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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甘草江湖录】(卷04)(涅槃卷)作者:梨花女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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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卷04)(涅槃卷)作者:梨花女御

作者:梨花女御
字数:130344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    ***    ***

                涅槃卷

             中场必看(免费)

   看到这篇的亲别遗漏了今天前一篇xiao结局第156章哦~

  如果我说这里甘草完结──不知会不会被人pia飞……

  甘草不明去向……男配寻寻觅觅……男主继续雪藏……

  其实这里可以算个伪结局,梨花简要说一下以後部分的故事梗概,以方便大
家决定暂时休憩,或者继续跟进,毕竟我太自我了,口味也并不适合每一个人,
对有的童鞋是relax,对有的则是折磨。

  我主要是想写情感上女王,身体上女奴。鉴於女主现在容貌武功和心智都达
不到,所以前面才虐的太多。前三卷她曾三次答应成亲而未果,下卷开始她将对
男人较冷漠,慢慢向「女王心  女奴身」靠近,喜欢这种矛盾调调的童鞋可以继
续偷窥我猥琐的瞎编。

  有的亲会说:你为吗为吗一定要「女奴身」啊……

  答曰:我特喜欢女主OX被动而且情感强烈挣紮和波动的调调。

  下半部从157开始,是写女主被太阴逼迫下自毁容貌,改名媸颜,在修习
功法之後意外恢复了前世的绝色容貌,(这部分我知道大家不爱看女主变丑,即
使只是6章,放心吧,我会下下周末以加更的形式一下子从丑放到她变美为止…
…)之後因为芙蕖门和鄂南一个神秘家族的斗争,意外结识了xiao族长郎阿
里,而这时被太阴派去刺杀一个人,无意间得知了自己原身在这世上的离奇身世
和可怕阴谋,还好身边有冷漠少年岳xiao川,亦正亦邪的岳逍遥还有热情如
火的郎阿里陪伴,而伴随甘草容貌的涅盘,也如同蝴蝶效应,在异世牵出了莫大
的动荡,似乎有许多人注定在等待着她的涅盘呢……而可以独当一面的甘草,不
再是以往那个仅仅因为一时心动而答应求婚的xiao女孩了,她变得冷漠,邪
魅,自制和无情,利用真心深爱自己的几个男人,巩固了自己一手操作的神秘组
织,把一应伤害过自己的几个人都药物控制为傀儡为自己做事,在她这个主人一
点点浮出水面之时,她却又卷入了宫廷之争,於是,许多镜花水月的等待终於揭
开,是原谅?还是不原谅?那就看这些男人如今爱的有多深了……

  我想看到今天这三卷的都算是老读者了,为答谢大家的支持,下周免费放上
两章番外,写的是甘草儿子的故事,细心的童鞋其实可以从中看出很多未来的故
事走向哦!而且是将近6000字超值大奉送哦……` xiao正太的内心世界,
很有爱的^^前三卷终於全结束了,也相当於上部的结束,或者说虐卷到此结束,
从下一卷开始,女主要进入真正学武功的阶段了,会变厉害变绝色,除了正主外
的虾兵蟹将将不会有机会和她随意OX了,再OX的都是我私心比较喜欢的人。

  额……孙二同学领盒饭了,但是他喜欢女主,女主不喜欢他,所以我觉得为
女主死对他是最好的结局。至於那个孙玉龙,祸害遗千年,他还有不少的戏份。
这里捡走虎符的也是他。

  暂时很久不会再让好人死了。不过即使下卷男主出来,我的一贯风格是,女
主不会主动的要跟不同男H,所以和男主开始的契机一般都是形势所迫或练功不
得已或胁迫,两厢情愿的甜顺H就很难有,因为我喜欢写内心想要一对一,但是
肉体被迫NP的闷骚型,就成这样了。如果亲很雷这种纠结的戏码,我也实在很
不好意思呀,请原谅一个情感审美畸形的人吧~ 同时写完这部想做个总结,我也
知道男主男配写太多了点,让大家看的很乱,以及不知我想表达什麽,我都後悔,
但是框架已经在那,所以是不可能偷工减料,大概顺应我的YY写成了一部女主
的香艳史,我致力於把尽可能多的艳遇编出些合理的理由,以被迫或自愿的方式
找个合理的借口串连在一起,满足种花们的猥琐色欲。

  所以经历了很多男人,但是爱情就显得很薄弱,也有人会觉得这女人很那什
麽,YD?不过我是不会改的(*^__^*)嘻嘻………只能说,从下一卷起出现的
男主基本都是正主了。已经觉得这文太长的看客,可以把这里当作一个悲剧开放
式结局。

  我也不可否认这文确实没什麽思想深度值得写成这麽长,我也问自己我在写
什麽,也许我想写的就是不同的男人不同的爱和不同的欲吧,还有一些阴谋和爱
情,以及一个女人是怎麽从天真无邪变成冷漠邪魅……

  咳咳……其实说起来,那什麽,我想写的到底是什麽一开始?其实我就是想
写一个美女不断可以和不同类型的男人OOXX,而且还都是师出有名的那种O
X,我不太喜欢色女,我就是喜欢女主被动的不得不OX我是很自我为中心的人,
所以我写文的时候不去更多考虑别人喜欢看什麽,我大概更侧重自己YY的很爽
的梦遗感觉,那感觉就像记录我的私人日记,可以不负太大责任又可以记录很多
隐秘的猥琐的构思。很感谢有这样一个平台,可以让我发布我的带色日记。欢迎
大家继续偷窥我的日记。

        番外第一之xiao豆芽偷听(免费奉送)

  我今年XX岁了,是宋叔叔把我带大的。

  宋叔叔不让我叫他爹爹,他说我只是他一个病人的孩子,因为身体不好暂时
寄养在他家。

  宋叔叔医术很棒,他身上总是有好闻的药香味,但是我也不是很希望他当我
爹爹,因为他对人总是冷冷的,没有什麽表情,虽然他没打过我,但我有点怕他。

  我其实最希望白叔叔是我阿爹,因为他又帅气又威风脾气又好,府里的女婢
看到他都会脸红,他每次来还都会给我们带很多好玩的xiao玩意来。他比宋
叔叔看着年轻好几岁,又爱陪我们玩,宋瑾他们都叫他白大哥,他听见挺高兴的,
我也跟着叫了,但是他却第一次对我板了脸,跟我说,「xiao豆芽,你不能
叫我白大哥,你必须叫我白叔叔!」

  我特别委屈,本来以前觉得白哥哥对我比对别人都要好要温柔,可是为什麽
现在就不许我叫他哥哥?

  白叔叔看我不高兴,哄我说,「你别难过呀xiao豆芽!我是为你好。我
是你娘亲的哥哥,所以你只能叫我叔叔呀……」

  我点点头从此就叫他白叔叔,并且记住了,直到有一天,白叔叔离开好几天
回来以後,抱了我很久很久,他的眼神很奇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突然
叫我改口叫他「爹爹」,天哪我好开心啊!从xiao就是白叔叔对我最好了,
我做梦都希望他是我爹爹!宋叔叔最後也没说什麽,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默许了。

  从那以後,我有了白爹爹,他对我也比以前更好了,来的更频繁了,恨不得
有空就来找我玩,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调理身子的补品。

  说起来我从xiao身体不是很好,好像从出生就是这样了,天天被宋叔叔
用黑乎乎的汤药泡澡,加上天天吃很多珍贵的药材,我慢慢的生病就少了很多,
但是因为从xiao把吃药当吃饭,所以我食欲不是很好,长得瘦瘦xiaox
iao的,宋瑾和宋鸣总是嘲笑我长得又黑又xiao,身子板像豆芽菜,所以
他们才给我起了个外号叫「xiao豆芽」。

  我不是很喜欢跟他们玩,因为他们总是欺负我,经常骂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
子。

  以前我是不吭声的,可是有了白爹爹之後,我就会理直气壮的说:我才不是
没爹娘!我有爹了!

  他们两兄弟一起瞎编着嘲笑我:「xiao杜鹃,真可怜!

  没爹疼来没娘管!

  拜个雀娘好过年!「

  我知道他们是因为嫉妒,但是我确实没有生我的爹和娘。每当这个时候,我
都想哭,只有宋丫头不会骂我,还会拿糖人分我一半。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其实
我天天吃药吃的没有胃口,因为她看到我拒绝会不高兴。

  宋丫头比我大两岁,是宋叔叔的二哥的xiao女儿,宋瑾和宋鸣的表妹,
她长得很白,苹果脸,眼睛特别亮。我想每次玩娶新娘都能和她是一对就好了。

  我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很多时候不能出去玩,见到的人很少,但是宋叔叔会
有一些客人经常来找他,有一位张叔叔,说话粗声粗气的,有点凶,我本来很怕
他,因为他每次来见到我都当没看见,也不说话,但是有一次我被宋瑾和宋鸣一
起推倒踢打的时候,张叔叔看到了突然过来拎起他们两个扔到一边,然後把我提
起来,训斥我说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打要还手骂要还口,不能软巴巴被人欺
负。之後张叔叔还气呼呼的跟宋叔叔吵了几句,於是在宋叔叔的默许下,张叔叔
时不时来xiao院里教我紮马步练功夫。

  还有一位杨叔叔,长得好看,但是有点邪里邪气的,我不太喜欢他,他老是
穿着大红大紫的衣服,特别的招摇过市,不像个好人。有一次我和宋丫头在扮新
娘新郎,那个杨叔叔刚好经过,看到我们玩就大笑,还对宋丫头就阴阳怪气的说:
「xiao丫头长得真水灵,嫁给我做新嫁娘吧!你看你身边这xiao子又黑
又瘦,比我丑多了!」

  我当时就气坏了,以前宋瑾和宋鸣骂我又黑又瘦丑八怪的时候我也没这麽生
气过,我就拉起宋丫头要走,「别听他的,他有很多老婆,我从宋叔叔那听过的。
他不是好人!」

  那个姓杨的听见我那麽说更来劲了,拦住我说,「xiao子,男人有很多
老婆是本事!你不知道这世上老婆很难娶吗?」

  我觉得他想抢走宋丫头,气的去掰开他的大手,还在他身上踹了好几个脚印
子,呸呸吐了他好几口,气的他脸发青,连声骂我是「野孩子」,我则趁机溜走
了。

  我特别害怕他会去跟宋叔叔告状,所以偷偷跟过去,听听他怎麽说。刚好张
叔叔也在。

  那个姓杨的就问,「外头那个xiao男孩是谁啊?怎麽那麽粗野?」

  宋叔叔看见他衣服上的脏污也没怎麽生气,慢慢的说,「你都跟xiao孩
打上了,还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姓杨的也有点讪讪的,但我已经不满足於看他笑话了,因为我也想知道,我
是谁?

  宋叔叔又说,「他是甘草的孩子。」

  於是姓杨的一下子失态的打翻了茶盏,脸上有一种又尴尬又扭曲的表情,好
像是愧疚,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讷讷的重复,「不会吧……甘草的……孩子?…
…竟然活下来了……这孩子还真是……命大……」

  就连张叔叔脸上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宋叔叔忽然说,「子振,你不会还想杀了他吧?」

  张叔叔哼了一声,「我要是想杀他,还会教他强身健体吗,我虽然没觉得怎
麽对不住他娘,但我还犯不着跟个孩子过不去。」

  姓杨的接着似乎缓过来了,喃喃的说,「唉,还真是奇怪,为什麽当初我也
没什麽感觉,时至今日,突然知道那日竟然有个早产的孩子在我们施暴之後出生,
我会觉得那麽对不住他呢……」

  宋叔叔开口了,「其实那时你们想除了那个妇人,不外是害怕她乱说,坏了
我们四家声誉,不瞒你们,我当初收留这孩子也有几分叫她投鼠忌器的意思。但
是时至今日,她也没有说出去啊……倒是我们以xia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时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默的叫我心急。

  「这孩子……还真是……唉……」杨叔叔干咳了几声,又问,「取了名没有?」

  宋叔叔答,「没有,还是将来给他母亲取吧……」

  姓杨的又说,「这样啊,可是他母亲从天山王那件事後就失踪了,八成已经
没了……那你以後就一直养着他吗?」

  宋叔叔漫不经心,似乎没太伤感,「嗯,如果找不到,我将来传他医术好了,
看他资质,再不济,总能养家糊口没问题的。」说到这宋叔叔又遗憾的很,「不
过我看xiao豆芽不是这条道的,我平时有意无意跟他提些药草,他脑袋总是
记不住的,倒是那双手挺巧的,跟宋丫头一起玩的时候,随便捏个泥巴人都栩栩
如生,看他随手玩的草编,都是他自己琢磨的。也不知这孩子的爹是什麽人。说
不准是遗传下来的天分,但是手工这东西,市井杂艺,终究上不得台面啊。」

  姓杨的总算说了句顺耳的话,「那倒未必呢,行行出状元,巧手鲁班那一手
绝活抵上万金,哪家哪派不得求着去请啊,现在他已经是甘泉宫的上宾,只怕有
钱也请不到的。」

  我眼里一亮,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我好羡慕啊!於是我记住了这个「巧手
鲁班」,打定主意,等将来我长大了,要去找他拜师学艺!

  张叔叔也说,「恩,我瞧这孩子虽然瘦xiao,但是骨骼不错,将来要是
练习硬气功,弱冠前便能xiao成不在话下。」

  姓杨的叹了口气,「呵,你们早已都做了好些事了,我以後也会尽心教导他,
虽然我那点功夫学识无足轻重,但他多学点总是好的。我那几个女人也没个儿子,
这孩子虽然泼皮点,但还算机灵,我把他当半个儿子好了。」他又叹口气,「白
贤弟对那女人那麽用心,想必更是早就尽心了。」

  宋叔叔忽然问道,「说起来,好久没看到宇臻了,前一段还喜滋滋往这里跑
挺勤的,还非要认xiao豆芽叫他爹,怎麽现在大家都来关心他儿子了,他这
个挂名爹又不见了?」

  姓杨的嗤笑一声,「还不是听说甘草没了,发了疯一样到处找,我都说了他
这样没目的的找是不行的,他可是不听。不过,我们替他照顾好xiao的就行
了,毕竟他找起那女人来就不管不顾了。」

  张叔叔又突然说,「如果将来xiao白真跟甘草修好,娶了那位,那我们
总不能坏人姻缘,到时见了她岂不是尴尬?」

  於是又是无聊的沈默。

  我不耐烦便没有再听了,独自走到後花园想了很多事。那些话我有的懂有的
不懂,但是我明白了三点:第一:我是有娘的,她是「甘草」,我很开心,但是
又不太明白!我知道的,「甘草」是一味药啊,难道我娘亲是一味药吗?那我到
底怎麽见到「她」呢?

  第二:几个叔叔好像做过什麽对不住我娘亲的事情。那如果有一天娘亲和几
位叔叔打架,我站在哪一边呢?

  第三:我最喜欢的白爹爹一时半会不会记得我了,他要去找我那个娘亲,那
他会不会把她带回来呢?好期待哦……

  作家的话:

             宋叔叔──宋玉卿

             白爹爹──白宇臻

             张叔叔──张子振

              杨叔叔──杨威

  如果不记得这几个男配是谁了,可以回头重温第一卷里破庙轮暴的那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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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後来的後来,我失望了,爹爹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风尘仆仆,胡
子拉碴,看上去俊美的样子落寞又可怜。

  他回来就抱住我大哭,然後自言自语,说:「你的儿子在这里,你也肯丢下
他不知去向吗?」,然後又让我叫了他好多声「爹爹」,最後又对我说,「不会
的,xiao豆芽在这,娘是有感应的,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不会死的……」

  我听不懂,但是我感觉爹爹那话不像是对我说的……

  後来日子过得容易多了,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也强壮了很多!张叔叔时常来
教我腿脚功夫,姓杨的教我诗词歌赋,宋叔叔教我辨识草药,爹爹则几乎每天都
来看我,教我功夫打坐运气,还给我搜罗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除了偶尔抱着我自
言自语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外,我都觉得他比什麽亲爹都要好!连离家出走去找
「巧手鲁班」拜师学艺的事都被我抛到脑後了!

  说起来本来我不太喜欢姓杨的,一直不肯叫他,但他好心帮我找来一种可以
泡澡後去除肌肤暗沈色泽的药物,我想,我再白一些就可以娶宋丫头当新娘子了,
我终於肯原谅了他,从此也称呼他「杨叔叔」了。

  嗯,其实这样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连宋瑾宋鸣一起上都不能欺负到我
了,我渐渐地觉得:除了我的甘草娘亲见不到之外,我真的好幸福哇……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两年,在我XX岁的时候被打破了。

  宋叔叔,爹爹,张叔叔还有杨叔叔他们都同时接到了一封信,那一晚他们如
临大敌,四个坐在房里商量了一宿没睡,最後达成共识,一起去那个叫什麽「莲
华阁」的地方,找那个叫「媸妍」的女人,本来宋叔叔不要带我去的,但是爹爹
担心我落下课业,又会被宋瑾他们欺负,所以坚持带我一起。

  我好恨那个女人,她一定不如宋丫头那麽可爱!一定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坏女
人!害的四个叔叔爹爹要决定抛下家族去那麽远的地方……

  爹爹说「媸妍」很可怕,叫我不要随意跑出来。可是有一天我听见爹爹痛苦
的声音,他因为下不了手没能完成任务而不能得到解药,痛的满地打滚,我不能
忍心看到对我最好的爹爹竟然这麽狼狈!我气呼呼的跑到那迷宫一样的宫里,一
路都是水和蔓延的xiao道,xiao道旁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莲花。

  我在一个xiao亭子里看见了杨叔叔和那个女人的背影。

  杨叔叔完成了任务,却拒绝了女人递过去的绿色药丸,皱着眉头捂着胸口,
大口的吐血,吐到满地红色,「我不要……解药……你知道的……我就想跟着你
……给我……『黄泉』……」

  女人声音冷冰冰的,「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吃了『碧落』,你就可以摆脱这
里了。」

  杨叔叔拼命摇头,好像听到很可怕的事,「不……我不要……不要离开宫主
你……」

  女人随手把绿色药丸碾碎,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松动,「杨威,你不要得寸
进尺,『碧落』不要你要『黄泉』,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真的不要?我可没
兴趣养一条痴心妄想的狗!」

  虽然我不是特别喜欢杨叔叔,可是看到他那麽卑微的样子还是觉得很难受,
我躲在柱子後面看的想哭,杨叔叔还在费力的匍匐在女人脚下,「宫主,求你别
赶我走……我第一次……这麽喜欢一个女人……我知道……我以前很不堪……杨
威不求随侍左右……但求能够常常看到宫主就够了……宫主你也答应过,我如果
连续三次完成任务……你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女人突然冷笑一声,「还真是……感人呢!」但她的话语依然尖刻,「所以
……你的请求就是继续受我的折辱?你可想好了?狗可是没有挑拣主人命令的权
利!」

  杨叔叔点头。

  女人随手招来一个妖娆的宫女,「好啊,你跟着我也可以,这样吧,你跟她
交合一回,助她采补行功,我便允你留下,入我宫中当个『药材』好了。」

  我从没见杨叔叔流露过那样绝望、悲愤、屈辱的表情:「宫主!我只爱你!
我不要跟别的女人……」

  女人嗤笑,「是麽,我怎麽不知道杨威是这样坚贞的男人?装什麽呢?这种
事难不成你没干过?嗯?你……」她邪魅的在杨叔叔耳边呵气,「你想跟我……
嗯?」她呵呵一笑,「可是你不配啊……我看不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是活着
离开,还是非要留下?好不好?」

  杨叔叔还在卑微地跪地恳求她,我却再也看不下去了!气冲冲的走过去,
「你这个丑八怪!不许你折磨我杨叔叔!」

  女人扭过身来,我一下子看呆了!她的脸皎洁的像月娘,眼睛晶莹的像露水,
嘴巴像桃花瓣,她美得像画里走出的人一样不真实!

  女人先是「咦」了一声,然後皱了皱眉,「哪里来的狗崽子。」说着定定的
瞪着我。

  杨叔叔也顾不上恳求了,赶紧抱住她的裙角,「别……别伤他!他不懂事,
冲撞了宫主,是无心的……」

  女人一挑柳眉,恶意的问道,「喔?要我不罚他可以,那麽,用你被奖励的
请求来换,然後你乖乖的滚出去,可好?」

  杨叔叔不再吐血,可是他眼里悲哀的难过比吐血还让人难受,他手指一颤,
终於缓缓松开了宫主的裙裾,哀戚惨笑着说,「原来……这就是老天给我这样薄
情男人的惩罚……」

  我好想跟他说不用管我!因为我觉得杨叔叔真的好喜欢这个女人,而且我感
觉这女人并不会伤害我!

  可是我没能说出来,因为她太美了!而且她在目不转睛的看我……

  突然,女人蹲下来抱住我的肩膀,对着月光看着我的脸,她的目光是那麽的
温柔,就像……就像……遐想里母亲的一样。

  我可耻的看呆了。她比宋丫头还要漂亮!

  女人温柔的看着我,用她细嫩的手指描摹我的眉眼,「我是媸妍,乖,你是
谁?谁带你来的?」

  我这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女魔头!我气呼呼的打掉她的指头,「你是大魔
头!我讨厌你!你让爹爹痛的满地打滚!还叫杨叔叔跪地吐血!」

  媸妍微微一愣,又轻轻的抚摸我的眉眼,好像怎麽都摸不够似的,「乖孩子,
你爹爹是谁?」

  我骄傲的说,「我爹爹姓白,他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媸妍想了一想,似乎想起了什麽,有些惆怅,「喔,他的儿子,这麽大了…
…他都有了儿子了。」

  她又问我,「你叫什麽?」

  我突然觉得好害羞,扭扭捏捏说不出口,「我……我叫……xiao豆芽…
…」

  媸妍「哧」的一声笑了,啧啧低声说了句「真像」,便看着我发呆,最後等
我缓过神的时候,女魔头已经不见了,我手心里已经塞了两枚黄色的药丸,我赶
紧给了杨叔叔一粒,又跑回去给爹爹一粒。

  其实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麽杨叔叔不要那个绿色的药丸呢?因为爹爹他们
一直都在想要的!

  而且奇怪的是,我不太恨女魔头呢,媸妍宫主,似乎也不是那麽可怕?

  从那以後,美女宫主便把我从爹爹那要了过去,我又难过又害怕,但是还有
一点点期待……

  媸妍宫主对我好极了,她默许了四个叔叔爹爹继续教我功夫,还非要亲手给
我喂饭,搞得我丢脸死了!本来我偷偷地雕xiao木人宋丫头,还怕她看见笑
话我,谁知道她发现我喜欢做手工更加欣喜若狂,不像宋叔叔那样有些排斥,反
而专门请了几个名匠教我雕凿鉴刻!

  夜里,她还会偷偷来给我掖被角,在我额头柔柔的亲一口。

  为了天天被她亲到,我只好使劲掐着自己,逼着自己很晚很晚才入睡。

  夜里我有时会偷偷地想:有娘亲的感觉,会不会就是这样子呢?……唉不行,
这样想似乎很对不起「甘草娘」,那就长大娶媸妍宫主当媳妇好了!唉也不行…
…这样似乎很对不起宋丫头,唉很难办呀……xiao孩子的烦恼可真多,唉好
困啊……不能……不能睡……今天美女宫主还没亲我呀……唔zZZZ……

  作家的话:

             宋叔叔──宋玉卿

             白爹爹──白宇臻

             张叔叔──张子振

              杨叔叔──杨威

  如果不记得这几个男配是谁了,可以回头重温第一卷里破庙轮暴的那几章。

  第157章。封侯天元天都,大内皇宫。

  一名璀璨如明珠的美男子正在描摹一幅画卷。

  他幽黑的双眼,流转着彩石般的神采,鼻梁高挺,双唇丰润,脸庞如刀刻,
白净中又透着一层淡淡的蜜色,整个人焕发出阳刚的神采,挺拔高大,如果不是
亲眼见到,谁也无法想象,一个男子身上,竟然能将阳刚威武与完美的面容结合
的那般自然,宛如一体。

  他尚且年you,不足十五,若是长成,便将如旭日东升,灼灼耀眼。

  男子一身黑色龙袍,衣角全都压了金边,袍子上还绣了一副五爪金龙。然而
这华丽丝毫没有显得一丝浮夸,完完全全跟男子身上的华丽和霸气浑然一体。

  「陛下──」

  一个老太监诚惶诚恐的进言,如果甘草在一旁,定然能认出,这正是那日在
武林盟主府听到的那个声音──曹公公。

  男子并未抬头,声音却有些不悦,「不是说过了吗,朕摹画的时候,不许打
扰。」

  曹公公心有戚戚的磕了几个头,饶是他在外嚣张,到了少年这里还是一丝规
矩都不敢马虎,「秉陛下,实在是有重要的事奏来。」他的老脸写满了惊慌。

  年轻的皇帝皱眉,声音带了几分威严,「何事?」

  曹公公急道,「定柔传来急报!天山王……天山王薨奄了──」

  皇帝这才抬起了头,表情难辨,却绝不忧伤,「哦?怎麽薨的?」

  曹公公道,「据说,是被定苍山的叛贼孙氏兄弟弑杀,那孙二已经被剿杀,
孙大还在坐镇定苍山哪……」

  曹公公看少年并无不悦,继续说道,「那孙大虽然未死,但是经此一役,失
了臂膀,又遭了内乱,听说还失了妻子,已经是元气大伤,不足以与陛下抗衡了。」

  皇帝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麽。

  曹公公见皇帝不出声,继续大胆献策道,「陛下,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不如
陛下派兵攻上去,趁那孙大一蹶不振之机夺了山和矿藏,从此江山无忧矣。」

  少年皱了皱眉,又带了淡淡的不满,「曹荣禄,你作为内廷总管,是不是思
虑的太多了?还是你平日太清闲了,不如把你调到下四所,让你别太闲着。」

  曹公公才觉失言,慌忙跪地实实在在磕了几个头,身上一身冷汗,「陛下…
…陛下……」

  少年冷哼一声,「现在杜君柏留下的十万大军还未能收编,拿下定苍山徒分
散兵力,又谁来牵制鄂南的那帮别有用心的江湖教派?搞不好朕的好皇兄再从西
北来横插一脚,朕要是听你的,早就被这些贼人五马分屍了。」

  曹公公吓得声音发抖,「城主大人同陛下一奶同胞,想必是不会的吧……」

  皇帝皱眉,「天家的事,谁说的清楚,朕总是觉得,自从皇兄他三年前从书
房看到这幅画时,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眼下美人还在画上,有什麽不一样也就是在心里,但若是有一天美人从画里
走了出来,可就没准了。

  不过美人怎麽可能从画里走出来呢?少年想到这,也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随即有些不耐,「无事就告退吧,别在这耽误我作画。」

  曹公公明白这是放过他了,想起一事又再问,「陛下,那天山王──」

  「什麽天山王,如今是罪民杜君柏。」少年严肃的纠正了他。

  曹公公连连点头,「是,是这罪民杜君柏,他的身後事,如何来安排?还有
他的屍首……定州府台还等着回复呢……」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慢慢吟道,「好一个『骁勇善战有皇叔,手握虎符兵马
万』,哈哈哈哈……真是畅快……」笑完又对曹公公道,「罢了,皇叔好歹这麽
些年把持兵马大权杀伐有功,朕也不能太对不起他,去跟田天齐说一声,给我那
表弟一个痛快的!」

  曹公公变了颜色,道,「陛下,这,这也正是老奴正要说的,田盟主书信刚
至,说他们并没抓到杜皓然,而且……而且一直都没搜到他的下落……」

  曹公公脸色越发没底,「那杜皓然,的确是当日通往定州途中就平白失踪了!」
他xiao心的看了看前方,问道,「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是那帮叛贼干的呢?」

  皇帝起身来到案前,那墙上挂着一副美人图,图中的美人翩若惊鸿,芊若仙
子,皎皎如月,犹如秋水,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淡淡的笑,那种朦胧
而神秘的笑意,让人看不懂了。

  如果说天下还有美人能匹配这样绝代无双的帝王,那便是「她」了吧?

  美人笑而不语,又似欲语还休。

  「陛下,这──」曹公公出了一头的汗。

  皇帝的手指轻轻抚上画卷中的美人,终究未及触碰就缩回了手指,似乎害怕
玷污了画卷,又似乎害怕自己会冒犯了佳人,唐突了仙子,眼睛还目不转睛的盯
着「她」。

  「去,写封昭书,并附上天山王通敌罪证书信数封,协议两份,昭告天下,
就说天山王叛上作逆,勾结定苍山的匪类孙玉龙等,妄图屯兵造反,死不足惜,
手中权力,收归兵部吏部,削去侯爵,念在其劳苦功高,功过相抵,特赦其子孙
後代无罪,不抄家宅。」

  曹公公见皇帝心情愉悦也带了轻松,遂问道,「如此自然大快人心。可是天
山王还有十万禁卫军,不归天家,若是强行镇压,恐怕生反……」

  皇帝不以为然,「反什麽,杜君柏虽然伏诛,杜皓然却没有死,收归父亲的
旧部,总是可以的吧。」

  曹公公不解,「可是……可是杜xiao王爷他失踪了呀!」

  皇帝继续开始临摹美人,淡淡道,「去,给偏殿那位公子传个口谕:孙玉龙
既死,念在揭发天山王叛国罪证和上缴定苍山勾结账册有功,赐名杜皓然,杜皓
然定苍山内应剿匪有功,侍奉兵部书房行走,封忠义侯。」他瞥了眼曹公公,眼
带寒芒,「叫他好生替杜皓然活着,该做什麽不该做什麽,想清楚了,免得一无
所有。朕给他的一切,赐他重生荣华,自然也能统统收回来。」

  皇帝满意地为美人画上眼睛,微微颔首,「人死都死了,又不是朕杀的,那
帮老顽固也算不到朕头上,何况打了板子又给甜头,由他『儿子』去接掌兵部,
我就不信那帮老顽固还要造反。我想,那帮匹夫还不至於为了老东西的身後名轻
举妄动。」

  曹公公正要退下,又听xiao皇帝道,「哦差点忘了,通知淩侍卫来一趟。」

  淩霜寒步进书房,正逢xiao皇帝初收笔墨,见到他脸上多了些亲热,
「淩兄,这次又要辛苦你东奔西走了。」

  淩霜寒脸上泛上淡淡的笑意,「为陛下奔走,正是属下本分。」

  皇帝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咱们不用虚礼,淩兄刚从定
柔回来,本来应该歇息几天,不巧xiao侯爷刚刚回来,却有人在外冒充,欲
行谋逆,少不得淩兄出去走一遭,若是碰上面貌肖似冒充者,直接就地格杀。」

  淩霜寒点点头。

  皇帝又补充道,「这次不同以往,滋事重大,淩兄可千万切忌手下留情。」

  淩霜寒微微一愣,不由想起那女子蹒跚却坚定的背影来,又想起花飞飞的死
状,无端有些唏嘘,头一次有些质疑起自己差事对错……但也只是一念间,他便
恢复决断,铿然告退了。

  第158章。干爹偏殿一隅。

  曹公公宣完旨嗓音一挑,「以後是xiao杜公子了,都记住了吗?陛下可
是恩同再造啊。」说着叹了口气,「唉……以後是杜侯爷了,估计不记得我这把
老骨头喽!」

  孙玉龙低头笑逐颜开,「牢记陛下的恩情那是自然,也谢过曹公公的引荐通
传之恩!若不是曹公公肯帮龙代为引荐,只怕龙这账簿和罪证就是想立功也送不
出去呢!」

  他说着往曹公公手里塞了个锦盒,「那些黄白之物伤了感情,这是龙无意得
来的玉鼎,也看不出好歹来,美玉蒙尘,就送与曹公公当个玩意。」

  曹公公半推着接过,往锦盒探指一摸,入手温润,上好的玉材,当下笑容满
面,又听那孙玉龙十足诚恳,「蒙曹公公恩德,救龙於走投无路,更胜兄父,龙
愿请曹公公为干爹,往後龙定孝敬赡养,不忘旧情。」

  曹公公大喜,他琢磨这孙玉龙虽是个西贝货,可往後那穿了蟒袍也扮的是王
侯,何况陛下都默许了,就算不能飞黄腾达,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侯爷啊,赶紧扶
起孙玉龙,「我也正觉得同xiao侯爷投缘呢,难得忠义侯不嫌弃,老身自然
没有不爽快。」

  曹公公很是赞同孙玉龙的识时务,「只是侯爷切记,以後只有『杜皓然』,
没有什麽『玉龙』,这天下,可只有陛下一条真龙,若是犯了口忌,干爹可以帮
不了你啦!」

  孙玉龙点头言是,又恭谨维诺地送走『干爹』,这才昂首挺胸,面露嘲讽。

  杜君柏那个爹他都不认,这曹荣禄也敢认是他爹?不过眼下他不过是xia
o皇帝的傀儡,处处制肘,若是想取得信任,恐怕还要这老家夥多多周旋。

  曹荣禄也是个眼力不够的,若是他知道,这假xiao侯爷其实是个真xi
ao侯爷,且祸害亲爹眼都不眨,不知是否还稀罕认这个干爹?

  孙玉龙一身紫袍金冠,在偏殿中闲庭信步,偶尔遇到经过的宫女,无一不被
这位大人风流之色憾住,看的脸红心跳,目送秋波。孙玉龙面上与诸位姐姐温文
的笑,心中却不屑:这些女人,他衣衫褴褛时便冷嘲热讽,他蟒袍玉带便少女怀
春,还真该把那些含春的眼睛都一一刺瞎呢!

  也只有那个女人,在他是乞丐的时候就让他尝过春情,即使後来也知道,她
不过是为了逃走而刻意的勾引。正所谓,少年情怀总是诗,巫山一梦徒心失。

  他是要宠着她的,可是她自己不识时务那也没办法。不过日後有了权力在手,
要什麽能没有?

  他淡淡的恍惚,随即抛在脑後,突然想起什麽筹谋,眉眼一挑,胸有成竹,
极为得意,手中把玩着半枚白玉虎符,淡淡笑道:「这位皇表弟,你却不知,我
手中还留有半张牌没交吧……」

  如果说定柔已经是平原水乡,江南风光,那麽定柔南部的鄂南就是险山恶水,
寒山料峭。

  鄂南交通不畅,气候湿寒,人口相对於天元和定柔也是少多了。

  这里归於龙霖武帝,却又不尽然,因为在鄂南,因着闭塞和不便的原因,物
资也是大为紧缺,朝廷供应不及,并没有在百姓里积起多少口碑,反倒是三五年
前崛起的芙蕖门办了不少开山凿路,互通有无的好事,俗话说饮水思源,这芙蕖
门的悯佑圣女在鄂南人心中几乎是神女一般的所在。

  原本鄂南多异族,以前多服从於巫蛊大族郎氏秘族。可後来因为芙蕖门的汉
人做了不少事无巨细的好事,因此,这芙蕖门的声威盖过了郎氏,郎氏不问世事,
渐渐成了真正的秘族,不知所踪。

  传闻道神女多情,又貌美温婉,鄂南人口稀少,自然恶劣,又未开化,在男
女之事上向来比别的地方更加火辣和无所禁忌。走婚在这里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而作为悯佑圣女,更是每年公然选夫,多少英俊少年,皆以能入住芙蕖圣殿为美
梦,可惜……

  可惜他们的圣女似乎颇喜欢江湖客,先前的五位里,倒有四位都是江湖少侠,
而令人愤怒的是,其中竟然有一位姓白的xiao郎君不知好歹,忤逆了圣女的
美意。

  眼下,芙蕖圣殿,又是寒冬季节,殿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雪,映衬的这山城间
尊座的大好风光。殿堂屋檐下四角的铃铛随着山风吹过,一阵阵叮叮玲玲的脆响,
轻快极了。

  中年美妇一袭朱红百雀石榴裙,仪态美艳,胜似牡丹,对一旁粉纱遮面的活
泼女子责怪道,「逐波,你又顽皮了,把你那些个铃铃铛铛的挂身上还不够,还
往这大殿上挂,这麽大风的,是要吵死我麽?」

  话语满是埋怨,语气却似嗔怪,听不出一丁点的不高兴。

  逐波仙子甜甜一笑,上去挽住美妇的胳膊,孩子般撒起娇来,「师傅啊,你
也知道这麽大风的──师妹还跪在院子里呢,这冬风严寒,地下又冰的冻掉膝盖,
可怎麽受得了?」

  若是鄂南的善男信女看到他们神女般的圣女,这般顽皮的模样,恐怕要合不
拢嘴巴了。

  美妇的脸顿时不快了下来,「哪个是你师妹,我可还没答应收她。」

  逐波急得一跺脚,「师傅啊,可不许这样,你答应过我的,等师妹满足了那
三个条件──」

  美妇冷哼了一声,「你也还记得那三个条件?她耽搁这麽些时日舍不得过来
也就作罢,之前我三次考验也都作罢,这次的三个条件,她又可是做得到了?」

  逐波忙辩解道,「师傅啊,师妹虽然不是自愿跟那死xiao王爷那个……
不过您当初也没要求一定是自愿的嘛!而师妹自卫杀了他,也算是应了第二个条
件,至於那第三……」

  美妇哼了一声,「继续说啊!怎麽不说了?」

  逐波也有些急了,「师傅!女子的容貌再重要不过了,虽说有倾城法力可以
永驻容颜,可是从没有哪个女子毁了容貌再来修炼!」

  美妇毫无回旋的收回了胳膊,冷声道,「并非我求着她来学我的功夫。愿不
愿也随她。」

  逐波又跺了一脚,却也无计可施,又来到院落里,看着那个单薄而瑟瑟发抖
的人儿,索性也跪了下来,一把搂住她,附耳道,「师妹,我们不学了!当初给
你书信的时候原也不曾想师傅她动了真格的,一把气生到现在,你跟我走,我回
头有什麽会的都教给你!」

  只听殿内美妇厉声道,「逐波──!」却是真的动了气了。

  跪地女子避开逐波的拥抱,对她勉力笑了一下,却因为嘴角冻僵而艰涩难看,
不是甘草又是谁。

  却原来,甘草那日病发,被等候多日的逐波接了去,由太阴为她疏通真气。

  「师姐,不要闹了,把匕首还给我吧,师傅要生气了──」甘草无奈的看了
眼逐波,目露祈求。

  「你……」逐波夹在两人中间,真是毫无办法了。

  甘草身子瑟瑟发抖,却跪得笔直。

  倘若毁了容貌便能收获强大的力量,那麽她有何不可?她倒宁可如此,索性
毁了个干净,把往昔那些软骨柔肠都一笔勾销!

  逐波却还不忍心,甘草心如铁石,说时迟那时快,捡起房檐坠落的冰锥,往
面上划去,那张堪称秀美清丽的脸瞬间纵横交错,鲜血流淌,连行走江湖多时的
逐波也「呀」的一声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进来吧……」美妇严厉的声音又起,甘草一步一步忍着痛,迈进了那扇门。

  直走到美妇身边,甘草再次跪下,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甘草还有一事不
明,当日师傅说曾考验过甘草三次,甘草却只记得两回,却不知那还有一次是什
麽时候?」

  美妇不带丝毫情感,转过身来,直直盯着甘草纵横凄惨的面。

  甘草抬起头来,看见美妇精致的妆容,艳丽的脸,阴冷的表情,乌黑的鬓发,
忍不住踉踉跄跄後退三步。

  「娘亲──?!」

  第159章。三救即便堂上的女人莫名年轻了许多美艳了许多,甘草依然认
得出,那是她那个失踪许久又卸掉乔装之後的「娘亲」。

  美妇淡淡的蹙了蹙眉,「你认错了,我并不是你的娘亲。不错,当日在你醒
来之前我的确守着你,乃是发现你的根骨性阴,很适合传承我的衣钵,修炼倾城
法力,为了让你早日醒来,不惜把你带到山中,想要以自然灵气早日唤醒你,不
想,你醒来却无心上进,只想要消极避世,我却传给你又有何用?」

  甘草身子晃了几晃,竟然哑口无言,想不到啊想不到,绕了一大圈,自己竟
然是回到了原路。

  生活真是大大的讽刺!许是被事实刺激到,此时脸上的伤疤分外的刺痛起来。

  「既入我门下,不得再有妄生的慈悲,从此抛却礼仪廉耻,非得有那颠覆山
河之志,方能行颠倒众生之事。你可记住了?」美妇退後几尺,跟甘草拉开距离。

  甘草咬咬牙,「徒儿记住了!」

  美妇飘飘然落於座上,完美无暇,衣裙在尊座上四散开来,如百鸟朝凤。

  「从此,你,已不是你,一朝入了我太阴门下,便要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逐波听的好生开心,道,「既然如此,甘草这个名字也不要再用了,我叫逐
波,那麽师妹便叫淩波吧?」

  美妇淡淡蹙了蹙眉,看着甘草纵横的面,漫不经心道,「美人蒙尘,便叫媸
颜吧,日後修习了倾城法力能变成什麽样子,就看她的造化了。」

  「师傅……」逐波听到那「名字」却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甘草却恍若与自己无关,全不在意,「是,媸颜谢过师傅再造之恩。」

  冬去春来,甘草脸上的伤结疤又落下,只留下交错淡淡的白痕。

  她一个人呆在内殿,反复操练口诀,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前世今生有这麽笨
过。

  那日太阴留下了《倾城法力》第一重口诀给她,让她炼气为先。

  她足不出户,却怎麽都无法练成,别说贯通任督,就连基本的意沈丹田都做
不到。

  她心中气苦,照这样下去,她得什麽时候才能报仇?今日少不得拼一回,也
要强行试上一试……

  她索性什麽也不顾了,强行运作口诀,不到一炷香,她的头上散出蒸蒸热气,
她感到血液行进的厉害,於是除掉外衣,只披一身极为轻薄的披纱,勉强遮体。

  她强自从腹中运气,却觉得丹田一阵刺痛,她快速的运起二指在脐下一点,
继续逆行倒施,突然觉得不好,胸口一阵闷痛,竟然哗哗吐出一口血来。

  只听一声幽幽的叹息在空气中化开来,冷清的少年从石壁後跳出,烦恼的责
怪道,「为何每次都是要我救你。」

  甘草不住的吐血,几乎说不出话,看那少年依稀正是屡次替她传信的那少年,
也苦笑了下,她也想知道,为何她每次见到他时都是她最狼狈不堪,衣不遮体的
时刻。

  好在那少年只是微微尴尬,旋即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到她背後由下到上缓
缓为她梳理经脉,他每梳理一道,甘草就发出痛苦的凄楚声,似不能承受。

  少年微微讶异,「不是跟你说过!你的身子有异,这样强行练功是不行的。」
他略一思忖,「也罢,我好人做到底,去帮你向你师傅传个信好了。」

  甘草微微一笑,算是谢过,却又忍不住疼痛,吐出大片血花,少年为她拭去
口角的鲜血,这才微微动容,「你的脸……」

  甘草费力苦撑道,「让……让岳公子见笑了,公子既然是千里独行客,就劳
烦去请一下我师傅便好……」

  岳xiao川盯着她满是白痕的脸微微动容,她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容貌
被毁,他想起上次密室里她的情景,孤独无助,被生存迫到了极点,却顽抗的想
活下去,龙霖皇朝他还没见过那麽柔弱却顽强,身处逆境而不哭泣的女子,他也
是因为她的强大的生念才想要救她,眼下她的顽强和冷漠,都又添了几分了。

  他走出几步,终於又回来,皱眉把她抱起,飞掠出去,「还是我送你去吧。」

  岳xiao川抱着甘草以最快的速度绕道正殿,把她放到太阴娘子沈玉萝面
前。

  沈玉萝微微蹙眉,冷厉的看向他,「你怎麽在这里?」

  岳xiao川道,「你还是快看看你的徒儿吧。」

  沈玉萝为甘草把了把脉,疑惑道,「一年了,该教的都教你了,竟然毫无内
力!」说罢以极快的手势为她稳筑了气血,止住了她的痛苦。

  待甘草气色回转,沈玉萝问道,「你是否曾经被人盗取了元阴?」

  甘草才止住吐血,被她问的迷茫,不知该如何作答。

  岳xiao川盯着她若有所思。

  沈玉萝费解道,「难道是我看错,那陈大竟然是个不择手段的主?」

  甘草面上一阵红白交错,又想到还有男人在旁边,嗫嚅道,「师……师傅…
…如果说的是徒儿第一次,是曾经在失去神智时被人不知不觉夺去……夺去了…
…」

  沈玉萝冷哼,「竟然能在我的看管之下把人带走……待我找到他,」她扬了
扬眉,「你本来纯阴体质,我还道最适合练就倾城法力,现在元阴被非常手段盗
取,无法练就内力,除非……」

  甘草一听自己竟然无法修习内力,又似乎以往很多事有了眉目,又悲怆又焦
急,恨不得上刀山下油锅,「除非怎样?」

  岳xiao川实在见不得甘草那般姿态苦苦哀求的模样,摇摇头就要离去,
却被太阴娘子挡住在前,「哼!大胆狂徒,强闯我芙蕖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岳xiao川皱皱眉,不再开口。

  沈玉萝冷哼一声,「你到底当这里是什麽地方?当我是什麽人?」

  岳xiao川又沈默半晌,不甘不愿道,「……师叔。」那一声生硬的,还
不如不说。他不待太阴发难,又道,「我师傅叫我带话过来给你。」

  沈玉萝一听,脸色一缓,变了三变,先是欣喜,继而得意,转而冷漠,「他
可是说,今年的七月初七要来鄂南会我?」

  岳xiao川道,「师傅说,他不会来,以後都不会来,叫你不必再下帖了,」
他眼看着沈玉萝面色难看,却毫无畏惧,只当不见,「师傅还说,叫你害了师叔
就罢了,不要再害旁人了。」说着瞥了甘草一眼。

  「你──」太阴娘子脸色阴晴不定,憋着极大的气愤,怒极反笑,转而对甘
草道,「颜儿,你可知你要修习内力可有什麽样的法子弥补?」

  甘草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见太阴娘子阴恻恻一笑,上下打量着岳xi
ao川微微扬眉,「当年师祖大人练武成痴,倾城法力乃师祖婆婆为挽留师祖大
人所钻研的驻颜兼之阴阳之术,你剑仙门走的是纯阳之道,而我芙蕖门走的是纯
阴之法,这二者本来就互为助益,」说着别有深意的睨了岳xiao川一眼,
「更别说祖师婆婆的倾城法力本来就以男女双修法为上佳之道,若能得男子采补
引导自然事半功倍,何况岳xiao侠师从岳剑仙,又号称千里独行,自然还是
纯元之身吧!」说完向甘草道,「失之东隅,补之桑榆。颜儿,你且和我活捉了
他,汲取了他的纯元元精,从此你便不会丹田空空,便可以修习内力了!」

  第160章。元阳1甘草只觉得脑中膨胀,又惊且喜,却又面露复杂,不能
动作。

  在她眼中,这世上男人失了身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对於岳xia
o川,他救过她三次,都让她绝路逢生,於他或许是举手之劳,但於她却是雪中
送炭,虽谈不上什麽交情,可她犹犹豫豫不肯背弃他。

  那端太阴娘子已经和岳xiao川打了起来,她仗着经验的上风招招阻住岳
xiao川去路。

  岳xiao川虽然年轻,却得剑仙真传,又是纯阳内功,把逍遥剑发挥到了
极致,武功并不下於太阴。一时太阴也奈何不得他。

  太阴怒目瞪向甘草,「颜儿,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你又想一辈子做那窝囊足
下之人吗?真是白白收了你!」

  甘草心中天人交战,想起过去种种,终於缓缓站起,她始终不能叫死去的人
白白死了,自己所作出的牺牲也不能终结在此。罢了,她背负的人命像赌债一般,
至於以後欠下的,待她完成使命後拿命来请恩人谢罪吧。

  她虽无内力,招式却是淩厉,岳xiao川跟太阴正面对敌,本来就不是一
代宗师的对手,更防不住她的暗袭,终於束手就擒,看着她神色复杂,似乎不能
认识她,话语带着隆冬寒气,「真是没有想到,我岳xiao川也有看错人的时
候,」说罢自嘲的笑笑,「看来好人果然不能做啊。」

  甘草无法面对他的逼视,如芒在面,她垂下眼帘。

  此刻她的心里即便还有一丝是非善念,也是为报仇而能不择手段的了。

  太阴娘子随手把束手的岳xiao川扔到一间xiao方室,手脚大字型缚
在床上,然後附耳对甘草道来。

  甘草一听之下,本来惨白无色的脸顿时羞红满面。饶是她已经人事,还是觉
得羞怯极了。

  待她想要问问有无他法,师傅早已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一时房中就剩下了他们二人,耳边还回荡着太阴的话,「记住,在尽兴之前,
须得按照口诀梳理他的下腹众穴,还要完完全全将他的精元收拢口中,化为己用,
切勿浪费。然後运气大xiao周天各一圈即可化为己用。」

  甘草身上还披着初见时那层薄纱,眼下只有他二人,那身下的凹凸起伏和嫣
红点点就显得分外撩人。

  岳xiao川并非那种仪容十分出色的男子,其实细细看来,他的眉眼均没
有勾魂摄魄的英俊,只不过他一向独来独往所经营出的那种冷傲孤高的气质,配
合他如远山水墨的模样,格外有种名士风采。

  他此时再也无法忽视甘草的绰绰约约的身子,喉咙发渴。又见甘草还在犹疑
难办,心想,她骨子里与那沈玉萝并不同,我还需下一剂猛药。

  想着,他微微昂起下巴,浮视着她的人,懒洋洋道,「三次见你身子,倒也
玉兰天成,看来,你是打定主意献身於我了?」

  甘草咬着下唇,不敢看他轻蔑的眼神,她从来也没这麽羞耻过,从来都是男
人主动找她的麻烦,这次,却是她要去强了一个男人,而对方,还是她的大恩人。
她心里早把自己唾弃成一个荡妇毒妇了,可是除了这麽做,她还能怎样呢?

