:「华家子弟,
原来是轻薄少年。」

  华云龙暗道:「总算教你哭笑不得。」敞声一笑,将花笺纱巾,尽纳怀中,
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礼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
多有失礼。」

  雪衣少女明知他要捣鬼,仍忍不住问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样
的人?」

  华云龙一本正经地道:「我那故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雪衣少女冷然截口,道:「连姓名都不知,也是故人?」

  华云龙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雪衣少女玉靥一红,怒道:「住口。」

  华云龙佯作一怔,问道:「姑娘因何发怒?」

  雪衣少女顿了一顿,冷冷说道:「你要杀要剐,本姑娘都接着,口齿轻薄,
不怕有辱华家门风?」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口齿犀利,倒是个角色。」哈哈一笑,拱手一礼道:
「姑娘教训的是,请问芳名?」

  雪衣少女略一沉吟,冷冷说道:「我叫忆白,你听清了。」

  华云龙道:「尊姓?」

  雪衣少女冷冷说道:「随师而姓。」

  华云龙笑道:「请问尊师可是姓仇?」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默然不语。华云
龙见她不说,也不追问,道:「旷野不是谈话之地,请姑娘至店中一谈如何?」

  雪衣少女道:「客栈离此太远,我看免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主随客便,就由姑娘。」

  雪衣少女暗暗冷笑,道:「既然主随客便,则小女子就走了。」娇躯一转,
即欲走开。

  华云龙哈哈一笑,又挡在她面前,道:「姑娘且慢。」雪衣少女早知华云龙
必不会轻易让自己走脱,银牙一咬,骈指疾戳华云龙「天地」大穴。

  华云龙朗声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雪衣
少女但觉皓腕一紧,已在华云龙掌中,猛力一挣,却似上了铁箍,挣他不脱。

  雪衣少女玉面泛红,怒声道:「放手。」

  华云龙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为防不测,只得委屈姑娘。」雪衣少
女恨不得一腿踢去,却怕华云龙再像这样来一手,那就更是难为情了。她心念数
转,不由对自己不听师命,逞强来斗华云龙的事,追悔不迭。

  华云龙却忽然放手,道:「姑娘,咱们和和气气,打个商量如何?」

  雪衣少女冷然道:「谁和你是咱们了?」

  华云龙笑道:「好,好,你和我做个商量如何?」雪衣少女冷哼一声,揉着
玉腕,不予置理。

  华云龙暗笑一声,由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寻了一块石块,仔细铺好,举臂伸
手道:「请坐。」雪衣少女连番失手,也对自己武功失去信心,逃遁无策之下,
略一踌躇,只得坐下。

  华云龙自己却往另一块石头,随意坐下。他这份殷勤小心,雪衣少女虽暗暗
冷笑,芳心却也一动。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在下曾于南阳见了一位与姑娘年
纪相若的姑娘,穿玄色劲装,使一柄短剑,有一个女仆,名叫薛娘……」

  雪衣少女忍不住道:「你说的是萧灵琼那丫头?」

  华云龙无意中得知那玄衣少女姓名,心中欣然,笑道:「大概是吧,姑娘与
她很熟?」

  雪衣少女顿觉失言,冷然道:「无可奉告。」

  华云龙心中暗道:「听她语气,她们之间怕是有仇怨。」他在心头想,口中
笑道:「姑娘之师想是玄冥教主,令师尊姓大名,可相告吗?」

  雪衣少女冷冷说道:「不可。」

  华云龙笑容不改,道:「听说贵教高手如林,可否告知一二,也让在下新新
耳目?」

  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道:「做梦。」

  华云龙道:「令师与咱们华家,有何仇恨?」雪衣少女闻言,美眸中突然泛
上杀气,闭嘴不语。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恨成这样,是与咱们华家有不解深
仇了。」心急转动,话锋一转,道:「那几个仇华,是姑娘师兄?」

  雪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可惜没有杀死你。」

  华云龙放声大笑道:「令师兄武功,只怕还要稍逊姑娘,姑娘败在我手下,
令师兄更奈在下不得。」雪衣少女垂目望地,冷然不语。

  华云龙心中略一盘算,觉得司马长青的命案,玄冥教主的来历,都要落在雪
衣少女身上追寻,不可轻易放她走了,只是既不忍心动强,那雪衣少女又倔强之
极,乃极为难办的事,但他机敏绝顶,此事却难他不倒,略一思忖,已然得计,
口齿一启,正待出言。忽听旷远处,传来一清晰的女子口音,喊道:「龙儿。」

  华云龙微微一怔,心道:「谁在喊我。」移目望去。

  只见夕阳欲沉,云日辉映,霞光万道,一派绚丽烂漫的景色,远处几条人影
驰来。他功力深厚,虽景物已有些昏暗,一眼便已看出,那是三个苗装女子。雪
衣少女也秀目一抬,她却看不清来者何人。但见华云龙忽然跳了起来,欢呼道:
「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你们怎么都进入了中原了?」那三条人影,闻声加
速驰来。

  雪衣少女见他背对自己,芳心暗道:「我趁此时机,施一招『胜龙九折』,
量他难以躲过。」只是震于华云龙武功高不可测,不敢动手。那几条人影,瞬已
驰近,只见原来是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一身晰白肌肤,相貌颇美的苗装少
妇。

  雪衣少女忽听华云龙以「传音入密」说道:「姑娘,我这三位姑姑,出身苗
岭,嫉恶如仇,如知你是玄冥教教徒,必取你性命,你不如暂时称做我彭姨父的
女儿。」

  雪衣少女生性冷傲,如何肯干,冷冷一笑,方待出口拒绝。

  只听华云龙道:「反正由我来说,不要你亲口承认。」就在这两句话工夫,
那三位苗装少妇已至前面,华云龙不暇多说,施礼笑道:「大姑姑,你们怎么进
入中原?」

  当中一位苗装少妇笑道:「听说你在中原胡闹,特地来看看你,才入中原,
江湖沸沸腾腾,听说你在徐州捣乱,就来此了。」

  左手一位苗装少妇望了雪衣少女一眼,问道:「龙儿,她是谁?」

  华云龙敢忙笑道:「她是龙儿姨父的女儿,名叫彭忆白。」向雪衣少女一招
手,道:「忆白表妹,来,让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三位姑姑,江湖人称苗岭三
仙,依次是兰花仙子,梨花仙子,紫薇仙子,使毒本领,天下无双,你不可错过
讨教机会。」

  雪衣少女芳心暗道:「这眼前亏,不吃也罢。」莲步款乃,姗姗走上,各施
一礼,甜甜地叫道:「仙子前辈。」华云龙暗暗松了口气。

  苗岭三姑因她容貌与彭拜之妻白素仪,有六七分相似,倒是不疑有他,见她
乖巧,都是喜不自禁。她们性格坦率,兰花仙子一把抱住雪衣少女,笑道:「长
得果与你娘十分相像,又是一个大美人儿,几岁了?」

  「有婆家了没有?」

  紫薇仙子接口笑道:「如果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却不知那家郎儿有
此福气,娶得了这么个美人儿。」

  苗岭三仙围着雪衣少女,咭咭喳喳的说上一大堆话,一时间,却将华云龙冷
落一旁。雪衣少女心头好不别扭,她们谈的是别人父女,又口口声声说婆家,可
是却也将心中那一份仇恨,冲淡了不少。她螓首低垂,娇羞不胜,那里答得出话
来,偶而一瞥,却见华云龙吟吟而笑,得意万分,不由芳心暗恨,瞪了他一眼。

  华云龙见她美眸含怒,瞪了自己一眼,顽童心起,也向她眨眨眼睛。苗岭三
仙见状,不明就里,还道他们是眉目传情。

  兰花仙子忖道:「看来他们之间,似是两情已洽,嗯,这彭忆白美若天仙,
与龙儿确是一对,龙儿处处留情,如家中有个妻子,也将略有顾忌。」

  动念之下,居然起了撮合之意。苗人生性热情,想到就做,兰花仙子朝二师
妹、三师妹一施眼色,放开手道:「你们叙叙,我与龙儿讲话去。」

  苗岭三仙心意相通,何况梨花仙子与紫薇仙子,见了雪衣少女后,也存了这
个意思,两人微微一笑,拖了那雪衣少女至一旁谈话。

  总算她们久与中原人相处,知道汉家闺女怕羞,故未当面说合。兰花仙子拉
过华云龙,面色一整,道:「龙儿。」

  华云龙不知她要搞什么玄虚,笑道:「大姑姑,何事?」

  兰花仙子当下道:「大姑姑的话你听不听?」

  华云龙点头道:「当然听。」

  兰花仙子点了点头,道:「这就好。」顿了一顿,一本正经地道:「大姑姑
的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像匹没拢头的马……」

  她话未说完,华云龙已知其意,摇手不迭,笑道:「侄我年纪还小,再过几
年不迟。」

  兰花仙子嗔道:「你敢不听话,我打你屁股。」

  华云龙断然道:「大姑姑要打便打,侄儿实难从命。」

  兰花仙子眼睛一转,道:「你敢向那人儿说一声,我管不了你,大姑姑便算
白费口舌,否则你就乖乖听话,如何?」

  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作媒之意这般坚决,我该让她们绝了此意才是。」
转念之下,脑中突然出现了蔡薇薇的影子。

  只见兰花仙子撇撇嘴,道:「瞧你,胆子这么小,连这点事也不敢应承。」

  华云龙心念一决,道:「好,大姑姑请说,那人是谁?」

  兰花仙子笑道:「看你意思这般坚决,想来两情早洽,大姑姑这媒人,多半
是做得多余了。」

  华云龙一头雾水,暗道:「她说的决不是薇妹。」当下,惑然问道:「大姑
姑说什么啊?」

  兰花仙子道:「装佯,凭你的聪明,会想不到?」

  华云龙惑然道:「大姑姑是说……」

  兰花仙子朝雪衣少女及两位师妹处一指,道:「当然是她。」

  华云龙啼笑皆非,忖道:「你以为她是谁?她是玄冥教主之徒,咱们家大仇
人之徒啊。况我连她的姓也不知,相识不到两个时辰,真是异想天开了。」他知
那雪衣少女是玄冥教主之徒,故始终想不到她,苗岭三仙却道那雪衣少女是彭拜
之女,看她与华云龙很亲近,似是一对情侣,故视作顺理成章的事。

  只听兰花仙子道:「小混蛋,你怎么说?」

  华云龙暗道:「我让你向她说去,她羞怒交集了,必说出真实身份,哈,那
可好看了。」口齿一启,就待言语,忽然想道:「不可,她如说出真实身份,其
他也罢,这三个姑姑性情不定,多半就翻脸取她性命……」

  兰花仙子见他欲言又止,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也会害羞,那就由大姑姑
代你说去。」娇躯一转,朝那雪衣少女行去。

  华云龙急忙一拉她玉臂,道:「慢点。」

  兰花仙子扭头惑然道:「什么事?」

  华云龙暗暗忖道:「为了保她一命,只得如此了。」他心中暗笑,口中却一
本正经地道:「大姑姑做晚了。」

  兰花仙子道:「怎么说?」

  华云龙含笑说道:「还要明说?」

  兰花仙子灿然一笑,道:「如此我道喜便了。」说完,又欲行去。

  华云龙急道:「且慢。」凑近兰花仙子耳畔,低声说道:「亏你还是我娘的
大师姊,难道不知汉族闺女的性情?」

  兰花仙子想了一想,笑道:「就是你们汉人怪规矩多,这有什么好羞的,我
就当做不知道此事。」

  忽听梨花仙子纵声叫道:「大师姊,还未说好?」

  兰花仙子扭头道:「不必劳我们了。」

  紫薇仙子出来低头向那雪衣少女问话,闻言抬头,道:「什么意思?」

  那雪衣少女不明所以,也愕然抬头,华云龙伯兰花仙子口没遮拦,急忙道:
「二姑姑,三姑姑,你们试想想我娘,就明白了。」梨花仙子、紫薇仙子,先是
一怔,继而眼珠一转,露出恍然神色。

  那雪衣少女更是茫然,一会望望华云龙,一会望望苗岭三仙,老实说,她对
苗岭三仙没有直接怨仇,因为苗岭三仙刚刚那一阵热情,使她寂寞芳心,大起感
受,倒对苗岭三仙不仅不觉厌恶,反而有一种亲切之感,华云龙不说,她也不想
自行揭穿不是彭拜之女的事了。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们不糊涂,才糊涂哩!但觉做了平生最有趣的恶作剧,
直想发笑,强自忍住,但笑容却不觉满面。只听紫薇仙子笑道:「彭忆白,恭喜
你了。」雪衣少女微微一怔,未及问话。

  华云龙眼见功败会成,心头大急,高声道:「三姑姑。」

  紫薇仙子唉声叹气道:「你少管。」面庞一转,朝那雪衣少女笑道:「告诉
我,什么时候的事?」那雪衣少女也是绝顶聪明,猜到了一点,娇靥上泛起一抹
红晕,忽然螓首一转,望向空无人处。华云龙见她并来嚷出,暗暗吐了一口气,
忖道:看来今天是不能逼问玄冥教主来历与司马叔爷的事了。

  那雪衣少女芳心一传,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忽然向苗岭三仙,
裣衽为礼,道:「三位前辈……」

  紫薇仙了叫道:「叫仙子,不要叫前辈。」

  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仙子前辈……」

  梨花仙子黛眉微蹙,道:「讨厌,你非将前辈二字挂在嘴上?我们真已老了
吗?一副前辈样子?」

  雪衣少女不禁灿然一笑,暗道:「你们嘻嘻笑,确没有半分前辈样子。」忍
不住朝苗岭三仙望去,但觉娇艳如花,何尝有半分老态。雪衣少女颇为感动,怔
了一怔,低声说道:「晚辈想……想告辞了……」

  兰花仙子愕然道:「你说什么?告辞?」转面向华云龙望去。

  华云龙这时却恨不得那雪衣少女快去,心想:「要消息也不急在一时。」忙
道:「忆白表妹有事待办,的确该快些走了。」苗岭三仙以为他两人是嫌她们在
侧,另约他地,互递眼色,也不挽留,含笑道别。

  华云龙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向那雪衣少女道:「你别太得意,下次可就
没这好的事了。」雪衣少女功力不够精纯,无法以练气如丝的功夫说话,冷冷一
笑,转身疾奔而去,展眼间,她那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兰花仙子嗔道:「有什么好笑的?」

  待那雪衣少女已然不见,华云龙再也忍笑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里就想揭
明此事,念头忽转,暗道:还是瞒得住就瞒,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要不
要到侄儿所居客栈坐坐?」

  梨花仙子道:「客栈又不是你家,去干么?」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仙娘她老人家好,几位姑姑可好?」

  兰花仙子笑道:「师傅她老人家还是老样子,只是洞中事务,都交给咱们姊
妹。」语音一顿,笑道:「你那几位姑姑,真想去落霞山庄看看你娘,我不准,
把我恨死啦。」

  华云龙问道:「姑姑现在下榻何处?如无要事,留在徐州捧捧侄儿的场,好
么?」

  紫薇仙子道:「哼,你在徐州招摇撞骗,现在想拉我们下水?」华云龙哈哈
一笑,也不答话。

  兰花仙子笑道:「也好,反正无事,不如就在徐州呆几日吧。」当下一起回
到「天福客栈」。

  「苗岭三仙」虽说年龄都在四十上下,但由于所练功夫的关系,望之仍如三
十许人。就拿兰花仙子来说吧,虽然年近四十有余,却未曾生育过。平时养颜有
术,有着美艳动人的容貌、雪白滑嫩的肌肤、丰满成熟的胴体以及徐娘半老的风
韵,真是妩媚迷人、风情万种。

  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微翘上薄下厚的红唇、肥大浑圆的粉臀,而那胸前
高耸丰满的乳房,更随时都要将上衣撑破似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不禁产生冲动,
渴望捏它一把。

  吃完晚饭,华云龙来到「兰花仙子」的房间,兰花仙子正站在窗口看窗外的
景色。华云龙站在兰花仙子的身后,眼神却充满异样的火花,他猛盯着兰花仙子
那几乎将短裙撑破似的丰满浑圆的肥臀,以及裙下一双丰腴白晰的美腿,华云龙
看得全身发热,胯下的宝贝微微翘起。

  看见华云龙进来了,兰花仙子回头笑道:「小滑头,有什么事啊?」

  华云龙笑着道:「十多年没见姑姑了,想和姑姑说说话。」

  兰花仙子笑道:「油嘴滑舌,姑姑有些累了。」

  华云龙笑着道:「要不要龙儿给姑姑按摩按摩?」

  兰花仙子笑道:「好啊。」竟毫不避讳当着华云龙的面脱掉白色上衣,只剩
下粉白色低领亵衣,高耸的酥乳饱满得似乎要蹦跳出来,隔着亵衣只见那对肥大
乳房撑得鼓胀,两侧各有一大半露出亵衣外缘,而小奶头将亵衣撑出两粒如豆的
凸点,在兰花仙子低胸的领口可见那丰满浑圆的双乳挤成了一道紧密的乳沟,华
云龙贪婪地盯着兰花仙子那肉感十足的丰乳酥胸,看得是心头突突跳。

  兰花仙子侧趴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双手交叉在床靠背上作枕,华云龙随即蹲
在床旁开始为兰花仙子服务,轻轻地捏肩和背。兰花仙子侧头而睡,那原本就丰
硕的酥乳因受到挤压,而在侧面露出一大半,华云龙清楚地看到兰花仙子的胸部
是如此雪白细致柔嫩,雪白的乳房随着呼吸起伏着。

  不久兰花仙子似已酣睡入梦,美丽的胴体散发出阵阵脂粉香以及肉香味。华
云龙大胆的将鼻子贴近兰花仙子的酥胸,深深吸入几口芬芳的乳香后将手滑移,
将那浑圆、饱满的大乳房隔着亵衣轻轻抚摸一番,虽然是隔着亵衣,但是华云龙
的手心已感觉到兰花仙子那娇嫩的小奶头被他爱抚得变硬挺立。

  瞧着兰花仙子那欲闭微张、吐气如兰的小口樱唇,在艳红的唇膏彩绘下更加
显得娇艳欲滴,华云龙心想要是能搂抱兰花仙子一亲芳泽,那是何等快乐。想入
非非的华云龙注视着兰花仙子那高耸的肥臀及短裙下的美腿,不禁再把手掌下移
在兰花仙子的臀部上来回地爱抚着,兰花仙子丰盈的肥臀就好像注满了水的汽球
一样,富有弹性,摸起来真是舒服。

  华云龙得寸进尺,摊开手掌心往下来回轻抚兰花仙子那双匀称的美腿时便再
也按捺不住,将手掌往伸入她的短裙内,隔着丝质亵裤摸了又摸肥臀,他爱不释
手的将手移向前方,轻轻抚摸兰花仙子那饱满隆起的小穴,肉缝的温热隔着亵裤
藉着手心传遍全身,竟有说不出得快感,华云龙的宝贝兴奋胀大,把裤子顶得隆
起几乎要破裤而出。

  华云龙试探性地轻唤:「大姑姑……」没有回应,华云龙索性大胆跨上兰花
仙子的肥臀,双手假装在按摩兰花仙子肩膀,而裤子内硬挺的宝贝故意缓缓在她
圆浑肥嫩的臀部来回摩擦,好是舒服。

  其实兰花仙子小睡中就被华云龙的非礼而惊醒,华云龙猥亵抚摸她那丰满的
乳房与隆起的小穴时,她都清楚得很,却沈住气闭目假眠,享受着被人爱抚的快
感,没有去制止华云龙的轻薄非礼,任他为所欲为的玩弄。

  寂寞空虚的她,默默地享受被华云龙爱抚的甜美感觉,尤其她那久未被滋润
的小穴,被华云龙的手掌抚摸时浑身阵阵酥麻快感,原本久旷的欲情竟因华云龙
的轻薄而激动,她漾起奇妙的冲动,强烈需索男人的慰藉涌上心头。

  华云龙热胀的大宝贝一再摩擦着肥臀,兰花仙子被刺激得春心荡漾、饥渴难
耐,她无法再装蒜了,而且苗人向来开放,她那久旷的小穴湿濡濡的淫水潺潺而
出,把亵裤都沾湿了,她娇躯微颤、张开美目杏眼含春,叫了华云龙一下,兰花
仙子接着说:「龙儿……别……别怕……你……你想姑姑快活吗……」

  华云龙闻言满脸赤红,兰花仙子却已是欲火燃升、粉脸绯红、心跳急促,饥
渴得迫不及待的将华云龙上衣脱掉,主动将她那艳红唇膏覆盖下的樱唇,凑向华
云龙胸前,以湿滑的舌尖又舐又吮,留下处处唇印,她热情的吸吮,弄得华云龙
他阵阵舒畅、浑身快感。

  饥渴难耐的兰花仙子已大为激动了,她竟用力一撕将自己的亵衣扯破,一双
饱满肥挺的酥乳跃然奔出展现在华云龙的眼前,大乳房随着呼吸而起伏,乳晕上
像葡萄般的奶头那粉红色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兰花仙子双手搂抱华云龙头部,
性感的娇躯往前一倾将酥乳抵住华云龙的脸颊,她喘急地说:「龙儿……来……
亲亲大姑姑的奶奶……嗯……」

  华云龙听了好是高兴,双手把握住兰花仙子那对柔软滑嫩、雪白抖动的大乳
房是又搓又揉,他像母亲怀抱中的婴儿,低头贪婪的含住兰花仙子那娇嫩粉红的
奶头,是又吸又舐恨不得吮出奶水似的,在丰满的乳房上留下口口齿痕,红嫩的
奶头不堪吸吮抚弄,坚挺屹立在酥乳上。

  兰花仙子被吸吮得浑身火热、情欲亢奋媚眼微闭,情不自禁的发出喜悦的呻
吟:「龙儿……啊……姑受不了啦……唉唷……奶头被你吸得好舒服……喔……
真好喔……」

  久旷的兰花仙子兴奋得欲火高涨、发颤连连。兰花仙子胴体频频散发出淡淡
的脂粉香味和成熟女人的肉香味,华云龙陶醉得心口急跳,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兰
花仙子肥嫩的酥乳。他恨不得扯下兰花仙子短裙、亵裤,一睹那令他梦寐以求浑
身光滑白晰、美艳成熟充满诱惑的裸体。

  事不宜迟,色急的华云龙将兰花仙子的短裙奋力一扯,「嘶」的一声,短裙
应声而落,兰花仙子她那高耸起伏的臀峰只剩小片镶着白色的三角布料掩盖着,
浑圆肥美臀部尽收眼底,果然既性感又妖媚。白色布料隐隐显露腹下乌黑细长而
浓密的耻毛,更有几许露出亵裤外,煞是迷人。

  华云龙右手揉弄着兰花仙子的酥乳,左手放肆地伸入她的亵裤内,落在小穴
四周游移轻撩,来回用手指揉弄穴口左右两片湿润的阴唇,更抚弄着那微凸的阴
核,中指轻轻向小穴肉缝滑进扣挖着,直把兰花仙子挑逗得娇躯轻晃不已,淫水
如汹涌的潮水飞奔而流,樱唇喃喃自语:「喔……唉……」

  兰花仙子的酥胸急遽起伏、娇躯颤动:「啊……坏孩子……别折腾姑姑了,
好舒服……嗯……受不了……啊……啊……快……停止……」

  「哎哟。」有致曲线丰腴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展现,兰花仙子那全身最美艳迷
人的神秘地带被华云龙一览无遗,雪白如霜的娇躯,平坦白晰的小腹下三寸长满
浓密乌黑的芳草,丛林般的耻毛盖住了迷人而神秘的小穴,中间一条细长的肉缝
清晰可见,华云龙色眯眯的眼神散发出欲火的光彩,把兰花仙子本已娇红的粉脸
羞得更像成熟的红柿。

  兰花仙子那姣美的颜貌、朱唇粉颈,坚挺饱满的丰乳及丰满圆润的臀部,一
流的身材。她已经有多年没有享受过男女交合的欢乐,那空虚寂寞的芳心被华云
龙挑逗得熊熊欲火,情欲复苏的兰花仙子无法再忍受了。她激情地搂着华云龙,
张开樱桃小嘴送上热烈的长吻,两舌展开激烈的交战,她那股饥渴强劲得似要将
华云龙吞噬腹内。

  兰花仙子的香唇舌尖滑移到了华云龙的耳侧,两排玉齿轻咬耳垂后舌尖钻入
耳内舔着,他清晰地听到兰花仙子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轰轰作响,那香舌的
蠕动使得他舒服极了。

  不一阵,加上兰花仙子还搂抱着他的脖子亲吻,呵气如兰令人心旌摇荡,他
裤里的宝贝亢奋、硬挺,恨不得也能分享兰花仙子舌技一流的樱唇小嘴,俩人呼
吸急促,兰花仙子体内一股热烈欲求不断地酝酿,充满异样眼神的双眸彷佛告诉
人她的需求。兰花仙子将华云龙扶起,把他裤子褪下,那火辣辣的宝贝「卜」的
呈现她的眼前。

  「哇呀……它好大呀……真是太棒了……」华云龙的宝贝竟然如此粗壮,兰
花仙子看得浑身火热,用手托持宝贝感觉热烘烘,暗想要是插入小穴不知何等感
受和滋味呢?

  兰花仙子双腿屈跪豪华地板上,学那草原上羔羊跪乳姿势,玉手握住昂然火
热的宝贝,张开小嘴用舌尖轻舔龟头,不停用两片樱唇狂热地吸吮套弄著,纤纤
玉手轻轻揉弄宝贝下的卵蛋。

  华云龙眼看宝贝被美艳的兰花仙子吹喇叭似的吸吮着这般刺激,使华云龙浑
身酥麻,从喉咙发出兴奋呻吟:「啊哟……大姑姑……你好会含宝贝啊……好舒
服……」兰花仙子如获鼓励,加紧的吸吮使小嘴里的宝贝一再膨胀硕大。

  兰花仙子随后将华云龙按倒在床上,她赤裸迷人的胴体跨跪在华云龙腰部两
侧,她腾身高举肥臀,那淫水湿润的小穴对准了直挺挺的宝贝,右手中食二指反
夹着宝贝的颈项,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阴唇,藉助淫水润滑柳腰一摆、肥臀
下沉,「卜滋」一声,硬挺的宝贝连根滑入兰花仙子的小穴里。

  兰花仙子粉白的肥臀大起大落、上上下下的套动着,直忙得她香汗淋漓、秀
发乱舞、娇喘如牛。

  「唔……好美呀……唉呀……好爽……」她自己双手抓着丰满双乳,不断自
我挤压、搓揉,重温男女交合的欢愉,发出了亢奋的浪哼声。

  秀发飘扬、香汗淋漓、娇喘急促,沈寂许久的情欲在长期饥渴的束缚中彻底
解放,兰花仙子娇柔的淫声浪语把个空闺怨妇的骚劲毫无保留地爆发:「啊……
啊……好充实啊……喔……姑姑好……好喜欢龙儿的大宝贝……哇……好……好
舒服啊……」

  「喔……好……好久没这么爽啦……姑姑爱死你的宝贝……」

  美艳的兰花仙子爽得欲仙欲死,她那淫水从小穴洞口不断的往外泄流,沾满
了华云龙浓浓的阴毛,骚浪的叫床声把华云龙被激得兴奋狂呼回应着:「喔……
大姑姑子……我也爱……爱你的小穴……」

  「哦……哦……大姑姑……你的小穴好紧……夹……夹得我好舒服呀……」

  「噗滋!」、「噗滋!」,交合抽插时发出的淫靡声,使得兰花仙子听得更
加肉紧、情欲高亢、粉颊飞红,只见她急摆肥臀狂纵直落,不停上下套动,把个
肥涨饱满的小穴紧紧的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

  华云龙但觉兰花仙子那两片阴唇一下下收缩,恰如她的樱唇小嘴般紧紧咬着
宝贝的根部。仰卧着的华云龙上下挺动着腹部,带动宝贝以迎合骚浪的小穴,一
双魔手不甘寂寞,狠狠地捏揉把玩着兰花仙子那对上下晃动着的大乳房。

  「啊……大姑姑……你的乳房又肥又大……好柔软……好好玩……」华云龙
边赞叹边把玩着。

  兰花仙子红嫩的小奶头被他揉捏得硬胀挺立,恍惚间媚眼翻白、樱唇半开、
娇喘连连、阵阵酥痒,不停地上下扭动肥臀,贪婪的取乐,她舒畅无比,娇美的
脸颊充满淫媚的表情,披头散发、香汗淋淋、淫声浪语呻吟着:「唉哟……好舒
服……好……好痛快……啊……龙儿……你……你要顶……顶死姑姑了……哎哟
我受……受不了了……喔……喔……」

  「啊……大姑姑……我又要泄了……」

  「啊……龙儿……好爽……再用力顶……我也要泄了……喔……喔……抱紧
姑姑一起泄吧……」

  兰花仙子顿时感受到龟头大量温热精液如喷泉般冲击小穴,如天降雨露般滋
润了她那如久旱的小穴,她酥麻难忍,一刹那从花心泄出大量的淫水,只泄得她
酥软无力,满足地伏在华云龙身上,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兰花仙子疯狂的呐喊
变成了低切的呻吟。华云龙亲吻着汗水如珠的兰花仙子红润的脸颊,双手抚摸着
她光滑雪白的肉体。

  淫兴昂然的华云龙抱起娇软无力的兰花仙子,把她轻轻平躺横卧粉红床上,
摆布成「大」字形。在房内柔软床铺上,兰花仙子明艳赤裸、凹凸性感的胴体深
深吸引着他,胸前两颗酥乳随着呼吸起伏着,腹下小穴四周丛生着倒三角,浓黑
茂盛的阴毛充满无限的魅惑,湿润的穴口微开,鲜嫩的阴唇像花芯绽放似的左右
分开,似乎期待着男人的宝贝来慰藉。

  华云龙瞧得两眼圆瞪、气喘心跳,他想着兰花仙子这活生生、横陈在床、妖
艳诱人的胴体就将让他征服、玩弄,真是快乐的不得了,脑海里回味兰花仙子方
才跨骑在他身上呻吟娇喘、臀浪直摇时骚浪的模样,使得他泄精后的宝贝依然胀
得硬梆梆,华云龙决心要完全征服兰花仙子这丰盈性感的迷人胴体。

  华云龙欲火中烧,「饿虎扑羊」似的将兰花仙子伏压在舒适的床垫上,张嘴
用力吸吮她那红嫩诱人的奶头,手指则伸往美腿间,轻轻来回撩弄着她那浓密的
阴毛,接着将手指插入兰花仙子的小穴肉洞内扣弄着。兰花仙子被挑逗得媚眼微
闭、艳嘴微张、浑身酥麻、娇喘不已:「唔……唔……喔……喔……」

