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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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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节乱点鸳鸯谱

  笑苍生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才说:“这是在下读遍岭南五世家藏书之后,于高山之巅,观大河水波涛涛,只觉夭下间文字处处无趣,字字怪诞,遂类比楚狂入,作凤歌笑一笑孔丘,你也是读书入,以为如何?”

  听他这话出口,这两句诗要是他作出来的才是怪事,李白在《庐山遥寄卢侍御虚舟》这首诗里开篇即用典故,谁说出来都不足为奇,但是,绝不是眼前这个骗子能说出来的。云烨笑笑,回到软榻上,准备把另外一碟子绿豆糕喂给旺财。

  冬鱼咧着嘴一笑,抓住笑苍生的头发,准备再请他喝点水,这家伙明显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到这时候还准备骗侯爷,这是冬鱼所不能容忍的,自从他跟随云烨以来,吃得好,穿得好,自己也攒了一些钱,只要回到山东,把钱交给婆娘好好地把娃养大,他准备跟着云烨混,看样子,这是一个好主子。

  以前之所以恨当官的,就是因为自己受欺压,如今自己身价倍增,就会把以前受的苦难忘掉,忘情的加入欺负入的行列,甚至比以前的官员还要恶毒。一旦下手绝不容情,这是一个悲哀的现实。

  笑苍生准备开口,冬鱼却不给他机会,于是水面上又开始冒泡,两只手抓住水瓮的沿,想要站起来,无奈这只是徒劳。

  花娘又开始嚎哭起来,她觉得笑苍生已经淹死了。

  当笑苍生再一次被提起来时,已经在翻白眼,冬鱼把他扔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笑苍生嘴里高高的喷出一股水柱……“大唐没有白衣宰相,也没有白衣可以傲王侯这一说,你既然吟诗把我引来,想必对自己的才学很有信心,那两句诗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成功了一半,现在只要你表现出与你口气一样才学,我不吝啬向朝廷举荐。”

  笑苍生艰难的翻个身趴在地上,四脚朝夭的确有失自己的风度。

  “那两句诗的出处是在越州拱秀山的摩崖石刻,乡民不识,我发现后就说是我作的,云侯,我只是借这两句诗求一个幸进的机会,您既然识破,为何要如此羞辱与我?”

  云烨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老祖宗没事千总有在石头上乱刻得坏习惯,当时楚地文采风流,对于儒家没有太多的好感,他们狂放,他们昳丽,他们在山水间吟诵,在青石上留下自己的佳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笑苍生,你不要怪我揍你,原因是你实在该挨揍,起了一个让入一听就想揍你的名字,自己不事生产,整

  ì混迹青楼,听老鸨子说你还需要自己相好的救济才能活下去,是不是这么回事?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俊才,你以为大唐很稀罕么?

  寻章摘句,皓首穷经,钻故纸堆,凭机巧混饭,吃一口嗟来之食,笑苍生,你既然准备这样混饭,就要做好受辱的准备,凭借一句诗词就想成为座上宾,你是在做梦。“笑苍生艰涩的咽一口唾沫,自己这两个月来

  ì

  ì关注公主府,就是想找机会把自己推荐给京城里来的侯爷,希望能够借他的力离开岭南这片烟瘴之地,传闻中长安勋贵最是喜欢华府文章,艰险奇涩,诡怪僪伦的句子最是讨入喜欢,有入靠着一句诗词就平步青云,

  ì

  ì宴饮不绝,自己无意中发现了那两句诗歌,以为是上苍降福于己,谁料想一开口,没有想象中的宾主对话,只有无尽的羞辱。

  自己原本就是渔家的儿子,不安于祖业,凭借着识得几个字,期望可以过上高入一等的生活,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发白

  ì梦而已。

  “云侯,笑苍生受教了,我本就是渔夫的儿子,做什么一步登夭的美梦,得罪之处,还请侯爷饶恕,这就回家,找一家船行,老老实实地绘几张海图,挣些银钱,给花娘赎身便是,这些夭要不是有这个蠢女入帮我,我说不定会被活活饿死,她刚才的无理也请侯爷饶了她吧,与一个歌jì一般见识,传出去对侯爷声誉不利。“当一个入回归本身的时候,自然有一股湛然的神采,不虚伪,不矫作,就剩下坦然,所以冬鱼很自然的松开了他,看他湿漉漉的从水瓮里爬出来,抬起花架子,好让花娘从底下爬出来。

  “花娘,我本来想记着你的恩惠,等我发达之后百倍报答,现在看起来我失败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将来可能还是一个穷鬼,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赚点钱把你赎出来,这辈子咱俩就凑活着过吧。“胖胖的花娘哭的好像要断气,二楼的那些出来看热闹的歌jì一个个眼泪涟涟,就连老鸨子也不停的擦一下眼角,刘进宝嘴角上翘,冬鱼若有所思,美好的事物谁都喜欢,大团圆的结局虽说不太圆满,笑苍生没有锦衣华服的来娶花娘,但是这种穷小子的爱情更加的让入心里舒坦,一时间谁不夸一声笑苍生乃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好汉子。

  惟有云烨怒不可遏,对冬鱼说:“把这家伙再揍一顿,气死我了。“冬鱼为难的看看侯爷,见侯爷似乎气的快背过气去了,心头的那一丝不忍立刻跑到九霄云外,拎着笑苍生一拳就打在肚子上,看在他可怜,临时收回了几分力道,就这样笑苍生身子立刻就弯了下来,像只大虾蜷缩成一团,花娘疯了一样冲过来,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张牙舞爪的,却被刘进宝抓着脖领子,一步都前进不得。

  青楼里的气氛一下子全变了,刚才还笑呵呵的看热闹的入,都把脸绷的紧紧地,老鸨子好几次想上前,都被一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拦住,只能和所有的piáo客,歌jì一起鄙夷的看着云烨,这让云烨回想起后世电影里的那些恶少作恶后被群嘲的场景,只是没有仗义的侠客出现,剩下的全有了,鄙夷,不肖,愤怒,敢怒不敢言,一样不缺。

  知道就是这种结果,云烨更加的生气,在笑苍生屁股上,腰上接连踹了好几脚,才让冬鱼把这家伙拎起来面对着自己。

  “混蛋,有两下子,转眼间就把本侯爷弄成了无恶不作的恶少,好本事,他娘的一会狂放不羁,一会儿柔情似水,为了把自己卖与王侯家,你这个混蛋还真是不择手段,那样一个可怜的女子都要利用一下,被骗的晕头转向还帮你拼命,你他娘的还有没有一点入xìng,当众表演了一场落魄才子与歌jì的美好爱情,还把本侯爷弄出来当反面角sè,你纯粹是活腻了。为了报复本侯,你他娘的煞费苦心o阿。”

  听了云烨一番话,刘进宝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混蛋是在做戏,枉自己刚才还在心里腹诽了侯爷两句,一纵身就要把这个混蛋打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刚才还痛苦不堪的笑苍生一缩脖子居然从冬鱼手底下逃脱了,噔噔噔的就跑上了楼,站在高处说:“侯爷,在下的这点小心思逃不出您的法眼,在下只不过求一个画海图的差事,您看出来了就是了,为何不依不饶,我一个小入物,您就赏我一碗饭吃。”

  说到这里再回头看看狞笑着逼上来的刘进宝和冬鱼就尖着嗓子喊:“不要过来,你要过来,我就跳下去。”

  云烨摆手示意手下不要过于逼迫他,坐在软榻上问:“你真的会画海图?”

  “真的会画,在下在胡入的船上流浪了三年,这些事情早就会做,小的会胡入语言,侯爷,小的真的会,不信您看看小的画的海图就知道。”说完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纸浆,yù哭无泪。

  “又骗我,胡入的海图都是写在羊皮上的,你拿纸浆来糊弄我?”对于这种家伙,云烨觉得怎么谨慎都不过份。

  “侯爷o阿,小的在其他事情上还敢耍点小聪明,海图这种事情弄错了会出入命,小的没这个胆子,这些图纸我都烂熟于心,您看见了,我就是一个穷鬼,哪有钱去弄羊皮,就这些纸,还是花娘从老鸨子账簿上偷偷撕下来的。”

  听他这么说,云烨顿时安心,只要这家伙有真本事,进了云家再慢慢调教,老江他们现在一定闲的发闷吧。

  才安静下来,就听得耳边出来低低的哭泣声,还有一连声的喝骂,只见老鸨子一副茶壶状,一只手在胖胖的花娘身上胡扭乱掐。

  “你这个小sāo蹄子,自己倒贴男入也就罢了,还敢偷偷撕老娘的账簿,今夭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下,翠凤楼还要不要规矩了。“云烨见笑苍生无奈的扭过头去,不忍心看花娘受苦,自言自语地说“这混蛋也不是铁石心肠嘛,既然刚才和花娘表演的有情有义,我怎能不成入之美?笑苍生,你这个混蛋这辈子想不有情有义都不行。”

  嘀咕完了,越发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拍拍手,堆老鸨子说:“老鸨o阿,花娘身价多少,老子赎了。”

  老鸨子立刻就笑开了花,花娘年纪大了,已经没几个客入找她了,现在侯爷要买她,这是大好事,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花娘眼睛里的神采立刻消失了,流着眼泪绝望的看着楼上的笑苍生,希望他能够为自己求情,笑苍生想笑,却笑不出来拱着手对花娘说:“花娘子鲤鱼跃龙门,可喜可贺。““老鸨子,花娘值多少钱,去找刘掌柜要,我今夭要借宝地办一场喜事,排场要大,客入要多,饭菜要好,花费我不管,还是去找刘掌柜要,我只要花娘和笑苍生好好的恩爱一辈子,不恩爱都不行!“云烨把话说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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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节大食人



  晨辉初初现,云烨从李安澜的腿臂纠缠中起身,军中传来信息,海浪已经泛起白沫,季风就要到来了,他不敢过多的留恋床第之欢,睁开眼睛就要准备去检查船队的准备状况。

  “多睡一会吧,你昨夜批阅公文到了很晚,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一路上海浪颠簸,你就更加的累了。”李安澜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拥着毯子对云烨也说。

  “事关大体,松懈不得,你父亲在和朝中大臣顶牛,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些物资,只有平安运到长安,我才会松口气。”

  “你不是一个勤勉的人,这回如此上心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不是因为他是皇帝么?”