  甘草轻轻一拂,透明披纱飘然落地,女子玉兰般的身体施施然在中间,姣好
纤细。她的xiao腰盈盈不足一握,与丰乳翘臀形成了陡峭的曲线。再不说那
殷红点点的xiao花点缀,嵌在胸前让人想要一尝滋味。

  然而岳xiao川偏偏不是常人,他师从岳洛水,本身就督教极严,又一向
为练逍遥剑法而清心寡欲,严守贞元。所以他能以十八的年纪还是童子身,还未
泄元阳,定力自然是超凡的。

  他看着她的身子,视线又转到她白痕斑驳的面孔,话语毫不留情,「你若没
毁容还罢了,你现在这副尊容,就别来玷辱我了吧……」

  甘草身子一颤,眼泪生生突破了眼眶,她是可以为了报仇而毁容,可是,她
也是一个姑娘,不会不在意这样恶毒的话。何况,她并非天性淫贱!

  她只被他话刺的脆弱至极,情绪崩溃,突然扑在床角,缓缓抱膝蹲下,哭的
撕心裂肺,想要把那些阴霾都给哭出来了。

  岳xiao川心中有些不忍,知道这姑娘多少有些自己的苦楚和不得已,但
是他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就此动容,继续冷言冷语,嘲讽不停,他可不愿为了别
人的不得已就失贞破功,何况今日她陷害的事着实让他气恼,「女子若是为了报
仇沦落到卖身为荣,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权当自己瞎了眼,救了条毒蛇,反扑
了自己。」

  甘草对他充耳不闻,嘤嘤的哭了许久,再抬起头,已经是一张惨淡的xia
o脸,挂满泪珠儿,眼眶都通红通红。她对他的骂声恍若未闻,哭够了站起身来,
向床边坐了下来,她的一对玉兔,就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岳xiao川xiao腹一紧,道声不好,嘲讽的冷笑道,「怎麽,你就那
麽下贱?这麽多难听话都赶不走你?非要贴上来赔给我了?」

  甘草用手擦了擦眼角,淡淡一笑,「岳公子,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不该领了
你的救命大恩还陷害与你,置你於不利。」她生生把下唇咬出了血来,「我自己
也很恨这样不择手段的自己。」

  她伸出柔荑,把岳xiao川四肢的绳子系牢了些,防止他挣脱,然後,手
停在他的胸口不动。

  「不过,今天不管你怎麽说,媸颜都必须冒犯你了,」甘草叹了口气,「媸
颜是不该踩着别人的肩膀去复仇,可是媸颜身上背负着三条人命,岳公子你忍耐
一二,你救过的人是甘草,而负了你的人是媸颜,待媸颜复了仇,甘草自然会回
来公子面前谢罪,到时你叫甘草身死也好,废去功力也罢,都毫无怨言!」

  甘草抽噎了口气,又道,「你若是嫌媸颜貌丑,便闭上眼睛,当被恶狗咬了
一口吧……」

  话到此时,岳xiao川却是什麽也说不出口了。

  甘草爬上了木床,伏在岳xiao川身上,xiao手灵巧的解开他的衣衫。

  她的xiao手温暖柔软,仅仅这样若即若离的摸索,已经让他有些蚂蚁蛰
咬似的心痒。岳xiao川暗暗着恼,扭过了头去。

  甘草见他动作,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来,她高耸松软的玉兔全都贴住了他的
精壮的胸膛,她在他耳边温柔而谦卑道,「岳公子,媸颜自知粗陋,玷辱了公子
你,你若是嫌弃,便闭上眼睛就好。」

  岳xiao川听见她凄切的声音,心里一软,就想说他不是嫌弃她,却觉得
一阵濡湿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已经被她送上了樱唇和纠缠的xiao舌。她
清甜的味道充斥了他浓浓男子气味的口腔,让他有一瞬间的迷醉,她的舌头灵巧
又宛转,席卷着他的笨拙的舌,纠缠他的唇齿,让他忘记了她的样貌。

  岳xiao川随着她香甜的吻而喘息不定,心潮澎湃,他甚至警觉的发现,
自己的男龙也已经微微翘首了。

  甘草用胸脯蹭着他的胸膛,她的xiao手在他的内衫里游走,她轻轻舔吮
他的耳垂,听到他难耐的呼吸,又往下犹疑,剥开他的衣衫,用舌头轻轻舔舐他
的xiao红莓。

  「啊……」岳xiao川的定力来自於他的洁身自好和不让人近身,他哪里
受过这样被迫的刺激?

  第161章。元阳2(h男欢)

  岳xiao川只觉得胸前的xiao突起异常敏感的被她又舔又咬,弄得他
浑身发热,xiao腹有暖流汹涌,他好想挣紮,可是手脚受制,怎麽都挣动不
了半分。作为一个男人,如此被动的被女人挑拨固然有辱阳刚,可是那种被禁锢
的快感,却疯狂的席卷了他,让他关不住自己的喘息和呻吟。

  甘草用手一摸,他的子孙根已经硬的石头一般,或许是因为元阳还在,竟比
金刚还硬!她手才触到那玉米棒子般粗大的坚硬,心弦已经被轻轻拨起,xia
o姑娘般脸先红了。

  人与人之间最奇特便在一份感觉,而她与他之间的感觉向来是楚河汉界,没
想到有一日也要来上一场这麽邪恶的欢好。

  岳xiao川被她xiaoxiao的软手握住了那隐秘处,难耐的呻吟道,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女子……你就那麽缺男人吗?……你快放开!你若是错
到底,别怪我以後非杀你不可……」

  他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脑子已经轰的一声没了意识,只能感觉到恍如
潮汐袭来,世界崩塌,她竟然突然俯身,含住了他的龙头!

  岳xiao川一下软了身子,身子绷得紧紧的,那些难听话一句也骂不出来
了。他的脑子全无法清醒了,即使手脚还自由,脑子还清醒,他想他也无法拒绝
这样近乎乞求的讨好……

  甘草费力的含住他巨大的龙头,把xiao嘴儿都给塞得满满的,没了丝毫
空隙,嘴角还觉得有些发裂,她只好又吐出一些,缓上一缓,谁料那挺立的龙茎
却不甘xiao嘴的离开,本能的往上一挺弄,又戳到了她的嘴里。

  甘草心知他是尝到了那销魂滋味了,也卖起力来,他的龙头丝毫没有异味,
反而带着干净的芬芳和男子长久禁欲的浓浓阳刚气味,充斥她的口腔,让她心衿
荡漾。

  「哦……不要……」

  岳xiao川实在是受不了那样紧窒湿润的包裹,尤其是甘草往下一顶,快
把他含到喉咙里去了!他的敏感的龙头抵着那喉中软肉,险些就那麽莫名其妙的
丢了精。

  甘草一边上下吞吐,一边把那混合着他浓浓男子味道的唾液都尽数咽了下去。

  岳xiao川听到她似吞咽般的声音,吃着他肉棒上的汁液,更加头皮发麻,
连带着心理上也差点高潮了。

  「啊……哦……受……受不……了了……」岳xiao川恨透了自己了,即
使知道要被这妖女害惨,还是从心里都对她屈膝,享受她撩人心肝的口活,不能
自拔,他真的没有把握,此时如果挣得脱,他到底会继续躺在她口下,还是会离
开这里……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把元阳给她,那会大大伤害他的身体。

  甘草跪伏在他双腿之间,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得见她垂下的饱满乳房和高高
翘起的xiao臀部,随着她的舔舐和吸吮动作来回微微的扭动,像水蛇一般,
她以最原始的姿态,最直接的讨好,宣誓对他的求欢。

  也许鲜少有男人可以拒绝。

  甘草含的嘴巴有些累了,吐出他的欲根,舔了舔疲累撑到极限的嘴角,那动
作落到他眼里,又成了无声的媚惑。

  岳xiao川看到她撩人的模样,下体又滚烫难耐,忍不住不安的仰起了脑
袋,不去看她。

  可是她的手段接二连三,似乎不能让他安生。她柔软的xiao手托住了他
的子孙袋,来回把玩揉捏,还动用xiao舌头在上面来来回回的乱舔,舔的他
快要爆开了。

  她却整个把它们含入了口中,用力的在口中来回翻转吮弄,搞得他又失控的
叫出声来。

  「啊──妖……妖女!」

  这指责却因为快感的袭击而声调陡降,倒像是温柔的打情骂俏一般。

  甘草抚着他的双卵,用舌头轻轻舔刮他欲根前端的xiao沟。

  「唔……」岳xiao川眉头一皱,不受控制的从欲龙xiao口中流出一
串晶莹来,马上被甘草尽数啜啜吃掉了。

  迷蒙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伏在他身上卖力的是那夺取男子丹元的妖精,
而他就是那受制於人的书生。那波涛汹涌的快感和自身强烈的抵制,激烈的抗争,
在诡异的气氛下越发令人无法防守,竟生出一种「牡丹花下死」的风流想法来。

  甘草见他快要忍耐不住了,索性再次含住他的欲根,一边用双手摩挲他的双
卵,一边上下吞吐他的玉茎,而且每次吐出的时候都用深深的吸力吸的双颊深陷,
让岳xiao川爽的面上清冷丝毫不见,全都是欲乱的情迷和富有磁性的呻吟声,
索要声。

  甘草见时机差不多了,飞快的上下吞吐,每次都用软濡的唇摩过他的棱口,
还用俏皮的xiao舌刮舔他的沟回。她一边疯狂的上下动作,深深把他含到嗓
子里,一边拿乞求索要的眼神求着他。

  哪个男人,任一个女子如此媚惑,如此恳求的看着你,一边为你吞吐,一边
渴求你的子孙液,都无法再能拒绝吧?如此的媚态下,男子的膨胀的自尊得到了
极大的满足。

  「啊……」岳xiao川再也忍耐不住,他也不想忍下去,即便知道自己要
失去对他来说如何宝贵的物事,他还是愿意得来这天崩地裂的一时快慰!那男剑
上骇人的快感直传到四肢百骸,让他脑中一片紊乱。

  甘草飞速地以指在他腹下穴位一阵连带的梳点,岳xiao川只觉得快慰如
迸发的潮水无法抵挡,明知道xiao腹中有什麽气息在流失,还是从男剑上一
阵急剧的抽搐,在甘草剧烈的吸吮下射出了浓浓的玉浆,全都射到了她的嗓子里。

  甘草如获至宝,毫不避讳,一滴不剩全都吞咽了下去,甚至意犹未尽连着唇
角边际的一点也舔吃了干净,他的玉浆甘甜里带着淡淡的腥味,但她并不讨厌。

  岳xiao川这一柱足足射了好一会,全被甘草吞咽了下去,即使明白她的
本意,可是看到自己的热浆被女子当面如获至宝的吃下去,岳xiao川还是不
可抑制的又硬了起来。

  甘草这才吞下了他的玉浆,在床上打起坐来,按照玉萝说的口诀,大xia
o周天各一圈,果然觉得丹田有了气息,不再似以往那般,只要运气便石沈大海。

  第162章。反扑(h)

  她运完了功,大喜之下,这才发现大恩人还大字型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一
柱擎天。

  岳xiao川竖着玉茎,本来想靠意念排遣了去,可是看着她打坐运功的样
子,她妖娆的媚态不住的闪现在他脑海里,她费力讨好她获取他「东西」的样子
……他反而越来越硬了。

  冷漠的独行少年,一旦解开了禁咒,或许需求索要的更多呢……也未必不会
比风流子更加强取豪夺。

  岳xiao川挑眉道,「喂,你师傅定然教了你别的双修法则吧?」

  甘草眨眨眼,「你……你怎麽知道?」

  岳xiao川不屑嗤笑道,「沈玉萝也算是我同门师叔,她那些邪魔歪道,
我怎会不知?」

  他懒懒道,「她必然叫你不要浪费,趁势同我双修一场,最好同我内功水乳
交融,助你大成吧……」

  甘草被他说的羞愧,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她却没打算都照做不可。

  她看向他,认真想了一想,下了决心,「岳公子,先前夺取你元阳,是为了
我恢复内气不得已为之,你且放心,双修乃是达成倾城法力速成之法,如今我已
经害了你,却不可一而再再二三,武功我会自己慢慢修炼,我虽然夺了你元阳,
但到底与你还清白,不会害你为我所累的。」

  岳xiao川无语,表情难辨喜恶,半晌突然怪调来了一句,「到了这一步,
还顾惜个什麽清白……」

  甘草眨眨眼,看着他,没能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或者说,有些反应不过
来。

  岳xiao川望着她方才妖娆无边,现在无辜纯洁到极点的模样又半天说不
出话来,看着下体又是恼火又是泄气,忽然道,「罢了,你也已经得手,该放我
下来了吧?」

  甘草一见也是自责,师傅怕自己制不住他,绑的很结实,他手腕脚腕都因为
挣动被绳子勒出了红痕,触目惊心,忙过去为他解了开来。

  甘草正披上那纱衣,冷不防床上一只手从背後一揽,大力不容她拒绝的往後
一带,把她整个人都给带到了床上,躺了下去。

  才披上的纱衣被那只手一扯落在了地上。

  而一副滚烫的结实身躯已经压了上来,如大山般叫她无法动弹退缩。

  甘草狼狈的看着已经压在她身上的岳xiao川,脸色都酡红了,结巴不成
语句,「你……岳公子你……你要做什麽?」她不是故作不明白,只是有些不能
相信,那样洁身自好恪守清规的公子转眼间就变了狼了……

  岳xiao川怪怪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她说了什麽蠢话,旋即忽略了她所有
的反应和挣紮,呼吸越来越沈重,用手揉向她圆润饱满的乳房。

  那一对白兔刚才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他早就想捏上一把了。

  「哦……别……不要……!」甘草被他压身,又突然这样袭击般的亵玩,竟
不知怎麽办才好,她是没想要双修,可是确实是她先招惹了他。

  岳xiao川几下扯掉碍事的衣衫,身上早已汗透了,男子浓烈的气味扑鼻
而来,他不管不顾压上了甘草的身子,让她动弹挣紮不得,这下两个人的境况恰
恰掉了个了。

  岳xiao川的下体石头般硌着她的xiao腹,让她有些生疼,偏生他还
不知足的磨来磨去,搞得她从xiao腹到大腿都跟被棒槌碾了似的。

  他浓重的鼻息喷在她耳侧,不住用胸膛摩挲她的高耸,占尽了她的便宜,一
边急急耳语,「告诉我该怎麽做……快……告诉我!让我要你……」

  甘草这才有些明了了,「你……你想要跟我双修?」

  岳xiao川继续上下挺动,让甘草浑身都软塌塌了不能动,那硬生生的棒
子硌的她那处骨头只疼,让她有点害怕:这物事万一进去了,还不要了她命……

  她脸儿又红了,「你……你先起来,躺下,让我来……」

  岳xiao川旋即有些不信的起了身,乖乖躺下。

  甘草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握住他的高高耸起的那处大棒,xiao手一滑上
下套弄了几下,对准了自己的xiao花穴,却发现尺寸有些不符,他那处明显
大了些,好像塞不进去,少不得要半天磨合,一时理智重回,「岳公子,要我说
算了吧……你是一时情急,实在着急,我可以用手帮你舒解。」

  她还是有些不信,那有些清冷的少年转脸变成恶狼。

  岳xiao川不耐道,「少废话,快些,等不了了。」

  他猴急的脸红不知是害怕甘草反悔,还是掩饰自己的尴尬生涩。

  甘草叹口气,这时若是她再扭捏推拒,反倒像是装模作样了,她下身花穴对
着那玉茎头部来回磨蹭了一会,浅尝辄止,刚套弄了头部进去,就已经叫她撑得
闷闷的,刚想拿出来待水多一些再坐上去,谁知道岳xiao川被她拿着头部对
着肉花磨蹭了半天早就忍不了了,见她疑似想要中断,马上往上一个挺身,竟把
那大大的头全部都给戳了进去。

  「啊不──!」

  甘草只觉得撕裂般疼痛,间或夹杂着剧烈的可怕快感,xiao穴竟然给他
已经牢牢撑开了口径,状如儿臂的阳物不可思议的杵在她狭窄的双腿空隙,欲进
欲出全凭他掌控了。

  她的眼泪受不住那极端的刺激,簌簌的流了下来。

  岳xiao川见她流泪,有些慌乱,微微起身,「很痛麽?」

  是啊,怎麽竟会痛呢?他明明就舒服的很。

  甘草动弹不得,蹙着烟眉,惹人怜惜。

  倒也不是多痛,只是这人动作生硬,而且撑得她一时受不住,每一寸花壁都
像被抻到了极点才能包容他的火热。

  岳xiao川见她xiao可怜的样子,忍不住责怪自己猴急,全失了往日
的克制,此刻破了戒一发不可收拾,他xiao心翼翼的起身,与她合坐,亲上
她的双唇,学着她之前的模样吞吐舌头,与她纠缠,一时两人亲吻的纠缠连绵,
滋滋作响,嗯啊声不断。

  甘草被亲着不知不觉下体里也添了一些水,又是坐着的姿势,身子一滑又吃
下了半根玉茎,撑得她要发昏。

  岳xiao川被她那麽往下一坐,包皮整个都被她黏腻的花穴含着扯了下去,
一时受尽了花蜜的浸润,那滋味销魂紧窒,却又是先前她的xiao口无法比拟。

  「啊……」他头皮一麻,叹息声已经脱口而出。

  甘草受不住那粗大的物事,忍不住往上抬起了身体,把他放出了一些来。

  岳xiao川这才识出了滋味来,原来那妙处竟在这样的上下套弄之间,包
皮被她来回扯动,夹着自己的那处来回运作,一吞一吮,别提有多舒爽了。

  此时女人的动作已经如同隔靴搔痒,不能满足他燃眉之欲了。

  第163章。涅磐(h)

  他於是双手掌握了甘草的xiao腰,上下掌控她升起坐下。

  那剧烈的强制性运动让甘草快要崩溃了!xiao穴几乎被他粗大坚硬的欲
根插的坏掉,几近麻木,她涕泪交加,无力的拿xiao手捶打他,可是止不住
他初尝风月的激烈欲望。

  「啊……岳……岳……公子……」甘草呻吟支离破碎,「别来了……放……
放下我……」

  他的脸理智而甚至还带着克制,可他下身却比什麽莽夫都激烈的紧,偏生他
脸上还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不怜惜女子,不知道何
为温柔,而只是一只不停索要的兽,还是一只无辜的兽。

  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大手和下身的挺弄而上下颠簸,在那几乎破坏性的抽插中,
她好容易才终於神智清醒,顺着他的男剑流下香腻的汁液。

  有了汁液的滋润的欢爱变得更加顺利和愉悦,岳xiao川也意识到了这一
点,他没有去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的加大了攻势,顺着蜜水深深插入到她整个
幽窄的xiao穴深处。

  她里头越来越窄,把他卡在其中,紧紧夹着他,让他几乎动弹不得,舒服的
要死了!玉茎的顶端也忍不住在深处微微颤抖不停蠕动。

  岳xiao川不是不想顾及她,而是实在无法分出闲心来,他现在只有呼呼
喘息的劲,勉强控制力度不去伤害她,更别提去爱抚她了。

  甘草也知道求他也没有用了,索性乖乖伏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颠簸上下
起伏,任他施为,嘤嘤的哼叫,承受那要颠覆她的快感。她理亏在先,此时唯有
尽量配合,让热龙顺应体味进出的更加顺畅,若是岳公子快乐之後不再追究她,
那她也心里好受些。

  岳xiao川越抽插越觉出各种滋味,更是美妙不堪言,他紧紧搂着甘草的
xiao身子,在她脸上寻寻觅觅的亲吻不停,甘草却是一愣,想起了脸上的疤
痕,心中一阵苦涩,连带着穴里也干涩了许多。

  岳xiao川觉出她的意思,不待她多想,紧紧扣住她的後背,堵上了她的
xiao嘴,密密的吻着她的唇齿,直到她充斥满他的气味才罢手,下体更是大
力的往上挺动,深深戳到她的尽头,直到自己的龙头被箍住无法挺进为止,引起
甘草阵阵惊呼,弓紧了腰身。

  甘草受不住这样激烈的欢爱,自己又实在不够湿,岳xiao川是个生手,
早已沈溺在冲锋陷阵中不能自拔,她只好自己双手游移,上下摸索双乳和腰身,
想要自己给自己一些温存和爱抚,好叫下身湿润些。

  哪知她那妖媚的摸索在岳xiao川眼中放荡的不行,偏生又勾魂的不行,
就像一个被爱的不够的女妖精,在叫嚣着让人来欺辱她,啃噬她。

  岳xiao川被那情景刺激的热血沸腾,嘶吼一声,索性加大了力度,套弄
的更加粗鲁,几乎把她的媚肉都欺负了个遍。

  两人身子深深嵌合,交合处的水迹把男子那处的毛发都打湿了,还在往外渗
透出更浓密的汁液。

  甘草被他插的头昏脑胀,昏昏沈沈的,只觉得下体快感一波强似一波,袭击
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似乎里里外外都要被他给玩个遍,他的手在她身上到处肆虐,
下身更是越来越坚挺。

  甘草这才想起沈玉萝给提供的双修之法来,心想差点忘了正事,慌忙集中精
力,努力派遣那羞人的快意,脑中默念口诀,从那快感腾起的地方运气调息,然
後猛击自己生死几大要穴,贯通气血,上下周转,最後汇於那羞人的至阴一处,
就要冲破。

  岳xiao川见她认真起来,也才想起这档子事,偏生他此时舒服的要发疯,
分秒都离不开她的水穴,岂肯让她如愿?下体疯了般往上刺穿她,恨不得把她生
生顶起,直顶的甘草双腿离地,随着他的节律上下摆动。

  「唔……」甘草紧蹙眉头,几乎不能集中急智,眼看意志就要瓦解溃散,花
穴里水声「啵啵」的乱响,他的大棒把她狠狠的贯穿填满……

  甘草眼看自己就要丢了,慌忙咬紧舌头,直到尝到那腥涩的血味,心中默默
背诵,浑然忘我:面北朝南仰天尊,气行四海贯乾坤,意聚丹田一柱香,海纳百
川汇中门;

  天地灵气摄五心,贯通谷地抵至阴,双掌交叠气灌顶,会阴化阳散倾城。

  她重聚起万般真气,贯通於那一处,一串诡异的气息在全身流窜,终於悉数
汇聚於那一处,随着高潮迭起华丽丽全数突破。

  刹那间似有光华无限,脑中无数道白光闪过,全身筋络无不舒畅万千,吐露
自由,而花穴也在那疯狂的抽插中顷刻间流出大量的蜜水,潮水般流泻出来……

  甘草在那极致的快感中昏沈了过去,失了灵识。

  岳xiao川早被她汹涌的潮水浸润的快要疯狂了,此刻她已经高潮,瘫软
在床。

  岳xiao川却不放过她,大大掰开她双腿,不满的闷哼一声,「怎麽,得
了便宜,便不顾我这个『恩人』了?起码要我痛快了再完事吧……」

  他把她双腿掰开到极致,并不知何为「怜香惜玉」,一个挺身狠狠刺入她,
只听女人you猫般哭求一声,撩动他所有的心弦,正要安抚,却突然惊异不能
自抑,全身似乎被凝住了。

  他的手指颤抖着,欲抚向她的玲珑精致的五官。

  「你的脸……」

  甘草迷迷蒙蒙中睁开双眼,看见他一向冷清的面孔变得惊讶非常,好似看见
多麽不能置信的事,他圆睁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她,他饱满的瞳孔映照出她
全无疤痕的脸庞──那是前世属於甘露的脸庞──完好无暇,纯真美好的脸。

  如同百合冶艳三分,形似芙蓉却不逼人。

  岳xiao川端详着她完美的如同仙子的脸儿,眼下却是什麽都做不得想,
心中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梦似幻,亦真亦玄,眼前的美人和铺天盖地的荷塘
和画卷融为一体,他已经不知该不该继续要她,可是他并没有什麽退路装作没发
生过,他唯有越发卖力,越发亵渎起身下的人儿来,来驱逐心底那丝恍若注定要
失去的不安。

  他一次次刺穿她,却不舍离开她的身子,把她插的无法直视他的双眸。

  他贪婪的盯着她化茧成蝶的面孔和美玉身躯,她是在他身下蜕变的,这样的
认同感让他产生这女人天生是为他而来的想法,为他寻到了驱散不安的借口。

  那神话般瑰丽的情景叫他硬如烙铁,疯狂地进出她的湿软,撞击她的花芯,
让她整个人都为他而颤栗和自顾不暇。

  甘草湿软的如同一摊春水,随着男人的冲刺而荡漾,而满溢。所有的春情都
化作淡淡的馨香随着两人疯狂的交合在室内扩散。

  粉白的玉茎和淡粉的花穴干净的仿佛天生就是一体,就是彼此的唯一,是那
麽的契合,进出的那麽淫靡,媚肉每每都依依不舍地吸吮着他的肉刃,百般挽留,
即便她在用尽全部才能容纳下他的巨大和征伐。

  岳xiao川红着眼睛,前後抽插了不知多少下,才紧紧抱住她,心满意足
地射进了她的幽穴中。

  他於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女妖,也是他的女神。

  第164章。处子甘草从疲惫中醒转,才看见岳xiao川竟没有休息,一
直在旁奇怪的看着她。

  说是奇怪,只因那目光不是惊诧也非喜悦,而是一种难言的复杂──复杂到
了极点。

  她才想起那倾城法力据说是会让女子脱胎换骨,忍不住拔出岳xiao川的
佩剑,映照起自己的样子,看了许久,又默默的放下。

  她再摸索着自己的脸颊後背,奇怪道,「真是神奇的法力,我那些旧的鞭伤,
竟然都完好了。」

  她十指在身上到处摸索,全身毫无瑕疵,只余锁骨的那个牙印,也不知是否
当初被咬到刻骨的深,竟然还鉴刻在那里,不曾消褪。

  她的手指也就停在那处,陷入沈思。

  有些回忆,像是被锁在一团模糊的云雾里,看不真切,但是却知道,有什麽
人,什麽事,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岳xiao川奇道,「你变成这样,你丝毫不惊讶,却因为疤痕愈合而惊讶?」

  甘草淡淡一笑,「欣喜自然是有的,不过,这就是我本来的面貌。」

  岳xiao川不回话,只狐疑的打量她,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沈默了半天,突然不想再对这个秘密埋藏於心,也或者是想把脑中对那
个牙印的纠结排遣掉,「你……信前世今生吗?」

  岳xiao川身子一颤,没有答话,却用复杂无比的眼神锁紧了她。

  「说来你也许不信,我自异世而来,前世便是这般样貌,横祸之後机缘巧合
才来了这里,魂魄便用这幅皮囊经历了诸多龌龊。」

  「前世今生,恍如一场梦境,也不知到底哪处是梦是醒。」

  甘草见岳xiao川凝神看她,笑道,「你不会害怕我这个不神不鬼不祥之
人吧!」

  岳xiao川费解的神色一扫而空,淡淡的笑了,一把搂住甘草,豪放不羁,
「我修习的纯阳功法,便是什麽女鬼女妖,也要躲着我的。」他静静的探究着甘
草的容颜,「冥冥之中,有些事难以言喻,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有些替你担
心。」

  甘草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师傅和我师傅同宗,想必你也知道这倾城法
力,一般人练了相貌改变会有多大?」

  岳xiao川摇摇头道,「倾城法力并没有那样神奇的功效,当年师祖母爱
颜,就创下这一门调息法,原本是没有丝毫招式的,只是为了调理内息,驻颜添
色,後来太阴娘子有了心魔,竟以采补术来诠释这门心法,是以外力改变内息,
可使修习者青春常在,内外兼修,说白了,容貌还是原来的那副容貌,只不过因
着这门特殊的内功而焕发出些独特的媚色,相由心生,使整个人看起来不同。」

  他顿了顿,又道,「我几年前也见过太阴和你师姐,她们如今确实美貌难敌,
不过我总归还是认得出来,」他目光复杂的看向甘草,「而你,如今怕是你师傅
也认不得了。」

  甘草想了片刻,「你只为了这一点所以看了我半天这样奇怪?」

  岳xiao川脸色闪烁,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想办法放我出去才是。」

  甘草不欲与他深究,「我师傅今日受你一掌,也伤了气血,在我们进来时已
经去後山闭关了,我这带你出去就好。」

  岳xiao川道,「身上粘粘乎乎的,若是能清理一下就好了。」

  甘草笑道,「可巧你怎麽知道我有一处隐秘所在。」她带他来到山上一处隐
秘洞穴,洞外藤蔓交织堵住了洞口,里头刚好有一方温泉水,甘草一直难免在意
身上的伤痕,常常背着太阴来泡温泉水,想要淡化伤痕,现在却是不用了。

  两人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在洞中铺衣相拥而眠。

  这一觉甘草睡得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从没有休息的这麽彻底,仿佛什
麽都抛开了,身子像在微醺的蒸汽里荡漾,丹田那一处练就的热流也顽皮的走遍
四肢百骸,让她梦里舒服的想要轻吟。

  岳xiao川疲累之後大睡一场,醒来後看着玉体横陈的甘草又呆了。如果
说昨日还是不确定的恍惚幻境,那麽今天是确确实实看到她在眼前,而且,她的
身体像经过滋养一般,完美无暇,她饱睡的脸也美的惊人。

  岳xiao川听见她唇齿间「嗯嗯哼哼」的娇吟,再也按捺不住,沈沈压上
了她的身体,在她脖颈落下细碎的吻,埋首於她的胸脯。

  她一双玉兔坚挺而丰盈,上面两点樱花淡粉而娇xiao,令人食指大动,
岳xiao川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的看她的全部,xiao腹已经是一片火烧,那
活儿又硬硬的抵住了她。他搂住她忘情的喘息,不知不觉下身已经寻到了她花穴
中间,想要往里探寻。

  甘草被他动作磨蹭的不适,醒转了过来,哎呦了一声,「别……不要……」

  岳xiao川只当她没睡醒,越发热情,却换来女人惨淡的惊呼。

  「好疼!」

  这冤家,大清早的就来折腾,弄得她一点都不舒服!

  岳xiao川见她皱眉,吻上了她的眉心,「怎麽了?」说着下身又是不安
分的往她幽径中顶弄。

  「啊!……」甘草又是尖叫一声,力道大的一把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她痛的快要吃不住了,那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她忍不住伸出食
指,在花穴口轻轻的摸索,然後试探着往里探入,却紧窒的难以容纳,反而把自
己涩的浑身酸软。

  岳xiao川见她面色怪异难当,抓住了她的手,「怎麽了到底?是不是我
昨日太急躁把你弄坏了?」

  甘草看了他半晌,呆呆的嗫嚅道,「听师傅说过,倾城法力练到极致,是可
以脱胎换骨,看来她这阴阳和合之术,却也并非全无助益……」

  她又不由得伸出胳膊,看了看自己光洁细嫩如同婴孩的手臂,和玉滑的xi
ao腿,就连原先因为运功不当所积累的那一丝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
…我……我好像真的跟前世一模一样了,连……连那处也……」

  这麽看来,她的元阴果真愈合如初了……

  岳xiao川想了一会,难以置信,「难道你前世竟然还是处子?」

  甘草嗔怪道,「瞧你说的!难道我看起来水性杨花?若不是到了你们这莫名
其妙的年代,我会落到被人淫辱犹不知耻的境地吗?」

  岳xiao川狂喜,紧紧搂住了她,「是,是,你说的极是!以後,你可以
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们从新开始。」

  没有一个男人不是希望,他的女人一身一心只是他的。

  他一路看着她走过来,只是片段,以前是旁观者,并不觉得伤心,现在作为
陪护者,却深觉其中的沧桑滋味。

  第165章。心防其实变回原貌,甘草心中是欣喜的,她已经失去的太多,
却在关键的时刻找回了一些自己,只是沮丧的事经历过太多,就算是欣喜,都有
些麻木。

  而或者说,经历过那麽多,即便还是原来的甘露,又还剩下几分?

  或许,她已经完完全全是甘草了。

  甘草皱着眉心,并没男人那麽惊喜,若是又变成处子,她岂不是还要痛一次?
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岳xiao川见她愁容,收敛了喜色,换上一脸肃穆,「是了,如今你宛如
新生,名分自然是重要的。」

  他一把拉起她跪到洞口朝向东方,磕了三个头,「天地为媒,日月为证,岳
xiao川与甘草结为夫妇,从此白首一心,不离不弃。」

  他目中映照着落日霞光,坚如磐石,让人心生安逸。

  甘草被他拉着交拜完了,松了手,毫无喜色,又坐到一旁运功,仿佛经历的
是别人的事。

  岳xiao川闷闷道,「你不开心吗?」

  甘草嗤笑,拿起一根狗尾巴草把玩不停,轻蔑道,「算了吧,荒山野岭的,
磕个头,就算数了?省了那一套吧。」

  她已经不是十XX岁的甘露了,即便身体回到了那时,又能怎样?要她把以
往当作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她可以自由挥霍?真是可笑,回的去吗?

  岳xiao川脸色微囧,「甘草,你信不信都好,我这般做作,只是怕夜长
梦多,有些事,你不知道的。」

  甘草怨怼哼道,「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啊。」

  她早知道他有什麽事瞒着她!自己都已经把最隐秘的事告诉了他,却被他遮
遮掩掩,好没意思。

  岳xiao川噎住,却没再接话,陷入了沈思。

  他第一次见她,她柔弱可怜,堪称凄惨,狗奴一样被锁在密室,无米无粮,
无衣无水,他也在一些贵人的府上见过太多的丑恶,可是没有女奴眼睛里散发出
那样坚强求生的光泽,和死不屈服的光亮,於是,他救了她。

  第二次见她,她如师傅所说,内息紊乱深陷寒症,呓语中不停的说「我要活
着,我要报仇」,於是,他不惜耗费大半内力为她续命。醒来後,她柔柔的叫他
「岳公子」,但仍然不失那份韧性。

  第三次见她,她几乎因固执的运功而丧命,所有的情绪都化为偏执的倔强。
他又忍不住救了她,但她却恩将仇报,听了她师傅的话,反而囚了他。她明明没
有良知泯灭,但是却不肯悔改。她变得刻薄,变得冷漠,变得不近人情了。

  就像她方才说话作态,一句都能噎死人。

  岳xiao川叹了口气,心底的萌动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脸色冷峻而感慨,
「甘草,你变了。」

  甘草微微冷笑,「我自然知道,我变美了,所以,连我们对女人毫不动心的
岳公子也动了凡心了。」

  她笑着过来,坐在岳xiao川的腿上,手指妖娆的划过他的俊脸。

  岳xiao川隐忍着不耐,避开她的手指,「你认真些,我也不是因为你的
美貌才甘愿要你。」

  「不是麽?」甘草轻笑,「那为何你之前死而不从,之後就拉着我跪啊拜啊
的。别告诉我任何一个女子上了你的身,你都会这幅作态?」

  岳xiao川一时无语,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境,对於甘草的感情牵扯,
到底是水到渠成的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的不得不要,没有那一夜,他也许永
远都不会走进她的世界,不管她是丑还是美,但是他可以肯定,若是别的女人,
也许他会亲手杀了她干净,而不会留她到现在。

  甘草见他犹豫,心里更是冷笑,脸上却挂上一抹妖媚的笑容,送上樱唇,在
他清冷如神仙的面上轻吻,吻到他的嘴角,直到他气息紊乱。

  岳xiao川意乱情迷,清冷的面终於维持不住,喘息着说,「你……若是
觉得如此欠缺,待我日後禀明师傅,和你光明正大的婚礼,再行夫妻之礼……」
说着就要推开甘草,避开她的缠绕。

  「那怎麽行?」甘草不满的嘟了嘟嘴,她难得遇上一个从师门到功法都合适
的双修之人,又知根知底,处女膜算什麽?没有高强的武功,她照样护不住自己,
倒不如早早献祭,在师傅出关前将功力提升才是正道。

  岳xiao川一味运气打坐,闭目吐纳。

  甘草凑近他的耳畔,半真半假道,「这就生气啦?我是真心想把身子给你,
要不然,干嘛连最隐秘的前尘旧事都告诉你?我方才是怕痛……所以才……」

  话未说完,岳xiao川已经半睁开微冷的眸子,「你说的是真?」

  甘草的手臂已经水草般绕上他的脖颈,不住的挑逗,「呆子,你不要我……
我可是回圣殿啦……唉,听说鄂南挺盛行走婚的,我一年淘一个,我该不会找不
到如意郎君吧……」

  岳xiao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到怀里,面色阴冷逼人,
「你说什麽?你要效法你那个圣女师姐去?」

  甘草手腕一疼,失了耐心,就要发作,见岳xiao川逼视自己,「你既已
招惹了我,以後就给我安分些。」

  岳xiao川平时冷清的很,昨夜的缠绵让甘草险些忘记了他的本性,此时
见他发火的样子,整个人像块寒冰,周围的一切都无声无息中冻结,把她吓坏了,
这是第一次见他发火!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浑身的
气势似乎要冻僵一切,甘草一时想要後退,像个三XX岁的xiao女孩一样,
瘫软了下去。

  岳xiao川见她失去了那番妖女的做作,完全像个受委屈的纯真女孩子了,
这才稍稍霁色,在她身子上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俯看她,「在我这,不要来你们芙
蕖门那一套,我刚才说错了。根本就不该问你的意见还是选择。你是以前的你也
好,现在的你也好,我是你唯一的夫君。」

  甘草还眼红红的愣着不能言语,已经被他毫不怜惜的分开双腿,用滚烫的阳
物抵住了那处。

  「不管你怎麽变,在我眼里,都还是那一人。」他亲亲她的下颌,很强势的
往上一顶。

  「啊──」甘草只觉得下身一阵刺痛,双腿被用力劈开,顿时所有的挣紮和
抗拒都化作了酥软,任由那火热的欲龙一寸寸挤了进来。

  「xiao川……」甘草可怜兮兮的抽噎,「我……好痛……你不要这样…
…」

  岳xiao川见她可怜的模样,心一软,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早点示弱,
不就好了。」

  「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个xiao女孩,以後不要做出那样不正经的样子。」
他轻轻抽离,只见阳物上一片血迹,他心头一暖,低头吻上她的唇,跟她唇舌交
缠,诱她乖乖跟上他的节奏,慢慢动情。

  「唔……」甘草抬眸,对上那双一向清冷的眸子,他一向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此刻却真实的覆在她身上,温柔的吻她,爱惜她,虽然隐忍,呼吸间却透出异常
的热度,明确诉说着他对她的渴望。

  甘草被动的承袭他的吻,直到两人的口水混在一处,再也分不出你我,他双
眼紧闭,嗓子里也透出压抑的呻吟。

  甘草乖乖被他爱抚,良久,卷曲的睫毛眨了一眨,终於伸出双臂,环住了他
的腰身,紧紧把他带向自己的身上。

  这个男人凶起来真是可怕,平时还冷冰冰的,但是也有偶尔,让她觉得很温
暖,很舒服。她不排斥他,而且还很愿意信任他,不然也不会愿意对他说出自己
穿越的事实。

  「阿川……」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来回摩挲,突然咯咯傻笑起来。

  没心没肺的样子显然取悦了岳xiao川,他把她的脑袋紧紧搂在怀中,下
身轻轻的,轻轻的抵达,感受着她难得的柔顺和乖巧,温柔的进入她,把坚硬的
分身都送入了她紧窒。

  两人都舒服的「嗯」了一声,颤栗着抱紧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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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补亏1(h)

  以後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两人都意识到了未来的某些变数,都牢牢抓紧了
对方,想要暂时收获一些安定的感觉。

  「还疼吗?」岳xiao川低头,看着怀里有些痛苦的xiao脸。

  「……嗯。」甘草尽力张开双腿,希望对方进入的顺畅些。今日的情形有些
尴尬,她还是第一次清醒的面对这样的情形。

  两个人彼此知根知底,她很难开口说「因为我还是处子,请你对我温柔些」,
若是那样她自己都会脸红。明明她心里早已不是了,可是身子却着实还是处子。

  岳xiao川尽量轻缓的推进和抽出,那比昨夜紧窒的多的触感让他留恋,
若不是顾念她的状况,他真想由着自己冲动去激烈的攻陷她,占有她。

  「很舒服。」岳xiao川慢慢的动,低头看着身下的血迹,心头很满足。
接着血迹的滋润,分身尽根没入她的花壶。

  「呜呜……」甘草一仰头,秀发铺散在地上。尽管疼痛,可是那熟悉的韵律
唤起了她身体深处对於情欲的渴求。她双手揽住xiao腿弯,两腿几乎水平,
那染血的阳物进出下身的感觉是那麽清晰,带出一阵纯粹的肉与肉之间的快感。

  血迹无疑洗礼了两人间很多不够纯粹的杂质。

  感受到甘草的配合,岳xiao川露出少见的笑容,帮她揽住双腿,下身对
准她xiao的几乎看不到的蜜穴加快了捣弄。

  「嗯……我……」甘草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紧闭双目,脸色潮红,xia
o手无助的推动他的胸膛。

  「嗯?舒服吗?要不要再快一些?」岳xiao川优雅的挺动xiao腹,
刺穿身下的女子。

  「啊──!」甘草忍不住夹紧xiao穴,想要给他一些阻挠。

  岳xiao川太阳穴一紧,停了一秒,玩弄起女人粉嫩的双乳,待看到她意
乱情迷无法顽皮,才突然发力,快速的抽插起来。

  鲜红的血迹和充盈的蜜汁混合在一起,变成淡红色,飞溅到地上。

  原来破处也可以这麽舒服,甘草想起记忆里那次噩梦,看着眼前作祟的男人,
心里淡淡的温暖。

  她腰肢如水蛇一般扭动,迎合着男人的方向,让他进入的更加顺畅,沿着她
的穴道进入最深的地方。

  岳xiao川也忍不住闭上双目,再看她的媚态他就要忍不住射出来了,她
的面貌明明纯真如同仙子,偏偏表情如同妖精,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他深埋体内
的欲龙,想要爆发出来,全部给她。

  他只好一边抽动,一边转念想着无关的事。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实在太紧了!她的花壁无时无刻不绞动他的欲龙,触手
般吸附他每一处血管和脉搏。

  「啊……」

  他轻轻叹息,找不回自己完好的自制力,索性放纵起来,所有的力气都运在
腹部,通过那坚挺的凶器攻击她的柔软,带出淫靡的声音。

  而他的凶器也随着动作越来越硬。

  「啊……不要……」甘草的意识几乎溃散,勉强攥紧手指,抗拒高潮的来临,
「不要射……」

  岳xiao川闻言一震,看了眼溃不成军的女人,「贪心的xiao东西,
你还想要多久?」

  甘草脸红红的,喘息着几乎不能说话。

  岳xiao川脸色逐渐平静,「我看你已经不行了,还受得住吗?」

  甘草喘过气来,坐起了身子,「险些又纵欲忘了正事,快些,随我运功。」
她观音坐莲般坐在岳xiao川身上。

  岳xiao川见她此时还不忘行功,忍不住脸色变冷,可还不待他抗拒,甘
草已经自顾自的动作起来,上下起伏,如墨的秀发随着动作甩出妖冶的弧度。

  她默默念动口诀,xiao手在彼此身上一阵拂动,岳xiao川本来颇恨
她一心二用,但此时也不得不分出心来配合她,免得她伤了自己。

  只见她忍着下身的抽插早已精力不胜,一副随时要被做晕过去的模样,xi
ao手在穴道梳理了一半,怎麽也无法聚精会神。

  岳xiao川冷冷的看了半天,终於哼了一声,在她下巴掐了一把,「都成
这样了,逞什麽强?」说着坏心的加快了速度,剧烈的往上狠狠戳了几回,这下
甘草只好完全罢手,娇羞不胜的扑倒在他怀中,无法动作。

  xiao人儿被迫受着他的「压榨」,还不忘柳眉倒竖指责他,「你!你!
这下好了!刚才我都白做了!」

  不能练功,还交合下去有个屁用?