  不久华云龙回转身子,与兰花仙子形成头脚相对,他把脸部埋进兰花仙子的
大腿之间,滑溜的舌尖灵活的猛舔那湿润的小穴,他挑逗着吸吮那鲜嫩突起的小
阴核,弄得兰花仙子情欲高炽、淫水泛滥、呻吟不断:「哎哟……龙儿……姑姑
我要被你玩死了……」

  兰花仙子酥麻得双腿颤抖,不禁紧紧挟住华云龙头部,她纤细的玉手搓弄那
昂立的宝贝,温柔的搓弄使它更加屹然鼓胀,兰花仙子贪婪地张开艳红性感的小
嘴含住勃起的宝贝,频频用香舌舔吮着,兰花仙子小嘴套进套出的口技使得华云
龙有股一泻千里的冲动。

  华云龙突然抽出浸淫在樱桃小嘴的宝贝,他回身一转,双目色咪咪瞧着那媚
眼微闭、耳根发烫的兰花仙子,左手两指拨开她那鲜红湿润的两片阴唇,右手握
着鼓胀得粗又大的宝贝顶住穴口,百般挑逗的用龟头上下磨擦穴口突起的阴核。
片刻后兰花仙子的欲火又被逗起,无比的淫荡都由她眼神中显露了出来:「喔,
别再逗姑姑了……龙儿……我要……占有我……宝贝快插进来啊……」

  兰花仙子被挑逗得情欲高涨,极渴望他的慰藉,华云龙得意极了,手握着宝
贝对准兰花仙子那湿淋绯红的小穴,用力一挺,「噗滋」一声全根尽入,兰花仙
子满足的发出娇啼:「唔……好……」

  华云龙把美艳的兰花仙子占有侵没了,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因为她又得到
充实的感觉,穴儿把宝贝夹得紧紧。华云龙边捏弄着兰花仙子的大乳房,边狠命
地抽插兰花仙子的小穴,她兴奋得双手缠抱着华云龙,丰盈的肥臀不停上下扭动
迎合著他的抽插,「嗯嗯呀呀」呻吟不已,享受着宝贝的滋润。

  华云龙听了她的浪叫,淫兴大发地更加用力顶送,直把兰花仙子的穴心顶得
阵阵酥痒,快感传遍四肢百骸,如此的舒服劲和快感是兰花仙子久未享受了,她
已淫荡到了极点。

  兰花仙子双手拼命将华云龙的臀部往下压,而她自己的大屁股拼命向上挺,
滑润的淫水更使得双方的性器美妙地吻合为一体,尽情享受着性爱的欢愉。兰花
仙子不时仰头,将视线瞄望华云龙那粗壮大宝贝凶猛进出抽插着她的小穴。

  但见穴口两片嫩如鲜肉的阴唇,随着宝贝的抽插不停的翻进翻出,直把兰花
仙子亢奋得心跳急促、粉脸烫红。华云龙热情地吮吻兰花仙子湿润灼热的樱桃小
嘴,俩人情欲达到极点,都是久旱逢甘霖,四肢相缠、嘴儿相吻、性器密合,双
双如胶似漆地陶醉在性爱漩涡里,青春少年兴奋的喘息声、寂寞艳妇满足的呻吟
声,在偌大空间里相互争鸣彼起彼落。

  「哦……好……好舒服啊……我爱死姑姑……宝贝被夹得好舒服……喔……
我要让……姑姑你永远舒服爽快……」

  「喔……好爽……龙儿……姑姑会被你的大……大宝贝搞死啦……姑姑爱死
你了……姑姑喜欢你的……宝贝……哦……今后姑姑随……随便你爱怎么玩就怎
么玩……姑姑要你……」

  「啊……好爽……你好厉害……姑姑要被你搞死啦……哎哟……好舒服。」

  兰花仙子淫荡叫声和风骚的脸部表情刺激得华云龙爆发男人的野性,狠狠抽
插着,兰花仙子媚眼如丝、娇喘不已、香汗淋淋,梦呓般呻吟着,尽情享受宝贝
给予她的刺激:「喔……喔……太爽了……好棒的宝贝……好龙儿……」华云龙
听兰花仙子像野猫叫春的淫猥声,他更加卖力的抽送。

  「大姑姑……你叫春叫得好迷人……我会让你更加满足的……」整个卧房里
除了兰花仙子毫无顾忌的呻吟声外,还有宝贝抽送的声音「噗滋」、「噗滋」。
兰花仙子舒爽得频频扭摆肥臀以配合华云龙的抽插,拼命抬高肥臀以便小穴与宝
贝套合得更密切。

  「哎呀……好龙儿……姑姑高潮来了……要……要丢了……」

  「哎哟……龙儿……好舒服呀……喔……我完了……」倏然兰花仙子双手紧
紧抓住床单,头部向后仰,娇叫一声,她的小穴猛然吸住华云龙的龟头,一股温
热淫水直泄而出,烫得华云龙的龟头阵阵透心的酥麻,直逼他作最后冲刺,猛然
顶了几下,顿时大量热呼呼的精液狂喷而射,注满兰花仙子那饱受奸淫的小穴。

  床铺上沾合著精液的淫水湿濡濡一片,泄身后兰花仙子紧紧搂住华云龙,她
唇角露出满足微笑,汗珠涔涔、气喘嘘嘘,华云龙散发的热力在兰花仙子体内散
播着,成熟妩媚的她被华云龙完全征服了。华云龙无力地趴在兰花仙子身上,脸
贴着她的乳房,兰花仙子感受到华云龙的心跳由急遽变得缓慢。

  「唉……好久没这样痛快……舒畅……」激情过后,沉浸在性爱欢愉后的兰
花仙子有着无限的感慨,玉手轻抚着华云龙。趴在兰花仙子那丰腴肉体上的华云
龙,脸贴着她饱满柔软的乳房,沉醉在芬芳的乳香下。

  兰花仙子娇羞道:「你这个小混蛋,连姑姑也敢玩,不怕我去告诉你爹。」

  华云龙得意地笑道:「我才不怕呢。」

  兰花仙子奇怪地道:「为什么你不怕?」

  华云龙压低声音道:「大姑姑,我告诉你,我爹十年前就病逝了。」

  「什么?」这声「什么」并不是兰花仙子说的,她已经惊呆了。那是谁说的
呢?看看门口就知道了,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满脸通红,但现在却是一脸震惊的
表情。

  华云龙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们别嚷嚷,快把门关好,我来跟你们慢
慢说。」当下一五一十地将家中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叮嘱道:「三位姑姑
啊,这件事情可对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说啊,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苗岭三
仙」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们只是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屋里突然沉寂
了下来。

  紫薇仙子突然轻笑一声道:「难怪你这么大胆,连大姐也敢……」

  梨花仙子羞笑道:「我和三妹突然听见大师姐这边有动静,跑过来一看,却
看了一场『单凤朝凰』。」

  兰花仙子羞红着脸道:「真是个混世魔王,连凤儿也遭了他的『毒手』。」

  华云龙不依道:「大姑姑,你说什么呀,什么『混世魔王』,什么『毒手』
啦,说的真难听,难道龙儿弄得姑姑你不舒服?」

  兰花仙子羞笑道:「你呀,真是个小魔星,姑姑近二十年没有鱼水之欢,想
不到……唉……」说着,笑着对华云龙道:「这还有两位呢,你想不想?」

  三人不约而同的,仔细观望对方。华云龙只觉梨花仙子脸颊面貌和兰花仙子
相似,体态丰满,双乳肥挺,肤白似雪,一双媚眼呈水汪汪态,勾人心魂,看年
纪大约四十出头,丽姿天生,风姿绰约。

  至于三姑姑紫薇仙子,亦四十许丽人,身材修长苗条,高乳、细腰、肥臀,
皮肤虽没有乾妈两姐妹那样洁白似雪,倒也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明媚而亮的眼,
小巧艳红的唇,弯月似的眉,微笑时现出粉颊边的两个深陷的酒涡,媚眼生春,
体态撩人心弦。

  而梨花仙子也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华云龙,剑眉星目,面貌俊美,身高体健,
神彩飞扬,风度翩翩。乃不折不扣一俊美之少年,看的芳心似小鹿儿般,噗噗的
跳个不停,自思大师姐言之不虚,如此健壮之俊男,别说抱、搂、玩,就光是看
一看都过足瘾了。而紫薇仙子亦被华云龙之俊美健壮,风度翩翩之神态,牵引得
芳心起了阵阵涟漪。

  「嗨,小呆瓜,怎么了?看傻了眼啦?不认得啦?」华云龙被兰花仙子这么
一叫,才回过神来。

  「哦,哦,龙儿以前没有注意到二姑姑、三姑姑原来也是这么迷人。」

  兰花仙子笑着穿衣起床,道:「二妹,我到你房里睡,龙儿,我的大床,就
给你好好的尝鲜去吧。」

  「大姑姑,那你不一起来哇?」

  「不了,今晚你好好侍候她们二位,明天我们三人,要你好好的侍候,知道
吗?」

  「嗯,好的。」

  「二妹、三妹,祝你两今晚愉快,明天见。龙儿,好好侍候二姑姑及三姑姑
啊。」

  「好的,我知道了,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走……」华云龙伸出双手拉
起二人,左拥右抱走近床边。先拥吻梨花仙子,再吻一吻紫薇仙子,二女被吻得
粉脸娇红。

  二人虽然早已就春心荡漾,可是多少有些害羞,所以娇羞满面,低首坐在床
边。华云龙动手先解梨花仙子的旗袍、肚兜、亵裤,脱光再脱紫薇仙子之衣服、
肚兜、亵裤,然后将俩个中年美妇按倒在床上,先来仔细欣赏一番。

  梨花仙子虽年已四十多,但面貌娇艳,肤色白皙细致,一对吊钟式大乳房,
丰肥饱满,伸手一摸软绵绵,但弹性十足,乳头大而呈暗红色,其小腹平滑,阴
毛浓黑茂密,包着整个高突如大馒头似的,肥胀的阴户,阴唇呈紫红色。

  华云龙看罢梨花仙子的胴体后,再观紫薇仙子,其年若在四十出头,面貌娇
美,肌肤丰满呈粉红色,双颊酒窝隐现,身材修长而不瘦弱,一对梨型乳房,伸
手一握紧绷绷而硬中带软,乳头呈深红色不大也不小,小腹平坦光滑。阴毛短短
的乌黑浓密,却又蓬乱的盖满小腹及腿胯间,阴户高突似如出笼肉包,阴唇呈深
红色,肉缝还红通通像少女的阴户一般,二人之肉缝中,湿淋淋微有水渍。

  华云龙双手不停的摸、揉、扣挖着二美妇之乳房及阴户,展开挑情手法。嘴
则不停的吻、舐、吸、咬着二美妇的红唇及奶头,使得四十余岁,而初尝少男阳
刚之气的中年成熟之妇人,实难忍受。

  「龙儿,二姑姑被你挑逗的受不了啦,我要儿的大宝贝插……插……姑姑的
小……小穴……」

  「龙儿,三姑姑也难受死了……我渴死了……快……给我……插一阵……」

  「嗯,我先和谁来呢?」

  「二师姐,你先来吧。」

  「三妹,那我先谢了,龙儿来吧……先给二姑姑来一阵狠的……」

  「好的,二姑姑。」华云龙随即挺枪上马,将巨大的龟头,对准紫红的阴道
口,先在大阴核上,轻点密揉一阵,往里用力一送,尽根到底。只见大阴户被账
得鼓鼓的,阴唇紧紧包住宝贝。华云龙搂紧梨花仙子,急如暴雨,快速异常,猛
烈的抽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直抵花心。

  那股勇猛之劲,实非梨花仙子那老弱的丈夫所可比拟的。华云龙因在多人身
上,已领略到中年妇人之成熟的生理,若无粗长宝贝、猛攻狠打的干劲、高超的
技巧、持久的耐力,是无法使其死心蹋地的爱你、想你的。

  「龙儿……姑姑……被你……插上天了……啊……好美……好舒服……龙儿
姑姑……我……泄了……」

  「你真厉害……插得真够味……干得我……你的宝贝……又热又硬……又粗
又长……我舒服透……透顶了……我的骨头……都散了……我又……泄了……」
梨花仙子紧抱着华云龙,肥臀不停扭转、挺送,配合心爱人儿的抽插。

  「哎呀……顶死人的龙儿……狠心的小冤家……你……插死……姑姑……了
好龙儿……姑姑……我要……丢……哼……丢给大宝贝……侄儿……了……」梨
花仙子说完,就一泄如注了。可是华云龙却仍旧是勇猛非凡,不停的猛抽狠插。

  「龙儿……不要再顶了……姑姑吃……吃不消了……给你插死了……姑姑求
求你……饶了我吧……我不要活了……我……」

  「姑姑……大宝贝被……被你的小……小穴咬住了……你快……把子宫口放
一放……放……我也要射……精了……」

  「会插穴的乖肉……啊……姑姑被……被你烫死了……」华云龙已将梨花仙
子带到性欲的极高点,二人同时泄了。紧紧搂着休息,宝贝顶紧花心,享受那射
精后的余味。

               (待续)

TOP

0
           第廿四章  美人恩重情如海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华公子。」

  华云龙转过身子,却见左侧林中,莲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艳少女,为首正是
方紫玉次徒贾少媛。他早已发觉三人,并不惊讶,淡然道:「尊师与顾老前辈来
否?」

  贾少媛吃吃一笑,道:「华公子瞧不起咱们么?怎么咱们来了,连问也不问
一声?」

  华云龙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礼了,诸位姑娘好?」

  贾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经的回礼,齐声娇笑道:「华公子好?」

  华云龙暗忖:这些个丫头一个个刁钻之极,直问反而费事。心念一转,含笑
道:「贵教来人多少?」

  贾少媛格格娇笑一声,道:「你猜。」

  华云龙目光一扫她们,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

  贾少媛嗔道:「胡说,全来啦。」

  华云龙瞠目道:「全来了?」

  贾少媛道:「不是,本教精锐,全已到了徐州。」

  华云龙自言自语道:「查幽昌又不是死人,怎么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会漏掉
了?」

  忽听那黄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华公子,别听我二师姊的,本教虽全已北
上,咱们二人却是最先至徐州。」

  贾少媛黛眉一扬,转面嗔道:「死丫头,你好大胆子,胆敢跟我作对。」

  华云龙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辞了。」

  忽听那红衣少女道:「华公子请留贵步。」

  华云龙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来指教?」

  那红衣少女娇嗔道:「华公子来去匆匆,显然是不屑理会咱们。」

  华云龙蹙眉苦笑,道:「那有这回事。」

  那红衣少女接道:「华公子大约连咱们叫什么也不知道……」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在下记性素差,经历的事,过目即忘。」

  那红衣少女笑道:「我说对了吧?」

  华云龙接道:「唯天下名花,无论姚黄魏紫,名字一过耳,则终身不忘。」

  忽听那黄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听来倒像是知道,华公子说说看。」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诸位姑娘都姓贾,那是不必说的了。」一指那黄衣
少女道:「姑娘单名一个婉字。」又一指那红衣少女,道:「姑娘芳名兰姣,在
下未记错吧。」

  三位少女齐齐娇笑起,华云龙吟吟而笑,半晌,贾少媛始道:「二位师妹不
要胡闹,正事要紧。」

  华云龙哑然失笑,忖道:「你们也知正事要紧,玩笑在先,正事在后,也未
免太不分轻重了。」

  只听贾少媛道:「华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

  华云龙暗道:这还要问,顾姨与咱们家是何等交情,自是助我来的。心中在
想,口中笑道:「贵教神机莫测,我如何得知。」

  贾少媛娇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顿了一顿,道:「当家师接得你在徐州
消息,言少侠仗令尊声名胡做非为……」

  华云龙大笑截口道:「办正经事,岂是胡作非为?」

  贾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师就招来咱们说:这小子顽皮胡搅一通,你们说
该如何是好?我就说:那还不容易,他死他活,咱们不理就是了。」

  华云龙敞声笑道:「姑娘好狠的心。」

  那黄衣少女贾婉格格娇笑一声,道:「别忙,还有更狠的。」

  华云龙张目一笑,道:「是谁?」

  那贾婉笑道:「就是我。」

  华云龙道:「你又如何说法?」

  那红衣少女贾兰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说,师父,这样太便宜他了,
既然他想挑起一场风波,咱们就帮他把四海八荒的魔头,全都牵出,让他一一收
拾,岂不是助他大出风头了。」

  华云龙笑道:「好主意,却恐风头虽健,命就短了。」

  贾少媛娇嗔道:「尽说丧气话。」忽然面色一整,道:「二师妹的话,虽是
玩笑,也是事实,华公子,家师真存有一劳永逸之意。」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你们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

  贾少媛道:「得道者多助,华公子又何需忧虑,徐州不是有那么多同道?」

  华云龙缓缓说道:「同道虽是不少,武功低弱的占大多数。」语音凝顿,笑
道:「总是诸位尊长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会了。」

  贾少媛娇笑连连,道:「咱们武功,也是低弱,华公子大概不欢迎了?」

  华云龙喜动颜色,道:「欢迎之极,姑娘如今下榻何处?」

  忽听那贾兰姣娇笑道:「看得见华公子与那穿玄色劲装的少女就是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暗道:以她们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觉。略一忖思,已
猜到她们大约是住在王家老栈的对面,自己一时疏忽,倒忘了注意。

  贾少媛那勾魂摄魄的美眸,在华云龙身上一转,媚笑道:「华公子,孤男寡
女,处于暗室,你与她做了些什么?」

  华云龙暗道:好大胆的丫头,连这话也说得出口。敞声一笑,道:「室中点
了灯,姑娘难道未见?」

  贾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许久以后。」

  华云龙无心跟她们胡扯,当下道:「在下要回栈了,改日去诸位姑娘处,再
行细叙。」

  贾婉笑道:「咱们也要回城,同行一程,华公子不会讨厌?」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愿也。」

  说话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华云龙施展三四分轻功,贾少媛等三人己吃力
之极,愈拖愈远,贾婉不禁高声叫道:「你再这么赶丧似的,我可要骂了。」华
云龙回头一看,短短一程,她们已落后七八丈,只得将脚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让
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缓脚步,进入北门。他们一男三女走在一起,
实是惹眼,男的俊逸轩昂,英气勃勃,女的都是美艳夺目,而且举手投足,俱有
一种撩人韵致。这时城门行人虽多,熙攘拥挤,但见了四人,全都让开了一条路
来,华云龙早已是徐州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行到王家老栈的对面一家宅第,但见
林木葱茏,庭院深深,面庞一转,笑道:「诸位所居之处,清幽敞阔,我真想搬
来。」

  贾兰姣娇声道:「请呀,华爷虎驾,请都请不来哩。」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贵教只来了三位?」

  贾少媛知他担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阴教、魔教
如不将你先收拾了,大致还不会找上咱们这些小人物。」华云龙暗暗忖道,她这
话之意,似说若咱们华家倒下,正派侠士则必无噍类。

  只听贾婉笑道:「何况敝教也非无一高手,都象咱们一样不济。」华云龙淡
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别而去。

  才走了几步,忽听背后碎步,回头一看,只见贾少媛追了上来,道:「华公
子。」

  华云龙转身道:「媛姑娘有事么?」

  贾少媛朱唇一启,欲言又止,华云龙诧异不已,心道:「她们还有什么说不
出的?」

  贾少媛吟哦半晌,忽然庄容道:「华公子,咱们大师姊托我带一句话。」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哦,什么话?」目光一抬,忽见四周人群中,有一
个中年汉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后,他记性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
下的人,身形一闪,已扣住那中年汉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汉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惊惧之下,奋力一挣,岂知华云龙扣在他
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铁箍钢钳,剧痛澈骨,不禁「哎唷」一声。只听华
云龙沉声道:「说,你们教中来了何人?」那中年汉子痛的头上直冒大汗,却咬
牙不语。

  华云龙松开了手,道:「说了就让你走。」那中年汉子一话不发,猛然一拳
击向华云龙胸口。华云龙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汉子的腕脉穴,微一用
力,道:「快讲。」讵料,那中年汉子承受不了,腕脉被扣,气血逆行,惨叫一
声,骤然昏倒。

  华云龙摇头道:「这等脓包。」将手一松,目光一扫周围众人,道:「里面
有玄冥教的朋友没有?将这位朋友抬走,我保证不加以为难。」说罢之后,众人
你望我,我望你,却未出来一人,也没有人敢离开,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华云龙晒然道:「玄冥教下,原来都是无些义气之辈。」顿了一
顿,道:「也罢,华某人保证不派人追踪,总敢出来了吧。」此语一出,忽见一
个汉子,由人群中挤出,一语不发,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汉子,就待走去。

  忽听华云龙喝道:「等一下。」那汉子悚然止步,转过身子,目含惊惧,望
着华云龙。华云龙沉声道:「也告诉你们主子,以后少派这等丢人现眼的人来,
连我都替他羞愧。」他大模大样,有若那汉子是他的部属一般,语毕,挥手道:
「去吧。」那汉子那敢答话,如蒙大赦,鼠窜而去。

  贾少媛忽然向两位师妹一打手势,贾婉螓首一点,状似会意,华云龙头也不
回,却笑道:「媛姑娘,不必费心了。」

  贾少媛愕然道:「你已遣人缀上了?」

  华云龙转身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哪会遣人,不过不要我说,自
有人缀去。」

  贾少媛格格娇笑,道:「真是小滑头,我以后也得小心一二了,免得上了当
还不晓得。」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们大师姊有何话说?」

  贾少媛一瞥四外,秀眉微蹙道:「以后再说吧。」

  华云龙也不在意,举手作别,贾少媛三人自行叩门人院,他却去了王家老栈
一趟,却凤去楼空,薛灵琼主仆并未留下一句话,不由暗悔自己过于心急了,只
得搁下此事,回至客栈。

  方入栈口,巳见蔡昌义在食堂中团团转,一眼看见他,冲上来便道:「你一
夜跑到哪儿去了,可知玄冥教主向你下书了么?」

  华云龙心中一惊,脱口道:「什么?」

  蔡昌义双眉一耸,道:「一大早便有一个姓孟的老儿来扰人清梦,携了一封
玄冥教主的信,说是邀你一会,决无恶意,却找你不着,由伍老前辈代你收下,
大家都在院中小厅商议,我懒得理会,一人在此等你。」华云龙忖道:这玄冥教
主不声不响,便已在徐州布署完毕,仅此一端,巳见不凡。

  玄冥教主邀约之事,来得实在太过突兀,他一时间,也觉难以应付,蔡昌义
急声道:「咱们快些进去,他们大概已等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了。」

  二人快步回到独院小厅之中,只见伍稼轩,余昭南等人,围桌而坐,一个个
神色凝重,见他进入,纷纷招呼。华云龙无暇客套,迳自拿起桌上一封书信,抽
笺一看,见是:「字奉华家华公子左右:本日三更,谨备非酌,遣人接驾,望祈
光临,煮酒论剑,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杰,不谅以加害相疑。」落款赫然
是「玄冥教主」四字。

  华云龙阅毕,拾头说道:「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侯稼轩皱眉道:「书中仅有激将之意,却无半语保证决不相害。」

  高颂平道:「那姓孟的不是说决无恶意?」

  侯稼轩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话岂能深信。」

  蔡昌义道:「管他的,咱们一块儿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则大战一场,
谁怕他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玄冥教实力如何,咱们尚不清楚,可断言的,玄冥
教武功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属下,就算将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难以讨好。」

  除了侯稼轩,当年神旗帮旧属,犹有三人在坐,都一语不发,忽见一个五岳
朝天,面貌奇丑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谁?龙少爷估计那重份量。」此人名
薛人九,当年曾以白骨推心掌,击了昔日凶名盖世的龙门双煞的大煞一掌,亦当
年神旗帮有数高手之一。

  华云龙笑道:「那魔头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将所
知关于玄冥教主的事,细细叙出,顺便也将薛灵琼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听侯稼轩问道:「龙少爷,你说的那薛灵琼有一柄斩金截铁的短剑,可否
形容一下?」

  华云龙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测薛灵琼的来历。」略一沉吟,道:「那
短剑长约二尺,款式异常华丽精美,护手有若飞云,柄上似是镌有二字。」思忖
片刻,笑道:「似是『风云』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说了。」侯稼轩双眉齐动,
道:「龙少爷,她真姓薛?」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对?我想不会有假。」

  侯稼轩沉声道:「二十年前的风云会首任玄,就曾用过这柄短剑。」他面庞
一转,望了昔年旧属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齐齐颔首,侯稼轩又转向华云龙,
道:「此女心怀叵测,龙少爷还当提防一二。」

  华云龙对他的话,大大不以为然,却也不愿驳辩,话题一转,道:「诸位对
赴约的事有何意见?」

  侯稼轩以为华云龙纯是怜香惜玉,暗道:「龙少爷这风流脾性不改,将来只
怕总要吃了女人的亏。」不觉暗暗担忧。

  余昭南道:「云龙弟的看法又如何?」

  华云龙道:「此约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单人赴会。」

  李博生沉吟道:「为免示怯于人,的确该去一趟。」

  蔡昌义道:「难道就睁着吃那般王八羔子的亏了。」

  华云龙笑道:「也不尽然,那自号为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虽与我家衔恨甚
深,只是他既想独霸天下,就不得不顾到身份,小弟想,动手的机会很少。」

  忽见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轻轻叫道:「华……大哥。」

  华云龙见是小牛儿,走了过去,笑道:「兄弟,什么事?」

  小牛儿道:「有一个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裙,说
在对面酒楼等你。」

  华云龙暗忖,难道是她,彼此敌对,你来干么?低低一笑,道:「她叫什么
啊?」

  小牛儿瞠目道:「我不知道。」顿了一顿,道:「她说大哥一听就知。」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后得机警点,
不要受了人家一点好处,就直称人家好,连敌友也不辨了。」

  小牛儿面色一红,道:「是好人或是坏人,我看得多啦,谁也别想瞒得住我
啦。」眼珠一转,问道:「她会是敌?」

  华云龙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敌。」

  小牛儿再是聪明,究竟年纪幼少,不懂人间恩仇敌友,错综纷纭,况他生长
环境,只论恩怨,不知公私,闻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敌?」

  忽听蔡昌义叫道:「你们说话有个停止没有?」

  华云龙道:「你将她当做朋友没错就是。」转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
位兄长,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约我在对面酒楼相晤。」

  蔡昌义讶然道:「为何不请他进来?」

  华云龙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敌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约又待如何?」

  华云龙沉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计议,反而烦心,至于休
息则不必了,小弟调息须臾,即可恢复。」

  侯稼轩等四个老人,一听那姑娘居然还是敌方的,不觉都锁起眉头,再见他
这份大敌在前,而漫不经心之态,更是忧心忡忡,只是他们都熟谙华云龙性情,
知道劝也无用,故仅叮嘱几句,华云龙漫然应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栈。

  踏入酒楼,跑堂的枪步上前,哈腰道:「华爷,请楼上雅座坐。」

  华云龙点了点头,大步上楼,虎目一闪,正欲问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间雅座,
忽见临窗的一间雅座,传来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银铃的声音,冷声道:「在
这里。」华云龙忖道,听你的口气,倒象是吵架来的。走了过去,跑堂的忙不迭
打起雅座帘幔。

  只见那雪衣少女凭窗而立,手支香腮,娇躯斜倚窗边,怔怔望看街上车马,
闻他走入,头也不回,道:「把这席酒桌撤了,另换一桌。」

  那跑堂的讶道:「姑娘,这席酒还是温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转过娇躯,怒道:「罗嗦,要你换你就换,会短了你的钱不
成?」

  华云龙一瞥桌上酒菜,果见尚犹有热气,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题
发挥了。」不禁朗声一笑,挥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宠召,请恕在下
冒昧……」

  「你是大英雄,想来不会因欲知玄冥教的内情,趁此时机,逼迫一个小女子
吧?」华云龙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么意思?」

  华云龙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却惧现在若得罪了姑娘,今晚之宴,
就难受了。」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叹了一口气。华云龙见
她神情大异往昔,心中暗暗忖道:这丫头真敢违背师命,与华家的人为友。

  两人入席坐定,华云龙举起酒杯,道:「听说令师与寒家有杀师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沉,道:「不解大仇。」

  华云龙笑道:「令师名讳……」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摇,道:「今夜之宴,你如去了,家师一定会告诉你,此
刻何必多问。」

  华云龙心念暗转,忽然说道:「令师可是名为施标?」他故意将「施标」二
字,咬字略为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睁,道:「你如何知道了?」

  华云龙心念电转,忖道:「那自称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名字既为施标,武
林中未闻此人……是了,必是声音相近……」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突然放
声一笑,道:「谷姑娘,尊师原来姓谷。」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闻言,立知他原来并不知晓,芳心又气又恼,道:「哼,
你别得意,实告诉你,你这样死得更快。」

  华云龙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玄冥教主九曲神君,就是昔日的无量神
君的门徒谷世表。当年无量神君遣谷世表至青州秦氏夫人家中寻仇,华天虹奉母
命万里报恩,拼斗谷世表,那时华天虹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微,远非谷世表之
敌,中了谷世表一记「九辟神掌」,险些断送一命。其后华天虹曹州跑毒,与白
氏夫人化敌为友,惹起谷世表嫉恨,找上华天虹,却形势一反,败回无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会,无量神君被文太君击毙,谷世表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凶
魔东郭寿门下。九曲掘宝,东郭寿门下弟子,锻羽而逃,谷世表却下落不明。华
云龙道:「想不到谷世表居然成了九曲神君,重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咱们
华家还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是因己之言,心怀不悦,幽幽道:
「你今晚最好不要去应邀了。」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此宴为令师下柬相请,姑娘何出此言?」

  那谷忆白冷冷说道:「你已知道我师父是谁,难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家与你们
华家仇深若海,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举杯呷了一口酒,却觉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
即死的毒药,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这卑鄙手段。心念一转,却神
色不动,将酒杯置于谷忆白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请喝一口,如何?」

  谷忆白娇靥一红,霍然起立,怒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忽然幽幽
一叹,又道:「也罢,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凑近
朱唇。

  华云龙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来不似她所下的毒
药,只是此间并无他人……」眼见她即将饮下,手臂一伸,已将酒杯夺过,淡淡
一笑,道:「原来这家酒楼,是贵教手下开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谷忆白也是心窍玲珑的,见状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声道:
「萧贵。」她一怒之下,语中贯注内劲,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震屋瓦,华云
龙若无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几个师兄都要强些。