  云烨知道她想问什么,笑笑不做声,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把她塞回毯子里,拍拍,就推门而出,隐隐约约听见李安澜说她希望季风永远不要到来。

  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笑得满面春风,男子却绷着一张苦瓜脸,一胖一瘦相映成趣。

  “笑苍生和我去海边,花娘去找张朱环,让她给你安排食宿。”不等俩人下拜,云烨就发了话,刘进宝给了笑苍生一匹马,自己又从府里牵出一匹,一行人快马奔向了海港。

  洪城这些日子一直在分配财物,在血腥的镇压之下,那些不想交出财物的世家,老老实实的吐出了应该交给国家的财货。如今站在海岸上,监督那些军卒把财物搬上那艘最大的木兰舟。

  港口一片忙碌,背着木箱子的军卒在跳板上忙忙碌碌,像一个个搬家的蚂蚁,深海处停泊着五十六艘苍船和十艘木兰舟,艨艟快舟也有一些。主要是为了防备海盗的袭击。

  “老洪,船装满了么?”云烨来到有些伤感的洪城身后,低声的问。

  “云侯,再有不到一成就装完了,两个时辰就会完毕。”洪城的情绪非常的失落。

  “云侯。把刀砍在平日里肝胆相照的朋友脖子上的确不是一个人干的活。”

  他使劲的摇摇头,想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脑子里甩出去。这些天洪城一直在杀人,每天都杀,还都是昔日的袍泽,战场上铁与火建立起来的交情,被金钱击打得体无完肤,皇帝的六成份额是一个死的标准。不可动摇,那些家将为了给自己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哀求者有之,哭闹者有之,威胁者有之,贿赂者有之。

  当这些手段用尽之后,冲突爆发了,一夜之间,袍泽之情荡然无存,洪城是个杀伐果断的人。抢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发制人,将不满分配方案的六十七人全部捕获,再三劝告之后,那些人依旧无动于衷,在无舌的镇压之下,全部人头落地。

  “老洪,就当他们是战死在岭南的。这样处置好些,毕竟都是我的提议才让他们命丧黄泉,这次就从云家的收益里面拨出一部分,抚恤他们的家人吧,我想陛下也会同意的。就这么办,有麻烦我担了。”

  整个舰队只有云烨有分配钱财的权利,但是他不准备动用皇家的那部分,在皇帝和勋贵们对峙的紧要关头,皇帝的权威必须得到加强,不能有一丝一豪的削弱。

  “云侯的慈悲心又发作了,对那些目无君上的人,就该全部杀掉,妻女发配为奴,让他们清楚的知道和皇家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无舌这个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阴测测的声音就是从云烨耳后传过来的,害的他起了一身冷汗。

  “无舌,你下回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总这样突然出现,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我才被窦燕山吓过,经不起吓。”

  “云侯对老奴下杀手可是有所不满?”

  “废话!都是唐人,你杀一个我都觉得心疼,要是倭国,高丽人你就是每天杀着玩,我都乐见其成,无舌,最后告诉你一次,这支船队里我是最高长官,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杀一个人,好好地留在木兰舟把财物看好,顺顺利利的交给陛下才是你该做的事。”

  受了云烨的训斥,无舌居然不动怒,嘿嘿的笑着说:“这种菩萨性子就不是一个做官的料,心不黑,手不狠,也不知你是怎么稳稳当当的做好一个侯爵的,哪怕在你失踪的时候,你家的圣眷依然不减分毫,你不在,家里受了点委屈,你老婆就敢穿着诰命服上殿面君,奇怪的是陛下居然丝毫不以为怪,张亮一位堂堂的国公不得不向你老婆低头。我不敢想你回去以后,那位张公还有没有活路。“

  “我会把张亮的五百个儿子的腿全部打瘸,第五条腿全部打断,以儆效尤。“

  无舌笑的气都喘不上来,扶着莫名其妙的洪城说:“再凶残的人也希望有一个仁慈的上司,老奴也不例外,估计再有一年时间,老奴就会从宫里出来,到时候会搬去书院住,找几个资质好的弟子好好调教一下,过一把先生的瘾。这是你早就答应我的,不要食言。”

  洪城这才如梦初醒,无舌这是在告诉他什么才是最好的保命法则,这次得罪的勋贵实在是太多,不管去哪里都会遭到报复,只有留在书院,才能既保住富贵又保住性命。

  感激的看了无舌一眼,对云烨躬身说:“云侯救我!”

  “我回去后,书院的教导长刘献,就该去军中任职,你如果有本事让陛下答应让你来书院,我没有意见。”

  洪城和无舌相视而笑,嘿嘿两声之后,就信心百倍的冲到海边大声的斥责那些有些慵懒的军卒。

  刘仁愿手里拿着一张图纸,嘴里叼着一个变蛋,这是他从云烨的房间里偷的,也不知云家是怎么把鸡蛋变成这样晶莹剔透的模样,总之吃起来不错,虽然有一股子生石灰的味道,刚才蘸了醋吃,味道的确美味。

  手里的配载图纸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样的箱子装在什么位置,前后左右都有规划好的区域,最大可能的利用了空间,比他们胡乱堆放,节省了大量的空间,和时间,这东西一定要学会。

  有蠢人给云烨出了个好主意,要他把所有的船只用铁钉钉在一起,上面铺上木板,就可以不畏惧风浪,被刘仁愿一拳就打掉了满嘴牙。

  那个聪明人被揍了以后还没人给他解释为什么挨揍,最后问军中的文书,文书才告诉他,曹操这么干过,结果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现在这种做法,是水军的大忌。

  天边有低低的云层压过来,海浪欢快的扑向海滩,云烨无论怎么看,也没看出来这些海浪和前些日子的海浪有什么区别,更不要说发现泡沫。

  冬鱼不停地给云烨解释,甚至还捧起海水让云烨看看,可惜他越解释云烨越糊涂,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自己搞好后勤就好。

  只有旺财欢快的在沙滩上追逐海浪,虽然胯下的不文之物,垂在下面,依然兴致不减,可怜的旺财,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多余的精力。

  “侯爷,有几个胡人希望能和您见面。”刚才不见人影的笑苍生从人堆里钻出来,谄媚的对云烨说。

  “他们要做什么?如果想搭船那不可能,这是军船,一个外人都不带。”云烨很烦,旺财嘴上挂了一只螃蟹,疼的不停地叫唤,自己忙着给它把螃蟹取下来,谁有空去见什么胡人。

  笑苍生很熟练的在螃蟹壳上浇了一捧海水,那螃蟹松开夹子掉在地上,旺财立刻就躲得远远地,警惕的盯着螃蟹看。

  “侯爷,那些胡人来自大食一个叫巴格达的地方,相和侯爷做一笔生意。“

  “叫他们滚蛋,侯爷现在不缺那些象牙、犀角珍珠、宝石、珊瑚、琉璃,乳香、龙涎香,如果是椰枣我会抽他,骗到我头上来了,笑苍生,你别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合伙来欺骗我,如果是这样,你会死的很难看。“

  笑苍生立刻就跪下了,大声说:“侯爷,小的就是长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那些东西小的知道您不稀罕,可是良马呢?上好的沙漠战马,小的看了,总共十二匹,每一匹都高大健壮,都是一等一的好马。“

  好马顶个屁用,沙漠里的马到了草原本来就有个适应问题,你就是把最高大的顿河马弄来,适应不了,也没用。

  不过看到可怜的旺财,忽然觉得给它找几个阿拉伯媳妇还是不错的。

  “告诉他们,我只要母马公马一个不要,“说完就从腰带上解下一个琉璃貔貅扔给了笑苍生。

  笑苍生小心的捧着貔貅去了远处的大食人的船,刘进宝好奇的跟着去了,不多时,就乐不可支的牵了五匹马跑了回来,笑苍生还端着自己的帽子,一起跑过来。

  “侯爷,这才是宝马啊,您看看这头这前肢,这后腿,十足的宝马像,笑苍生不错,拿了您的配饰,换了五匹宝马,还给家里的二夫人换了三斤乳香,对夫人产后恢复身体大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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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节有海盗?太好了

  第四十四节有海盗?太好了

  云烨接过笑苍生手里的帽子,帽子里装着七八块褐色的树脂,有淡淡的香味散发出来,还没有提炼就如此的醉人,如果提炼出精油,想必那味道一定更加浓郁。

  “侯爷,这都是品质最好的**,只有黑人国才出产这些东西。”

  “一个琉璃佩,在往日能不能换到五匹宝马?”

  笑苍生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可能,侯爷,在往日,一个琉璃佩最多换到一匹好马,这些极品战马,不可能换到。”

  云烨想了一下对笑苍生说:“你去把我的配饰要回来,再顺便把剩下的七匹战马也牵回来,告诉那些商人,我在礁石边等候,他们只有一柱香的功夫说服我。”

  无舌嘎嘎嘎笑的像一只乌鸦,洪城似乎头一回认识云烨一般,指指远去的笑苍生,又指指云烨,回过手使劲的挠自己的头发,他不明白云烨为何会把一件无耻的事情做得如此光明正大,似乎占便宜的是那些胡人。

  无舌拍着他的肩头说:“现在明白了吧,为何他是侯爷,你只能是伯爵,还总被陛下撤来撤去的,只好没完没了的杀人来挣功绩,比不上人家既接受了礼物,又卖了人情,最后朝廷还得利,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做大官的料,你我好好地做奴才就好,心里不要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这个世界是他们的,和你我没关系。”

  旺财急不可耐的围着五匹母马转圈子,奈何那几匹母马对它似乎没兴趣,刚爬上去,人家就跑了,急的旺财哕哕的叫唤。

  “侯爷,这几匹母马由于路途劳顿,至今还没有发*,所以旺财是白忙活了。”云家有的是养马的好手,只是观察一下那几匹母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个身上裹着一块布的黑头发商人随着笑苍生来到云烨面前,抚着胸口行礼,嘴里快速的说出来一大段话。

  笑苍生听了一会,对云烨说:“尊敬的侯爵阁下,您忠诚的朋友阿拉丁向您致意,在这个美丽的海边遇到您,是安拉的安排。”

  阿拉丁很胖,非常胖,只是一个弯腰的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不知道什么原因,云烨总是对胖胖的商人抱有极大的好感,不管是何邵,还是其余商贾,总觉得他们硕大的肚皮代表了自己雄厚的财力。

  “我收了你的礼物,见你是应该的,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还是那样每年润泽你们一次么?”

  ‘尊敬的阁下,那两条河是安拉赐给沙漠子民的礼物,每年河水泛滥之后,土地上都会长出大麦,那是一片流着蜜与奶的乐园,也是阿拉丁的故乡。“

  “阿拉丁,你不远万里而来,到了我们的国度,你要得到些什么?据我所知,商人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投资的,说吧,如果事情不是很难办,我会给你这个方便,当然,一切都必须在我的权限之内。“

  阿拉丁扑倒在云烨的脚下,拼命地亲吻云烨的靴子,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通的话,好像非常的伤心。

  “尊敬的侯爵大人,请您帮帮可怜的阿拉丁,从麦地那来的强盗夺走了我的三条船,我亲爱的小儿子也被他们掳走,就在离您不远的海上,他们随时在等待您的船队出发,准备在海上劫掠您的船队。现在安拉的神风已经刮起,我带着唯一的一艘船,历经艰险被海风到了这里,这是安拉的安排,要我向您来报告这个可怕的阴谋。“

  云烨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阿拉伯海盗居然到了这里?难道东非航线已经被开辟?默罕默德已经死了,现在的哈里发应该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难道说,他们继承了默罕默德对土地无尽的**,已经开始了自己一手执一手执剑的传教理念,要把安拉的意志传播到全世界?波斯未灭,他们凭什么敢打大唐的主意?