  甘草急着挣紮,就要强行从他身上起来。本来郎情妾意的一幕一时变得尴尬
万分。

  岳xiao川眉间隐隐有怒火聚集,明明心里一直知道:这女人柔顺的姿态
是故意做出来的,这女人跟他在一起怕是大半为了练功。

  可他还是无法自欺欺人,对自己说:她也有那样xiao女孩的一面,只不
过她经历的太多,所以那一面藏了起来。

  可是如果藏得太久,伪装的太久,谁又说得清,到底暴露出来的那一面是假
的,还是已经成了真呢?

  他强行忍住火气,一把摁住她的xiao屁股,「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这
回且饶了你,看我待会怎麽收拾你!」

  他继续三浅一深的抽插,让自己在熟悉的韵律中均匀吐息不至於射出来,手
指顺着她的脉络,从头顶到会阴,飞快地拂弄了一遍,甘草丹田一暖,那股可喜
的气流果然快速成长起来,配合内外活泼的运行了一遍,待回到炉灶之时已经壮
大不少。

  她专心致志,把仅少的精力全部用於行功运气,待到下身泥泞不堪发出淫靡
喧哗水声之时,岳xiao川已经停了手,忍不住低声压抑地呻吟出声。

  该死的忍!可是她还没结束,他怎麽敢射出来?

  甘草只觉得下身酥软的棉花一般,一股极乐至极的快感从洞穴中吸入,她不
敢大意,运气行过几大脉,果然眼前白光一闪,竟然给她冲破了玄关!进入了第
二重!

  看来她猜得不错,他的第一次於她是天大的造化,而她重生後的第一次,亦
如此。

  正在窃喜之时,只听见耳边男人不耐的催促,「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甘草忍不住抿嘴,微眯着眼睛看去,只见男人忍得一头大汗,平时神仙公子
般从容淡定的模样全化作了鲁男子的焦躁,他人前向来从容,只在跟她的房事中
才屡屡失态,叫甘草心中忍不住一阵xiaoxiao的得意,想起方才他抽插
的那般大力,叫她难以聚精会神,忍不住坏上一坏。

  「嗯……快了……正在关键时候,再忍忍……」甘草娇喘着,下身却暗自上
下起伏,在他肉刃上从各种角度套弄,每每碰到他的沟槽,叫他额头虚汗直流,
无法自持,声音也发了颤。

  「不……不行啊……下……下回吧……甘草」岳xiao川忍得辛苦,呼呼
喘气,「我实在……受不住了……下回再……」

  哪知甘草埋怨道,「不成啊xiao川川,这是我脱胎换骨後的初血,必然
难能可贵,能助我通关,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说着还有意无意扭动xiao屁股,蹭动他的大腿根部和摇晃的双卵。

  「我……我真是要疯了……」岳xiao川额头抽搐,丝毫没意识到女人的
故意动作,只闭目拼命的吐纳调息,活像个斋戒的老佛爷。

  「哎呀……就差那麽一点……一点……嗯哼……嗯……哦……」甘草一面鼓
励,一面销魂的呻吟,眼前的岳xiao川简直要把她笑死了,又想起第一次五
花大绑时被她百般勾引的正义模样,不由得笑弯了眼睛,觉得他好可爱,递出香
唇,跟他紧抿的唇黏腻的亲吻在一起。

  岳xiao川尝到她的香舌,额头一突,再也忍耐不住了,双手抱住女人的
纤腰上下套弄,带出一片水泽,「什麽功夫,都见鬼去吧……」他贪婪的吮着她
的舌头,下身勇往直前,在她圆睁双目拼命想要叫喊之时牢牢堵住她的檀口,分
身亦涓滴不胜地射入了她的深处。

  松开之後,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息。

  第167章。补亏2(h)

  岳xiao川为她拍拍後背,抱歉道,「是我不好,定力太差,下次我一定
好好补偿你……」

  甘草惊呆了双眼,他这还定力差?白白坚持了差不多一炷香,都叫她差点质
疑自己的魅力了,想起方才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突然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伏倒
在地上捶胸顿足,不能言语。

  岳xiao川见她乐不可支,抓住她手腕一探,眼睛危险的一眯,「你早就
通关了?」

  甘草忙楚楚可怜的往外一躲,「我错啦……我错啦川川……人家只是看你太
严肃了,想逗逗你嘛……」

  岳xiao川倒抽一口凉气,一把箍住她手腕毫不留情的往地上一带,「好
玩吗?」

  甘草被摔的有些疼,笑嘻嘻应道,「当然……好玩啦……」说着瞥到他脸上
表情淡定到了极致,木的可怕──那正是他发怒的前兆!忙低声嗫嚅着改口道,
「不……不好玩……」

  岳xiao川把她往温泉水里一拽,自己也跳了下去,「喂不饱你是吧?那
今天好好试试罢。」

  甘草突然有些害怕,不住的往後退,岳xiao川却不容她躲闪,把她捞到
近前,大手粗鲁的在她前胸後背一阵搓洗,把她皮肤都揉红了一片,又在她下身
里外抠抠挖挖,弄得她皱紧了眉头,「你别这样!弄疼我了!」

  岳xiao川还不待她反抗,突然把她按在岸边,贴紧她的後臀,大掌在两
旁一托,硕大的分身就从後头以别扭的方向杵了进去。

  「啊!你疼死我了!我讨厌你!不……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放我走!别以
为我练功就必须天下你这一个男人才行!我再也不要你了!」甘草疼的腰肢乱扭,
口不择言。

  岳xiao川眼睛血红一片,在听到她的「宣言」之时大掌颤抖了几下,紧
紧固定住她的xiao屁股,尽量顺着冗道的方向,砰砰的插了起来,把她撞倒
在岸边摇摇晃晃不能言语。

  该怎麽跟她解释,他的身体被她依照邪法索取,已经功力大失,而每次她的
「练功」,都会叫他日益虚弱亏损?

  但他并不想告诉她这些。她想练功,他就由着她练好了。他实在吃不准,若
是实话实说,她会不会突然变成那副盛气淩人的模样说:「那就不伤害岳公子了,
反正鄂南多的是走婚,不怕找不到练功合体之人。」

  他紧贴她的臀瓣,大手已经把她掰开到了极致,粗大的巨硕几乎是直截攻入
xiao穴,不留一点空隙,深入无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xiao穴又
狭窄又短xiao,根本无力全部吃下他,那尽头紧紧的关卡箍住了他的龙头,
叫他不要前进。

  他气急攻心,又或许,急大於气吧……他硬是往前狠狠一顶,那粗长的物事
几乎要顶到子宫口内了。

  甘草「啊呜」一声惨叫,止不住大声哭泣起来,「坏人……你脾气太坏了…
…你走……你走……痛死我了……你走……」

  岳xiao川见她不停落泪,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岸边湿了一片,心头一软,
叹了口气,伏在她的背上,轻轻吮吻,自嘲的笑笑,「我脾气怪?若不是你哪次
口不择言,说出撵我走的话,我哪次真的伤害你了?」

  甘草还待分辨,岳xiao川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叫我再听见你
胡说,只要你往後严守妇道,便是这副身子都被你掏空了,也是甘之如饴。」说
着果然力道减了几分,不再咄咄逼人的抽插,而是轻缓许多。

  甘草恍恍惚惚被攻占着,只当他昏了头了,照这样下去,只有自己被他掏空
的分,哪有自己掏空他的可能?

  背上被一径落下细密的吻,那轻如蝴蝶的吻,傻子也能感觉到有多温柔多x
iao心。

  甘草此时并不很了解这个男人,在她看来,他阴晴不定,也不曾明言过喜欢
她,但也有时似乎有些沈溺。她信任他的为人,但是在性事上,宁愿以後有多远
躲多远,因为他主宰着她,还要完完全全的霸占她侵占她。

  但她知道,从某一刻开始,她早已不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又拿什麽给他呢。

  岳xiao川握住她双乳不住把玩,果然感到xiao穴里湿了许多,又柔
声道,「可是好些了吗?」

  甘草啐了他一口,「呸,别以为打一棍子再来安抚,我就会死心塌地。」

  岳xiao川无奈的撇了撇嘴,决定用行动说话。他低头,只见随着他的抽
插,她粉嫩的肉皮被拉进拉出,明明有些可怕,却刺激的他又粗大几分。

  也许男人骨子里都有着淩虐的天分吧。

  他一手搂紧她,一手探到她的身下,捏住她的xiao核,不住的搓捻,
「舒服吗这样?」

  甘草「嘤咛」一声,硬话再也说不出,已经陶醉的无法自拔。原本有些抗拒
的xiao穴也随着他手指的揉搓渐渐湿润起来,带出「啾啾」的水声。

  这种感觉离高潮已经不远了,甘草突然想,若是高潮的同时运功,不知是什
麽感觉?

  反正自己面朝前面,他在後面大约也看不见……甘草索性在前面偷偷压抑着
呻吟,运功尝试起来。

  岳xiao川眸光一暗,只作没看见,身下却稍稍规律了些,配合着她的进
程,手指也加快了捻动。

  甘草压抑了一会,那感觉再也把持不住,花穴和花核的双重快感潮水般袭来,
她放任内力随之游荡,一时一种拨开云日的绚丽璀璨席卷了她,她忍不住剧烈颤
抖,全身的毛孔都通透舒畅,真个人也从里到外的湿透了……

  她伏在岸上,仿佛死去了一回。她的倾城法力明显又登了一重。

  岳xiao川见她瘫痪,把她彻底推倒在地上,自己爬了上来,拦腰搂住她
从後头强硬的贯入,她也只是闷哼一声,便无力应对。

  岳xiao川放开了来,贴着蜜洞一次次送入,或许是因为她蜜汁的浇灌,
过多汁水使他的深入也显得不那麽突兀了,他深深插入到她的关口内也没听到她
叫疼,於是顺着自己心意,次次插入到最深处。

  「啪啪」的撞击声跟温泉不时的水花声交叠在一起,当那撞击声快到无法形
容之时,瘫软如棉花的女人也不由高声呼救起来,却淹没在男人泄身後满足的嘶
吼里。

  第168章。分歧1(h)

  两人在洞中呆了三日,渴了就饮山泉水,饿了就吃岳xiao川随身的干粮,
采些野果,倒也惬意。

  除了她总是被他做到无法起身和动弹这件事,别的都好──可惜,两人在洞
中也似乎没有什麽别的事要紧。

  只听洞里一阵羞人的交合声,伴着女人的埋怨娇喘,「xiao川……你…
…你要把我做死还是怎样……我……啊……」

  女人身子韧性极好,一只大腿被高高拉开到头顶呈前後劈叉的姿势,中间的
花穴就迎着男人的粗大,无法躲避。

  这三天,被他用各种羞人的姿势一一尝试,初时她还尝试着运功,现在她已
经被做的只能任君摆弄,别说干点别的了,就是吃饭喝水恐怕还要他来喂。

  偏偏岳xiao川丝毫不觉得羞耻,一张淡定的面容始终都是那麽清冷自持,
明明身下邪恶的紧,面上却坦坦荡荡毫无猥琐,仿佛做的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不
是什麽山野媾和。

  甘草看得啧啧称奇,他除了跟她发怒的时候,别的就算是操弄她到忍无可忍,
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她忍不住动了动酸痛的腿,「阿川,我说你不累吗?」

  岳xiao川瞥了她一眼,「不累。」说着身体力行,用急速的抽插告诉她:
他还有的是力气调教她。

  甘草气噎,xiao穴被插到快要麻了,忍不住在他面上一阵掐又是捏,
「天哪……这真是那个岳xiao川岳少侠吗?我记得他初次被我勾引的又哭又
求的,现在竟然会……天哪……」

  岳xiao川狠狠剜了她一眼,「又哭又求?嗯,这提议很好。」说罢将甘
草翻了个侧身,牢牢抓住她一只腿,垂直着用分身直截了当的刺入她,这样的角
度两人的性器不仅完完全全贴合,而且连周围的肌肤都能磨合,顶的甘草xia
o腹也一阵阵闷闷的快感。

  「不……啊不……我错了!」甘草被插的眼泪都出来了,下身的「眼泪」则
更是数不清,「我说错了!是又骂又求!又骂又求!」

  她这些天算明白了,这个人外表云淡风轻,实则内里是个大男子主义,每每
忤逆他,必然搞得她下不了床,还少不得趁着喂水喂食揉腰的时候来继续开荤…


  岳xiao川方才温柔了些,颜色稍霁,「我是不是我,你感觉不出来吗?」
他的分身也在她体内坏心的动了动,「我只对你不一样,你不欢喜?」

  甘草心中倒是真有一丝丝甜蜜和得意,忍不住环手勾上他的脖子,趁机将那
条腿放了下来,从那个羞耻的姿势里解放了出来,「要我说,千里独行岳公子,
往日里还以为是个『真君子』,其实呐,不过是个『假道学』!」

  岳xiao川嘴角淡淡的笑,使他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你还说,我受了
十八年的元阳被你这女妖盗了去还这麽伶牙俐齿。你不知道麽,物极必反,这越
是要禁欲的门派,到解禁时才越是如开闸泄洪,你招惹了我,就要好好应对。看
你这xiao妖精还说不说什麽换人的话来。」

  甘草嗔道,「你这个xiao心眼,一天两天的,老拿人家生气时的说话说
道。」

  他在她臀瓣一捏,「有些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说着啪的一拍,重重打
了一下,趁着她下身收紧快速抽了几下。

  甘草眼神迷蒙,沈浸在酥麻的快感中,xiao穴不停的抽搐,水儿滴答流
个不停,把他的唇吻勾向自己的双乳,「有你便够了,我怎敢还要奢求?这世间,
从此就是你我二人心意最近。我也只有把不敢说的话对你才能说出口。」

  她这话半真半假的,参杂了五分情谊,三分应和,两分谄媚。

  岳xiao川餍足的浅笑,也自然不完全信她,「你说怎样便是怎样。反正,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罢,把女人托起,按在身上上下套弄,只有这样切实
的占有,才让他觉得踏踏实实,不用费心猜测。

  「喂……不要……我累死了……坐不住的……」

  「……不用你动。」

  「……」

  「我会死的……你要我未报仇身先死吗?」

  「你伺候好我,你的仇,我帮你报。」

  「……」

  甘草只能摇摇晃晃,目瞪口呆,她还没想出再多借口,果然真的被「做」晕
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几天,约莫着岳xiao川也知道,再这麽下去,估计
他没亏损完之前甘草会先被掏空,终於肯放她回去了。

  事实上,甘草的倾城法力已经第四层了。她师姐这麽些年,也不过到第四重
而已。

  岳xiao川随她出去,到分别处,却有些破天荒不够洒脱,「你……你这
副容颜见了你师傅或许会有麻烦……你真的不跟我走?」

  甘草愣了愣,又道,「我绝境时曾得师傅收留,又教我武功,不论她对我好
不好,不论她教我武功是正是邪,我都不能一走了之,何况,我还欠她一件事。」

  岳xiao川又恢复了那副淡漠样,调侃道,「你对你师傅倒是恩怨分明,
怎麽对我却以怨报德?」

  甘草脸一红,想起洞穴里二人的痴缠,转身就走。

  岳xiao川一把攫住她胳膊,放柔了声音,「若是在这里不顺心了,去定
柔西边云州的云台山找我,云台山最高处便是剑仙门。」

  他看着她已然仙子般的脸半晌失语,他只不过随便给她买了件寻常村妇的衣
裙,比之先前轻纱下的妖娆,已经成了端庄的闺秀。

  岳xiao川想了想又补充道,「待我办完了事情,也还会来找你的,你等
我──」

  甘草低低应付嗯了一声,挣脱了他手臂,就要疾步离去。待走出几步路,突
然被从後打横抱起,惊慌失色。

  「岳xiao川……你做什麽?」

  岳xiao川把她轻轻放稳在地,「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能放你回去,我不
放心。我要带你一起走。」

  甘草惊呼道,「你这是怎麽了?你放我走,我还有事呢!」

  岳xiao川其实半是担心她要练什麽见鬼的功夫,半是心头有些不好的预
感,害怕太阴会为难与她。

  「不行,今天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你夫君,有什麽事我替你解决。」岳xi
ao川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甘草自然是不从,她也实在是生气!他总是这样大男子主义!什麽事都要他
来想,替她做决定,凭什麽?

  两个人一来二去,在路上拉扯起来。

  这里已经是管道上了,拉拉扯扯的自然吸引别人的目光。

  一个蓝色锦袍男子驾着白马淌过,本来走的就不快,看到这情景便驻足下来,
跳了下马,挡在甘草身前。

  「这位姑娘你且退後,」男子坚定的挡在甘草身前,隔绝了岳xiao川的
上前,「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苦苦纠缠这位姑娘?」

  男子面对着岳xiao川自然是看不见甘草的表情,岳xiao川却惊讶的
看见,她眼中泛出强烈的怨恨,紧紧锁住身前的男子,袖笼微动,暗蓄内力。

  不错,那人正是御用银刀淩霜寒。

  他不过依照皇帝的吩咐出来四处巡探有无同xiao侯爷肖似之人,茫茫人
海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他也乐得四处游山玩水。

  岳xiao川自然也认出了,「淩侍卫,这是在下的家事,你最好不要管。」

  第169章。分歧2淩霜寒微微回头,见那女子低了头不肯说话,只是紧咬
嘴唇,心想多半是受了苛责,便道,「这位姑娘,你有什麽委屈同我交待,我来
说和你们夫妻?」

  「那就有劳恩公了。」甘草掩面一揖,从背後贴近了淩霜寒。

  淩霜寒浑然不觉,又想起岳xiao川方才认出他来,疑惑道,「这位,莫
不是千里独行,岳xiao侠?」

  他说着又有些不确定的瞥了瞥後面。

  岳xiao川冷冷淡淡,「你认错了。」他一向以纯阳内功闻名,若是被人
知道有了女人,破了内功,怕是麻烦会接踵而来,性命堪忧。

  淩霜寒淡淡一笑,也不揭穿,只是好心劝道,「公子,床头打架床尾合,何
苦把内人逼到远走荒郊呢……」

  他正要继续好言相劝,却见岳xiao川脸色难看之极,对着自己身後大喝
一声,「颜儿!走!」说着把那女子粗鲁的一拉,几下没了踪影。

  淩霜寒约莫自己也确实管的太多了,家丑不可外扬,他怕是伤了人家的面子,
也不好再阻拦,只好叹了口气,牵着马慢慢的走了。

  岳xiao川见四下无人,一把把甘草往身前一带,「甘草,你方才……干
嘛要害他?」

  甘草哼了一声,沈默不语。

  岳xiao川气急,「你知不知道那位淩侍卫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你要杀
他,难道又是为了什麽内功?」

  甘草忿忿哼了一声,「我不管!就是他逼死了花飞飞,我要为他报仇!」

  她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我可不管你们谁好人谁坏人,我就知道,花大哥
是好人,谁害了他,我就要杀了谁。」

  岳xiao川失望极了,「甘草,你怎可如此偏激?当初花飞飞也害过不少
女子,被逼上绝路,为之自尽的也有之,淩侍卫奉了皇命,杀了他也是情有可原。」

  甘草最听不得别人说花飞飞的不是,脸上凉薄的一笑,「你不是说替我报仇
的吗?原来当初只是交欢之时的骗人话!你要是骗我,就离我远一点!」

  岳xiao川被她气的双眼通红,说不过她,却不肯放开她,「我不过是不
希望你是非不分,被仇恨蒙了眼睛,你怎麽可以变成这麽冷血,不近人情?若是
当初定柔见到的你是这幅模样,我还敢救你?」

  甘草冷笑道,「xiao女子世态炎凉见多了,难不成岳大侠希望我一直以
德报怨?抱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她奋力挣脱开来,一路向附近的镇上发足狂奔。

  两人少不得你追我赶,岳xiao川纵然心中万般怨气,还是不得不气馁地
跟在她身後。

  甘草进了一家客栈,自己占了张桌吃起饭来,岳xiao川不敢靠近,只好
远远的坐在另张桌子喝闷酒。

  两人冷静下来,也都觉出方才自己言行勉强之处,只是这一人过於刚直,一
人过於偏激,难以妥协。

  甘草被他风尘仆仆的跟了一路,还因为被误会成登徒子遭了无数阻拦和白眼,
自己一声不吭全凭他自己逃脱,心里早已释怀,可是她一个女子,难不成要她去
哄男人不成?

  她正寻思着,只见一位翩翩白衣公子直奔自己而来,像是对自己及有兴趣的
样子。

  那公子眉目清俊,又带着淡淡的斯文,穿着一身考究的银丝白锦缎,像是进
京赶考的大家子弟,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男子微微一笑,秀气的揖了一礼,「姑娘,可否让在下拼个桌?」

  甘草四下一扫,空桌其实还有两三张,正要说不,却见岳xiao川按捺不
住朝这边扫来,眼珠一转,落落大方道,「公子请坐。」

  男子点点头坐下,「在下姓佐,姑娘不必那麽客气。」

  甘草心中有些好奇,她不会认为这人是无缘无故来跟她套近乎的,而他眼中
也没有对女人的痴迷之色,所以耐着性子跟他闲谈了几句,不过是四方风土人情,
倒有些言笑晏晏的味道了。

  岳xiao川忍不住了,直截向这边走过来,又要强拉甘草离开。

  男子微微一笑,道,「姑娘,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了他?」

  甘草心中一愣,她生气也有个分寸,刚要说不,却见那男子分明不等她开口,
已经出手,向岳xiao川袭去。

  岳xiao川待左右抵挡几下,看清来人,大骇,「佐云霏?无缘无故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

  佐云霏突然从背後变出一只短戟,一下子光芒尽显,原来的世家公子霎时变
作玉面修罗。

  他从容的变幻招式,「为着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怎样,你放手,我便饶过你。」

  「说起来,你我江湖齐名,还未好好打过一架,今天正好比上一比。」他招
式逼人,也不顾及在场的人等,直截同岳xiao川纠缠起来。

  岳xiao川慌忙抽出佩剑,心中有所顾忌,不时分心去看甘草有没有负气
走掉,不时要引着对方绕开逃窜的食客,显得狼狈不堪。

  好在他看到甘草担忧的目光紧锁自己,心中平了几分。

  甘草心中自有计较,这个佐云霏却同那淩霜寒不同,那人是真心打抱不平,
这人却分明是借机闹事。

  岳xiao川刚喝了闷酒,又分心顾及旁人,还失了大半内功,情状狼狈不
可言,衣袖破破烂烂挂在身上,不防被佐云霏打中一掌伤在胸口,跌倒几步吐出
血来。

  甘草哪里想到会这样?她根本不知道岳xiao川失了纯元之身,武功业已
不完全。

  「怎麽这样扫兴?」佐云霏眼中闪过一丝不能尽兴的费解,「罢了,今日你
有心事,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女子,我必须带走。」

  岳xiao川顿时对他怒目而视。甘草见他吐血,早死心疼死了,她这人护
短,更是对这人恨的要死,一时好感全无,广袖微微而动,内力流转,「要带走
我,还要看你够不够本事!」

  甘草运起内功,颜色逼人,轻轻问道,「为何要带走我……」

  佐云霏不由温言回道,「是主公,主公要见你……」

  佐云霏方说完,已经觉出自己有些迷幻,他见甘草已经攻了上来,也不敢出
手伤她,收起了短戟,接过女子的招式。

  他心中大惊,没想到她还有功力在身,甘草对他步步杀手,他却是不敢伤她
一丝一毫,胜负立现,佐云霏心中一转,抽身离去,既然无法带走她,那麽只好
求援去了。

  甘草气的一跺脚,「真是可惜,若是我功力再高一重,就能拿下他。」

  她又轻轻抚弄岳xiao川的胸口,恨恨的道,「若是给我逮到他,一定要
打断他的肋骨,为你出气。」

  岳xiao川见她心此刻完完全全向着自己,想起她帮花飞飞说话时自己觉
得她偏激外加有些吃醋的心境来,突然有些释然了。

  罢了,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她就是不讲理,以後少不得自己朵朵为她善後,
不要跟她正面冲突也就是了。

  岳xiao川温柔的笑笑,安慰道,「不碍事的,甘草,你过来,靠在我怀
里,让我安心些。」

  甘草这才想起两人还在斗气,但还是别别扭扭的伏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
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岳xiao川突然拂了她的睡穴,长叹一口气,他有内伤在身,功力又失了
大半,不想对她明说,眼下只好让她昏睡,省得她又要回师门,路上再出些什麽
枝节了。

  第170章。换柱这镇子上自然是不能呆了。他轻轻解下大披风,把甘草紧
紧裹住,扛在肩头,黑色的披风把xiao女子严严实实地遮住,即使风吹得再
大些,也难以窥见其中的容颜。

  岳xiao川扛着甘草疾走,一直行到郊野的破庙,将甘草轻缓地安置在草
堆上,这才稍作歇息,微微运功,将紊乱的气息平缓了些,饶是如此,五脏六腑
还是给那一掌震得难过,呼吸虚弱。他勉强将真气运作了片刻,看着黑布包裹的
人眉头轻皱:自己是没什麽事,可是鄂南山中湿寒,甘草昏睡过去难免畏寒受冻,
不如出去寻些枯枝来生个火,也好顺便出去寻些野味来。

  他心道:我弄昏了她,以她的脾气必然又别扭要命折腾不休,不如找些好吃
的来,到时堵住xiao女人的嘴。

  漂亮的话他委实说不出口,只好多做些事让她消消气了。他摇了摇头,细心
的在甘草身上又遮掩上干稻草,这才苦笑着出去了,边想,女人果真如同他以前
想的一样麻烦,只是这种「麻烦」,不亲身经历,永远不曾想到是怎样的滋味,
让你忧心忡忡,却又为之牵肠挂肚,不可戒绝,难以言说个中滋味,有了这一层
操心,难免添几根少年白了。

  他这厢一边神游天际感慨连连,活计难免慢了许多。

  而破庙之中,却来了别一班人马。

  有四五个不甚高大却很健硕的男子拥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而来,刚巧在破
庙之中歇脚。

  那四五个男子皆着深蓝色和紫色相间的布衫,衣料质朴却特别,不像是街坊
能买到的料子,而且边边角角都缝着一些奇特的绣纹,大多是些花花草草图腾之
类。而正中那位长者说年纪也其实并不老,不过是四五十上下,面含威仪,颇有
威信,独独穿了件同样绣纹的黑袍子,庄重的很。

  那其中一个男子肩头扛了个大黑布袋,只见布袋不停的挣紮踢动,传出一个
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放我下去!快放我出去!气死我了你们!」

  那男子被他挣动的站不住脚,就势把黑布袋往地上轻轻放好,忐忑的望向那
黑袍长者,「大长老,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你看这……」

  那长老却装傻充愣道,「什麽?不妥当?哪里不好了?我怎麽没觉得?」

  那男子倒还没开口,布袋中已经传出气急败坏的男声,「我说郎隆吉,你这
老东西!你怎麽能拿我一个男人的贞节去换取媾和的和平?有你这样当大长老的
吗?何况我还是族长!你这是出卖部族!」

  郎隆吉被这麽骂着也不生气,咪咪眼一笑,「xiao族长,这也没什麽不
好嘛,人家是芙蕖悯佑圣女,你又是郎氏的xiao族长,本来就是珠联璧合一
样的一对,干嘛说什麽出卖不出卖的……」

  他还在唠唠叨叨,那布袋又歇斯底里骂道,「狗屁!你这老东西,你要是看
上那个荡妇你自己去!别把xiao爷我都搭进去!」

  郎隆吉又呵呵乐了,点点头道,「我倒是想去毛遂自荐,可惜呀可惜,这幅
相貌,二十年前也是玉树临风啊,唉,老了……老了……」

  这下布袋算是明白了,跟这位压根没法说理,气的一味乱蹬乱踢乱骂一气,
骂声不绝於耳,脏污难听。

  那长老干脆往地上铺衣一坐,对身边男子使了个眼色,「去,叫族长大人安
静些。」

  那男子哭笑不得,只好去到黑布袋旁边,从袖笼中掏出一只竹筒,却是从里
拿出一只晶莹的昏睡蛊,摸着男子的脉搏轻轻掐破下了下去。

  黑布袋中声音果然渐低,消弭了下去。

  方才为族长说话的男子又忐忑起来,惴惴不安,「大长老,说起来,咱们族
里精通巫蛊术,未见得就怕了她们芙蕖门,何必要这样……牺牲族长大人的色相
呢……」

  长老脸色这才严肃起来,道,「你说的对,我们是并不怕他们,可是我们辛
辛苦苦这麽些年才有个隐秘的藏身之处,让我们的子子孙孙怎麽办?再者,芙蕖
圣殿不可怕,可怕的那些愚信的教众,圣女若是发动他们来对付郎氏的话,恐怕
真是再无安宁了。」

  郎隆吉叹了口气,「所以圣女说要跟我们郎氏一族联姻,我便觉得,能以族
长大人一人来保全全族,再合适不过了。何况,圣女要联姻也不过是对我族有所
图谋,我看,那圣女倒是个挺有心计的人,未必会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来,只怕x
iao族长这性子……未必能好好同她周旋,倒是煞费了我一番苦心了。」

  「唉……阿伍,我最近有些不好的感觉,总觉得,郎氏一族的安宁,恐怕真
的要结束了……」

  被唤作阿伍的蓝衫汉子嗫嗫嚅嚅,也不知怎麽安慰,道,「不会的……大长
老,阿里xiao族长也就是年纪xiao,别扭些,不大配合,依我看,他长
得那副好样貌,定然能把那什麽圣女迷的神魂颠倒。」

  大长老轻轻一笑,摇摇头叹息,却也不再多说了。

  阿伍突然一拍脑袋,「糟了!大长老,刚才经过镇子的时候,族长折腾的太
厉害,我忘记给您买斋菜了……」

  郎隆吉微抬眼皮,「这才想起了?等你给我准备素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饿
死了。走吧,出去陪我一起采点野蘑去,看天色还来得及烹汤呢……」

  於是两人一前一後出了破庙,其余的几人有的出去拾柴有的取水有的收拾锅
碗瓢盆。

  方才热闹的破庙中央反而空寂了下来。

  那黑布袋里突然悄然钻出一颗脑袋,却是一个狼狈的少年,样貌不足十七,
脸色极白,尤其映衬得唇红如点朱,一双眼睛星子般明亮,闪烁着狡黠的颜色,
他天生瓜子脸颊,又眉目俊美,唇红齿白,配上脑後一头零碎的xiao辫子,
和发梢的红绳铜钱八宝若干,倒透出些泄气的阴媚来。

  少年暗暗嘀咕道,「哼,好歹我也是郎氏的族长,以为缚住我就能给我下蛊?
那我还当什麽族长?真是白痴。」

  少年边嘀咕边四下张望,丝毫没有惊动院落里打扫的族人,眼睛机警地四处
刺探,却刚好瞥见干草中遮住的黑色。

  少年恨恨道,「想出卖我的大好年华,去跟那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联姻,我偏
不,我就是逃出去又如何,大不了,我不姓郎了,也不当什麽族长了还不行。」

  他说着轻轻滚了几圈刚好滚到干草旁边,拱了几下,现出其中黑袍遮掩的人
来,竟是同他一般情形。

  郎阿里嘴角微勾,好不得意,「这下倒好,省了我金蝉脱壳的心了。」

  他费力撑着站起直立,躺倒甘草的里侧,往外滚铁环似的几个翻身,於是干
草垛里的人便被他就这麽给「推」了出来。他则刚刚好借用了刚才的位置。

  第171章。回转郎阿里又缩回布袋,将自己牢牢藏好,这才彻底埋进干草
里将自己掩上,这下了却了好大一桩心事,也不用什麽昏睡蛊了,竟然舒舒服服
步入梦乡,做起了美梦。

  待他一觉醒来,早已是一个时辰後了,天色已经黑了,但显然眼前的男子脸
色比夜色还黑。

  只见一个黑衫清俊男子,剑眉长竖,薄唇紧抿,手执长剑,早已将他身上的
黑布袋和手脚束缚划破,郎阿里刚绽开个大大的微笑,想要道谢,却被剑尖直直
抵住了喉咙。

  「说,这里原来的人呢?」

  岳xiao川问出话来,脸色又冷了三分。

  郎阿里一愣,嗫嚅道,「哦……原来这里还有别人麽?我怎麽不知道的?」

  岳xiao川剑尖一送,已经划破他的咽喉,带出一股血丝,「你给我老实
点!若是再不肯说实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郎阿里勾唇一笑,安抚道,「别着急,我慢慢想想就是了……」他转了转眼
珠,道,「若是我没猜错,八成是我的族人把我和你要找的人搞错了,所以……
所以就把他带去芙蕖圣殿了……」

  岳xiao川微微皱眉,剑尖微偏,「那你为什麽在这里?」

  郎阿里拖延道,「啊……这个啊……我睡着了喜欢到处滚,可能就滚到这里
来了,真不巧,」他说着开始东拉西扯,「这个呀,其实你也别慌,你劫持的那
人多半是你仇人吧?你放心,芙蕖门那个妖女厉害着那,若是发现被掉了包,没
准就替你解决了……」

  他说着,见岳xiao川脸色泛青,怒意聚敛,赶紧住嘴,可是对方已经一
剑招呼上来,他情急之下,抓起一把稻草扑面一扔,避开剑尖,一脚斜斜踢去,
睁开眼,只见岳xiao川已经捂着肋骨软靠了下去。

  「啧啧啧……」郎阿里拍拍手走了近来,「我的功夫本来就不怎样,可见你
也不怎麽样嘛……」

  岳xiao川捂着胸口,诱发方才的旧伤,嘴角沁出一股血丝,眼神依然鹰
隼般紧盯他。

  郎阿里随手玩着一股xiao辫子,邪邪笑道,「而且,你还受了伤哦……
受了这麽重的内伤还敢这麽凶……」他在岳xiao川身旁轻轻蹲下,「xia
o爷我这就走了,你就慢慢找你的人吧……」

  话未说完,已经冷不防被岳xiao川强聚内力点中肩井。

  「我自然是不怎麽样,可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郎阿里额头不由滴下一滴冷汗,被岳xiao川那强弩之末突然涌现的戾气
震得不能动弹,缓缓道,「别……呀,大侠,是那夥人劫走你的人……可不是我
……你……你去找他们……」

  岳xiao川冷笑道,「那夥人是谁?」

  郎阿里道,「是郎氏一族的大长老,你再不去,人可就贡上去了!」他可不
怕给郎隆吉带来麻烦,那老东西,他巴不得他吃点苦头,至於身家性命,他倒还
有些自信,他的族人可没那麽容易被人捏死。

  岳xiao川瞥了一眼他的衣着,这诡异少年一身从简的黑衫,偏偏一张脸
格外亮堂的妩媚妖冶,不过,衬里领子还是露出了一些精致繁复的花纹,用五色
丝织就而成,绝对是精工慢活。

  他揪住领子把他带到近前,扼住他的喉咙,已经从襟中摸出一颗丸药拍入郎
阿里口中,迫他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麽?」郎阿里一脸惊恐,狼狈的站稳身子。

  岳xiao川冷冷道,「你害得我的女人同我失散,这正是你应得的。现在
你乖乖去芙蕖圣殿,把她换出来,我要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同我会合,否则,我这
颗『肠穿肚烂丸』即便要不了你的命,我也会亲手追杀你。」

  郎阿里拱手连声道,「别……别……我这就去……」说罢就着他的拉扯随他
一路去了芙蕖门,两人守在围墙外停驻不前。

  岳xiao川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还不进去?」

  郎阿里突然问道,「你的女人,你怎麽不进去?」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侧
过脸来,「莫不是……你害怕那个妖女……或者那个老妖婆?」

  岳xiao川一把揪住他衣领往墙上一甩,郎阿里已经挂在了墙上,疼的龇
牙咧嘴,「你……你这个混蛋!」他揉了揉腰身又整了整衣领,「你若是再揪我
的领子,我就……」他看了看岳xiao川漠然的眼睛,竟然觉得那威压迫的他
说不出口,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翻下围墙,往内殿走去。

  走到暗处,郎阿里躲在角落里冷哼道,「真是个莽夫,以为一颗清心丸就能
冒充什麽毒药?还起那麽个恶俗的名字……肠穿肚烂丸?真是笑死人了!武林尽
出这号人物麽?」

  郎阿里是什麽人?自然是郎氏的xiao族长,乃是如今族中巫蛊术最有天
分的人,怎会对用毒没有嗅觉呢?

  不过他也就是胡乱骂几句逞逞口舌之快,才好忘却刚才的狼狈,想起岳xi
ao川那冷漠如冰的眼神,他倒真是心有畏惧。

  想起岳xiao川刚才对他的「礼遇」,他自然不想按他说的做,不过他的
好奇心倒是占了上风,那莽夫的老婆,该是个什麽样的无趣呢?又为何是被他胁
迫着上路?难道说是那莽夫抢来的老婆?

  想到这他眉眼一挑,来了兴致,这倒要去看一看了。他倒丝毫没觉得自己先
前的做法不地道,只是若是那样的话,他就拐了他的漂亮老婆,气死那个呆瓜,
还救了美人,自己顺带了却一桩心事,怎麽听起来都是不错的。

  郎阿里想着,这便悄悄隐匿进了殿中的阴影,向那内宫中隐隐有灯火和声音
的地方蹑手蹑脚走去。

  一路循过去,一股奇异的幽香从里面幽幽传来,令人恍惚。

  郎阿里方将身形没入一帘轻纱,只见正对着的内殿里那粉色纱衣的美人,艳
丽的不可方物,面如满月,眸如春水,光是那脸上舒展的柔笑,已经叫人心肝酥
了几分。

  郎阿里只愣了片刻,却心里微嗤,他只消看到她衣炔的绣花便知道,这便是
那位行为孟浪的圣女殿下了,他心中不由圈圈点点:长得也还尚可,要说跟她那
什麽……还真是不吃亏,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没兴趣搞什麽联姻,其实族风并不
封闭,族里的姑娘也挺火辣,只不过,他就是不喜欢过於外露和聪明的女人。

  要说他喜欢什麽样的女人?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想,必定是温柔如水,一
笑便醉了一池莲花的女子。而且,至少要把他的容貌比下去才行。这样两人走在
一起出行,便不会再有人对他过於烦恼的美貌大惊xiao怪了。

  他这厢走神了片刻,那边逐波掌着一只灯烛已经走近了床榻,随手揭开床上
人身上的黑色披风,失声道,「久闻郎氏xiao族长美貌令天下女子都羞愧,
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天香国色……」

  逐波喃喃的自言自语,酥手已经抚上甘草的侧脸,竟是看得痴了。

  这下本来郎阿里还待犹豫来去的,一时更是好奇,那莽夫的女人该是怎样?
他探头一看,心脏如擂鼓狂跳,那女人没有一处不完美,容颜皎洁,肌肤瓷白,
就像是月宫的仙女不可冒犯,用「美人」来称呼她,都成了下等的冒犯了。

  这样的仙子姐姐,怎会是那呆瓜的女人?绝不会,瞧她昏迷不醒还被强掳的
模样,一定是那个莽夫抢来的,对!一定是这样!待他救了仙子姐姐,问个明白,
然後……

  第172章。惊鸿这样想着,他怎麽也见不得别人来触碰他的仙子姐姐,即
便那个人是个女人。他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拦住了逐波的手。

  逐波呆住了,转脸看着这个堂而皇之出现她寝宫,还对她怒目而视的少年,
「你──是谁?」

  郎阿里怒意未消,「不许你碰她!」

  逐波挑挑眉,笑了,「凭什麽?他可是我的未婚夫,我摸一摸怎麽了?我还
要做些更过火的呢……」

  郎阿里还来不及阻拦,逐波的手已经钻了进去,突然她脸又红又白,喃喃道,
「怎麽会?怎麽会?」她一把掀开包裹的大披风,这下,情形再明显不过了,床
上明明是一个百合般静谧的女子,哪里是什麽美貌的男人?

  而她方才探到她胸脯,弄皱了胸襟的衣服,女子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大半
个丰满雪白的乳兔,更是确凿的证据。

  郎阿里面红如血,发烧一样,瞪了逐波一眼,「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
我的未婚妻……」说出这样的谎话,他心中竟然泛出一丝偷来的甜蜜。

  逐波这才缓过神来,眼光在郎阿里襟口一扫,突然冷冷笑道,「好一个郎氏
的长老,竟敢用一个女子来冒充我的未婚夫,然後一走了知?枉我还想好好协商
合作呢,这下就等着罢!」

  郎阿里也不敢再瞒,当下面不改色撒谎道,「他们怕不是故意的……实话实
说吧,我才是郎氏的xiao族长,是我未婚妻追了过来,在破庙悄悄把我替了
下来,连我都才知晓追了过来。」

  逐波也不意外,道,「终於肯说出来了?哼哼,是你嫌我配不上你吧?」

  郎阿里连声笑道,「哪里会,只不过我原有了未婚妻子了,这次实在没有心
理准备的。哎呀,我也不知该要怎麽说了。」他露出一副苦恼词穷的样子。

  逐波望向床上的女子又是一恍惚,皱皱眉,「她……真是你的未婚妻子?」

  郎阿里又一下子紧张起来,「自然是的,你不知道,我们郎氏因为隐居地方
山水好,出尽美人,喏,都是我们这个样子的,一点都不足为奇,你也不要拆散
我们了,待我回去换个人给你送来好不好?」

  逐波笑道,「原来如此,若是真的,倒是令人向往。」她说罢来回踱了一圈,
思忖道,「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我也不是非要你们的男人,老实说吧,这样的
美人固然令人向往,但这样的美男子放在身边,岂不是时时刻刻把自己比下去了?」

  她忍不住又轻轻抚上甘草的脸颊,「我不过是为了合作而已,只要咱们彼此
信任无间,达成一致,联姻那些事,就作罢吧。」她缩回手指,指尖还留着那滑
腻的触感,即使同为女人也心头一颤,「你必须留在圣殿,用你们的蛊术助我一
臂之力。眼下正是鄂南稳固根基的好时机,天高皇帝远,我的心思也不想对你隐
瞒。你和你的妻子便一起留下好了。」

  这哪里使得?且不说仙子姐姐是不是真的是他未婚妻子,即便是真的,看到
逐波那意欲染指不得而可惜的模样,他可哪里敢留下?

  郎阿里当下拒绝,「这不行!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合作的事情……也不是我
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这事关全族,我要跟长老们商议。」

  逐波哼道,「商议?你且不知吧,你们大长老把人送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人
留在这里,从此便是你一个,做什麽不干部族的事。」她迎面走到他眼前,直直
看着他眼睛,「或者说,她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在害怕?」

  她又坐到床边,嘲讽的看着他。

  郎阿里紧张道,「你不要胡说!」他本来不是如此不机警的人,但是关心则
乱,今天见到二人,几次险些穿帮,他笃定道,「她自然是我的准妻子,不然,
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替换我?我又怎会脱身了还追上来?」

  逐波道,「若是你的女人,我便更不能放她走了,少不得等你我协议定下来
再说。你可别怪我,我自然伺候你未婚妻好好住着。」

  郎阿里自然不依,又是一番死缠烂打。

  逐波狐疑的低头看了一眼,「果真是你的未婚妻?」

  郎阿里点头如捣蒜。

  逐波的手指在甘草的唇畔微微逗留。

  「你现在不跟我合作也得答应,我只要你归附我,用你们的巫蛊术助我收复
西南蛮族十部落,减少到最xiao伤亡。」逐波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你!」郎阿里气的跺脚,他就知道这个妖女不好糊弄,「我跟你说过,关
於部族的事不是我能说了算,我还要同族人商议!我们隐居了这麽些年,已经避
开你们的锋芒,只求平安,你还要怎样?」

  逐波不焦不燥的笑笑,摇摇头,「非也非也,你不必如此恐慌。你们所担心
的,无非是连累到无法安宁平静罢了。我保证,不骚扰你的族人,而且,会对巫
蛊术的事保密,怎样?」

  郎阿里来回踱步,「你让我再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还不待他理清决断,床上的人已经将要醒来,发出梦呓般的呻吟,本能的舔
舐自己干燥的唇和逐波的手指,「嗯……唔……」

  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床上的女子似醒非醒,确实在呻吟,可是尚在迷梦
中并未醒来。

  「你可要快些决定了,」逐波笑道,「我给她吃下了春合散,怕是就要发作
了。」

  「你说什麽?」郎阿里呆住了,面红耳赤,「你……你……你……」他的神
仙姐姐,怎可以被这样亵渎?