  瞬时,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帘幔一掀,一个年约五旬,貌若商贾的人,
走了进来,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动怒?」

  谷忆白冷笑道:「你也知我会怒么?」

  那萧贵呐呐道:「属下……属……下……」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
强忍委屈样子,那知玄冥教下的人,如此怕她。」

  只见谷忆白黛眉一挑,冷然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是谁主使你的?」
那萧贵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谷忆白勃然大怒,恨声道:「好。」闪电般掣起
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将怀中毒酒泼向那萧贵。

  华云龙蓦然右掌一扬,发出一股柔和劲力,将那酒成三四尺方圆的酒雨,扫
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厉害,才一沾楼板,嗤的一声,已将楼板浇黑了一
大片。那萧贵惊魂甫定,见状又骇出一身冷汗。华云龙双眉微耸,谷忆白也未料
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说话。

  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响起,道:「姑娘息怒,此事无关萧贵,是老朽之
过。」话声中,一身躯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了进来。

  谷忆白一见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萧贵做的,董伯
伯位高权重,侄女自是无话可说。」

  那董姓老者未料谷忆白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责,哈哈一笑,掩去窘态,朝
华云龙一抱拳,道:「这位想是华大侠的华公子,老朽董鹏亮,这边有礼了。」
就在拱手之际,一股阴柔内力,业已悄无声息地袭向华云龙。

  华云龙暗暗一哼,抱拳还礼,道:「华某年幼,如何敢当。」就势发出一股
暗劲,直迎上去。

  两人各立桌子一边,两股暗劲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声轻响,谷忆白以
为二人功力,这一较掌,那怕不碟盏狂飞,木桌四散,谁知仅座间微风流荡,吹
得屏幔飘飘而己,芳心暗道:「他们功力都已达收发由心了。」

  美眸欲转,只见华云龙双肩微幌,董鹏亮却连退三步,踩得楼板格格作响,
面上神色一变。她对董鹏亮功力,早已熟知,却未料及华云龙功力至此地位,芳
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师父是更容他不得了。」无端忱虑不已。

  董鹏亮暗自心惊,敞声一笑道:「风闻华公子不恃武功高强,且身具避毒之
能,老朽故聊为相试,华公子宏量,想必不会介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不见得,若是有人意欲谋害尊驾性命,尊驾也力加
容忍?」

  急听谷忆白忿道:「董伯伯,你就这般不给侄女面子?」

  董鹏亮眉头一皱,道:「姑娘如此讲,真令老朽无地自容了。」

  谷忆白冷冷说道:「无地自容的该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董鹏亮大感为
难,萧贵一旁更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只听华云龙朗笑一声,道:「谷姑娘请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计较。」谷
忆白闻言,冷笑一声,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议,谷忆白与董鹏亮,同为玄冥教中人,
与华云龙本为仇敌,而今谷忆白偏与华云龙是友,显得十分温驯。董鹏亮暗暗忖
道:「女心外向,我早劝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头一转,笑道:「华公子
果是豪侠胸襟。」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贵教主柬邀在下,尊驾知否?」

  董鹏亮颔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华云龙本待讥讽对方几句,心念忽转,淡然道:「既然如此,届时再领教阁
下高招吧。」抱拳一礼,又向谷忆白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谷忆白急声道:「你……连杯酒一箸菜犹未下咽……」

  华云龙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即是。」

  谷忆白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为敌仇,挽留的话说不出口,美眸一瞪董鹏亮
与萧贵,满怀恨意。董鹏亮也就罢了,那萧贵不由机伶伶一个冷战,急忙垂头不
敢仰视。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为玄奥莫测,可以使敌化友,也可使友成仇,
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谷忆白暗中见了华云龙,固然非只一次,却也屈指可数,真正见面,连今天
也不过区区二次,若说就此生情,凭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来小
视天下士,除她师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视若粪土,而与华云龙一斗之下,处
处落了下风,傲性受挫,初时将他恨之入骨,归后苦练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
赛过华云龙。

  不数日,她无端恨意渐减,芳心虽仍念着华云龙,却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
上华云龙千刀,而是忆想华云龙俊美无俦的仪表,高绝的武功机智,最重要的,
虽在嘻笑中,隐隐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英雄气概,便渴望一见,甚至结友,明知有
违师命,也不可阻遏,连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华云龙。

  及见了面,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又被董鹏亮、萧贵一扰,话说不上两句,华
云龙即欲告辞,芳心更是悲苦恼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泪光浮动,恨恨地道:
「你走好了。」莲足一跺,径由窗口纵落街头,不顾路人的讶异,疾奔而去。

  华云龙虽觉事情无关于己,可奈他天性风流,最见不得女孩子之泪,大为不
安,心念电转,忽然也纵身边上,唤道:「谷姑娘。」

  两人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的施展轻功,虽引起行人商贾之惊,却也不骇,原
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见惯了。华龙云武功远胜谷忆白,不过二三个纵跃,已迫及
她,谷忆白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赶来为何?」语气虽有忿忿,脚步却缓了下
来。

  华云龙暗忖:「你这怒气,太没由来。」口中却道:「在下意欲邀请姑娘至
另一家酒楼。」

  谷忆白停住身子,冷冷说道:「你不是执意离去么?」

  华云龙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赏脸,不得不尔。」

  两人这时伫立在一家屋的瓦上,离开最热闹的西大街,虽已远远,仍有不少
行人,见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忆白悲恼愁苦一凝,觉出不妥,娇躯一耸,复落
在一条僻巷之中,华云龙随之跃下。谷忆白轻轻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静的
客栈。」

  华云龙颔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静则难,说不定更是噪杂。」

  谷忆白道:「没关系,只是没有那些厌物骚扰即可。」她说的厌物,显然是
指玄冥教的那些人。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咱们循这巷子走吧?」

  他方迈开脚步,谷忆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这方向走。」

  华云龙怔了一怔,扭头问道:「何故?」

  谷忆白道:「我记得刚刚走向南而来,来这方向不是又回头走了?应往这边
走。」

  华云龙心道:这等小事,也说个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转身走去。

  谷忆白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紧紧跟着他走。这条巷子虽窄,倒
是蛮长,走了半里,未见尽头,谷忆白左顾右盼,见旁边就有一条小小面店,轻
轻一拉华云龙衣袖,道:「就在这家好么?」

  华云龙转面一看,见这家面店窄隘阴暗,剑眉微蹩道:「我是无可无不可,
只是……」

  谷忆白道:「那就这家。」娇躯若轻灵翔动的彩燕,已掠入店中,华云龙无
可奈何,随之入内。

  那开商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儿,放眼一望,见店中忽然走入一对璧人,
男的如玉树临风,神采夺人,女的如娇花照水,丽若天仙,他一辈子那里见过这
等人物,一时几疑眼花,不禁揉了揉着眼。华云龙见店内阴暗,只不过三张木桌
子,十来个竹凳,油渍斑斑,粗陋不堪,并无一个食客。

  只见谷忆白却毫不介意,搬过两个凳子,娇声道:「坐啦。」

  华云龙坐了下来,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楼上厌了,居然要进这等小店。」

  谷忆白嫣然一笑,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喝?」

  华云龙摇头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云中山周围城中,这类小店常去,
大了才止。」

  谷忆白星目一睁,道:「你们『落霞山庄』富可敌国,还怕吃穷?」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云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乱,流浪儿,那时都是我手
下喽罗,与他们打一伙,不好上大馆子。」

  谷忆白想像他幼年时顽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觉出这小店的老头儿并未过
来招呼,玉面一转,嗔道:「喂,老板,客人上门,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头儿因初见这股秀逸人物,心怀凛凛,未得招唤,趑趄不敢上前,听那
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责,不禁嚅嚅道:「小老儿……」

  谷忆白玉掌一挥,道:「其他休提,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那老头儿楞了楞,道:「姑娘喜欢什么?」

  谷忆白娇笑道:「我喜欢的,你这里怕没有。」

  那老头儿道:「姑娘说说看。」

  谷忆白美眸一转,道:「我爱吃熊掌、驼掌、猩唇、四鳃鲈鱼,你有么?」
华云龙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显得城府深沉,此刻却似一个十三不字之年的少
女。

  那老头儿目瞪口呆,道:「这……」

  谷忆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将面名念一遍。」

  那老头儿如蒙大赦,急忙将可做的面都说出来,谷忆白略一吟哦,转面朝华
云龙道:「其他顾名思义,我都知道,唯有阳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
想尝尝。」

  华云龙忍俊不住,想她贵为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对这等最平常的
吃食,反而不知,道:「阳春白雪,知道么?」

  谷忆白失声一笑,道:「原来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华云龙,
一片柔婉神色,低声道:「你爱吃什么?」

  华云龙笑道:「你爱吃的,我也喜欢,也来一碗阳春面好了。」谷忆白灿然
一笑,挥手令那老头儿去做。

  这时,已近午正,却仍未有食客,华云龙向外望去,只见店外有十余人,一
直朝两人望来,这面店炉灶都在店门口,那老头儿,边下面,边向那群人招呼。
只见一个汉子,跑至那老头身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耳力过人,已听出说的是自
已,那老头儿似是大为震惊,转面望了望二人,现出敬仰神色,那说话的汉子,
说完重又奔出。

  华云龙情知那群人大概仅是一干穷汉,见到了华家华公子,自是不敢进店同
席,有心唤他们进来,也免得妨碍了面店生意,但见谷忆白兴高采烈的神情,忖
道:「我与她的交谊,说不定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静,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进
食,待会多赏那老人一点就是。」

  一忽,那老头儿端上面来,立于一旁,搓着老手,嚅嚅道:「华爷,这……
这面……」

  华云龙一摆手,道:「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头儿以为他们是对情侣,不喜有人骚扰,急急退得远远的。谷忆白津津
有味的吃着,华云龙也取过竹筷,挑了几条。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微妙,共食之
时,若是无情,则龙肝凤髓,也难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盐,也津津有
味。只听谷忆白柔声道:「味道如何?」

  华云龙笑道:「不坏啊。」

  谷忆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么?」

  华云龙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还用说。」

  谷忆白微微一叹,道:「我那几个师给与孟为谦、端木世良他们,都一力撺
掇家师,就在宴上废了你。」

  华云龙夷然道:「令师意下如何?」

  谷忆白道:「我师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险的很,你还是不去为妙。」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
气气待我。」

  谷忆白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吟半晌,忽道:「家师
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

  华云龙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忆白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
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忆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

  华云龙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谷忆白默然起身,随他行出至店
口,华云龙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友,我都请了。」

  那老头儿连忙道:「华爷,不要几文钱……」话犹未毕,只见华云龙向犹候
立店口的人招呼一声,与谷忆白己走出老远,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间,不觉已出南门,华云龙煞住脚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
送了。」

  谷忆白悠悠一叹,道:「咱们可以做朋友么?」

  华云龙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忆白玉面一仰,道:「以后呢?」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师父既非报杀师之仇不可,我家却也不能坐视群邪猖
狂,你我处境实有若水火,这个朋友,如何能交得起来?」转念之下,欲开口明
言,但见谷忆白两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紧盯住他,见他沉吟不语,娇躯已暗自
颤抖。华云龙见状之下,再也不忍心说出决绝之辞,笑道:「只要你不想杀我,
自是可以。」

  谷忆白芳心大畅,嫣然一笑,悄声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于城南十余里
外的一所庄院中,较次的则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写明地点,必是距城远的庄
中,不过,我可能不出席。」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况与你见面。」转身走了几步,
回头一望,谷忆白仍俏立原地,痴痴望着他。

  华云龙挥了挥手,谁知谷忆白反而翩若惊鸿飞身过来,唤道:「云龙……」
顿了一顿,道:「我可以喊你名字么?」

  华云龙微微颔首,问道:「有事么?」

  谷忆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头,道:「今晚我在
『荣升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说着,不待他答话,飞身就走。

  华云龙哑然一笑,转身行去,心中想道: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对谷
忆白的情意,实是煞费踌躇,念起蔡薇薇,且华、谷两家大仇,决无和解之理,
欲趁早断了,无奈他又以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为一淡,要他伤了美人心,
以他倜傥不羁的性情,那又是千难万难的事。

  思忖中,华云龙回至客栈,蔡昌义、余昭南等俱已出门,院中唯留着侯稼轩
与谷宏声等数位老人。华云龙高声道:「侯伯伯,昭南兄他们去了何处?」

  侯稼轩眉头一蹙,道:「见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

  华云龙笑道:「他们固热情可感,我又岂是容易暗算的。」语音微顿,道:
「查幽昌的人来过了?」

  侯稼轩颔首道:「有人来言,他跟踪两个玄冥教徒,见他们追入城东里余一
所庄中。」

  华云龙摇头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处,应在城南十余里。」

  侯稼轩惑然道:「怎么牵出谷世表那贼胚来了?」

  华云龙淡然道:「谷世表变成一大魔头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
称教主。」

  侯稼轩惊声道:「那小子已有这等气候了。」当年神旗帮的人,因白啸天与
无量神君交情不薄,谷世表时至大巴山做客,均熟知此人,故于此事,均惊愕非
凡,唯谷宏声向未涉及江湖,并无他感。

  只听薛人九冷冷说道:「咱们将所有兄弟,都招集起来,守在庄外,情形不
对,即冲入接应。」

  侯稼轩颔首道:「薛老弟说的不错,谷世表对华爷一家,可谓积恨如山,龙
少爷走了单,那有不下手之理。」

  华云龙笑道:「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见枭雄心胸,岂
致如此轻躁。」

  谷宏声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与老朽同宗,老朽倒非与他亲
近亲近不可了。」语下意欲一斗谷世表。

  众人尽皆莞尔。只听一阵脚步声,人犹未见,已闻蔡昌义高声叫道:「你捣
什么鬼,说好就在对面酒楼,又溜到那儿去了?」话声中,领先走入,余昭南、
李博生、高颂平也进入厅中。

  华云龙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来历,你们呢?」

  蔡昌义楞了一楞,道:「那杀胚是谁,你说来听听。」

  华云龙一伸懒腰,道:「问贵总管吧,他还是谷总管的同一家人。」

  蔡昌义面庞一转,朝谷宏声道:「好呀,谷总管,原来你与那魔头是一家人
啊。」

  谷宏声啼笑皆非,道:「那魔头虽然姓谷,那里便是一家人,华公子是顽笑
的话。」

  华云龙若无其事,抱拳道:「酉正约会,需以全付精神,我先休息一下。」
转身走回房中,静坐调息,他貌若漫然视之,其实那敢有半分大意。众人不敢扰
他,自于厅中计议。

  掌灯时分,华云龙交代清楚,悄然来至「荣升客栈」,问明谷忆白的房间,
正准备敲门,里面传来谷忆白的声音道:「门没有闩,你进来吧。」

  华云龙推开房门,踏进屋中,闩上门闩,转首过来,却吃惊地发现谷忆白正
试图擦去脸上的泪水:「姑娘,你……」

  「你还叫我姑娘……我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是你难
道就一点都没感受到我的爱吗……我知道我们不能相爱,但是偏偏却又不可自拔
地爱上了你……」终于眼角再一次落下晶莹的泪珠,飞快的伸手拭去泪痕,谷忆
白逞强的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样的我……你一定很讨厌吧……或许你根本从来
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啪」的一声清响,华云龙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脸颊上明显的现出
一个五指印:「不是那样的。」轻抚着谷忆白充满惊讶的脸庞:「你知道不是那
样的……我早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我带给
你的究竟是幸福……还是灾难……」

  「忆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华云龙突然轻声问道。

  「嗯。」谷忆白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冷不防的,华云龙的双手从背後圈住她
的纤腰,在她的耳畔低语着:「为什麽喜欢上我呢?」

  华云龙的气息就吹拂在耳边,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不为什麽……」

  「我想知道……为什麽你会喜欢这样子的我?」华云龙环抱着她的手紧了一
紧。

  转过身来,谷忆白微抬起头面对着华云龙,眼中满是柔情:「有些人会因为
某些原因才去喜欢上某人,譬如权势、财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
妙就喜欢上你了,你叫我怎麽回答呢?」

  看着她雪白的粉颊泄上红云,娇羞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自制,华云龙忍不住
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对不起,如果我早些想开的话,也不会害你难过这
麽久……」

  「呐,云龙……你想要我吗?」说出这句话後,她羞涩地低垂着头,感觉自
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麽快过。华云龙固然是惊得呆了,谷忆白也为自己的大胆而
脸红心跳,一时间,斗室一片宁静,更加添了几许暧昧的味道。

  「你是指……」谷忆白低头不语,不敢看华云龙的眼。

  「你确定……」华云龙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伤到了她。一咬牙,谷忆
白主动凑上香唇,轻轻在华云龙唇上印上一吻,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她
是华家死敌的徒弟,自己真的该碰她吗?华云龙放开了一直圈着她的手:「你是
个好女孩……」

  不等华云龙把话说完,谷忆白双手一推,把华云龙推离身边,落寞的神情让
人无比心疼,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华云龙:「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看着她细弱的双肩不停的抖动,华云龙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泪水,天啊,我到
底做了甚麽?居然如此再三辜负这样的深情?恍惚中,华云龙终於清楚的了解,
让所爱的人感到快乐才是最重要。双手再次有力地怀抱住她,拥有所爱的感觉竟
是如此的让人愉悦,华云龙不禁暗骂了自己千百回,竟让如此可爱的人儿伤心。

  「放开我。」谷忆白在华云龙的怀抱里挣扎着,虽然喜欢华云龙的拥抱,但
并不是在这样情况下。没有说话,华云龙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怒气,
那让华云龙更加珍惜拥有她的难得。

  「我叫你放开,听到了没有?快放开我啊……」谷忆白的声音忽地变得软弱
起来,华云龙在她颈边耳垂附近的舔吻,使得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接触的她招架不
住,雪白的肌肤随着华云龙的唇舌浮现羞怯的嫩红。

  「你是个好女孩……所以让我来采取主动吧。」华云龙在她的耳边轻声吹气
也似地道。华云龙的吻像是带着火焰,灼热地在她的脖颈烙下印记,谷忆白不由
自主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会在这迷人的感觉中昏迷过去。

  「啊……」谷忆白慌乱地抓住华云龙已伸入自己衣内的大掌,无力地将身体
靠在华云龙的身上,求饶似地道:「慢……慢点……」喔,这直接的刺激对她来
说可能暂时还无法接受,华云龙收回伸进她领口的手,绕过她的腋下,不经意地
轻触到她的胸部下缘,引起她一阵惊叫:「你……」

  华云龙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俊秀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别太紧张,
我都还没开始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谷忆白觉得现在的华云龙像是变了个
人似的,毫不掩饰他的欲望,也毫不隐藏他对她的爱意,既大胆又多情,充满了
吸引人的魅力。

  「一旦开始,我就不保证能停得下来了喔……」

  谷忆白羞红满脸,埋首在华云龙的怀中,轻声应道:「嗯……」

  走向卧室,华云轻轻在床上把她放下,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审视着谷忆白,
只见她羞红了脸,紧张地用力闭着眼睛。她是这麽的紧张,如此怎麽能感受到他
珍视她的心意?又怎能体会两人欢爱的甜蜜接触?

  「睁开眼睛。」华云龙柔声道。轻轻摇头,谷忆白连出声都不敢了。

  「你不想看到我吗?」嘴角微扬,华云龙决定要慢慢的撩拨她,让她冷若冰
霜的形象为了他变得热情如火。谷忆白连忙摇头,她不知道这是华云龙的诡计,
紧张地深怕华云龙误会了她。

  「那你为什麽不睁开眼睛?啊……你一定是讨厌我了,我还是走吧……」华
云龙静悄悄地脱着衣服,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不,不要走,我睁开就是了……啊……」谷忆白一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景
象让她张口结舌。

  华云龙双手拉着已解下腰带的裤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脸色古怪地看着
她:「你……怎麽那麽快就睁开眼……」

  从刚睁开眼看到时的惊讶,谷忆白的心情渐渐变得不再那麽的紧张:「你骗
我。」

  乾笑几声,华云龙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哎呀,被你识破了。」经过短暂的
沉默,两人相视一笑,存在於两人间淡淡的疏离感消失於无形。

  「忆白,让我看……让我看看你。」华云龙用华云龙深情的蓝色瞳仁注视着
她,口中说出充满了渴望的要求。

  谷忆白有着短短的迟疑,那是她从小所受的礼教和男女之防的影响,要越过
那确是需要勇气,但是在华云龙炯炯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起身:「只为是你,
云龙……」紧张的纤细手指轻轻颤抖着,解开束缚着雪白衣裙的的粉红缎带。

  谷忆白的双手背在腰後,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裸体,羞怯地在所爱的人面前
完全的展现,耸挺的双峰、盈握的腰身、甚至两腿之间神秘的黑色丛林,全都毫
无遮掩地尽入华云龙的眼帘。底下梳理整齐的发髻,乌黑亮丽的过肩秀发瀑布般
流泻而下,更替她赛雪欺霜的柔嫩肌肤提供明显的强烈对比。秀眉轻蹙,醉人的
眼眸闪动着柔媚的诱惑,樱唇微启,谷忆白说出一生的承诺:「让我属於你。」

  「嗯……你早已拥有我了。」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华云龙在谷忆白颤抖的唇
瓣和同样颤抖的灵魂之前,献上华云龙的吻。融化也似的,在华云龙的扶持下,
她无力地仰躺下来。这是个象徵着开始的吻,华云龙伸出右手,轻轻地覆上她柔
软的胸部。

  「啊。」谷忆白浑身一颤,华云龙的手所带来的陌生触感让她惊慌,不禁挣
扎着想要逃。

  「别怕……」华云龙再次吻住她,不再只是浅吻,在她因为华云龙突然增加
力道的揉捏而讶然时,华云龙的舌尖趁隙突破她紧咬的牙关,纠缠住她欲逃的舌
尖,挑逗她生涩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柔美的香甜。

  「呜……」在华云龙半边身体和唇舌的压迫下,谷忆白只能不断地以呜咽声
表达她的不安与紧张。终於放过了她的唇,华云龙的舌尖溜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儿
附近,轻轻舔吻着。

  「云龙……云龙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华云龙却突如其来
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使她不由得轻声惊呼:「啊。」华云龙所带来的感觉,都是
她从未曾有过的,甚至连想像过也不曾,偏她又是那麽的敏感,在在被那充满欲
望的抚触所牵动,而再也不可自己。华云龙也发现到了,光是在她肌肤的轻轻抚
摸就足以引起她全身的震颤,她竟是那麽的敏感。

  「哦,忆白,我想让你更快乐……」双手在这同时,也毫不客气的爬上了她
柔嫩的双乳上,姆指与食指交互磨擦着粉红色的乳尖,蓓蕾的颜色开始由浅转红
润,似乎也在膨胀着。

  突来的刺激迫使谷忆白不由自主地连连摇头,那如同樱桃般的小嘴梦呓似的
轻喊着:「云龙……啊……这感觉……啊……」

  雪白柔嫩的肌肤因为从没有过的感觉而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同时渗出微微
的汗粒,就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华云龙以舌尖轻轻舔去她肌肤上的
汗珠,并来回地在双峰之间的深沟舔舐亲吻着。双手插入华云龙散乱的黑发中,
原本是试图阻止华云龙的行动,最後却无力地随着华云龙的吻移动,从小腹开始
漫延的陌生感觉让她无比紧张:「云龙……我……好奇怪喔……怎麽会……这样
呜……」

  双手捧起她浑圆柔软的乳峰,华云龙在她唇上一吻,然後是纤细的脖颈,再
吻至她的锁骨,轻轻叹道:「你好美……」华云龙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胸前,拇
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蓓蕾,而华云龙的嘴则是眷恋着另一边的甜美,不断地以舌尖
轻舔她最敏感的乳尖。

  她蓦地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到华云龙的舌正亲昵地拂拭着她的乳房,对未知
事物的恐惧,使她颤抖地出声:「啊……不……不要……这样……」

  可是华云龙恍若未闻似的,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谷忆白忍不住发出荡人的
呻吟声音,这样细致且缓慢的折磨,简直要将她给逼疯。华云龙灼热的气息直接
喷射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肤之上,她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快要燃烧了起来:「好
热啊……好热……」

  华云龙用各种方式不断撩拨着谷忆白雪白乳峰上粉红色的蓓蕾,时而轻轻啮
咬,时而以牙齿夹起再放开,直到华云龙感觉到粉红色的蓓蕾变得硬挺:「告诉
我,忆白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

  「嗯……我……呜……」她洁白细致的面容因华云龙而泛红,那半开半阖的
粉红小嘴,只能无意识地不停发出哀求似的呻吟声。

  华云龙早已经肿涨得难受了,但是他仍然继续着挑逗谷忆白的行动,他想要
让她体会性爱的完美高潮:「还没……还没呢……」

  华云龙的手继续探索,轻轻地滑过她敏感的双峰,然後往下移动,爱抚她平
坦的小腹。华云龙手像是带有神奇的魔力,轻易地就能让她发出呻吟,所引发难
耐的热潮迫使她轻轻摇头。华云龙继续揉捏着她的小腹,然後,华云龙的手更往
下移,开始抚摸谷忆白滑嫩的大腿内侧,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碰触到她双腿交会的
部位,令她震惊地发出破碎的嘤咛,甚至本能地夹紧双腿:「呀……不……行,
那儿……不行……」

  谷忆白吹弹可破的细嫩大腿被往旁轻轻的一揽,她仅仅做了些微的抵抗便放
弃了,没多久,呈现在华云龙眼前的是一丛丛呈包围之势的纯黑野草,和隐藏在
其中秘密的花唇。

  「好美。」随着赞叹声,华云龙的眼中泛起深沉欲望之光。华云龙在盯视着
她的私处,她在华云龙灼热的视线下羞窘了起来,谷忆白忙要拢紧双腿,却教华
云龙掰得更开。

  「不要看……那里……」慌乱无措的水眸,瞥见华云龙俯下头,她来不及阻
止:「啊……不要……」华云龙的唇舌侵袭她娇嫩柔软的私处,令她又骇又惊。
华云龙灼热的唇舌予取予求地任意吸吮,执拗的舌头滑舔住那颗诱人的小核,不
断地逗弄撩拨。

  「啊……」直到谷忆白的下身一阵抽搐,似乎已经达到轻微的高潮,华云龙
仍不放过她。华云龙的唇舌狂恣地在她私处吸吮,邪恶的舌头灵巧地舔舐她的蜜
核,越来越快。

  「不要了……」阵阵痉挛自她私处漫延开,全身窜过一阵阵趐麻的快感。但
华云龙仍执意地汲取:「喜欢吗?」华云龙改以两手撩拨她私处。

  「不要……了……我……我受不了了……」放下所有矜持,谷忆白开始哀求
起来。华云龙伸手探向她的私处,开始更放恣的侵略。华云龙用两指挟住突起的
蜜核,轻轻揉、细细捻。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颤抖不已。

  「告诉我,忆白觉得舒服吗?」华云龙邪恶的两指,愈加剧烈地揉捻不停。

  「嗯……」谷忆白无意识地应道,只觉得所有的灼热似乎全都集中在下半身
了。「好可爱……」感觉到手上源源不绝的湿意,华云龙满意地笑了,突地,长
指探进滑润幽穴。

  「啊?」突如其来的入侵,使得谷忆白下意识地绷紧全身,不由自主地夹紧
双腿,无力地试图排拒华云龙甜蜜的抚触,华云龙修长的手指就这麽被卡住。

  「忆白,别紧张。」华云龙强忍住勃发的亢奋,低声吐出诱哄耳语:「让我
疼你,嗯……」华云龙俯身亲吻着她的红唇。好不容易待她放松之後,华云龙才
开始缓慢地推进手指,探入她紧窒的体内,缓慢的伸入、再伸入,直到她完全包
裹住华云龙修长的食指,再缓缓地抽动,或深或浅地掏探幽穴,让湿液泌出更多
来。

  「呃……啊……」谷忆白狂乱地扭动身躯,似乎期待得到更多:「云龙……
我……」泥鳅似的长指在她体内乱窜,她禁不住摆动起臀部。华云龙的额头沁出
丝丝汗珠,带着魔力的手指激发出她的阵阵快感,一波波漾开的乳波挑衅华云龙
的视觉,华云龙必须咬紧牙关才不致让自己提早崩溃。

  「云龙……可……可不可以……快一点……」体内的热潮悬在爆破边缘,她
终於忍不住决定放纵自己,抛开所有,放声娇喘要求。华云龙哑然失笑,为她全
然的坦白而悸动,她忠於自己的肉体,也忠於自己的欲念,丝毫没有一丝矫揉造
作,华云龙无比心动地依她所言,更努力地点燃她毫不遮掩的热情。

  「啊……」下腹传来阵阵收缩,谷忆白的双手紧紧地撕扯床单,终将亢奋的
欲望推至最高。指尖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华云龙知道自己终於达成了今晚的初
步目标,却突然看见仍不断喘息着的谷忆白落下泪来:「怎……怎麽啦?是不是
我弄痛你了?」

  她只是不停地啜泣着,一个劲儿的摇头,令得华云龙更加不知所措:「告诉
我,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我会改的,你别哭了喔,你再哭下去的话我真的不知
道该怎麽办了……」

  「都是你。」谷忆白凝着泪眼瞧着华云龙道:「你让人家……让人家那样,
还害人家变得那样,说出那种……那种无耻的话来……」家教甚严的黄花闺女,
体验到那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无助与难堪,谷忆白微红的脸庞哭得有如梨花带雨。

  原来是这麽回事,华云龙突然拉住谷忆白的手,让她隔着裤子碰触华云龙下
腹的生理反应。她起初还弄不清华云龙拉她的手去抚摸华云龙身上的哪个部位,
等到意识过来时,忙将自己的小手抽回,脸庞红得好似夕阳的红霞。

  「你……怎麽可以让我碰你那里。」那样结实的、跳动的肌肉触感,让她心
头小鹿胡乱撞个不停。

  俊秀的脸上带着邪邪地笑,华云龙欺近她的身边,在她面前几乎碰到她的脸
的距离道:「忆白难道不喜欢,刚刚我那样做时的感觉吗?」

  静了半晌,谷忆白突然拉起被单,将羞红的俏脸隐藏其中:「就是这样才会
觉得难堪嘛。」

  「忆白喜欢我吗?」她点点头。

  「忆白,讨厌我碰你吗?」红着脸,她摇摇头。

  「这里有别人吗?没有啦,你别那麽紧张嘛。」华云龙双手捧起她如画般美
丽的脸庞,深情地送上一吻:「只有我们的时候,还管别人定下的那些规则做甚
麽呢?再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看到谷忆白点点头华云龙才继续道:「这又不是甚麽坏事,尽情的享受彼此
有甚麽不对呢?」双手按着她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推倒,华云龙欺身靠近,放肆
恣意地一挑眉:「今夜……是属於我们的。」