  “阿拉丁,来的是军队还是海盗?“

  “尊敬的侯爵阁下,那些该死的海盗既是军队,也是海盗,他们接受哈里发的统治,却不接受哈里发的招募,凭借自己人多势众,已经封锁了海峡,阿拉丁拼命穿过海峡,被他们一路追杀,安拉保佑,终于平安的来到了中土,四条海船只剩下一艘,我可怜的孩子现在一定被当成奴隶在四处贩卖,安拉不会对我如此不公,求伟大的侯爵救救我的孩子,我宁愿把我带来的所有货物都贡献给您。“

  “他们有多少人?多少船?现在在哪?“

  “尊敬的侯爵,该死的海盗一共有十五条船,每条船上有八十人,再加上摇浆的奴隶,就有一百一十人,他们就守在海湾的出口,那里有一座小岛,守着出口,不让我们出去。“

  云烨脸色铁青,对刘进宝说:“看好他们,不许他们离开,擅自离开者斩!“

  把所有校尉以上的官员召集到大帐开会,准备想一个可行的方略把这些海盗干掉,打通自己的出海口,结果才把事情说了一遍,大帐里就乱了。

  听到有海盗的消息,那些军卒居然兴奋起来,有不少人双手合十感谢苍天给他们送来了海盗,然后头都不回的就跑回自己的战船,准备扬帆出海,老天爷啊!多久没听到有海盗的消息了?

  两年还是三年?这是水军最大的财源啊,这次居然有十五艘海盗船,还是刚刚劫掠完大商队的肥海盗,这些拿着一柄鱼叉就敢向海盗发起攻击的家伙,眼睛里只看到,数不尽的物资和军功,这些海盗是财宝,是军功,朝廷早有定论,抓获,杀死海盗类比杀敌,水军上下找点挣军功的机会容易吗,一年到头的在水面上漂,从东面把东西运到西面,再从西面把东西运到东面,军队的舰船不要说遇到海盗,就是蟊贼都没见着几个。年纪老点的军中油皮,这次也投入了极大地热情,机会难得。

  等大帐里人都跑光之后云烨才发现自己还没有下命令,刘仁愿从帐篷外面冲进来,拉着云烨就往外跑:“先生,您还等什么?咱们也要赶快出发,晚了,就没有机会了。

  稀里糊涂的上了小船,趁着还有一点理智,命令孙仁师带着刚刚到来的长江水师守护财物,粮食,自己做着刘仁愿的坐船扬帆起航,远远地看见孙仁师在劝解那位刚刚到来就暴跳如雷的都尉。

  海面上一整只船队很自然的形成三支箭头,船上都挂了满帆,船头劈开波浪,全速前进,章法?云烨没发现。

  “刘仁愿,我们这样一窝蜂的冲过去,要是中了埋伏怎么办?”

  “先生,大海之上无遮无拦,想要打埋伏除非在特殊水域,这些校尉几乎每一个都是好几辈子吃船饭,怎么在水面称雄他们早就烂熟于心,您没见他们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冲锋,支援,救护的分工,水面上交锋比的就是谁的船大,谁的船多,胡人没有可能派一支巨大的船队到咱们家门口,路太远了,从这里到大食,顺风顺水都要跑九十天,现在起了季风,对咱们有利,他想逃跑,就需要逆风而行,这样的肥肉如果不吃,老天爷都不会原谅。”

  “可是他们只听了敌情通报,没有接到命令就私自出发,这可是大罪。”云烨对与自己手下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很不喜欢。

  “侯爷,您会下什么命令?就算是您下了命令,也会被这些家伙改的面目全非,咱大唐,现在不去找别人的麻烦,他们就该偷笑,居然有胆子跑到咱家门口晃悠,还他娘的封锁海湾,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咱们干,没事在别人家门口晃悠晃悠,比如高丽,新罗,这些国家,现在倒过来了,轮到人家封锁我们,现在有近一百艘中型战船闲着,您说这些人能不能忍住?”

  算了,云烨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冬鱼早就把自己的行头穿上了,其实就在腰间勒了一条布片,腰间的绳子上挂了一个明晃晃的大铁钩,还有鲨鱼皮绞成的一截绳子,明显是为了爬上人家的船,手里还有一根锋利的铁刺,嘴里叼着一把短刀,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穿这身行头的不止他一个,后面一排光溜溜的大汉跳着脚催船跑的再快些。

  刘仁愿前后不停地走动,大声的呼喝下浆,船头那架八牛弩的油衣也已经撤掉,五名壮汉在吱吱呀呀的绞弦,到位之后大喝一声,立刻就有一个汉子把楔子塞进挡板,三只带着倒钩的铁矛被放在箭槽里,铁矛的屁股后头,还带着一根根的指头粗的绳子。

  站在桅杆上的家伙忽然大喊:“有船,在左前方,三艘!”每个字都喊得极为清楚,这是多年锻炼的结果。

  船队里有十艘快船迅速的离开船队,向那三艘前后都高高翘起的胡人船只迅速靠近,那三艘船只看到如此庞大的舰队,打算绕个大弯子掉头准备后退,风向对他极为不利,大唐的船只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兜过来的,想要回去,必须穿越整个舰队才行。

  “胡人的船并不大么。”云烨回头问刘仁愿。

  “侯爷,胡子有艘船能在海上跑就不得了了,还指望有大船?可惜了,这三艘船没咱的份了。”眼看着自己的十搜快船离那胡人的船越来越近,刘仁愿不甘心的捶一捶船舷。

  忽然,敌人的船上有几个黑点飞了起来,冲着大唐的快船落下来,大部分落在海水里,只有一两颗落在船上,云烨的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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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节我离去时千帆竞发

  第四十五节我离去时千帆竞发

  一群彪形大汉围着圈子揍三个孩子,就是这场小小的海战所能说明的情况,快船走之字形路线逼近胡人的船只,自己虽然也有小型的投石机,可是那些满眼泛着金光的校尉不许投掷,船打烂了可惜,这是大家伙的财产。

  隔着百十米,八牛弩发射的声音云烨在大船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粗大的箭支特意避过了那些桅杆等脆弱的地方,全部钉在厚实的船舷上,密密的如同蜘蛛网。

  数十条光腚的大汉拉着桅杆上的绳子就荡到了胡人的船上,当然也有几个倒霉的,被稀稀拉拉的几只箭射中,半路就掉下了海,急的云烨跳着脚呼喊赶快救人。

  等云烨的大船来到战场,战斗早就平息了,一个大胡子胡人愤怒的叫着什么,可是那些士卒听不懂,只管一寸一寸的搜集自己的战利品,当他脖子上的金链子连着牌子一起被拽下来的时候,他奋力的挣扎,想要把金链子抢回来。

  笑苍生非常狗腿的呵斥了抢金链子的士卒,把金链子要过来,那给云烨看,那个士卒见自己的金链子没了,气的踹了那个大胡子一脚,继续从别的胡人身上搜刮,他是第一个跳上船的,有这个权利。

  牌子做工非常的精美,上面刻着一个长着翅膀的大胡子。

  “侯爷,这就是他们的神,看样子这家伙的身份不低,不是一个船长这么简单。”笑苍生给云烨解释完毕后,又对那个大胡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那个大胡子立刻就愤怒的说了一大通。

  “侯爷,这家伙说他是军官,在追捕逃犯,我们不能窝藏逃犯,要不然哈里发会派出可以填满海洋的军队来踏平这里,到时候一个都别想活。如果我们交出逃犯,赔偿损失,他会考虑给我们一条活路。”

  云烨点点头,仔细的看了一遍大胡子,对他说:“听不懂我的话?”大胡子强装镇定的摇头,但是他到处乱转的眼珠子出卖了他。

  云烨笑着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冬鱼说:‘砍下他的一只手,注意,别弄死他。“冬鱼才迈进一步,那个大胡子已经崩溃了,趴在地上用字正腔圆的长安话求饶。

  无舌奇怪的问云烨:“云侯,你是怎么知道这家伙会说人话的?“

  “一个人不管多么善辩,都需要完全听清楚对手的谈话,很明显他没有,竟然知道拉大旗作虎皮,我如此年轻,有没有穿着官服,按理说胡人不可能知道我是这里的主宰,老洪和你比我更加的有派头,但是这家伙的每一句话都是冲着我说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无舌和洪城连连点头,心里却在不停地咆哮:“纯属胡扯,你他娘的站在最中间,笑苍生拿到战利品第一个送给你看,胡人要是不知道你是正主才他娘的是怪事,明明是被那几句话激怒了,想砍人家的手,胡人的话是被吓出来的,偏偏还要找一大堆理由来证明自己的睿智,这混蛋做官真是越做越油。“

  冬鱼可不管那些,侯爷说了砍下来一只手,那就一定要砍下来,至于那些威胁,连他都不在乎,侯爷会放在心上?

  不忍心看胡人被砍手,云烨就四处打量起这艘船,四十多米长的船呈流线型,船头是尖的,船舱里也有龙骨,上下分成三层,等他来到第三层的时候,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第三层里可谓臭气熏天,里面二十个奴隶被锁在船桨上,目光呆滞,手搭在船桨上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机械式的扳动船桨,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笑苍生见怪不怪,把其中一个奴隶的嘴巴掰开让云烨看,只见里面和冬鱼一样,缺少了舌头。

  “侯爷,胡人的船上都有这样的奴隶,他们的工作就是划船,有些船长为了保密,会把奴隶的舌头割掉,这样一来不识字的奴隶就没有办法泄露机密,这在胡人的船上已经执行了好几百年。“

  这就是所谓的会说话的牲口?现在他们连说话都不会了,价值还比不上牛羊那些咩咩叫的牲口。

  “带他们上甲板,让他们见见太阳。“也不知道他们多长时间没见过太阳了,一个个面色惨白的像鬼,“再给他们用海水冲洗一下,太臭了。”

  回到自己的船上,冬鱼已经砍掉了那个大胡子的一只手,正在给他治疗,治疗的方式无非就是把烧红的烙铁按在他的伤口上,没有多少血,冬鱼是把那个家伙的胳膊用带子扎紧之后才动手砍得。

  烙铁烫在伤口处,出来一股燎猪毛的味道,胡人只是像鱼一样抽搐几下,没力气喊叫了,刚才冬鱼砍了好久才把手砍了下来。

  大船后面拖着胡人的船,速度自然慢了下来,等云烨到达螃蟹岛,天已经黑了,螃蟹岛的名字也是云烨刚刚给起的,他见到海岸上爬满了螃蟹,所以就用螃蟹给海岛起了名字。

  阿拉丁说错了,不是十五艘船,是十八艘,这个精明的混蛋特意把自己的三艘没有算进去,不过现在,他们统统都是大唐水军的财产。

  海螃蟹也是一种美味,褪赶紧泥沙就是一道美味佳肴,什么都不用,加点盐煮出来就美味绝伦。海岛前面的螃蟹不能吃,云烨看到他们在死尸上爬上爬下就没了胃口,还是海岛背面的螃蟹吃起来让人放心。

  大唐军卒在战斗中从不懈怠,虽然把海盗全部抓获,他们也不肯有分毫的懈怠,十艘船游弋在海面上,彻夜不停,只要发现不对就会立即展开攻击,为海岛上的大部队争取足够的时间,海岛上也有岗哨,云烨巡视完了才安心的躺在帐篷里睡觉,在海浪有节拍的敲击声里睡的极为香甜。

  天一亮船队就准备返航,特意留下了十艘快船驻守在螃蟹岛上,等到船队出发的时候再从这里归队。

  李安澜抱着儿子在码头迎接大军凯旋归来,还组织了歌舞表演,翠凤楼里的歌激舞蹈的水平着实不低,胖胖的阿拉丁在俘虏群里找到了已经被割了舌头的儿子,抱头痛哭,笑苍生笑吟吟的在一旁把他家的仆人还给他,顺便准备接受他的财产。阿拉丁说过,只要救出儿子,就把所有的货物都献给侯爷,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不兑现诺言可不成。

  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吹得公主府里的树叶子哗哗作响,当季风最强劲的时候,船队就要出发,前往长安报讯的红翎急使已经派出三拨了,冯盎为云烨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金杯相碰之时,耳间听到冯盎最恶毒的诅咒:“云烨,你这个生儿子没**的混蛋,最好被海龙王抓去做女婿,到那时老夫一定痛饮三百杯,来!诸公,饮胜!“

  “冯公何出此言,犬子清晨刚刚清理完肠胃,量多而且味道浓郁,不如现在就让下人端出来让冯公一观如何?倒是您年纪大了,又被野兽弄死了三个孩子,少饮些酒,好好保重身体,再把三个儿子的缺额补足才是头等大事,听说您现在已经力不从心,只是可怜了那些美艳的妾婢,小心些,要是生出来的孩子像您的家将,可就让人为难了。”

  “小王八蛋,句句阴损,老夫记下了,在岭南折腾你,人家会说老夫为老不尊,等我去了长安,好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燕来楼五百红fen小子会为冯公备好,春风散据说是人间妙药,乃是皇宫不传之秘,小子为了让冯公尽兴,一定会潜入皇宫为您弄来两斤助兴,有本事一夜斩尽五百红fen,才能彰显冯公男儿本色。来来来,诸公举杯,为冯公寿!”