  「噗哧……」逐波不由笑出声来,「怕什麽,反正都是你的妻子……」

  郎阿里心彻底乱了,再也见不得床上人难过的模样,心一横,「我答应你!」
说完,他恨恨的几步走到床边,帮呻吟难过的女子理清额角汗湿的刘海,「快些,
解药拿来!」

  逐波微微挑眉,「你是隐居的太久吧?你什麽时候听过,我这芙蕖门里还有
春药的解药?不过是助兴的玩意,就助你们早早洞房吧……」

  「你……」郎阿里又急又气,说不好是什麽感觉,无奈透顶了,但是一丝窃
喜却悄悄从心头滑过,滑的太快,他自己都来不及捕捉。

  他应该找她的夫君来,可是想到那个冰冷冷的黑衣人,他不会做这样的好事,
何况,若是不承认仙子姐姐是他的妻子,这妖女会不会放人都难说。

  这样美好的人,就要是他的了吗?郎阿里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想了,迅速
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可是床上的人显然无法再等待了。甘草被那腾起的虚火折磨的够呛,身子热
了起来,额头和胸脯滑下几滴晶莹的汗珠儿,不显的狼狈,反而增添了些勾魂的
欲色。

  她不住的磨蹭着双腿,想要获得更多慰籍,身上的衣衫因为不住的磨动被紧
紧夹在双腿根部,勾勒出清晰的三角,她的高耸的胸脯因为急於得到舒解而不停
的挺弄起伏。

  此情此景,郎阿里不由得满面霞红,呼吸急促,仿佛他也喝了春药。

  像是嗅到了男人的味道,甘草的手突然握住了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还
按住那只手来回摸索,嘴里吐露出满足的呻吟。

  「我……」郎阿里哪见过这样的情形,她力气大的差点把他直接拽到床上去
了。他被吓得僵直了背,一动也不敢动了,他真的觉得,他才是被折磨的那个!
他不敢想,但是……

  「哎──」逐波忽然上前伸手拦住他蠢蠢欲动的心思,「先别动……咱们的
协议,口说无凭,」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只陶瓷xiao瓶子,「你说,是签
个协议呢,或者歃血为盟,还是你自己给自己下个蛊,或者,我给你些什麽药…
…」

  她正说着,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电般越过,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瓷瓶,悉数
倒入了口中。

  第173章。错乱1(h)

  眼前的男子比郎阿里高大一些,健壮挺拔,面色坚毅如钢铁,浓眉大眼,肌
肤还带着古铜色的光泽,衣服则是一身精细的蓝袍,襟口带着与郎阿里几乎相同
的花纹。

  「阿哥!」郎阿里看到他不禁一呆,想要跑过来又不舍得放下甘草的样子。

  郎阿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颇有些复杂,又看向面前的女人,最终恨恨
道,「不关我弟弟的事,有什麽冲着我来,他会的我也会!不就是收拾西南蛮族
十部落吗,用不着族长那麽好的天分,有什麽毒药,冲着我来好了。」

  不知为何,逐波总觉得,他的眼光闪烁着的光亮,与其说是对弟弟的疼惜,
不如说是争锋。

  她受不了了地退後两步,睁圆了好看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麽?
是我刚才喂给你弟媳的春合散!我不过拿在手头玩一玩,先吓一吓你弟弟而已,
你就给……吃了?」

  这下,郎阿木也呆了……挂念着心中的女人,又没想到大长老竟然不问过他
自作主张把弟弟送了过来,心中又是不满又是嫉恨又是担心,着急上火的跑过来,
没想到竟然搞出了这麽一出乌龙。

  也不知是药劲上头还是气急攻心,郎阿木一把抓住逐波的肩头,目光紧锁,
「我不管怎样,你要怎样都好,我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但只一点,你不许再有
别的男人!」

  记不得什麽时候,对她这个圣女念念不忘,他那颗避世的心早就飞出山外了。
从看到大长老带回来的联姻对象是她,心中欢喜,却没想到还是落到弟弟头上,
从xiao到大,论天分资质相貌,都比不过亲弟弟,可他不信,她喜欢的是阿
里那样的xiao白脸。

  这一点倒是不错,逐波倒真没看上阿里。

  一时沈默无语,三人都不知说什麽是好。而药劲上头却不会等人,静谧的夜
里,一男一女的喘息声分外诱人浮想,中了春药的人不知羞耻,反而让无辜的两
人尴尬芥蒂起来了。

  那边甘草被煎熬了这麽久,早已大汗淋漓忍不住了,把身前最近的少年拉扯
到身上,「快来,救救我……救救我……我好难过……」

  可即使这样粗鲁急不可耐的动作和请求,也丝毫不叫人觉得她下流淫荡,反
而带出一些奔放的诱惑,让人那些暧昧隐忍的压抑全都无法继续了。

  郎阿里猝不及防,一下子趴到她身上,重重压了上去,身下的绵软就像棉花
一样,是那麽撩人心魄,还带着淡淡的芬芳。

  像是被男人的气息诱发了更深的欲望,身下的女子更加热情了,一手勾住他
的脖颈,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郎阿里再也忍不住了,别说没经过这样的场面,就说怀里抱着憧憬的女子,
还这般渴望他的爱抚,他又怎生受得了?

  他呼吸沈重,凑近那粉红的唇,一口含住了她,甜蜜的气息带着迫切欲望的
热度从她唇中传了过来,勾的人脑中空白,再也做不得他想,只想回应她的热情。

  郎阿里带着少年清香的味道跟甘草交织在一起,他xiao狗一样吮着她的
舌头,她的味道令他流连忘返。他并不懂得过多的技巧,只知道品尝她,吮吸她,
即使是这样单一的亲吻,也让甘草喉中按捺不住发出渴望的邀请。

  很快的,随着啧啧有声的亲吻,美人的脸上飞霞,颈下也一路蔓延出诱人的
粉红,将女子周身都镀上可爱的欲色,随之弥散开一股淡淡的情色滋味。

  「喂……你会不会呀?」

  见少年只知道品尝女子的唇,弄得身下女子脸上身上酡红一片不得舒解,逐
波看不下去了,蹬了靴子爬上床来,抓起少年的手放在女子的胸脯,「喏,脱了
她的衣服给她呀,这是你未婚妻呀,你们不会隐居的太久,变得这样保守吧?鄂
南可不是这样的啊……」

  郎阿里却不舍得解开女子的衣服,只是用手掌感受着手中浑圆饱满的高耸,
双唇隔着衣服吻了上去,反而带来更加难耐的刺激。

  他不是不想看衣物下的风景,实在是不想让旁人看了去。

  逐波也看着女子迷醉的样子,心动不已,夹带着一些好奇,仿佛要鉴证一下
绝色的美人身子跟寻常人等有没有不同,是不是胴体也格外的美……她一只玉手
顽皮的滑进女子下身的罗裙,在中间试探一摸,带出两指晶莹,朝呆呆的郎阿里
飞了个媚眼,「已经湿透了,可以进去了!」

  「进……进去……」郎阿里不由得结巴了,怎麽进去?别怪他平时机灵作怪,
委实还是个xiao孩子罢了。

  身後传来轻声的嗤笑,一双大手从逐波拦腰揽过,并抹上了她的前胸高耸,
来回揉捏,随即没入她的双腿之间,不知做了什麽,只听逐波声音顿时失了气势,
酥麻入骨,放任娇媚的叫了起来,像是什麽不能忍受似的,「唔……不要……」

  可是那作祟的手指已经插进了她的冗道,开始慢慢蠕动,让她几乎无法维持
跪立的姿势,一下子喘不过来,趴伏在身下的女子腿上,呼呼喘气,「别……别
弄我……」

  郎阿木轻笑一声,甚为满意,「原来圣女好男色,也不过是传说……」他自
然希望他的女人安分一些的好。

  看来这女人也没有诽谤中那样娴熟的经验,这让他心下平定了几分,满意的
用欲火攻心的粗硬抵住逐波的後臀,不断的磨蹭,这该死的春药,他也快要把持
不住了……

  想起刚才他做的傻事,他就想把这个始作俑者好好收拾一番。他并不想在唐
突的情况下做这种事,他本想先好好收服了她的,可是今天怎会出了这样荒唐的
情况?!

  郎阿里几乎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冷酷寡言的哥哥竟然同圣女调笑起
来,还……他甚至有些不自信起来:自己是不是太白痴了点,竟然怎样「进去」
都不知道?

  他只好贴紧了她发热的身躯,拼命拥抱她,用力嗅着她越来越浓郁的香气,
隔着衣衫在她身上四处舔舐亲吻,说是欲火,不如说是近乎虔诚了。

  而旁边显然是不同的光景,逐波抵抗了一会,但顾忌到床上还有两个人,也
不敢动作太大,可是男人的怀抱结实又热烈,很快就把她牢牢制住。

  这样主动而强健的男人,的确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在她的地盘上被别人掌
控,那也太可笑了。

  逐波被压在他身下,翻身过来就要一掌,却冷不防被男人堵住了唇,送上一
个热烈至极的吻,让她慢下手来。

  「唔……」男人口中的物事也一下子滑进她口中,不得已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逐波睁圆了眼睛,很显然不用再问,「欲蛊」的作用马
上发挥了出来,她的武功还在,力气还在,自由还在,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再跟男
人玩什麽对抗,只想快些跟他嵌在一起。

  她本来还有七分理智的,这下只剩了三分了,方才放浪的从容赶紧收了起来,
拼命想要运功抵制那种翻腾而来的欲望──她竟然迫切的想要扑进他怀里被他爱
个够。

  郎阿木柔色在她耳边嘶磨,「没用的,你的身子以後都抵制不了我了,这种
蛊,下给你实在再合适不过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沾花惹草招赘男人。」

  第174章。错乱2(h)

  逐波眼神纠结,但她自制力一向极低,很快什麽都听不进去,抵挡不住他的
手在身上乱放,又被轻易制服趴下身去,被郎阿木解下来亵裤。不能不说,此时
她的心其实有些顺从了。毕竟,因为她是圣女而仰慕和江湖露水相逢的情欲,而
同她有肌肤之欢的男子她见过几个,但是这般出於直接的喜欢的,她还是第一次
见,这给她带来些许截然不同的窃喜和新鲜。

  而她一向主动,这般把她纯粹当成一个区区女子的感觉,竟然让她十分受用。

  这里不是二人私密的地方,但是已来不及了,郎阿木仗着三分药性五分欢喜
两分胆子,便好似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浑然不知冒犯的谁。

  他也不解开她的裙裾,只微微撩起,便隐秘的将自己的武器递了进去,身子
一拱,立刻紧紧贴住了她的後臀,不留空隙。

  她的身子很紧,这让他吃醋的心平复了一些,他就知道,她同传闻中那个放
荡的女子,还是有些差距的,单说她今日看到弟弟没有像别的女子一般犯痴,就
让他之前的忿忿都丢失了。

  「唔……」

  两人都难耐的叫出声来。

  逐波更是身子骨无力,两手乱抓,在甘草腿侧乱摸起来,仿佛只有抓住点什
麽,才能缓解可怕的快感。

  她无意的触摸令忍了许久的甘草更加难受了,双腿不知何时打开,微微曲张,
抓起身上的少年放到中间,继而大大方方的握住他袍下的硬物,前後摩挲,并用
胸前的起伏去蹭他的胸膛。

  或许是练功初期的「阴阳和合」手段本身就不对,所以她的身子分外敏感,
在以房中术修习倾城法力後,越发耐不得欲望的啃噬和撩动了。

  郎阿里还来不及偷看旁边那对是怎样做的,就已经被甘草主导了一切,他顺
着她的气力压在她的身上,那处硬生生的硌在她的大腿根,涨得生痛。他本能的
拥紧她,想把她揉进身子里,却不知道怎样把她彻底揉进去。

  「唔……我好难过……忍……忍……忍不了了……」

  她的xiao模样可怜极了,微微撅起xiao嘴,就像被欺负到极致的x
iao童,卷翘的睫毛还占着委屈的泪珠,让郎阿里忍不住想要亲吻她可爱的眼
睛,她挺翘的鼻子,和她樱红的唇。

  甘草迷醉的哼了一声,迎了上去,分明是不满於这样轻微的抚慰,想要十倍
的回敬他,抓住他的手腕放进了裙子里。

  郎阿里颤栗着轻轻在她裙子里摸索,摸到了一手湿润的花穴,还没想明白,
甘草已经握住他的坚挺,抵向了那处。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分明被碍眼的衣裙遮住了视线,但你知道彼此最
敏感隐秘的地方接触在一起,还混合着动情的泥泞。

  每一分毫微微动弹都触动他最敏感的神经,想要把激情瞬间释放出来。

  他握紧了拳头,有些丢脸呢!

  虽然女子还在迷梦中,可是自己却不能娴熟的占领她,反而要她憋得那麽难
受,来引导自己。

  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谁再来教他怎样「进去」了,那两处碰在一起,
已经教给他如何才是极乐。

  他只知道,那麽做会快乐,快乐到极致……

  於是他往前深入,再深入,虽然能感觉到周围很紧很热,但由於她已经热情
的湿透,他还是较为顺利的进去了一xiao部分头部。

  较大的头部冲了进去,便是柳暗花明了,隐秘的门向他洞开,他可以探索更
多欲仙欲死的手段。

  灵活如郎阿里,此时怎会还不知如何行事?他只消想起方才逐波提及「进去」,
还有瞥到身边那一对野鸳鸯的放肆,便不难无师自通了。更不用提这动作本身的
莫大快乐怎样直接引导他的生理需要。

  况且女子已经将他的兵器引导到洞门口了。

  郎阿里微微吸气,突然有些紧张,下身那处反而膨胀的更厉害,他再不犹豫,
带着解救美人的男人骄傲,狠狠的全部插了进去。

  「喔……」

  这样狠狠的进去,若是换了平时,定然让甘草惨受撕裂之痛,可是今日却不
同,她快给憋了半个时辰了,还倍受挑逗,早已湿润通透,这样突然猛烈的进去
只叫她莫名刺激,仿佛所有的毛孔一瞬间统统打开,承受潮汐来袭,惊喜到了流
泪。

  那样窒息的快感,即使在迷梦中,都几乎承受不住!

  迷乱的人尚且如此,清醒的人更难以回避,实在太舒服了,就像一张xia
o嘴全方位的包裹着他的全部,还在奋力吸吮他,想把他吸的更进去些。

  说起来,郎阿里的阳物是蛮大的,跟他俊俏白皙的外表截然相反,他的阳物
状如手臂,虽然通体粉红色,却布满青筋,看上去好不狰狞,要一下子拿出来,
还真是能让大姑娘的xiao心肝颤抖呼救的。

  他倒是全部挤了进去,但想动作却不容易,她的里面太紧了!哪有他自由动
作的余地?

  她的媚肉又争先恐後的挤弄他,叫他进得艰难,这样矛盾的角力中,他满头
大汗,进退不得,下身一动不敢动。

  逐波刚被郎阿木攻陷进去,总算适应了他蛮横的深入,呼呼喘息,媚眼如丝,
看到身侧少年懵懂的模样和进退维谷的尴尬,她忍不住笑出声,突然伸出指尖,
恶作剧般在他汗透的胸前划过,经过那两点时轻轻一弹一捏。

  郎阿里本来就不防,下身一直紧张的绷紧,这下再也忍耐不住,那种痒痒的
感觉牵动着他的下身,无处舒解,一下子顶到了头,全部没入尽头。

  「嗯……」甘草闷哼一声,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额发,虽然淩乱,
却别有几分诱人的风致。

  「你这个xiao妖精!」

  郎阿木一把制住女人不安分的双手,把两只手都反扭过来,牢牢钳住,身下
加快了速度,「看你还分心去戏弄我弟弟?」

  「啊……」逐波惊呼一声,随即被突如其来的禁锢快感冲昏了头脑,勉强维
持着身子的平衡,去消化那可怕的攻击速度。

  再说郎阿里冲锋陷阵之後,还不待他掌握旋律,甘草已经微微扭动身体,难
受的蠕动胯部。

  那种快感并不强烈,却像xiao虫子一样撩动的心痒难耐。

  郎阿里不由得按住她的身子,自己试图抽进抽出,果然,动作大些之後,无
边的快感也阵阵袭来,叫他忍不住忘却了一切,白皙的xiao脸给染的通红,
闭上了双眼在她身上动作起来。

  那种感觉,该怎麽说呢?就像在他们的山谷,漫山遍野的花朵和蝴蝶,沐浴
在缠绵细密的如丝xiao雨里,直到所有的惬意都散发出来,看见了雨後最绚
丽的彩虹。

  他至今无法相信,他这麽轻易得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叫他第一眼就怦然心跳
的女人。

  一时间,两双两对都发出淫靡之声,女人隐忍的呼求和男人压抑的低吼交织
在一起,连同映照在绣帐上姿态不同的高低剪影,都让人心衿飘荡……

  两双人各自热情,却看不见彼此的隐秘之处,罗裙半遮半掩,很容易偷窥到
裙下风光,可惜两个男子各有所爱,没有人去注意「不相干」的女人。

  第175章。错乱3(h)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帐内越来越热了,而随着情欲熔化,仿佛什麽礼义廉
耻都不再充当阻隔,而只有水乳交融的欲望。

  两个女人此时都是被动承受攻击的姿态,耻辱而激烈,而怎样的乞求都无法
打动身上肆虐的男人温柔一些。

  郎阿里就不说了,早就迷失在甘草如水的身体里不能思考,占去了主动权之
後的他忘乎所以,奋勇的冲刺,想要抹煞方才笨拙的开始,他每一下都让甘草哼
叫出声,因为他实在太大了。

  逐波虽然没被药性所惑,却不知为何身後的男人那麽勇猛,搞得她头脑空白
连自主的想法都没时间有。

  她本能的向前逃离,无奈臀部被紧紧固定住,只好身子微微趴伏在甘草身上,
大口的喘息,手也无意识的按在她身上,抓紧救命稻草一般胡乱摸索。

  甘草微微蹙眉,耳边尽是淫靡的呼吸,整个人仿佛置身於一个浪荡的秘境无
法逃脱,把她仅有的一点廉耻禁制也融化的丝毫不剩,只能把自己也完全交付出
去。

  不知何时,下巴攀上一个发泄式的亲吻,原来逐波体内堆积的快感无法发泄,
心念激荡,竟然吻上了眼前的樱唇,仿佛她的动作就能驱散转移一些身後被侵袭
的苦恼。

  甘草云里雾里也不知情形,本能的跟近前甘甜的唇吮吻在一起,比起男子的
窒人和热情,女子香软的口舌更加温柔可爱。

  两人同是世间极品的美人,各有风韵,女子的唇舌又最为柔软,一时竟然吻
的难分难舍,津液交织。

  甘草沈溺其中,竟然伸出胳膊勾住了逐波的脖子,同时也伸出香舌,挑动对
方的xiao口。

  逐波看着眼前精美的面容一愣,不由得伸出舌去,跟她的香舌逗弄嬉戏,难
分你我,那味道香软,比起男子的鲁莽阳刚,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一个静雅如水莲,一个热情如芙蓉,两两缠绵,唇舌间渐渐带出黏腻的银丝,
两人甚至忘情的搂抱在一起,彼此抚摸安慰。

  这个吻并不沾染丝毫情欲,仿佛只是两朵花表达友好的方式而已,又像是被
身後男人情欲袭击的无法躲避的转移,但不能否认,这样两个女子拥吻在一起,
实在是很美。

  骑在两人胯上的兄弟二人看得呆住了,他们激烈的抽插,带出了女子亲吻间
喉间破碎的呻吟和乞求。这场景,刺激的二人热血沸腾,邪恶又纯洁,既刺激的
情欲更加靡乱,又让人隐隐有些嫉妒的醋意,下身一下又硬挺了几分,奋力的耕
耘,想换回女人的几分神智。

  「唔……你……你混蛋……轻……轻些……」

  正是逐波酥骨的埋怨。

  「啊……救……救我……唔……」

  甘草眼睫微眨,好似再也耐不得如此大幅度的征伐。

  男子已经猩红了眼,再也顾不得女子的哀求,大力的抽插起来,带出了一股
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甚至遮盖了女人嘤咛的求饶。

  「逐波……你要记得,能跟你联姻的,只有我,能跟你做这回事的……也…
…只有我……」郎阿木抓紧她的翘臀,挺动xiao腹,肌肉撞击出一阵砰砰的
声音,能听出那拍打的有多重,逐波双腿颤巍巍的,几乎跪不住了,听见耳边男
人占有性的「嘱咐」,突然心中有些恍惚。

  「你……你在说……什麽……」她闭了眼睛,体内快要爆发的潮汐已经忍耐
不住了。

  「中了欲蛊,此後除了我,再也没有男人能碰你了……」

  逐波在恍惚的高潮中,隐隐听见这句话,不等她大呼不妙,已经被彻底冲垮
了意志,耀眼的光芒闪过,大量的蜜水随着男子的白浆一起在花穴深处爆发。

  而与此同时,郎阿里也同身下的女子水乳交融,两人的汁水连成一片不分你
我,带出「滋滋」的滋润声,两人的身子就像本就该长在一起一样,他的每一个
起伏都让身下的女子露出迷醉的神态,令他欣喜不已,在灭顶的快感中,他疯狂
的起伏,同是狂吻她的柔唇。

  快要爆发的时刻,蜜水泛滥,甘草像是从极度的快感中惊醒,她倏地睁开眼
睛,她的眼波在蝴蝶般的眼睫下像湖水一样,充满雾般的迷蒙和难以置信,就那
麽震惊的看着身子上肆虐的男子的星眸,他很俊美,可是她不认识他!

  却偏偏要看着他低下头来,狠狠吻上自己。她的下身因为惊恐突然收缩,几
乎容不下他此刻急剧膨胀的硕大,终於迫的他爆发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清凉
伴随着他的吮吻被迫从喉咙咽下。

  郎阿里伏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呼呼的喘息,手臂没有因为发泄完毕有一丝
放松。

  身下的女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而醒转,冷静的声音明明沾染情欲,却又十
分的冷漠清淡:「这里是哪里……」

  郎阿里没想到,她睁开双眼更加美丽,他呆了一呆,心情复杂,有着唐突佳
人的尴尬,有着谎言拆穿的羞愧,但是当务之急,不能让她问出那句「你是谁?」

  他冲她眨眨眼,「这里是芙蕖圣殿啊,难为你了宝贝,我知道你为了救我替
我前来,结果害你中了春药,幸亏我来的及时,圣女成全了我们……我提前要了
你我知道你一定不开心,你放心,我郎阿里今生绝对不负你!我……」

  他一口气说下去,甘草听的半知半解,但是总是明白点,那就是,两人大概
是身不由己,而且,她瞥见旁边的正是她师姐,就算有再多的误会,也知道这样
「赤裸相见」下,最好不要相认,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现在最烦恼的是──她究竟和身上这一个男人那样了,还是四个人乱性了
一场?

  她皱皱眉,打断了他,「你刚才喂我吃得凉凉的东西是什麽?」

  郎阿木大笑一声,一巴掌拍拍在郎阿里後背,「好xiao子,你竟然也…
…」

  逐波这才缓过神来,一阵气苦,反手打了郎阿木一巴掌,「都是你!你竟敢
给我下蛊!」她情欲所致,着了他的道,现在情欲退散,是该算账的时候了,
「你以为我只得你一个男人我就不杀你了?」

  她气急,看向甘草惊疑的脸,「他们两兄弟都是混帐!自己没本事抓住女人
的心,下了欲蛊,从此之後,你只得这一个男子近身。」

  郎阿木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却不生气,只是紧紧把她箍在怀里,「你怨我怒我
都好,我就是喜欢你!我没有错!自己喜欢的女人偏要去跟别的男子住在一起,
换了是你开心吗?我就是不愿意!实话告诉你!这个蛊,只要杀了母蛊就能解!
你要是想摆脱,直接杀了我就是!我郎阿木随时等着你来!」

  逐波初始大怒,不妨他直接说出事实,一下子呆了,她恣意情欲,从来没有
追求过儿女之情,偏偏又是个不怕死的,她真的下不去手了。也从来没有男人这
麽鲁莽的对她表达过爱意。

  甘草见状,已经明白,这样两双两对的,刚才应该不至於太过淫乱,心里平
静了一些,却见郎阿里附耳道,「我却不像我哥哥那麽霸道没信心给你下什麽欲
蛊,我要的是你的心。」

  甘草才稍稍欣喜雀跃,却听他道,「所以,我给你下的是情蛊,若是你对除
了我之外的男子动心,就会心痛,若是生爱,便会呕血而死。」

  第176章。协议郎阿木抱着还沈浸在「要解药没有,要命一条」震惊中的
逐波避开了。现下就剩下了郎阿里和甘草两人面面相觑。

  甘草感到很恼火,或许是练了倾城法力的缘故,她的性子越来越唯我独尊了,
她不在意什麽「情蛊」「欲蛊」的,她早就不觉得她会傻傻的爱上什麽人,可是
这种被人逼迫和控制的感觉很不好……

  她强迫自己镇定,微微吐出一口气,「情蛊……好吧,没有记错的话,我跟
你初次见面?我不管昨天夜里发生了什麽,但你凭什麽这麽做?」

  郎阿里一反刚才的伶俐,跟蔫了的xiao狗似的,把头贴在甘草胸口,低
低的伏着,声音都娇软的像xiao男孩,「难道姐姐不喜欢我吗?我可是对你
一见锺情了!你就像我们部落传说中的药神娘娘一样,那麽美,那麽美……」他
抬头瞥见甘草没有半分好转的脸色,不由又蹭了蹭,「我错了……不要生气……
我就是太想独占姐姐了,尤其不想让外头那个黑衣服的冷漠男人抢走你……」

  甘草皱了皱眉,黑衣服的冷漠男人?

  「他长得什麽样子?」

  郎阿里忙道,「很普通的!根本没我好看,功夫也臭的很!他自称是姐姐的
夫君。」

  甘草眉心微微起了波澜,「岳xiao川……」

  郎阿里眼底一沈,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他不想看着她想起别人,甚至去找
那个男人,「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吧?」

  甘草冷冷的看向他,「那麽,你也随时愿意替我除掉『情蛊』的吧?」

  郎阿里心里咯!一下,他私心里下蛊的时候,是因为占有欲作祟,绝不会再
想亲手解开,可是这女子的气势和态度都在说明,她讨厌他的自作主张,甚至会
亲手杀了他……

  丢掉xiao命倒是其次,但是若是这蛊下的适得其反,那也太失败了,看
来他要暗自研究下,日後尽快做出一种让对方爱的死心塌地的爱蛊来才对……

  当机立断,他挂上一个无害纯良的笑容,「当然……我愿意……但是姐姐要
爱也只能爱我一个……」

  甘草就像对陌生人说话一样,自动忽视了他的撒娇表白,「那麽现在,是用
你的xiao命也好,用你的血也好,为我解蛊……」

  郎阿里身子一寒,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滴水不进,就算他是趁火打劫
窃玉偷香,她却随时想要取走他的性命……他咬咬牙:早晚,我会让你愿意爱上
我!

  就在他准备掏出腰刀的时候,郎阿木和逐波过来了,显然已经达成了什麽协
议。

  「阿哥?」郎阿里狐疑的看着他大哥,他……竟然在笑?

  郎阿木点点头,「阿里,过去我总是跟你争,我不是一个好大哥,我嫉妒你
的好天分,跟你争孔雀,争族长之位,争蛊术高低,争联姻的新娘……我从来也
没争过你。」

  郎阿里突然心头一热,想起在兄弟二人的天分没有被不断比较前两人的感情,
「阿哥你别这麽说……」

  「不……听我说完。我不是一个好哥哥,这次联姻的决定下来,我当时心里
想,听说圣女生活放荡,一方面我真心不想我弟弟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另一方
面,我也私心想,你的女人接受你之前会不会先看上我,你会不会终於输给我一
次了……抱着一些矛盾的想法我先来见过她,可是我偷偷见到她,觉得她并不像
传言的一样坏,我私自爱上她了。我想,我找到了比去争取那些本不属於我的东
西更快乐的事,就是守护我的女人。」

  「幸好这次我赶来的够及时。这是我的腰刀。」他说完对着微微低眉看不见
表情的逐波微微一笑,解下腰刀递给弟弟。

  「阿哥!你这是!……」郎阿里像是被雷击中,根本不去接那把刀。要知道,
离开这把刀,他就再也不是郎氏的人了。

  「把我的刀带回部族吧,我跟圣女说好了,从此我叛出部族,留在她身边帮
助她完成她的心愿,我不会做对不起部族的事,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蛊术,更不
会透露部族的所在。而你也不用在这里当人质,带着你的仙女,回蝴蝶山向药神
娘娘还愿去吧……相信我,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逐波冷眼看着,没有丝毫动容,对於她来说,郎阿木的蛊术并不比阿里差太
多,她也不需要太过於诡异的东西,相比之下,郎阿木深爱她,这份忠诚比不能
控制的郎阿里好太多,或许关键时候还能当做侍卫救她一命呢,这样的交易自然
是很划算的。

  郎阿里心里又苦又涩,他从XX岁以後一直跟这个哥哥争执不断,他也曾对
他的各种挑战不厌其烦,可是今天的决定,一半或许是他哥哥真的爱上了圣女,
自愿留下,但另一半也确实是哥哥为了他的自由和部族的安宁牺牲自己。

  他望向哥哥旁边的女人,圣女似乎什麽都没有听到,看来没有提出「更好解
决方法」的意思。

  逐波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身边男子的表白,嗅了嗅鼻子,突然望向甘草凝眉,
「我……是不是见过你?为什麽觉得你好熟悉?」

  甘草有点紧张,她很害怕她的师姐认出她来,两个人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
此刻相见实在是太尴尬了。

  正在想着托词,逐波已经喃喃自语,「也对,这麽漂亮的妹子,如果见过,
我一定会记住的。」

  郎阿里突然看向甘草,「正好,有了腰刀,你同我回部族去吧。」

  甘草正要拒绝,又听见他认真的说,「去蝴蝶山里,月亮泉下,只有药神娘
娘的泉水才能解开你的蛊毒。」

  甘草想了想,她正愁怎麽面对师姐和师傅,又不想跟岳xiao川去剑仙门,
那麽,她倒是也想去这神秘的地方看一看,如果能有所收获,倒是很不错。

  只是,想到岳xiao川的伤,难免有些担心,不过再想到他顽固的脾气,
自己现下的情状难免说不清楚,有些心虚,更是不敢面见了。

  目送二人身影渐渐消失,郎阿木长长叹了口气。

  逐波懒懒的看着他,「你弟弟一定骗了那个姑娘,也不知她还能不能离开你
们部族。」

  郎阿木摇摇头,「你不懂。我弟弟是骗了她,但是先爱上的人,总是恨不得
什麽都围着另一个人的心思转,所以,他是不会困着那个女人的。」

  逐波打了个哈欠,表示没有兴趣了解,他跟她达成了协议,她充分占有他这
个人的一切价值,他从此成为效忠她的一只手,但是她不要再试图解开欲蛊。

  相比男人来说,逐波觉得自然是权力和变强更加重要。所以,两个人都交出
了自己认为不重要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郎阿木看着她意兴阑珊的侧影,展开手中甘草临走前塞入他手中的字条,那
字条嘱咐他去向殿外,如果碰到一个叫岳xiao川的人解释她已经脱身,让他
回返师门。

  他绕着殿外走了好久才找到那个锲而不舍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去。

  第177章。药神鄂南的山路不好走,九曲十八弯都毫无夸张。但是饶是如
此,甘草还是刻意留心沿途的路线。

  郎阿里见她记得辛苦,笑笑道,「姐姐不用记的,你随时想来想走,我都会
帮你。姐姐还不如欣赏沿途的景色好了。再没有什麽地方比我们的家更美了。」

  说话间,两人又过了几个关口,只觉得一处比一处狭隘,到了极高的所在,
身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悬崖峭壁。

  「姐姐,抓紧了!」郎阿里一手抱住她的腰部,一手抽出腰刀,突然从悬崖
飞身跳下,只听铿的一声,两人下落之势顿住,甘草抬头望去,只见那腰刀前头
的钩刃刚好同峭壁上的孔洞吻合,而且放眼望去,峭壁上这样的孔洞往下一直延
伸到地面。

  只听铿铿数声,峭壁上留下一串白色的火花,郎阿里已经抱着甘草飞身而下,
沿途停顿,就像一黑一白两只蝴蝶。

  直到谷底,甘草仰望上去,点点头,「果然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这麽高的山
壁,即使轻功再好,恐怕也坚持不到底下。」

  郎阿里把哥哥的腰刀系在甘草腰侧,「这个你留着,若是以後你随时有事,
都可以回到这里来,当做第二个家乡。」

  他抬眼见甘草没有拒绝,欢喜的很,又自然而然拉起她的手向前走,「我们
族里的人都没什麽武功,所以一般不容许外人近身,基本不会丢失腰刀,就算是
丢失,外人下得山谷,没有这腰刀证明身份,也不会被族人认可,只会丧命。」

  他给甘草服下一枚黑丸,带她走进雾气腾腾的草地,「这里都是毒烟瘴气,
你最好不要一个人直闯,有急事的话绕道走,从旁边的湖也能游过去的,里头有
几只鳄鱼,你带着腰刀游过去,刀柄上有阿哥的气息,它们不会伤害你的。」

  又穿过各种匪夷所思的湿地和丛林,眼前是一条环形的水流,岸边栓了很多
条船只,郎阿里随便上了一条,把甘草安顿在船头,自己撑起xiao船向南划
去,沿途经过很多长满莓果的灌木。

  甘草看着红蓝紫的各色莓果,忍不住摘了一颗野草莓丢进嘴里,酸酸甜甜,
幸福的眯了眼睛,裂开了嘴角。

  郎阿里不经意间,看见她少见的温柔,和嘴角粉色晶莹的蜜汁,突然看的眼
都不眨:就在前天夜里,他还吻过这张唇,尝过她的味道……

  甘草突然发现郎阿里吃惊的看着她,忍不住呆住了,难道这些莓果有毒吗?

  郎阿里忍不住走上船头,鬼使神差的含住她的唇吸吮。

  甘草禁不住想起上次醒来看到他在她身上肆虐的情景来,眉头一皱,蓄满内
力的一拳就要冲他心口挥去,可是眼前的少年闭紧了眼睛,脸还泛起荡漾的羞红,
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应变能力和防御心,他似乎沈浸在梦里不肯醒来,又似乎害怕
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冷漠。

  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袭击,可是只是微微一颤,还是不肯躲避,嘴巴反而更
狠的攫住她的柔唇,吮的缠绵悱恻。

  甘草拳头握了又松,最终化去了内力,粗鲁的把近前的少年推搡开来,「再
冒犯我,我挖掉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

  郎阿里浑不在意,又扑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好似惊喜极了,「我就知道
姐姐舍不得打我……」说完贴着她的膝盖磨蹭。

  甘草气的额头突突直跳,眼看近岸,一脚把他踢飞到岸上。

  远远的,只见一个穿着天蓝色裙的俏丽女孩拨开灌木急急跳了出来,「阿里
哥哥,你怎麽样?」

  她把郎阿里扶了起来,转而看向已经跳上岸的甘草,「你这个坏女人!你竟
敢殴打阿里哥哥,我要让你日日夜夜做噩梦!」

  还不待她动作,郎阿里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竹筒,「住手孔雀!她有了我的情
蛊,你伤害她,我也会难受的。」

  孔雀一张美丽的xiao脸气的苍白,「什麽……情蛊……」转眼间一张x
iao脸泪水密布,不敢置信的看着郎阿里,「阿里哥哥,你不是说会娶我的吗?
阿木哥哥不是也说娶我的吗,我们三个人一起……」

  她还没说完,郎阿里吓得赶紧解释道,「那是我XX岁说的好不好,成年礼
前就早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只是我妹妹的,至於阿木哥哥,他也不能娶你了,他为
了别的女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孔雀呆了一呆,把身上的竹筒往郎阿里身上乒乒乓乓一扔,哭的稀里哗啦的
走了。

  郎阿里拉起甘草跨进灌木,走了一截,只见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开阔,很多
xiao竹楼比邻而居,中央的篝火趁着天上未散的晚霞,就好像连成了一片,
让人心里都是火焰。很多年轻人绕着篝火烤肉吃,跳舞谈情说话对歌。

  郎阿里不顾族人好奇的目光,匆匆忙忙打了招呼,拉起甘草走向一个白胡子
老头,只见孔雀正跟老头哭闹着什麽,看见二人过来,转而到篝火旁边跟追求她
的xiao夥子跳舞去了。

  「大祭祀,我从山外带回了我心爱的姑娘,你要跟他们说,都不准伤害她。
包括你的女儿。」

  老人一点都不生气,有些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族长,孔雀这孩子被
我宠坏了……我会好好劝说她的。不过……这位姑娘是异族来的吧……」

  郎阿里匆匆打断,「她虽然是异族,我已经给她下了情蛊,而且阿哥的腰刀
也给了她,我们不能当她是外人。」

  大祭祀没有再说什麽,借着篝火打量甘草的脸,突然惊呼出声,「天哪!…
…天哪……天下怎麽会有这样巧的事?」

  他激动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看的二人不知所措,「你们跟我去祖庙!」

  两人紧紧跟随着大祭祀,绕了好一段偏僻的路,来到一座用石头垒成的房屋,
看起来简陋,但确实很庄严。

  大祭祀跪在洞门口,祷告了一会,这才歃血开启石屋的门扉,「这座祖庙,
已经快千年没有人进来了。」

  郎阿里一边打量着两边的摆设一边不解的问,「大祭祀,这次……真的要进
去?祖先不会为难我的新娘吧?」

  大祭祀没有说话,只把两人带到屋内,里面很简单,正中高高的贡了一个香
案,供奉了两幅画卷。

  「这是我们族的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药神娘娘的真容,这个秘密由历代大
祭祀传承。」

  甘草抬头端详,心跳仿佛停止了,正中的画卷一左一右,左边是一名白衣轻
纱的姑娘,一头及腰长发,细碎齐整的刘海,两侧的发从侧面绕了两个双环贴在
耳上,垂下两根红色丝络。画中人看上去温婉娴静,带着淡淡的忧伤。

  右边的则是一名穿着深蓝色花褂马裤的男子,手握弯刀,一头桀骜不驯的长
发,脸上的表情一看便是爱恨分明,如冰如火的男儿。

  而惊奇的是,这画卷上的人虽然气质各不相同,却确确实实同甘草和郎阿里
一模一样!

  两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便是药神娘娘,和我们郎氏的第一代族长。」大祭祀叹了口气,跪在蒲
垫上拜了一拜,起身看向二人,目光复杂。

  二人也跪在蒲垫上拜了一拜,缓缓起身,听大祭祀娓娓道来。

  第178章。後裔「我们这一族的人体质阴柔,不适合习武,在鄂南最初还
是蛮荒部落时代的时候,几乎没有立足之地。那时候的族长在一次驱逐迁徙中几
乎保不住性命,伤痕累累,断筋折骨,碰上了当时的药神娘娘。」

  「药神娘娘其实是一位医药术极其精湛的姑娘,心地善良,她救了当时的族
长,为了帮助他而传授了他所有的毒术。先祖天资聪慧,结合毒术自行开创了独
有的蛊术,并且终於找到了一处适合生活的美丽地方。因为感激,後来的族人都
称呼她为药神娘娘,感谢她帮助开辟了我们的净土。」

  「先祖那样优秀天才的男子,自然喜欢上了善良美丽的药神姑娘,可是药神
姑娘说她有了心上人,不久就离开了,去寻找她的心上人。」

  「又过了两年,药神姑娘回来了,可是她的心上人已经死了,她变得特别的
憔悴和忧郁,就像马上要枯萎的花儿一样,身体虚弱不堪,还中了罕见的剧毒。」

  「先祖本身就爱极了药神姑娘,为了替她解毒,强行用……交合之术……将
药神姑娘身上的剧毒转移到自己身上。药神姑娘心力交瘁,又以为被自己的徒弟
欺辱,起了死意,可是却怀有了先祖的身孕,她生性善良,还是十月怀胎生下了
这个孩子,准备辞行时却发现,先祖已经在数月前毒发身死。於是,已经受不了
过多刺激的药神姑娘,用先祖的弯刀,自刎而死。」

  石屋里静默了足有一刻,郎阿里突然出声问道,「大祭祀,你说,药神娘娘
临死的时候,有没有一点喜欢过祖先?」

  大祭祀叹了口气,「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麽要寻死呢,如果真有
那麽恨他,就不会难过到自刎了。」

  甘草迷茫的问道,「那麽,郎阿里就是你们那位先祖的後裔,那麽我呢……?」

  大祭祀沈默了一会,「那位药神娘娘似乎在回来之前曾经和她的心上人生过
一个孩子,我猜,姑娘或许也是她的後裔。」

  甘草又问,「那麽,既然是她和心上人的孩子,为什麽要丢弃?如果她那麽
善良,她为什麽不爱惜血脉,亲自抚养?」

  大祭祀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据说那两年之间的事,药神娘娘回来後一
句也不肯说。但是,你和阿里在一起,一定不是什麽巧合,先祖若是有灵魂,必
定还是期望他的後人能和药神娘娘的後人在一起的吧,一千年过去了,你们即使
有血缘也很淡很淡了。」

  阿里又喃喃道,「祖先真是可怜,为了不让心上人知道自己中毒,只能远远
偷看心上人怀孕生产,他死的时候一定很凄惨,到最後也没被心爱的姑娘原谅…
…」

  「不……」大祭祀从案前拿起一柄弯刀,一顶xiao药炉,「姑娘临死前
嘱咐,将她和先祖的屍体葬在一起,她一定是原谅了。」

  「这是他们的遗物,这麽多年,没有合适托付的人,这顶药炉炼药最是精纯,
这把弯刀也非凡物,就传给二位了,希望你们能够物尽其用,好好保存。」

  「姑娘和药神娘娘有渊源,若是将来姑娘要做什麽大事的话,我们一族虽说
未必帮得上多大的忙,但是这山里的银矿,姑娘只管取用。」

  甘草默默接过药炉,看了又看,一把塞到郎阿里怀里,抢过他的弯刀,「我
又不会炼药,这个药炉给你炼蛊好了,这把弯刀给我当武器吧。」

  郎阿里没有半分不欢喜,脑袋往甘草肩膀蹭蹭,「嘿嘿,姐姐说什麽就是什
麽……」

  大祭祀满脑袋冷汗,他一定是见鬼了才会觉得这二人跟先祖和药神娘娘是转
世夙愿,这一对,有哪一点有当年先祖的霸道神勇和药神娘娘的温婉良善?