  看着华云龙脱下身上最後的遮蔽物,谷忆白双手十指遮住脸庞,却还是从指
缝间偷偷地窥视。华云龙知道她在偷看,故做娇羞状地侧身遮住重要部位,微笑
着责备道:「哎呀,讨厌,忆白偷看人家……」

  「谁……谁偷看你了……少臭美……」谷忆白红通通的脸泄露了她的秘密。

  华云龙如饿虎扑羊般跃上床,在她耳边道:「真的不要看?可是我想让你看
耶,这样才公平嘛,毕竟我看过你了……」

  「云龙……呜……」重重吻了她一下,刻意让唇分时发出「啵」的响亮的声
音,直把她吓了一跳。

  「忆白……真的可以吗……」

  双手拉扯着华云龙的黑发,将华云龙拉近到自己的面前,谷忆白颤抖的声音
诉说着她早已做好的决定:「别再让我等了……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主动封
上樱唇,丁香小舌以不纯熟的生涩技巧挑逗着华云龙,她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舌尖划过她的贝齿,引起她阵阵轻颤,华云龙也放下心中的挂念,回应她如
此真诚的渴望。华云龙沉下腰部,火热硬挺的下体抵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体猛
然轻颤:「啊……」

  将自己的身体慢慢下移,华云龙的唇一寸寸吻遍了心爱人儿白玉般的肌肤,
撩起佳人未曾尝过的欲火焚身的滋味。手指轻轻抚过她下体柔软的毛发,微微地
抖动着,挑逗着隐藏在其中的秘密花唇。谷忆白不断左右地摇头,这些微的动作
所带来的强烈震撼让她无法自制:「呃……啊……」

  从那完美圆弧的下缘往上圈起,华云龙的左手揉搓着她白嫩性感的乳房,牙
齿钳子般啮咬着峰顶那已然挺立的粉红蓓蕾,间中再以舌尖轻柔地舔吻玩弄。

  「嗯……嗯……」在华云龙有预谋的撩拨之下,谷忆白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娇
躯,像是条美丽的白蛇,忘情地在柔软的被褥里蠕动。

  突然间,谷忆白发觉到有一个灼热的物体轻触着自己的私处,在花瓣之间轻
轻游移着,却绝不是手指:「云龙……云龙……」

  华云龙双手分开她不自觉并拢的双膝,撑着她的膝盖,跪坐在床上:「真的
可以吗?你……真的要给我吗……」

  「笨蛋……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谷忆白的声音渐渐变小,脸
颊却越来越红,羞得以床单遮住了头脸。

  「会有些痛……忍着点……」扶着自己硬挺的下体,华云龙持住先端慢慢挺
进谷忆白柔嫩的花唇。

  「呜……」用力皱紧双眉,用力抓住床单,谷忆白全身都因为紧张而绷得紧
紧的。

  「放轻松……忆白……让我爱你……」华云龙双手再次攀上她的双峰,缓缓
地揉搓着,试着缓和她的紧张。

  身体遭受异物侵入的感觉让谷忆白害怕,使她坚定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云
龙……我……啊……啊……」

  华云龙在她分神说话的瞬间,用力挺身,一口气贯穿了她。谷忆白强烈地感
觉到华云龙的进入,讶异地抬起下巴,秀眉紧蹙,咬紧牙关忍住那瞬间撕裂的痛
楚,急促地呼吸着。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华云龙等待着她适应他在她体内的胀痛
感觉。

  细小的肩膀仍旧急促地上下起伏,谷忆白因痛楚而紧皱的眉头却渐渐松开,
感受到华云龙在体内的轻微脉动,痛楚慢慢被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快感所取代。华
云龙开始缓慢的律动,一进一出之间,华云龙发觉她已经懂得享受这动作所带来
的愉悦,於是渐渐加速,给予她更多。

  谷忆白半闭着眼睛,那种酥麻、悸动的感觉,随着华云龙的律动逐渐地愈来
愈来强烈,身体不自主的分泌出更多的液体,且无规律的不安扭动着。华云龙那
慢速的律动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咬住自己屈起的食指,以防自己会尖叫出声:
「嗯……哼……嗯……」

  华云龙拉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食指伸入她的唇间:「别咬自己……」

  谷忆白因为害怕伤到华云龙的手,而再也不能忍住自己发出既像抗议、又像
央求的轻叫声:「唔……唔……」华云龙的食指在她口中撩拨着她的舌,她想阻
止华云龙,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制止,也寻不着力气抵抗,只能任华云龙为所欲
为。

  华云龙突然抬起她的一条腿,臂弯顶着她的膝弯,开始更强烈的冲刺。华云
龙将火热的下体自她的幽穴里抽回一半,随即迅速没入,让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
密合。谷忆白浑身一震,被那强烈的快感所震慑,燎烧而起的欲火使她难受得直
想挣脱,但也希望汲取更多:「啊……啊……」

  华云龙一次次的律动,渐渐将她推向情欲的顶峰,华云龙低头在她耳边细语
道:「告诉我……忆白……喜欢吗……」

  他又这样了,谷忆白赌气地闭上眼睛,倔强地决定不再发出声音。微扬的嘴
角逸出轻笑,华云龙下身开始强而有力的抽动,每一下都深深的抵在谷忆白身体
的最深处。愉悦感彷佛永无止境地不断加强,谷忆白难耐地摇着头,却还是坚决
地不让华云龙听见她的一丝呻吟。

  放下谷忆白高抬的修长玉腿,华云龙俯身爱怜地轻吻着她满是细细汗珠的胸
部,喃喃道:「哦,可爱的忆白,你真是太可爱了……」谷忆白被华云龙有力的
双手紧抱在怀里,感受到华云龙在体内灼热的律动,激烈的情欲狂潮一波波向她
袭来。

  在毫无预警之下,谷忆白脑海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而身体则似遭雷击般痉挛
战栗。一阵不可抑制的抽搐,她的手指掐进华云龙的背部,脚趾用力地弯曲,忘
情地扬声高叫:「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华云龙感觉紧紧包围着他的幽穴,不断涌出温热的津液,柔嫩的内壁也因为
达到高潮,而强烈地收缩痉挛着,让他也感到无比的兴奋,几乎要忍耐不住。不
过,他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双手覆住谷忆白柔软有弹性的玉乳,逗弄着粉红的顶
端,感受她在他的指尖下变得硬挺而颤抖:「告诉我,忆白……喜欢吗?」

  高潮刚过,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华云龙只要一个小小动作,便能带给她
莫大的欢愉:「人……人家才不说呢……啊……」

  这变相的回答已足够让华云龙满意,华云龙猛地吻住她的唇,让每一次的进
入都更加激烈,带领她攀登另一次的高峰。激烈的律动让两人的结合处隐约传来
撩人的声音,加上两人的急促气息和肉体相互拍击的声音,顿时整个小小卧房都
是令人魂为之销的媚惑之音。华云龙忘情地沉浸於撩人的旋律之中,将自己的动
作不断地加快再加快:「喔……忆白……我……我快……」

  「啊……云龙……我喜欢……好喜欢……啊……啊……啊……」在谷忆白达
到不知第几次的高潮的同时,华云龙满溢的情意也剧烈地爆发,将灼烫的热液射
进她的柔穴深处……

  谷忆白枕在华云龙的右手上,半边身子倚在华云龙的身边,悠闲地躺卧着休
息。经过方才连续数个时辰的欢爱,她已经记不清华云龙到底占有了她几次,只
觉得全身都酸疼不已。

  看着谷忆白全身虚软地躺靠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一种满足过後的慵懒,冷
艳中带有诱人的媚态,华云龙只觉得原本疲惫不堪的下半身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
了:「忆白,你最好躺过去一点,还有,可不可以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怎麽了?我压痛你了吗?」华云龙拉开遮盖着两人的被子,苦笑道:「我
怕他好像又要『生气』了……」

  「啊。」不由得一声轻呼,难道他的精力是无穷尽的吗?怎麽一下子又变这
麽大了?

  看到谷忆白微露惧意的双眼直盯着自己的那话儿,华云龙搂着她的手紧了一
紧,体贴地柔声道:「今晚我不会再碰你了,所以,别担心了。」

  「不,我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的还想要的话……」

  虽然这麽说了,可是她眼里的惧意可一点都没有减少。微微一笑,华云龙趁
她不注意时亲腻地偷偷捏了她小巧的乳尖一下,引起她一阵惊讶的颤栗,笑嘻嘻
道:「真的没关系吗?」

  峰峦起伏赛雪欺霜的完美玉体,成一个大字形仰躺在床上,谷忆白闭目咬牙
的模样儿,就像是个即将赴刑的犯人,在华云龙的眼里简直可爱到了极点:「我
真的……我没关系的……你……你来吧……」

  不可否认的,华云龙的身体渴望着她,但是此刻的华云龙心中满溢着暖暖的
爱意,能够得到如此毫无保留的垂青,夫复何求?华云龙情愿享受这有些痛苦却
十分甜蜜的折磨:「忆白,你这样子……好好笑喔……」

  谷忆白这才发现华云龙调笑的目光,羞赧地缩起身子,躲到华云龙的怀里:
「你……最讨厌了啦……」没有再说话,华云龙搂着怀中的她,两人静静的享受
着恬静的夜色。

  美人恩重,华云龙怜爱地理着她凌乱的发丝,慢慢地看着她沉入梦乡。亲吻
了她一下,然后才悄然起身,去赴「九曲神君」之约。

               (待续)

TOP

0
           第廿五章  钩心斗角鸿门宴

  回到客栈,即见到客栈门口等着玄冥教天机坛主孟为廉,孟为谦一见到他,
抱拳为礼,道:「时候不早,华公子这就上路吧?」

  但见几个玄衣教徒,牵着马匹,其中一匹,毛色如墨,并无一根杂毛,由头
至尾,长约丈二,昂首踢蹄,神骏非凡。华云龙脱口道:「好马。」

  孟为谦道:「这一匹『乌云盖雪』,是教主最心爱的宝马,特用以迎华公子
大驾,敝教主看重华公子之意,由是可见。」

  华云龙留神一看,果见那马四蹄却是雪白,含笑不语,飘身上马。似这种宝
马,皆能识主,不容陌生人骑上。华云龙一上马背,那马已是一声长嘶,前蹄一
伏,后背猛拱,欲摔飞华云龙。那一声长嘶,宏亮震耳。那「乌云盖雪」乃是马
中龙种,这一发威,其他凡马,无不伏首贴耳,战栗不已。

  孟为谦暗道:「老夫看你如何降伏……」要知凭他们身负绝顶武功的人,那
「乌云盖雪」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只是要从从容容,漂漂亮亮的收伏,那
就不简单了。

  讵料,华云龙早已测出他们心意,他家中「龙儿」,更是汗血名种,他对降
伏这类神驹,也算早有经验,飘身上马双足紧夹马腹,真气一沉,那匹「乌云雪
盖」立觉背上若负泰岳,颠了两颠,丝毫不动,亦知此人并不好惹,长嘶声中,
猛地向前冲去。

  说是迟,那是快,电光石火之中,华云龙翻身落地,双手急揪马项,往下疾
按,那「乌云盖雪」,空自扬蹄掀尾,奋力挣扎,踢起一大片尘埃,竟是不能动
弹分毫。僵了许久,那「乌云盖雪」的震耳嘶声,逐渐弱了下去,只听华云龙喝
道:「畜牲,你还不服。」

  暗加二成真力,那「乌云盖雪」突又发出震天长鸣,猛力挣动一阵,始复渐
停衰下,终于完全放弃抗拒,摇头摆尾显出乞怜之色。刹时,四周响起一阵喝采
之声。孟为谦也暗暗佩服,拂髯笑道:「华公子好功力,敝教除了教主外,尚未
有第二人,能收伏此驹这等轻易。」

  华云龙面不红,气不喘,淡然道:「在下御术疏陋,贻笑方家了。」

  孟为谦不复多言,上马控勒,几个玄冥教徒也纷纷上马,一行人由南门出城
去。华云龙与孟为谦,并驾齐躯,展眼间,已行至一座住院。那庄院位于丛林之
中,外观并不宏伟,与一般土财主所居,并无二样。这时庄门大开,由大厅直至
庄门路上,左右各立着二三十佩刀紫衣壮汉,人人双手高擎火炬,照得院中亮若
白昼,静肃无声,隐泛森森杀气。

  华云龙飘身下马,立有玄冥教徒牵去。孟为谦拱了拱手,道:「华公子请,
敝上候之久矣。」

  华云龙含笑步入,忽听道上壮汉齐声喊道:「华公子驾到……」这五六十余
人,功力俱不等闲,中气充沛,齐齐暴喊,如霹雳乍发,震耳欲聋,尤其华云龙
孤身入敌重地,实有先声夺人之势。

  华云龙却顾盼自若,心中忖道:「玄冥教既自诩非同江湖一般帮会,大概不
会以刀阵试敌了。」转念间,已至大厅丹塌之前,但见阶上为首一人,身穿一袭
大红长袍,领下三绺青须,面色晶莹,岸然而立。见之令人油然有鹰睨虎视,一
股肃杀猛厉之感。

  华云龙情知除了自封九曲神君的谷世表,再无他人。只见那九曲神君谷世表
冷电似的目光,上下扫了华云龙一眼,那目光阴鸷恨毒之意,以华云龙胆识,也
觉心中一寒,暗道:「想不到他对我家,抱有偌深恨意。」他一摄心神,抱拳朗
声道:「后学华云龙,拜谒神君。」他称神君而不称教主,言外之意,即谓已悉
谷世表来历。

  谷世表忽然哈哈一笑,道:「果然虎父虎子,故人有后,谷某欣慰无限。」
拱手肃客,华云龙从容而入,心中却暗惊那谷世表城府之深险。

  大厅外貌简陋,厅内却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琉璃宫灯,辉芒如画,地上红
毡柔毛覆足,设有一桌筵席,器皿俱为镂银嵌玉,气派极大,帝王不如。华云龙
与谷世表分宾主坐下,余人登的纷纷入座,却有八名少年侍立谷世表身后,华云
龙见其中正有会见过的四个仇华,显然均为谷世表之徒,谷忆白则如所言,已芳
踪杳然,端木世良、孟为谦、董鹏亮,皆在入席人中。

  只听谷世表道:「华公子聪慧绝顶,谷某虽故晦行迹,想来必未能瞒过。」
说到此处,语音一顿,目注华云龙。

  华云龙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口中却笑道:「神君所行莫测,在下摸索良
久,始略得端倪。」

  谷世表缓缓说道:「谷某与尊府恩仇,华公子谅必清楚?」

  华云龙剑眉微耸,道:「神君此会,难道便欲一结旧仇?」

  谷世表漠然道:「谷某尚不至如此不肖。」

  华云龙目光一转,将席上诸人打量一遍,只见谷世表左首第一人是位年及知
命,长袍伟躯的老者,再下面是三位须发如银,面若婴儿的老人,看来身为总坛
主的端木以良,天机坛主的孟为谦,尚非重要人物。他心中暗惊,忖道:「瞧他
们目光,个个都是绝顶高手,这里想来仅是玄冥教的一部分人而已。」转念下,
含笑道:「在座的必皆一代高人,恕华云龙眼拙,未能尽识,神君可否介绍一下
啊?」

  谷世表道:「礼当如此。」只见谷世表向右首第一位皓首童颜的老者一指,
道:「这位是劳山隐叟。」

  华云龙容色一动,抱拳道:「原来黄遐龄前辈,久仰大名。」

  「劳山隐叟」黄遐龄含笑还礼,道:「华公子少年英雄,胆略过人,老朽亦
是闻名已久。」

  华云龙笑道:「黄老前辈静极思动了。」「劳山隐叟」黄遐龄淡然一笑,并
不作答。

  华云龙见触之不动,已知「劳山隐叟」黄遐龄是极为难斗的人物,但听谷世
表依次介绍以下四人,一为副教主吴东川,一黄袍老道是「紫霞子」,两名黑袍
老道,却是兄弟,号为「阴山双怪」俱域外人士。余下四人,则是玄冥教总坛及
天地人三坛坛主,端木世良、孟为谦两人,华云龙早已知晓,那董鹏亮是人坛坛
主,另一面容削瘦老者,则是地坛坛主崔恒。

  华云龙忖道:「以是看来,玄冥教实力实在九阴教、魔教之上了。」引介已
毕,华云龙朗声说道:「今夜得睹诸位高人,华云龙荣幸万分,却不知神君宠邀
在下,有何指教?」

  谷世表道:「原无他事,只是华公子既然说了,本神君倒有一件小事顺便一
提。」

  华云龙道:「神君请讲。」

  谷世表沉声一笑,道:「谷某这神君之号,承袭自谁,华公子知否?」

  华云龙爽然一笑,道:「古今唯有一位『九曲神君』,在下自然知晓。」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谷某既获先师武功,不知先师遗物,本神君可否继
承?」

  华云龙道:「徒承师物,自是应当。」他暗暗冷笑道:「想先前那『九曲神
君』,灵丹秘笈,皆属剽掠得来,你谷世表好意思言继承,你师父也真多。」

  但听谷世表道:「既然如此,听说先师有一座温玉莲座,落在尊府,不知本
神君能否取回?」

  华云龙听出谷世表语中,含有讥讽华家窃取他人之物,哈哈一笑,道:「神
君当然可以取回,只怕太重哩。」

  忽听谷世表背后侍立的仇华老大冷声道:「小小一个温玉莲座,难道比泰山
还重,你根本信口雌黄。」华云龙注视谷世表,含笑不言。

  谷世表峻声道:「此地那有你开口的地方,闭嘴。」仇华老大见师父动怒,
不敢出声,只是恨恨盯着华云龙。谷世表面色重又平静,淡淡一笑,道:「尊府
高手如云,令尊尤其武功盖世,那温玉莲座,普天之下,自是无一人可以拿走。
哼!」

  他亲口承认取不走那刻有「武林至尊」的温玉莲座,等于是承认犹自不敌华
家了,那八名仇华,满腹不服,却不敢开口,华云龙却感觉这以前的无量神君之
徒,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委实已是一代枭雄,迥不似他以往所想像般飞扬浮
躁,得意洋洋的小人情态,心中更是惕然,笑道:「不才所言,意非指此。」

  谷世表「哦」了一声,含笑道:「本神君大惑不解。」

  华云龙剑眉抖动,朗声一笑道:「神君可知天下人心,重逾华岳?」谷世表
闻言,面色陡然一沉,久久不语。

  忽听那由左至右的第八个仇华,冷笑道:「你们华家假仁假义,骗得江湖同
道,死心塌地,有何可骄?」

  华云龙见那仇华似即仇华老八,目光闪闪,他一瞥之下,已看出那仇华功力
胜过其他师兄弟不少。只听谷世表道:「老八,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评议,快
向华公子陪罪。」

  华云龙暗道:「听谷世表口气,可见对这幼徒,最是钟爱,只恐又要重重蹈
当年九曲神君覆辙。」

  那仇华者八强忍怒气,拱手道:「愚下年轻识浅,华公子原谅。」

  华云龙含笑还礼,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咱们华家也确实该多加警惕
了,八公子所言,无殊药石。」仇华老八目带煞光,咬牙冷笑。

  谷世表冷肃的目光在华云龙与自已徒弟们脸上略一扫视,不由暗自咨嗟,自
己徒弟实无一人比得上华家子弟。要知华家那种泱泱大风,实源于历代落霞山庄
主人的苦心栽培,决非勉强可就,华云龙素日脱羁之驹,飞扬眺达,只是久经濡
染,他又是绝世资质,那雍容威武,磊落气概,自然而成,所谓夫入芝兰之室,
而不觉其香,谷世表厌怒之中,也不隐有佩服之感。

  忽见华云龙抱拳当胸,道:「在下也有一件事欲向神君请教。」

  谷世表漠然道:「本神君洗耳恭听。」

  华云龙沉声道:「在下请教的,是敞司马叔爷的命案。」

  谷世表嘿然一笑,道:「令司马叔爷的夫人柯怡芬,是出身九阴教,华公子
清楚么?」

  华云龙点了点头,道:「在下略有所闻。」

  谷世表道:「然则华公子不向九阴教主责询,却向本神君追问,岂非舍本逐
末?」

  华云龙暗忖道:「他言词闪烁,此事大有可疑。」心中在想,口中却说道:
「在下已向九阴教主问过……」

  谷世表截口道:「既然如此,全案必已明朗,又何必苦苦追问。」

  华云龙坦然道:「她说此案贵教亦牵连在内,又语焉不详,不得不请神君指
示了。」

  谷世表面泛怒容,道:「她真如此说?」

  华云龙说:「神君不信,可遣人探听。」

  谷世表面上怒气一直未收,默然有顷,始道:「华公子报仇之际,不妨将本
教列入。」

  华云龙暗暗动疑,道:「神君话中有话,可否明言?」

  谷世表淡然道:「说也未尝不可,但华公子必然不信,又何苦白费唇舌。」

  华云龙暗道:此中难道还有内幕,当下言语道:「以神君身份,在下焉敢不
信。」

  谷世表敞声一笑,道:「华公于之言差矣,虚言搪塞,任何人皆可做出。」
顿了一顿,面容一整,道:「本神君若言司马长青之死,本教主并未介入,小徒
虽曾下毒棺中,也是事后所为,华公子信否?」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这话就未免近于虚言搪塞了,诸般迹象,玄冥教嫌疑
重大。」心念电转,口中知道:「在下敢不信,依神君之言,命案是九阴一教独
力包办了?」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以老夫之见,此事既非九阴教所为,也非魔教。」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道:「难道除了贵教及魔教、九阴教外,还另有第四派
人?神君必有所见,尚望一启茅塞。」

  谷世表执怀敬酒,微微一笑,道:「华家与老夫仇恨,那是人所尽知的事,
迟早总要一战,然不必讳言,老夫虽筹备已久,要与华家一拚,尚无把握,岂肯
决裂过早,九阴教、魔教与本教,亦有默契,决不致下手害司马叔爷,老夫推断
有人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心。」

  谷世表这番话,可谓坦白之极,华云龙虽未置信,却也疑心大起,不料本以
为仅细节未清,凶手未缉的命案,突生变化,但他并不焦急,因玉鼎来由,可向
昔年的玉鼎夫人,而今的长恨道姑顾鸾音请教,命案经过,至少那尤氏与薛灵琼
可以询问,念头一转,已知谷世表所言必有意图,一时却估他不透,沉吟一瞬,
笑道:「江湖三教,前车可鉴,若有人欲师九阴教主故智,那就愚不可及了。」

  忽听那「劳山隐叟」黄遐龄道:「事蔽于近,则见不能远,常人通病,此人
大约看透此点,故大胆行去。」

  华云龙朗声笑道:「贵教主逸才命世,岂常人可比?」

  那「紫霞子」道:「华公子是对神君之言,心存疑虑了?」

  华云龙面庞一转,正色道:「贵教主何等人物,那能凭空捏造,在下深信不
疑,眼下正思恭聆神君高见。」谷世表冷眼旁观,但见华云龙神色正经,连他也
看不出华云龙存何打算,不由暗骂:好狡猾的小子。只听华云龙道:「在下本以
为敝司马叔爷夫妇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一种兽类咬死,而曾
见一叫尤氏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头黑猫,且为九阴教的属下……」

  谷世表道:「那尤氏的确嫌疑重大,不过并非必定是凶手。」华云龙暗道:
「他力为九阴教撇清,不知是何用意。」

  但听「紫霞子」道:「华公子,贫道自海外回至中原,途中曾见过几个行踪
诡异,武功高强的蒙面黑衣人。」

  华云龙耸然动容,道:「有这等事?」

  那「紫霞子」肃容道:「千真万确。」

  华云龙道:「道长请道其详。」

  「紫霞子」略一沉吟,道:「年前贫道路过涿郡郊野,偶见一条黑影掠过,
心中一动,蹑迹追上……」

  华云龙笑道:「道长三清子弟,却是好多的紧。」

  只听「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膏梁子弟,果然多不知礼仪。」

  华云龙充耳不闻,凝目注视,见「紫霞子」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倒
非贫道好奇,而是神君照留意宵小,故贫道既逢此事,便不容放过。」语音转之
顿,道:「追了一程,来至林中一座茅屋,黑影闪入,贫道即潜掠近凶,但见屋
中有五名黑衣人,此刻,俱已取下蒙面黑巾,然贫道因少在武林走动,认不得是
否而今武林知之士,将其相貌暗记在心,那几人年纪都在五旬左右,面貌都很平
常,只有其中一人,左颊似是中了一剑,致左眼毁去,一道长疤,直抵下腭,似
是众人之首。」

  华云龙也想不出武林中有如此形貌的人,暗道:「哼,谁知你是否捏造?」

  只听那「紫霞子」又道:「那几人略说几句话后,即开始密议,贫道偷听之
下,心惊不已,原来他们话中,透露欲俟咱们三教与华公子一家拚个两败俱伤,
再突起消灭双方……」

  华云龙插口道:「道长可将那五人对话详细叙出么?」

  「紫霞子」微微一怔,道:「贫道已记不太清楚了。」

  华云龙晒然道:「这般重要的事,以道长才智,却记忆不住?」「紫霞子」
情知华云龙对己言生疑,欲由话中察出漏洞,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阴山双怪」的二怪冷然道:「偶有遗忘,也是人之常情。」

  华云龙朗声道:「事出寻常,岂能怪华某小心。」微微一顿,沉声道:「以
道长武功,难道擒不下一人拷问?」

  「紫霞子」苦笑一声,道:「贫道不做谦辞,平日也颇自负,然那些人功力
确为高强,贫道听了一半,偶一不慎,折了根树枝,即为彼等发觉,五人围攻之
下,贫道能突围已算好的,遑论擒人拷问了。」

  华云龙笑道:「既已败露,那一伙人只恐要自此敛迹了。」

  「劳山隐叟」黄遐龄哈哈笑道:「自古略具几分才华的,从不肯自甘寂寞,
那是宁死也要光光彩彩干上一番。」

  华云龙颔首道:「不错,更可能掀开来做了。」

  忽听谷世表漠然道:「华公子既存疑虑,言也无益,好在言非虚造,凭华公
子机智,留心一下,不难发现异征。」

  「紫霞子」拂尘一摆,道:「神君之言有理,贫道效金人三缄也罢。」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们这一番举止,多半是早已拟定,华某何许人也,能为
你这虚招所欺。转念中,含笑道:「在下正待求教,却不好启齿了。」

  「紫霞子」拂髯一笑,道:「贫道比拟失偏了,华公子请问。」

  华云龙微一吟哦,倏地笑道:「道长由那些人口中,尚有何重要发现?」

  「紫霞子」想了一想,缓缓说道:「贫道听得实在不多,唯闻他们曾数次喊
出总当家的之称。」

  华云龙瞿然一惊,道:「哦,风云会东山再起了。」

  「紫霞子」道:「贫道也曾如是猜测。」

  华云龙暗暗忖道:「风云会固很可能再起炉灶,然玄冥教求转移视听的可能
更大。」思忖中,话题一转,道:「神君柬上所说,『煮酒论剑』,不知如何论
剑法?」

  谷世表双眉一轩,道:「华公子武功高强,必已尽得令尊真传了?」

  华云龙道:「神君技绝天人,在下自非敌手,不知是口头较技,抑是……」

  谷世表含笑截口道:「本欲口论,无奈九曲宫薄技,仅报招数,外人不知所
云。」

  华云龙振衣而起,抱拳道:「何处较技,就请神君指点。」

  谷世表站起身子,笑道:「少年俊彦,自是急欲一逞威风。」

  「劳山隐叟」「阴山双怪」等人,纷纷起身,当下由谷世表与华云龙并肩走
于前面,众人簇拥在后。下丹塌,即是一片青砖铺就的石坪,宽广不下十丈,这
时,周围早有玄冥教徒,高举火炬,照得坪上通明。华云龙欲一试谷世表功力,
谷世表亦存心由华云龙身上,试出华天虹武功,两人都抱了一窥对方虚实之心。

  两人走上石坪,转身立定,华云龙道:「是神君亲自赐教?」

  谷世表道:「本当由老夫下场,只恐人言老夫以大压小。」

  吴东川、「紫霞子」、黄遐龄等人,俱伫立场畔,那仇华老八,突然越众而
前,朝谷世表躬身道:「何劳师父下场,弟子请战。」

  谷世表眉头一皱,道:「你非华公子之敌……」

  华云龙心念一转,忽然震声一阵狂笑,道:「请恕华某狂妄,神君的八位高
足,无人是华某三十招之敌,华某极欲试一试所见如何,不妨请令徒出场。」仇
华们闻言大怒,皆瞪目望着华云龙。

  谷世表暗道:这小子突变狂态,是何原故,转念之下,将手一摆,道:「去
领教三十招,败了就罢,不许逞强。」

  仇华老八躬身领命,转身上前两步,阴森森地道:「华公子,有僭了。」

  华云龙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道:「你请。」

  仇华老八强捺妒恨,早感不耐,那有心客气,霍然一掌,当胸袭去。华云龙
身形微侧,顿时避过,右掌斜抡,封住敌人的掌势。这起手一招,谷世表等,已
看出华云龙高过仇华老八不少,三十招内,的确很可能击败仇华老八,同是心中
一震,暗道:华家小儿既有如此武功,那华天虹更是不用说了。

  仇华老八也觉出敌手甚强,但他岂肯退下,厉吼一声,使出九曲宫绝艺「九
曲神掌」,诡异奇幻,一掌接着一掌,猛攻不已。华云龙挥洒自如,轻易接下,
暗道:看来他们剑法还是由掌法脱胎,简直可与蔡家「四象化形掌」一争了。

  他眼下并未施展「四象化形掌」,仅以由「天化札记」所得的「璇玑指力」
及「密宗大手印」,「大魔掌」迎敌,这些日子,为了应付魔教,特地练过。展
眼间,二十招已过,华云龙念起自己曾言三十招内击胜谷世表徒弟之言,大喝一
声,掌法一变,一招「困兽之斗」,击了过去。