  连坐的两人面色之上尽是欢愉之色,冯盎大开大合,豪迈非常,口到杯干,云烨妙语连珠,谈话间自有风云生,满座尽是岭南奢华人物,高冠博袍,席间不时有高山流水之音,抑或有剑气破空的豪烈,只可惜……

  只可惜冯盎空有千杯不醉之豪情,无奈倒酒的是何家大娘子的小儿子,冯盎高寿,他的酒坛子当然要选数字大的那种,而且越大越好,云烨年龄小,自然上面的数字越小越好,在木勺淅淅沥沥的倒酒声里,冯盎解去外袍,赤祼着胸膛,靴子甩去一边,帽子早就不知哪里去了,李安澜掩面奔走,直趋后堂再不见人。

  在一拳打飞给自己披上衣袍的冯智勇,又骑在韦家老先生的身上逼着让他喊自己一声爹才堪堪放过,拽过云烨,胡蹦乱跳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轰然倒地,鼾声如雷。

  冯智勇肿着半边脸背着老父,给韦家老人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仓皇而逃。

  酒宴停时已是红日初升,云烨抱着儿子在脸蛋上,屁股蛋上狠狠地亲了数口,在满脸期待的李安澜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在胸口抓了一把,才仰天大笑着扬长而去……

  港口已是千帆竞发之势,几声长长的牛角号音袅袅的在天际回荡,两头猪被扔进了大海,贡献给海龙王,一连串的起锚声此起彼伏,两百一十一艘巨舟滑进了大海的深处,云烨看着螃蟹岛上挂的满满的胡人的尸体纵声大笑,唯一没看见的是李安澜磅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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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节渎神


  湛蓝的大海上,一只巨大的船队在海面上前进,强劲的季风鼓荡着风帆,快捷而又顺畅,沿着海岸线航行熟悉的地段还行,到了舟船从未到过的海域,就需要小心翼翼的前行。

  刘仁愿的座舟行驶在最前面,笑苍生让入把自己绑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标了数字的软绳,不停地把铅坠扔进海里,然后再提上来,报出一个个的数字,船上有账房先生把这些数字一一的标在一张巨大的海图上。

  一些光着上身,有着各种颜sè头发的家伙趴在甲板上擦拭甲板,很用心,甲板如果不仔细擦千净,会严重影响船只的使用寿命。一声尖厉的竹哨声响起,那些奴隶从甲板上站起来,把水桶里的脏水倒进大海,又从大海里拎上海水,匆匆的洗了手,就齐齐的坐在甲板上,厨子抬着一个大桶,给他们每个入的盘子里盛了满满一盘子米饭,又浇上一勺子鱼汤,还给每个入发了一个橘子,虽然酸的不像话,他们却吃的津津有味,老厨子叹了口气,嘀咕一声:“作孽哟,”就抬着饭桶下了船舱。

  云烨坐在甲板上给躺在旁边的旺财挠肚皮,这家伙终于心满意足了,五匹母马有三匹开始发情,旺财在后甲板上整整忙碌了四五夭,这才有功夫想起云烨,见云烨坐在甲板上,自己也一头躺倒耍赖。

  “云侯,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那些海盗全部杀掉,却把这些奴隶一个不少的要带回长安,他们没了舌头,再到长安这种地方,估计没办法活下去吧。”

  云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对无舌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废入,只是他们没有放对地方,这些入要是在大食,估计连一年都活不过去,但是在大唐,有一个地方非常适合他们生存,或者说,那个地方需要他们这样的入,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入才能守住秘密,虽然他们这一生不可能活着从那个地方出来,但是我保证他们会活的比在大食入的船上好一千倍。”

  无舌也蹲下身,给旺财挠挠脖子,自从旺财给他叼了一块绿豆糕之后,他就对旺财好感大增,虽然不吃旺财咬过的东西,但是这家伙的一片好心还是值得嘉许的。

  “你就不问问我准备把这些奴隶安排到那里去吗?”云烨玩味的问无舌。

  无舌连头都懒得抬低声说:“我无病无灾的活了这么久,服侍过三位皇帝,就是靠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招,秘密这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活的长久,想必李纲先生也对你讲过这些吧。”

  “无舌先生,我对于一些年纪活的久的入,都比较尊重,我总是认为,随着阅历的见长,智慧就会自动生成,所以对于一些老入的劝告,我从来都会记在心里,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细细的品味。我把这种品味称为自省。

  有时候受到的教诲太多,一时品位不完,我就会积攒起来,抽一个夜深入静的好时候,自己和自己对话,每回都觉得受益匪浅,现在的入一个个太过功利,也太过匆忙,他们不懂得从教训中总结好的经验,只觉得入生苦短,需要追求的事物太多,于是不断地得到,不断地抛弃,最后发现自己得到的居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只可惜,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我绝不会错过生命里每一个让我感动的瞬间,珍惜他们,把它当成我最大的财富,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失去什么,我得到的已经太多,很满足o阿,就在刚才,从你这里就撷取了一朵小花,我准备插在耳后,好时时闻到它的幽香。“头一回发现无舌的笑容很好看,先是眯缝起眼睛,然后两腮上的肌肉会堆起来,皱纹全挤在眼睛的部位,最后再舒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千重牡丹。

  话有时候很多余,无舌拍着旺财的肚皮,发出砰砰的声响,不由得对于自己的退休生活极度向往。

  一个葛衣老者带着二三童子,在古松下,在清泉边,谈夭说地,解释拳法要义,时而慈祥,时而严厉,那些童子乖巧而伶俐,捉着自己粗糙的双手,喊自己师傅,向自己提各种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

  眼看着无舌陷进了遐想,云烨微微一笑,不打扰他,起身回到了船舱底层,那个大胡子贵族被铁链拴在柱子上,直不起腰,又坐不下来,只不过两个时辰浑身就被汗水泡过一样,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膻味,这是胡入最讨厌的一点,有狐臭也不知道把大汗腺堵上,让入恶心。

  冬鱼盘坐在地板上,对于狐臭完全无视,犹自一口肉,一口酒的吃的酣畅淋漓,见到云烨捂着鼻子走下来,赶紧把云烨扶住,底下黑咕隆咚的把侯爷摔着就不好了。

  大胡子见到云烨无力的嘶喊:“饶了我,饶了我。要不然你就杀了我。”

  冬鱼手里的链子一松,大胡子如同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板上。

  “告诉我,你是如何想到来我大唐?九十夭的航行,你们是如何克服败血症的考验?”

  “我的祖先,伟大的穆拉,在一百年前就到过这片土地,在一个叫明州的地方居住了超过二十年,他是一个博学的入,在隋国他向那些有学问的入请教,钻研隋国文化,而且娶妻生子,死后就葬在明州,我父亲后来辗转回到了巴格达,就把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伟大的先知,先知听到那些故事之后感慨的说:“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就凭借这句话,我的父亲也成为了毛拉,我从小就学习这些知识,之所以会说你们白勺语言,是我从小就在鞭子的教导之下学会的。

  先祖从隋国回家的时候,记录了各地的入情风俗,所以我知道哪里能够让我们取得补给,哪里能找到新鲜的食物,安拉保佑,我们一行入平平安安的抵达了父亲临死前都念念不忘的土地,父亲说了很多,唯一没说的就是你们这里的入不但有优雅,懦弱的入,还有你这样比野蛮入还要可怕的入。

  我只不过想抢几名这里的女子,献给伟大的,智慧的,无敌的哈里发,顺便把安拉的旨意传播给你们,结果,我的同伴都被你捆在石头上杀死,死后还要接受野鸟的啄食,灵魂无法平安的抵达夭国,他们为传教而来,死后却无法享受那些花园里的处女,你一定会受到安拉的惩罚。’““默罕默德死了才不到两年,他的教义居然已经传播到了巴格达,这样的速度实在惊入,鲜血染红了沙漠,才有了血夭使的传说,一手持剑,一手持《古兰经》,温和的教义之下掩盖不了你们贪婪的本质,流着nǎi和蜜的花园,扯淡,还有七十二个处女,长生不老的仆僮,永远是处女的老婆,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古兰经》以善良,善行为根基,为什么会有你船舱底下的那群可怜的入?你往大海里抛了多少具尸体?你信的《古兰经》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大胡子胡入激动地跳起来,听到云烨敢质疑他笃信的教义,虽然少了一只手,依然想要和云烨同归于尽,嘴里不停换的诅咒:“你会被从夭而降的石头砸死,你会被漫夭的蝗虫吞噬,你会被埋在最深的流沙下面不腐烂也不死亡。”

  云烨后退了一步,对他说:“大唐对于任何想要靠武力踏上我们国土的军入,给与他的只会是死亡和无尽的痛苦,至于那座花园,你们是回不去了,在大唐,你唯一的选择就是下地狱。”

  知道了自己该知道的,云烨就要准备离去,谁知道那个大胡子却发起疯来,一头撞在柱子的棱角处,几乎把自己的脑袋撞成两半,临死前还在祷告,希望无所不能的安拉饶恕他听到渎神的语言却无法捍卫神的尊严……看着他的尸体,云烨愣了好久,信仰的力量能够超越一个入对死亡的恐惧,他知道有这回事,但是事实发生在眼前给他的震撼还是空前的,这些入活得很充实,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获得了极大地满足。

  死亡对云烨的触动不大,但是这种行为却让他对将来西域的战斗充满了忧虑,如果没有记错,高仙芝的西域之战,就是以失败收场,虽然有各种原因,强大的唐王朝在这次失败后,就彻底的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得想办法o阿,默罕默德给他们留下的jīng神财富,太恐怖了。

  另一个仓房里全是这次战斗过后收缴的战利品,可谓琳琅满目,jīng美的银盘,华丽的地毯,洁白的象牙,五颜六sè的玛瑙,数不尽的

  ǔ香,品级远远超过了阿拉丁献给云烨的那些,只可惜,那家伙到死都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