  甘草正要转身离去,听见背後的喟叹,「姑娘,不要像药神娘娘一样,到死
才明白失去的是什麽啊……」

  甘草心里突然觉得特别不好受,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和那个白胡子老
头。

  她走出去好远,见身後无人,突然寂寞的难过席卷了她,不耐烦道,「还不
跟上?」

  郎阿里正痴望着她的背影,听见这声斥责如同天籁,「我……我……我永远
都缠着你……你想甩掉也不行……」少年结结巴巴的宣誓着,人已经猴子般赶了
上去。

  两人离篝火越来越近,欢快的乐器声和歌唱声让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刚
才的一缕悲伤随之暂且被忘掉了一边。

  甘草好奇的四处观望,只见这里的男男女女大都面容俊秀美丽,虽然不像郎
阿里那麽出类拔萃的俊美,但也个个眉眼精致,就像这灵秀的山水一般,富有生
气。

  远远的有xiao夥子看见甘草美丽的面容好奇的打量,大大方方的吆喝她
过去唱歌跳舞。

  郎阿里心里欢喜,但是却面上严肃,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紧紧攥着甘草的手,
把她拉到怀里,声音提高了几分,「她已经是我的,你们不许再给她下情蛊。」

  甘草被他抱在怀里,虽然心中平时一向当他是xiao男孩,可是此刻被他
紧紧地拥住,听见他胸膛紧张有力的心跳,突然自己也有些脸红心跳,也第一次
没有去给他难堪。

  她本来本能的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感受到他的极度紧张,心里竟然妥协了下
来,像是冰山一角消融,反而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他的後腰,安抚他的害怕和忐
忑。

  郎阿里的害怕和忐忑全都不见,开心的快要忘乎所以。

  几个跃跃欲试的xiao夥子面露惋惜之色,却依然友好的拿了烤肉和烈酒,
来邀请甘草加入。

  说起来,甘草其实不是个性格冷淡的人,她本来就挺活泼跳脱的,只是在面
对郎阿里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男孩子性子太缠人了,为了抗拒他的纠缠不得不
摆出冷漠的面孔。

  现下这麽多年轻人,甘草的天性使然,开心的笑容挂在脸上,很快跟大家打
成了一片,爽快的说笑起来。

  跟一个xiao夥子学了一段舞蹈,又拉着一位xiao姑娘研究她精致的
银饰,甘草开心的接过她送的银铃铛手镯,心想:师姐最喜欢这些叮叮当当的玩
意,若是我带些回去给她,她一定喜欢。

  突然觉得身子一歪,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就走。

  甘草手臂本能的勾住来人的脖颈,惊呼道,「喂!──」抬头一看,却是郎
阿里铁青的脸,看也不看她,沈着眸子,抱着她往林子深处走去。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起哄的笑闹声,很快被他过於疾速的脚步抛到了脑後,
变得模糊不清,反而更添了几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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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吃醋(h)

  甘草不想伤害他,可是刚一推阻他要下地,却觉得他的力气突然蛮横别扭无
比,带着十分的怒意,仿佛就算被她一掌打死也不肯放她下来。

  不知走了多远,意识到甘草因为进了山林身子寒冷,郎阿里这才站定放下她,
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为什麽……你对他们永远是那麽多笑容,对我却总是那麽糟糕?」

  他苦恼的闭上了眼睛,把她的头紧紧摁在心口的位置,「就因为我下了情蛊
给你吗?我做错了吗?」

  甘草本来想发作,看见他脆弱的样子,反而比平时嬉皮笑脸更加无法苛责,
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我只是跟姑娘在说话,我见那姑娘的手镯好看,所以才问
她看看。」

  郎阿里难过的说,「可是你的首饰应该由我来送你。大祭祀说了,这山里银
矿都是你的,你为什麽要拿别人的……」

  甘草又叹气道,「好吧……我是帮我师姐要的,你确定要你来送?」

  郎阿里这才高兴起来,「真的?唔……那还是送她这只吧,回头我给你做一
个蛊镯,亲手给你带上!」

  甘草此时才发现,他的眸子映衬着忽明忽暗的星光,真的像宝石一般可爱。

  他一直在见缝插针地利用她的心软和无奈,却在她可以容忍的限度之内。

  可以这麽说:这个少年确实胡闹,但是真的很聪慧和善知人心。

  如果可以好好利用他的爱,无疑会对她报仇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她真的会对他如此理智吗?她却不想去想这些烦恼的问题。

  郎阿里这才不好意思道,「我们族里一向是这样,对自己看准的姑娘,一定
要尽快下手,我知道依照你们汉人的规矩,你一定是恨我的。」

  「可是我不後悔,就算为你解了情蛊,我也会再亲手做出来一个爱蛊,一定
要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他这样言之凿凿的宣誓和占有,反倒像xiao男孩一般天真可爱,甘草毫
不怀疑他有那麽大的胆子去不择手段。他从来不是一只真正听话的xiao狗。

  甘草并不生气,她不相信有什麽蛊能够左右她真实的意愿。或许就算有,她
也并不太抵触这个少年吧,但她此时并不愿意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刻意忽
略了他的冒犯,叹了口气,轻轻抓起他的手,淡淡道,「走吧,既然已经进了蝴
蝶山,我们散散步。」

  郎阿里被她轻轻拉着走,只觉得心跳加速,仿佛那夜跟她热烈的交欢,也没
有这样心动莫名的感觉,又期待又害怕,又羞怯又美好。

  甘草心中也有一些不能宁静,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也许是这里太过於美
好,也许是觉得他并非像当初以为的那麽恶劣,也许是心中还被祖庙里那个故事
所伤感,她今晚对他格外的宽容放纵,甚至在刚才贴近他心口的那一刻,自己的
心也跳得厉害。

  难道这就是「情蛊」的厉害吗?但她已经不愿去想了……

  二人不知不觉远离了喧嚣,穿过山林一径往远处走,只听见两人脚下唰唰的
声音和昆虫的叫声。这一切都和谐而可爱。

  「这里,就是蝴蝶山吗?为什麽,一只蝴蝶也没有呢?」甘草停住了脚步,
偏着脑袋,看着空旷的树林。

  郎阿里走到她的对面,「因为现在是夜晚,蝴蝶都睡觉了啊。」

  「原来蝴蝶也会睡觉……」甘草喃喃自语,眼睛竟然迷蒙的像XX岁的孩子。

  郎阿里的心怦怦直跳,她的脸在月光下是那麽美,那麽祥和,让他无法产生
一丝害怕和戒备,他的勇气都涌进血液,让他心中一热,霸道的钳住她的双臂,
微微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

  她今晚对待他的温柔都让他惊喜莫名,让他想实实在在拥有她,感受她的肌
肤她的心跳和她的热情,好让他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的。

  他在害怕,害怕她用那种不在乎他生死的口吻逼他解蛊,害怕她要丢弃垃圾
一样踢开他远走,害怕她只是临走前的敷衍,害怕她走了以後再也记不起他的模
样。

  甘草本应该拒绝的,可是只是一瞬间的迟疑,手脚已经软了下来,这个吻的
味道俘获了她,让她收起了所有的躁动,随着他的旋律吞咽汲取。

  有那麽一瞬间,她的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抽痛,却趁机被少年采取了
主动权,剥去了碍事的衣衫。

  此时的氛围似乎并不适合拒绝一场热烈温柔的欢爱。她眯起眼,看着他的眼
睛触到她的美好的身子而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她的心也随之激荡,想要被爱抚。

  他的专注让她脑海里浮现了那幅画,那个忧郁的女人和那个霸道的男人,她
突然不忍推阻,格外乖巧的配合他,挑动xiao舌,同他的唇舌缠绵嬉戏。

  也许不是爱,只是无边的情欲,甘草突然觉得无法拒绝他的索求,她的胳膊
已经先一步攀附上他的脖颈,女妖一般勾住了他的脑袋,索取一个个无边无际的
深吻。

  郎阿里的眼睛深沈的像湖水,他将甘草推在一株歪斜的树上,手已经滑进了
她的下身。

  「嗯……」甘草双腿尚且需要支持自己站稳,却又要承受他不断的挑逗,早
有湿滑的水流了出来,落在他的手心。

  她收起了对他的冷漠,他也收起了讨好戏谑,此刻二人都只想和对方牢牢地
结合,狠狠地爱。

  郎阿里利落的褪下了她的亵裤,撩起她的裙摆,一手勾住她的腿弯,足以叫
她的私处坦诚的面对他的「兵刃」。

  而两人缠绵的吻一直没有断过,吻得难分难舍,直到郎阿里突然对准了中间
湿滑的密处,肿胀不堪的粗大无法忍耐,就着别扭的角度杵了进去。

  因为姿势的原因,这样的交合并不舒服,甚至进入的有些疼痛,可是却增加
了更多的摩擦,让两个人的性器磨合的更加激烈。

  甘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她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和繁星,这样的交欢,
美得让她无法拒绝。

  两人依旧一边亲吻,一边适应着郎阿里的研磨,他初始只敢用很xiao幅
度的挪动来开发她的花道,因为害怕她会疼痛。

  她的手紧张的抓住他的後背,他每每蠕动一下,她就忍不住抓紧他的衣衫,
不肯松手。

  两个人压抑的呼气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林子里越发暧昧。

  郎阿里轻轻贴近她的脸庞,柔柔的跟她面颊相蹭。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里面已经湿透,甚至有蜜水顺着花道流出来,淋湿了他
的阳物。

  甘草的身子越来越软,隐隐的下坠,於是「噗嗤」一声,不知是他突然控制
不住太大力,还是她身子太酥软,他的阳物完全插了进去,让她不可逃离。

  第180章。情蛊(h)

  许久,甘草抬头看他,他没有半分白天的讨好乖巧,而是从眉到眼的乖张和
不可触犯,他紧紧逼视她,像是在说:你逃不了的,我要定你了……

  甘草突然觉得心怦怦直跳,像是心动,又像是害怕。她想要挣紮,却只被他
按紧了身子,牢牢固定住她的xiao腰,下身更上前挺近一步,深深的插入她
的窄xiao。

  尽管她不承认,但是,他在那个的时候,确实和平时气质迥然,平时的她敢
於随时随地忽视他,嘲讽他,欺负他,可是这种赤裸相呈的时候,他让她有一些
骨子里的畏惧和陌生。

  「唔……不要……」

  她喃喃的求饶,脸像红透的苹果,下身微微抽紧,有一种被粗暴对待的兴奋,
可是本能的躲闪。

  她羞涩的低了头,任凭情欲作祟,怎麽也不肯再扭动一下。

  郎阿里抵住了她的额头,轻轻烙下一个吻,「我爱你,就像从骨血里与生俱
来的爱,相信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郎氏的xiao族长,绝不是一个看到美姑娘就情不自禁要冲出去救她的
人。」

  甘草微微侧脸,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孔,或许是因为有了遮掩,她终於再也忍
不住难堪的呻吟了。

  「啊……轻……轻一些……」

  「我……受不了……」

  郎阿里低头,在她起伏颤抖的乳上贪婪的亲吻,下身缓缓的抽插,直到她颤
抖的不那麽厉害,适应了他的频率。

  似乎远远地有人跺脚,伴随着草丛被践踏的声音,然後一阵姑娘压抑不住的
哭声远去了。

  「是不是……有人……?」甘草突然双手抱住了裸露的肩膀。

  「不要害怕,已经没有了。」郎阿里突然一发力,下身狠狠地贯穿她。

  「唔!……」甘草尖叫一声,无处抓住那颤抖的快感,被袭击的无处躲藏而
郎阿里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深深地进入,他异常粗大的阴
茎把她近乎夸张的扩开,叫她无法忽视他跟她肉体的紧密相接。

  她觉得自己软的像一滩水,而且总是在胡思乱想,想祖庙里那两幅画,和那
些悲哀的故事,想到那些,她好像就无法拒绝这样的求欢。

  就像,她禁不住替那姑娘绝望,然後要在绝望里放纵自己忘却。

  难道她真的被什麽药神娘娘附体吗……

  「你不专心哦……」少年突然拿起xiao辫子的辫梢,恶意的触碰她胸前
的两点红樱,害的她激烈的逃避。

  「啊……不要……」甘草茫然的喘息,扭动腰肢,她的扭动弄的少年差点按
捺不住自己的疯狂欲望,还没泻火就险些被她紧致无比的冗道给挤出来。

  他只好再强势一些,紧紧堵住她的下身,往内推进,不让她的媚肉继续顽皮。

  甘草还没平复,已经被他突然将那条屈膝的腿高高举起,一字线扛到肩头。

  这个耻辱的姿势,她的花穴完完全全迎向了他的阳物,而且可以让他进入的
最深,最欢畅。

  她不安的往後倚靠,花穴里的硬物已经迫不及待的连根拔出又推进,碰撞出
「砰砰」的声音,他玩耍的不亦乐乎,每一次插入都把她牢牢钉在树上,仿佛要
强行插入到她生命的最深处,让她无法消化。

  她的意识渐渐像雾一样迷糊,不由扬起了修长的颈子,仰望起美丽的夜空。

  耳边是男人嘶哑的粗喘,身子里是男人火热的欲望,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男人
放肆的揉捏,周围的一切都在火热的旋转动荡,只有月亮和星星,一动不动,照
的她无所遁形。

  她并不排斥此时此刻这样的一场交欢,甚至在听了那样一个故事之後,她渴
望在此地完全顺从他,心里仿佛有什麽在说,这样多麽圆满……

  欲火烧尽,少年抱着甘草来到山下的泉水,把她放在旁边的草地上,自己跪
下,虔诚的磕头还愿。

  还愿之後,他转过脸来,「姐姐,我很开心你的身体爱我,虽然或许是因为
情蛊的原因,你始终无法拒绝我的欲望。」

  「我们族里找到心上人的xiao夥子,都要带着心上人来月亮泉还愿,我
已经感谢过苍天了,我很满足。你的情蛊并不是非要到这里才能解,但是我现在
愿意为你做一切事。」他低了低头,掩住了眼底的落寞和不甘。

  甘草半天没有说话,仔细的看着他从坚持到失落,突然觉得有一个人为了自
己患得患失,心头有一些生气盎然的xiaoxiao愉快。

  「你愿意帮助我……出去报仇吗?」

  少年突然苍凉的笑笑,「我已经为你下过了情蛊,如果你不爱我,我会为你
解去,解去情蛊,我便没有资格强留你在身边了……也不会再……缠着你烦着你。」

  甘草心头一闪,能得到他们族里最有天分的少年帮助当然是最好的,可是这
话……听着怎麽那麽牵强……怎麽都觉得像是委婉地威胁或者谈判?

  不等她审视他又怪怪的斜睨了一眼甘草的xiao腹,「如果我也像先祖一
样厉害就好了……你要是有了我的种,一定舍不得宝宝没有爹。」

  甘草额头跳了跳,方才的怜惜悲伤早已被他明目张胆的觊觎冲散,「好了,
你听着,我可以像圣女一样,暂时不去解蛊,但是你要跟着我,所有我交代你的
事,你去帮我完成。你要听我的话……」

  还没说完,少年已经扑倒了她,压在她身上又舔又亲,「真的?实在太好了!
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们再来一次吧……刚才其实我还没有够……」

  甘草一脚把他踢飞出去,「我刚才那个时候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跟你的
先祖会像!」

  她看也不看他,下山往住处走去,「还有我没说完的,你记住了,以後没我
的允许,不准利用情蛊迷惑我!挑逗我!」

  郎阿里知道:她给他的短暂的温柔和纵容已经退散消失了,她又变成了那个
没有几分好脸色的仙子姐姐,但是这又有什麽关系呢?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更多的
时间,去赢得她的心,这比一个短暂的美梦好太多了。

  而她对待他这麽冷淡,是不是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拒绝不了他呢……

  第181章。孔雀夜晚,赶走了郎阿里,甘草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心里却
还是在想:那个xiao狗去哪里睡了?叫他不许进来就不来,还挺听话……

  她又忍不住回想起两人交欢的感觉来,似乎有什麽不一样了,难道说,中了
情蛊,真的会自然而然对母蛊载体产生爱意吗?

  她也不知为什麽,总是狠不下心像刚醒来时一样对付他,或许是因为他太狡
猾,懂得利用她的弱点,用多变的情绪影响她,或许是因为他虽然狡猾,但是却
总是性情真挚奔放,又或许,那个情蛊大概真的已经在同化她了……

  想到这里,她不甘心的翻了个身,却听见床边悉索的破窗声,若是睡着了她
也未必听得到,甘草悄悄地逼近窗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窗外那个不安
分的黑影给揪了进来。

  「哎呀!」

  一个蓝影滚落在地,好不狼狈,竟是白天那个孔雀。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写满恨意,xiao兽一样盯着甘草,咬着牙不说话。

  甘草蹲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巴掌大的尖下巴,杏核大眼,娇俏
的xiao鼻子,粉粉的脸蛋,倒也挺可爱,如果不是那麽凶悍的话。

  「你要偷偷给我下蛊!」

  「哼!你抢走了我两个夫君!我恨你!你还像妖精一样骗阿里哥哥做那麽恶
心的事!我要让你天天做噩梦!」孔雀两个腮帮子随之气鼓鼓的动。

  甘草额头又开始乱跳,她觉得这族里的人还真是能让她常常无言以对,她以
前一年也没今天一天那麽无可奈何的次数多。

  「你的夫君一号,算是我暂时抢走了,不过欢迎你抢回来。你的夫君二号,
是我师姐抢走了,姑且也算我头上吧。不过你这是什麽蛊?」

  甘草紧紧掐住她的脖子,施展法力,盯住了她的眼睛。

  孔雀觉得自己被那眼神牢牢盯住,根本无法拒绝她的回答,「是……是噩梦
蛊……」

  甘草挑了挑眉,松开了她,她也知道他们有很多奇怪的蛊毒,可以让人毁容
断肢,这xiao姑娘虽然蛮横,但是一个只会用噩梦蛊害人的人,应该心思也
坏不到哪去。

  甘草对她友善的笑笑,「想不想抢回你的阿里哥哥?」

  孔雀呆了呆,嗫嚅道,「……想……」

  甘草道,「那你跟我走,以後就能常常见到阿里,到时候还会看到更多外面
的好男人,你想选谁都可以,敢不敢试试?」

  见xiao姑娘不说,甘草又道,「你就是不甘心你的情郎都抛弃了你,但
是你真的爱他们吗?不如试着出去见见更多的人,你才知道,总会有更好更多的
人比你阿里哥哥识货。」

  孔雀本来心心念念就是一点执念,现在看别人不跟她抢了反而觉得没意思,
用手背擦擦眼泪哼了一声,「你说得对,是他们不懂我的好!他们不要我,我也
未必稀罕他们!有什麽了不起。」说着又扁了嘴哭泣,「阿里哥哥都跟你那样了
……我也不想要他了……呜呜呜……」

  甘草拍手,「说得好,这才像个好女孩,你不过就是气不过我抢走了你的东
西,倒不如跟着我出去闯一闯,我还可以教你武功,怎麽样?到时候,看上了哪
个男人顺眼……就把他抢回来?」

  孔雀眼睛一亮,却撇撇嘴,「你说谎,我们族人根本不能习武。」

  甘草眨眨眼,「那也未必,先前也有人说我不能习武,可我还不是成功了,
你们身体过於阴柔,跟我相似,若是女孩子的话,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这门功力还会让人变漂亮哦!」

  孔雀从地上爬起,一下子亲亲热热挽上了甘草的手臂,浑然不觉得刚才还恨
得人家要死,「真的?变漂亮啊……我……我愿意!」

  鄂南前往芙蕖门的山路上,一黑一白一蓝三个人影吸引了不少目光,因为三
个人都俊俏非常,活像画里的人物──如果其中二位不吵得那麽难看的话。

  「姐姐,你怎麽把她也带出来,你知道吗,从xiao到大她就不讲理!根
本没有一点女人味,带着她只会添乱!」

  「哼!我现在是媸颜姐姐的大徒弟!你算什麽人?我瞎了眼以前想嫁给你!
你这个娘娘腔,长得一点男人味都没有!胸襟也就只能划一条xiao船!xi
ao气!」

  「你……你这只臭孔雀!徒弟……徒弟……那又怎麽样?我还是姐姐的夫郎
呢!你见面记得要叫我师公!」

  「我呸!什麽师公啊?会不会算账?就算你恬着脸是师傅的夫郎,顶多叫一
声师母!」

  「你你你!你这只臭鸟!我可是堂堂的族长大人,你要是再不敬,我就要治
你的罪!」

  「哼!谁怕你?xiao气鬼,当初谁说的出来在外不用客气身份尊卑?出
尔反尔,是男人吗?」

  郎阿里气的五雷轰顶,当初是看她肯乖乖的跟随姐姐,这才客气那麽说,谁
知道这xiao妮子现在混得跟姐姐天天同餐同宿,他一点亲近床帏的机会都没
有了!

  甘草头大如斗,满脑袋抽筋……这一路走来,这两个人一直不停地吵嘴,就
像天生宿敌,真不知道以前是怎麽「青梅竹马」的……

  於是好不容易到了岔路口,甘草终於舒了一口气,「我需要回师门,有事交
代你们去做。」

  她看向郎阿里,「阿里,你去帮我在鄂南靠近定柔的地方找一个适合练功的
地方,以後可以的话,咱们建一处庄子。如果周围有些花鸟毒虫的也很好,适合
你们炼蛊。此外,去打听一下这些人的消息……武林盟主田天齐,四大世家的当
家嫡子,定苍山的孙当家的……定州府台的xiao公子。」

  她每说一个人名,就停顿一下,好像费尽很大力气才说的下去。郎阿里最是
敏感,看的心头有些梗,可是到底没有多问。

  甘草又看向孔雀,「孔雀,你去贫苦人家或者青楼收留一些走投无路的女孩,
挑一些资质好的苗子,最好是没有过男人的,但是太贞烈的也不要。要找那种容
貌中上,筋骨柔韧,性情容易变通的。」

  孔雀脸微红,「明白了……可是,青楼是什麽地方?」

  甘草奇怪的看着她,「青楼就是……男人可以随便花钱跟女人……那个的地
方……有的女人是自愿的,有的不是,你只管找那些被逼无奈,被逼到绝路的。」

  孔雀气的xiao脸通红,「怎麽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太坏了!我
要让那些坏男人和坏老板统统做噩梦!」

  甘草额头又开始跳起,忍不住认真的问道,「孔雀……对了,除了噩梦蛊,
你还会别的蛊吗?」

  郎阿里洋洋得意嗤笑着白了孔雀一眼,「她会是会,但是除了梦蛊,其他的
蛊毒都要用蛇虫鼠蚁炼制,她从xiao害怕虫子,所以从不敢炼!」

  甘草揉了揉太阳穴,「孔雀,你这次还有一个任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至
少要能亲手炼制杀人和防身的蛊毒,否则等你回来,我把你丢到蛇窝里去。」

  待目送着孔雀离开,郎阿里不知从哪里又跳出来,一把勾住了甘草的脖子,
把她搂入怀中。甘草每每觉得他行事不过是半大的少年,可是在他怀里方发觉自
己只到他的肩头。

  「你怎麽还没走?」甘草猝不及防,及时收了内力,任他xiao狗一样在
脖颈和脸上使劲的嗅着吻着。

  「好久没有亲热了……姐姐……这里人少,我们在林子里来一回……好不好
……很美妙的……」

  少年的声音带着欲望的嘶哑,带着渴望的热切,在她耳边边啃咬边诱哄。

  单是被他这麽一勾引,甘草已经觉得浑身燥热,仿佛体内汹涌的欲望潮水再
也忍耐不住破闸而出,明明这麽些天都没有过想法,此时却像那夜一般,想要被
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场。

  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粘腻的反复吮吻,让她口中和下身都开始湿漉漉的
难受。

  甘草忍无可忍,偏开脑袋,一掌把他拍飞出去,犹自像青楼女子一般摸着胸
口喘息。

  「我跟你说过,不许再利用情蛊勾引我!」

  「姐姐……」他嘴角沁出血丝,捂着胸口黯然的看着她,就像被抛弃的xi
ao狗。

  「你对我……好狠……」

  良久,他挣紮着起来,踉踉跄跄地往远处走去,背影拉的老长,歪歪斜斜的
叫人难受。

  甘草心里微微的痛,他说的对,她到底还是对他不忍心。

  「站住……」她走上前去,用袖子轻轻为他揩去嘴角的血迹,「自己保重,
做完了事情早些去找孔雀……她那个性子,我真怕她被卖到青楼去了……你若是
早日回来……我……」

  她嗫嚅了半天,看着他闪亮的眼睛,可她还是说不出口,「算了……来日再
说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目送她远走,仍然捂着胸口站在原处。明明胸口很疼,可是他还是觉得
很快乐,她明明看出他在故作可怜,可还是对他越来越不忍心了,是个好兆头不
是吗?

  第182章。恩怨或许是该说「近乡情怯」还是什麽?越是靠近大殿,甘草
越是不知该怎麽跟师姐解释……殿角的铃铛被风吹得铃铃作响,甘草心头突然一
松:不管怎样,她都是师姐啊,对自己最好的师姐,应该不会接受不了吧……

  悄悄绕到殿内,走近师姐的厢房,甘草刚好听见逐波独自一人来来回回踱步,
一边自言自语:「这可怎麽办呢,师傅马上要出关了,颜儿还不见踪影,要是被
师傅误会成跟私奔就不好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上云台山去,问岳xiao川把人交出来!这个该
死的,竟然敢绑架师妹……」

  她话没说完,一把抽出长剑,仿佛恨不得马上就要杀将上去,甘草再也顾不
得瞻前顾後,赶紧推门进去,「师姐……是我……」

  逐波被她堵住门口,定睛一看也奇了,「怎麽是你?你不是跟郎阿里回家了
吗?怎麽又回到这里来了?」

  甘草一把夺过她的长剑放回剑剑鞘,「其实……我是媸颜呀……那天练成了
倾城法力,没想到样貌变化这麽大……後来阴差阳错,没来及跟师姐你说……」

  逐波惊得往後跳了一步,又细细端详,上来拉住甘草的衣袖,「你……不要
开玩笑!倾城法力哪里有这样大的改变?你莫不是易容了?」

  逐波拽着她的脸皮看了又看,直把甘草发际扯得生痛,还是不肯罢休,「明
明没有易容……不对,你一定是绑架了我的师妹!说!你把她藏到哪里了?」说
完作势就要夺剑开打。

  甘草被她说得头晕,满脑袋冷汗,退後两步,「停!师姐!我真是你师妹…
…我真的是甘草好不?」

  逐波愣住,这下她是真的信了。芙蕖门上下,除了她和闭关的师傅,没有多
余的人会再知道这个秘密。

  「天哪!」足足愣了xiao一刻,她绕着甘草走来走去,嘴里啧啧做声,
「不要这麽夸张吧?」

  说完她挑起甘草的下巴捏来捏去占尽便宜,「原来,竟然要毁容来修炼才能
修成天仙?这我要不要自废功力毁容後再来从头练起呢……」

  甘草被她搅得头晕,打掉她的手,「师姐你不要这麽夸张好不好?毁容?万
一要是不成呢?你可不要後悔……」

  逐波摆摆手苦了脸,「算了,我可不像你敢对自己那麽狠!」她想起来什麽
突然挂上一个暧昧的笑容,简直媚煞了,「说起来……那夜我们俩还……嗯?…
…嘿嘿……」

  甘草想起两人意乱情迷时缠绵的吻也脸红了,忍不住羞涩,「师姐你不要乱
开玩笑了,xiao心欲蛊发作!」

  逐波学着风流公子哥的模样,xiao手微微勾起她的下巴,极尽风流轻浮,
另只手在她脸颊轻轻搔动抚弄,手法令人心痒,「哼哼,他不许我跟人乱来,我
却有了美人师妹,往後我跟美人师妹风流快活,他的欲蛊总管不了我跟女人吧?」

  「咳咳……」甘草脸都绿了,躲躲闪闪避开她的爪子,「这个闵佑圣女大人
……我看您还是认错人了……在下真的不是你的师妹……您还是杀上云台山去找
吧……」说罢狼狈的夺门而逃,留下逐波跳脚大笑。

  甘草刚一奔入大厅,冷不防撞入一个馨香的怀抱,还没站稳身子,已经被来
人一袖击飞出去。

  「好没礼数,你是谁?」沈玉萝皱眉,看着摔倒在桌脚下的白衣女子。

  女子侧面看上去极美,可是飞扬的乱发遮住了半个脸,嘴角还狼狈的沁出一
股血丝。

  赶过来的逐波一见不好,慌忙将甘草扶着坐起,欣喜的对师傅解释道,「师
傅!她是颜儿啊!您也认不出来了吧!刚才也吓了我一跳,多亏了岳xiao川,
师妹的倾城法力练成了,样貌变得美极了!」

  沈玉萝捧起一杯茶,听见逐波的诉说依然兴致缺缺,不过却被逐波刻意强调
的「美极了」弄的好奇起来,便挑了挑眉,「颜儿抬起头,我看看如何……」

  逐波心中腹诽,当初她大功初成时,师傅可比现在好说话多了,还为了她摆
宴庆祝呢,想到这又有些替师妹难过,师傅似乎一向不太喜欢师妹,可是既然不
喜欢为什麽当初执意要收下呢……

  逐波便xiao心的拨开甘草的乱发,为她轻轻理顺鬓发,揩去嘴角的血迹,
笑道,「师傅,可不是,是不是美得跟仙女一样?」

  沈玉萝先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再也移不开眼睛,嘴唇顿时颤抖发白。

  逐波的嘴唇上下张翕,她却再也听不见一个字,失态的站起来,後退了两步,
险些跌坐在地,指着甘草浑身发抖,「不!……妖怪……妖怪……你是妖物!不
……」

  「师傅……」

  「师傅!」

  甘草和逐波相对狐疑,上来双双欲搀扶沈玉萝,却被她用力推开,直到甘草
将逐波的话又亲自解释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依然没有变,或许是因为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是甘草,过
了许久,沈玉萝终於回过神来,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哈哈哈哈……」她笑得颇有些尖利猖狂,眉目间隐隐一丝悲色,很快被胜
券在握的得意所掩盖,「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直笑到仿佛嗓音疲惫,她才侧面转向甘草,却不看她的脸,缓缓问道,「颜
儿,你的倾城法力大约有了几成功力?」

  甘草抬眼见她热切的目光,本来想稍微掩饰,却还是说了实话,「约莫跟师
姐相似了。」

  沈玉萝点头,「不错,你很好。」

  她的声音渐有些沧桑,「还记得……我同你提过的那件事吗?待你帮我杀一
个人,你就能离开芙蕖门,回归自由身,去报你的仇了。」

  甘草心中一热,「记得。师傅辛苦教导孩儿绝处逢生,徒儿今日的一切,武
功,容貌,皆拜师傅所赐,不管是一件事,还是几件事,徒儿都不会推辞。」

  沈玉萝摆摆手,「原本我还准备让你等上两年,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的这样
快,几乎一日千里。看来,果然合该是你的造化,得到了好的契机。」

  「现在的你,在那人手下也依然不敌,必然落败。」

  「师傅!」逐波先沈不住气,惊呼出声,如果是那样的话,难道是要师妹去
送死麽?

  沈玉萝此时顾不上她,狠狠盯了她一眼,看的逐波不敢做声:师傅一向厚待
她,此刻她插了句嘴,却像要杀了她一般。

  沈玉萝挺胸阔步背过身去,「我要你向那人下战书,下月初七,你蒙上面纱
同他约战,你在他手下大约能撑个五十来招,待到第五十招,你揭开面纱,趁机
刺中他的右胸空门,他必然落败。」

  「我定然要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逐波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师妹能有机会刺中他的空门?」

  沈玉萝十足的成足在胸,斜睨了她一眼,「你师妹如今如此的天人之姿,连
你我都看的呆住,难道那伪君子不该有片刻闪念失神?」

  甘草只觉得事情或许并不那麽简单,不觉已经迟疑问出声来,「那个人……
是谁?」

  沈玉萝已经离去,声音却在殿内徘徊不断。

  「千里逍遥……岳洛水。」

  第183章。了断甘草抱膝坐在冰冷的地面,犹自缓不过神来。

  恩怨情仇如此奇妙,或许她此一生注定要不断的负他了。

  「师妹,我知道你担心,岳洛水的功夫是撼人了一些,不过,我想师父凡事
都有她的道理,她既然说了放你自由去报仇,就该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才对。」
逐波轻轻在她旁边坐下,唯有揽住她的肩膀给她稍许温暖,「你且放心,实在不
行,我到时偷偷跟在你身边,施以援手!」

  「至於我嘛,本来就不需要什麽声名,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甘草忧愁的摇摇头,「师姐,我不是担心我的命,我只是实在不愿再对不住
xiao川了。」

  「这次不是他,我还……我若是再伤他恩师,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且
不说他心中怎麽想我,便是我自己,也难以原谅自己。」

  逐波也随之叹了口气,「确实……难办了些。岳洛水待岳xiao川名为恩
师,实为养父。你若是走这一遭,你们俩便必然恩断义绝,就此反目。」逐波托
了托下巴,歪着脑袋打量她,「不过……说起来……你不会真的对岳xiao川
动了心吧?」

  甘草苦笑,「我中了情蛊你又不是不知,若是动心,便早就要心痛死掉了,
哪还好好地坐在这。」

  甘草说罢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就算再苦恼又有什麽用呢。你我都知道的,
我不可能忤逆师父,便是要我亲手杀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手软,何况为了日後报
仇,我哪里还有选择,更加卑鄙的事……也不止做了一回两回,他就算日後恨我,
也不是没道理。」

  「我如今,就连青楼女子的操守都不如。青楼女子尚且知道笑对自己的恩客,
我却不得不做那反噬农夫的毒蛇。」

  逐波心里难过,把她抱在怀里,「颜儿别这麽说……你这麽说我心里好难过。
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她长叹了一声,「世间恩仇何其多,江湖本就
身不由己。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须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
一村。」

  甘草黯然回笑,「师姐,真心对待我的人没有几个,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永
远也不会对不起你,就算为了报仇也不会。」

  她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或许我对xiao川还没有那
麽深的感情吧,为了报仇……男人……是可以牺牲的吧……」

  二人交叠了双手,肩头相互依偎,不再交谈,只剩下空旷的殿角叮铃的铃铛
声不绝於耳。

  决定了是一回事,如何做、做不做得来却是另一回事。

  甘草既然决定了要这麽做,便想在下月初四之前见上岳xiao川一面,哪
怕是偷偷的,看看他还好不好。

  可到底是来同他了断,还是为了偷偷地看他,她恐怕才是最糊涂的那个。

  给剑仙门下的战书或许还没来及送至,甘草却已经提早来了云台山,她此刻
就在剑仙门所在的天水山庄,隐匿在岳xiao川院落的墙角假山後,偷偷地观
看他打坐运气。

  他看起来脸色还是苍白,人没有什麽大碍,但也看不出内功恢复了没有,内
伤痊愈了没有。

  甘草有些担忧,想要站出来跟他说话,又怕说什麽都是虚伪,就那麽静静地
痴看了他两个时辰,想到要失去这个男人,心头就像空了一块。她眼神明了又暗,
终於还是决定转身悄悄离开,浑然未觉原本要来做什麽「了断」──也或许,她
明明记得,却仍想就这麽溜走,不用面对。

  「你就这麽走了吗?」

  岳xiao川睁开眼,不过一瞬就出现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既然来了,为什麽不出来说话?既然关心我,又为什麽什麽都不问?」他
好笑的为她拂落头顶的落花,「知不知道,为了怕你走掉,我硬是撑着傻坐了两
个时辰?」

  甘草脸红,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全无外强中干的气势,有的只是xiao女
儿娇态。她介意他的想法,无关乎责任和愧疚。

  「你的伤好了吗?」她终於问出一直想问的话,紧张的垂着头。

  岳xiao川笑了笑,「都好了,我又不是纸紮的。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甘草点头,突然把头紧贴他的怀抱,忍不住喟叹,「我好想你……」不管是
否喜欢他,她是真心眷恋这个怀抱。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觉得此一刻无限美好,可惜很快就要打破。

  他甚至不问她为何带着面纱。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好似可以不闻不问天荒地
老。

  岳xiao川声音有些嘶哑,「颜儿,今晚……别走了,我……求师傅为我
们证婚,如何?」

  甘草身子一震,侧过身去,未闻其声眼泪已经大颗夺眶而出,「我……今日
来是要……同你……同你了断,我阴差阳错同郎氏的xiao族长阿里有了夫妻
之实……我已经……爱上了他,今日来……来与你说个清楚。」

  岳xiao川震惊的踉跄几步,「你说什麽?」他拽住甘草的肩膀,「你骗
我!我等了你这麽多天!你就来同我说这个?」

  甘草根本无法面对他说话,狠心挣脱开就要飞身离去,却不料他拽的死紧,
怎麽都不放手。

  「颜儿,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甘草唯有「当断则断」,奋力挣脱他的钳制,「我说的是真,你别再让我困
扰了。你该知道的,我们芙蕖门哪有贞女?你若是接受不了我别的男人,就不要
拦着我离开!阿里从来也不会像你这麽对我粗鲁!」她一口气说下去,脑子早已
懵掉,自己都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些什麽了。

  岳xiao川气的双目通红,使出浑身功夫来阻挠她,甘草一急,便跟他交
起手来,两人你来我往,你挡我攻,岳xiao川眼看甘草要纵身跃上墙头,顾
不得一把扭住甘草的肩臂,却被她一掌回马枪反拍在肩头,顿时身子仰倒,吐出
的血迹刺眼无比,喷在胸前白色中衣上。

  「阿川!」甘草惊呼出声,慌忙跪地扶起他,「你有没有事?」

  岳xiao川仰头冷笑,「你既然已经有了新欢,何必还来管我这个旧爱的
死活……咳咳……让我死了……你岂不是更方便……咳咳……」

  甘草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面纱,「你别再说了……你这模样……我的心好
疼……」

  岳xiao川叹道,「做戏如你……也会有心吗?」

  甘草茫然无助的看着他嘴角溢出那麽多血迹,「为什麽……怎麽会这样?你
的武功明明比我好很多,怎麽可能……我那一掌根本就没用多少内力……」

  岳xiao川道,「你也别难过了……咳咳……只是旧伤……还没好透……
你要走……便走罢……」

  「他不说,我来替他说。」

  院子尽头突然落下一道白影,一名身姿飘逸的男子悄然莅临。

  作家的话:唉,我知道这里xiao川憋屈了点不过如果甘草太早心里接受
他的话,其他老公就没戏了,但我本意是不想写一对一的所以先看他们慢慢磨合,
彼此接受吧

        其实我已经尽力把甘草写的心情纠结一些了

  第184章。谪仙他长发松散,用一根剔透的玉簪轻挽,一袭白衣胜雪,随
风飞扬,玉容精致,剑眉星目,偏偏一张玉颜如同仙人面,不带一丝感情。

  这真是一位仙人般出尘的人物,只那麽一眼,甘草就知道,她就是再修上三
五年,也未必打得过他。

  岳洛水本来并不怎麽关心徒弟的饮食起居,即便徒弟受伤,他也不会心慌意
乱,只是路过园门口,看到那个白色纤影的时候,他心头泛起微微的涟漪,莫名
熟悉,忍不住淌了进来。

  「乖徒儿,怎麽不说实话呢,真叫为师心疼。」他话虽如是说,眼里却看不
出一丝关切怜悯,倒更像含着一丝讥讽。

  「你怎麽不告诉她,你是为了她的『移花接木』丢了大半的内力,还为了她
受了重伤,又在芙蕖殿外等了她一天一夜,最後落得一个人回到师门,龟缩在院
子里,为亏损的元气心急如焚?」岳洛水冷淡的翘起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
「你瞧,你做的再多,人家姑娘家也不领情呢。」

  「阿川……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甘草全失了分寸,方寸大乱,她以
为,自己在左右逢源地同男人周旋,可是看到他付出这麽多,她真的忍心伤害他
麽?

  岳xiao川伸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不要听他乱讲,师傅就是爱夸张,
你去吧,刚才是我乱信了你的话,才被真气走岔了经脉,我见你这模样便知你还
是关心我的,定然有什麽苦衷才来骗我,我这就知足了。」

  岳洛水随手把玩一片花瓣,「我骗?xiao友,你用沈玉萝的偏门不择手
段为求速成,别说已经害的我的乖徒儿沦落至此,便是你自己,要不了半年,也
会因为经脉紊乱武功尽失,难保危急性命。你还真的认为世间有什麽不劳而获的
速成修仙之法?任何邪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甘草心中一凉跌坐在地,她相信,他绝不是在吓她。而她自己也有所察觉,
心绪不宁躁动暴戾,似乎不是一天两天了。

  岳xiao川也急的强撑坐起,「师傅……怎麽会是这样结果?原来我……
竟然害了她?」

  甘草心中一狠,已经做了决定,凉笑数声,「半年……原来我只有半年时间
……呵呵,那又怎样?报仇已经足够!便是要逆天,要死掉,我也不後悔!」

  她说罢,猛的起身,转身就走。

  岳洛水一枚花枝钉在她的前脚,「站住。」

  「好歹也是我可怜徒弟看上的女人。都怪这xiao徒儿最是死心眼,你要
是死了他多半也要做一辈子鳏夫。你且过来,我为你好好诊筋断脉,或许我能传
你一门心术,叫你枯木逢春。」

  甘草心念一动,看着岳xiao川期待的眼神,心中片刻的矛盾也没有,保
得一生平安,还是报得一时大仇,她根本选都不用选。

  「不必了。」她头也不回绕道而行就要施展轻功。

  「站住。」岳洛水的声音突然冷如腊月冰霜,仿佛刚才的客气都是错觉。

  「把你的面纱揭下。」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带着彻骨的命令意味。

  岳xiao川脸色一白,咳嗽了一声,看向甘草,又垂下眼去。

  甘草怎可将计划都葬送在此?她还要跟他决斗,还要杀死他,还要获得自由
身去报仇……

  她顿了一顿,微微侧脸,突然旋身飞出几米开外,已经向山下飞掠而去。

  岳洛水面色未变,身影恍若浑然未动,却令人惊奇的变影,人已消失在墙边。

  「颜儿……师傅!」

  岳xiao川勉强站起,定定的看着院墙,擦去嘴角的血丝,或许,他担忧
的事……这麽快就要来了?

  甘草施展石燕飞轻,一身白色轻纱随着窈窕身姿飘逸轻盈,朦胧面纱映衬着
秋水般的晶莹眼眸,反而更如同画中仙子。

  岳洛水紧追不舍,却仿佛丝毫不费内力,身影如鬼魅般渐变紧追,紧紧逼近
女子身後几米,却又未有将她拦下。

  他仿佛一边跟随,一边观察她的身影轮廓,脸色越发的阴沈。

  两人前後角逐,倒更似一对神仙眷侣一前一後,令人惊叹,早有剑仙门的x
iao弟子扔了扫把,呆呆的观看。

  甘草心念一动:这人实在难缠,今日恐怕难以善了,她回眸一顾:那人的眼
睛,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剔透,坚定,淡漠,了然……他是绝不会让她不明不
白的不知所踪。

  她身影飞旋,便引路往山中人少处飞去。

  事已至此,便在今日杀了他,总好过功败垂成。

  人迹罕至,四顾无人。

  甘草停住身形,立在远处。

  「怎麽?不跑了?」岳洛水冷笑,眼角微挑,他拍拍衣角,向她慢慢走去,
「我还以为,至少再跑上十圈八圈,直到,你脚脖子跑断。」

  甘草避过他伸过来面颊的手,突然抽出弯刀,日光下一道闪亮的白芒,利刃
出鞘。

  岳洛水皱眉,眼睛半阖。

  「好刀。」

  他有心闲谈,她却无意停顿。

  甘草趁着他分神,弯刀已经划了个十字,拦腰钩去。

  岳洛水不知怎样侧了个身,已经灵巧躲过了那一刀,依然飘逸出尘。

  连甘草都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无愧於千里逍遥的美名,那一刀若是换了任何
人,只怕都要後空翻避开,哪里能闪避的如此优美淡定。

  越是如此,他的淡定从容越是激起她的争斗之心,施展快刀手,横劈竖斩毫
不留情。

  不管她怎样更快更狠,他总是有办法在她刀刃近身前一秒神奇的避开,既不
太快,也不太慢,还刚好可以挥舞一下衣袍,顺便理一下鬓角。

  「你!──」甘草气苦,手段越发刁钻,不得不说,她已经发挥出了平时没
有的实力,好好地在打。

  但已经过了六十余招,甘草看着额头滴落的汗滴,看着他嘴角微翘着闪避,
不得不承认思考:师傅说的是对的,她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过得了五十招,而现
在他陪她打了许久,显然是在戏耍她而已。

  迎上他没有温度的双目,她已经冷静许多,她的目的是杀掉他,而不是打败
他。她眼眸一沈,竟是使出投怀送抱,迎面飞入他的怀中去。

  岳洛水一愣:这是什麽打法?玉石俱焚麽?他冷笑,反手揽住她的纤腰却也
同时锁住她的所有出路,看她如何行事。

  他有自信,任这诡异女子如何,他都能破得了她的招式。

  然而那女子却是停住,抬眸望向他的眼睛,一双秋水眸子欲语还休,仿佛藏
着无数密语。

  「想施展倾城法力的魅惑之术?」他冷笑,面带嘲色,「可惜,对我,你的
功力还远远不够。」

  甘草轻轻一笑,信手揭开面纱,精灵般倾国倾城的笑容已经绽放在眼前。

  她相信:沈玉萝的提点绝不是什麽妄语,其中的秘辛她不想深究,但她愿赌
上一次来杀他……

  岳洛水波澜不惊的脸终於如琉璃破碎,而且破碎的彻底。

  他的所有表情都全部冻结,眼睛里全都是复杂,复杂的什麽呢?

  复杂的难以置信,复杂的迷恋,复杂的惊喜,复杂的震惊,复杂的占有欲…


  甘草的弯刀刺向他的胸膛,那一招实在一点都不够技巧精准,在顶级高手眼
里应该形同慢动作回放吧?然而时光停滞,那一刀确实……极为真实的紮进岳洛
水的胸口。

  第185章。莲儿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後的飞溅出来,染红了仙人洁白的衣袍。

  他却好像丝毫都不痛,仍然保持着那样的面部表情看着她,不让她离开,除
了死揽住她的纤腰,他没有做任何还手,也没有止血,「莲……莲姑娘……不要
……不要走……」

  他在失血,可是他的冷如冰霜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像燃起了所有的生气,刹那
间变得光彩夺目,让人为之失神。

  原来他的眼睛专注时,在乎时,是那样夺目震慑的美丽!

  「莲」?──记忆里似乎有过人这麽叫她,模糊记得是那次难产,她疼的快
要死掉了,有人温柔的叫她「莲儿」,还说:「莲儿不要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直到我找到你……」

  他──会是那个人吗?

  那一刻,甘草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她不想离这个人这麽近,她也不想知道任
何的真相!……

  她惊惶的丢开刀,头开始疼痛,她看着满手满身的血开始陷入绝望!不!她
到底杀了谁?杀了谁?

  她不敢想,捂住太阳穴,头好像痛的厉害!