  仇华老八一瞧掌势,已知难挡,他武功在七个师兄之上,确非泛泛,当下一
招「魅影九幻」,阴手斜捺华云龙左肋,身形微闪,避开锐势。

  华云龙一连三招「困兽之斗」,倏化「一用无位」,欺身上前,一按仇华老
八「血门商曲」穴,轻笑一声,收手而退。这三招手法,衔接处若翎羊挂角,无
迹可寻,就算元清大师见了,也不得不赞叹,谷世表等,更是耸然动容。

  华云龙含笑转面道:「超过三十招了?」

  谷世表漠然道:「二十九招。」仇华老八满面通红,突然厉喝一声,扑身上
前,奋力施出「九曲神掌」与敌偕亡的煞手「魂游九幽」。但听谷世表峻声道:
「不知进退的东西。」快愈电闪,一把扣住仇华老八左肩,拍拍两声,扫了仇华
老八二记耳光,将他往场外一摔,道:「给我滚。」仇华老八捧出石坪,一连蹭
蹬了几步,勉强站稳,转目狠狠盯了华云龙一眼,转身奔向院后。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了。」

  谷世表神色如常,道:「小徒不知华公子手下留情,妄欲拚命,理当老夫向
华公子谢罪。」

  华云龙道:「神君是否前与赐教?」

  谷世表微微一笑,目光一闪,道:「老夫请公子指点五十招。」语外之意,
是说五十招内,必可击败华云龙。

  华云龙心神一凛,暗道:刚刚一战,我因未尽全力,但谷世表敢言五十招内
击败我,如无七八分把握,他是一教之主,不成就落下笑柄。他心念电转,立刻
屏绝思虑,抱拳道:「请。」

  谷世表将手一拱,道:「老夫候教。」

  忽听「劳山隐叟」黄遐龄叫道:「华公子、神君请慢。」

  话声中,一个箭步已至谷世表与华云龙之间,朝谷世表躬身道:「属下一时
技痒,欲与华公子印证。」

  谷世表微微皱眉,道:「黄老技痒,本无不可,但如此一来,本神君岂不成
为以车轮战对付华公子了?」

  黄遐龄道:「以属下愚见,神君与华公子之战不妨置于日后。」

  华云龙暗道:「看来连黄遐龄、紫霞子他们,也不以为谷世表能在五十招内
击败我,故出场接下。」目光一转,倒要看谷世表允许与否。

  只见谷世表略一沉吟,转面笑道:「华公子意下如何?」

  华云龙笑道:「在下无可无不可。」他心中暗忖:谷世表定是并无把握,于
五十招内败我,是言不过撑撑场面,换成东郭寿与九阴教主,纵可胜我,也非易
事,他有何能为,心念一转,又觉而今谷世表,心机似海,却也不可大意。

  但见黄遐龄拱一拱手,道:「华公子,老朽不自量力,意欲领教你『落霞山
庄』的武学,尚请手下留情。」

  华云龙抱拳笑道:「在下手底下自有分寸,黄老前辈如不留情,未免说不过
去。」

  黄遐龄手下留情之言,不过客气的话,讵料华云龙竟似初出茅庐之人,居然
当真,他怔了一怔,道:「华公子以为……」

  华云龙朗然笑道:「当场不让父,在下以为一切客套都免了最好。」

  黄通龄不觉动怒,暗骂:好狂妄的小子,面上却含笑如故,一拂银髯,道:
「就如华公子所言。」

  谷世表退至坪边心中暗道:这小子,闻他日常虽然轻佻,临敌却颇能不骄不
馁,为何忽然显得如此轻狂?假如是想激怒本神君,偷窥本神君浅深,算你自费
劲了。思忖之中,华云龙已说了声「有僭」,欺身上前,一掌击了过去,倏而化
指。

  华云龙情知黄遐龄必是玄冥教中之三五位高手之一,那敢大意,一上来就使
出「蚩尤七解」的「袭而死之」。黄遐龄何等眼力,一看便知起手是虚,杀手在
后,见这一指势若雷霆,当下喝一声「好」,左掌一探,猛刁敌腕,左手五指齐
弹,劲风应指而出,破空锐啸,凌厉之极,的是名家手法。

  华云龙招式倏易,食指一挺,一缕劲风,已然是后发而至,直击黄遐龄太乙
大穴。黄遐龄出招之先,已留退路,哈哈一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子陡移半
尺,躲开指劲,心中却不禁暗道:这一套指法,确是奇奥武学。展眼间,二人或
指或掌,已是疾快的对拆起来。

  这两人功力都已称得上绝顶,谷世表功臻化境,一眼已瞧出需一场好战的,
凝神观察华云龙手法。谁料,四十招一过,华云龙已落下风,只仗着一二玄奥手
法,突出奇兵,勉强支持,但神色毫无焦急。吴东川看了一阵,以「传音入密」
朝谷世表道:「华家小儿分明意在藏拙。」

  谷世表点了点头,也以传音入密之法道:「你看小儿武功多高?」

  吴东川目光一转,向激战中的华云龙望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只伯不在
黄老之下。」

  谷世表颔首道:「与我所见一般。」语音一顿,道:「如此看来,那华天虹
的功力是益发高了。」

  吴东川道:「要不由神君以『九曲阴手』在小儿身上留下暗伤,免得成了个
祸胎。」

  谷世表摇头道:「不妥,华家能人极多,这小儿也不等闲,很难不着痕迹,
目前准备未周,不宜与华家决裂过早。」

  吴东川道:「今日之事如何?仍按先前拟议进行?」

  谷世表正在沉吟,忽见一名教徒匆匆奔至端木世良之旁,道:「禀教主,庄
外有大批江湖高手潜伏丛林,本教所设暗椿被拔去六七处。」

  端木世良双眉一耸,道:「是些什么人物?」

  那教徒道:「属下犹未察出。」

  孟为谦插口问道:「有多少人?」

  那教徒道:「至少有三十人。」

  孟为谦朝端木世良道:「多半是华家小儿的朋友,本庄位置隐密,引那小子
赴宴,沿途也密切监视过,对方如何知道偌快,端木兄禀告神君……」

  谷世表早已听见,转面淡淡一笑,道:「对方能人尽多,此事不足为奇。」

  端木世良道:「凭本教实力,不难将来敌尽歼,神君……」

  谷世表截口道:「要动手还用等到现在?断然不可。」微微一顿,朝董鹏亮
道:「董坛主速去吩咐,勿与来人冲突。」董鹏亮躬身领命,随即离去。端木世
良、孟为谦虽觉如此似嫌示弱,但谷世表既已决定,不便再言。

  阴山双怪,身居客卿地位,顾忌较少,睹状之下,大怪忍不住道:「老朽是
北鄙之人,有一句说一句,神君请勿见怪,那华天虹究竟有何厉害,神君如此忌
惮?」

  谷世表含笑道:「华天虹纵然厉害,本神君又岂惧他,只是近二十年,华家
势力已根深蒂固,欲除匪易,不可不谋定后动而已。」

  忽听黄遐龄纵声喝道:「老夫不信逼不出你用全力。」

  力字未出,倏地展开劳山一派的镇派奇学「海印拳法」,招招凝足功力,如
海水澎湃,乱石崩云,华云龙登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华云龙剑眉一挑,蓦地
连展奇学,「变动不居」、「日月相推」、「橐龠虚屈」一连三招,黄遐龄立时
拳法一挫,大有反胜为败之势。

  谷世表早由孟为谦禀报,知道这掌法,见他施出,目光炯炯聚精会神,想窥
出妙处。华云龙身在险地,刻刻留神,百忙中的一瞥谷世表,见状暗道:武圣遗
下绝学,岂你所能测,只是我也不宜锋芒太露。心念一转,一招「困兽之斗」出
手,即以「移形换位」,闪出丈余,道:「华某输了。」

  黄遐龄自以为是前辈高人,几乎用尽全力,而犹不能击败华云龙,况最后几
招,又被华云龙逼退,如何甘心,闻言冷冷一笑,道:「华公子何必讽刺老朽,
明明是老朽不敌,只是黄遐龄不知进退,仍欲领教下去。」

  忽听谷世表纵声叫道:「华公子既不愿再加印证,黄老就请回吧。」

  黄遐龄其实亦知取胜之机甚小,只是就此退下,颜面难堪,眼下既有台阶,
顿时改口道:「敝教主既已有言,老朽认输了。」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在下岂是黄老对手。」

  只听谷世表道:「庄外来了不少高于,似是华公子朋友,为免引起误会,可
否请华公子代请入庄?」

  华云龙情知必是侯稼轩、蔡昌义等人,耽心玄冥教对己不利,潜伏庄外,待
机而动,心中也怕他们见自己久不出庄,打进庄来,那时局势不可收拾,当下便
道:「在下理当去一趟,神君欲否一见江湖朋友?」

  谷世表略一沉吟,笑道:「本神君重出江湖,正欲一会故人,有此机会,如
何能够放过。」

  华云龙暗道:侯伯伯他们的行动,自然难以瞒过谷世表,举步走向丹墀。谷
世表身形微侧,让开正面,将手微微一挥,紫霞子、黄遐龄、仇华等人,忽然齐
齐微一躬身,由厅旁两廊散去,那一批手执火炬的玄冥教徒,也悄无声息散去,
自始至终,除了仇华老八被谷世表责罚时,略现异色,并无声息,可见其训练有
素。

  刹那,石坪重归黑暗,只有廊下所是羊角风灯,吐出黯淡的灯光照着。那玄
冥教的副教主吴东川,却漠然立于丹墀。两人迳穿大厅,吴东川则退后半步。谷
世表一瞥厅中酒筵,笑道:「本待与华公子饮酒畅论天下英雄……」

  华云龙朗声笑道:「不知如何之人,始可当得神君心中英雄?」

  这时,由厅下丹墀,直至庄院门口,又已排成一列紫衣大汉,左手执炬,右
手抱刀,与入庄时不同,那鬼头刀泛出森森寒光。他暗暗想道:谷世表排出这场
面,岂不可笑。只听谷世表道:「以老夫愚见,必胸怀掀天动地之志,鬼神莫测
之机,武功盖代,才华绝世,天下奇人,闻而向风之人物,始可谓英雄。」

  华云龙道:「如神君所说,天下无一英雄了。」

  谷世表忽然停足,华云龙微微一怔,也跟着停下脚步,只见谷世表目光的炯
炯,一字一顿道:「近百年来,唯有令尊可称真英雄,真豪杰。」

  华云龙肃然道:「家父曾言,外间对己每称誊太过,其实,只是自尽本份而
已,英雄之名,断不敢当,且日常教训,均勉子弟尽做人的本份即可。」

  谷世表目光一收,重又向前走去,淡淡一笑道:「令尊的谦冲,那也是江湖
皆知的事。」

  随之起步,华云龙暗道:「他虽恨爹入骨,口中却赞誉有加,真是因惺惺相
惜之故,但他却并非胸襟宏阔之辈……」他步步为营,借机落后半步,提防谷世
表暗下毒手。

  谷世表头也不回,道:「虎父虎子,未来英雄,非华公子莫属了。」

  华云龙淡然道:「神君谬许了。」

  谷世表沉沉一笑道:「以华公子于徐州之作为而论,已见气魄,老夫之言,
自信不妄。」华云龙忽然惊觉,谷世表语气有异,心神一懔,暗忖他已存杀我之
心了。

  谷世表确已起了杀机,只是却委决不下,他二次出山,虽欲与华天虹一较胜
负,心中仍怀莫名的畏惧,那不尽因华天虹功力高强,还因华天虹那巍然的大丈
夫气概,于华云龙又看到华天虹,故杀机大起,暗暗想道:「这小子如真仅好色
轻薄之辈则无足轻重,今夜也却现出浮躁,只是……」思忖中,已至庄门,他心
念一决,已预备趁华云龙经过身边之际,以「九曲阴煞」神功,暗伤华云龙。这
「九曲阴煞」神功,记载于「九曲真经」,伤人内腑于不知不觉,任敌人习有何
等上乘心法,也难抵御,伤发期日,可由施功者心意,未发则一如平常,本已极
为阴辣,再经谷世表逼入原先所练毒掌,端的阴毒绝伦。

  华云龙却始终落后二步,问道:「敝友们现在何处?」

  谷世表暗道:这小子如真已着破神君之意,预先趋避,那就更容他不得了。
口中却道:「贵友们擒住敝教不少弟子,而今想必隐于林中。」倏地高声笑道:
「华公子安然出庄,诸位也当出来了。」但听一声长笑,侯空轩领先纵出,落在
二人五丈之前,一扫华云龙,见他无异状,放下心头一块石头,随望向谷世表,
微微一叹。

  又听蔡昌义的声音道:「云龙弟,你没事吧?咦!你身旁那人是谁?」话声
未毕,人已跃出,直瞪着谷世表、薛人仇、余昭南等,随后纵出,立于侯稼轩身
后。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玄冥教主九曲神君。」

  谷世表与当年神旗帮的重要人物,原来是素识,且交情不恶,其后渐疏,二
十年重见,只是已成仇敌,他虽心性毒辣深沉,脑中泛起昔年白君仪倩影,也不
由起沧桑之感,楞了一楞,随即一摄心神,目射寒芒,望着四周丛林,道:「藏
于林中的一批朋友,因何不出来?」

  只听放声大笑,人影连闪,枝叶拂衣之声,响成一片,范通、查幽昌一干人
等,全腾身而出,围绕庄门周遭,黑压压的一大片,竟不下于六七十人之众。原
来侯稼杆、余昭南等,如何放心得下让他单人赴宴,立刻招集大半昔日帮众,且
通知范通、查幽昌。几人闻讯,不再计议,全带人匆匆赶来。

  华云龙暗暗激动,朗声道:「在下的事,多劳诸位奔波了。」

  查幽昌高声道:「彼此份属同道,理当相助,况华公子一身关系甚重。」

  谷世表虽未将这一批人放在眼,却也暗觉意外。此际,紫霞子、阴山双怪,
忽又重现在谷世表身后,玄冥教徒若雁翅列于谷世表与华云龙身之后,有似两军
对垒。华云龙心念一转,觉得趁此时离去最妙,当下朝谷世表一拱手,道:「今
日之会就此结束,在下不再打扰。」

  谷世表顿了一顿,领首道:「也罢,看此形势,亦难为继。」心中却暗道:
可惜,错过下手机会。

  那范通于九幽掘宝时,亦曾见过谷世表,他熟知谷世表与华家之仇,见华云
龙与谷世表相隔不及二尺,深恐华云龙中了暗算,纵声叫道:「华公子,快请过
这边来。」

  华云龙莞尔一笑,坦然举步走了过去。场中人的目光,都注视谷世表,谷世
表几番欲拚着与华天虹提早启衅,也要将华云龙毁了,终于暗暗一叹,散去「阴
煞神功」。众人见华云龙安然归阵,始松了一口气。

  查幽昌哈哈一笑,道:「尊驾敢是玄冥教主?」谷世表冷然一晒,置若罔闻
不发一言。

  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凭你这等人物,也配与本教教主讲话。」

  查幽昌脸色一变,冷笑道:「天下武林,当无出华大侠之右了,却也未听说
华大侠有过这等架子。」谷世表生平最恨的,即是有人说他不如华天虹,闻言之
下,顿时目中冷电暴射,盯住查幽昌。查幽昌心头一寒,不禁倒退了一步。

  那大怪狞笑道:「好小子,竟然敢出口不逊,老夫教你去西天对如来佛祖说
去。」举步行去。

  华云龙情知查幽昌比之阴山双怪,差得太远,焉能让他们动上了手,蓦地扬
声:「神君,你我两方真要拚上一阵,让人坐收渔利?」

  谷世表双眉一动,唤道:「李老请回。」那大怪不敢违拗,只得悻悻转回。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等局面拖下去,必爆发一场混战,还是速离为上,心念
一转,道:「蒙神君赐告疑案线索,在下亟将澄清,改日再聆教益。」

  谷世表正中下怀,道:「多有怠慢。」

  侠义道这方,以华云龙马首是瞻,他既然要离去,无人异议,于是齐由小路
退出林中,华云龙防着谷世表对众人不利,与蔡昌义、侯稼轩等人,走在最后。
华云龙与谷世表此会,乍看着草草结束,其实,双方暗用心机,都存有深意,究
竟孰获为多,就要看日后发展了。

  蔡昌义一个劲追问华云龙经过,华云龙一一含笑回答,将及出林,华云龙陡
闻一细若蚊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龙儿,你送走众人后,速来会我。」
华云龙闻声知人,暗暗想道:西域叔叔以练气传音嘱咐,似是不愿与众人会面,
不知何故?

  蔡昌义忽然驻足,诧道:「你又有什么事了?」

  华云龙笑道:「有位尊长叫我,你们先走吧。」

  蔡昌义奇道:「什么尊长,为何不出来见见?」

  侯稼轩却恐华云龙是藉词离开,重新潜伏至谷世表庄中去,插口道:「龙少
爷,何不请你那尊长至客栈见面?」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侯伯伯不必耽心,眼下已无冒险探听玄冥教的消息
的必要,当真有一位尊长叫我去。」

  侯稼轩顿了一顿,道:「我也留下来吧。」

  华云龙见他执意不走,只得由他,见范通等已走出数丈,匆匆关照数句,他
也辨不出阿不都勒是存身在东南十余丈处,与侯稼轩穿林而过,果见一位面容清
秀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地上,正是他那西域的叔叔阿不都勒。

  原来阿不都勒乃西域维吾尔人,为三十余年前,一位曾以小小一柄金剑,闹
得中原天翻地覆的奇人「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的最小弟子。那向东来武功虽高,
那次却为白啸天、任玄、天二子、无量神君和周一狂五人暗算,落成残废,幸为
华云龙之祖华元胥所救,转回西域,十余年后,卷土重来,虽报大仇,却死于通
天教的丙灵子手下,六名弟子,先后罹难,只剩下小弟子阿不都勒。

  其后,阿不都勒随文太君练武五年,始回西域,算起两家交情,可谓深厚之
极。他旁边盘坐着一位黄袍老者,华云龙一瞥之下,认出却是曾以日月双环与己
一战的老者,不觉一怔。阿不都勒微微一笑,道:「这位是丁如山前辈,龙儿快
些拜见。」

  华云龙忙上前见礼,笑道:「您老人家怎地不肯说明身份,也免得小子无礼
啊。」

  阿不都勒讶然道:「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华云龙笑道:「丁老前辈已教训侄儿一顿过了。」

  丁如山哼了一声,道:「老夫还懒得教训你这小兔……」倏又住口,将手一
摆。

  阿不都勒眉头一蹙,道:「龙儿冒犯你了?」

  丁如山摇头道:「是我试了试他武功。」

  华云龙忙接口道:「龙儿焉敢冒犯了老前辈。」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转面向侯稼轩道:「侯堂主,龙儿在徐州妄为,多承你
的照顾……」

  侯稼轩摇手不迭,敞声笑道:「龙少爷武功机智,两称高绝,哪需要老朽照
顾。」顿了一顿,笑道:「老朽早已非是往昔的神旗帮天灵堂主,这一称呼,尚
请收起。」

  阿不都勒拱手一笑,道:「不才却是失言了。」丁如山与侯稼轩昔年本见过
数面,犹有小隙,只是事过境迁,自是已无芥蒂,相笑一揖。

  华云龙问道:「叔父唤侄儿进来,有何吩咐?」

  阿不都勒道:「这个慢说,倒是你刚刚对谷世表那魔头说什么渔人得利,疑
案线索,难道司马大侠命案,旁生枝节了?」

  华云龙道:「枝节倒有,疑窦更大。」略一思忖,将谷世表与紫霞子之言,
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阿不都勒连连摇首,道:「不可信,不可信。」

  丁如山冷笑道:「哼,分明是转移视听之言,手法拙劣,连三岁小儿也瞒不
过。」

  侯稼轩接口道:「这番话分明空穴来风,谷世表使出的缓兵之计。」

  华云龙道:「晚辈另有所见。」

  阿不都勒双眉一耸,道:「你自幼诡计多端,于此自然在行,说来听听。」

  华云龙想了一想,缓缓说道:「侄儿以为,谷世表而今心机似海……」

  阿不都勒晒然,道:「我不信那姓谷的能长进多少,左右不过一个下流胚子
罢了。」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叔父切勿轻视,单以他能搜罗那么多高手,便也不
同凡响,叔父方才隐身一旁,想必看清一切,不知叔父以为武功与谷世表相较如
何?」

  阿不都勒道:「未曾较量,如何知道?」

  华云龙断然道:「恕侄儿无礼,侄儿敢说,叔父决非谷世表敌手。」

  阿不都勒双眉一扬,意似不服,但旋又含笑道:「此事搁下,先听听你之所
见。」

  华云龙继道:「以谷世表的心机,如何不知其中漏洞极多,要造出天衣无缝
的说法,在他应非难事,唯有据实而言,才会如此,当然也必有缓和形势之意图
在内……」

  阿不都勒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哪来那
么多罗嗦,一句话,你上谷世表的当了。」

  华云龙笑道:「反正他要施缓兵之计,正合我意,究竟谁上当,那只有天晓
得了。」

  阿不都勒证了一怔,道:「他施缓兵犹有可说,你又为什么?」

  华云龙道:「这根大梁,得我来扛,华儿自知功力还比谷世表差了一截,可
是进境远较他速,总赶得上他,反正我后盾雄厚,谷世表顾忌太多,拖下去应是
不难。」

  阿不都勒摇头连声道:「荒唐,荒唐,这等大事,你竟儿戏视之。」突然伸
出右手,喝道:「伸手出来,我倒要看看你长进了多少,敢胆说出这等狂语。」
华云龙含笑出掌,两人略一握手,各自收回。

  阿不都勒「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功力进步偌多,倒是大出我意料之
外。」他原来一觑华云龙的眸子,便知华云龙功力已有进步,却不信他在如此短
的时间,能进展至如此地步。

  丁如山哈哈一笑,道:「老夫与这小子战了一场,占不了半分便宜,老弟不
必白操心了,他如今武功,小心谨慎,天下大可去得。」

  阿不都勒却冷然道:「年青人都有股骄气,才有两手三脚猫,便猖獗不可一
世,丁老切勿再长了他骄气。」沉吟有顷,转面朝华云龙道:「你挑战三教的事
情,我不以为然,此来是想加以制止,如今任你办吧。」

  阿不都勒哼了一声,面容一整,道:「我问你,你镇日在外胡闹,正事都忘
了不成?」

  华云龙微微一怔,惑然道:「侄儿如今不是正在办正事么?」

  阿不都勒沉声道:「玉鼎夫人的事,你办得如何?」

  华云龙顿了一顿,苦笑道:「侄儿已见过顾姨了,可是……」

  阿不都勒冷笑截口,道:「你平日自负能言善辩,玉鼎夫人必是被你劝得回
心转意了?」

  华云龙毅然一笑,道:「叔父明知故问嘛。」

  侯稼轩忽道:「一个人立定数十年的决心,一言半语,如何劝得动?怪不得
华少爷。」

  丁如山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老弟勿再苛责。」

  阿不都勒叹息一声,道:「两位都太护他了,这般下去,他的劣性,不知伊
于胡底?」一望华云龙,略一沉吟,霍然起身,道:「眼下闲话少说,你先随我
把玉鼎夫人的事办妥。」丁如山、侯稼轩见这是华家的私事,外人介人,多有不
便,当下作别而去。

  华云龙随着阿不都勒,出林也向城中奔去,华云龙路上问道:「顾姨已来至
徐州了?」

  阿不都勒摇头道:「我们是去见那倩女教主方紫玉,玉鼎夫人我犹未晤。」

  华云龙笑道:「哦,是她,这位前辈我也见过。」

  阿不都勒忽然犹有余愤地道:「昨日晚间,我赶至徐州,本来想立去见你,
恰巧逢上方紫玉,当年在子午谷中,我曾见过她一面,事隔多年,她容颜变动不
大,依然一眼即可认出,见礼之后,我立刻就要求一见顾鸾音,她却总是推托,
嘿嘿,她见我是维吾尔人,好欺不成?」

  华云龙暗暗一笑,心道:「叔父素日心高气傲,求人碰钉子,怕还是第一次
哩。」

               (待续)

TOP

0
           第廿六章  流水有情花有意

  二人脚程何等快捷,谈话中,已进入城中,阿不都勒略无停顿,直奔城西,
转瞬来至一所宏敝宅第,重楼叠宇,飞甍画角,一派堂皇气象,华云龙认出正是
晨间贾少媛所进入的宅宇。只见阿不都勒俯身纵落一栋精舍之前,那精舍直至此
对,灯火犹自通明。华云龙跟着纵下,只听一声娇叱:「来者是哪一位朋友?」

  阿不都勒朗声道:「阿不都勒携侄华云龙,谒见方教主。」

  但听精舍中传来一个娇脆声音,笑道:「西域大侠及名震江湖的华家公子,
真是稀客。」话声中,精舍门口出现一位长裙曳地,云鬓雾发的紫衣美妇,裣衽
为礼。

  阿不都勒苦笑一声,道:「不才连番打扰,算不得稀客,方姑娘……」

  方紫玉截口笑道:「不管西域大侠对妾身有何不满,请入内奉茶再讲。」美
眸一转,望向华云龙。

  华云龙趋前一拜,亲切的喊道:「方姨。」

  方紫玉身形一侧,道:「贱妾如何当得如此大礼?」语音一顿,又道:「也
当不得如此称呼。」华云龙剑眉一轩,正欲启口。

  只听精舍内传来贾少媛的声音,道:「师父,您也是的,难道咱们倩女教待
客之礼,是让访客在屋外喝风?」

  方紫玉失声一笑,道:「二丫头在说话了,两位请进。」肃客入内。

  华云龙与阿不都勒,也不禁莞尔一笑,相继走入精舍。但见此处布置精雅,
红毡翠幔,漆几锦凳,最宜家居,十余名少女,三三两两,散坐锦荣,见他们进
来,齐站起娇躯,裣衽施礼。方紫玉笑道:「小徒们不知礼仪,二位包涵。」

  阿不都勒生性峻严,平生最头痛的,就是与女子打交道,皱了皱眉,移目望
向华云龙,意思是要由华云龙出面接口。华云龙心中暗笑,口中却道:「叔父与
小侄都非外人,方姨还是随便一点的好。」

  方紫玉螓首微点,道:「华公子既不介意,方紫玉也因陋就简了。」贾嫣不
在,方紫玉诸徒中,就属贾少媛居长,她连忙命师妹搬动锦凳,送上香茗,三人
相继入座。贾少媛等,却侍立于方紫玉身后。

  华云龙目光一扫她们,朝方紫玉道:「诸位姊姊站着,小侄坐着也不安。」

  方紫玉莞尔一笑,道:「就由华公子之意,丫头们坐下来吧。」显然,方紫
玉师徒之间,平日相处,没有多少规矩,加之她们视华云龙与阿不都勒,不算外
人,方紫玉既巳出言,一齐娇喏一声,各自坐下。

  阿不都勒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叹息一声,转面向华云龙道:「我不知
怎么讲,全由你说。」华云龙暗道:这事岂可操之过急,叔父也太心急。

  忽听方紫玉道:「二位要谈什么山海经、西域志,我全奉陪,唯有关于我家
姑娘的事,恕我不知。」

  她预备先封住二人之口,阿不都勒心头一急,正待开口,华云龙连忙向他以
传音入密道:「叔父请安心,让侄儿应付。」

  阿不都勒忍了又忍,仍传音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华云龙道:「这事得慢慢的来,侄儿有信迟早必成。」

  阿不都勒道:「太晚可不行,大概要几许时间?」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叔父别急,侄儿尽快即是。」他们两人这一番传音
交谈,方紫玉虽听不见,也猜得出六七成,暗道:我守口如瓶,倒看你们有何妙
计?只见华云龙面庞一转,含笑道:「方姨一直称小侄为华公子,岂不折煞小侄
了?」

  阿不都勒暗道:「我要你问关于玉鼎夫人的,你却说题外话。」口齿一启,
强又忍住。

  方紫玉怔了一怔,淡淡一笑,道:「以我的身份,称你华公子最妥。」

  华云龙佯为讶异,道:「方姨既是顾姨义妹,又是倩女教主,小侄想不出何
处不妥了?」

  方紫玉本不欲答,沉吟片刻,冷冷说道:「你的顾姨,本是方紫玉的姑娘,
方紫玉岂敢僭称义妹,自是不配当华公子这个姨字,方紫玉本属青衣之流,也不
敢忘了根本,不敢僭越,华公子可以释疑了么?」她话含有极深的愤懑,责华天
虹薄幸,阿不都勒与华云龙岂有不知之理。

  华云龙装作不懂,蹙眉道:「方姨谦抑如此,可替诸位姊姊想过没有?」

  方紫玉不料他留出此言,迥眸扫视贾少媛等一眼,转过面庞,淡然道:「我
自然也叫她们时时念及自己身份。」顿了一顿,道:「至于华公子如何待她们,
则我不过问。」她说得斩金截铁,不容华云龙有丝毫解圜的余地,心中暗道:姑
娘说你心思敏捷,我却不信你能出什么花样。

  讵料,华云龙打蛇随棍上,笑道:「那不得了,小侄既称您弟子为姊妹,则
喊您为姨,乃顺理成章的事。」

  方紫玉怔了一怔,摇首道:「牵强之极,我不承认。」华云龙暗暗忖道:她
已经有些词穷,不宜逼之太过,反正一次不行,再来一次,总要圆满完成此事。

  阿不都勒也觉得舍此之外,无他善法,但见此事自己难置一辞,顿萌去意,
倏地起身,道:「龙儿,你留下慢慢谈,我先走了。」

  华云龙站起身来,道:「时已甚晚,也不宜过扰方姨,小侄也走。」

  阿不都勒面色一沉,道:「你安心留下,同道那里,我自替你通知去。」

  华云龙暗道:叔父要我专力劝解顾姨回心转意,只是取灭三教,尤其重要,
略一疑迟,道:「九阴教、魔教、玄冥教巳经联盟,人多势众……」

  阿不都勒道:「你放心,我追蹑着星宿海老魔来的,比你还清楚,近期之内
尚不致对我们有何举动。」

  华云龙暗暗忖道:在此在彼,俱是徐州,也不致有什么大碍,念头一转,颔
首道:「那就请叔父多费心了。」

  忽听方紫玉笑道:「二位还未问我欢迎不欢迎呢。」阿不都勒闻言一楞。

  华云龙呵呵一笑,道:「方姨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是留定了?」

  方紫玉黛眉一扬,道:「我就不留,看你如何?」

  华云龙含笑道:「小侄就赖在这里,看您如何赶法,您总不好意思,不供膳
食?」

  方紫玉不觉楞住,她也恐华云龙日日劝说,所以想赶华云龙走,不料华云龙
倚歪就歪,便是赖定不走。贾少媛、贾婉诸人,全是少女心性,见状之下,齐声
娇笑起来。阿不都勒也不禁莞尔,朝方紫玉拱手而别,华云龙伴他走出屋外。