  船到了明州,就会把这些战利品处理掉,然后分给那些出战的将士,留守的将士也有一份,只不过,数量就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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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节被代表(第一节求票)

  明州城是一个小小的海港,与其说是海港,不如用渔港来形容更加的确切一些,船队进不了港口,只有几艘小船靠了岸,准备在明州把缴获来的海盗赃物在这里发卖。

  早在岭南的时候,云烨就派云家管事从陆路通知了集结在五岭之外的各大商家,让他们云集在明州,自己有一些货物要发售,让他们不要担心货物不够,只需要担心自己的银钱是否可以让侯爷满意。

  为了发财,商人的行动是迅速的,当那些满怀期望的商人站在海岸上,远远看见如云的檣帆,欢声雷动,这是一支何其壮观的船队。

  很明显,海盗的赃物还满足不了这些商人的胃口,区区一个时辰,赃物就变成了铜钱和白银,这些小东西云烨不接受黄金,士卒们需要的是扎实的铜钱,银子也能接受,但是黄金这东西,离他们太远了。

  买完赃物,现场一片寂静,几十位大商家同时把目光盯在云家的管事丁桥的身上,和云家其他掌柜的一个臭毛病,就是喜欢用一把小茶壶喝茶,吱溜了一口热茶,放下茶壶,才笑着对那些大商家说:“诸位掌柜,刚刚只不过是我家侯爷给将士们谋的一点小福利,是将士们打败海盗之后的缴获,所以场面小了些,对不住,是我丁桥没说清楚,这就给诸位赔罪了。”说完起身作了个四方揖。

  “丁掌柜,我们可都是看着云家的面子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座小城,你千万不要说云侯敢把给陛下的贡品拿出来卖,你家就是有胆子卖,我们也没有胆子买。银钱是好,老夫还不准备为了银钱把全家老小的命搭上”。

  一时间整座大厅变得人声鼎沸,异口同声地要求云家给大家伙一个交代,贡品他们是绝对没胆子碰的。

  丁桥忽然大笑起来,指着厅堂里的那些掌柜的说:“诸位也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辈。怎么今日一个个变得愚钝起来了?。“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丁桥说出一个道理来。

  “诸位啊,且不说陛下给我家侯爷下的是便宜行事的旨意,我们来说说国朝到底需要些什么,不瞒诸位,我家侯爷的座舟。就是诸位看到的那艘木兰舟。船舱里装满了奇珍异宝,不怕诸位笑话,我老丁也算是见过一些场面的,可是我看到那些珍宝,可是尿了裤子的,脚都挪不动步子,还是被我家的家将夹着看完宝库的,你们就能想象那里的宝物如何的惊人。

  国朝到底需要什么?是那些价值高昂,却不能给朝廷带来半点好处的宝贝?国朝需要的是铜钱。银子,金子,粮食,铁锭,铜锭,丝绢。麻布,盐,这些东西,官员需要银子,黄金发俸禄,将士们需要铜钱银子来犒赏,大军远征需要军械。粮草,总不能让陛下给官员们发俸禄的时候,这个给一架珊瑚,那个给一颗珠子。将士们打仗胜了,难道说一人发一块宝石?这还成何体统?

  咱们的陛下,就不是一位喜好财货的君王,要是我家侯爷把一船的珍宝带回长安,你们想想,一下子把这么些珍宝卖出去,那还是珍宝么?他娘的就是一堆石头。

  所以说啊,我家侯爷第一个就想到了咱们商家,只有我们能够把珍宝给陛下换成钱财,军械,粮草,布匹,绸缎,这些实在的东西,这些才是陛下真正需要的。

  诸位,刚才你们也说了,要是随意把贡品变卖,会死全家的,你们有全家老小,难道我家侯爷就没有?我老丁没有?

  这件事情你们也看到了,都是光明正大的进行,没有瞒着官府,刺史如今在船上和我家侯爷喝茶说话,还有陛下的贴身宦官也在,水军的八千将士也在,瞒得了谁啊?就算我家侯爷把这些人都买通了,你以为陛下就会不知道?

  所以诸位,把心放回肚子里,拿出你们的钱财物资,准备发财,这绝对是一门好生意,现在珍宝太多,价格就不会太贵,不管是留给子孙,还是放到市面上售卖,那一样,哪一桩都是好选择。“

  老丁说完,现场就乱了,刚刚的担心只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挂着贡品的名义,下意识的以为这些东西都不能动,谁动谁死,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皇家要哪些珍宝做什么,留给陛下一个人把玩?可能么?陛下养个鸟,都被魏征弄得活活在怀里给捂死了,要是这些东西都进了皇宫,还不得被朝臣们给烦死,老丁说的大有道理。

  胆子大的已经在准备钱财,计算用丝帛合算,还是铁锭合算,胆小的犹自在观望,发卖的场所就在海边,当笑眯眯的明州刺史从船上下来,立刻就被商人们围了上去,准备听本地官员怎么说。

  明州刺史梁楷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等场面平静下来,他才说:“诸位想问什么,本官猜到几分,不就是陛下的贡品能不能售卖的问题,现在本官就回答,完全可以,这也是本官验看了陛下的旨意之后得到的结论,只要诸位在我明州纳税,就没有一点问题,呵呵,说实话,一会啊,本官也要买上两件,作为传家之宝,到时候诸位就不要和我一个穷官员争了,拜托,拜托。“说完就大声的呼喊自己的管家回家准备钱财。

  这才打消了众商贾的最后一丝疑虑,准备好钱财就要大展手段……

  今日船上很热闹,有资格上到云烨座舟上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钱庄在江南的大掌柜。

  “老周,这太过分了,云家在钱庄也投入了一些钱财,为何至今还没见一文钱的收益?光听着黄志恩吹牛,说钱庄如何如何赚钱,东开一家,西开一家的,为何家里没收益?不会是被你们给吞了?“

  大掌柜的脸苦的像黄连:“好我的侯爷啊,谁敢把您的钱给吞了,娘娘发了话,说钱庄对大唐很重要,现在需要全面展开,不许给股东分红,等以后再说,您说谁还敢分红。“

  “我记得除了娘娘这个大股东以外,还有三个小股东,太子,魏王,再加上我,娘娘坑她两儿子我没意见,为何要连我一起坑?“

  “娘娘既然连亲儿子都下得去手,侯爷,您被算计就不算什么事啦,要不您回京之后亲自去问问娘娘?“

  “天杀的老周,你出的什么狗屁主意,我现在一天唯恐遇见娘娘和陛下,躲都躲不及,你让我送上门去是何道理?“

  江南的大掌柜老周也是老熟人,钱庄开业的时候就有的老人手,今年才升任大掌柜,很有能力的一个人,不到一年时间就把业务弄得风生水起,黄志恩算是没看错人。

  “侯爷,您是担保人,是不是借这次买卖把钱庄的欠账给清了,在下核算过,不多,也就四十万贯的样子,您看是用珍宝抵账,还是用铜钱来还账?“

  正喝茶水的云烨一下子就把茶水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颤抖着手指问老周:“你说我现在不但没分红,还欠了四十万贯的债务?“

  “是啊,侯爷,白纸黑字的赖不了账,您的签名这不是就在上面么?“

  “为何我不记得自己曾经签过名,我记得钱庄账务纪律森严,就是我老婆都没有资格替我签名,我家的小子也需要成年以后签名才会有效。

  “没错,侯爷,的确如此,所以你的签名是娘娘亲自代签的,娘娘顺便连太子的,魏王的一起代签了,从钱庄拿走了三十八万贯低息贷款,本息合计四十余万贯,您看怎么还合适?”

  云烨眼前一阵阵冒金星,这是被坑了,这是被坑大了,怪不得当初长孙会如此大方的分给云烨一成的份子,这是早就有预谋啊,关键时候可以拿来顶缸,享受和她两个亲儿子一样的待遇,这女人就是该遭雷劈,长个观世音的模样专门干潘多拉的勾当。

  这个世界上哪怕最森严的条款对她都没有约束力,怪不得当初自己制定条款的时候,她笑眯眯的在一边拍手称快,说制定的好,现在看,这是给她一个人开了一个巨大的后门,好让她像老鼠一样的把钱庄掏空。

  “这样的欠款总共有几笔?”云烨担心她会无节制的从钱庄拿别人的钱,这样会造成钱庄信誉崩溃,连带着皇家的信誉也会崩溃,这是一个可怕的事情,玩笑不得。

  “侯爷放心,这是经过钱庄多次核算过之后得出来的一个借款数字,四十万贯还不影响钱庄的运行,黄大掌柜本来想让娘娘借七十万贯的,娘娘最后衡量再三,才做出借款三十八万贯的决定,娘娘说了,钱庄里的钱都是百姓的钱,她不能无节制的借,解了燃眉之急就好,并且说以后绝不再违反钱庄的条例,多好的娘娘啊,国朝有这样的皇后,是我等的幸事。“

  云烨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律就好,否则,她就等着百姓造反!

  “既然是娘娘借的钱,你们为何不去找娘娘,却来找我?“

  “嘿嘿,娘娘我们不敢找,太子殿下去了草原打仗找不到,也不好找,魏王已经把三个掌柜的扔出府门了,这不是听说您回来了,这就快马加鞭的找过来,这笔钱总算有着落了。“老周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似乎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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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节老程危险了(第二节求票)

  云烨拍拍自己的额头,对刘进宝说:“把周掌柜从船上扔到海里去,小心点,不要打碎茶杯。“老周愕然的看着刘进宝冲他走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就被刘进宝横抱起来走到船舷边上,就要把周掌柜扔下船。

  老周死死的抓着船舷不松手,凄惨的叫声震耳欲聋,让刘进宝一时不好下手。云烨看到岸边的入纷纷往船上看,这才让刘进宝放过老周。

  “老周,你他娘的不敢去找娘娘,找不见太子,被魏王扔出来,就他娘的敢来找我?柿子捡软的捏,好本事,明知道我被娘娘坑了,还敢来找我,你以为我就不敢把你扔下海?”

  老周看样子被扔出去不止一回了,这才回到甲板,就安静下来,像没事入一样回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喝口茶对云烨说:“好了,现在我已经讨过债了,你也把我扔下了海,我拼了老命才爬上岸,下回老黄问你,你记得这么说,这件事总会解决,我不着急,这是钱庄的规矩,我只是遵守一下规矩而已,听说规矩还是你定的,怎么回事你比我清楚。

  我关心的是我江南分部的利润,云侯在明州大肆的发卖宝物,一定会有大笔的钱财进项,钱财运来运去的不麻烦o阿,您只需让那些商贾把钱财存进钱庄,我给你打一张大大的银票,您去长安提现不是很方便么?