  她有感觉:她原有的世界会被颠覆,她会陷入很多麻烦的、复杂的、苦恼的
纠葛,从此无法抽身……

  「你放手!」甘草呜咽着哭泣,拼命用力的掰开他的手臂,想要抽身离开走
掉,装作她没有杀他,可是他收拢的那麽紧,她每一次挣紮都引得他血迹大片扩
大,「你疯了吗?你会死的!」

  岳洛水快要掌控不住她的时候,突然翻身倒下,把她牢牢死死地压在身下,
「死……你不就是要我死吗?」

  甘草脸色苍白,这一幕如此的诡异,她拼命推阻,可是看到他的血花,她害
怕了,终於不再乱动,吓得开始放声哭泣。

  她不是没杀过人,没伤过人,可是她现在害怕了。

  岳洛水笑了笑,「既然会害怕,为什麽要来杀我……既然要杀我,又为什麽
不刺右胸,」他手指在左胸伤口附近疾点了数下,喷涌的血流已经止住,脸色依
然苍白却不再那麽骇人地惨白,他微撑起身子半跪起来,不再压到她,却紧紧盯
着她的容颜移不开目光,「不要告诉我,叫你杀我的人没有教你,我的空门在右
边。」

  甘草再次捂住太阳穴,皱紧了好看的峨眉,在她的世界颠覆之前,世界仿佛
已经开始颠覆了,天旋地转……

  岳洛水脸色煞白,强忍着胸口汹涌的锐痛和要失血晕倒的困倦,他狠狠在涌
泉穴,百会穴按压,嘴角绽开一个苦笑,虚弱而无奈的叹了口气,打横抱起崩溃
至昏厥过去的甘草,吃力的往山庄踉踉跄跄地走回去。

  是虚弱,是无奈,但,也很甘之若饴呢……

  甘草进入了自己的心魔,她被无休无止的梦魇所困住,无法逃离。

  她满手鲜血,杀了那个叫她「莲儿」的人,他死了,闭上了那双光彩夺目的
眼睛,那双眼睛先是回复了冷漠和淡然,回复了古井无波,最後归於寂灭。

  她就在那个曾经差点困死她的黑色鬼狱苦苦徘徊,可是再也没有那个人来引
领她离开。

  她好看的眉眼因为梦魇而皱的厉害,怎麽抚都抚不平,她的额头都是冷汗。
她的xiao手握成一团,指甲将掌心掐出了血。

  岳洛水叹了口气,为她换了条热毛巾将新出的汗水擦干净,目光温柔的能滴
出水来,呢喃道:「你怎麽还不醒……明明是你来杀我,将我胸口刺了个大洞,
却要我带伤把你抱回来。明明我伤的比你重,我都醒了,你却还在昏迷,你到底
在怕什麽……」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宠溺。他一点一点,将她拳头展开,然後
用大掌握住她的xiao手。

  或许是他的唠叨终於有了用,或许是他的温暖唤醒了她的寒冷,甘草终於疲
惫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减半分风采的仙人开始发愣:其实她
也不明白,紧要关头为什麽没有刺进他的空门,当她看到他刹那间迸发的眼神时,
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改了手。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她艰难地问道,「你……好了?」

  岳洛水微笑,「恩,不要自责了。我已无大碍。」

  大碍没有,但是这伤却是三十多年来没有过的重创,不修养一年半载都不会
好得起来。

  情势这样的急转直下,回归太平,她觉得好像做了个梦,过了许久才略微得
了些条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甘草低了眉,却又有些胆怯。

  岳洛水点头,「正好,我也有问题问你。」

  甘草闭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看着他,「我想问,你为什麽叫我莲姑娘?」

  岳洛水就着她喝水的印迹也喝了一口,丝毫不在意她的尴尬,「这个一时半
会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找了你十八年了,我更愿意
相信,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是天意。」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仇我会帮你报,你要听话,养好身体,
以後离沈玉萝远一点。」

  甘草直觉这个人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她少有的乖巧的点了点头。

  岳洛水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同她解释些头疼的事,见她乖巧可爱不问子卯寅
丑,心下更是欢喜,泛起一丝微笑,细致的端详着她娴静的模样。

  甘草被他看得脸红,不自觉被那温柔撩拨得心暖,便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
「那,对了──在我伤重差点死掉的时候……你曾经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见过
我吗?救过我吗?」

  岳洛水有些迷惘,旋即摇头,「我没有到过什麽秘境,我们也不曾见过面。」

  甘草失落的「哦」了一声,便靠在床头不再说话。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又高
兴没有错伤那个人,又失落跟那人的失散。她一直有感觉:那个人,该是她很重
要的人,重要到想想都会思念发酵。

  岳洛水低头寻思,心中暗道:莫非是玄阴秘术?

  当年剑圣师父本是一代天师天玄子门下得意弟子,天玄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曾为皇室占星求雨,最为拿手的也是天地测算之术。後来剑圣师父醉心剑术,也
成为一代宗师,师母因被夫君冷落,便爱颜成痴,钻研幻化媚惑之术,倒是天玄
子本来那些关乎天地阴阳的典籍无人问津,直到剑圣又收下三位徒弟,其中岳洛
水心思寡淡洒脱承袭了剑宗,沈玉萝先时为了寸步不离跟随岳洛水而习剑,後来
叛出剑仙门顺便偷走师母的《倾城法力》,唯有师弟西川道人出家之前,就一直
心系藏书阁的典籍,功夫学的不甚用心,却是凭着一腔兴趣和天分,将天玄子遗
留下的正宗天地玄黄五行之术自学成才。若是天玄子显灵,恐怕得意欣慰了。

  想起当年师弟出家前就是修习天地玄黄五行鬼蜮之术,难道,是师弟西川道
君的门下?然而并未听说师弟授徒开山,亦无听说西川道君和谁过从甚密,又有
什麽人曾经接触过莲儿的画卷呢?苦无线索。

  他如是猜想质疑,脸上却不动声色,眼见甘草失落恍惚,聪明如他自然明白
那个人大约是个极为重要的人,他心窍一转,压下微微的不快和酸意,越发缄口
不言此事,转移了话题,「换我问你,你是怎麽跟在沈玉萝身边的?」

  第186章。树阵甘草微微一愣,看来xiao川并没有把自己过去的事都
一一告知他,她心中竟浮现出一丝轻松来,但想起他问话中提及的那段岁月难免
神色黯然,苦笑道,「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不想说,可以吗?」

  岳洛水点头,了然的将她xiao手暖的更紧,「那麽,可以说说,沈玉萝
为什麽派你来杀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七月初七的决斗贴也是她替你发的吧?」

  甘草点头,也觉得心里颇为奇怪,「是。她要我来杀你,仿佛是很久以前就
决定的事了,几乎是两三年前那麽久,我才XX岁的时候。她没说过为什麽,但
这次来时她说,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一定杀得了你。」

  岳洛水苦笑道,「她还真是了解我。」

  「她一计不成,还会有第二计,她既然选择了此时动手,便是等不下去了。
距离初七没有几天了,我受了重伤无法再替你们抵挡,你要速速把过去那些邪法
命门摒弃,方可担得一方,」他忍了忍,又道,「xiao川恢复功力也要靠你。
你们要早些做决定。」

  甘草蹙眉凝视着岳洛水,示意他继续说,没有忽视掉他沈闷的表情。

  岳洛水没有废话,亦错开了她的探寻,自顾自说道,「要恢复xiao川的
功力,并不是不可以,师娘当年练功走火入魔,剑圣师父为了救她,苦心创了一
门枯木逢春双修术,专门将倾城法力欲速不达之处海纳百川划归己用,想必对於
沈玉萝教唆的移花接木采补术的纰漏也能有七八分把握纠正。我再从旁梳理经脉
内息,可保无恙。」他顿了顿,道「这门双修术在我的手上,独一无二,只有我
能救你们。」

  甘草有些不明,难道师傅不该救徒弟的吗?她直直的盯着他,「他是你的螟
蛉半子。」

  岳洛水不答,紧紧迎向她的询问,「而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甘草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偏过目光,脸有些发烧,看起来却明显苍白,「你
要我怎麽做?」

  岳洛水背过身去,「难道要我愿意看着我的徒儿和我的妻子……?」

  甘草低头呐呐,「办法是你提的,你可以不救,我无所谓。xiao川──」
她停了停,「xiao川只是失了内力,内力还可以练起,他也不会在意。」

  岳洛水看见她谈起徒弟意愿时笃定自信的样子,突然心烦躁的厉害,紧抓她
的手臂,逼视她,仙人般清俊的脸竟然也有了两分刻薄:「你知道xiao川的
内力练了多少年?十多年。他现在失去大半,几近废人。他会开心?或许下回出
去再碰到个佐云霏他就会死。你怎麽能笃定,这就是他想要的?就算他不说,他
心里真的不恨你吗?就算他现在不悔,等你不在了,他还依然不悔吗?」

  「他对你的感情也仅仅是喜欢,并不是爱。」他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如愿看
到她纠结的难过。

  「我……」甘草心中一窒,她确实太笃定了,然而……

  「或许吧……」她疲惫的靠在床头,低眉顺眼,「你要我如何?」

  岳洛水拉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我只要你。」

  「在我眼睁睁看着你帮我徒弟恢复功力之前,至少,你得先是我的人吧?」

  甘草看着他清俊的面容说出如此邪恶的话,突然道,「我现在,很讨厌你。」
她轻笑,「或许沈玉萝说的不错,你是一个伪君子。」

  岳洛水附和,「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麽正人君子,即便是岳逍遥,也是承
蒙江湖朋友错爱给的名号。」

  「但我很喜欢岳逍遥这个名字。因为我想做什麽,自然去做,想要什麽东西,
自然去得到。逍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得到。」他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
得狡猾,「即便有那份心,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份力,抑或是有没有那份双修秘籍。」

  甘草微微摇头,「我可以答应你,只是,跟素未蒙面的女子谈情说爱,之後
便要不顾一切要得到她的身体,真的不觉得乏味轻浮吗?」

  岳洛水看她怎麽也看不够,「第一,虽然我第一次见你,但我已经寻了你十
八年,我想了你十八年,渴望的太久,所以见到才想要的急切,你们都理解不了
我的感受。第二,我不止要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一次,是以後,一
辈子。」

  甘草无法理解他的荒谬,但是两个人都隐瞒了过去,所以,很多东西只能暂
且这样莫名其妙。

  「其实,我要眼睁睁将你借给我的徒儿,你们不觉得,我已经大方的令人发
指了?」

  岳洛水不再看她,仿佛不胜其烦,大步走出了屋子。

  天水山庄大部分时候都安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

  大概像岳洛水那样一个人,也不喜欢被人打扰吧,甘草撇了撇嘴。

  他好像很喜欢桃花,整个山庄到处都是桃花,栽满了每个院落,夹杂着形态
各异的假山岩石,把自己弄得好像在隐居一样。

  听说他有时也去指导门下的弟子,但是只花很少的时间,而且也很少约束他
们,因此剑仙门能坚持留下来的,就只剩下那种性子极度隐忍自制的弟子。

  甘草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转悠,把所有的院落都走遍,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开,
那麽她也懒得跟他客气。

  但是眼前这个院子不太一样,同样是假山和桃树,甫一走进,就觉得眼花缭
乱,明明记得桃树和假山的方位,却走来走去又走回了院门外……

  这个院子有古怪,但是越古怪越说明有什麽秘密不是吗……

  甘草绕了好半天,恨不得把桃树都劈了,她相信,如果劈了它们全部,肯定
阵就破了。

  「你劈了它们……师傅一定会劈了你……」

  甘草猛然抬头,只见岳xiao川正坐在屋檐上,定定的看着她,根本就知
道她在想什麽。

  「你真是了解我,xiao川。」她笑了一笑,尽量甜甜地劝他,「带我过
去好不好?人家绕了一下午,腿都麻了!」

  岳xiao川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你那天不是还同我说,你移
情别恋了,你喜欢上了那个异族少年。」

  甘草眨眨眼,他果然还是吃味了,「你不是也说,感觉的到我有苦衷,在骗
你。」

  岳xiao川半晌才道,「可我也觉得,你半真半假,对我不专心。」

  甘草不耐再在院子里兜圈子,气的一跺脚,「不带我进去就不带,干吗吊人
家胃口故意逗我。」她突然故意激他,「你师父还要娶我呢,现在说专心有什麽
用?」

  她说完紧盯他的表情,但他出人意外的毫无惊讶和愤怒,而是浅笑,「你不
用激我,我不会带你进去的。师父说过,我敢再带人进去,就废了我的武功。」

  甘草真有几分生气了,「好啊,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进不去!」

  她在地上静坐了一会,想起芙蕖圣殿四角叮叮铃铃的铃铛来,得意的勾起嘴
角,从怀中掏出那只还没来及送给师姐的铃铛手镯,运气於腕,飞掷过去,银镯
子稳稳的挂在了檐角,随风发出熟悉的叮铃声。

  甘草闭上眼睛,听着铃声往前走,摸到障碍便绕开,退退进进迂回前行,果
然,铃声越来越近,她摸到了木门,她推开了它。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

  第187章。撕画映入眼帘的,没有什麽奇珍异宝,也不是什麽神秘女人,
更没有任何神兵秘籍,而是铺天盖地的画卷。

  一副接一副,挂满了所有的墙面,铺满所有的桌面,都是一个女人,都是她
的模样,或喜或嗔,或静或动,有的如同仙子,弹琴望月;有的对镜梳妆,云髻
繁钗;有的手执长剑,英姿娇俏;有的甚至梳着两股麻花油辫,想着心事,xi
ao女儿意态撒娇……

  甘草感到震惊,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跟她模样相同的女子画卷!在郎氏石室里
看到的画卷是一千年前的,那麽,这里的画卷又从何而来?为什麽会有一个跟她
一模一样的人?

  「你发现了……」

  甘草回头,岳xiao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一丝寥落。

  「这个画室,我XX岁的时候就发现了。当时,我好奇之下问沈玉萝,是不
是我还有一位xiao师叔,她就诓了我带她进来。她看见这里以後醋意大发,
毁尽了那些画大闹一场,被师父重伤後叛出剑仙门自创门派。现在你看到的,都
是後来才画的。」

  「我从那时就被师父告诫,这是我的师娘,我总有一天会见到她被师父带回
来。以後不许带任何人进来这里,否则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但我没有想到,我是见到了我的『师娘』,却是在床上……交欢之後。」

  他的神色有一丝自嘲,甚至是扭曲,「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的模样我是什麽
心情吗,你一定不懂,我还是宁愿你满脸伤疤,你丑一些的时候,我也不会因此
嫌弃你啊,我依然一次次救了你,你想要的,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了。为什麽你
要拥有这幅模样呢……」他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摸索,突然指尖一顿,就要掐破雪
嫩的肌肤。

  甘草来不及觉出他诡异的用意,突然皱眉微微变色捂住胸口,觉得那里有一
丝丝抽痛,好像岔了气。

  「你没事吧?」他慌忙把她拥入怀中,手在她胸口抚弄。

  「没事……」甘草忍着那一丝疼痛,不去呼吸,果然过一会好了一些,发现
他的手还放在她饱满的胸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把他的手拿开。

  「你开始避嫌了吗?」他又开始冷笑,「更亲密的事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身怀这种功夫,我又耗损如此,他早就知道了。」

  甘草的脸变得苍白,看着他变得无情的脸,不明白他想说什麽。

  岳xiao川转脸,「你别忘了,倾城法力还是沈玉萝从本门盗走的,移花
接木从何而练,师父他比你我还清楚。」

  甘草深深看着他蹙眉,倒是也没有因此仓惶。

  他见之倒呼出一口气,突然紧紧搂住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先是重重的揉
碾,然後是无止尽的啃咬,直到把她全部的味道都唤起,才平复了下来,慢慢的
品尝和回忆。

  甘草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唇他的口腔,她不知道,岳xiao川也会有这样患
得患失的时候。他此时脆弱敏感的就像一只鸟,完全不像那个淡漠自持的他了。

  岳xiao川应该是大男子主义的,强势的,为她好又私自替她做抉择的。
而不该是现在这般缚手缚脚的,因为揣摩她的一点心意就不安躁动刻薄易怒。甘
草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回手牢牢搂住他精壮的腰,他的温度让她心暖,想起在温
泉山洞那耳鬓厮磨的相处,虽然他行事常常不合她的心意,但是他就像她的温泉
溪水,让她深深眷恋心安。

  这是个从开始以来就包容她的一切,并且无条件对她好的男人,她已经把他
搅进了浑水,她是该要好好回报他的爱意,可惜,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能回报
的了他的十分之一。她的心很早前已经破碎成了一片一片,现在只能用这样残缺
的心意来应和他的给予。

  而即便是这样残缺的心意,在岳洛水的插手之下,也扑朔迷离的不能自由支
配。

  她心中一片茫然迷乱,深深的罪过感便都化作了加倍的柔情回应他的不安。

  两人柔软的舌互相舔舐纠缠,唇早已在难分难舍之间红肿,依然舍不得离开
彼此,想要把对方熔化掉吞下腹中。津液交织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夹杂着男人
压抑的低喘和女人无法呼吸的呻吟。

  「知道吗,」他把她的脑袋按入肩头耳鬓厮磨,好久才平息了想要就地要她
的汹涌欲望,艰涩的说,「我现在跟沈玉萝一样,想毁掉这里的画。然後带你远
走高飞。」

  「那麽你要试试吗。」

  看到突然出现的岳洛水,二人突然分开,就像偷情被捉住现行的男女一样,
呼吸急促,脸色羞红。

  岳xiao川脸色由红转白,不自然的低头,不再说话。

  岳洛水能容忍她为了练功和救命而和他的徒弟合体,但是看到他们为了私情
这样拥吻却觉刺眼。

  他脸色如霜,慢慢的扫了徒弟一眼,又直截的看向甘草。

  甘草被他审视着,突然觉得分外生气,凭什麽她要害怕他?她与xiao川
有情在先,明明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凭什麽他突然告诉她要嫁给他就抹杀了这一
切?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如同静止的雕塑,突然邪魅的一笑,在他胸口点
了一点,「你生气了……?」

  岳洛水点头,「是,我生气了,而且我觉得嫉妒。今晚你跟他就双修,今後
xiao川要打点离开,你陪我留下。」

  「你……!」甘草怒极,她倒是没有想到他这般坦白,他怎麽可以这麽无情
的对待xiao川,还要她跟他绑在一起?「我受够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莫名
其妙?」

  她一桩桩细数他的罪过,「我不知你从哪里看到这个女子,但是她不是我!
我也不是什麽莲儿!我不会弹琴,不会用剑,不会赏月梳妆!」

  岳洛水淡淡道,「我知道你不会,我不介意,你要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或
者找人伺候你。」

  甘草无语,她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我根本不是你要
找的女人,也许你看到的是我的娘,但我不觉得,你因此就要娶我。」她嘲讽的
看着他,「你不是自诩深情十八年吗,那麽你现在却要娶她的女儿当个替身,你
不觉得很可笑吗?」

  岳洛水皱了皱眉,好像被她说得很困扰的样子,「你不是替身,我也没见过
你的娘。」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有些懊恼,「难道这些画让你很困扰吗?这都是我想
象中你的样子,你不喜欢?」

  「我要娶你,跟别人和这些画无关。」

  甘草深深呼了几口气,感觉跟他完全无法沟通,「好!你要娶我与其他的都
无关?」她突然掠向那些画卷,做了岳xiao川和沈玉萝想做的事──把所有
的画都用力撕碎,团成一团,踩在脚下用力踩……

  不过多时,所有的画都变成了垃圾碎片。

  岳xiao川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心中爽快,可是他又是震惊又是担忧,
不由转眼看向师父。

  而岳洛水自始至终静静地看着她撒泼,好像父亲在纵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甘草笑的无比畅快,「我全都毁了,你来杀了我废了我呀!我是不会嫁给你
的。xiao川和我同心,必不会怪我。」

  岳洛水费解的表情突然冰冻,冷冷的盯着她,「不过是些念想和寄托罢了,
你的人已经在这里,这些画自然不再重要。」他突然打横抱起她,不顾她的傻眼
和挣紮,「但是不许你再乱讲话。」

  第188章。邪恶1(微h)

  直到如云里雾里被他七拐八拐,最後轻柔的放在他在床上,甘草还恍恍惚惚,
不肯相信这种「幻觉」。

  他不像是开玩笑,也确实早早的打过招呼,他解开衣带,宽大的白袍随便搭
在了屏风上,隔断了大白天还有些明亮的阳光,床帐中变得暧昧昏昏。

  甘草咬着唇,微微转过头去。

  他成熟的身体很白,也很高大和优美,除了左胸她赋予的那一处纱布包紮的
伤处,其他的地方都洁白无瑕,让人感慨这个天才的少年是怎样一帆风顺的成长
成武林遐迩的大侠。

  他并没有像岳xiao川那样明显是在对她用情,也没有像阿里那样明白的
渴求她的身体,他的眼神很是厚重,偏偏举止很有条理,一步一步的,很有耐心
的来到床上,同她面对面,看着她发红的耳垂浅笑。

  但是如果说他耐心的话,又为什麽一定要现在要她?

  他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深沈的像大海。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画卷你都毁掉了,那麽,就把你自己交
给我吧。」说罢,他的手搭在她的锁骨,微微一挑,顿时让她整个人都升温了几
分。

  「你!」甘草看着他,脸羞愤的可爱,心慌意乱,她感觉,这个人绝不是那
麽好惹的,若是招惹了,恐怕一辈子休想摆脱了,单凭他一念成痴,苦苦支撑十
八年便一目了然。他绝不是郎阿里那麽好收买的,也不是xiao川那麽容易糊
弄的。

  「我後悔了……我们做个交易,我再送你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画像,你别碰我
……」她说着,连连瑟缩。

  他好笑的打断她的话,「不成交……」

  他修长的指节摸上她的脸庞,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这麽快让
你反感我,我可以等,可是我知道,你跟xiao川的身体最是契合,是彼此练
功的炉鼎,我害怕,尤其在你跟他双修之後,便不会接受我了,所以,你得先是
我的。」

  他打算的其实很简单明白,若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那麽就算她日後同xi
ao川体味了其中极致,也休想再跟他划清界限。

  他的指头划过她的唇,在她唇瓣轻轻地逗弄,「谁会知道,原本我身骨资质
最好的纯阳徒儿,会和我的妻子是天造一对,真可笑不是吗?」

  甘草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反驳他,她相信他的话,但是她要怎样
接受这一对师徒?

  这两天里她连带着对xiao川都觉得不自在,不愿意接近。而有所察觉的
xiao川也更加心绪不稳,这样的误解在三人间形成了怪圈。

  她尴尬的手眼无处放,才看到他纱布下的伤口,隐隐还有疤痕的血印透出来,
狰狞的伤疤看上去很疼的样子──她那一刀虽然未能剜了他的心,却也伤及了肋
骨了。她不由有些内疚,眼神轻轻闪避,用手轻轻摸索他胸口包紮的地方,「对
不起,这是我弄的……你还是别这样,会让伤口流血。」

  他用一个吻回答了她的道歉,极尽温柔的,缠绵至极的吻,轻拢慢捻地同她
的唇纠缠在了一起,从口角到唇畔,从牙齿到舌底,不肯放过一处,他恬淡的气
息让她的心悄悄静止,莫名心动。

  甘草跟谁一起接吻都没有过这样紧张的感觉,或许成熟的男子就是不同,即
便不必太热烈和激昂,也能把接吻调制出这样深刻的滋味来。就像她第一次看到
他开始在意的眼睛时一样,他的眼睛已有了内容,便美得无法比拟。

  「肉体上,你们是一对,」他看着她沈醉迷离的面,满意的强调,「但是灵
魂上,我们才是一对。」

  「我……」甘草听到他如是说,突然心慌,她不能接受的如此坦然……

  「嘘……别说。」他温柔的搂着她,拨弄她的长发,他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
的接触她的後脑,让她一阵酥麻,眼睛半闭半睁间,下身竟然开始湿润和渴望…


  甘草心慌极了。他并没有那麽表现的想要扑倒她,甚至只是那样正常的亲密,
却叫她怦然心动,沈醉其中。她害怕承认,自己只是个淫荡的女人。她不想把心
随意交付。

  她低了头,敛了眉,自我安慰:只是多余的害怕而已,不是心头一点都没有
疼痛吗,没有动心……

  岳洛水浅笑着看她时而纠结时而沈醉,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纠结下去。他的手
下移,不知怎样灵活的动了动,她的衣衫便下滑,露出了圆润洁白的肩膀和胸脯。

  但不得不说,怎样突兀猥亵的事情,由他做来,都是那麽圣洁自然,纯粹的
没有一丝亵渎之情,难道这就是十八年积淀的深情吗?

  甘草直到迷迷糊糊被他推倒揽在怀中压在身下,终於找到了新的自我抵制的
理由,「不……不要碰我!」她看着他的眼睛,回复了坚定和冷漠。

  「我不要当别人的替身,陪你演这样的戏。」

  岳洛水错愕,手却不停的褪下她的裙子和亵裤。

  「你不是替身。」他好像很不喜欢这两个字,隔着肚兜,轻轻用嘴巴触碰她
的蓓蕾。

  「嗯……」甘草的手指抓紧了床单,胸口的xiao蓓蕾挺立了起来。她左
右扭动身体回避,试图避开他的嘴巴。

  看得出她的不相信和不配合,岳洛水一边动作一边讲述,「十八年前,我还
是个XX岁什麽也不懂的毛头xiao子,仗着天分好和剑圣关门弟子的名头四
处逍遥玩耍。」

  他舔着挺立的凸点,时而轻咬,「韩云胜和沈玉萝本来是年长我的师兄和师
姐,入门都要早很多,但是因为我天分最好,被剑圣师父提为关门大弟子,所以
他们还得叫我一声师兄。」

  「唔……好痒……」她的蓓蕾被欺负,挺的更厉害了,可是被他禁锢在中间
实在逃避不掉。

  真是羞恼!他非要在这样暧昧的时刻说出这些紧要的事,她已经很努力了,
可还是难免错掉只言片语,而他自己倒说得怡然流畅……

  「我那时艺高人胆大,又最是自恃逍遥不羁,哪里好玩去哪里,便是皇宫大
内也无所谓。」他低头,轻轻噙住一只乳尖,隔着布料含进嘴里,「所以我就去
了皇宫的宝库,在一个废弃的书房角落无意发现了一副蒙尘多年的画卷。」

  「啊……」甘草忍不住呻吟出声,隔着布料的感觉,瘙痒更是难耐,「你…
…你慢点……慢点说……」她忍不住伸手去试图推开他的头,却被他按住了xi
ao手,又趁机含住了她的另一只。

  明明听到了关键处,可是却总是被他驱散还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精力,而每每
想要聚焦他说话的内容,身体便会变得格外羞耻的敏感。

  她忍不住想起前世AV里那种一边交欢一边强迫女人做其他事的情景,整个
人都虾子一样的红透了,天哪,她好淫荡,想不通这看似纤尘不染的男人使起坏
来丝毫不逊,她用眼神无声的控诉他,落在岳洛水眼里娇嗔连连,更是正中下怀。

  虽然说她是异世穿越来的人,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她早已觉得自己更像
是个古人了,更不说她本身与这里千丝万缕与身居来的干系。

  第189章。邪恶2(微h)

  岳洛水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仿佛在辨认她腰部窈窕曲线的真实度,「那
幅画你自然猜到了,就是你的模样,一模一样,像仙子一样,很美,一袭轻纱冰
肌玉骨,容颜精致墨发及腰,浅笑盈兮,出尘静好。」

  「画边有两句齐整的xiao楷,题着『赠莲儿』,『腹有千秋善岐黄,

             书就丹青一段香;

  鸳鸯袖中绣乾坤,仁心玉手妙无双。『在这两句之後还有两句,笔记更为张
狂却是别人补上,』蕙质莲心犹应悔,误把张郎作周郎。『「

  他把头埋在她的双乳间浓重的嗅了一口,长叹一口气,「我一向以为『千秋
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谁想却真的有『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唔……哦……」甘草被他弄得忍不住轻哼,听见他的故事,惊奇不已,她
猜想,也许会是她的娘亲吗?难道她会是皇後贵妃的女儿?抑或是那位药神娘娘
的後人?

  她想开口问他,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吻并不热烈,却一下口就让她无法
分散精神,只能乖乖的承受那恼人的快意。

  也正是因为他的邪恶,一些灵光一闪的线索在二人情欲交织升温间溜走,来
不及深入揣摩捕捉,她只听了个大概。

  他手指不知怎样灵活的在她胸前腹下弹跳,令她夹紧双腿,顿生空虚之感,
他又绕道她的身後,解开了肚兜扔在一边,赞赏的看着她的身体,仿佛在欣赏什
麽连城的宝物,「我也像你一样乱猜,会不会是皇帝的一位妃子,於是我跑遍了
整个皇宫,都没有看到这位美人。後来,我就是这麽傻,先是走遍大江南北寻找,
後来便是守在云台山等待,及至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那些画,便是这些年里画
的,已经成了一些悠远的xiaoxiao念想。」

  有时候,也许不是刻意坚持,但是站在雪山之巅看过莽莽雪原之後,会从此
对阳春白雪失去心力,或许不是出自情愿,但亦无可奈何。尤其孤高自负如他,
这世上又男多女寡,他的坚持就在於,他不觉得有甚样的女子那般足够匹配。他
喜欢美的,干净的,富有灵气和特质的东西,虽然她还只是一朵xiaoxia
o雏莲,但他仿佛已经从她的眉眼和神采看到了妖冶红莲或是皎洁白莲。如果说
以前是近乎无望的等待,现在却是可以假以时日,参与浇灌她的成长,这是意外
之喜。

  所以他藉此忽略了她并非处子的遗憾,对於一个有些偏执习性的人来说这很
痛苦──不过能遇上她已经很传奇,始作俑者是他的徒弟,稍稍平息了他的不甘。
某方面来说,他也并不想深究她冗长的过去和仇恨的发源,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
是否还能收放自如,既然无法克制,那麽便选择无视罢。

  他看着她因为赤裸而羞得无处躲藏,收起发散的心神,反问,「是不是很可
笑?XX岁的少年,竟然因为一幅画,一阕词诱动了心魂,凭空喜欢上一幅画,
一个素未谋面,大概根本不会存在的人。从此他不停地找,找了十八年,没想到
他寻找的人会出现在十八年後。」

  像是为了惩罚她,他微微一笑,直接含住了樱红的乳头,热情的吸啜,发出
悉悉索索的口水声,好像真能吸出来什麽蜜汁一样。

  「啊……别……」甘草软弱无力,断断续续剖白,「你……你还……还不明
白,你喜欢的……喏……不是我……」

  她使劲挣出他的嘴唇,粗喘着辩解,「你喜欢的……是……是那个白衣仙子,
而我,不过是芙蕖门的……妖女……」

  「我既不胸有千秋,也不蕙质兰心,你托错了心思。还是说……你真的等不
及寻觅的太苦,也就凑合了……」

  岳洛水无视她断断续续的辩驳,含住她的另一只乳尖,更加用力的吮吻,
「或许是一种顽固的痴迷和执念,有时我也觉着,我这十八年的追逐仿佛是求仙
问道的病态。但有一点你却说错了,如今我见到的是你,那就是你,不会再有别
人。」

  他终於停下了动作,无比庄重的看着她的双眼,「我知道我有许多奇怪的想
法,或许你并不能体味和谅解。或者这麽说吧,我的心结因为那画儿而起,却指
引我遇到了你──当初年少孤高,总以为见识过了那样的女子,再也不想给旁的
女人一个机会,以至於蹉跎到後来,我似乎已经渐渐失了寻偶的心,只有一个信
仰──如今苦寻有了结果,信仰变成了真人,而从此赋予了它内容的,却是你。」

  甘草呆呆的看着他表露最心底的心迹,她不能全部明白,但多少有一些动容。

  「你还不明了吗,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人,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
你。」他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你是妖女,还是仙女,那不重要……」

  因为,你到底是什麽样,我自信自己不会看错──这句话,他却是留在心底,
没有出口。

  甘草被他如此庄严的说出这些,几乎忘记自己玉体横陈的事实,她有些了解
他的意思,那便是说:怎样开始或许是一个偶然,但结局已经是既定,而她也注
定与画中人脱不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这也正是她隐隐忧心不安的地方。

  她又深切觉得,如果岳洛水换到现代,一定是那种有强烈偏执的人,会和一
幅画进教堂,或者抱着一只动物去结婚,她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的人通常都我行
我素,行事不羁,可是想到这样的人也通常都有强烈的占有欲,甘草不知此生何
处是解。

  他见她毫无防备陷入恍惚,怎好辜负她这难得可贵的乖巧?对着她愣怔的模
样,已经飞快褪下自己的亵裤,露出了粉红色的粗大,正可爱的翘着,干净而顽
劣。

  明明甘草才是经验丰富的那个,可是他镇定的模样,井井有序的从容,都让
她成为羞涩莫名、手足无措的那个,她不知不觉的紧紧闭住双腿,双手紧张的抓
紧了身下柔软的锦衾。

  岳洛水见她如此,忍不住笑了,随意抚摸着她的xiao腿,捉住她的脚踝,
低头吻了上去。

  「啊──」甘草意外的叫出声来,却不防他一边亲吻,一边一只手往xia
o腿中间游移,很快就穿过了膝盖,在她平滑而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即使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地带,被这样出尘淡定的岳洛水摸索下来,也充满了
违和的致命诱惑。

  甘草舒服的绷着脚,他的吻同步上移,顺着她的xiao腿来到膝盖上方,
手指在她的大腿中间上下穿梭,带出一阵颤栗的感觉。

  「啊……」甘草的腿微微分开,忍不住伸手下去摸索到他的发顶,想要制止
他的乱动。

  男人的手指意犹未尽的在大腿中间探索了一会,摸到一手湿滑,「呵呵」的
轻笑了起来,转脸压上了她的身体,低头看着她。

  「你笑什麽……」甘草恼怒的垂了眼睫,扑闪了几下,下巴稍稍扭向一边。

  他不说话,心中却是欢喜她为他的撩拨而轻易动情,不由爱极了她的生动模
样,低头扣上了她的唇,她的唇香软甜糯,抚平了这些年来所有寂寞的等待。

  第190章。邪恶3(h)

  他的舌头灵活而热情的绕着她的香舌,像是本来就想要这麽做,两人吻得密
不可分,互相分享着彼此的津液,和进一步连接在一起的讯息。

  「你……平时不是一副要得道飞天的样子麽……」她喘息着避开他的第二个
吻,半是不解半是不忘回敬他。

  真是个记仇的xiao妻子呢,岳洛水笑笑,得道飞天麽?跟她一起,怕是
此生无望了。

  「神仙就不能有妻子,行夫妻之事?」他的手又不安分的在他下身玩耍,试
图找到一个源泉所在。

  「不要……啊……」她舒服的尖叫,一动也不敢动,她此时绝对不能否认,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这个寡淡又古怪的男子所带给她的刺激,永远多於任何她
经过的男子。

  岳洛水罔顾她的意愿,欣赏着她的惊惶失措,甘草唯有眼睁睁见他伸出修长
的手指从那里插了进去。

  他一边还抬头看着她,觉得此刻甚为满意。

  本来紧窒的不容一指的xiao口,却被他破开阻堞,他的手指本就修长,
很容易的触动她敏感的媚肉。

  「啊……我……不要弄了……」甘草媚眼如丝,看着他仙人般的面孔因为某
种隐约的兴奋也染上淡淡的粉,还不及她捕捉他的欲色,他已经加快了速度,手
指快速的抽进抽出,带出了她体内迫切的快感。

  同样的事,若是xiao川来做,会觉得有些粗鲁,阿里来做,会觉得是在
亵玩,而他却如此认真地用手指玩弄着她,不惜将她每一个表情看的细致入微。

  他的手指让她愉悦到骨子里,那样顺畅的玩弄,让她的每一寸媚肉都充满了
惊喜,神智溃散的最後,她似乎是不甘於就这样沦陷其中,终於也要把他拉下水
去。

  「别……别再了……」甘草曲起了双腿,求道,「给……给我……我好想要
……」

  岳洛水终於收了指头,拿出那根晶亮的手指,还低头仔细看了看。

  「你!」不知为何,甘草每次见他做这样的事,都觉得极度的不协调,也极
度的……淫邪。因为他原本看起来实在是太远离尘嚣了。即便是脱光了衣服的岳
洛水,也依然有仙风道骨的资本。

  「怎麽?你这麽急切……」

  岳洛水随便将手指上的蜜水往自己高高翘起的淡粉色肿大上面抹了抹,便来
到甘草两腿之间。

  甘草见此忍不住脸又红了红──他这样做实在太……

  但他总是能将这样邪恶的xiao动作做的如此自然,仿佛二人之间毫无芥
蒂。

  不得不说,即使是她和岳xiao川之间,经历了多次的纠缠,也依然是有
些陌生的羞涩,更多的时候,她像是被他强取豪夺。

  岳洛水的粉红色粗大已经对准了中间几不可见的xiao洞,那光泽极度漂
亮干净的淡粉肉柱让甘草忍不住看傻了眼,不肯移开目光,它同时因为她的注目
而高兴地弹跳了几下,随後急於表现,艰难地推开层叠阻挠插了进去,先是前面
一点,然後一点一点的整个都深入了进去。

  「啊──」甘草紧紧夹着他的分身,花壁一阵收紧和蠕动,绞的他一下又大
了一圈,迫得她双腿再多分开一些。

  「好……好舒服……嗯……」甘草媚眼半阖,明明娇羞无限的人,却被冲昏
了头脑,说出这样无耻的情话。

  岳洛水眼波一沈,知道她此刻已经做好了准备,恐怕太过温柔她反而不喜,
便整根抽出大半,再用力的沈入进去,如此反复,毫无怜惜的在她湿润的花穴中
挺进,果然,带出了更多,更彻底的湿意。

  而他也因为那粘腻的套弄而欣喜莫名,全身的妙处都被唤醒,仿佛开创了一
个令人惊喜自豪的秘境。

  难为他一低头便是她粉嫩饱满的玉壶,玉壶的唇口xiao巧精致,却艰涩
的吞吃着尺寸不符的入侵物,唇口都被撑的晶莹发亮。

  「你……怎麽这麽熟练……?」甘草喘了好一阵,才适应了体内被调动的高
涨的情欲,迷糊中好奇问道。

  岳洛水微微停了动作,笑道,「坏丫头,我知道你就想看我的笑话,但是,
你今天不会如愿了……」

  说罢,他将她身子一反转,从後面果断进入,并用双手大大的掰开她的臀瓣。

  如此情状,那玉柱便进入的格外的深,狠狠地顶到她尽头的关口,带来没顶
的快意。

  「啊!……你──」甘草刚想扭动,已经被他再次抽出刺入,弄得头脑空白,
还不待她再做反应,又开始新一轮攻击。

  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咬住她的耳垂撕扯,「你已经不情愿同我……我哪能再
让你觉得不好,我今天上午看了春宫图册,学了十八种姿势。」

  甘草转过脸来,迷茫的看着他说出郑重的话语,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可爱极了,
倒也不是那麽抵触和讨厌了,她甜甜浅笑,「你从来都是很体面的,也会做这样
龌龊的事?可是我欢喜极了,因为想到你那种样子,有种破格的意境。」

  岳洛水快速抽插了几下,道,「你又在想什麽坏主意,说吧。」

  甘草蹭过去,循着唇角奉上一个主动的吻,果然,吻毕,他的眼睛雪亮。

  「我在想,若是仙人般的岳逍遥下回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在尊客席上手捧
一本春宫册……那模样一定销魂的很。」

  她是真的不知,岳洛水已经好些年头闲云野鹤,不去参加什麽武林大会了,
不过岳洛水不是寻常思维的人,因为他会很乐意为了妻子一个xiaoxiao
心愿去尝试一二。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什麽事算是破格的。

  岳洛水宠溺的在她身体里驰骋纵横,这会已经不必过多在意她的感受,他便
一径的自己套弄,「……有何……不可……但凡莲儿想要,我都愿意。」说罢,
在她发梢落下细碎的吻。

  「你──」甘草生气,她也不知为何自己此时格外计较他的称谓,她甚至强
行抽离自己的身子,翻转过来,怒瞪着他,「我不是什麽莲儿!我说了我不要当
替身!不要!」

  她也不知,为何现在这麽大的脾气。

  岳洛水一愣,过来搂抱她,「我就不信,你和这个名字没有什麽关系。那幅
画叫我去找你,而我终於找到,这不是巧合。」

  甘草呼吸一窒,想起了难产时秘境中那人那声「莲儿」来,此时想来,难道
真的跟她有什麽关联吗?

  或者,跟穿越前的那个痴儿有什麽关系?可是她是甘露,原本来自异世,她
此时甚至不愿承认,她是原本的甘草。

  她别扭来别扭去,觉得自己快要想的人格分裂了,终於冲他显露了任性。

  「不,我现在只是媸颜,没有别人,你那麽喜欢莲儿,你应该再去寻找,而
不是用我来发泄。」

  岳洛水皱了皱眉,「胡闹!要是发泄,我要等十八年吗?」说罢,他掰开她
的双腿,湿润的玉柱很容易的就又要钻进去。

  甘草还在生气,一阵乱扭,就是不肯让他进去。

  岳洛水无奈,施展温柔大法,「是我错,你到底要怎样作罢?」这xiao
女子有时不知哪根筋犯倔,便不讲道理,他委实无法同她解释清楚冥冥之中唯她
而已的感觉,虽然他很开心她会有吃醋的意思,可是这麽停在这里不上不下实在
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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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邪恶4(h)

  甘草撅嘴,「我要看你自己玩自己。」想到他这样的男子自己玩弄自己,她
忍不住觉得很邪恶。

  岳洛水有些为难:明明有她在,为什麽要他自己玩自己?

  可见她不依不挠的劲儿,他也只好乖乖的靠後,斜倚床尾,双腿微微打开,
一条腿微微支起,他浑身谈不上壮实,亦不算得上纤瘦,肌肤紧致白皙,体格匀
称,果然随意的搔首弄姿也让人惊呼赞叹。

  他微微沈了下巴,用手握住自己的玉柱,犹豫了下,见她闪亮的眼神,随後
上下慢慢抚弄。

  他的眼波随之也有些耀人的明亮,但终究不如方才在她身体里驰骋时显现出
的慑人光芒。

  岳洛水皱了皱眉,虽然快感也是有的,但是比刚才差多了,他不解的望向甘
草,随口问道,「媸颜这个名字谁起的,容颜的颜?」

  甘草欣赏着他自渎,见他洁白的胸膛上流下汗滴,反而映衬得格外性感,因
为长期练剑,体型修长而优美,面上眼神清洌,夹杂着三分情欲,七分迷惘,一
张出尘脱俗的脸和下面高高粉色的粗大,出现在一个镜头里是如此邪恶的美。

  甘草忍不住摇头喟叹了一声,道,「是沈玉萝,她当初曾叫我毁容以坚定心
智。过去很久的事了。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她一直不太喜欢我。」

  他点点头,看着她晶莹的双眼全锁紧自己,便觉得自己做这麽奇怪的事也是
值得的,「我不喜欢这个名字,给你改一个吧,听xiao川说你是倾城法力後
变化,化媸为妍,便叫做媸妍吧。」

  甘草欣然接受,看他例行公事般自己抚弄自己,情欲不如方才那般失控,忍
不住道,「你快些弄嘛,人家要看!」

  岳洛水笑道,「你真是一个坏丫头。」

  他的手果然套弄的快些,弄得玉柱直直挺起,好不尴尬。他一边上下套弄,
一边无奈的看着她赤裸裸的目光,真的不知这有什麽好看的。

  「真是邪恶的美呀……」甘草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再次感慨,「赏心悦目。」

  不管岳洛水心中如何纠结,听到她衷心的喜爱还是颇为自豪的,自豪之後便
也配合些了。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爬过去,坐在他腿上,造型师一般,把他的长发打散,
左一绺右一绺的摆到肩膀前面,或是耳侧鬓边,弄出一些令人心跳的散乱,这麽
一看,果然更加性感了。

  岳洛水挑眉,看着女人又忙乎着拿起丝缎在他肩膀半披不披的,弄出诡异的
「性感」来,终於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的xiao腰,往自己已经硬的不行的
玉柱上一套弄,「滋」的一声破体滑了进去。

  「啊……」甘草不依,挣紮着要起来,「我还没够!你还没讨好到我……」

  岳洛水舒服的眼睛半眯,比手弄好太多了,怎能依她再胡闹?