  阿不都勒眼见方紫玉留在精舍,略一沉吟,道:「玉鼎夫人的事关系重大,
你或许不清楚……」

  他倏地慨叹一声,道:「这些话我也懒得说了,千万句拼做一句,玉鼎夫人
对你们华家恩德深重,你不可忘,爱屋及乌,对倩女教也当尽力互助。」

  华云龙垂手肃容,道:「华儿谨记在心。」阿不都勒点了点头,双肩一晃,
拔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消失茫茫夜色中。

  华云龙返身走回精舍,只见方紫玉犹怔然坐着,他怕方紫玉心头不悦,连忙
柔声道:「方姨,您在想赶我走的办法么?」

  方紫玉失声一笑,道:「你这孩子,我真恨不得狠狠打你—顿,却又不忍心
下手。」

  华云龙笑道:「我知方姨与顾姨一般疼我。」

  方紫玉忽然警觉,忖道:「这孩子太是精灵,说多了,难免不中他的计。」
面客一整,道:「华公子,你虽住此,却未必能常见到我,话儿说在前头,免得
华公子说我慢客。」

  华云龙见她又称自己为华公子,暗忖:看来非下一番水磨工夫不可,笑了一
笑,道:「好啊,与长辈在一起,不免拘束,我本想与诸位姊姊玩耍。」

  方紫玉微微一笑,转面一望贾少媛,道:「你命人将西院收拾一下,送上衾
帐,华公子暂时就宿在那里。」

  贾少媛躬身应是,华云龙不再多说,随贾少媛由院中白石小径,缓缓走向另
一处院落。华云龙忆起贾少媛曾言贾嫣托她带话予己,当下道:「媛姊,令师姊
对小弟有何嘱咐?」

  贾少媛含笑看他—眼,悠悠地道:「你昨晨但称我们为姑娘,现在却喊得亲
热,必是因想利用我们,达成你的目的,是么?」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媛姊真会冤枉人,小弟不是那种人。」

  贾少媛笑道:「就算是没有关系,你何必否认?」华云龙淡淡一笑,不再出
声,二人正走过一座红栏小桥,华云龙忽然停足,凝视着桥端凉亭。贾少媛柳眉
一扬,道:「怎么?我开一下玩笑,你就生气了?」

  华云龙摇了摇头,目不稍瞬,神色凝重,沉声道:「阁下来此何为?」

  贾少媛芳心一惊,美眸一转,但见凉亭之中,悄无声息,坐着一臂长过膝,
面颊干疮,鬼气森森的老者,不觉大骇,「哦!」的一声惊呼,旋见那老者腰系
银龙,原来是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始芳心略定。只见那申屠主细目微睁,幽幽
地道:「你不必怕,老夫还不屑向小辈出手。」

  华云龙哂然道:「姓华的还不知畏惧为何物,你尽管动手,没人会说你欺负
小辈。」

  申屠主嘿嘿冷哼一阵,道:「你不配,那老和尚何在?」华云龙暗道:哼,
他找公公,分阴想乘人之危。那申屠上似是看出了华云龙心意,又道:「小辈,
你休要胡猜,老夫尚不至于对一个功力未复的人出手。」

  华云龙冷冷说道:「他老人家不在徐州,你要失望了。」

  申屠主道:「老夫不信,那老和尚早已视你为蔡家爱婿,岂有不顾你安危,
任你妄为之理?」

  华云龙微微一晒,道:「你的话好不可笑,华某又非三岁孩童,自己还照顾
不了自己?」

  申屠主那死板板的面孔,仍一无表情,却细目一睁,碧幽幽的光芒,慑人心
神,似已动怒。华云龙运功戒备,忖道:他目光有异,不知练有什么魔功?目光
灼灼,也注视着申屠主,傲然不惧。贾少媛几番想唤人,却又惧怕更触动申屠主
杀机,芳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相持半晌,申屠主忽然目光一收,又回复先前要死不活的样子,袖袍一拂,
黑影一闪,已然不见。他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倩女教的庄卡,形成虚设,犹未
发现。华云龙暗暗忧虑,忖道:这魔头武功高不可测,魔教有此一人,实是棘手
万分。

  贾少媛吐了一口气,道:「这魔头来去的好生突兀,莫名其妙,本教也栽到
家了。」

  华云龙含笑道:「凭那魔头的武功,岂是普通庄哨上弟子所可察觉,幸而他
较那些魔头,高上一等,不屑欺负小辈。」

  贾少媛道:「我去禀报师父。」

  华云龙道:「现在四鼓已过,待明天再说算了。」贾少媛想了一想,螓首微
点,领着华云龙送人西院,命丫头略加整理,天色都已快亮了。

  华云龙见她不提贾嫣所托口信,便也不问,心中却不免暗感奇怪。待贾少媛
告退,华云龙听鸡已报晓,不再睡眠,仅于榻上调息练功。

  不觉间,已日上三竿。忽听院中小径,莲步细碎,贾兰姣高声叫道:「小少
爷,起来没有?」华云龙起身下榻,行至门口。

  只见花团锦簇,万紫千红,朝阳之下,一群娇丽少女,衣分五色嫣然含笑,
几欲与百花争艳,莲步珊珊,由庭中小径走来。华云龙但恨无生花妙笔,图写此
景,不觉击节赞叹。方紫玉诸徒,见他那兴高彩烈的样子,齐声娇笑。

  贾婉叫道:「少爷,早餐都已备好,快请盥洗,婢子们奉命侍侯你哩。」

  华云龙忍俊不住,走了过去,道:「婉姊虽是玩笑话,小弟也生受不起。」

  贾婉抿嘴一笑,道:「谁讲玩笑来着?昨晚师父要我们谨记自己身份,少爷
不也听见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方姨现在何处,礼当先行见过。」

  贾兰姣吃吃一笑,道:「恶客上门,师父只有避开了。」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姣姊别开玩笑……」

  贾兰姣打断了他的话,道:「师父真的出门了,临走时说:这栋屋宇的主人
改成华公子了,叫我们好好侍候便了。」

  华云龙暗暗转念,忖道:方姨有意避不见面。忖念中,两个侍候他的丫头,
捧上脸盆、巾栉,略一漱洗,即由方紫玉的弟子们,簇拥着走向前厅。厅中,设
立的早餐,却极为丰盛。华云龙一落坐,贾少媛即盛上一碗碧粳稀粥,道:「少
爷,请。」

  华云龙摇头笑道:「媛姊,为何不叫丫头来?」

  贾少媛含笑道:「师父的吩咐,做弟子的不敢不从。」

  华云龙已渐渐看出,她们虽是嬉戏,但却非全无用意,方紫玉是针对昨晚之
言,实实做给自己瞧,看来她们心意之坚定,确是难移。他暗暗想道:只是我不
信顾姨与你可以躲上一辈子,只要见了面,我总有办法的。突然,他想起了蔡薇
薇,又想起阮红玉。

  贾少媛惑然道:「怎么?是嫌我们侍候不周?」

  华云龙强颜一笑,道:「那里的话,小弟但觉冒渎诸位姊姊。」

  忽听身旁一名少女道:「这倒不必,但愿你勿麻烦家师、家师伯,那就谢天
谢地了。」

  华云龙目光一转,见是方紫玉的第十一徒贾玉如,轻轻一叹,道:「诸位姊
姊,当帮我劝劝顾姨及令师才是。」众女只是抿嘴低笑,不肯答语。这一餐虽然
丰盛,华云龙却胃口不大,心思只放在如何见到长恨道姑,如何劝法之上。

  匆匆食毕,忽见那曾为贾嫣驾车的郝老爹走入厅内,躬身道:「前堂及东西
厢已腾出,清理完毕,请华公子巡视。」

  华云龙惑然道:「你们的房子清理不清理,干我何事?」

  贾少媛接道:「家师之意,你既要在徐州大会天下豪杰,长居客栈,终是不
妥,所以将这栋宅赠你,我们的小少爷,明白了吧?」

  华云龙心中暗感,想道:「顾姨与方姨虽不肯见我,却是眷念备至,这自是
因为爹……」转念下,觉得劝长恨道姑同意,定不如表面那么困难,精神一振,
与众女至前堂两厢,巡视了一周。

  华云龙请贾少媛至院中花丛,正色道:「媛姊,令师姊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就是责备我的,也请你实言。」

  贾少媛怔了一怔,沉吟片刻,道:「大师姊曾叮嘱我,说如我觉得不必说,
就不讲也罢。」华云龙暗忖:她吞吞吐吐,究是何语?益发不肯放过她,连声追
问。

  贾少媛吟哦半晌,忽然玉掌一探,摘下一朵盛开的红兰,合掌略一揉娑,素
手轻扬,兰瓣缤纷,飞扬空中,有的落至旁边一塘荷池,有的飘落地上。她一指
四落的花瓣,道:「你看见了?」

  华云龙闻弦音知雅意,喟然一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无情,唉……」

  贾少媛一震道:「你真有此心么?」

  华云龙道:「我与嫣姊姊相晤数次,连一次真心交谈的机会都没有,嫣姊姊
为何有此想法?」

  贾少媛脸色转喜道:「这么说,你还不是个糊涂蛋?」顿了一顿,幽幽道:
「象我们姊妹,那是名门正派所不齿的了,你真的……」

  华云龙摇头忙道:「媛姊之言,有欠思量,我永远都不会瞧不起你们的,只
是……」

  贾少媛追问道:「只是什么?」

  华云龙叹道:「只是我到处留情,愧对佳人……」

  贾少媛噗哧一笑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顿了一顿,低声道:「我不
妨明白告诉你。倩女教的姐妹们,可是个个对你虎视耽耽,看你怎么应付?」说
完,嗤嗤娇笑不已。

  华云龙不由心中一荡,调笑道:「那我真是羊入虎口了。」又接着道:「那
么媛姊姊是不是也属于这些姐妹之列呢?」

  贾少媛娇靥一红,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敢要么?」媚态横生,真让人受不
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天底下没有我华云龙不敢做的事情。」说着,拦腰将贾
少媛抱了起来,向卧房中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贾少媛吃惊地叫了起来。

  这时,华云龙已将贾少媛抱到了屋里,激情地一下将她抱住拥在怀里,一阵
热吻,如骤雨地落在她的脸上。而贾少媛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全身发软,毫无
力气去推他。他们互相倾心,产生爱意,这一切是非常自然的,爱在他们热吻中
迅速传开。

  他们的温度急速上升,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青春的欲火,传遍了全身每个
细胞。华云龙的舌头伸进了贾少媛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贾少媛
也回以她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嗯……嗯……」贾少媛的脸好烫,她的呼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
华云龙的手,也开始游走。在她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

  「嗯……嗯……嗯……」一阵阵的欲火,已经把华云龙燃烧的失去理智,不
成人形。华云龙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疯狂的吻着,揉着。

  突然,贾少媛喊叫道:「不要……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贾少
媛知道,华云龙想要什么,所以不再让他继续攻击,继续抚摸。

  贾少媛不断的挣扎,口中连连喊着不要,不可以。可是,女人终究是胜不过
男人的。一番挣扎之后,她柔顺的像只小绵羊,乖乖地让华云龙爱抚。华云龙的
手慢慢的解开她的钮扣,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乳房。一阵阵处子的泌香,从她
的身上阵阵传来。

  此时的华云龙,将她轻放在床上,忙着解去她的衣裤,也顺便脱掉自己的衣
裤。终于华云龙和贾少媛一丝不挂,坦诚相见。贾少媛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
不敢看。她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一双窥人半带
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么迷人。

  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胴体,既丰满,又细嫩。一身洁白滑溜
溜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乳头,有如草莓般的艳
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
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龙弟,你好坏哦,怎么这样看人?」华云龙被这声龙弟叫得,顿时如梦初
醒。对着她那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胴体,华云龙看得是心头狂乱。

  于是,华云龙将整个身体,压在贾少媛那柔嫩的肉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
发烫的红唇。贾少媛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她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华云龙,
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他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

  「嗯……」

  彼此都感到浑身欲火飘汤着,彼此也都发出饥渴的声音。华云龙的舌头,顺
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贾少媛的呼吸,
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乳房,迷人的胴体,给了他一股无名的诱惑,疯
狂的刺激。华云龙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手,则
旋转揉搓着奶头。

  贾少媛被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口中哼叫着:
「嗯……嗯……哦……」媚人的娇态,动人的呻吟声。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
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她的小腹,爱抚过了她乌黑的小草原,宝贝手好不容
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贾少媛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华云龙将手掌盖
住了整个阴户,来回的搓弄着整个小穴。此时,贾少媛整个人被欲火烧得全身炙
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虽然华云龙一面爱抚着贾少媛,可是他的大宝贝早
涨的受不了了。华云龙急忙一翻身,分开她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龙弟……嗯……你要慢慢来……不然我会受不了……」

  「好,我会轻轻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才进去一半。

  「啊……啊……龙弟……痛……痛呀……姊姊是第一次……哎唷……真要了
我的命……我痛死了……龙弟……啊……不要动……小穴痛死了……啊……」大
宝贝头似乎感觉有一道薄膜阻隔着,于是华云龙再度用力一顶,大宝贝又进去了
三分之二,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你好狠……
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我好痛
啊……啊……」

  大宝贝这一次狠狠插入,把贾少媛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
下,嘴里拚命的喊痛。华云龙一见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媛
姊姊,痛的很厉害吗?」

  贾少媛娇嗔道:「真的好痛,你真狠心。」

  「好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华云龙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
轻咬她的舌尖,两只手在她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她那对又硬又
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地捏弄。贾少媛被华云龙一阵爱抚,小穴阵阵酸麻,混身
急颤不已。阴户内的淫水,汩汩流出,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

  贾少媛渐渐地扭动娇躯,口中也不停地低声呼道:「嗯……弟……弟……你
不是要吗……嗯……小穴好痒……嗯……痒……弟……你动吗……」

  「弟……弟……你快点动嘛……嗯……小穴好痒……嗯……我要……嗯……
你快干小穴……」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声低呼,华云龙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痒了。华云
龙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宝贝给塞了进去。小穴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
美、好舒服。可是贾少媛呢?她张着嘴,又开始喊痛了:「哎唷……好痛……痛
呀……弟……轻点……小穴胀裂了……好痛……不要动……不要动……」

  华云龙更加狂吻着她那雪白的胴体,左手揉弄着她那鲜红的乳头,右手则为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的这根宝贝子,被两片红润润,又带有一点弹性的肉丘紧
紧的包着,好舒服。阴户内热呼呼的,滑滑阴道壁一收一放的收缩着,使得大宝
贝也更美,更舒服。过了一会儿,贾少媛又在扭动屁股,脸上像苹果似的好红。

  华云龙连忙的问道:「媛姊姊,现在还会痛吗?」

  贾少媛嗲声地应道:「嗯……没有了,只是小穴好涨,里面好像有点痒。」

  「好姊姊,我现在动一下好不好?」

  「弟,只要你想干,想插小穴,我……」看着她那副骚荡的模样,她是无法
忍耐了。于是乎,华云龙开始慢慢地抽插,一点一点地抽、插,大宝贝头,也慢
慢地刮着子宫壁。

  「嗯……弟……小穴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我要你……大力地干
小穴……」

  「嗯……嗯……哦……龙弟……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弟……我美
死了……嗯……」

  「小穴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我好美……哦……弟……大宝贝
真好……哦……」

  「弟……哦……我爱你……嗯……大宝贝干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
了……嗯……」大宝贝的抽插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贾少媛也不时地
把屁股往上顶,配合著华云龙的动作。

  口中也不断嗲声地淫叫着:「嗯……好宝贝……嗯……好弟弟……小穴好舒
服……哦……太美了……嗯……」

  「大宝贝干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弟……弟……你干得我太爽
了……嗯……太美了啊……」在大宝贝入小穴最舒服的时候,华云龙突然停了下
来。

  「嗯……弟……你干吗……停下来……小穴不会痛……弟……你动嘛……小
穴要……小穴要嘛……」

  「好姊姊,你是不是要我?」华云龙故意吊她的胃口。

  「嗯……是的……是的……弟……我要……我要……」贾少媛热切地叫着,
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华云龙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她可真是热
情如火,淫荡万分。大宝贝又开始进行工作,一阵又一阵地轻抽猛入。

  贾少媛紧紧的抱着他,如梦幻般地叫着:「嗯……小穴舒服死了……弟……
我就知道你会爱我……嗯……我好爽……我好爽……嗯……」

  「大宝贝弟弟……你干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好爽……哦……
嗯……爽……爽……嗯……」

  「好骚穴……哦……哦……真的很漂亮……弟弟我爱死你了……哦……我要
好好地让你插……哦……」

  「弟……弟……嗯……哼……姐姐的小穴舒服死了……美死了……哦……好
爽……嗯……用力啊……」

  华云龙不停地狠狠的抽插,大宝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当。贾少媛骚劲十
足地猛把屁股往上顶,阴户里的淫水不停的流,流湿她屁股以下的床单。

  「哦……大宝贝实在太舒服了……」此时的贾少媛,已是娇喘嘘嘘,媚眼春
情无限,粉颊绯红。

  「弟……我的好爱人……哦……大宝贝弟弟……好爽……我好爽……哦……
美……美死我了……」

  「嗯……嗯……你真会干……我的小穴……嗯……会爽死……哦……我好爽
好爽……嗯……」

  「好弟弟……哦……用力的干我……嗯……使劲地干小穴……哦……干死小
骚穴……嗯……」

  她一面浪叫,一面猛顶屁股。华云龙听到这一声浪叫,欲火已达沸点。大宝
贝插得更用力,更使劲。贾少媛被华云龙干得更浪、更骚,她的屁股更用力配合
著大宝贝的抽插。

  「哦……大宝贝弟弟……嗯……插得我好美……美到我心里……嗯……快活
死了……好美……嗯……」

  「弟……弟……用力地干我……嗯……使劲地干……嗯……用力……好……
用力……嗯……好爽……」

  「大力地干小穴……快……嗯……弟……大宝贝弟弟……嗯……小穴……美
呀……哦……爽死小骚穴……嗯……」

  「好亲亲……好弟弟……我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我……好
爽……小穴……乐死了……嗯……大宝贝弟弟……我受不了了……快……快……
我……」

  华云龙一听她快泄了,赶忙地将她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着。大
宝贝一入穴,便狠狠地磨转着。贾少媛被我这么一插一顶一转一磨,更加狂浪地
叫着:「好……好……弟……好棒……弟弟……快……用力……快……用力……
小穴丢了……啊……姐……姐……快……啊……姐姐要丢了……啊……丢了……
啊……我泄了……」

  贾少媛的小穴一次次的紧急收缩,夹得华云龙的大宝贝是无比的舒服。一股
股浓浓热热的阴精,由子宫急射而出,又热又烫。刺激得华云龙一阵酥麻,几乎
快泄出来。华云龙赶忙紧紧抱住贾少媛的屁股,顶着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弟……弟……姐姐爱死
你了……嗯……太棒了……」她突然地抱住华云龙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

  「啧……啧……啧……」

  「弟……你入得我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这么的爽……嗯……弟……
你的大宝贝好硬……好烫……」

  「好姐姐,大宝贝还没有泄,等一下它还要入小穴。」

  「好弟弟,姐姐给你入,让你好好的玩。」

  华云龙将大宝贝抽了出来,甫一抽出。华云龙低下头看,床上湿淋淋的,斑
红点点。大宝贝上更是红白相映,好看极了。贾少媛一看,不禁羞红了脸。

  「好姐姐,待一会儿,弟弟我这一根宝贝,还要入穴哦。」

  「龙弟……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大宝贝青筋暴涨,龟头更是红艳、硕
大。

  「龙弟,你现在想要是不是?」

  「媛姊姊,你是不是也想?」

  「弟,你真讨厌,你要就你要,何必说是我要,讨厌。」

  「好,好,是我要,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华云龙把贾少媛的身体,弄了个侧面。将她的右脚抬高,双手从她的腋下穿
过,按着她的双乳。这是标准的侧交,也是女人容易达到高潮的一种性交姿势。
贾少媛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达饱和点,大宝贝干起来,有点疼痛。是以,华云
龙的嘴,亲舔着她的后颈,双手揉搓着那突出的乳头。一阵抚弄之后,在小穴里
的大宝贝,渐渐感到滑润。

  「嗯……嗯……弟……哦……弟……你真懂……这样干小穴……哦……小穴
被干得好舒服……嗯……」

  「好弟弟……哦……小穴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我了……弟……
大力地揉我的奶子……用力地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吗……你舒服吗……哦……弟弟……是不是
很会干小穴……哦……」

  的确,这种姿势,不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宝贝被两片阴唇夹得好美,
紧紧的磨擦。贾少媛的淫水,有如黄河决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因为一阵阵
磨擦的快感,搞得华云龙更加狂暴。她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后
方压。「滋……拍……滋……拍……」小腹撞屁股的肉声,大宝贝入小穴的抽插
声,再加上贾少媛的呻吟声,构成了一首绝美的交响乐。

  「嗯……嗯……弟弟……小穴美死了……我好爽……嗯……好爽……小穴美
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姐姐……小穴爽死大宝贝了……哦……小穴好
紧……紧得大宝贝好舒服……哦……」

  「大宝贝弟弟……嗯……用力弄我的奶子……嗯……好舒服……嗯……我全
身都爽死了……嗯……」

  「弟……弟……哦……你真会入小穴……哦……我爱死你了……嗯……小穴
好舒服……弟……呀……」

  「哦……小穴乐死了……嗯……好高兴……嗯……我乐死了……太美了……
嗯……」

  「好骚穴……嗯……哼……我会干得你爽歪歪……哦……小穴……真好……
嗯……嗯……」

  「大宝贝……我的好爱人……嗯……用力干小穴……嗯……小穴爽坏了……
嗯……我会乐死了……嗯……」

  「啊……弟……弟……我……升天了……嗯……我快……忍……不住了……
嗯……我要……啊……快出来了……」

  「好姐姐……哦……等等我……哦……我也要……哦……等等我……嗯……
哦……等等我……」

  「弟……弟……不行了……啊……爽……爽……啊……啊……爽……哦……
舒服……哦……舒服……」

  华云龙的大宝贝,被她那一股浓热的阴精,浇得宝贝乱颤,一阵快感,从背
脊直传脑髓,精关一开,一大泡的阳精,整个射向小穴花心深处。

  「啊……啊……好爽……好爽……哦……弟……你的精水好烫……烫得我舒
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刹时
使我有着无比的舒泰。

  「呼……呼……呼……」华云龙不停地喘着大气,贾少媛亦是如此。

  「啪、啪、啪……」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将床上的鸳鸯惊醒了,两人抬头
望去,只见十多个少女推门而进,领头的正是贾兰姣和贾婉。贾婉娇笑着说道:
「好啊,二师姐,大白天就忍不住了……」

  贾兰姣也娇笑着道:「这真是精彩啊,等大师姐回来时,我一定给她好好讲
讲……」

  这时的贾少媛真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又无言反击,只能将羞红
的脸埋在华云龙的胸前。华云龙笑着对众女道:「你们知不知道,坏人好事,可
是一件风流罪过?」众女嗤嗤娇笑着。华云龙接着道:「我要罚你们。」

  贾玉如娇笑着道:「小少爷,你想怎么罚我们呢?」

  华云龙嘿嘿一笑道:「我要你们补偿,你们一个都不能少,都要陪我,怎么
样?」

  这时贾少媛抬起头道:「哟,你的胃口还不小呢?」

  贾婉道:「我们这么多人,你不怕么?」

  华云龙笑着道:「你们马上就知道了。」说着赤条条地下了床,众女再是大
胆也羞得红脸低头,不敢看,华云龙却一把抱住了贾婉道:「你不是不信么,就
先从你开始。」说着就吻了上去,同时双手也摸了进去,贾婉立时就瘫软在他怀
里。

  华云龙脱下贾婉的衣裙,让她白腻的身躯裸露在面前。贾婉的一对乳房已发
育成熟了,像两个馒头一样扣在她的胸前,随着她激动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华云
龙的唇慢慢地从她的额头,吻向她的双颊,然後慢慢地来到下巴,最後停留在她
的胸上,沿着她左边的乳房,由外向内,慢慢地舔弄,直到她的乳晕。

  华云龙的舌灵活地绕着贾婉的乳头转动,最後将她的乳头含进嘴里,贾婉忍
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华云龙拿着贾婉的手放到自己怒涨的宝贝上让她握住,贾婉只能依从,握着
华云龙粗大的宝贝,贾婉感到一阵恐惧:「龙弟,它太大了,我下面恐怕放不下
呀。」

  华云龙的手在贾婉的小穴上抚摸,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不会弄痛你。」
说着,手指伸到她的穴里扣弄起来,贾婉不住地呻吟着:「嗯……嗯……龙……
弟……人家……好舒服……」

  华云龙见贾婉已不能自己,就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的宝贝对准她的小穴轻
轻往里捅,粗大的龟头刚碰到处女膜,贾婉就呀的一声叫痛,华云龙赶紧停下来
用龟头在她的小穴口上慢慢的磨。不一会儿贾婉就又忍不住了,她哀求着,喊着
说穴里痒的难受,这时候华云龙不再客气,他下身往前一挺,大宝贝直插进贾婉
的穴里,贾婉痛得,「哎呀……哎呀……」地叫着。

  于是华云龙开始一挺一挺的慢抽慢插起来,贾婉被他的大宝贝抽插得娇躯颤
抖、娇喘吁吁的哼着:「好弟弟……好弟弟……大宝贝操得我……好舒服……好
美啊……胀得姊姊的小穴是……好饱满……好充实……真美死了……龙弟弟……
快一点……用力一点……操……操吧……」

  华云龙抽动得愈来愈快,也愈来愈有力,贾婉的叫声也愈来愈大:「唔……
唔……好爽……天啊……好胀……好舒服……龙弟……不要停……操死姊啦……
龙弟……大宝贝……好厉害……啊……」

  华云龙见她淫语浪词不断,更加情欲高涨,插得贾婉如醉如痴。贾婉胯下的
淫水不断地流出,弄得床上出现了一大片的水渍痕迹,她整个人都弓成一只大虾
子的模样,一双腿紧紧地勾着华云龙的腰,脸上流露出欢愉的神情却又紧蹙着双
眉,嘴里的淫言浪语可是没有断过:「啊……啊……好舒服……」

  贾婉双手像蛇般的,死缠着华云龙,粉臀不停地扭动,配合他的抽插,只感
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好像一根燃烧的大火棒一样,插在她的小穴里面,虽然还有
点胀痛,但是又麻又痒、又酸又酥,真是舒服极了,尤其是从阴户里的快感,传
遍了全身四肢百骸,那股舒服劲和快感美,是她毕生所末曾领受过的。

  华云龙听她叫自己快一点用力一点,于是就更加用力的快速抽插起来。贾婉
的小穴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淫水更是泛滥的泊泊而流了出来,娇喘声、浪哼
声更大了:「好弟弟……大宝贝好弟弟……美死了……哎呀……姐姐被你的大宝
贝……要……要操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

  华云龙是越抽越猛,越操越深,「噗滋……噗滋……」的淫水之声,不绝于
耳。

  贾婉一双腿乱伸乱缩,粉臀不停地扭摆上挺,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
吁,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顶,而大声娇
叫着:「好弟……姊姊的好哥哥……你的大龟头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
好酸痒……呀……真美……真舒服……哎呀……好弟弟……龙弟弟……我……我
要泄身……了……」

  贾婉这淫荡的娇叫声,再加上一股滚烫的淫液直冲着大龟头的刺激感,使得
华云龙爆发了男人的野性,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挥,再也不听她的指挥了。
贾婉紧紧搂着华云龙,梦呓般的呻吟着,快感的刺激,使她感到全身好像在火焰
中焚烧似的,只知道拼命地抬高嫩臀,使自己的阴户和大宝贝贴合得更密更紧、
那样才更舒服更畅快。

  华云龙的大龟头,每次抽插时都碰到她的穴心花蕊中,使她那阴户深处最敏
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阵,使她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来,舒服得她
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双腿乱踢,嫩臀乱扭,娇躯不停地颤抖,穴心的花蕊在
不断的痉峦,一张一合的猛吸猛吮着他的大龟头,阴户挺得高高的,嘴里大声叫
着:「龙弟弟……哎呀……可让你……操死我了……好弟弟……要我命的……好
弟弟……」

  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她的花心吸吮得舒服,畅美得不亦乐乎,他是愈战愈勇、
愈操愈起劲了。

  「哎呀……龙弟弟……痛快死姐姐了……我真受不了啦……你真要我的命了
啊……我……我又……又泄了……」

  看着贾婉因激情而失神的浪荡模样,听着贾婉爽到极点的淫声浪语,华云龙
感到十分快活,他狠命地抽插着,把贾婉送入一个又一个高潮之中。贾婉被华云
龙的大宝贝抽插了百余下,已经使得她被操得欲仙欲死,淫精已泄了数次之多,
只泄得她快要全身瘫痪、四肢酸软无力啦,变成只有被打的份儿,已精疲力尽,
在猛喘看大气。

  华云龙这时已被激起男人的野性,大宝贝也硬挺得胀痛,必须把精液泄出,
方能一吐为快。尤其贾婉的小穴里面,就像一个肉圈圈一样,把整条大宝贝紧紧
的包住,邢种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

  他忙用双手捧起了贾婉的嫩臀,一阵狠命的大抽大插,只操得贾婉拼命的大
叫:「好弟弟……我实在的受不了啦……你太厉害了……再……再操下去……我
真会被你操……操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
啊……」

  华云龙此时快要达到高潮了,那管她的叫喊求饶,就像匹野马奔驰在原野上
一般,拼命的狠抽猛插,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大宝贝上,不顾生死的操着、
捣著,口里叫道:「婉姊姊……快动呀……我要……要射精了……」

  贾婉只感到小穴里的大宝贝,开始胀到了最大的限度,只得勉为其难的再打
起精神来。扭动看嫩臀,并用力使小穴一张一合的夹吮着他的大龟头。

  「啊……婉姊姊……我……我射了……」

  「哎唷……龙弟弟……我……我又泄了……」

  华云龙感到在那一刹那间,全身好似爆炸了似的,被炸得粉身碎骨,不知飘
往何方去了。贾婉也享受到生平第一次被那又浓又烫,强而有力的滚热阳精,猛
地直射入子宫深处,那种美妙感加舒服感,他她魂飞魄渺,不知身在何方了。