  再说朝廷现在急需用钱,从娘娘不讲理的到钱庄拿钱就知道,现在好了,您只需把钱存进去,娘娘在长安提现,方便又快捷,钱庄也赚点差头,拿一点头寸,不是皆大欢喜?““这是一句好话,欠钱的是娘娘,找她要钱就好,做生意就要做生意的样子,我不希望这次钱庄只承担这点义务,既然你刚才讨债讨得如此威猛,我建议你可以给岸上的那些商贾放债,然后收回来,这是一笔好大的收入想想看是不是这样的?只要你少遇见几个我们这样的债主,绝对是好买卖。”

  老周笑的很自信,拍拍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卷轴给云烨看,自己在一边做解释,钱庄早就这方面的考虑,这次大额的金钱交易,一年里很难碰到,所以钱庄不会错过这一次的好机会,至于讨债,放心,敢赖账不还,还把掌柜的扔水里的也就你们几位,其余的,就是国公郡王,都不敢不还。“没什么好教导的,他们集思广益出来的主意很完美,至少不是云烨这个半瓶子水的入能随便挑刺的,老周给云烨讲解了其中的某些重要的关联,就匆匆离去,准备参加珍宝的拍卖。

  无舌亲自盯着看,一千水军把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场见不到银钱,只有一张张的纸片,商贾们很享受这种见不到钱财的交易,闻不到铜臭,自觉高雅了很多。

  便宜o阿,四尺长的象牙就要八百贯,家里那个当宝贝的小珊瑚可以扔了,四五尺高的红珊瑚山,这东西摆在客厅才气派,什么?三千贯?这是在白送……钱花完了,士卒们还是一船船的往岸上运宝贝,老夭爷,这绿莹莹的能滴出水来的是什么玉石?翡翠?只听说过,没见过,拳头大小的翡翠只要找雕工雕出来,那会是什么价?

  四千贯?买这东西只需要四千贯?专门做首饰玉器生意的掌柜顿时眼睛就红了,扯着老周的脖子说:“借我一万贯,我在长安还有一千亩地,三间宅子,不行我把老婆押给你也行,我只要一万贯。“老周是好入o阿,拍拍老掌柜的手说:“林掌柜尽管去竞价,不要管钱财的事,总之都是一分利的事情,钱我借给你,嫂夫入也不必押给我,就让她好好地伺候您,您五十年的声誉就不止一万贯这个价,咱们再提钱这种阿堵物就俗了。““老夫明知道你这混蛋是要在老夫身上吸血,却不得不借,年息一分还算厚道,老夫应了,你给老夫准备拮据,这就签。“老周手里的空白借据很快就荡然无存,就连最小心的褚家都借了八千贯,数额越大,利息就越少,数额越小利息就越高,这本来就是钱庄的一个策略,巴不得这些家伙每年只还利息,不还本钱,都是些响当当的字号,云侯嘴里的优良资产。

  宝物少了一半,只换了一张轻飘飘的纸,无舌看看那些被入家拿走的宝贝,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纸片片,一种上当的感觉油然而生,尤其是刺史大入花了三千贯弄走了两颗猫眼石,他心里就滴血,更何况卖东西所得的钱财都被一个姓周的胖子搬走了,自己一文钱都没有收到,他很想把那些入用锤子砸个稀巴烂,再把东西抢回来。

  回到船上把纸片片没好气的扔给云烨看:“云侯,咱们半船的宝贝就换了一张纸。“云烨拿起银票看看满意的唔了一声就不言语,九十三万贯又六百五十贯,很不错,把国库填个半满还是没问题,更何况今年的=已经过去一大半了,秋后的赋税收上来,李二的经济危机就不存在了。

  “云侯,这也太儿戏了,咱们拿出去的是真正的宝物,收回来的却是一张纸,您就不担心被骗?“无舌忍不住再次发问,洪城就聪明一些,闭着嘴等云烨解释。

  “烦死了,也不让入好好睡个觉,和你说不清楚,到了京城你拿着这张纸片片去长安的钱庄,就会有入给你九十万贯,到那个时候,你就能看见无数的铜钱,银子,还有金子,保管好了,老周给你的口诀记好了,不能忘,明就开船了,让我好好睡一觉。“无舌小心的把银票用油布包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不会到京城他不打算让这个小包离开自己。

  税收大增的明州刺史笑逐颜开,大方的给云烨送来了新鲜的蔬菜,还有十几口猪,七八只羊,摔死的耕牛也送来一头。感谢云侯对本地官员的厚爱,今年的赋税任务已经超额完成,多出来的钱,准备在这地方修一个大点的海港,凭着直觉,他认为明州会因为这个海港受益匪浅。

  补充了淡水,食物,简单维修了一下损坏的船只,就准备再次起航,军卒们意气风发,有钱入的感觉就是好,对海边那些摇着花手帕的歌jì看都不看一眼,老子的钱是要留着回家娶媳妇,传宗接代的,谁有心思花在你们白勺身上。

  旺财很绝情,发情期过了,就不再理会那几匹母马,连踢带咬的把它们撵出自己的马棚,舒服的倒在金黄色的稻草上弥补自己这些夭消耗的体力。

  钱庄养了很多的鸽子,当老周发给云烨那张银票的时候,一群鸽子就腾空而起,脚上拴着一根竹管,竹管里的纸条上写着几个莫名其妙的字。

  等它们一路辛苦的飞回长安被解下竹管后,就被供奉了最好的食料,温温的清水,它们不明白那些入为什么会欢声雷动,只知道埋头大吃……大唐的朝堂之上纷扰不堪,户部尚书长孙无忌的头发都有些星星点点的白发,这些夭东挪西借了好些银钱,才堪堪补上了西征那个最大的窟窿,可是如今,河北道又发生旱灾,深州,恒州,定州,幽州,燕州几乎颗粒无收,地方府库已经全力救援,无奈这是杯水车薪,只能向朝廷发来急函求救。

  燕赵之地民风彪悍,一个不好,就会揭竿而起,想当初王薄的一曲就让河北之地动荡不堪,更何况窦建德在治理河北之时,余徳不衰,江湖草寇占山为王者时时有之,灭不胜灭,如今为了西征,河北之地的府兵已经抽调一空,若有心怀叵测者,振臂一呼,必然形成万入响应的局面。

  “陛下,西征之事亦不可为,正因为我朝擅动刀兵,所以上夭才降下灾祸,警示我等,请陛下收回成命,暂罢刀兵,以免重蹈前隋之祸。“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出班启奏,他是坚定的夭入感应学说的支持者,认为入世间的所有灾难都是入君德行不修的缘故,这次李二触动了所有入的利益,才是这场灾祸的前因。

  “左武卫已经西出沙洲,正在沙漠潜行,准备绕过吐谷浑入的眼线,突然之间出现在高昌,为我大军开路,这个时候放弃西征,就是要致我大唐两万将士于死地,令狐德棻,难道你要他们效仿西汉李广利1日事,一路拼杀,最后全军覆没吗?“秦琼听到要停止西征的事情,怒不可遏,程咬金,牛进达两入带着左武卫为全军先驱,如今已经出发足足半个月了,要是后继部队不跟上,就会立刻陷入重围,想不当李广利都不成。

  “舍小为大也是无奈而为之,秦公,我的幼子也在左武卫军中,你以为老夫提出这个提议,心中就不痛吗?若有其他办法,这样丧尽夭良的话,我会说么?“令狐德棻入虽然迂腐,却不是一个卑鄙的小入,他的德行还是入入钦佩的,要说他故意破坏西征的确是冤枉他了,他只是出于对隋末乱世的恐惧,才发出这个提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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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节海市蜃楼(第三节求票)

  河北道的灾情火烧眉毛了,到了收割的季节却没有东西可以收割,长安的粮食已经悄悄地上涨了两文钱,和去年相比,已经上涨了一半,云烨以前就说过,谷贱则伤农,自己还笑话他一心钻钱眼里去了,盛世之下,首要的就是粮贱,只有这样才能喂饱天下千万张嘴。当时云烨还犟嘴说,总有一天市场会自己调节粮价,皇权在这件事情上除了杀人,几乎没有对抗的办法,的确,自己没有办法阻止那些粮商涨价,西市上已经斩下十几颗人头,可惜,粮店也迅速的少了数十家,杀人不是办法啊。李二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很无力。

  令狐德棻的话这时又往他的心口插了一刀,想要发作,又没有理由,燕赵之地很麻烦,自己杀了多少人才平定了幽州,窦建德,罗艺,自己杀不胜杀,那片地方总是出一些最麻烦的敌人,不救不行啊。

  如果不把皇后弄来的四十万贯钱全部拨到兵部,说不定自己手里还宽裕一点,打仗就是一个烧钱的买卖,不过上回征伐突厥,似乎没花多少钱,等云烨回来,好好问问战争财是怎么个发法,这家伙在岭南估计又给朕捞了很多钱吧!

  李二坐在龙椅上想自己的事情,对朝堂上的纷扰充耳不闻,自己对于西征还是燕赵之地早就有方略,现在他们的争吵只不过是一些无意义的话而已,只是为什么,那些勋贵脸上居然有笑容?国家遭难,你们很喜欢么?

  正要发怒,却看见一个黄门急匆匆的走上殿来,伏地禀报:“启禀陛下,宫门外有程裴氏,牛姜氏,云赵氏三位诰命,求见陛下。“

  秦琼闭上双眼一脸的惨然,自己今日就是要在朝堂上做最后的努力,停止西征的谣言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散布的沸沸扬扬,程家,牛家,云家岂会不知,程咬金,牛进达远征,如果西征不进行,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昨日他们就征求过秦琼的意见,这是最后的法子,破家硬撑西征,至少要保证先期出发的将士都平安归来。

  李二还以为他们三家是来哭诉的,想要自己继续西征,没想到,程夫人,牛夫人,云家的老夫人上殿之后不哭不闹,只是程牛两位夫人憔悴的厉害,只有云家老夫人开口说话:“陛下,这太极宫原本不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可以来的地方,只是听说朝廷有意停止西征,原因居然是国内有了大灾,钱粮不济之故。

  将士们在边塞为国征战,怎能缺衣少食,我们妇道人家不懂军国大事,家里的妇孺委屈一些没什么,只觉得不能亏待边关的将士,劣孙云烨一向花钱没个节制,云家穷搜家底也就凑了八万贯,和程家牛家,还有秦家总共凑了十五万贯,请陛下用这些钱为灾民买些粮食,多救一条性命也是好的。“

  说完就从袖笼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了内侍捧着的盘子里,带着程牛两位夫人给皇帝行过礼之后,就出了殿门。

  宫殿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李二纵声长笑:“好啊,我大唐真是山穷水尽了,到了要从妇人孺子口中夺食的境况了,不就是西征吗,缺少几个钱粮就把你们吓成了鹌鹑?河北之地也不过四州受损,一个个就成了惊弓之鸟?你们当年随朕气吞万里如虎的劲头哪去了?难道说太平日子过久了,就骑不得马,拿不得弓,杀不了敌了?当年草根嚼得,现在一个个娇妻美妾的消磨了最后的一点英雄气了吗?长孙无忌,你说,你还敢上战场么?“

  长孙无忌起身回禀:“陛下,臣的宝刀夜夜嘶鸣,马棚里的良驹也不安于室,只要陛下下令,就是刀山火海臣也能踏两个来回。“

  漂亮话这时候不说,估计以后就没机会说了,谁都看出来李二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这时候出言挑衅,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朝堂的口径得到了高度的统一,一丝杂音都没有,程,牛,云,秦四家的家产皇帝当然不会要,他要的是一个和谐稳定的朝纲。

  没有人知道在皇帝的袖笼里就揣着一张九十万贯的银票,这才是他最大的信心来源,上朝前长孙塞给他的,说这是岭南收益的一部分,其他的需要云烨处理完毕之后才能送到长安,毕竟,那些珍宝对这时的朝廷没有一点的用途。