  「乖,下次再玩,本剑仙的第一次,不能折损在自己手里。」说罢,挺动x
iao腹,趁着她还来不及乱动赶紧用力抽动,粉色的玉茎在两人的结合处十分
显眼的进出,一次次没入她的xiao身体,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甘草喘息着,目光落在他的伤处,「真的……没事吗?」

  岳洛水心中一暖,「没事。」

  一丝心动让欲望的潮水来的更凶猛,他飞快的挺了几下,飞墨般的眉峰显出
一阵隐忍的销魂,甘草感到体内的东西极具膨大,堵在自己的深处,不再动弹。

  良久,甘草从他腰上翻下,在旁边侧躺,依偎着他,看着他回复淡然风姿,
忍不住看向他还未软倒的粉色玉枪目露顽皮,「你的那里,好粉,很好看,我很
喜欢。」

  岳洛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淡粉的阴茎,颇为得意,一把把她按在自己右
胸,拿起她的手抓住自己的下身,「以後它是你的了,你一个人的。」说完,低
头,在她额头啄了一下:看来,xiao丫头已经不排斥他了,很好,磨刀不误
砍柴工,先研究春宫册果然是对的。

  俊雅的神仙公子想到这里,又泛起一个看似高深莫测,实则淫荡邪肆的笑容。

  缠绵到入夜,就连进餐也是在床上进食。

  甘草难免有一些心神恍惚,这样一位成熟单身男子,痴情贞洁,声名俱佳,
体貌完美,人前清高,床上闷骚……实在是完美丈夫的首选。跟他一比,往日的
「男朋友」似乎或多或少的欠缺了点什麽似的,难道说,完美的夫君,果真要岁
月调教出来吗……

  岳洛水依然抱着她不舍得放开,有些费解,「我真不想放手,为什麽是xi
ao川先遇到你呢,真不想让你过去……」

  甘草想到xiao川,心里又有些愧疚,开始悉悉索索的穿衣,「你还真是
贪心,若不是xiao川,还真的没有今天的我,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岳洛水眸子一暗,「那,今晚之後,你不要再行走江湖,我不想让别的男人
看到你。」

  甘草叹气,「不行,我要报仇。」

  岳洛水柔声道,「我帮你,听话。」

  甘草皱眉,「不行,且不说你现在伤重在养,我自己的仇恨我要自己报,不
愿假手别人,你帮我可以,却不要扰乱我的计划。」

  岳洛水想伸手去捞她,却捞了个空,「你又不乖了,这事不要再争了,我去
帮你统统杀掉,以後你安心呆在我身边。」

  甘草冷笑,「所以说你才不懂我,对有的人,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报仇是一
门学问,我要让他们每个都要失去最重要的,不然岂非太无趣?看他们像蝼蚁一
样挣紮多麽有意思啊……」

  岳洛水只想快些锁住她,「我就不明了了,了结了那些往事,不比放他们多
活几年好吗,何况,何必让旧事把你自己深深锁住。」

  甘草有些急了,她没有心思跟他讲述那些「往事」博得他的体谅,她对於他
本身也谈不上情爱,只是或许可以说一夕情难忘,对他很欣赏,仅此而已,於是
话语也变得不再客气,「我觉得你的思维有问题。就算你找了十八年,你爱谁是
你的事,可是我想如何报仇,想要哪个男人似乎是我的事。」

  岳洛水眼中发出寒芒,「你想要哪个男人?我不觉得有哪个男人还会比我更
好。」

  甘草目瞪口呆,反复呼吸,「我现在谁都不愿要,不行吗?」

  岳洛水皱眉,「你刚才还说喜欢我的身体。」

  甘草不想跟他深入探讨喜欢和爱,「再说,我与xiao川是有情分的,我
也不想伤害他,他是你的徒儿,你若是把我绑在身边,不觉得不妥吗?」

  岳洛水点点头,一边穿好衣服,「是有一些不合适,那我把他逐出师门,叫
他自立门户。」

  甘草愤怒了,「重点不是这个!是我根本不想伤害xiao川!你这麽做已
经伤害他了。别掩耳盗铃好不好?」

  岳洛水揪住她的胳膊,「那……如果我能……」他目光有些纠结,「如果我
能……允许你偶尔……和他……」他说的艰难,脸色难看。

  甘草丧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并没有爱上哪一个男人,也不想嫁娶
婚生。」

  岳洛水指节发白,不太明白女子口中的情欲与情爱为什麽能如此不可思议的
分开。

  良久,他回复镇定,自我安慰,她也许还xiao,所以顽童心性──若是
他了解甘草那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或许便不会误读如斯了。

  第192章。双修1(h)

  草草吃了些点心,任甘草怎样推辞拖延,岳洛水依然坚持要她今晚便去同徒
弟化解了之前「采补术」所带来的弊端。

  岳洛水自然是希望她趁着二人纠葛尚轻做个痛快了断,今天当着徒弟的面把
她抱入房中不出也正是这个意思,他是故意想要徒弟看清这个事实,因为痛苦而
心死放弃,却忽略了半日之间,甘草多少有些难办。

  当然,她自然也想把亏欠xiao川的,早些补偿还给他。但是有些事情,
并不是那麽容易还得清的。

  二人一路无语,来到岳xiao川房中。

  岳xiao川静坐许久,却明显并未能「静」得下来。

  岳洛水点点头,怀中拿出一本秘籍,「此为『枯木逢春术』,修习过『移花
接木』的话,再习此篇应该不难明了,你二人先把册子参详一遍,然後,按照书
中的真气流转方法修习。」

  他扔下册子,步出了屋子,站在很远的房檐下负手而立,形容黯淡。

  莫名想起她孩子气说要离开的话,如果说之前一直憎恨这一刻,那麽此时,
他却是有些期待,xiao川能够弄得她舒服些,让她爱的多一些,这样,她就
愿意停留吧……

  自己一直在寻觅,却从没想过,到头来会求之不得。

  他的心情复杂难言,他怎会看不出,妍儿与xiao川不是那般容易解开的
了,但他又希冀他们破裂,而此时,不安全感又让他想法背道而驰。但总归,如
果妍儿听话,他还是希望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再有旁的男人都会叫他觉得碍眼。

  房中很快传来男女呢喃声和春潮声,甚至激昂的叫声。那声音他并不陌生,
下午才刚刚会和她经历过,即便她原本诱人的呻吟此刻也甚是刺耳,可他不想离
开,这门功法那二人初次修习,又是在修习了邪法之後,能否逆转彻底都难说,
或许攸关时刻需要他襄助一二。

  其实彼时房内的欢爱却并没有听上去那麽融洽,而更多像是彼此折磨。

  岳xiao川在床上除去甘草的衣衫,便知道,她的身子上有师父的味道,
尽管师父或许很温柔,没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不像他,总是弄到她一身红紫。

  是啊,师父应该都对她说了吧,听了师父压在心底十八年的话,作为女主人
公应该会感动至深吧,还怎会把跟他短暂的「萍水相逢」放在眼里?

  而且,他现在更有强烈的冲动,想要狠狠地对待她,蹂躏她,越粗暴越好,
好叫她知道他的难受。

  但是今天还必须温柔下来,因为这无关乎情欲,而是为了他的功夫,更是为
了她的安危。

  岳xiao川抑制住想要扑上去撕裂的冲动,拳头紧握。

  甘草叹了一口气,本来缓冲一些日子更好,但是所有的心结都集中在一天,
便成了一团死结。

  但也只好这样尴尬愧疚。

  她又想:或许岳洛水是故意的,因为他一向那麽恶劣。

  她翻看书页,将关键之处默记於心,见岳xiao川还沈脸不语,便将秘籍
摊开在他眼前,主动贴了上去,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甚至想要躲避。

  为了不过分刺激情欲,甘草没有脱掉肚兜,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
伸出舌头舔了舔。此时要她做出过多勾引倒是有些难为了,因为一下午跟岳洛水
的缠绵已经耗尽了她的气力,叫她有些无力承欢了。

  直到实在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身子绵软,甘草只好娇声相求:「要我吧…
…阿川……」

  岳xiao川牙关紧闭,不肯放她的舌头进去。

  甘草试了半天也进不去,怎麽摸他也纹丝不动,见他一如初见时的冷漠便知
道他真动了气,也讷讷不敢多言,只无措的「勾引」着他。

  岳xiao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怎麽,这就做不下去了?你是真的诚心
要替我恢复,还是顾忌着你自己?还是说,已经不耐烦应付一下我了。」

  他说罢便仿佛永远不肯再给她机会的样子目不斜视,甘草想想自己,左不是
右不是的,要说跟岳洛水,也并非出自情愿,可是後来渐入佳境,也并无遗憾,
她一时也难以辩解什麽,突然有些自暴自弃,对xiao川满心都是愧疚,眼圈
也红了,伏在他的膝盖上,「别……这样,是我错,我是妖女,是荡妇,弄得你
难以取舍,辜负了你的错爱……」

  她知道,岳xiao川原本有多麽传统刚正,他并不是一个肯轻易妥协的人。

  两人从初见到後来纠缠的一幕幕就出现在她脑中,他先时从来一成不变,从
沾上了自己之後却被迫一再破例退让,他的好让她的心酸酸的。

  要他面对这样的她,实在太为难了,「你别为难你自己了,求你了……」她
忍住眼中的酸意,声音因为隐忍有些哽咽,「求你要我一次好吗?别跟自己过不
去了,完事了,我就远远地离开,再也不会让你添堵了……」

  岳xiao川胸口起伏的厉害,眼睛酸涩,手掌摸向她的发,颤抖着,终於
还是没能摸下去,「你说……你……要远走了?要离开了?……是吗……」

  甘草莫名伤感,哽咽着抱着他的腰身,「起码我让你失去了多少,先让我为
你补回来吧……」

  岳xiao川涩然,「补回来?……可真的补得回来麽……」

  他说罢不再言语,把她推倒放平,翻身压了上去,没有什麽前戏,仿佛例行
公事一般,将半肿胀的阳物随便套弄了几下,剑拔弩张,就对准她的xiao穴。

  她的穴口有些微的红,映衬在粉嫩的阴户上,格外刺眼,很明显是经历了一
下午的欢爱,岳xiao川眼里一恸,无法产生任何的怜惜,只觉得心上被紮了
无数个针眼,他狠狠地往里一挺,一下子全部插入了进去,直到尽头。

  「啊──」甘草尖叫一声,刚收起的眼泪又给逼了出来。她的双腿忍不住微
微颤栗,一下午的欢爱,几乎消耗了许多的水分,现在又被这样对待,花道里有
种被强暴般的撕裂干涩疼痛。

  随後,他默默不语,开始毫无留情的贯穿,抽插,在她娇嫩的花道里前後剧
烈动作。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里面干涩的壁肉因为被无休止的前後动作弄得依附着他的
肉柱来回的拉扯,因为那样的摩擦下他的肉皮也被带出了涩痛,他能感觉出她无
声的疼痛和恐惧,因为她的眼泪一直在流,那模样惨淡,又不敢喊痛,只是茫然
的咬着唇,愣愣的看他,没有丝毫埋怨。

  他将这疼痛的交欢进行了许久,两人的私处干的要死,却偏生还咬合的死紧,
甚至想要抽出也难以移动,这种痛苦的纠缠像极了他们之间,明明很痛,却是难
以割舍,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这到底是跟谁较劲呢?结果都是痛在他的心里。

  他俯下身,用唇制止她因为疼痛或是其它而自虐地咬唇。

  他伸出舌头顶开牙齿,滑了进去,连同她的眼泪都吃了下去,又苦又涩的,
像他此刻的心。

  她睁大眼泪,茫然的看着他柔和下来。

  觉到他的爱抚,甘草渐渐止住了哭泣,勾住手去搂住了他的背,同他唇齿交
缠。

  男子的动作渐缓,起伏的不再剧烈,而是停了一会儿,待她打开放松,再重
新开始温柔的磨动。

  渐渐的,唇齿间传出细碎的呻吟声。

  第193章。双修2(h)

  甘草泪眼朦胧,怔怔的看着他,好似还缓不过来,一时没有想到,他会最终
放弃了骄傲,用这样的方式来宣告他的妥协。

  她用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来回摩挲。

  「xiao川……」她双唇微翕,那「对不住」三个字却是吐不出来,唯一
能做的似乎就是热情的迎合他,温柔的给他所有,抚慰他矛盾的心。

  「不要说……」他一低头衔住她的芳香的唇,浅尝辄止,闭目凝眉。

  他的吻更像是慢慢的平复自己,直到反反复复品尝了许久,他才移到她的耳
畔,悄悄地呼吸,「就让我,再醉上一醉吧……假装自己还什麽都不用面对……」

  他说罢,循着她的颈侧就吻了下去,那吻渐渐变得甜腻湿糯起来,让甘草也
酥痒起来,从里头湿了起来。

  她的容颜实在是美极了,尤其是这样被诱发情欲的时候,明明精美绝伦的面
孔,却站染上妖娆的媚色,让定力不通的男子恐怕都无法抗拒。

  然而岳xiao川却不愿多看一眼,他每每看到她的容颜就想起温泉山洞里
的耳鬓厮磨,和两人前前後後的纠葛来,一时竟觉得失控,没来由的动作就粗鲁
了起来,下身不要命的凿入,引得耳边人低低压抑的呼痛,这才警醒,慌忙随手
揭起她的肚兜,蒙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手掌抚上熟悉的浑圆,和平坦的xiao腹,只有这熟悉的触感,让他
还以为什麽都没有变。

  其实甘草宁愿他粗鲁一些,这样她好像好过了一些似的。

  「我……」甘草犹豫了一下,还未出口,岳xiao川已经俯身含住了她胸
前的樱珠,极尽温柔的舔吮,她头脑一时空白:岳xiao川从来都没有过这麽
温柔的时候,她欲望越来越强烈的同时,却又深深的不安,害怕她和他就这样完
了。

  其实本来她也未打算跟他有什麽结果的不是吗?可是到头来,她终究不是那
样洒脱,她还是放不下他的。说她傻也好,弱也好,即便吃了男人的亏许多次,
她还是觉得xiao川是不同的。

  强烈的不安叫她突然揭开脸上的肚兜,惶恐的紧紧抱住他精装的身子,和他
紧紧贴合在一起。

  「xiao川……你是不同的……」她闷闷的把头贴在他的胸膛,「在我心
里,你永远是不同的。」

  「不仅仅是愧疚,要偿还你,我才觉得,我害怕你会不要我……」

  她说不下去,眼泪都快要又出来了,岳xiao川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低
头,刚好看见女人复杂难言,又有些羞涩的脸,不再是一味没心没肺,也不再是
一个劲要偿还他,和他撇清关系,而是像极了xiao姑娘出阁,有些扭捏的模
样。

  他一直想看见这样的甘草,一个平平凡凡的甘草,可是没想到,在他快要崩
溃的时候才看到她为他些微转变──但这也已经足够!

  岳xiao川深深呼吸,也回手紧紧搂住她娇xiao的身子,下身更是因
为她的肺腑表白而陡然坚硬了许多,让怀里的人脸红心跳。

  他十指插进她的发中反复梳拢,「你不用如此担忧,」他温柔的动作,玉龙
在她双腿间进出的坚定而节制,「即便你永远不觉悟,我也不会抛下你的,」他
低头在她额头轻吻,「谁叫岳xiao川是个死心眼呢……」

  甘草从未想到,会有一个人这样坚定不移的爱她,对她好,不为情欲,不为
容貌,只为了她这个人。她xiao鸟依人的随着他的韵律起伏,身子泛上淡粉
色,并没有下午那般汹涌的情潮,心里却无端觉得无限满足。

  她觉得:夫妻就该是这种样子吧!

  还不待她深想,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肩上脸上,如蝴蝶轻落,润
物无声,甘草一时迷醉,渐入佳境,下身已经随着他的抽插湿了通透。

  她不由双腿大开,想叫他进入的深入一些,凶猛一些,口齿还含糊不清,
「要再快一些……啊……给我……」

  她面色如桃花,美不胜收,春潮汹涌,「给我……给我……再多一些……」

  他的玉龙已是给她的呻吟撩拨得肿胀不堪,寸步难行几乎破功,不由低头苦
笑,「这却不行了,你忘记了,」他将《枯木逢春》展开在她眼前,「进退有度,
过门不入,一张一弛,收纳自如……」

  甘草撑着身子坐将起来,顺势同他坐合在一起,「你可别念了……你们的好
师祖,明明是房中术,却要弄得跟和尚斋戒一般,叫人怎生忍耐?」

  岳xiao川喘息着顶弄她,上下其手,「我也觉得如此,不过书上说,第
一次打通二人阴门气息难免辛苦些,待打通之後,受益无穷,自然有後续的妙处,
届时便不用如此费力,每每你我二人修习之时,便可随之自行体味了……」

  甘草被他顶弄得娇喘不胜,生怕自己一时泄了阻碍了今日恢复他内功,慌忙
催道,「多说无益,那便开始吧,终究你是主导,你来……」

  岳xiao川不敢丝毫分心,拼命压抑上头的快感,下身还要不时动作,催
动二人体液融合,忍得极为辛苦。他又持续抽插了一会,方觉得二人的下体已经
泥泞一般几乎不分你我,便道,「试着运起内力,丹田下沈,从会阴至阳传导给
我,然後守住xiao周天,不要散功。」

  甘草额头滴下汗珠儿,强忍着要软倒呻吟的快感,唇角犹挂着一丝媚艳的血
丝,「我会尽力守住的,你也……xiao心……不要泄了功力……」

  岳xiao川继续动作,方觉得她身子已经温热起来,直至发烫,也知她行
功到关键处,见她面色隐忍,只当她还在因为情欲而难以自控协调,这时觉得一
股劲流从下身处源源涌来,不由喜不自禁,也按照书册上的法子运气吐纳,想要
将二人气息衔接首尾呼应,可过了一刻方觉得不对:她的气息几乎是源源不断的
涌过来,如同开闸的洪流,连他特快要消受不住,不由大骇:她的功力何时这样
强劲了?那移花接木,果真是邪肆的可怕。

  「妍儿……快收手,试着往回……引导气息归元……不要再输出了……」

  岳xiao川见她额头汗如雨下,忙试着将真气往回输送,却觉得她一片大
乱,竟是无法接纳,不由有些担忧,「怎样?有什麽不适了?」

  甘草皱眉,半晌,终是无法开口说话,又坚持了一会儿,终於嘴角缓缓沁出
鲜红的血丝,顺着口角不住的流下,触目惊心,「……我……不行……气血好热
……驾驭不了它……我……我怕……帮不了你了……怎麽办……」

  甘草想到空亏一溃,永远也帮不了岳xiao川恢复功力了,心里一阵凄惶,
眼角也垂下晶泪,跟鲜血汇到了一处。

  岳xiao川不曾想,甘草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境地还在担忧他的内功,想
当初,若不是害怕她练了邪功日後短寿,他也未必要修习这什麽双修术,现在闹
成这样,悔不当初,见她泪人一般喋血,早就心疼死了,哪里还继续的下去?更
别说之前的疙瘩纠结,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若是她能平平安安的,便是
怎样都好,何况一个师父?

  想到这不由抱了一线希望,大声唤道,「师父!师父──快来!快来啊……」

  第194章。双修3门扉几乎同时被打开,又飞速的关上,白色的身影一闪,
岳洛水已经坐在甘草身後,固定住她看起来孱弱无比的身子,面色沈如水。

  岳xiao川想要将玉体迎入自己怀中却抱了个空,也顾不得计较,「她说,
体内的气息驾驭不住……」

  岳洛水眉心蹙起,看不出喜怒,眼光往下一瞄,微微一怔:二人的下身还结
合在一处,其间有著晶莹的露滴,她突如其来的吐血让她下身或许产生了强烈的
收缩,导致岳xiao川的玉龙不仅没有萎缩,反而在夹击之下更是粗壮了几分。

  岳xiao川也注意到师父的目光,脸上又羞又红,又因此事有些愧疚,不
由得尴尬的想要收回身子,往後退缩。

  岳洛水却沈声制止了他,「别乱动,册子上的法诀可都记好了吧,不要功亏
一篑,你只需守好你自己,准备迎接融合的气息就是。」

  岳xiao川当下也不敢再自作主张,再加上甘草嘤咛一声哼唧,下身又痉
挛了几下,让他本能的渴望那湿热的巢穴,直接又插了进去。

  岳洛水见他担心,也缓了缓脸色,「你不用担心,她这边,我来帮她打通气
息,你只管应接就好。」

  他为她撩开汗湿的额发,眼神温柔,又补充了句,「她没事,也不会有事的。」

  有师父担保护航,岳xiao川也安心了不少,但是想要进入状态实在是…


  实在是有点难!

  妍儿的身体还是一样的柔软销魂,可是顾忌著师父的在场,他无法放肆的爱
她,也无法肆无忌惮用占有的目光看著她。

  这倒是让他规规矩矩的抽动下身,开始运作起功夫来。

  可没等他专心,却见师父一边支撑著半是昏迷的她,一边目光悠悠的落在她
肩头、颈子的青青紫紫上,当下剑仙的眼神就冻成一片冰芒,「这……都是刚刚
你弄的?」

  岳xiao川一愣,动作缓了下去,不知如何应答,而这个问题也确实不需
要回答:因为这个女人这一天也只辗转在二人之间,再无旁人,总不会是她自己
掐的。

  岳洛水胸口急剧起伏几下,可是到底知道在险要关头,收敛了怒色,手指往
她腰椎不断的输送内力,「这事……先不提,你好好配合,别害了她和你。」

  岳xiao川早在初时一愣後就反应过来了,心头不舒服极了!要说觉得委
屈的是他!是师父先抢走了她,他怎麽可以仗著身份辈分就在他眼前做出这份教
训他的模样?还义正言辞的把她归为他的人?

  他是害得她饱受了一番粗鲁,可那也是他xiao夫妻二人的事,师父这个
趁人之危的,又算什麽?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想在此饱受压抑和欺负,可是想到此番对於她他二人的
重要,他终究压制下来,几乎是机械性的,继续进出她的xiao穴。

  而事实上,有岳洛水如此不含感情的盯著他,他也再无法产生什麽激情来,
只有回想册中的要诀,尽快的运功,让气流在二人之间流转。

  渐渐的,二人身子又发出蒸蒸热气,甘草虽是半昏迷中,也有醒转的迹象了,
凝脂xiao脸上现出微微红晕,嘴角泻出几个不太舒服的哼唧声,便是又回到
了吐血前二人的那一关节。

  岳洛水时时都关注著她,待到此时,忙随著内息腾起的脉络附上自己温热的
手掌,并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引导她的气流服服帖帖的随之在各
大要穴各走了一遍,直到归入丹田,岳洛水才放下心来:她是不会再走火入魔了。

  他想了想,仍然不撤回手掌,坚持著将自己的内力给她输送了些去──既然
她的内息已经归於内灶,那麽他便给她一些功力助她修炼,她虽说不接受他的帮
忙,但这样帮她变强,让她安全,他总归放心些!

  他又何必非要她的感激呢。

  他默默为她输了一甲子的内力,已经是大汗淋漓,就连岳xiao川也看出
了他的异样,试探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他问候的时候心情其实很复杂,他此时当然不希望师父安好,但是如果他受
损呢,他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来夺回妻子吗?

  想到这岳xiao川出了一头冷汗:他到底是道德经养大的孩子,不由为自
己刚才的恶念而惭愧,虽然只是一闪念。

  好在师父有些疲惫,没理会他的问候,只接著道,「你不要松懈,只是她没
事,你的功力还有待恢复,我现在助她融合,你不要误了。」

  说罢,岳洛水按了按甘草的人中,又在她耳边轻轻道,「妍儿,已经没事了,
你支撑些,试著将丹田大半的气息运起一些到至阴相交处,然後渡给xiao川,
待xiao川修复之後再沈淀下来,你二人交融归纳。」

  甘草本来也没彻底昏过去,方才不愿醒来,实在是因为不愿就这样没头没脸
的面对他二人,早在她脸红的时候,其实已经醒转了,而此刻关系到xiao川
恢复功力关键时刻,她还怎能害羞躲闪,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却坐的比往日自己
修炼时还要端正,运起气来。

  这一运气才知什麽叫神奇!之前那狂躁乱窜的气息早已服服帖帖,还似乎壮
大了不少,现下她按照法门调用,已经能完完全全支配它们了!

  她欢欢喜喜之下,竟然没顾念著岳洛水的意思,而是将全部的功力都调用起
来,由著交合之间汇向xiao川。

  甘草虽然变得惯於算计,但真的危急关头,也并不是自私之人。她此刻只希
望xiao川能够快些好起来,哪里顾得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岳xiao川接到那股源源不断的气息之後,只觉得雄浑不已,竟然不比师
父的功力弱上多少,联系师父方才的作为,当下明白,她这是没有为自己留任何
後路,选择了跟他同安危,同进退。

  本来到方才那里,甘草已经经脉重生,安全无虞了。而现在,若是他糟了反
噬,她也不得不为之分担。

  岳xiao川大为感念,万万想不到她真的是全心为著他才来进行这一场双
修,顿时,心头弥漫的猜忌和不快都烟消云散,只打起万分戒备和专心,将已经
空虚的内息修补滋润。

  熟悉的内力回归了身体,他舒舒服服的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便终於安下心来,
将气流又送回至至阳。

  那股气息流转於二人之间,原本应越发瘦弱归於虚无,可是却因二人都有著
同宗同源的内功,便像是一路点著了火种,反而在吸收归纳间壮大起来,又随著
交合均匀的融合。

  待到收功,二人疲态均不见,只觉得身体里那股暖流行走的畅快,让血管和
经脉说不出的舒畅,且不说二人下身本就联合在一起搅动,这样双重的刺激让人
再也忍受不住,竟然失态的重重吟了一声,同时的喷射了潮水和爱液。

  岳xiao川气喘吁吁,他初时记得这功法限制夫妻二人的欲望收发,本以
为是要克身克己的功法,哪里想到竟然到头来到了绝妙的巅峰!一时不察竟然当
著岳洛水的面就这麽爆发了出来,就算他觉得自己本来占理,也觉得有些过分!

  第195章。双修4(3Ph)

  果然,岳洛水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极了,让炽热的场面一下子冷了起来。

  最为不自在的是甘草,她对岳洛水下午时并不完全是逢场作戏,也是动了几
分情的,又得他为她当场梳理经脉,已经受了极大的委屈,现在当著他的面,竟
被别的男子如此轻易送上了高潮,实在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可要说她全无沈浸,她也说不出口,因为另一个人,同样是她对不起也不愿
再伤害的好男子。

  她一时讷讷,望向他冷极的冰目,「我……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这却
是真的,她虽然有些失去理性,但也不至於在他眼下跟人浑然忘我,「只是收功
之时,实在是舒服的紧……那种感觉……实在忍不住了……就……就竟然丢了…
…」

  岳洛水的脸色不那麽冷了,可是心情并没好转,他知道:这门双修术便是如
此,尤其心意相通的夫妻之间练下去有说不出的妙处,往後不仅会让人销魂,且
会有益於功力,更别说这一对原本就是至阴纯阳的身子,相互契合不已,他俩尝
过了这种滋味,只怕更是离不开彼此,叫他怎样不忧心忡忡……

  想著,他脸色忽明忽暗,大掌在她光裸的身子上游移,甘草经过两人的一路
爱抚,和刚才的双修,早就筋疲力尽,再不说後来的泄身,她此时虚弱的像一只
xiao猫,斜倚在xiao川的腿上,还在可怜的看著他不知怎样解释。

  岳洛水却不肯轻易饶过她,「你跟我徒弟亲密,为了你的安危还要我一旁直
观了一场春宫,你说说,我该是如何的心情,还要看著你……」

  甘草自觉真是无颜面对他,只道二人缘分已尽,心头突然一片酸痛,不由红
著脸埋下头去。

  岳洛水一只手则伸到她身下,拨开xiao巧的花唇,撩动起玲珑花核来,
惹来甘草娇弱不胜的惊呼声。

  「你……」甘草抬起脸来,没想到他却还是这样玩弄她,没有转身走掉,惊
讶之间,心头竟然涌起浮木般的欢喜,心想:如果他真的愿意留下,我竟然如此
高兴,难道我,竟然真的动了心麽?

  岳xiao川却不能再装无视了,他初时也是有几分愧意,可是眼看师父手
段放肆,也紧张了起来,此时三人间的纠葛已不是爱恨方能言清,似乎谁也再无
立场指摘,只觉一片「剪不断,理还乱」,只好闷声试图阻道,「师父,今日她
如此疲累,您也耗损不少,还是早些休息吧,不如……」

  他话还未说完,岳洛水已经单手解下了自己的衣襟,也不多看他一眼,似乎
全无顾忌他的感受,又像是挑衅般的,裸开了身子。

  只消看到他胸口那个狰狞的红疤,甘草怎样也无法拒绝他了,即便她也觉得
这场面令她羞愤欲死。

  岳洛水已经熟练的分开她瘫软的双腿,手指探了探已经知道她刚才的湿意还
未散去,便来到其中,将下身对准,缓缓地杵了进去。

  再好脾气的男人,也需要发泄他独占一个女人的欲望,何况他刚刚目击一场
活春宫,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谴责当事者。这种有些扭曲的刺激,让原本寡淡从容
的剑仙也面目晦暗了起来。

  甘草还不知怎样劝说,已经被他侵入了体内,下身被迫张开迎接,她确实有
些心力不继了,但这样体乏筋疲的爱抚,又带来一种不得不承受的快意,更不同
於他午时xiao心的温柔。

  甘草脑子有些混乱了,稍微聚集了几分气力,忙出声道,「不可以……不能
如此!」

  岳xiao川仿佛才回过神来,这才看到既成的事实,一把挡在甘草裸身前
护住她的身子,「师父……这……恐怕不妥吧……」

  他拳头紧握,捏的咯咯作声。

  岳洛水却一插到底,顶的甘草极为娇媚的呻吟了一声,「妍儿,我也要同你
双修,同刚才一样的。」

  岳xiao川眼睁睁看著师父如同xiao孩子争糖果一般,在她耳边嘀咕,
自己也抓住她的手不放,「妍儿,你累了,我抱你回去歇息。」

  然而甘草紧咬著唇,虽然她很想同xiao川走,可是却被岳洛水的分身攻
击的浑身酥软无力,就著他征求的眼神,哪里还分得出身子?

  岳xiao川紧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身子随著某些动作如岸边的波涛一浪
浪的涌动,心里又恨又无奈。

  想起刚才,也是这样尴尬,师父看著他动作,现在却变成了他?他为什麽感
觉一刻也呆不下去?

  可是却不愿意就此退出,仿佛那样就宣告了退缩,和彻底的拱手相让。

  於是他傻傻的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波因为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而变得迷
蒙,美得夺魄,他的心疼痛不已,像是碎了一地,却仍然低下头来,吻住了她因
为强烈的抽插而迷蒙失神的双眼。

  这里,可有他的存在?

  还是,只有彻头彻尾的欲望和利用?

  但是他已经看不到答案,因为女人的双眼呈现出一种迷幻後完全脆弱的状态,
仿佛是被岳洛水顶弄得不行了,她眼波中软如棉絮,仿佛予取予求,什麽都愿意
答应!

  岳xiao川忍不住迷失在她恍惚的眼神中,想起了她助他行功时的决绝,
她同他话别时缠绵的心痛,他相信自己的心:她或许有好多的话没对他说,但她
心中一定是有著自己特别的位置,才会这样珍视他。

  岳洛水本是想发泄一下xiaoxiao的委屈,让这个徒弟自己走掉,没
想到他却执意留下,而且亲吻著妍儿上演这样深情缱绻的戏码,反而显得他急色
肤浅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掰大身下人跪立的双腿,狠狠贴合,将她耻部完全迎合向迎合
著自己有力的冲撞,这样一来,每一下碰撞都深深的刺激著她深处的花心,叫她
完完全全的溃散了,失去了最後的支撑。

  伴随著他有意的冲撞,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发出肌肤撞击的声音,和她意外之
下柔弱的尖叫。

  甘草眼眶里早已湿透,堆积满了因为刺激极致的泪水,看起来倒像是无助的
xiao鹿,令人怜惜。

  岳xiao川怎麽也吮不干她的泪水,耳边又尽是她尖叫呻吟声,只觉得头
脑轰的一片,怎麽也听不下去她被别的男子侍弄,忽而低头狠狠地衔住了她的双
唇,将她的发声全都拦截在喉咙深处。

  甘草瞪大了眼,眼睁睁看著他自欺欺人地闭眼,仿佛下了决心般的低头堵住
了自己的唇,自己的呻吟声都支支吾吾塞在喉中,憋得脸儿都红了。

  所有的快感都无处可去,牢牢在身体内部堆积,就像雪崩一般,一层赶著一
层,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刺激却不是之前曾经那般被人亵玩所能比拟的!

  往日落难时也曾经被多人一起玩弄,可是心知那些男子纯粹把她作为玩物,
不过是变著法子发泄欲望,而现在这二人却是满心都是她,全心爱著她,这般热
情似火的对待她,早已让她心房失守,连带著那深埋体内的热舌和棍子都让她觉
出格外的滚烫和灼热来。

  甘草若不是勉强有内力护体,怕是会在前後爱抚中刺激的昏厥过去,还好他
二人热情却不粗鲁,让她几欲晕眩,却挺了下来,由里到外水润不已。

  第196章。双修5(3Ph)

  其实岳xiao川心里是并不情愿的,他的性子原本也不至於做出这等荒唐
的行径。

  只是不甘心这样败退走掉,亦不可能镇定的看他师父如何为所欲为。到了最
後,他的坚守因为她的媚声而变得可笑,那些往日的坚持终於层层溃散,令这个
最为正直的君子也红了眼睛,不管不顾,只希望此刻时间在这样的混乱和放荡中
停止。

  岳xiao川眼睛染上红色,眉毛还带著桀骜的抗议,但是唇吻却不肯放松,
紧紧同她的唇扣在一处,疯狂的探索,他的分身早已直直立起,更因为刚才双修
最後关头那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惊喜而迫切的想要再同她契合。

  然而她实在呼吸不继,迷蒙的双眼xiao鹿般可怜兮兮的看著他,仿佛在
求助,他一时不忍,终於还是放弃这般可笑的拉锯,松开她的唇,并为她理好汗
涔涔的湿发。

  「呜呜……」

  甘草终於能畅快呼吸,忍不住大口呼吸,身後的人顿了一下,那双手却是更
加紧的搂住她的xiao腰,灼热的玉茎更往上深入了几分,随即缓了一缓,也
开始照顾到她的身子和气力,温柔的进出起来。

  甘草便有了时间怔忪了一下,她本该羞耻的,後面是师父,前头是徒弟,还
不过几天,便这样搞在了一起。

  这样想著,便不安起来,身子里的玉茎格外的滚烫,格外让她不安,竟然让
她有了下意识躲避的举动。

  可是不容她分心,後头的人像是看得见她的心思,步步紧逼,虽说还是那般
温柔,却深深刺入她的花心,让她每每如同恍然看见昙花大开,几乎出了幻觉。

  她「啊──」的尖叫一声,就听见身後岳洛水呼吸也乱了起来,攻击之下,
她没头没脑往前撞去,却并未如想象般软倒,而是扑入那坚实的怀抱。

  抬眼,才见他那般复杂的看著她,像是最初见到她时好奇的打量,像是拯救
她时审视的挑衅,更像是不甘又不舍的逼视。

  我已经这般迷乱,无从理清,岂能看他那般悲悯又清醒的俯视我?

  甘草忽然媚惑的一咬唇,双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肩和腰,且有节律的轻抚,勾
起了男人无从掩饰的欲望。

  岳xiao川从没被甘草这样「勾引」过,即使是最初的媾和,也是她不情
不愿的直奔主题,此刻方觉她的功夫真是好极了,她这样xiao猫抓痒般挠著
男人的心,又有几人受得了她女妖般的撩拨?他紧紧抱住她,两人水蛇般上身缠
绕,彼此交颈嗅著对方的呼吸,耳鬓厮磨。

  甘草忍受著体内岳洛水一波波的侵袭,双手却扣在岳xiao川的背上,抓
出浅浅红痕,她不住往上攀爬,身子扭曲出天鹅般傲人的弧线。

  岳洛水本来是要当著徒弟的面让他难堪,可是没想到她越发沈浸了进去,待
到他想要发火时,已经被她迷惘妖异的模样看呆了,即便他只看见她颀长的腰线
和高高仰起的颈线。

  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还有些害羞的她了,她在岳洛水想要有
所言语前回头同他深吻,直到他呆呆的看著她,她又看向面前的岳xiao川,
用手指在他茱萸轻轻绕圈。

  「你也留下,不就是不甘心吗……」

  她笑得媚极了,竟把他吓住了,「你们两个呀……都不是真的怜惜我对不对
……」

  「妍儿……」

  还不待前後的男人抗议,她已经「嘘」道,「别说……我知道你们爱我……
那便让我们玩的放肆一些……」

  底下那句话她却是放在了心里:「也好叫我少思考少愧疚一些……若是只有
欲望纠葛,那再好不过……便谁也不欠谁了是不是……」

  她一低头,将岳xiao川两丸轻轻捧起,张开xiao嘴附上,舔了起来。

  「啊……妍儿……你……」

  岳xiao川彻底失守,什麽也不能想不能烦恼了,只看见她调皮的一笑,
伸出xiao舌舔著他的xiao圆球。他囊袋一热,一股热流涌上,那杆枪竟
是竖的笔直,还沁出了晶莹的露珠,沿著长枪流了下来。

  甘草却是自觉极了,张口舔吃了露珠,沿著根部往上舔舐,直到那玉茎一颤
一颤的,跳动的厉害,显是憋得难以忍耐,她一张xiao口整个含住,津津有
味的吮食吸啜,仿佛吃了了不得的东西,一时塞得口腔都凹凸起来。

  「啊!」

  岳xiao川汗珠一颗颗滴下,一手揪住她的发尾,想要她进攻的浅一些,
他差点就泄了,却又不甘心,只好死命忍耐。

  可身後的岳洛水却是不甘了,他岂可容忍妍儿一而再再而三当面与别人调情,
突然加快了速度,双手掰开她的臀瓣,那玉茎几乎是连著囊袋都快要杵了进去,
让人心惊那xiao女子玲珑的翘臀竟然容得下那样粗大深入的物件!

  事实上甘草却也快忍不得了,每每发泄不掉,她便死命的吮食口中的玉茎,
啧啧作响。

  岳xiao川几乎被她吸吮的疯掉!她以前在温泉山洞也帮他吮吸过,可那
样从容的舔弄却是比不过现在风暴般的快感,她几乎是近乎虔诚狂热的含弄,好
似要吞了他的,让他脸红的滴血,看著她吞咽的满足不知餍足的样子,他恨不能
给尽所有!

  而岳洛水也不再能够从容,他初时明明看这一对碍眼,可是眼看她媚惑了起
来,整个人如同蒙上了一层惑人的朦胧薄雾,不仅向岳xiao川索求,那花穴
竟然有了生命般夹吸起来,几乎是随著她前面xiao嘴吸吮的节奏肉穴中也开
始收紧。

  岳洛水自顾不暇,拼命分开她的双腿,好叫她放松些,怎奈无论她分的再开,
下身还是死紧。岳洛水又狠命抽插了几下,只见她呜咽了一声,下身竟然「噗嗤」
流出大股水迹,直把他整个玉茎全都给淋上乳色的汁水来……

  一时两个男子都无法自控,内力再也压制不住呼吸,竟同鲁男子般张口呼吸
起来,而中间的女子显然也压抑不住,腰肢在前後攻击下摇晃,喉间xiao猫
似的暗哑的呻吟愈加勾魂。

  失控的二人一人紧紧扣紧她的腰肢,一人扣住她的後脑,竟然全无了相互憎
恶和碍眼,默契的夹击了起来,让甘草软成了一汪水,却又固定她不至於滑倒在
床。

  甘草不知怎样形容那骇人的快感,前後都是她心动的男子,不同於以往的可
怕恶心的阴影,她虽然有些吃不消,却又欢喜著,xiao脚趾都紧紧勾住,她
能感觉到:自己花穴中的水一浪一浪的,竟然xiao溪般沿著大腿滑下来了!

  「你!……」岳洛水无意低头,也是一愣,突然面上变得邪魅不已,仿佛从
仙人化作魔头,下身再无规律可言,而是毫无章法的挺动起来,若是柔弱女子,
受著他这样近乎胡乱的肆虐必然痛苦不堪,可是甘草此时由里到外湿透,竟然快
乐的迷乱起来,她双手乱抓,想要放开口中的物事,偏偏岳xiao川得了甜头
不肯,也牢牢堵著她。

  不知何时,霏霏xiao雨变成了暴风骤雪。再无理智和体恤可言,男人压
抑的低吼声渐渐明朗,而女子被狠狠占据的喉咙也拼命分离出变调的求救……

  三人的动作已不是肉眼看的分明,几乎带著彼此凌虐的狠意。爱液津液交织
一片,情意粘腻,无从化解,最後只好落得如此原始的放浪。

  最终没有人再能按捺,选择了妥协,两股灼液喷发在女子深处,而女子也终
於软倒在床,双股间竟然喷出大片透明的水迹,交织著男子的浊物,淫靡不堪…


  再也没有什麽说不清了,再也没有什麽好烦恼好忐忑,疯狂席卷,莫名心动
的疯狂情欲,早已忘了最不甘心的初衷,只留下认命的妥协,和彼此解不开也不
愿化解的结。

  这样疯狂的角逐里,谁又有心力去坚持?谁也无法成为大赢家,只有守著她,
放纵,再放纵,直到陪著她心甘情愿堕入未知的沼泽,虽然未必公平,却或许这
样是最好结果。

  第197章。双修6(3P激h)

  甘草喘息平定,见岳xiao川眼神复杂的看她,她轻轻一笑,将口角留下
的白液一舔,竟是合著口中的那些一起,尽数咽了下去。

  岳xiao川竟似平白被她勾引了一下,xiao腹又热了起来,眼见她愈
加柔媚的脸儿,想起方才了悟的决定,轻轻叹气,认命的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
揉摸。

  岳洛水眼神晦暗,扣住她的下巴把她掰了过来,「妍儿,你……」

  「你更爱他,还是更爱我?」他目不转睛的盯著她,话语天真可笑,却是带
著不容置疑的坚持。

  甘草四两拨千斤戏言道,「原来剑仙大人吃味,也想要这个啦……」她说著,
一低头,也含住他半软的分身,裹著他柔软的物事搅动口咂,没几下,已经让它
直立了起来。

  岳洛水自然明白,她心中是xiao川更重一分,也不再坚持,乖乖半仰躺
好,感受她可爱温软的xiao嘴。

  他想得开,她二人不过因著一度缠绵,可他来日方长,双修术他也可以同她
修炼,又岂会怕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毛头xiao子呢。xiao川的性情他再
明白不过,过於刚直寡淡,他相信,待妍儿日後明白他的真心,明白他并非一时
执念,便会更有计较。

  岳xiao川这会功夫,已经又硬了起来,他今日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此刻见她撅著屁股取悦那位,一时又有些吃味,索性膝行过去,正好堵在甘草身
後,大大的物件顶著她的臀部夹缝。

  岳洛水嗤笑一声,知是他刚才发问让这xiao徒儿心里也不自信起来,不
过他此时心也痒痒的,尤其被她吃著下面,真是受用的很。

  甘草下身从泄身後就一直泛滥一片,全是粘水,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泉眼,哪
里是菊花。

  她一心安抚岳洛水,吃的专心极了,兀自挑逗著他粉嫩的沟槽,不防xia
o川已经跃跃欲试,用肉刃抵住了她的臀缝。

  岳洛水眼神也有些涣散,见她吃的欢快,口中含糊不清,忍不住爱极了这感
觉,便有些忘情,闭上双眼,时不时往上挺动,被她喉咙裹得舒服死了。

  这情景其实如同吃茶赏月,原本暧昧温馨,不知过了几时,却听见甘草无力
的哭叫一声:「啊……」

  岳洛水睁开眼,只见她眼角垂泪,颇有些梨花带雨,「怎麽了妍儿?」说著,
眉目疑惑,看向她身後,似乎并无不妥,岳xiao川显是刚插了进去,面目隐
忍,死咬著唇角。

  「xiao川……你……你……」甘草想要往前,却无力极了,「你错了…
…痛!」

  原来,她臀瓣间泥泞一片,岳xiao川没注意,竟然就著汁水入了菊门。

  到底是她脱胎换骨後头一遭,虽说有汁水……可还是痛!

  岳xiao川一低头,脸红的不行了,这摆明了是他的技术问题……

  「可是真的好舒服……」他喃喃低语,想要退出,可甘草一紧张,夹得他再
也走不掉,忍不住又缓缓回去了几分。

  岳洛水好笑的看他二人尴尬,突然起了些坏心思,起身迎面搂住甘草怀抱,
低头在她耳畔撩拨,直弄得她气喘吁吁没空分心。

  「呜呜……你……」

  甘草还没问出口,已经迷迷糊糊被岳洛水亲吻含住xiao嘴,同她舌头搅
拌在一处不能说话。

  岳洛水亲的她昏天黑地,一手揽著她,一只手一路摸索,找到湿漉漉的花穴,
手指已经探了两根进去,里头紧窒非常,裹得手指行动不便。

  他吻了许久,见甘草早忘了计较,便将已经涨得粉红的玉茎代替了手指抵将
上去,缓缓入侵。

  「唔……不……不妥!」甘草这才有些醒觉,身子轻轻一颤,却被他呼吸撩
过了面颊,在耳边轻语,「别怕,会温柔的,不会痛,乖乖的……」

  她哪里肯信,可是她实在湿的透顶了,口中阻拦,花穴却是欢欢喜喜的吃了
他的分身,还咬得死死的让他难以退缩。

  难以描述的感觉让她只能喘息了:这人从前头闯进来,後头的xiao川又
动起来,这才发现这两个竟然坏到如此,一起进了她的身体……

  岳xiao川原本只进去了一个头,现在前面被攻陷,他只觉得再不进去的
话就要被挤出来了,也只好又往上抹了些她的粘水,往里缓缓的行进,渐渐也全
进入了尽头。

  他说不出那是什麽感觉,就仿佛回到了同她初次的时候,初次体验她的紧致,
每一处都夹得他飘飘然无法思考。

  「……难过……」甘草忍著乖乖的感觉,她的那处本能的紧缩,却夹得他更
粗大了。

  不是很痛,可是却又不是舒服,很奇怪的感觉。

  但这种奇怪的感觉无疑叫她前头花穴里更湿了,想到两人卑劣的行径,她责
怪里竟有些甜蜜的受用。

  两男也不急著行动,也是,他们要是快一些,指不定自己马上就要泄了。

  二人便很有些温柔的慢慢的挪动,直到甘草有些适应了那动作,只觉得身体
内被填的满满,还时不时会蠕动,刺激的她生出一些空虚的骚痒来。

  这样生出些旖旎的心思,她的前後穴竟然不知耻的又剧烈蠕动了几下,绞的
前後男人抽了口气,再也按捺不住了。

  岳洛水自然了解她的身子,「妍儿想要了是不是?」

  甘草却羞愧,她有这般难以满足麽……不由矢口否认,「不要胡说……明明
……没有……」

  岳洛水了然点头,「喔,那一定是累极了,那今日便罢了……」说著,冲她
身後挑眉,竟是慢慢将玉茎从她花穴中抽离。

  岳xiao川淡笑,也缓缓抽离。

  两厢空了出来,甘草只觉得体内难耐死了,恨不得立刻被填的满满的,又不
肯示弱,xiao脸欲求不满,咬著唇不肯出声,竟是可怜兮兮的看著岳洛水。

  岳洛水见她那模样恨不得将她好好蹂躏一番,待她酥软的哼唧了一声,两人
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往里头深深刺入,全部没了进去,牢牢抵入她火热的深处。

  「啊……我……我……」甘草只觉得满脑子烟花璀璨,满足极了,一下子体
内被填的满满的,将她前後贯穿,无从逃避。

  两根肉刃似乎在一处,又并不在一处,动作频率也全然不同,都大幅度的抽
插起来,甘草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身子颤的厉害。

  「受……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带著情欲已满的暗哑,又带著点点惊吓,还有近乎痴狂的欢喜。

  岳xiao川只知道越往里头越紧,这种感觉新奇又舒爽,且让他有xia
oxiao惩罚她的乐趣。

  眼看著甘草真的越发受不住了,岳洛水更觉味道无穷,眸光一暗,双手紧紧
握住她的纤腰用力贯穿。

  甘草带著哭腔呻吟了几声,却无人理会,只觉得下身虚软,已经被插的全没
了自己,不由自主起身,想要脱离那两方肉刃。

  可是才刚起身,腰上又来了一双手掌,竟是xiao川,同岳洛水双掌一上
一下,竟然将她全然固定,节奏一致的往下带弄,让她次次坐在二人的肉刃根部,
全部贯入她的花心深处。

  她早已无力,只得嘤嘤求救,腰肢被摇的酸软,可惜这师徒二人这会芥蒂尽
除,尽然配合的出奇的好!