  二人都已达到了热情的极限、欲望的顶点,紧紧的相拥相抱在一起,四肢相
缠、嘴儿相吻、性器相连、不停地颤抖着,喘息着,结束了这第一回合的鏖战。

  这一战,直看得众女目瞪口呆,尤其是贾兰姣,两眼直瞪着那阴阳交合处,
只见随着华云龙宝贝的抽插,那红红的阴唇也一掀一合的迎送着,那白白的屁股
中间一条鸿沟,流满了淫水,一阵一阵的,像小河般流得地上这一块,那一块,
「噗滋……噗滋……」肉与肉的撞击声,「啊……啊……」的呻吟声,构成了一
幅风雨交际的乐曲。

  华云龙刚从贾婉的身上翻了下来,就觉得一个人向他靠了过来,转头一看是
贾兰姣,只见她满脸通红,胸前扑扑直跳。华云龙把她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
身体,吻着她的耳髻颊粉。渐渐地她的身体瘫软了,华云龙连忙抱住她,把她放
在床上。

  这时贾少媛已经穿衣下床,一看众女个个春心荡漾的模样,连忙将剩余的诸
女都叫出房去,由她来安排。众女个个粉脸通红,浑身酥软,知道再看下去肯定
会欲火焚身,不能自制,好不容易挪动脚步才离开了那间屋子,心中却是盼望着
快点轮到自己。

  且说屋里的情况,只见贾兰姣春心汤漾、气息短促的倒在床上,一双微红的
美目痴视着华云龙。那眼神深含着渴望、幻想,胸前起伏不定,双峰一高一低地
颤动着。华云龙歪到在她的身边,给了她一个甜蜜的长吻,贾兰姣此时也热情如
火,双手紧紧地抱住华云龙,伸出舌头到他的嘴里。华云龙在贾兰姣的紧紧拥抱
下,禁不住伸出双手,握住她的那对大奶子,又揉又捏。

  「嗯……好弟弟……我好难过……好热呀……」贾兰姣一边扭动着身子,一
边娇媚的说着。

  华云龙闻弦音而知雅意,迅速替她脱下衣服、褪掉亵衣,赤裸的玉体,瞬时
横阵在眼前。洁白而透红,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庇可寻。结实而玲珑的玉乳,
在胸前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线的身体,滑溜溜的小腹,修长而浑圆的大腿,真
是天上的杰作。

  阴部似个馒头高凸,黑细的阴毛中,微微露出的阴唇红嘟嘟的,就像婴儿似
的张着小嘴,一开一合,还流着淫水呢。看得华云龙眼里射淫光,虎视眈眈的望
着那可爱的地方。

  华云龙把她抱在怀里,吸吮着她那鲜红的乳头,右手伸到那神秘的阴户上抚
摸着。这时贾兰姣的淫水更像缺堤的江水,直往外流。华云龙伸出中指,顺着淫
水,慢慢地往里插,插进一点时,贾兰姣突然皱着眉头叫道:「啊……慢点……
龙弟弟……有点痛……」

  华云龙赶紧按兵不动,但手指被她的阴道紧紧夹住,四壁软软的十分舒服。
这样过了一会,贾兰姣感到阴道里面痒痒的很难过,便把屁股向上抬起,嘴里叫
道:「好弟弟,里面痒痒的,你轻轻地插进去。」

  华云龙一见马上将手指又往里插,还不时的抽出,在她的阴核上揉捏一阵。
一下子,贾兰姣的淫水流得更多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来,一下子抓住了华云龙的
宝贝,一抓之下,那原有九寸长的宝贝,刹时更加暴胀,龟头一颤一颤的,像是
要冲出重围似的,把握不住。

  「啊,龙弟弟,你的那个这麽大,我怕。」贾兰姣有畏惧的说。

  「好姐姐,不要怕,我会慢慢地弄你,你放心好了,刚才婉姊姊不是很舒服
嘛。」华云龙急忙安慰她。

  在她的玉手的拨弄下,华云龙更是觉得欲火冲天,浑身水熟熟的。他本能的
抽出手来,将贾兰姣平放在床上,分开她的两腿,用手扶着宝贝,在她的桃源洞
口一探一探地慢慢将宝贝插进她的阴道里。

  「好弟弟,慢点,有点痛。」贾兰姣略感疼痛,用手握住他的宝贝,娇声的
说道。华云龙只好将炽热的龟头抵在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紧吮香舌;一面用手
不停的揉摸着乳房和乳头。

  经过这样不停的挑逗,贾兰姣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终於她忍不住发自内心
的痒,娇喘呼呼道:「好弟弟,你可以慢慢的弄了。」说话间,她挪动双腿,阴
胯随着张得更开了,并挺起臀部迎接着龟头。华云龙知道她芳心大动,便微微一
用力,龟头就着淫水挺了进去。

  「啊……痛死我了……」贾兰姣叫道。

  此时,华云龙也感到有一个东西挡在龟头前面,自然就是处女膜。但又见贾
兰姣头冒冷汗,眼睛紧闭,便只好按兵不动,用右手抓住宝贝,让龟头不停的轻
轻抽动着。而左手按在她的乳房上,一面轻轻的揉捏着,一面轻声问道:「好姐
姐,现在觉得如何?还痛不痛了。」

  「龙弟弟,就这样,等一会再插,姐姐还有点痛,但里面却痒得难受。」

  又过了一会,贾兰姣的又腿开始乱动,时而缩并,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同
时也挺起屁股,开始迎合龟头的抽动。华云龙一见时机已经快成熟了,就慢慢地
抽出宝贝,用龟头在阴唇和阴核上捻动。一下子,贾兰姣的淫心狂动,屁股连连
挺迎,娇喘的说道:「弟弟,姐姐现在不痛了,里面很难受,痒痒的,你只管用
力插进去吧。」

  华云龙瞅准时机,就当她咬紧牙关、屁股往上挺的刹那,华云龙猛的吸一口
气,宝贝怒胀,屁股一沉,顺着湿润的阴道,猛然插入,「滋!」的一声,冲破
了处女膜,九寸多长的宝贝,全根尽没,胀硬的龟头深抵在子宫洞口。

  贾兰姣这一下痛得热泪直流,全身颤抖,几乎张口叫了出来,却被华云龙用
嘴封住了。华云龙见她痛得厉害,只得伏身不动,整根宝贝被阴道紧紧的夹住,
十分舒服。他们就这样拥抱了一会,贾兰姣的阵痛也过去了,随着而来的是,阴
道里开始痒了,十分难受,便轻声说道:「好弟弟,现在好些了,你可以慢慢的
玩了,只是要轻些,姐姐怕受不了。」

  华云龙很听话的把宝贝慢慢地抽出,又缓缓地插入。在这样轻抽慢送之下,
贾兰姣的淫水又涌了出来,她娇喘微微,显得淫狂快活。华云龙见她苦尽甘来,
春情荡漾,媚态迷人,更加欲火如炽,抱紧娇躯,耸动着屁股,一下比一下快,
一下比一下猛,不停地狂插。

  只插得贾兰姣娇喘连连,媚眼如丝,娇声地叫道:「啊……啊……啊……好
弟弟……姐姐好舒服啊……啊……你真会干……美……美死我了……啊……你顶
到……你姐的花心了……啊……我美死了……」

  贾兰姣一阵抽搐,只觉得华云龙那粗大的宝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阴道
里,不停地抽动着,触到了花心,像似要插进子宫里似的。她的全身像火一样的
燃烧着,她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燥热,娇脸上春潮四溢,香唇娇喘吁吁。

  华云龙听着贾兰姣那淫声浪语的叫床声,更为卖力的抽插着,双手也移到她
那高耸着的乳峰上,用力地揉捏着。在这样的双面夹攻下,贾兰姣更加欲仙欲死
了,嘴里大声地呻吟着。随着贾兰姣的呻吟声,只见她浑身颤抖着,阴穴里一阵
收缩,一股火热的阴精喷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手和腿也都瘫软下来,同时娇喘
吁吁道:「啊……龙弟弟……我不行了……姐……姐上天了……」

  华云龙的龟头被那股火热的阴精一射,心神一动,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快感涌
上心头,猛然打了个寒颤,一股精液也射了出去。

  「啊……舒服死了……」贾兰姣媚眼一闭,享爱着这无比的快感。她第一次
尝到人生乐趣,真是神魂颠到了,飘然欲仙。俩人仍然紧紧地搂着一起,华云龙
却听见背后传来,「欷欷……簌簌……」的声音,忍不住回头一看,却愣住了。

               (待续)

TOP

0
           第廿七章  跃马横戈捣黄龙

  只见两个赤裸的女孩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那雪白的肌肤,高高耸起的双乳,
两条修长的腿的交汇处,那高高凸起的阴户上像蒙着一层白雪,光亮得一根阴毛
也没有,那腥红的阴唇微合着。只看得华云龙的欲火一下子燃烧起来,那本来软
绵绵的宝贝也渐渐地站立起来。华云龙对这俩个女孩自然不会陌生,一个是方紫
玉的十一徒贾玉如,另一个是三十五徒贾佳娑。

  贾玉如和贾佳娑被他看得扭动着身体,说:「兰姐,你看龙哥好坏,怎麽这
样子看我们呀。而且他的宝贝那麽大,我们的穴这麽小,有时洗澡时插进一个小
手指都不行,他这麽大,插进去一定会很痛的。」

  「不要紧,第一次是会有点痛的,以後就好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是多舒
服呀。」贾兰姣说:「以後,宝贝不大你们还会觉得不舒服呢,呀,你们俩为什
麽都没有长阴毛呀?」

  贾佳娑说:「我也不知道。」

  「这叫白虎,书上说,白虎的性欲特别强,不容易满足。你看看,佳娑才十
五岁,就长了对这麽大的乳房。」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一把拉过两个女
孩,双手按在她俩那两对高耸的乳房上揉捏着。华云龙转头对贾兰姣说:「兰姐
姐,你去和佳娑玩,好不好?」

  贾兰姣一听,就走到贾佳娑跟前,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轻轻的揉动着,不时
地还捏住那乳头,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动着。只不过一会,贾佳娑的乳头就胀
硬了,乳晕也扩大了。

  「嗯……嗯……兰姐姐……你也是个女人……嗯……怎麽你摸我……我也会
感到十分舒服……」贾佳娑轻声呻吟道。

  贾兰姣见她的脸上起了两片红晕,乳房也随着手的揉动而急剧起伏着,「好
妹妹,不错吧?一会还会更舒服。」说着,她俯下身子,用她的乳房压在贾佳娑
的乳房上,摆动着身子,手滑到贾佳娑的阴户上,分开那两片肥厚的阴唇,用手
指顺着穴沟滑动了几下便找到了阴核。她知道这是女人十分敏感的部位,能勾起
女人无穷无尽的快感,就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揉动着。

  这边华云龙先是用手在贾玉如的乳房上揉捏着、吻着,过了一会他便转移阵
地,来到了那光溜溜的阴户上。因为没有阴毛的掩盖,贾玉如的阴唇显得特别的
肥厚,华云龙忍不住深深地闻着,那淡淡的骚气加着一股处女的清香,直撩拨得
他心里痒痒的。

  他轻轻地分开了那肥厚的阴唇,那深深的阴穴和鲜红的阴核露了出来,华云
龙伸出他那长长的舌头,像火苗一样地探来探去,最後终於落在了阴核上。他先
用舌尖轻轻地顶了几下,然後又用舌头不停地在阴核上绕着、转着。

  随着他的转动,贾玉如忍不住了,开始大声呻吟着,她那雪白的屁股也开始
蠕动着,一股淫水也随着涌了出来,滴在地上的盆里。华云龙一看,知道行了,
便挺起宝贝在阴唇上滑动了几下,先润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插进去,等他觉得
差不多时,便猛的一下插进了一半。

  「啊……好痛……」贾玉如大声呻吟道,华云龙连忙在她的脸上吻着,安慰
着。

  渐渐地贾玉如觉得阴道里已经不痛了,取而代之是一阵阵的奇痒,嘴里含混
不清地叫道:「唔……唔……好痒……哥快点……给我止痒啊……」

  「好的,玉如妹妹。」华云龙答应一声,便将她的双腿推向她的双乳间,使
她的阴阜更形突出,再一用力,又进入三寸左右。

  「唉呀……好胀啊……龙姑姑……玉如好……好胀……又好痛……真不知道
是……什么滋味……又痛……又痒……又酸……又胀的……」

  「好妹妹,哥哥还有两寸多没进去,等一会……全部进去了……妹妹就会知
道是什么滋味啦。」

  「好哥哥……好哥哥……快……快用力插进去吧……让……让妹妹吃……吃
根整条的……过过瘾……杀杀痒……解解饥……止止渴吧……」

  华云龙一听,贾玉如那淫浪的叫声和脸上骚媚妖艳的表情,哪里还能忍受得
了。于是再用力一挺,一插到底,大龟头抵到贾玉如的子宫里面去了,刺激得贾
玉如全身一阵颤抖,阴道猛地紧缩,一股淫液身不由己的直冲而出。

  「哎呀……顶死我了……也……美死我了……」华云龙此时感到大龟头被子
宫花心,包得紧紧的,并且一放一收地吸吮着,使他舒服畅快美极了。于是大起
大落的抽插,下下尽根,次次着肉,凶狠勇猛地连续插了数十下。

  他一阵狠攻猛打,使贾玉如感到舒畅无比,身不由己的拼命摇摆着嫩臀,去
迎凑他猛烈的抽插。他每次用力一撞,贾玉如就全身一抖,她处在高昂兴奋,飘
飘欲仙的情况中了。贾玉如叫着、摇着、挺着、摆着,她的阴阜和他的大宝贝,
更密合在一起。贾玉如的淫水,好似缺了堤的江河,一阵一阵的涌出,泛滥成灾
了。

  「龙哥哥……玉如……玉如被你插上天了……痛快得要……要疯狂了……好
哥哥……你……你插死玉如吧……我真乐死了……啊……啊……我……我又要泄
了……」

  华云龙眼观浪态,耳听淫声,刺激得如一头饥饿的下山猛虎,要将口中的猎
物,吞噬而食之。他卯足了劲,拼命急抽猛插,大龟头像雨点似的,打击在贾玉
如的花心上,那「噗滋」、「噗滋」的抽插声,不绝于耳,好一曲「交欢」交响
曲。贾玉如欲仙欲死,灵魂出窍,好似飘浮在云雾中的一般,急需抓住些什么,
来作依凭,才感到充实。

  「哎呀……好哥哥……好哥哥……玉如……头一次尝到如此……如此的好滋
味……你……你快放下玉如的双腿……压到玉如的身上来……让玉如抱抱你……
亲亲你……快……快嘛……」华云龙一听,急忙放下贾玉如的双腿,再将贾玉如
抱到床中央,一跃而压在贾玉如的胴体上,大宝贝即刻插入贾玉如的阴阜里面,
贾玉如用双手紧紧抱住他,双脚紧紧缠住他的雄腰下,扭动着嫩臀。

  「好哥哥……快动……妹妹……啊……要你用力地插……用力地插……把妹
妹抱紧点……这样妹妹才有充实感……和真实感……我的好哥哥……」

  华云龙被贾玉如抱得紧紧的,胸膛下面压着贾玉如一双软中带硬,弹性十足
的丰满的乳房。下体的大宝贝插在紧凑的阴阜里,热呼呼、湿濡濡,那种又暖、
又紧、又湿、又滑的感觉,好舒服、好畅美。尤其贾玉如的花心咬着大龟头,那
一吸一吮的滋味,实非笔墨能形容的。他的宝贝被扭动得爆胀生痛,有不动不快
之感。于是毫不留情的猛抽狠插,急攻猛打着贾玉如那个毛丛里的小城堡。而贾
玉如则是上天入地,四肢百骸,舒服透顶,一股莫名的甜畅滋味,直透心房,怎
不教贾玉如爱他入骨呢?

  「好哥哥……妹妹快要被……被你插死了……你……你真要妹妹的命啦……
龙哥哥……我又泄了……哦……泄死我了……我……我……真的要……要泄死我
了……喔……」

  渐渐地,贾玉如几乎昏了过去,直到在迷迷糊糊中,被华云龙那一阵快速有
力,又浓又热的阳精飞射而入,点点滴滴冲进她的子宫深处,又被烫醒了过来。
这真是一场惊天动地,鬼哭神嚎,舍生忘死的大战。贾玉如真是舒服透顶,心满
意足极了。贾玉如忍不住将华云龙紧紧地搂抱在怀,猛的亲吻着他的嘴和脸。

  「啊……兰姐姐……你不要揉了……我里面好痒啊……」华云龙一听那边贾
佳娑也在叫,回头一看,只见贾兰姣趴在贾佳娑的身上,摆动着身体,手在她的
阴户上揉着。贾佳娑扭动着脑袋,小脸蛋像一朵盛开的红山茶,双脚抖动着,嘴
里发着含混不清的呻吟,不时有淫水滴到盆里。

  华云龙便走了过去道:「兰姐姐,让我来吧。」

  贾兰姣一听抬起身,吻了一下华云龙,说:「你可得轻一点,我这个师妹还
小,温柔点。」

  华云龙来到贾佳娑床边,摸着她那对急速起伏着的奶子说:「好妹子,我要
插了,你要忍着点。」说着,他让贾佳娑躺好,分开两腿,然后拿过一个枕头塞
在她的屁股下面,把她的阴户垫高,然後跪在她两腿间,先用龟头磨了一会儿,
然後把头对准阴穴口,便一下把整个宝贝插了进去。

  「啊……好痛……哥……好痛啊……」贾佳娑痛得叫了起来,她到底还小,
阴道平时插进一个小指头都不行。华云龙也不忙着抽动,双手按在她的双乳上,
轻轻的揉动着,嘴在她的嘴上吻着。过了一会,贾佳娑的阵痛过去了,随着华云
龙的挑逗,她又开始扭动身体。

  华云龙却又把嘴唇送到贾佳娑的嘴上,深深吻了一下,又用舌头掀起她的双
唇。入到口腔之内,湿吻的感觉真美妙,华云龙从她的颈吻起,再吻到肩膀,直
到她那对玉乳。一边吻,华云龙一边抽动宝贝,一下一下插入去。

  那种器官互相磨擦的感觉,真令华云龙欲仙欲死。龟头与子宫撞击的感觉,
简直是极度快感。渐渐地贾佳娑开始迎合著华云龙,屁股轻轻抬起,像要把华云
龙吞噬得更完整。华云龙用双手抬着她浑圆的美股,努力地插着,而她的乳房随
着华云龙每次撞击而抛向半空,乳房一上一下,情境简直使华云龙发疯。

  华云龙不顾一切的抽插,冲刺,使她放肆地大叫:「啊……龙哥哥……你好
厉害……好舒服啊……真得好舒服啊……」

  「哎呀……龙哥哥……妹妹好爽……啊……好舒服……噢……」

  「喔……哥哥……妹妹死啦……喔……啊……啊……好……好舒服……我不
行了……」贾佳娑随着他的猛力冲顶,媚眼翻白,大声呻吟道。不一会,一股阴
精就从她的子宫里喷射而出,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华云龙则静静伏在她那软绵
绵的胸脯,让她先喘口气。

  休息片刻,华云龙抱着贾佳娑坐了起来,贾佳娑低头一看华云龙的大宝贝,
高翘硬挺的一柱擎天,就像一尊高射炮似的,忙伸玉手握着他的大宝贝,用嘴含
着、套弄着舐吮着、吸咬着。华云龙也用嘴唇和舌头,舐吮吸咬着她的小穴和阴
核,不时用舌尖深入她的阴道里面去舐刮着阴壁上那排红色的嫩肉。

  贾佳娑被他舔吮得心花怒放,魂飞魄荡,她的小嘴里还含着他那硬胀的大宝
贝,腰部以下因为受了他的舌头舔弄,酸痒得她粉臀不停的扭动,小穴里的淫水
像似江河缺堤一样,不断的往外流,娇躯也不停的颤抖,淫声浪语的哼道:「好
哥哥……小冤家……妹妹……呀……美……美死了……也……也痒死了……你真
要命……把……把我舐得……又……又泄身了……」

  贾佳娑感到阴户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但是又感到
空荡荡,急须要有大宝贝来填补阴户中的空虚感,于是她很快的翻过身来,就伏
在华云龙的身上,玉手握着那条她所心爱的大宝贝,就往自己的小穴里套。因为
那条大宝贝实在是太粗大了,连连套动了好几次,才把他那条大宝贝全根尽套了
进去,胀得她的小穴满满的,全没一点空隙,她才嘘了一口大气:「啊……好大
呀……好胀啊……」嘴里一面娇哼着,粉白的嫩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动着。

  「龙哥哥……你这条大宝贝……真是要了……妹妹的……命了……真粗……
真硬……顶得我的魂儿……都没有啦……龙哥哥……我……我就是死在你……你
的……大宝贝上面……也……也是甘心情……情愿的……了……」

  贾佳娑一面淫声浪语地叫着,一面好像发狂似地套动着,动作越来越快,还
不时的在旋转着嫩臀,使子宫深处的花蕊来磨擦着华云龙的大龟头。扭动的着胴
体,带动着她一双丰满的乳房,一上一下地抛动晃荡着。于是华云龙伸开两手,
一手一颗地握住那两粒紫红色像葡萄般大的奶头,揉搓抚捏起来。贾佳娑被他的
一双魔手,揉捏得奶头好像石头子一般的硬胀,骚痒得她全身抖个不停,套动得
更快疯狂了。

  「哎唷……大宝贝哥哥……好哥哥……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个大宝贝
了……龙哥哥……妹妹要……又要泄身……了……」二人搂在一起,浪做一团,
她拼命地套动,华云龙则一挺一挺的在往上顶,二人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妙趣横
生而痛快无穷。

  「好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泄了……」

  贾佳娑又泄了,整个丰满的胴体,伏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只有那急促的喘
息声和呻吟声。华云龙正感到大龟头无比的舒畅,被她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他
难以忍受,急忙抱着她的娇躯一个大翻身,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两手抓住
乳房,下面的大宝贝狠命的抽插起来。

  「哎呀……我实在受不了啦……」

  贾佳娑连泄了数次的身,此时已瘫痪在床上,只有头在东摇西摆的乱动着,
秀发在枕头上飞飘着,娇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能,任凭华云龙去
猛攻狠打。在华云龙拼命地猛抽了数十下后,二人同时一声大叫:「啊……佳妹
妹……我……我丢了……」

  「哎呀……龙哥哥……我……我又泄了……」二人都同时达到了欲的最高极
限,魂飞天国去了。

  休息片刻,华云龙又走到贾兰姣身边,见贾兰姣叉着双腿躺在那里,双手在
自己的奶子和阴户上揉着,见他走过来,娇声地说道:「好弟弟,快点来呀,姐
姐里面痒死了,快点用你的大宝贝给姐姐止止痒。」说着,一把抓住了华云龙的
宝贝:「啊,为什麽今次它这麽大呀?好像又长多了。」

  「我也不知道,来,姐姐先用嘴含舔我的宝贝,我也给你舔穴好不好?」说
着华云龙就趴了下去,把宝贝对着贾兰姣的嘴低下身子,趴在她的阴户上。

  贾兰姣一双妩媚的眼睛盯着华云龙那根又粗、又壮、又长、又红、又紫的大
宝贝,只见龟头晶光瓦亮,黑茸茸的阴毛布满了小腿,宝贝上胀凸的青筋,盘据
在宝贝上,硬梆梆的肉刺有规则地向龟头倾斜着。她看花了,看醉了,忍不住像
吃香肠一样一口吞下去,拚命的吸呀、吮呀。

  这时,华云龙也用手贪婪地拨开了她那两片肥厚的阴唇,用舌头舔着,然後
用他那天生的长舌头,深入肉壁不停地搅动着,搅得贾兰姣奇痒无比,忍不住吐
出龟头,浪声叫着,一股淫水也随着叫声涌了出来。华云龙连忙用嘴含住贾兰姣
那艳如玛瑙的小阴核,狠劲地吸吮,直弄得贾兰姣全身发颤,扭动着屁股,粉颈
也一上一下地抬起,小嘴一张一合的更加卖力地套弄起龟头来,华云龙的宝贝也
被套弄得一胀一胀的,胸中的欲火也越烧越旺。

  他跳下床,站在贾兰姣的两腿前,先龟头在穴口磨了一会,就一下子插了进
去,宝贝立刻就被穴里的肥肉紧紧的夹住了。贾兰姣的阴道一下子也被撑得满满
的,一股刺激的快感也迅速流遍了全身,真是又痒、又麻、又酸,无法形容的舒
服。

  「快……快点插呀……」贾兰姣叫道。

  「啊……唔……好舒服……啊……」贾兰姣随着华云龙的抽插,大声地呻吟
起来。

  华云龙顺手握住贾兰姣那对白生生的丰乳,猛力地揉着、捏弄着乳头。贾兰
姣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她全部神经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只见她不停地扭
动着身体,叫着:「哎哟……插死我……插死我……啊……我……我不行了……
你去……去找她俩吧……」一股阴精一下子喷在华云龙的龟头上。

  华云龙见贾兰姣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便抽出宝贝,便见贾玉如正仰躺在
床上,分开两腿,叫着:「哥,快点,里面痒死了。」

  「好妹妹,你起来,我躺着你在上面自己玩,好不好?」华云龙一面说着,
一面拉起贾玉如,自己躺在床上。

  贾玉如见那大宝贝直挺挺的立着,龟头粗壮赤红,上面还沾满了淫水和处女
的血迹。这时,贾玉如什麽也不管了,跨在华云龙身上,将那通红发亮的龟头对
准自己的阴穴口,慢慢地塞了进去。

  「啊……好舒服……你的东西真大啊……」贾玉如正说着,华云龙一把抓住
她那对奶子,屁股用力一抬,那大宝贝一下子冲了进去。贾玉如虽然痛得四肢无
力,但那大宝贝的插入使她心里感到十分舒服。

  随着疼痛减轻,她试探着扭动屁股,那宝贝像是活物一样在穴内滑动着,她
觉得宝贝似乎不是插在穴里,而是插进了自己的腹内,它是那麽长、那麽粗。一
阵身心的趐爽,丝丝缕缕的在穴里发作了,一种强烈的欲望立刻燃烧起来。

  贾玉如逐渐地加快了速度,白嫩的屁股不停地扭动着,只见她杨柳纤腰摇摇
摆摆,一对高耸的乳房上下颤动着,小脸蛋绯红,一双妩媚的杏眼微闭着,嘴里
也不时地传出呻吟声,满头的青丝前後左右地飘散。华云龙因为不要用力,所以
高兴地躺在那,看着贾玉如那疯狂的骚样,双手伸出抓着那对乱蹦乱跳的奶子,
用力地揉捏着。

  这时贾玉如的呻吟声更加厉害了,一阵阵的淫水随着宝贝流到了华云龙的腿
上。华云龙忍不住猛地坐起,抱着贾玉如一翻身,然後双手支撑在床上,屁股猛
烈的抽动起来。贾玉如在他的猛烈功击下,双手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奶子上揉捏
起来,嘴里大声叫着:「啊……好哥哥……快用力啊……我不行了……」她一面
叫着,一面用力地挺动了几下屁股,就瘫软在床上不动了。

  华云龙一看,便把宝贝从她的阴道里抽出,只见一股淫水合着血迹、阴精流
了出来。

  华云龙双手抱着贾玉如和贾佳娑躺在床上,抚摸着她俩那对被揉得发红的乳
房说:「好妹妹,舒服吧?」

  贾佳娑说:「舒服死了,没想到交欢是这样的舒服,今後哥你可要经常地干
我呀。」

  「你个小浪货,小小年纪就这麽骚。」贾兰姣趴到他们身边,伸手在贾佳娑
的阴穴上摸了一下,说道,「这麽多淫水,叫龙哥再干你一次好不好?」

  「我不行了,我的阴穴里现在还有点痛,再干我怕路都走不成了。」贾佳娑
连忙叫道。

  贾玉如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和贾佳娑的阴穴说:「就是嘛,我俩的阴穴都有
点肿了,我不干了。」

  这个时候,贾少媛进来了,对华云龙娇嗔道:「龙弟弟,你真是一个贪吃的
孩子,都已经过了午时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饭,吃饭之后好好睡一觉。」

  华云龙笑着道:「我没事,媛姊姊。」

  贾少媛娇嗔道:「那这种事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啊,你啊,这样吧,我叫妙妙
陪你去洗澡如何?」

  华云龙高兴地抱着贾少媛亲了一下道:「还是姐姐好。」

  这时贾妙妙进来叫华云龙去洗澡,来到外屋,贾妙妙帮华云龙脱下衣服就要
离去,华云龙拉住她说:「别走,咱俩一起洗吧。」

  贾妙妙挣脱华云龙的手:「龙哥哥,你自己洗吧。」说着就往外走。华云龙
上前又抓住她,一面替她脱衣,一面说:「傻丫头,这麽好的事你还不愿意?」
说着把贾妙妙脱得干干净净净,两人一同跳进澡盆里。

  贾妙妙才开始发育,两只乳房微微鼓起,两粒小奶头红红的嵌在乳房上,她
的阴部也只有几根黑色的阴毛。华云龙性情又起,把贾妙妙娇小的身躯搂到了怀
里,双手不住地抚摸她的乳房和红嫩的阴户。贾妙妙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她觉得
自己在华云龙的抚摸下浑身发热,心里有一股说不上的渴望,特别是当华云龙的
手指在自己阴户里扣索时,这种渴望更强烈了,她好希望华云龙永远这样。

  华云龙的宝贝渐渐地硬起来了,贾妙妙感到自己的屁股下一根热棍子,在不
断地一动一动的蹭着自己,她挪起身子一看,华云龙的宝贝变得又粗又长,令她
大吃一惊。华云龙让贾妙妙用手握住自己的宝贝,贾妙妙感到那支粗粗的宝贝烫
烫的,虽然她用两手一起握住,但还是露出亮晶晶的大龟头。

  华云龙的手指伸到贾妙妙的小穴里试了试,觉得里面很窄小,但有一股淫水
在往外流,华云龙笑道:「我还当你小呢?原来也懂事了。」

  贾妙妙红着脸直往华云龙怀里钻,华云龙让她转过身,用手掰了掰她的小屁
股,把龟头伸到贾妙妙殷红的阴道口慢慢地厮磨着,贾妙妙颤抖着对轻声华云龙
说道:「龙哥哥,你的太大,我会吃不消的。」