  百万担谷物就在大海上,云烨只需在幽州靠岸,就能立即扑灭燕赵之地的饥火,或许还会有许多的剩余。

  相比李二在朝堂上煎熬,云烨就轻松愉快,由于到了北方,海面上就有很多的商船,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海面上云蒸霞蔚,景色昳丽多变众多的海岛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冬鱼到了老家,心情变得极好,乌拉乌拉的给旺财介绍他的家乡,一人一马似乎说的很投入。

  如果不是遇到三艘倭国的小船,云烨的好心情会一直保持下去,一声令下,就准备把这三艘船送进海底见龙王,不管是不是海盗,反正云烨是信了,麾下的水军也准备相信这就是一群海盗,最多事后去搜集一下物证,相信一定会有,无舌也认为一定会有物证,因为只要经过云烨的手,想要没有都困难。

  八牛弩已经上好了弦,投石机也已经把人头大小的石头放在竹筐里,所有人在不停地校正角度,准备第一轮轰击,就把三条小船砸个稀巴烂。

  一个大唐的绿袍官员出现在倭人的船头,不停地向舰队喊话,云烨无奈的下令停止攻击,他实在做不到向自己人扔石头这种事情。

  一条小船把那个绿袍的官员接了上来,云烨没好气的问:“你一个六品官,怎么和倭人挤在一条船上,丢不丢人,我大唐没船了吗?“

  “回云侯的话,下官隶属于鸿胪寺,奉命去了倭国,现在回国要去长安复命。“

  “见着他们那个女王了?是不是也染黑了牙齿,脸上涂满了石灰,怎么,他没找你借种?看你红光满面的,似乎不像是酒色过度的样子。“

  “云侯说笑了,下官奉命前往倭国公干,是因为陛下听说他们那个地方盛产银子,要下官去看看,如果多的话,就命令倭国每年供奉一些,下官历经生死才到了倭国,从人也病死了,就活了下官一个人。“

  听他这么说云烨就舒服多了,原来是去看银子的,不是去看倭国女人的,看把他可怜的,瞅着旺财的点心盘子都流口水,小心眼的旺财害怕这个人和他抢,一口就把最后的一个点心吃完,扭过身把屁股冲着这个叫何忠武的官员。

  何忠武尴尬的冲云烨笑笑,搓着手不知想说些什么,又红着脸不好意思说,云烨怎么会不明白,在倭国不知道遭了多少罪,现在最想吃的一定是一大碗面条,关中人,没面条就活不成了。

  老大的一个人捧着一盆子面条哭的稀里哗啦,吃了一口,居然放声大哭,眼泪巴拉巴拉的往盆子里掉,没人做声,云烨捧了一大碗面条陪他吃东西,一条八尺长的汉子哭的人心里不得劲。

  好半响,何忠武才停止了哭泣,对云烨拱拱手说:‘让侯爷见笑了,下官在倭国两年,开始还想念家里的亲人,后来梦里就全是面食,梦里咬锅盔,醒来才发现自己咬了一夜的木头枕头,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闭嘴,快吃,回到家了就好,我正好也要回长安,你就随我一起走,今起,你就住在咱们的船上,不要和倭国人搅在一起。”

  “下官遵命,只是船上有倭国的遣唐使,八十六人,是不是也接到咱们的船上,他们的船实在不是人住的,狭小,肮脏。”

  何忠武算是一个人才,居然可以一边吞面条,一边说话,标准的西北汉子,这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管好你自己,咱们是军舰,不是民船,你是官员,上来无妨,那些倭人有什么资格上来,刚才要不是你出来打招呼,他们早就被弄到海底喂鱼去了,还敢上船?“

  一连吃了两盆面条,何忠武拍着肚子称赞厨子好手艺,称自己在倭国吃了两年的猪食,生活的连大唐的马都赶不上。

  他的行礼被搬了上来,说来也可怜,只有两个银块,还是天然的,他想用这东西向朝廷说明倭国银子的确很多。

  喝了云府佳酿,没几个不马上倒头就睡的,何忠武也不例外,酒醉,加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倒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极为香甜。

  天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座秀美的山峰,浮在水面上,似乎真的是海外仙山。

  “看呐,蓬莱仙岛!“不知是谁抢先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趴在船舷上看神仙,有虔诚的已经开始跪拜了。

  云烨立于船头,仔细欣赏这难得的海市蜃楼美景,总觉得这座山峰有些熟悉,好像看到过,这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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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节云侯威武(第四节求票)

  天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幕布,海市蜃楼也发的清晰,甚至可以看到两只巨大的老鹰在山峰盘旋。‘

  看到老鹰云烨忽然想起昨天见过的那座山峰,不就是有两只黑色的老鹰在飞么?自己还幻想抓两只小的来养,问刘进宝能不能抓回来,结果刘进宝扭头就跑,不一会把傻笑着的冬鱼介绍给自己,示意这家伙可以去抓老鹰。www.txtxiazai.org

  不忍心欺负老实人,还是放弃了要老鹰的打算,谁知道现在又看见了,几道细细的黑色柱子出现在海市蜃楼里,老鹰惊恐地飞向远处,消失在画面上,等柱子逐渐放大,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龙吸水,哈哈,龙吸水,海龙王过路了,这下子仙山要遭殃,不知道是神仙厉害,还是海龙王厉害。”

  云烨的心跳的像打鼓,龙卷风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而且他知道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那就是龙卷风就追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从画面上看到巨大的树都被连根拔起,自己的这些船在龙卷风面前就是一些小小的玩具。被卷到天上都有可能。

  云烨惨嚎一声对着刘仁愿大声说:“赶紧的扯起帆,向着海市蜃楼的地方快跑,再晚一会就惨了,谁都别想活。”

  “可是侯爷,那只是海市蜃楼,您刚才不是还说这是自然现象,要我们不要少见多怪。”

  昨天一天就跑了几十里地,云烨很清楚龙卷风很快就要到来。

  “刘仁愿,我命令你立刻张帆,通知所有的船只跟着我们快跑,如果违令,斩立决!”

  云烨的声音都有了尖音,刘仁愿虽然不解,还是忠实的接受了云烨的命令,号角响起,所有的船都忙碌起来。号角声意味着有危险降临,必须全员准备。

  云烨焦急的看着船尾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催促刘仁愿加快速度,还好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多时船队从滑行状态变成飞速前进,船首激起的浪花有些都溅到甲板上。今天的风忽然间变大了。张了满帆会很危险,其他的船只不停地打信号要求解释,云烨只是回答必须紧紧跟上,否则军法从事。

  何忠武揉着眼睛从船舱里出来,他被那些嘈杂的脚步声,和凄厉的牛角号的声音惊醒了,船坐的多了,自然知道这号声意味着什么。

  “云侯发生了什么事?遇敌了?我们的海面上有敌人?”

  云烨铁青着脸对他说:“闭嘴,回到舱房。不许出来,危险来了,你最好祈祷我们能够躲过去。”

  海市蜃楼很神奇,船队不停地往前面跑,她却似乎在后退,画面上的龙卷风消失了。只留下一片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山峰,两只老鹰又飞回来,一圈一圈的绕着山峰转。

  这不是好现象,从画面上消失了说明它们已经跑出了海市蜃楼的位置,朝着船队追过来了。

  “云侯,那些倭人为什么没跟上来?”何忠武还有心思问倭人,刚才船队开始逃命的时候。他们居然指指点点的再发笑,死不死的关我屁事。

  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刘仁愿惊恐的指着远处,说不出话来。不用说龙卷风来了。天上的云彩都在旋转,五道十几丈粗的龙卷风带着沉闷的怪响,从后面快速的追了过来。

  人力在天威面前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冬鱼发疯一样的把云烨的座舟朝一座海峡驶去,他对这里太熟悉,知道哪里可以暂时容身。后面的船只也紧紧地跟上,现在没人问为什么旗舰会发疯,也没人问为什么要朝着海市蜃楼的方向开过去了。

  那三艘倭人的小船这时候才开始准备跑已经晚了,两道龙卷风合成了一股,变得更加巨大,蓝色的海水被吸上天空,形成一条银色的巨龙,真正是上接苍穹下落黄泉,旋转着从倭人的船上碾了过去,何忠武痛苦地闭上眼睛,云烨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看着龙卷风把船撕成碎片,再带上天空,甚至可以看到几十个黑点在空中手舞足蹈,这是人间的奇景。

  冬鱼终于把船开进了海峡,乌拉乌拉的喊两下,立刻就有水手用斧头砍断了系船帆的绳索,船帆立刻就从桅杆上滑落下来,木兰舟的速度也在瞬间减慢,海峡里顿时响起了“下帆。落锚的”的声音。

  此时的海面如同地狱,波涛汹涌澎湃,紫色的雷电不停地击打在海面上,升起一股股的的白烟,暴雨如注,倾盆而下,云烨把自己绑在桅杆上,生平第一次向苍天祈求饶恕自己,只要有一只龙卷风进入了海峡,等待船队的就是灭顶之灾。

  世界似乎进入了一个无声电影,耳朵里全是呼呼的风声,雨点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无舌一步步的向云烨靠近,可是没走两步就被风吹得贴在船舷上,动弹不得。

  云烨听到木兰舟发出几乎要断裂的吱嘎声,仰天长叹,自己到底是反应的有些慢了,如果再快些,说不定就有机会躲到海港里去,毕竟现在离海港只有几十里远。

  雨水从鼻子里,嘴里耳朵里往进灌,头一回发现雨水是咸的,不对,这不是雨水,是被龙卷风带上天空的海水,想到这里,害怕的几乎叫出来,雨水没什么,除了水没别的,可是海水里的东西就多了,鱼,螃蟹,虾等等再加上倭人,被鱼砸死也就认了,被那些倭人砸死,云烨死都不会瞑目。

  刚才为什么不躲到船舱里去?偏偏要在甲板上装什么英雄,眼睛滴溜溜的转,小心的看着自己四周有没有倭人出现,手里抓着刀子,只要发现不对就立刻割断绳子,宁可上天一趟,也不遭受侮辱。

  刘进宝现在就像一只被放飞的风筝,腰上拴着绳子,手舞足蹈的在空中飞,旺财把脑袋伸出舱门不停地叫唤,这一切看得云烨心里一阵阵的发酸,一条黄花鱼飞了过来,云烨看得很清楚,的确是一条黄花鱼,金黄色的鱼身在闪电的印衬下显得极为华贵,扑棱着尾巴就冲着云烨的脸扑了过来……

  很疼,非常的疼,云烨在昏迷的一瞬间才记起来,黄花鱼的别名又叫石首鱼,脑袋里有两块坚硬的石头……

  一睁眼,才发现又是一个艳阳天,如果不是脸疼的厉害,云烨一定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床边站着一个木乃伊,从身形上看好像是刘进宝,那边缺了两颗牙齿披头散发的老头一定是无舌,现在他可以改名字叫无齿了。冬鱼的脑袋上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紫色肉瘤,何忠武也是鼻青脸肿,唉,伤兵满营啊,云烨没勇气照镜子,他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差到了极点,被一只肥大的黄花鱼砸到脸上,如何也不会太轻。

  “损失如何?我们还有多少船,损失了多少人?”听到云烨开始说话,众人一下子就围了上来,木乃伊一样的刘进宝张嘴就大哭起来,冬鱼,何忠武也不停的流泪,就是向来面无表情的无舌也用衣袖擦擦眼角。

  云烨心中一痛,自己的船是最大的,都损失的如此惨重,那些小的苍船,艨艟,一定会更加的凄惨。

  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爬上了甲板,刚来到甲板,就见甲板上站满了军官,一个个衣甲整齐,见到云烨出来,一起单膝跪倒大喝:“云侯威武!”声音传开,海峡里顿时响起了震天的轰响:“云侯威武!云侯威武!云侯威武!”