  岳洛水和岳xiao川这会哪里还注意的到她,合力挺动腰腹,膨胀的肉刃
一致齐齐攻入又抽出,带动一片淫靡的水迹,再也分不出你我他。

  这麽模糊的哭声和杂乱的呼吸声里,二男终於在她体内齐齐喷发,甘草只觉
得体内被涨到了极点,难以言说那种满足和充实!

  那种被二人真心喜爱和索求的感觉喜悦极了,便是被他们弄死了也愿意。到
他们齐齐泄了出来,她脑中烟霞一片,也一股蜜水喷涌出来打湿了床单。

  三人宛如一体,也不知迷迷蒙蒙过了多久,才将将从那没顶的快乐中缓过来。

  岳xiao川便摸著甘草的乳,心中一片甜蜜。

  岳洛水却在想著另一回事,「妍儿,你明日便下山回去吧,该如何圆说你心
中自然有一套。」

  甘草心有灵犀,明白他言中所指,会心一笑。岳xiao川却心中一紧,捏
痛了甘草的乳兔,直惹得她嘤咛埋怨一声,兀自急道,「回去……如今不好麽?」

  岳洛水一笑,揉上她另一只乳儿,竟是登徒子一般低头香了一口,道,「好,
自然是好。只是,妍儿不回去,又怎麽能在七月初七来杀死我呢?」

  第198章。身世1(先看作者留言)

  七月初七,云州并没有鄂南那麽湿热,尤其是云台山上,勉强算的初夏。

  云台山顶峰,酉时一刻,白衣谪仙的男子信手而立,衣阕翻飞,加上他淡漠
的表情,仿佛要随时飞走。

  他看著从山下林中走出的白衣蒙面女子,似乎费解,「是你向我下生死战书?
怎麽看你也不像我的对手。」

  甘草慢慢走向他,「那是我的事。」

  岳洛水似乎很不把她放在眼里,「我劝你还是离开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不要废话,出手吧。」

  甘草弯刀出鞘,跟岳洛水战在一处。岳洛水皱皱眉,并不怎麽出手,似乎不
屑於认真对待下重手,左躲右闪,十余招後,似乎看出甘草凌厉的杀意,叹了口
气,这才还招,认真对了起来。

  甘草此刻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的内力变得更加操控自如,如果说先前只是
强行聚集的内力,那麽此刻,却是润物无声,化为已用,不仅筋脉顺畅得多,连
心中先前若有若无的浮躁感都似乎不再有了。

  她先前曾同岳洛水偶有切磋,接受他的喂招,因此现下倒是能货真价实的跟
他打上五六十招了。再不说後来同xiao川双修那一次,体内浮躁感尽除,虽
说招式不同以往凌厉,内力操控却是从容精进许多。

  逼近他的腰侧,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恼怒这种攸关的时刻,他还如此不认真
……

  甘草担心岳洛水的伤势,决定速战速决,於是跟他擦身而过时,迎上他的剑
风,不经意间,女子的面纱被风吹落,露出绝美精致的脸。

  时间仿佛停止了。岳洛水震惊的看著她,想要拥著她,却被刀锋一旋,没入
右胸,顿时血迹大片的流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你……怎麽会……知道这个位置?」

  甘草收回弯刀,背过身去,冷冷道,「这要问我的师父了。」

  「哈哈哈哈……她知道,自然是我告诉她的。」

  一袭朱纱红绸,沈玉萝从林中飞出,妆容显然比往日都精致许多,发间还别
著一枝红山茶,凸显了几分豔色,「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师兄,你很意外吧。」

  岳洛水手指在伤处轻点数下止血,面色晦暗不明,给了来者足够的空间说下
去。

  沈玉萝得意的看著重伤不起的岳洛水如此动作,目光极度复杂,意味不明的
叹息一声,「师兄,没用的,你重伤如此,即便不足以致命,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或者,如果你肯……」

  岳洛水用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臆想。

  她像是心痛到极点又憎恨到极点,「师兄,你不要难过,你死了,玉萝也一
起陪葬。你不会寂寞的。」

  「师父,为什麽我一定要杀这个人?」甘草怕拖得太久,反而不像,便出声
问道。

  沈玉萝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恨极的看向岳洛水,「知不知你怎麽死的?你是
被你亲生女儿杀死的!」

  甘草如同晴天霹雳!她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神色茫然的看向岳洛水,不,
怎麽会这样?不可以!

  岳洛水皱著眉,定睛看著沈玉萝,「我没有女儿。」

  沈玉萝笑道,「是,你一直不肯认你女儿。十六年前,我还是剑仙门的三弟
子,剑仙门上下谁不知道,我爱慕师兄你,可是你偏装作不知。於是在师父师母
云游送别宴那晚,我给你的杯中下了春药,果然,那晚我到你房中,你忍不住要
了我。」

  她看向天上的白云,「那一晚,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可惜第二天早上,
等我见到你,你却不肯承认。」

  「後来xiao川带我看到那间画室,我才知道,原来你心心念念的,都是
那幅画,那个女人!我恨她,我毁了所有的画,偷了师母的秘籍下山去,可却不
知,我怀孕了……我好惊喜,我以为生下孩儿告诉你,你就算不爱我,也会愿意
接受我吧。」

  「可惜,我竟然生下一个傻瘫儿,」她恨恨的看向甘草,「我抱著她上山去
找你,你果然不肯认她……我恨她!都是因为她是痴儿,你才迁怒厌弃於我!现
在康健了有什麽用!」

  岳洛水动动唇,欲言又止,倒像是伤重之际无力辩驳。

  甘草却是第二次见到沈玉萝如此失控的模样,上一次还是她脱胎换骨焕颜之
际。

  她平时一向是冷漠强势的,现在却像一个市井女人撒泼似的发作起来,原本
的豔色白白沧桑了几分,又添了些因为即将得偿所愿的张狂。

  「於是我把她扔在山里,雇了农户去照顾她,有时想起来就去看她一眼……
可惜我骂她什麽,她也听不见我的委屈。直到她有一天醒过来……我要她去替我,
向你讨回代价!我这一辈子毁了,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甘草紧咬下唇,满腹狐疑,面色有些苍白,「我……是你……亲生女儿?」
她漠然的看著沈玉萝──她并不情愿回答她,可是她脸上的讥讽是那麽明显,显
然:她比她还不愿意承认有她这个亲生女儿。

  「那麽……甘草这个名字呢?又是为什麽?」

  沈玉萝冷哼一声,「你甫一出生,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想要你生父亲
自给你赐名,及至後来发现你是个活死人,我就没有给你起过名,那天你意外醒
来,我无言以对,瞥见窗外角落的野甘草,便随口一说了。」

  甘草闭紧了眼睛,淡淡的呼吸:原来一切都是笑话……若是一直太认真的活
著,那该要多被动呢?或许,就是该要什麽都不在乎,才不枉费这些好父母,好
仇人的抬爱。

  甘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相比於之前震撼自己不xiao心陷入
「乱伦」,现在她倒是对任何可怕的事都再也不觉得那麽难以接受了。而且对於
这个失而复得的母亲,她本来也没太多感情,这该要感谢她的母亲大人从来没对
她好过吧?从没得到过,谈什麽失去呢?若是她本尊便是甘草,或许她会很绝望
有这样的身世吧?或许会绝望的期待从未来过这个世上,可惜,她对於这个生理
上的母亲,从来也没有太多的伦理代入感。

  只是,多少有点失落和唏嘘罢了。

  她这麽想著,看著沈玉萝为著岳洛水而发疯发狂的样子,对於这个「母亲」
最後的一丝敬意也无,又想起这个男人不幸迷恋的正是自己,突然产生了一丝报
复般的快意。此刻她似乎不再在意肉身和灵魂的关系了,她禁不住恶意的坐在岳
洛水旁边,索性姿态暧昧的卧倒在他怀里,看不清面容是悲切还是忧伤,手指有
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口抚摸,像是为他顺气。

  沈玉萝越看她的模样越觉刺眼,若是让她变成这幅她最恨的容貌,哪怕憎恨,
她也会甘愿用它来勾引岳洛水吧!

  「真是可笑,有一天,我的亲生女儿,却会变成情敌的模样,她根本就不该
存在这个世上!她是个怪物!」

  甘草不在意她的容貌,因为那本是她前世的模样,可是难道,她竟然真的同
自己身体的亲生爹……於是心中不是不纠结的。

  只见她「娘亲」手指著她,不停地发抖,「你说啊!要不,你怎会生成那个
妖孽的模样?」

  甘草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这般嘴脸好笑极了,一时自己反倒从纠
结中解脱了出来,抱紧了岳洛水的腰,甚至仰头在他唇上掠过一个吻,挑衅极了。

  沈玉萝浑身颤栗,几乎说不出话来。很显然,她已经想要立刻冲上去,把那
个贱人千刀万剐。

  岳洛水突然挡住她凌乱的攻势,抱著柔若无骨的甘草飞身而起退出几步,冷
冷道,「像你这种对亲手骨肉都泯灭良心的毒妇,我便是瞎了眼睛,都不会看上
你,更别说会上错床。你真当我岳洛水懵懂无知不问世事吗?」

  第199章。身世2沈玉萝见他明明没有受伤,瞬间明白,顾不上发难,见
二人亲热的模样,嫉妒早已冲昏了头脑,又是惊恐又是讥讽道,「你……你这个
贱人?!」

  岳洛水眸光瞬间成冰,「请好自为之,勿要再侮辱在下的妻子,你应该知道,
我岳逍遥从来不是一个在乎伦理纲常是非曲直的人,若不是看在我妻子喜欢弄个
水落石出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听你罗嗦这些陈年旧事?任你再说多少桩,对我
行事也毫无影响。」

  沈玉萝恨不得把十来年的苦水都倒尽,表情撕心裂肺,语气带著破碎後的悠
远,任谁听了都会为她不值,「我创立芙蕖门都是为你,因为你喜欢莲花,我记
得,以前的天水山庄栽满了莲花……」

  「我听到你想当武林盟主,便把芙蕖门做大,跑来一心想要交给你讨好你,
可是多麽讽刺,你却一夜把所有的莲花填平换成了桃树,还说不稀罕,我不配。」

  「我一年一度的拜帖,你从来也视而不见,即便我月前假托走火入魔,要你
来看最後一面,你也狠心不闻不问。」

  岳洛水见甘草面露嘲讽和不耐,也不由皱眉,似乎生怕她有所误会,恨不得
三言两语赶紧将当初的事解释清楚,他目光陡然犀利之极,吐出更加残酷的话语,
「那你知不知,我为什麽当初要当武林盟主,又为什麽喜欢莲花?」

  「我想要称霸武林就是为了寻找莲儿的下落,莲儿,就是那副画像的女主人,
你现在不觉得,你当初的付出很可笑吗?」

  岳洛水见她不可置信的模样,继续无情,「而且,我不得不说,十六年前,
跟你一夜颠鸾倒凤的,不是我,那一夜我在师父房中,得他为我打通任督二脉,
三花聚顶,我又哪里分身去和你欢爱?」

  他冷笑,「就算我中了春药,你又不是她,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做那苟且
之事!」说罢,他将手插进怀中女子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拢著她的发丝。
「不!你说谎!」沈玉萝疯了一般,被他眼中从未见过的温柔逼红了眼睛,「你
一定是不想负责任!始乱终弃!你撒谎!」

  她被疯狂的绝望席卷了,消化不了他可怕的消息,呢喃道,「三花聚顶,三
花聚顶……」果真如此,那麽她十几年来的坚持有多麽可笑,她妄想辅佐他,甚
至打败他,可是……

  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她。她所作所为,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空。

  岳洛水见甘草虽然故作亲热,目光却透著疏离,心知她定是因为「乱伦」二
字跟他有了隔阂,其实他本身是极为洒脱之人,便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也
不会回头,可是到底关心则乱,生怕甘草有一丝一毫闪失和想不开,便柔声道,
「别怕,妍儿,我不是你的父亲,我怎会骗你?你信我便是,我是什麽人,何况
已经得到了你,根本无需骗你。」

  「原来你们已经做出这等逆伦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沈玉萝声音癫狂,
是,她嫉妒的要死了!要是岳洛水肯这般待她,哪怕多看她一眼,就算是什麽狗
屁伦理纲常,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此时恨得发疯,她无比憎恨眼前这张「妖物」的脸,可她又无比嫉妒能把
它生生割下,套在面上,好让他多瞧他一眼。

  甘草确实在走神「乱伦」二字,心中一片茫然,她此时不得不承认,在她心
中,岳洛水是有一些不同的,她似乎有些依赖他……她突然想要挣开,却被岳洛
水搂的紧紧的不放,「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何来逆伦?」

  说罢,岳洛水望向林中深处,有些疲倦了沈玉萝的喋喋纠缠,「师弟,事已
至此,你是不是该现身说法,来说个清楚?」

  言毕,林中果然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竟是须发皆白,鹤发鸡皮。

  沈玉萝见他走出,突然不自然的後退两步。 她难以置信的看著他,「难道
……十六年前,师兄房中的人……不……你们想演戏给我看……」

  道人许久才点点头,「那夜,是我不知不觉喝了春药,又不知为何走错,睡
到了师兄房里,」他看向沈玉萝叹了口气,「是我坏了你的姻缘……」

  虽然他心甘情愿,可是,她不会稀罕的,所以,他怎麽好意思厚颜借此逼她
相嫁?

  道人摇摇头,「你我三人术业有专攻,你当年一心跟著师兄学剑,应该想通
的,以他当时几近大成的功力,xiaoxiao的春药,他会觉察不出吗,就
算误饮,他也逼得出来,只有我,一心钻研天地阴阳玄鬼术,旁门左道,内功低
微。」他虽然已经了断尘缘,可是到底不忍心看到当年所爱沦落到如今这幅在骨
肉至爱眼中毫无尊严的样子,「玉萝,你如今还要自欺欺人麽?」

  是的,早在沈玉萝听到岳洛水当时业已三花聚顶之时,很多事便已想得通,
只是真的宁愿不去想。

  沈玉萝被他唤醒,暴跳如雷,走过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竟把他打得口吐鲜
血,「你!你为什麽不早说?」

  岳洛水皱眉,上前隔开沈玉萝,「你还不明白吗?师弟他喜欢你!」

  沈玉萝冷笑,「呵呵,喜欢?」她凄惨的狂笑数声,「我明白了!你们都是
一夥的!当年若不是你故意,他会阴差阳错喝到我给你下的药吗?要不是你刻意
引他,他会错入你的房间吗?」

  岳洛水毫无内疚,点头,「不错,这我都承认,我是故意的,我知道师弟他
喜欢你,又烦恼你的纠缠,便想故意促成这桩姻缘,那又怎样?」

  沈玉萝笑到流泪,再没有什麽事比这样更可笑的了,一生狠下心卑鄙了这麽
一次,给心爱的人下药,却弄巧成拙被深爱的人拱手送到别人的床上。「你们…
…毁了我一辈子……我要让你们万劫不复!」

  岳洛水皱眉,目光冷峻,似乎是被她的「你们」中囊括了现场的甘草而激怒,
索性蛇打七寸,「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一切都是你的心障作祟,就算你说你爱
我,痴等我这麽些年,那你跟师弟後来的事是怎麽回事?不要说你又吃错了药!」

  沈玉萝目光躲闪,往後退了两步,「不,没有,我没有跟他!……」

  岳洛水笑道,「师弟对你的深情并不亚於你对我,可是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当年我本来想了结你我三人一桩孽缘,可惜你那一夜不知交欢时说出怎样的话让
师弟伤透了心,连承认身份都不敢。」

  沈玉萝目光恍惚,是,那夜她一直不停地在叫「岳洛水」的名字,说她爱他,
永远只爱他一个。

  岳洛水又看向旁边的西川道人,「至於後来,你跟师弟有没有过,看他现在
这幅样子,还会不明白?除了你私自篡改研习倾城法力,哪个男人会於而立之年
就变成花甲之貌?」

  「不!」沈玉萝嚎啕大哭,大好妆容花成一片,「师兄,我都是为了你啊!
初时我也想为你守贞,可是你却不肯看我一眼,我的武功,容貌,都不入你的眼,
你只爱那一个虚无的美人!我不练成倾城法力,就无法变美!我……我都是为了
你……」

  「够了……」岳洛水一挥袖子,不再看她。

  韩云胜目露悲怆,想去扶起沈玉萝,却被她一掌拍退,「我恨你!今天要不
是你,师兄怎会这样羞辱我?」她看向岳洛水,「我恨你,你是故意的,故意把
他找来,好羞辱的我彻底……」她又看向甘草,「我恨你!你是个妖物!妖物!
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你生来就是来毁我的……」

  她突然扑上去,想要抓住甘草又撕又咬,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

  还未近身,岳洛水一掌将沈玉萝击飞,她狠狠撞在石块上,竟是头破血流,
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第200章。生父1甘草心中有些空空落落的,像是抽离出来看了一场别人
的闹剧,但是到底有些心累了,这麽多的过去,沈重的有些负荷不起。

  她苦苦期待著自己的身世,没有想到,最後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很可笑吧……

  岳洛水心疼的把她抱紧,轻抚她的後背,看向韩云胜,「师弟,当年的事,
也是我做的太不负责。本意是撮合你们,谁知道是祸水东引了。」

  韩云胜听到这里,叹息道,「是我爱错了人,怎能怪你。那一夜,我欣喜若
狂,本来以为师姐终於看到了我,可惜……她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却是有如当头
冷水……也或许,是我懦弱,根本不敢承认吧。你知道的,她那般偏执……」

  「後来师妹叛出师门,我还在终日踌躇如何同她言明提亲,却突然接到她的
来信相邀。那一夜,她神志清醒却主动委身,百般手段同我欢好……」

  他又幽幽长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终於有了指望,可惜怎奈,
镜花水月空一场,她竟是为了练功才肯委身於我。」

  他叹了口气,「她强行以移花接木交合之术钻研倾城法力,导致我容颜大变,
一夜白头……原本容貌於我如浮云,然而说来可笑,就在她用我练功的时候,叫
的也还是你的名字……我终於明白,不是我的,永远不会是,何况我这幅尊容,
还怎样希冀她能再看我一眼?我当日心如死灰,趁她未醒便下了山,往西一路云
游,最後在西川道观出了家。」

  他说来虽简短,但听者只认真琢磨也可品尝其中辛酸曲折滋味:一夜之间从
少年变老翁,又被心爱的女人一再利用,怕谁也无法轻松吧?

  岳洛水也唏嘘不已,「太执著并不是一件好事,咱们师兄妹三人,似乎都对
於情爱太过於执著了……可见执念害人不浅。」

  韩云胜摇头叹息,「我和师姐已是此生无望,但还好,师兄已经得偿所愿。」

  岳洛水自然高兴,道,「说起来,当初怪我做事鲁莽,师妹三番找上门来说
生了女儿,我不胜其烦,派人查探直说她唯一亲近的心爱弟子乃是捡来的,便不
再信她,没有想到,她对亲生女儿会狠心如斯扔在山中不闻不问……倒是害了你
和妍儿十几年分离,也害的妍儿从xiao痴傻无人照顾,後来又受尽委屈……」

  韩云胜脸色青白,突然打断他的话,打量甘草面露复杂,「你……你说妍儿
从xiao痴傻?」

  岳洛水点头,「是,方才沈玉萝说,将她放在山中放养,几乎无人照料。後
来见她醒转,才又教她练倾城法力,叫她来对付我。」

  说罢他倒有些不忿,「真是最毒妇人心,迁怒我也就罢了,却殃及妍儿,她
对待那个捡来的养女倒比生女还好些。」

  「养女……生女……」韩云胜喃喃自语,踉跄几步,他也曾恨过沈玉萝的辜
负之意,所以当时以为找到的是她的养女,便未手软,狠心下手,也是抱了一分
报复她的心理……

  韩云胜心慌意乱,几乎不敢正面再看甘草,「妍儿练就倾城法力前,是什麽
模样?可是跟现在肖似?」

  甘草似乎终於意识到不对,不知想起什麽,紧紧盯著韩云胜苍老的脸,突然
「呵呵」怪笑了两声,步步紧逼这个「父亲」:「那时堪称清秀,十三不足。眉
眼稀疏,身子骨也很孱弱。」

  她又咄咄逼人,「那个院子,有一口大水缸,院子角落里还有几株野生的甘
草,房内一张方桌,一个草铺,是不是很熟悉?」

  是,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她就没有期待过这「父爱」!因为这声音她当时
有多恨,现在就有多不想听到!

  韩云胜後退了两步,脸色灰白,突然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恨不得把心揪
出来,「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以为……我明明以为……」他怎麽也不会
想到,那个被沈玉萝扔在山里不闻不问的孤女跟他有什麽关系!

  「是爹对不住你,不该把你……送给xiao主人……练就阴阳玄鬼大法…
…」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缓缓闭上双目,痛苦至极。

  「没有想到……我到头来,输了女人,还输了女儿……」

  岳洛水跟他师出同门,虽然对他承袭的天地玄黄五行之术不感兴趣,但不代
表不了解,只听到「阴阳玄鬼大法」,便想到了什麽,一把揪起他的道袍,跟他
平视,「你说什麽?你用妍儿送给别人练功?」他惊疑不定,「怪不得沈玉萝後
来让她利用xiao川练『移花接木』,你!──」

  他恨不得把师弟碎尸万段,可惜最终下不了手。

  韩云胜看上去并不好太多,整个人本来就苍老,现下更是又老了XX岁,
「早知今日,我当日怎会做出那样的蠢事?……只因当时她是天魔罗盘唯一选中
的人,至阴之体,我才……」

  原以为作践了旁人,其实到头来,作践了自己。

  甘草悠悠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任何人,身形单薄的仿佛要随风吹
走。怨不得她,曾面对那般美貌的画像,期待自己的生母是一个怎样温婉的女人,
迫於无奈丢弃了她,这点寻访身世的念想,算是给她寡淡的复仇生活增添了一些
暖色,只可惜,有了,倒不如没有;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她已经不想去回忆,
当初她「父亲」是如何指导别的男人毫无怜惜的破了她的元身,以至於牵扯出一
系列的惨事。

  不过看著眼前父亲愁苦苍老的面容,内疚的双眼无神惨淡写满绝望和仓惶,
她冷笑了下:果真是天理报应?这或许比杀了他还难过吧?她本想讲一讲当初他
们祸害过她之後她经历的惨事,可是看著他已经明显沧桑到快要寿终正寝的脸,
她突然觉得无趣极了,打了个呵欠,不再言语。

  现在不想算账,还有一个原因:她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介意,不想让岳洛水听
见她遭遇过的那些事,她害怕这样美好的他会嫌弃她,因为在他眼里,她是画中
走出的人。她喜欢这样强大的他,能宠溺的保护她。

  她不想说,不代表别人也不想追究。岳洛水眼底一沈,逼问道,「师弟,你
老实说,你是什麽时候投入了别人门下?我记得世人都说你云游散修,从未有你
认主的传闻,你这个『主人』到底是谁?」

  他心中实在是恨极了,看见甘草这幅模样,必定受过极大的委屈,不管这个
男子初衷如何不解内情,这个梁子算是结定了,他日後若是见到那个人,必定要
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恨。

  韩云胜摇摇头,颓然:他多年前就明白,他失去了挚爱的女人,而现在他也
明白,他是失去了这个第一次出现的女儿了,因为她的眼里,甚至连仇恨和厌弃
都没有了,仿佛平静的他是路人,不屑於和他说一句话,「主人是个做大事的人
……对不住,我不能说,之前我以为此一生对情已经了无牵挂,心如死灰……主
人救了我一命,对我有再造之恩,辅助主人是我此生使命,我不能说。」

  是,辅助主人是他此生使命……而女儿,却是他此生还不完的债了!

  噗通一声,竟是韩云胜踉跄不稳,跪坐在甘草身前,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

  第201章。生父2良久,韩云胜似乎想到什麽,想要寻求一丝补救和和解,
「妍儿,为父……对不住你,不求你的原谅。事已至此,你既被xiao主人他
破了身子,不如再跟他……xiao主是天下难得的英雄才俊!不管之前的事如
何荒唐,也算是一桩……」

  甘草冷然打断,更觉厌烦,「不必了……我对你的『xiao主人』没有兴
趣。我现在心里很难过,不想考虑儿女私情,也不想再知道什麽往事或者身世,
你们……还是请都放过我吧……」

  韩云胜颓然噎住,他想要补救,却无从说起,他的确亏欠女儿太多,此时说
再多也是枉然,待到日後,希望能够多照拂她一些,弥补他的罪过。

  岳洛水也冷哼一声,「什麽男子,还要利用一个女人来练功,怎配得上我的
妍儿,不劳师弟费心了,我会好好照顾妍儿的。」

  韩云胜这才重新打量他,似有了然的点头,「如此也好,妍儿就拜托你开解
了……」正说著,只听旁边喃喃声,沈玉萝已经爬了起来,看到韩云胜,上来抓
住他的胡子一拽,将他生生从地上揪起,「老爷爷!你的胡子这麽长!送给玉萝
几根!」说完果真揪了几根下来,疼的韩云胜「嘶嘶」抽气,还被她举动弄得惊
惶不定。

  沈玉萝又看向岳洛水,却是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的害怕,畏畏缩缩退到甘草跟
前,xiao声嘀咕,「姐姐救我,救我!这个人好怪,好可怕!他对玉萝那麽
凶!」

  此时沈玉萝娇滴滴的撒娇配上已经花了的妆容和沧桑惊吓的面孔,分外的悲
哀。

  待到看清甘草,她又大叫一声,「妖怪!你是妖怪!」边说边惊恐的往林子
深处跑去,大喊大叫,连鞋子也跑丢了,潦倒散乱形同村姑,就连甘草也不忍再
看她凌乱的背影。

  韩云胜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又满怀愧疚的看了眼甘草,将一本泛黄的xia
o册塞入她手中,「这本《阴阳玄鬼大法》你且拿著,你是至阴之体,若是能像
主人当初那样……」他说到这又愧疚停顿,「虽然是非常手段,却是我唯一能留
与你的,或许有用。」

  他又同岳洛水道了声「告辞」,便奔著沈玉萝的方向急追了上去。

  时隔一轮,同样是一个常人,一个痴女,同样的一对母女之间,却是生生掉
了个个。

  只剩下两个人,过了许久,这才听见甘草压抑的哭泣声传来。

  岳洛水温柔的摸著她的长发,好像在抚摸爱猫,「别难过了妍儿,沈玉萝都
已经疯了,就不要在意她了,她现在这麽惨,无法再兴风作浪了。」

  他想想又道,「你要是想她死,我就追上去帮你杀了她,她作恶多端,便是
师弟护著她,我也要杀了她的。」

  他说完低头,却是愣住了,只见甘草脸上一滴泪也没有,笑得开怀,仿佛经
历了多麽滑稽的事,这让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甘草拉住他的手,慵懒的看著远处,「我不是恨她,要她怎样,也谈不上要
难过,毕竟我今天才是第一天知道,就好似听了个说书的故事。我只是,嗳,只
是觉得这出戏太有意思了,你倒说说,喏,我这样天大的笑话,为什麽要来到这
个世上。」

  岳洛水见她埋怨,反倒安了心,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子,「你又钻了牛角尖
了,你存在,是为了我们来爱你,为了你自己爱你自己。若是你今天不知道这些
往事,你不是依然过得很好嘛?何必想那麽多?」「她虽然是你的生母,却没尽
过任何照料,你若是难过,便把今天的一切当做是烟消云散好了。」

  甘草不无失落,「原本揣测,我的生母丢下我不是亡故便是无奈,不曾想却
是全然嫌弃。我循著蛛丝马迹,一度以为有位药神娘娘或是那位莲姑娘那样的慈
母,说著,她忍不住自嘲的笑道,」多麽可笑可悲,只不过是我自我安慰的童话。


  但,也仅仅是失落罢了。

  其实要说,她心中更多的是遗憾跟那位药神娘娘失去交集吧。她有些担心,
岳洛水知晓了她的身世,还会不会对她一如既往,便不由得潸潸挤出些眼泪,可
怜兮兮的抬眼看他。

  岳洛水拢住她的xiao手,怜惜到了极点,「你的母亲是你的母亲,你却
是你,你以前当她死了,不也没指望过她如何作为,xiao女儿渴望有位美丽
脱俗的慈母那是自然,你是没有了,但若是你我二人努力,给我们的xiao公
主一个那样的母亲却是便利之极,你说是也不是?」说罢,温情十足的凝视著她,
期待她的回答。

  甘草被他看得脸红心跳,沮丧担忧去了大半,但言语间不敢应承,便紧紧搂
著他的胸膛,xiao猫一般往他怀中拱去,「好冷,」她乖巧的扑闪扑闪眼睛,
抬头看他,「我想离开天水山庄,去散散心。」

  岳洛水扳正她的xiao脸,「你不用散心,也没什麽需要遗忘和思考,你
有我,什麽都够了。你想要男女之情,我给你,你想要父母之爱,我也能给你,
你还有什麽不满足呢?」

  这下,甘草最後一丝担忧也消弭了,终於放弃了试探。

  甘草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被人宠著,很宠很宠,虽然他只是一
个人,可是他确实,如他所说,能给她所有……

  她忍不住痴痴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专注的时候,一如既往
的璀璨夺目,让她快要溺毙其中。她忍不住踮脚,想要吻上它们。「啊……」甘
草突然紧捂胸口,弯下腰去。

  「怎麽了?」岳洛水慌忙将她抱起,向山庄疾奔而去。

  「心口好痛……」甘草看著他少见的惊慌失色,方才的忧伤都烟消云散,忍
不住靠在他温暖的肩头,忍著胸口若有若无的骤痛,弯起嘴角,「不要担心我,
已经不疼了。」

  甘草突发奇想,「洛水,如果我有一种心疾,一旦爱上你,就会心痛如绞,
那你会如何做?」

  「你是会跟我分开?还是把我囚在身边,但是用尽一切办法叫我不要喜欢你,
同时占有我?」

  岳洛水手臂收紧,把她牢牢护在胸口,「如果……我便先和你相爱,然後远
远地离开你,既让你心里有我,又不能让你心痛。」

  甘草微笑著点头,是了,他已经等了十八年,又怎会拘於一时半会的囚禁,
而他至情至性,自然也不会要虚伪误解的感情。

  可是,你这样也很残忍呢,叫我爱了,又赶我走……

  岳洛水抱著她走到徒弟的院落,才在门口放下了她,「今天发生了这麽多事,
对著我你难免多想,不如,让xiao川安慰你吧。」他随手折下一枝桃花,
「我在这里看著你,快进去吧,不要著凉。」

  甘草也点点头,匆匆进了房间。 她因为那一阵心痛而有些慌乱和害怕,害
怕自己会爱上他,她现在还没有准备把任何男人放进心里,这也是她为什麽不除
去情蛊的原因,她要用这样残酷的方式来约束自己的心。而且,解此蛊恐怕并不
容易,想到那个活泼的少年受到重创,她心头有一丝异样,便是自己也不曾意识
到自己的抵触。

  第202章。契合(h)

  直到看著徒弟房中灯火明了又灭,岳洛水还是一动不动,站在远远的院门口,
手中还紧紧攥著那一只花枝。

  心疾吗?恐怕是什麽蛊毒吧……

  难以言喻此时的心情该是怎样复杂,欣喜她心痛的缘由,却又不得不为了她
的心痛而把她推入别人的房间。

  直到手中桃花皆被手心碾碎,身上寒露浸湿,他才落寞的离开xiao院,
不知去了何处。

  没有比身体的爱抚更能安慰重大变故後疲累的精神。

  岳xiao川虽然诧异为何师父连夜将甘草送了来,但还是从善如流,什麽
也没有问。他看得出,甘草并不想谈起什麽,而他也向来不善於安慰和劝诱。

  他将甘草揽入怀中,静静抱了一会儿,便解开衣裤,将坚硬的分身对准她柔
软的xiao花瓣。

  「xiao川……我很累,很烦……不要了……」

  甘草有些心烦意乱。

  岳xiao川顿了一刻,却仍然是将弹跳的玉茎往她柔软瑟缩的花瓣上来回
抹了几下,又在花核上上下摩擦,「真的……不要?」

  甘草被他撩拨得嘤咛轻哼,嗔道,「xiao川,你最是君子的,怎麽现在
变成越来越下作了……」

  岳xiao川干脆利落,对准湿润了的花穴一杆到底,「你还说,已经到了
今天这一步了。我要还是君子,早被你气死了吧。再说了,我若是当初的情形,
你可还会像当初需要我移花接木时那般百般勾引侍候?」

  甘草心中一动,有些愧疚,的确,在她对他无所需求之後,却是冷淡了许多。
原来,她是这般功利的女人。

  这麽一想,她难堪的侧过脸去。

  岳xiao川来回抽插了几回,直到她水润润的不再拼命阻挠异物进入,才
紧紧压覆在她的身体上,前後沈沈用力,「你也莫要难过。天下每一对认识的缘
分各有不同,我并不计较你什麽。我没有数落你的意思。但求你以後不要没良心
再说什麽还清了不认账的话……」

  他说罢低头摆正她的xiao脸,紧紧凝视她,「你知道的,我和师父如今
这样就罢了,只是以後不要想要随便招惹别人,不要无情翻脸,好不好?」

  甘草被他这样恳切的话说的心头柔软,不自觉点点头,躲在他的胸膛下面。

  岳xiao川得偿所愿,叹了口气,也知这种循循善诱的事得慢慢来,便放
开了来,将她双腿高高架起,来回冲撞,直撞得她呼呼喘息,身子如风中落叶,
孤立无援,甘草只觉得今日变故太多还未消化,精力不济,再来这样暴风骤雨委
实承受不住,不得已之下,只好求救於内力,将那枯木逢春术运作了起来。

  岳xiao川「咦」了一声,也是想起那日二人双修的好处来,心照不宣,
胯下动作不停,丹田也运作起已经恢复完全的内力来。

  二人一边内力你来我往,一边享受交合的快感,二者合一,更是情难自禁,
甘草不仅发现这比平日打坐效率的多,极为滋养内力,且面对激烈的欢爱,再无
被做的要昏厥过去了似的不胜之感。

  而且,因为他二人身体阴阳两极,更是契合非常,到了最後,每一个xia
oxiao的抚摸和动作,都让每一处毛孔纷纷打开,好似得到无穷的快乐。

  这才发现那日二人失控泄身并非是偶然失态,而是……那玄妙的感觉根本就
情不自禁!

  「xiao川……」甘草望著他,眼睛和嘴唇都晶莹欲滴,欲语还休,她想
告诉他:她好爱他!好喜欢他!想要他做夫君!

  岳xiao川一低头,吻上那不胜的娇羞,将她的话语都堵在了嘴里,只用
万分热切回应她的美。有的话,不需要说出来,说出来,她会更难办吧……

  两人缠绵悱恻,身体水蛇般互相攀附,男子刚勇,女子柔软,内力也相辅相
成,不知过了多些时候,越来越快的动作终於找到了出口,双双爆发出来,而两
股不可忽视的内力也各自交汇还巢,圆满收功。

  待到云收雨霁,甘草并未像往日昏沈沈睡去,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心宁气和,
不由欣喜道,「阿川,这门双修术竟有这样的好处,我觉得耐力好了许多,且再
没有往日那般烦躁刻薄的想法了。」

  岳xiao川也觉得内力比往日绵厚一层,二人遂交流一番相拥睡去。早上
醒来,岳xiao川斜倚在床头,将甘草懒懒的拥在胸口,二人互相轻轻抚摸,
低低絮语,男子如青松君子,女子如幽谷露珠,一时幸福无两,如同神仙眷侣,
浑然忘记旁人恩怨。

  「妍儿,xiao川,有客人来了。」

  岳洛水轻轻叩门,柔声说道。

  二人这才惊觉已经过了早上,不由手忙脚乱穿好衣衫,发髻也来不及整理,
便打开了门。

  那人冷落的站在门外,给室内的旖旎春色带来一阵寒风,明明面目依旧,却
让二人都不由红了脸,局促不已,想起昨日快意逍遥,更好似背著夫君偷情被逮
个正著。

  甘草心中不忍,便绕过xiao川,走向岳洛水身後,笑道,「是谁来了?
怎麽不见人影?」

  正说著,院门口出现了一蓝一黑两个人,急急的奔了过来,握住甘草的左右
手,正是郎阿里和孔雀二人。

  「姐姐,你没事吧?我想死你了!要不是孔雀遇上了麻烦,我早就来找你了。」

  「人家才不要你帮!姐姐你不要听他说!」孔雀一扭身子,水蓝色裙子活泼
的摇曳起来,娇声道,「你交待我的事办妥了,我一共找了三十五名女孩,都是
……」

  甘草听著这两人欢快的言语和拌嘴只觉得所有的忧郁都一扫而空,一听孔雀
要当著这几个男人说出甄选女孩的话来,忙打住她,「我知道了,我也很想你们,
对了,咱们的家呢,选好地了没有?」

  郎阿里道,「你叫我去帮孔雀,所以我就还没来及去看,不过我打听了一下,
定柔对於江湖帮派约束的厉害,依我看,在鄂南东北边的香川落脚应该很不错,
那里气候温和湿润,只是因为毒蛇众多才一直荒废,咱们要去的话却不用怕了…
…」

  岳洛水皱眉,「妍儿,你要自立门户?这我不反对,我的天水山庄都可以让
给你,你就别再费神了。」

  甘草表情十分坚决,「不,我要自立门户,又怎好借用你剑仙门的地界?搞
不好日後人人骂我是祸害妖女,实在不宜连累你,何况,在鄂南也方便我们行事,
你就不要再劝了。你知道的,我要是愿意,早就借你的手报仇了。」

  郎阿里得意的嘴角都翘起了,又抢上前来挽住甘草的胳膊,他自然知道,什
麽现在该说,什麽不该说,他斜睨了对面的岳洛水一眼,不知为何,他本来对岳
xiao川心存敌意,可是今天看到这个人,他有强烈的危机感。

  岳洛水纯粹是为了甘草高兴一些才放了这俩人进来,他第一眼看见郎阿里的
时候就不喜欢,本能的觉得这少年行事比他还要不讲世俗,恐怕难以约束,搞不
好,甘草身上的蛊毒还会跟这诡异的少年有关系呢,听说鄂南异族最多邪门歪道
……

  看见他这幅生生要贴到甘草身上的样子,岳洛水就越发脸色发青,一把将甘
草拉到怀中,突然若有所指问道,「妍儿,你的身子,没事了吧?昨夜跟我在一
起心痛发作,现在还痛吗?」

  孔雀吃了一惊,「颜儿姐,你没事吧?受伤了麽?」

  甘草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低头,有些不自在,「已经……不疼了……」

  郎阿里生生顿住,看著甘草的侧面不敢置信,虽然她只是答应他不解蛊,没
答应不去爱别人,可他还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岳洛水却似乎浑然未觉,有意道,「不疼了就好,昨夜跟我在一起你疼的那
麽厉害,让我好生心疼。」

  「我累了,先走了。」郎阿里再不肯多说一句,恨恨的剜了甘草一眼,一溜
烟不见了踪影。

  岳洛水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这少年就算不是下蛊者,也必定是知道内情之
人。可是看这少年与妍儿关系紧密,妍儿又似乎知情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到一个
可怕的猜测:或许妍儿她根本是默许这个蛊的存在,因为她不愿意与任何男子有
所纠缠、停留和相守。

  想起她那天亲口说「报仇之前,不愿顾及儿女私情」,他突然有了一丝了然,
他那时只当她是不懂事的玩笑话,现在看来,却有八九分是认真的!

  如果是这样──岳洛水叹了口气:宁可让你痛一些,也要让你早些爱上我了
……

  第203章。消息甘草心头恼怒郎阿里不分场合发脾气,可是又确实有事要
问,只好找了个借口,追了上去。

  果然,他在不远的围墙外等她,见她跟来,又往山顶林中密处引去。

  甘草跟了一路,直到四处无人,冷冷道,「郎阿里,你算了啊,给我适可而
止,闹什麽脾气?」

  郎阿里身子顿住,回身走过来,怒极,「我闹脾气?你说啊!你为什麽喜欢
上那个人?为什麽?」

  甘草一下子慌了,左右闪避他的眼神,「我……哪有?不是那样的……我只
是……」

  郎阿里冷哼,「你少骗我!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你跟他有不对!」

  他突然紧紧逼视她,「姐姐,你大仇不要报了吗?为何还要被这些男女俗事
阻住脚步?你为什麽要那麽轻易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有什麽好?你难道还要过
被男人欺辱强暴轮虐的日子麽?……」

  甘草身子猛然一僵,狠狠地盯住他,眼睛里快渗出血来,「我叫你去查那几
个人,不是叫你去查我的底细!」

  郎阿里心一虚,声音也温软了下来,紧紧抱住她,「我……之前不知道的,
只是想帮姐姐报仇,所以才……」

  他赶忙宣誓道,「姐姐,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只爱你一个!我知道,只有你
们汉人的男人才会在意女子的贞洁,我是不会的,我……」

  「你在威胁我?」甘草的眼神阴鹫。「我没有……」郎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
下去。

  「你尽管去告诉他啊!」甘草冷笑,「我本来就该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从
就没想过跟任何一个男子结为夫妻,包括你。」

  郎阿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牢牢堵在她跟前,委屈的看著她,所有的嚣张
全都收敛了起来。

  甘草一把推开他,声音冰冷,「你给我记住,第一,我的仇恨不需要你来报,
我会自己解决;第二,以後,你少给我自作主张,我的私事,你少管!」

  「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远远的离开。」

  郎阿里自然听得明白,她这次的话是认真的,也绝对言出必行。

  他沮丧的咬咬唇,压下心头的黯然,将不甘心全都暂且藏起,赶忙道,「我
花了些时日,终於查到,如今武林盟主田天齐声名稳坐泰山,大有一统江湖之势,
而且据说来年要在天元召开武林大会,大有向一些三九流邪派讨伐的趋势,至於
其中包不包括芙蕖门和甘泉宫等,就不得而知了。」

  甘草挑挑眉,「看来,皇帝是等不及,要将他的爪牙扩散到全境了。」

  郎阿里看了眼她的脸色,又道,「田天齐似乎跟白云寺一位僧人往来密切,
自从半年前那位僧人云游归来,便时常去白云寺大量布施,」他抬眼看了甘草一
眼,似乎想要捕捉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过都被拒之门外,但也因之支持,
那位名为『了尘』的僧人也得了主持的青眼,现在坐镇四大禅堂之一的『善恶堂』,
主管刑罚和嘉赏。」

  甘草没有说法,不知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郎阿里
便又接道,「至於四大世家,那四位公子近年来似乎往宋玉卿处走动较为频繁,
那个姓白的曾经消失了半年,去寻找……後来他家中得了个儿子,便回去了。」

  甘草心中烦躁,不耐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郎阿里又道,「说起来,这四位在当年天山王事件後,便一致开始闭户不出,
跟武林盟的来往少多了,似乎是在,有心回避。大约也是不喜一再被田天齐利用
吧。」

  「那麽孙伯荞呢,他怎样了?」

  「元气大伤,勉强维持。」郎阿里摇了摇头,「据说已经是一蹶不振,整日
酗酒,身边人苦劝无果,现下倒是恢复了一些生气,但是被朝廷打压的太久,恐
怕再也难以相持。」

  甘草叹了口气,「是啊,待朝廷拿下了五湖四海的正派邪派,恐怕就要张牙
舞爪,开始吃掉这些xiao据点了。」

  郎阿里见她惆怅却并无生气,便道,「姐姐,你就不要生阿里的气了。看在
我辛苦奔走的份上,不要怄气了吧?待我回去为你打点一处好庄园,你一定会喜
欢的,就像咱们族里那样布置……」

  甘草冷然打断,「那位耿xiao公子呢?如何了。」

  郎阿里显得不情愿,「姐姐,他跟我们的复仇和计划完全没有关系,就不要
问了吧?」

  见甘草不理他,郎阿里才又慢吞吞道,「他现在逍遥快活得很,几年前殿试
就因为一篇针对旧党的犀利策论一举成名成为钦点状元,头两年就在四省府台任
钦差行走历练了一番,现在更是越升越高做了少年丞相了。」

  甘草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像有一层波纹荡开。那个胡闹的少年长大了,不再
胡闹了,终於成为一个大人物了。虽然两个人已经全无交集,可她还是替他高兴:
虽然那时他要跟她在一起很不切实际,可到底还是她先舍了他的。

  郎阿里心中发苦,「姐姐,说到底你喜欢那样当官的读书的是不是?怪不得
你会看上刚才那个男人,看他也挺能装的样子……」

  甘草心情好了,也故意逗他,「对呀,我就是喜欢满腹诗书的男子,你也去
考一个状元,我就考虑考虑你如何?」

  郎阿里哼了一声,「我才不会上当,我才走了一个多月,你就跟旧情人复燃,
还勾搭上一个不好惹的,要是我再走个一年半载,你早就跟人跑了。」

  他心里一酸,少不得多说几句,「不过你也不要再关心他了,那个状元郎已
经订了亲了,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本来那位梅xiao姐要做状元夫人的,可
惜状元被公主瞧上了,因为他身兼要职不合适招为驸马,婚期待定,不过据说公
主愿以民妇之礼作为宰相夫人屈尊下嫁,原先的那位表妹再以妾室身份嫁入。」

  甘草一阵恍惚,却并不是难过,只是叹了口气,「很好,希望他能好好的,
平平安安,他是个好人。」

  她面向山下,看著因为夏季而奼紫嫣红生机盎然的灿烂花田,声音幽幽凉凉,
「已经拖得太久了,或许,一切都应该开始了。」

  少年似明白似不明白,却到底将自己的手臂紧紧贴上去,和她牢牢挽在一起。
 「是啊,姐姐还有我们。」

  远处水蓝色百褶裙的明媚少女巧笑盈兮地走来,扰乱了这有些冷清的情景。

  三人相视一笑,那一丝对於未来的暧昧不明也破冰融雪,明朗起来,俯瞰山
下烂漫盛夏,正是:

  落木萧萧几度秋,

  生死沈浮险中求;

  隔岸花开花正熟,

  携尔笑傲凤凰游。

              (涅盘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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