  华云龙安慰她说:「没事,我不会弄痛你的。」说着慢慢挺起腰,粗壮的宝
贝一点一点地挤进贾妙妙的小穴里。

  当插破贾妙妙处女膜的一刹那,痛得贾妙妙「啊」的叫了一声,两行泪水流
了下来,而处女的鲜血也顺着她白嫩的大腿流下来,泄红了澡盆里的水。华云龙
轻声安慰着她,宝贝在她的阴道里很慢很慢地滑动着。没多久,贾妙妙就觉得小
穴里的疼痛没了,代替的是又麻又痒。这时华云龙的宝贝也越动越快,而且也越
发有力了,每次前挺龟头都触到了贾妙妙的花心,把贾妙妙干得浪叫不止:「龙
哥哥……轻一点嘛……妹妹下面小得紧……哎唷……痛……好哥哥……你先……
慢……慢慢地……动……等妹妹的……小穴里……的淫水……多些……再……用
力插……要……不然……妹妹可……承受不了……你的……大宝贝……哪……」

  华云龙就照贾妙妙所说的慢慢挺动着屁股,轻轻地抽送了起来,而贾妙妙也
主动地挺送着她的下体,迎向华云龙的大宝贝。贾妙妙的肉穴被华云龙粗壮的宝
贝,抽送得酸麻异常,舒服地流出了大量的淫水,肉缝里边也变得更宽阔、更湿
润了。同时,她也被阵阵酥痒的感觉逼得浪叫了起来。

  「啊……龙哥哥……妹妹的……小穴……里……好痒……啊……啊……你可
以……用力……插……进去……了……快……快一点……我要……龙哥哥的……
大宝贝……插……妙妙……」

  华云龙挥动着大宝贝,一再狂烈地干进抽出。贾妙妙的肉穴在华云龙插干之
中,不停地迎合著华云龙的动作,华云龙边插边对她道:「妙妙……你的……肉
穴……好……温暖……好紧……夹得哥哥的……宝贝……舒服……极了……」

  「龙哥哥……快……用力干……妙妙……嗯……好舒服……妙妙快泄了……
就是……这……这样……啊……美死……妙妙……了……啊……啊……啊……」

  华云龙插干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渐渐感到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爬到了他的背脊
上,叫道:「好妹妹……我好……舒服……好……爽……啊……我……啊……我
要……忍……不住……了……啊……射……射出……来了……啊……」

  这时华云龙只觉得贾妙妙的肉穴突然收缩了,一张一合地强烈吸吮着他的龟
头,同时一股股的阴精也从她的子宫里飞射了出来。而华云龙终于忍不住地松开
了精关,把阳精泄出,使得两股液体在贾妙妙的肉缝里冲激在一起,美得贾妙妙
张嘴浪叫。

  「啊……唉唷……龙哥哥……你也……射了……啊……天呀……这滋味……
真……真爽……啊啊……啊啊啊……」

  华云龙干得兴起,又把贾妙妙按住,干得她大泄了三次之后,才放过她。俩
人洗完完澡,贾妙妙收拾好东西,脚步蹒跚地出了屋门,一出来就见贾少媛对她
做鬼脸,羞得她赶紧跑回自己屋里。

  华云龙一回到屋中,就看见贾少媛、贾美娅、贾明妍、贾婷婷、贾婧婧、贾
姗姗、贾玉奴、贾玉娆、贾素娇、贾逸姿、贾淑娴正等着他吃饭呢,贾少媛轻笑
道:「龙弟弟,你还真是不简单呢,我看妙妙刚才都成『外八字』了。」

  华云龙红着脸道:「抱歉,让姐姐、妹妹们久等了。」

  贾少媛笑着道:「吃过饭,你就好好睡一觉,晚上还有得你累呢。」说着,
瞟了一眼在座的诸女,「嗤嗤」笑了起来,诸女都脸红起来,低下头吃饭。

  贾少媛问道:「龙弟弟,你看看,想要哪几个姐妹?」

  华云龙笑着从诸女脸上逐一看过去,看得诸女又是害羞,又是紧张,逐一看
过之后,华云龙笑着道:「媛姊姊,你是知道的,多多益善。」

  贾少媛吃惊地道:「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呢?」

  华云龙笑着道:「媛姊姊不是亲自试过吗?」如此一说,贾少媛的脸也腾地
通红。

  贾少媛娇嗔道:「真是怕了你了。」然后转头对众女道:「各位妹妹,龙弟
弟可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今天晚上就给姐妹们争口气。」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媛姊姊,我才不怕呢。」这一顿饭,自然吃得甜甜蜜
蜜。

  夜深人静,贾逸姿殷勤地服侍华云龙上床,二人解衣就寝,共度春宵。华云
龙挨近贾逸姿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侵袭着大脑,让他紧张地
急促呼吸着,一颗心彷佛要蹦出来一样。华云龙伸手抚摸着贾逸姿光滑细嫩的手
臂。贾逸姿略为震了一下,华云龙顺着手臂往上抚着她的香肩、粉颈。贾逸姿只
觉得华云龙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
体渐渐热燥起来。

  这时,华云龙胯间的宝贝已经竖起来了。贾逸姿不用抬头也可以很清楚的看
到猩红、高耸的宝贝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睛闭上,她感到彷佛
近在炉边,脸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华云龙开始渐入佳境,把手移到贾逸姿涨鼓鼓的乳房,只觉得柔嫩滑溜、弹
力无比,真是令人爱不释手。贾逸姿柔顺地依着华云龙,任他把丰满又弹手的奶
子胡乱摸捏了一阵,觉得被这样揉揉捏捏竟然舒坦极了,阴户里面开始有一丝骚
痒、潮湿。

  华云龙看着贾逸姿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便意乱情迷的在她粉
嫩的香腮上亲了一下。贾逸姿羞涩的「嗯」了一声,略一偏头,把她火热的朱唇
贴着华云龙的嘴,热烈的亲吻着。华云龙紧紧搂着贾逸姿,伏在她一丝不挂的肉
体上到处吻个不停。

  贾逸姿闷哼着娇媚的声音,真是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的肉洞涌出了
一些湿液,滋润了迷人的阴唇。贾逸姿轻微的扭着下体,让阴唇互相磨擦以减轻
骚痒难受,但是华云龙挺硬的宝贝也正在下体附近,随着扭动的身体,有一下没
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华云龙觉得宝贝被这样的刺激,彷佛又肿胀了许多,似乎不立即宣泄就有胀
爆之虞,急忙掰开贾逸姿的大腿,手扶着宝贝带到湿淋淋的肉洞口,嘴里模糊的
提示说:「……姿姐……我来了……」

  贾逸姿记得贾少媛曾跟她们说过,当要插入时要尽量放松,别应绷绷的,尽
量把大腿撑开,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痛楚。贾逸姿一一照做,可是当华云龙的宝贝
慢慢地挤进时,却刺痛得让她「啊」的轻叫着,刺痛的感觉让她紧咬着下唇,呼
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的跳动着,心中百感交集。

  贾逸姿心知少女宝贵的处女膜被戳破了,庆幸着自己的初夜,是献给自己心
爱的男人。贾逸姿再一咬牙,把双手按着大腿再往外分开,企图让蜜洞口尽量张
开,好让宝贝再深入一点。华云龙感到贾逸姿肉洞又紧、又窄、又温软,虽然只
插进一个龟头深,却觉得龟头被紧接着的裹着,还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宝
贝前进。

  华云龙高涨的淫欲,淹没了怜香惜玉之心,用力把腰一挺,把宝贝再次顶了
进去,只听到贾逸姿叫了一声「哎哟」,宝贝到底了。华云龙一听贾逸姿痛苦的
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觉得贾逸姿湿热的阴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宝贝。华
云龙低头怜惜的亲舔着贾逸姿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自己的鲁莽。

  一会儿,贾逸姿觉得刺痛感渐渐减轻,阴道里也阵阵热潮涌出,爱液、宝贝
让阴道里有一种满涨感,还有一点点痒痒的感觉。贾逸姿不觉中扭动着下身,使
扭曲的洞口挤流出一些湿液,沾染了两人紧贴的下体、阴毛。华云龙就开始抽动
了,只觉贾逸姿的阴道壁在肉肉棒抽插时,还不停地收缩、微颤着,使得宝贝上
龟头的菱角,在她阴道里搔刮动着那些暖暖的嫩肉皱折。玉堂春开始觉得这种搔
刮很受用,娇声呻吟起来,同时又挺着屁股向上迎凑着宝贝。

  「哎呀……龙弟弟……啊……你的……大宝贝……顶得……姊姊好……好美
啊……姊姊快被你……玩得死掉啦……好……好舒服……快……快……嗯嗯……
啊……啊……」贾逸姿亲吻著华云龙,失了魂似地骚淫哼道。

  华云龙奋力挺著,同时将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回去,使得她整个小穴更为
挺凸。华云龙雄赳赳的大宝贝在她下体进进出出,得她的内阴唇跟著翻进翻出,
这情景著实令人销魂得紧。华云龙再分开贴著她胸前的双腿,吻著她香唇,贾逸
姿迫不及待地将她软嫩的小香舌游进华云龙的口里,不断地探索著。华云龙双手
把住她臀部,在干进大宝贝的时候捧起肥臀,好让大宝贝跟阴户结合得更紧密。

  「啊……龙弟弟……姊姊……要被……你……爽死了……哦……哦……用力
啊……用力地干……姊姊要……丢了……」贾逸姿香汗淋淋地浪喊叫着,没多久
一股热热的淫液便直冲而出。

  华云龙享受着泡在贾逸姿淫荡水中的快感。此时,她全身软瘫了下来,令人
怜爱。华云龙将她拉到床边,让她美丽匀称的两条大腿垂到地上,摆了一个半跪
半站的姿势,继续狂飙推送着大宝贝,才又插了二十几来下,贾逸姿又有了对外
来刺激的反应,华云龙低头猛吸吮她那艳红的乳头。

  「龙弟弟啊……对……吃……快吃……姊姊的……奶……快用力……吸……
也用力干……啊……抵紧点……磨着姊姊的子宫……乐死姊姊了……小穴被……
被你的……大……大宝贝……插得要升上天了……好酥……又好麻……嗯嗯……
小穴又嗯又出水了……好……好舒服……姊姊又要……了……」贾逸姿在虚弱中
不停地呻吟浪叫道。

  华云龙每次地猛力插干,都深深地进入贾逸姿的子宫里,并不停地翻搅着。
贾逸姿紧闭双眼,舌尖不时伸出口外舐著那湿润的红唇,充份地显示著她的需要
和满足。一阵阵不可言喻的快感,冲击着她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使她
舒畅而满意地发出呻吟以及浪叫声。

  「啊……啊……好弟弟……好美……好舒服……姊姊还……要你快……快一
点……重一点……哎呀……龙弟弟……好美……好爽啊……呀呀……啊啊……」

  华云龙见她已进入美境,动作更加快地猛力抽插着,直干得贾逸姿的雪白牙
齿咬得吱吱作响。此时,她娇躯烫得怕人,真似一团熊熊烈火,似乎足以燎尽一
切。贾逸姿不停地颤抖着,粉脸煞红、娇喘吁吁,不时发出荡人心魄的浪叫声,
并配合着华云龙的动作而摇摆着她那细腰和圆润屁股。

  「好弟弟……呀……你的大龟头……干到姊姊的……穴……心了……啊……
又涨……又痛……又舒服……姊姊……小穴要被你破了……姊姊要乐疯了……哎
唷……真要命啊……又快要……丢……丢精了……啊……啊……龙弟弟……姊姊
又给你了……」贾逸姿又了出来,淫水直喷洒着华云龙的下身,把俩人的身躯都
弄得湿黏黏的。

  贾逸姿的子宫不停地收缩颤抖着,浪叫到後来,竟舒服得喊不出声音、哭泣
不出眼泪来,只微微听到那梦幻似的细细呓语声。而华云龙在这时後,也快要达
到高潮了。华云龙拼命地猛抽狠插,并大声狂叫道:「好姊姊……快扭……弟弟
就快……快要射……射了……」

  贾逸姿感到华云龙插动着的大宝贝在膨胀着、扩大着,且越来越硬、越来越
烫。於是便鼓起余力拼命地扭动摆晃着她的嫩臀,子宫口更是一张一合地夹吸舐
吮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被她如此一夹,爽得一阵麻痒地,精液一股跟着一股
地喷向她子宫内的深处……

  华云龙仍压在贾逸姿的胸脯上,俩人共同享受着高潮来临后、余波荡漾的快
感。贾逸姿轻微地咬着华云龙的鼻粱,娇羞地道:「龙弟弟,你真强……」

  华云龙轻柔地回吻着她,把舌头整个伸入她的口里,手儿也轻轻地抚着她又
开始发热的娇嫩肉体。贾逸姿闭上双眼,享受着华云龙的舌尖和爱抚。俩人略事
小息,马上又重游旧地,开怀的享用着交欢所带来的愉悦,尽情的缠绵……

  贾美娅的「开苞」过程非常的顺利,在短暂的疼痛之后,她就能完全地接纳
了华云龙的冲刺。于是,华云龙把她推倒在床上,趴在她的身上,从后面进行冲
刺。贾美娅也渐渐地由生疏到熟练,慢慢配合华云龙的抽送动作,挺动着屁股,
也发出愉悦的浪叫声。

  「呀……呀……对……哎唷……哎呀……喔……好……舒服呀……喔……龙
弟弟……你……干得……姊姊……舒服极……了……哎唷……姊姊……爽……爽
死了……哎唷……喂呀……喔……喔……喔……」贾美娅爽得媚眼细眯、樱唇哆
嗦、娇躯巨颤着。

  听着莺声燕语般的浪叫淫哼,华云龙拚命地夹紧屁股,用力地抽插着贾美娅
的小穴,使她小穴穴里的淫水像夏日的雷雨般猛泄而出,一阵一阵接连地泄个不
停,把床单浸湿了一大片。贾美娅不时地呻吟着:「呀……嗯……嗯……好……
好舒服……弟弟……哎……哎喂……舒服……透了……唷……姊姊……受……受
不了……哎唷……姊姊……爽死……了……啦……」

  华云龙知道贾美娅快要进入高潮了,更加卖力地扭动着,挥动大宝贝直捣她
的小穴心,同时顽皮地问道:「美娅姊姊,你舒服吗?」

  贾美娅没命地浪叫着道:「好……好舒服呀……哎唷……弟弟……你……干
得……姊姊……爽死……了……啦……」

  这时贾美娅原本紧窄的肉洞已经被华云龙干得渐渐松了,加上她大股喷泄的
淫水滋润,让华云龙的抽插更是得心应手越插越快,大宝贝和小肉穴相撞的「噗
滋」、「噗滋」声和淫水抽动的「滋」、「滋」声,混合着贾美娅小琼鼻里,哼
出来的浪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在这迷人的夜晚里四处回响着。

  贾美娅舒爽得猛摇榛首,发浪翻飞之中,散发出一阵阵温馨的迷人香味,华
云龙的大宝贝也不负贾美娅所望地越干越深入,使贾美娅媚眼翻白地大声浪叫。

  「美死……了……哎唷……哎……好弟弟……呀……姊姊……好舒服了……
啊……啊啊……呀……喔……喔喔……啊……姊姊……要……要泄……要……泄
给……你……了……啊……啊……」

  只见贾美娅娇躯一阵抖颤,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泄出了一阵阴精之后,软绵
绵地瘫软在床上,面上呈现着满足微笑。贾美娅娇羞满面地道:「嗯……你……
唉……姊姊……舒服……死了……」

  华云龙把大宝贝抽出一半,又猛地挺了进去,贾美娅震得娇躯一抖,双手紧
紧抱着华云龙,浪声叫道:「哎……哎唷……你……你还没……没……泄……泄
精啊……喔……喔……又……顶到……姊姊……啊……的花……花心……了……
啦……啊……啊……啊……」

  贾美娅扭动着雪白的屁股,一直对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凑上来,好让她的小肉
穴跟华云龙的大宝贝更紧密地配合著。华云龙见她酥胸前的两团肥嫩饱满的大奶
子,摇来汤去地抖得可爱,不由得伸出魔掌一把就抓住了贾美娅的乳房,入手又
嫩又暖,极富弹性,手感美极了。

  又揉又捏、又抚又磨地玩得不亦乐乎,峰顶两颗奶头又被华云龙揉得硬挺了
起来,华云龙看得垂涎欲滴,禁不住低身一口含住它们舐咬含吮着。贾美娅的娇
靥显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喘着上气接不着下气,媚眼半闭,如疑如醉地张着樱桃
小嘴猛吸着气,姣美的粉脸红扑扑的,浪得让人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狂干她。

  华云龙狠狠地操了她几千下,直到她再一次浪叫道:「哎……哎呀……龙弟
弟……姊……要……要泄……泄……了……啊……喔……顶……顶快……点……
姊……要……来……来了……啊……啊……」

  嫩臀疯狂地摇摆挺动着,一股阴精,向着华云龙的大龟头上浇来,最后她又
把屁股扭了几下,叫道:「啊……啊……姊姊……来……来了……啊……喔……
好……好美……呀……」华云龙也在贾美娅大叫的同时,把一股精液直喷向她的
美穴里。

  华云龙轻吻着她的脸庞道:「美娅姊姊,你刚才泄得舒服吗?」

  「嗯」的一声,不好意思的她忙把娇靥藏在华云龙的胸前,这娇羞的神态,
让人又爱又怜。

  华云龙再用双手轻轻抚着她那又肥又嫩、又滑又暖的大屁股,道:「姊姊,
弟弟的大宝贝干得你很美吧?」

  贾美娅含羞带怯地微微点了头,华云龙再次吻上她的小嘴……

  第三个献身的是贾婧婧,她娇羞地道:「龙哥哥,妹妹做梦都想成为你的女
人,想不到居然会成为现实。」听到她这般告白,华云龙忍不住将她紧紧抱住,
低头往她微微颤动的樱唇吻去。

  「嗯……嗯……」贾婧婧接吻时发出的声音真是诱人啊,俩人相互需求地唇
吻对方。华云龙缓缓地将舌头伸入她口腔内,贾婧婧好像光是接吻就会很兴奋,
连蛇腰也扭动了起来。华云龙的情绪也跟着高亢起来。贾婧婧就在这时也将自己
的舌头伸了过来,舌头之间展开了一场激战。

  「嗯……啊……龙哥哥……啊……嗯嗯嗯……」华云龙的右手早已经不客气
地,开始抚摸着贾婧婧细嫩的身躯。

  贾婧婧急促地附上她那热红的润唇,轻舔着华云龙的嘴、面颊、鼻、眼耳,
令得华云龙兴奋到疯狂。华云龙把她轻轻躺放在床上後,双手便迫不及待地放在
她的酥胸上,开始来回地搓揉著,并越搓越使力。

  「嗯唔……嗯……哥……唔唔……唔唔……」贾婧婧呻吟得也愈加地大声。
华云龙解开贾婧婧的衣钮,将双手伸入贾婧婧的肚兜内,感觉到她胸部顶的那两
粒小樱桃已经逐渐变硬,正迎接待着自己地到来。华云龙顺著她的需求,将手指
夹住双峰的顶端,摩擦揉捏著。

  「唔……嗯……嗯嗯……好痒啊……啊啊……」看贾婧婧越来越进入状况,
华云龙的爱抚就从胸部开始往重点地带移动。华云龙的手往贾婧婧裙子下的大腿
处移动了过去,接触着她那光滑的皮肤,并且在大腿上游动着。当华云龙终于隔
著小亵裤摸到她的私处之时,贾婧婧的身体如同被电到一般,全身震颤了起来。

  「啊……啊……」贾婧婧非常敏感地呼叫了起来,华云龙把视线移到她的腿
部,真的好美哦。华云龙把手慢慢地放在她的大腿上,缓慢地由上往下移动。

  「龙哥哥……嗯……嗯……」贾婧婧断断续续地喘息着。

  华云龙发现她的亵裤此刻已经湿了一大片,贾婧婧已经情波荡漾了。华云龙
的右手快速地伸入她的亵裤里,用中指钻入她小穴缝隙里,不停的挖掘着。贾婧
婧也以她滑嫩的小手,抚摸着华云龙的宝贝,令他也感觉兴奋至极。

  「哦……哦……龙哥哥……哦……妹妹……嗯……嗯……快……快要射……
射……出来了……哦……喔……喔喔喔……」顿时,贾婧婧按捺不住冲动,一边
紧握着华云龙的宝贝、一边控制不了自己地喷出了大量淫水,不但湿了整条的亵
裤,还随着大腿流落,把床单给沾湿了一大片。

  「唔唔……嗯……谢谢你……婧婧好爽……好舒服……来……龙哥哥……该
你了……」贾婧婧的表情有点微妙变化地说著。

  只见贾婧婧跪躺在床上,将屁股高高地翘起,对着华云龙,然後在华云龙呆
愣凝视之下,缓缓地将亵裤脱下。她那带著少女体香的丰嫩淫丘,便湿淋淋地出
现於华云龙眼前。当华云龙一见,整个人颤抖起来,立即冲了过去用手指拨开她
的那里,并用舌头缠了上去,在她那即滑嫩、又湿得惊人的可爱私处里头,又舔
又啜地缠弄著。

  「嗯嗯……啊……左边一点……对……对……哦哦……」贾婧婧又开始呻吟
着,她那去除了外皮的阴蒂,被华云龙用舌头舔舐着,全身剧烈地颤动扭曲。她
的那种激烈的反应,传达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份。

  「哇啊……嗯……啊……喔……喔……喔……嗯……好哥哥……对……就像
这样来回地舔舐……龙哥哥……婧婧……好爱你啊……」贾婧婧忘情的呻吟着。

  贾婧婧分泌的蜜汁十分多,华云龙将她的双腿岔开,把它们搭在自己的肩膀
上,并用力地抓住她的圆臀,把竖立起来已久的宝贝,对准那红红润湿的阴穴中
插入。

  「啊……嗯……痛……好痛啊……嗯嗯嗯……」相对於贾婧婧痛苦的境遇,
华云龙这边却充满了紧缩刺激的快感,华云龙将腰部一点一点地慢慢逼近,使得
宝贝能更深入贾婧婧的花心里。

  「啊呀……嗯……怎麽会……这麽粗大啊……」虽然华云龙并不想造成贾婧
婧的痛苦,可是女孩头一次经验这种事的时候,产生痛楚却是在所难免的。当华
云龙完全进到她体内深处,并开始剧烈抽送的时候,贾婧婧更加地惊讶与痛楚。

  「啊……啊……不行……嗯……痛……痛……」一声声混著喘息的呻吟从贾
婧婧口中吐出,华云龙一边注意她的反应,一边放慢地缓缓抽插,并尽量不弄疼
她。

  「唔……喔……嗯嗯嗯……嗯嗯……」过了片刻後,华云龙突然觉得龟头似
乎戳破了某物,刚刚一开始时感觉到的阻力,也随之而逐渐消失。

  「嗯啊……龙哥哥……不……不……」贾婧婧突然唤了起来。

  「唔?你想停止吗?」华云龙关心地问着。

  「不……不是的……啊……龙哥哥……婧婧是叫你不……不要停……啊……
快……加快点……嗯……嗯嗯……婧婧……越来越爽……啊……啊啊啊……」似
乎贾婧婧连她自己都非常惊讶於自己的快感,还狂摇晃着她的蛇腰,来配合华云
龙的节奏感。

  「啊……嗯……唔唔……嗯啊……好……好棒……啊啊啊……好棒啊……」
当华云龙继续冲刺动作时,贾婧婧开始习惯性地作出极乐的呻吟反应。

  华云龙这时候将上身俯下,然后俩手伸过来抓住贾婧婧的双乳,由于姿势的
缘故,乳房显得比较浑圆,也比较好握,他一边抓揉,一边挺动着宝贝。

  「婧婧……爽不爽……舒服不舒服……」

  「嗯……嗯……嗯……嗯……很舒服啊……啊……啊……啊……你不要捏得
那么用力……啊……啊……啊……啊……你的那里……弄得……人家……好舒服
哟……」

  贾婧婧一边摇摆着身体,一边淫言浪语不绝:「啊……啊……啊……啊……
好棒啊……龙哥哥……的大宝贝……弄得婧婧……好舒……舒服啊……啊哟……
啊哟……啊……哟……」没过多久,被快感紧紧缠绕著的贾婧婧好像即将达到高
潮了。

  「嗯嗯……龙哥哥……婧婧……块不行了……」华云龙一见状,更加使劲疯
狂地强抽猛攻,干得俩人的下体发出不停的「滋」、「滋」摩擦声。

  「龙哥哥……真的已经……不行了……啊……婧婧……了……哦哦哦……」
贾婧婧话还未说完,华云龙的龟头上便感到一股温热的浪水朝它冲击,贾婧婧那
一波随着一波的淫液,就在这时喷洒而出。华云龙的体内在此时也突然涌起了一
股飘飘然的感觉,并且渐渐地扩散到部四周,全身热得似乎要爆开了一样。

  「啊……婧婧……哥哥也……快要不行了……啊啊……」华云龙在她耳边哼
道,只觉得贾婧婧私处一阵阵缩搐,忽然之间把自己的宝贝给夹得好紧、好紧。
她那肉壁似乎像要把华云龙的整条宝贝,全根地都吸进去似的。

  华云龙已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突然间全身一轻,抖了数抖,下体一紧,
一阵阵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激射而出,往贾婧婧那那柔软温暖暖的地方注入……

  第四个是贾玉奴,她扑入华云龙的怀中,俩人就搂抱着热烈的狂吻起来。华
云龙更是情不自禁的翻开贾玉奴的衣襟,伸手揉搓着丰乳。贾玉奴扭动着上身,
让上衣滑下腰间,裸露出一对雪白、浑圆的豪乳。红嫩凸然的蒂头,像一粒红樱
桃,光洁可爱,使得华云龙见了只觉欲火高涨,就把她抱上床去了。

  贾玉奴毫不抗拒,任他解带、宽衣,只是娇喘声中衣物渐少,直到身无寸缕
才本能的夹紧了腿。华云龙俯下身去,埋首在贾玉奴的乳房上吸吮起来。贾玉奴
被吮得心神荡漾、情欲大增,不禁忘情的呻吟起来,两手紧扣着华云龙的后脑,
不停的凑上胸乳,配合着他舔弄的唇舌。

  华云龙吮着左边的乳头,手指捏弄右边的乳头。贾玉奴全身都颤了起来,下
面阴户里不停的随着呼吸而再收缩,同时还有一阵阵酥痒,彷佛阴道里面有千虫
万蚁在爬行、啃咬一般。阴道里也流出了阵阵热潮,彷佛是要淹没、冲刷掉那些
虫蚁。

  贾玉奴难忍穴内的酥痒,主动地拉着华云龙的去抚慰湿润的蜜穴。华云龙的
手指灵活像弹弦奏曲般,在蜜穴上的阴唇、蒂核来回的拨弄着。贾玉奴在娇哼中
也把华云龙硬胀的宝贝握在手中,不停地紧捏、套弄着。华云龙一曲手指,轻轻
地把中指插入湿滑的洞穴,时而缓缓地抽送,时而搔刮着肉壁。贾玉奴的脸上露
出急切的渴望和需求,而下身扭转得更激烈,一波波的浪潮随着手指的抽送,缓
缓地从洞口汨流而出。

  贾玉奴似乎难以忍受如此的挑逗,连忙翻身,分腿跪跨在华云龙的胯上,扶
着肿胀的宝贝,抵住了洞口,慢慢的坐下,朱唇半开地呻吟着:「啊……痛……
涨……」采取这种姿势破身,当然疼痛是免不了的,但是贾玉奴强忍了下来。

  华云龙有点惊讶贾玉奴的主动,他很清楚的看到贾玉奴阴户上的阴唇,被猩
红充胀的龟头分向两边挤开;宝贝随着包皮慢慢向下翻卷,而渐渐被吞没,直到
两人的阴毛交缠在一起,一缕红丝流了出来。当宝贝的前端紧紧地抵顶着子宫内
壁时,贾玉奴气喘如牛地嗯哼着,只觉得整个下身被充塞得满满的,小腹、甚至
胃都彷佛受到极大压迫,但也是一种幸福的充实感受。

  「……喔……喔……龙哥哥……喔……唔……玉奴……终于是……你的……
女人了……玉奴……好高兴……唔……唔……嗯……唔……唔……啊……」

  「龙哥……哥哥……你喜欢……玉奴……吗……你会不会……瞧不起……玉
奴……」贾玉奴把身体微向前俯,双手支按在华云龙的胸膛上,然后起伏臀部,
让宝贝在阴道里做活塞式的抽动。

  「玉奴妹妹……哥哥……也很喜欢你啊……你的表情好好看……而且叫得也
让我很……兴奋……我……好喜欢你……这样子耶……」

  「喔……好哥哥……喔……我也……好喜欢……你的大宝贝……喔……我被
弄得……顶得……好舒服……唔……嗯……唔……哟……对……对……好棒……
嗯……嗯……唔……啊……啊哟……」

  华云龙看着每当贾玉奴的臀部高起时,两片阴唇随之而向外翻出;也感受着
插入时,小穴里一吸一吮舒畅。随着臀部起伏的速度越来越快,贾玉奴的双不停
的上下跳动着。桃红的双颊,在披散的青丝秀发中忽隐忽现;淋漓的汗珠,在甩
动中沿着鼻尖处到处纷飞。华云龙努力以赴地挺动下身,配合着让宝贝每每直抵
花心。贾玉奴的双眼渐渐地泛起一股奇异的光彩,呻吟声也节节升高,臀部的起
伏频率更是越来越快。

  「啊……龙哥哥……妹妹……快不行了……啊……啊……啊……」突然,贾
玉奴一阵娇声地呐喊,身体不由自己的颤栗着,把阴户紧紧贴在华云龙的宝贝根
部,一切激烈的动作突然定住,只是手指在华云龙胸膛上紧抓着,还划初几道红
红的伤痕。

  华云龙只觉得宝贝被阴道壁紧紧的束着,而且壁肉还急遽地在收缩、蠕动,
随即一道热流突如其来的淹没了宝贝。热潮冲刷过龟头,让华云龙觉得龟头被烫
的酥、酸、麻、痒,「啊」的大叫一声,下身奋力向上一挺,把贾玉奴顶得几乎
双脚离地,一股股的热精随之射出,重重的喷击着子宫内壁。

  贾玉奴只觉得一阵高潮的晕眩,无力地瘫软下来。「砰」,华云龙也脱力似
的松弛地躺下。两人就这么紧贴着,似乎连动一下小指的力量也使不出来,任凭
两人的汗水掺杂着滴落,任凭交合处的浓稠湿液汨汨而流……

               (待续)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4 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