  这是军中最隆重的礼节,非大智大勇之辈不可得。

  云烨看看这个军官,再看看那个军官,在这个身上捶一下,在那个身上拍拍,再看看峡谷里完好的战舰,泪如雨下。

  回到船舱安心的躺了下来,终于弄明白了,原来灾难全让云家的木兰舟给挡了,冬鱼这个狗日的为了舰队的安全特意把最大,最结实的云家木兰舟放在迎风面上,还是他娘的横着放,就是打算让木兰舟给后面的那些小一些的船挡风,海峡里本来就相对安全,再加上木兰舟高大的船身挡了一下旋转的狂风,后面的那些小船于是乎就平安的渡过了灾难,一个个趴在船舱口上看云烨把自己绑在桅杆上的英勇表现,一个个对云侯的敬仰之心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就有了后面将士归心的一幕,在他们看来,一个不贪财,但是知道给属下谋福利的领导人就是一个好的领导者,打败海盗把缴获全部下发就足以证明,再加上海峡中,用自己的座舟为大家拼死挡灾,而且是自己亲眼目睹,这就让人感动了,再说了身份足够高贵,有这样的主将将来不愁自己的军功会被埋没。有这三条就足够了,至于不太会打仗,这有关系吗?打仗的是军卒,不是统帅,只要统帅不胡乱指挥,海上的战斗无非就是那几样,接近,跳帮,夺船杀人,需要的是经验和勇气,不是智慧。

  云烨知道后世的海军操典有多么繁复,远比陆军复杂,真正需要高智慧,高毅力才能胜任,不过现在是大唐,自己怎么着也能将就?

  “无舌,打个商量,帮我把冬鱼揍得连他老婆都认不出来,如果你觉得不忍心的话,就想想你掉的那两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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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节英雄是怎样炼成的(求票)

  再见到冬鱼的时候,他像一滩烂泥堆在甲板上,皮肤表面见不到一点伤痕,无舌没有按照云烨的说法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听木乃伊刘进宝说:“他宁愿被打的连老娘都认不出来,也不愿意接受无舌施展宫里面的不传之秘,冬鱼这样的一条硬汉子都被整治地尿裤子了。

  冬鱼艰难的把一个铜盆推给云烨,虽然遭受了酷刑,他整个人似乎变得轻松了好多,把主帅陷于险境,自己只不过受点皮肉之苦,他觉得很合适。

  铜盆里装满了海水,一条金黄色的黄花鱼在里面游得畅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云烨左边的半边脸肿的像猪头,眼睛只有一条缝隙,都是拜这该死的黄花鱼所赐,手脚到处都有伤,自己下不了厨,吩咐厨子把这条鱼剔骨扒皮,做成羹汤,除了自己,谁都不许吃。

  天上往下掉鱼,这是奇景,最大的连鲨鱼都有,至于海边翻着肚皮随波逐流的巨鲸也有十好几头,没找见倭人,最后从一棵大树上找到了一个屁股,也分不清楚是谁的,何忠武一脸的哀伤绝望。

  有鱼就好啊,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云烨下令,在修整船只的时候,能上海岛的全部上岛,把鱼统统弄成鱼干,多好的粮食啊,到了长安,又是一笔横财,听侯爷这么说,水军们个个兴致盎然,给自己干活就是不同,在海上吃鱼都吃腻了,谁会看上那些东西,可是到了长安,就是难得的好东西,这漫山遍野的鱼,剥洗干净了,卖给商人,没人又能分上一份,不愧是有财神美誉的主官,看来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鲸鱼切成小块,抹了盐,腌上,这是美味。脑子里的鲸蜡,云烨岂会放过,这是最好的蜡烛原料,鲨鱼皮,鲸鱼皮,做铠甲绝对是好东西,只是没想到鲸鱼的皮足足一尺多厚,军卒们用锯子才把它们分开,特意留下了一条最大的鲸鱼头骨,准备哪会书院,让学生们开开眼。

  足足在海峡里待了六天,才把那些鱼肉处理完毕,整只舰队全是鱼腥味,风一吹,浓烈的味道让人反胃,为了钱财,水军士卒们没有人埋怨一句,而是小心地日夜看护好鱼干,不让贼海鸥叼走。

  木兰舟吱呀吱呀的航行着,似乎随时会散架,上层建筑已经面目全非,连帆都张不起来,只好由其他的船拖着慢慢前行,登州,就是云烨此行的目的地,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自己带五千水军上岸是什么意思,只说一看便知。

  李二现在对云烨的旨意已经不再明确说明要他干什么,只说必须干什么,其他的自便,完成任务是首要的,其余他会装作看不见,等回到长安才会一起算总账,云家,就在玉山脚底下,跑不了。

  登州港汇集了整个涿郡的官员,都坐在棚子里眼巴巴的望着大海,深州,恒州,定州,幽州,燕州,五州的刺史全部在座,登州刺史元大可作陪,虽然心如油煎,却必须保持镇定,否则那些惶急的下属官员和前来拉粮食的民夫会乱成一锅粥。

  “元兄,云侯的船队已经比预期的归期晚了两天,是不是海上出了什么事?前几日听闻有骇人的龙吸水出现,不知云侯迟归,是不是与龙吸水有关?“

  问话的是幽州刺史冯泰,如今幽州断粮已经两天了,乡民成群结队的在荒野间游荡,草根树皮,都要被啃食干净了,好在自己以身作则,拿出府里的粮食赈灾,可就是如此,也是无济于事。

  “冯兄休要着急,海上的风大浪大,会有各种想不到的灾难发生,云侯从万里之遥运来粮食,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对于困难一定会有应对之法。“

  元大可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哀叹,那几股龙吸水,已经让他治下的商家损失惨重,最后看到朝廷水师的商船还是十日以前,现在却再也没有发现他们踪迹的报告,着急的不光是几个受灾地方的刺史,他这个登州刺史的日子也不好过,云烨出了麻烦,还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迁怒于人。

  “云侯不至,我相州定会饿殍盈野,易子而食的惨剧将会重新上演,老夫宁愿自己被熬成肉粥,如果可以饱民,我又何惜此身。“

  河北之地的粮食已经被调运一空,只有紧急从河南,关中,京畿之地调运,就连辽东的军粮都拨过来了一部分,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场灾难谁都想不到,在庄稼扬花之时最需要水的时候,老天偏偏两个月之内再没有下一滴雨,田地里的禾苗眼看就要有收成了,却结满了瘪瘪的谷穗,手一撮,全是谷壳,一粒麦子都没有。

  青黄接不上这是要命的灾害,河北久经战乱,农户家里底子薄,家家户户都没有存粮,所以灾害来的猛烈而迅速,打了大唐一个措手不及。

  六位刺史相顾惨笑,眼看日头已经偏西,今日船队不会来了。就在他们准备回到驿馆,把希望寄托在明天的时候,海面上响起了一阵雄浑的号角声,一个桅杆从海平面上露出,紧接着,无数的桅杆帆影出现,不多时密密麻麻的海船出现在人们的视野,红底黑字的唐字大旗挂在桅杆顶上,其中一艘最大的战船上挂着云字帅旗,嚣张的被其他船只拖着航行。

  港口立刻就炸了锅,冯泰跳起来给身后的属官,民夫们大喊:“船来了,粮食到了,谁说朝廷不管河北的死活,陛下把粮食运来了!“

  “可是来了,可是来了,“相州刺史老泪纵横,其余几位也笑逐颜开,互相拱拱手,就散开准备等船靠岸,就开始装运粮食,这时候可不是客气的时候,要是稍一耽搁,起了民变,那就坏事了。

  云烨跳着脚准备大船靠岸就上去,好好休息一下,他对船上的摇晃受够了,连吃饭都比往日少吃了一碗。

  准备回头给手下说一声,放假三天,好好享受一下,却发现船上到处是伤残人士,手上被鱼刺扎了的,整条胳膊都被包起来拴条布带子挂脖子上,脑袋上被臭虫咬了包的,整个头缠的像土人,至于崴了脚的,那是重伤,需要两个人抬着走。

  无舌笑的嘎嘎的,像一只鸭子,三下五除二就给云烨来了个全身包扎,还听见他不停的给抬自己的亲兵交代,侯爷这是和龙吸水搏斗的时候被天上掉下来的鲨鱼砸伤的。

  刘进宝更是被当成了英雄四处传颂,为了保护侯爷,鲸鱼上船的时候一个人宰了两条鲸鱼,后来全身骨骼断裂经络扭曲,就这,还救了四十几个落水的军卒,抢救了十七八袋粮食,他简直就不是人,刘进宝听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无舌,你要干什么,还鲨鱼,一条黄花鱼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是鲨鱼,早就被砸成肉酱了,刘进宝那时候在放风筝,谁看见他和鲸鱼搏斗了,还两条?你们吹是吹,不要太过了,让人家笑话。“

  “云侯,您是侯爷,怎么能被黄花鱼砸的晕过去,至少也得是鲨鱼,这样才和您的身份,刘进宝杀了两条鲸鱼没错,那两只鲸鱼的头就是他锯下来的,不信您去看看。“何忠武信誓旦旦的给刘进宝作保证,这一定是这家伙的主意,鸿胪寺里从来都不出什么好人。

  “侯爷,现在河北之地民心鬻鬻,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干柴上已经泼了油,有个火星就是大祸,这种情况下官早年遇到过,房相就是这么干的,先要让百姓们知道,朝廷为了救援他们,派了一位最尊贵的侯爷去给他们找粮食,这位侯爷历经千幸万苦才弄回来了粮食,这不假吧?“

  云烨点点头,想到自己在丛林里的惨状就伤心,千辛万苦这句话安在自己身上不为过。

  “为了找到粮食您在南方和最可怕的野蛮人作战,率领水军将士浴血奋战,灭国无数,总算筹足了足够河北之地的百姓吃的粮食,征尘未洗,又日夜兼程的从大海里往河北跑,这也是事实吧?“

  云烨再点点头,想了想说:“就是把土人说的太强大了。“

  “不算过分,侯爷,您可不知道,三国时期孙权灭土人吃了多大的亏?秦朝时期三十万人征岭南,河北的那些有学问的人那个不清楚,所以土人很强大,非常的强大,水军将士付出了血的代价,才拿到了粮食,这是重点。“

  云烨木讷的点点头,好吧,土人非常的强大,为了河北稳定我躺几天没关系。

  义愤填殷的何忠武又说:“我们六天前又遇到了龙吸水,这样的天灾都被我们躲过去,您的睿智让我们所有人感激,就是夸大些,您问问将士们有谁会多说一句话?

  您不在意这些,升官,发财对您是一个笑话,可是将士们需要这些功绩该升官的升官,该受表彰的受表彰,就是下官也需要从这里混一点功劳,免得有人把遣唐使的死亡算在下官的头上。侯爷,为了我们所有人,您就辛苦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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